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这话实在没法继续聊下去了。
沈稚珪心说她们明明就是十足十地姐控和妹控,有生之年只要绑死在一起就好了,他看雷电影那个自闭宅女的模样也不像是会轻易接纳他人的性格,估计此后也只会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姐姐身后,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永远保留,所以作为她的姐姐,她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努力精进武学,好可以早日突破生死的障碍,继续跟她的妹妹长相厮守吗?
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妹妹拉郎配?
而这时候,雷电影的言语居然也从另一边传了过来——
这两边居然还是互相加密的通话,而且问的居然还是同一个问题:“这是你在璃月的女朋友吗?”
沈稚珪也只好挑了挑眉毛,换了一个说辞:“是又如何?”
雷电影沉默了片刻之后,居然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对不起阿真。”
不是,你们姐妹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个个都想着要给自己的姐妹拉郎配?
沈稚珪顿时就伸手握住了梦想一心地剑柄,想把它直接丢到洞天里去,好让这两个人不再烦他。
第一百零一章:尾声(4)
而刻晴看到沈稚珪伸手摸向身后的样子,这才注意到他居然又换了一种武器——
虽然直剑跟太刀看上去差不多,但这两种武器的用法有本质上的区别,而沈稚珪的背负那柄太刀的方法也别具一格,正常人用太刀基本上都是悬挂在腰间,以便能使用“居合”之类的拔刀术,而他偏偏背在身后;一般人负剑也是让剑柄朝上伸出肩头,剑尖朝下,而沈稚珪的负剑方法居然是让剑柄朝下,剑尖朝上。
也就是所谓的“苏秦负剑”。
不过正常来说,苏秦负剑这种招式的实战价值基本上也只能在小说家之言里兑现,毕竟真要用出这招的时候你都背向对方,看不到敌人的动向了,还用这种招式,你怎么就确定对方不会中途转变剑招,直取首级呢?
而沈稚珪用这种方式来背负梦想一心,纯粹只是为了cosplay而已。
人苏秦能游历七国,合纵抗秦,身挂六国相印——当然沈稚珪并没有挂六国相印的野心,不过他也要游历提瓦特七国,所以用这个造型来示人很合理吧?
虽然没人能领会到他的意图就是了。
“你……又换一种武器了?”
刻晴看剑柄就发现他用的不是钟离送给他的那柄用碧玉雕琢而成长剑,就问。
“只是试试看而已。”
他也只是这般回应。
反正那门《蓬莱剑歌》他一时半会也看不懂。
虽然照理来说,他在武学上的眼界已经在现阶段快要做到极致了,但他居然还是觉得那门《蓬莱剑歌》的佶屈聱牙之处更胜于《山河社稷剑诀》的“玉垒浮云变古今”,难不成这门武学还要等他的境界更上一层楼之后才能看得出端倪吗?可他现在的武学修为已经隐隐逼近那些仙人,想要更上一层楼,也只能是完成天命或者触及“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第四层“冥河”,到时候他就真的能堪破生死的屏障,近乎那些不死不灭的魔神了,到那时候,他自己就已经近乎萍姥姥那样的大宗师,已经能自创武学了,又何必学什么《蓬莱剑歌》呢?
虽然他现在连看都看不懂就是了。
“算了,还是到时候再说好了。”
毕竟是新的体系。
估计到时候也能提供新的视角。
事实上,沈稚珪越是深入“玉垒浮云变古今”,就越是能体会到《山河社稷伷剑诀》跟《碧落黄泉歌》的不同之处,虽然在武学上这两个体系堪称殊途同归,毕竟本质上都需要通过真气这种手段作为中枢,但《山河社稷剑诀》在“天人”之间所注重的是“天”,而《碧落黄泉歌》在“天人”之间所注重的是“人”,换句话说,《山河社稷剑诀》主张“道自外求”,而《碧落黄泉歌》则主张“吾性自足,不假外求”,所以尽管这两门武学都可以让人突破生死间的屏障,但内中的武学思想却是天差地别。
所以沈稚珪也好奇《蓬莱剑歌》又能提供怎么样的视角和方法。
不过眼下他既然读不懂,自然也只能暂时置之高阁。
而刻晴听到他又在说那种话,想到他只用了区区几天就能让自己的枪法进步到那种程度,也懒得管他到底想用什么武器,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他的画影剑跟沥泉枪明明就是那种绝世兵器,却居然要落到这样的人手里——
但也说不定落在他手里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他虽然既不诚于剑,也不诚于枪,但他本人确实是那种顶尖的武人,刻晴自己也承认,若不是她仰仗自己的速度一心避战,只怕在跟他正面对决的时候很快就会落败了吧?更不必说他现在的速度只怕也已经追上了她,更不必说武学上的进境了。
所以这个人真的是人类吗?
虽然他此前就发表过他不想被世俗的道德和法律拘束的看法。
不过,也只有本来就是人类的人会有那种想法吧?
反倒像是甘雨那样的人和麒麟的混血,此前似乎一直在纠结她到底是要作为人还是麒麟,所以一直在人跟麒麟的身份之间徘徊,不过最近她似乎想通了,所以也没有那么纠结,对于她头上的角,也没有像以前那般宣称只是装饰品而已,偶尔也会在工作之外的空暇时间去找那个律师烟绯来往。
所以刻晴虽然觉得这个少年的武学修为进步的速度太过于匪夷所思,但对于他的身份反倒没有更多的怀疑。
倒不如说,她怀不怀疑,这种时候也已经晚了吧?
所以她也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而沈稚珪跟她回到她家的府邸之后,她家的侍从对他的到来似乎也见怪不怪,似乎早就习惯也将要继续习惯下去,所以理所当然地帮他接风洗尘,也理所当然地叫来了此前也一直都是借住在刻晴家里的申鹤,凑巧的是,甘雨似乎也有要事要找刻晴确认,也找上了门来,于是也被拉到一起,甚至凝光也不晓得到底真的是因为偶然有事要找刻晴还是因为她从自己的眼线那里得到了消息,居然也找上门来——
“我得重新评估一下你这人。”
面对洗尘宴上的一众女子的各有千秋的神态和容颜,梦想一心中沉寂许久之后,雷电真却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无论怎么看,你沾花惹草的程度实在太过了。”
讲道理,甘雨纯粹只是恰逢其会,至于凝光,说不定也只是来表现一下存在感,好让他能记住他之所以能去稻妻就是因为她的手笔,虽然实际上他是用了那个赌约,但想来凝光这种生意人并不忌讳用这种方式来加深交情。
“所以你不否认你那个申鹤也是有暧昧的?”
“目前最多也只是师姐弟的程度。”
沈稚珪就只是说。
当然真要说的话,其实也可以当成是私定终身,只不过申鹤显然也不明白师姐弟跟私定终身到底哪个更严重,她本来就对这些不太在乎,即便沈稚珪放任她在璃月港中生活了几个月,她估计也还是懵懵懂懂,也只是依照刻晴的安排做一点事,除此之外,也只是稍微跟重云联络一下而已。
不过,当他转眼看到入目的这些人之后,他也确实觉得有点太过了。
这一幕若是被天叔看到,只怕又要被怀疑他别有用心了吧。
虽然他实际上倒也不是真的那么清心寡欲。
但在回到璃月港后,看到这些故人,他其实也有点开心,虽然他也清楚,眼前这一幕不过是短暂的再会,很快他们就要别离,他也要重新走上更遥远的旅途,可无论怎么样,这样的跟故友的再见,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因为他到底已经回不去那个遥远的故乡,他所追求的绝对自由跟满是诗意的理想乡也遥遥无期,可在他的理想乡中,这样的一幕,也时常会发生才对。
所以,这是不是代表,他离自己的所要建造的理想乡又更进一步了呢?
所以他忽然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而大概是因为这个少年平日里从来都没有流露过这样的笑容,而总是那种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刻晴不免看得愣神了片刻,然后又有点心虚,转头看向其他人,却发现甘雨的脸上居然也跟她一样有点心虚,也在四下张望,而凝光却是不动声色地跟他对望,唯独申鹤还依旧愣愣地将视线定格在那人的脸上。
于是刻晴难免有点疑虑,可看到那人脸上难得的干净明朗的笑容,她又觉得这些思绪实在多余,没过多久,他又取出笛子,于是刻晴也就任由自己沉浸在那不绝如缕的悦耳笛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