第8节（1 / 2）
“为了想保护人的时候，有保护人的能力！”
听到平冢凉介的话，绯村心太嘴角扯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保护人？人一旦有了牵绊，就有了弱点，有了软肋。”
“在现代有句话，‘只有做好被杀准备的人，才有资格拔枪’。”
说道此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同样，在你脑海中浮现出保护他人这个念头的时候，你做好承受更多压力和伤害的准备了吗？！”
绯村心太用最严厉的语气质问道。
平冢凉介笑了，他有些理解师父今晚对他说这些话的意义。
他想到了平冢静，那个高中时候制霸全国格斗界的女人，那个坚强独立，保护弟弟的女人。
“您说的没错，有了想要守护的之物，人有了弱点，但同时也有变得更强大的动力。”
不知为何，丹生谷森夏和西宫硝子的脸，也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于是他继续说道。
“一味的保护只是单纯让对方产生依赖，并没有解决问题。”
念头通达，平冢凉介身上的气势变得和过往有些不同。
“要真正保护一个人，不是一直站在对方身前为其遮风挡雨，而是让那个人，有挥剑自保的能力，这不也是师父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吗？”
夜风吹过竹林，传来阵阵沙沙声。
风吹起平冢凉介黑亮的碎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紧闭双眼，犹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寒光利刃。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把刀尖向下，压低身子，扫清脑内的杂念，蓄势待发。
这小子，终于打算用那一招了吗？
有这种觉悟的话，最终奥义也是时候教给他了。
十步之外的绯村心太深感欣慰，也作出同样的动作。
风止。
身动。
师徒二人皆用同样的招数，往对方飞身冲去。
两人好似缩地成寸一般，瞬间来到对方身前。
“九头龙闪！”
“九头龙闪！”
两人速度过快，掀起一股风压，卷起片片落叶。
连续的九刀从九个方向，在神速的加持下像是一瞬砍出，避无可避。
师徒两人，今夜注定会有一个人躺下。
九头龙闪的最后一刀，直指对方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绯村心太突然变招。
从一个诡异的角度，改变攻击的方向，他身前的空间爆发出强大的吸力，甚至将空间扭曲，让平冢凉介的刀砍向另一个方向。
砰！
平冢凉介遭受了自下而上的一记斩击，木刀脱手而出，身体被掀翻在地。
来不及感受身体传来的疼痛，脑中只有刚才绯村心太那不似人间的一刀。
他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没有让平冢凉介等待太久，绯村心太居高临下，语气轻快地答道：“飞天御剑流终极奥义——天翔龙闪，能够逼我到这种地步，以你的年纪，已经足以自傲了。”
见绯村心太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平冢凉介放下心来，抱怨道：“太狡猾了，您以前没教过我这招。”
绯村心太耸了耸肩，温柔笑道：“现在你不就见到了？你应该庆幸我比你强太多，能收的住力，也能破你的招，不然你已经没命了。”
“那您以前为什么不教我这招？”平冢凉介还是不理解，师父比自己强很正常，但这不是不教的理由。
绯村已经从心底认同这个弟子，开始为平冢凉介解释。
“飞天御剑流，是专门为搏杀开发的剑术，每一代只有一个人，继承比古清十郎的名字。”
“九头龙闪是飞天御剑流奥义，其实说白了也是神速拔刀术，从九个方向同时快速斩击，让敌人来不及招架。因为速度过快，很多练习这招的人，一旦出手就收不住。”
“而终极奥义天翔龙闪，就是能破九头龙闪的一招，前提是，两个会九头龙闪的人用杀招对拼，没领悟就死，领悟了自然就破招了，这也是为什么以前只有一个人继承比古清十郎的名字，飞天御剑流一直只有一个人的原因。”
“直到和我同名，明治时代的那位‘绯村拔刀斋’出现，打破了这个铁律，找到这个取巧的方法，只要一方比另一方强太多，那就可以随便破招了。”
“可别小看这位先祖，当年他可是不弱于坂本龙马和冲田总司这些名人的存在。”
“如果再过一些年，你更强，而我更老以后，说不定我就会成为你的刀下亡魂了。”
“直面死亡的恐惧后，才能理解死亡，向死而生，领悟剑术的奥义，不是么？”
绯村心太说完就走进竹林外的木屋，取出一把刀，扔给平冢凉介。
“现在这把刀是你的了，这是先祖用过的刀，逆刃刀真打。我们这一脉每代传人只有一个，所以没太多规矩。现在我授予你免许资格，等你能掌握天翔龙闪的时候，就是免许皆传了，到时候这个剑术是传下去，还是随着历史消亡，由你来决定。”
平冢凉介听完，陷入沉思。
免许，也就是以后和人战斗的时候允许自报家门。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个画面。
夕阳西下，秋风萧瑟，两个剑士在屋顶蓄势待发，背对夕阳。
围观的人很多，却没有人声。
倏然间，长刀出鞘，一声龙吟。
飞天御剑流——平冢凉介参上！
好像还挺酷的？
不对，什么年代了，真这么喊也太羞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