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温迪顿时认真地看了一眼沈稚珪,然后又扫了一眼刻晴,以及始终都保持沉默的申鹤,最后还是温和地说:“什么消息?”
“让他尽快赶往蒙德城。”
“那位护法夜叉只怕不会轻易离开璃月吧?”
温迪就说。
“他欠我一个人情,不用白不用。”
沈稚珪只是说。
“那么我帮你传递消息的报酬呢?”
“我去帮蒙德的东风之守护特瓦林清理时至今日依旧残留在它身上的杜林的毒血,如何?”
“你能做到?”
沈稚珪点头:“那个夜叉之所以会欠我人情,就是因为我清理了大半了他身上的业障,你到时候一看便知。”
温迪看向少年的眼神顿时就很不对了:
他到底是因为要治疗特瓦林,才让魈赶来蒙德,还是想让魈来蒙德,才要去治疗特瓦林?
可他好像早就想好了要去风龙废墟……
不过温迪纯粹只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想不明白的事他也懒得想,既然有人说可以治疗自己的好友,而且还能给出人证,他当然也不会拒绝,于是就又一口灌完手中的蒲公英酒,站了起来,拍了拍重新挂回腰间的神之眼,说:“走吧。”
沈稚珪就站了起来,想了想,也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玉匣,将一块方形的白玉递给申鹤,说:“你们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城。”
“你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刻晴已经开始习惯了他会突如其来做出种种莫名其妙的举止,可眼下他的做法也实在太过于莫名其妙了一点:遇到一个自称是蒙德最好的吟游诗人的少年,就说要让对方通过笛声传递音讯,他既然想要让那个夜叉来蒙德,为什么不在经过望舒客栈的时候通知对方?
难不成这丫其实是……
想到那个夜叉的外貌,还有他跟眼前这个相貌非常中性吟游诗人短短几句话就能把关系拉近到这种程度的见闻,刻晴一时间不免怀疑起那个少年的取向问题来。
难不成符合他喜好的人其实不傶是凝光,也不是申鹤,而是这些外表纤细的美少年吗?
刻晴的脸色愈发阴沉。
“只是上个保险而已。”
沈稚珪只是说。
反正不管温迪到底是不是有意交出自己的神之心,选择了放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脸面被女士践踏,他也不想冒险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猜测上,更不必说刻晴和申鹤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被卷入其中,所以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她们陷入危机,魈欠他的那个人情不用白不用,既然愚人众都已经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给他们一点颜色也在情理之中。
反正他现在认识的人里,能稳胜过他又指使得动的,只有魈一人而已。
虽然眼下这种不得不求助他人的情况实在有点憋屈就是了。
“炼气化神,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到?”
沈稚珪暗自在心里思量,但还是跟上温迪,和他一起去某处乐器的摊贩处买了笛子——
想到钟离说过的“磨损”的问题,沈稚珪也在温迪的指导下买了一个。
第六十八章:谁家玉笛暗飞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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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谁家玉笛暗飞声(中)
“为了琴团长干杯!”
旁边的酒客顿时又举起手中的酒杯喊了一声。
众人又纷纷轰然响应。
甚至还有人公然发癫:
“琴团长,我的琴团长,我好想当你的狗啊……”
一片混乱的嘈杂声中,醉醺醺的也温迪只是说:“选择活得太过清醒是一种自由,选择醉生梦死同样也是一种自由,确实如你所说,自由的代价往往需要另一部分人的付出来支付,但站出来守护他人的自由,何尝不是不是一种自由呢?那位琴团长想必也是因为可以看到这些人的笑容,才选择成为加入西风骑士团吧?”
“那你呢?”
“我是选择半醉半醒。”
温迪笑着说,又举杯灌了一口。
“为半醉半醒俞干杯!”
那些酒客又喊了一句。
沈稚珪就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凝视其中流动的液体,沉默了片刻,却说:“可人这种生物,最难做到的,就是该清醒的时候清醒,该糊涂的时候糊涂,多数时候,总是既不够清醒,也不够糊涂,所以总是认不清楚外在的现实和内在的自我,所以总是进退失据,导致自己陷入一潭难以挣脱的沼泽之中。”
“即便是在自由的蒙德?”
“倒不如说,在蒙德反而要更艰难一点。”
“为什么?”
温迪就好奇地问了一声。
“因为身处蒙德,反而会让人更难察觉到自由的边界。”
“为自由的边界干一杯!”
坐在他们身边的酒客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所以只是听到少年的言语,就随口喊了一声,余人也纷纷应声,只有少数几个还略微清醒的人朝着最开始喊话的那个人看去,接着才意识到他完全是在鹦鹉学舌,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自由的边界”的,绝对正在交流的两个外貌俊秀的少年。
温迪想到自他登临神位将蒙德改造成一个四季如春的国度又陷入沉睡之后蒙德出现的奴役人民的旧贵族,一时间也只能微微苦笑起来:
“可你这样,不正是该糊涂的时候清醒吗?”
“所以我本来也不适合当一个蒙德人。”
沈稚珪就说。
温迪安静地审视他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取出新买的笛子,只是吹奏了几个音调,酒馆中就像是涌入了一阵清凉的夜风,将原本狂热的气息尽数吹散,将奔涌不息的浪潮安抚下来,这些人只是听到前奏,就不由自主地停下吵吵嚷嚷的声音,仔细聆听了起来,而坐在他对面的沈稚珪也不免在这样的乐声中回忆起了从前的那个既没有真气、也没有元素力的枯燥无聊的世界,而那些记忆久远得好像是上个辈子的事情一样——
虽然他确实有点怀念。
不过他并不是那种会把自己困在回忆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