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谁让当初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次遇到的生死危机就是由丘丘人造成的呢?
所以对于这个旅行者的态度,沈稚珪也有点捉摸不定。
虽然单纯从个人的品性上来说,这个人绝对是那种以德报怨、从不斤斤计较的老实人——或者说冤大头——就是了。
而正当沈稚珪跟他的新老朋友在一起扯淡的时候,本来就在蒙德城中遍布耳目的愚人众也发现了他的踪影,虽然近段时间他们的上司变得有些反常,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想要通过种种激进的手段逼出风神巴巴托斯来夺取他的神之心,当然愚人众的那些底层人员也觉得合理,毕竟特瓦林都出来了对吧?虽然有人提到如果他们这时候去围杀特瓦林说不定就可以把巴巴托斯逼出来,但到时候被当成炮灰去消耗特瓦林的力量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底层人员,虽然说他们也并不畏惧为女皇尽忠,但上司都不愿意牺牲他们,难道他们还要兵谏吗?
但愚人众的上司自然也并不只有女士而已。
某个追逐着那个背负梦想一心的少年的踪迹的执行官的命令他们自然也要听从。
毕竟蒙德离稻妻的距离自然也足够远了,所以他断定即便梦想一心上确实有雷电影部署的“凶星之手眼”,只要他的动作够快,她也未必能在自己擒下沈稚珪之前亲自赶过来,所以在蒙德就可以动手了。
但即便是以散兵的眼光来看,沈稚珪的速度也实在过于离谱了一点,他也摸不透沈稚珪为何要在稻妻、璃月和蒙德三国之间兜兜转转,绕来绕去,但四五天就能从璃月港赶到蒙德城,即便是他这样的人偶也要不眠不休赶路才能做到!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会被雷电影那么看重,直接赠予梦想一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用正常的手段来应付他实在过于冒险。
要是被他一不小心察觉到自己的目的,说不定就会一直都躲在天守阁里不出来了。
当然散兵没想到的是,他的作为其实早就通过愚人众的下层传到了罗莎琳的耳中,作为沈稚珪在愚人众中的内应,罗莎琳自然也在他利用“生气”治疗她的时候顺便把消息告知给了沈稚珪——
而散兵还以为他的计划没有泄露,于是就想着要怎么设计他,甚至还想过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接近他等他放下防备之后再对他出手,不过按他搜集来的情报来看这人太过于飘忽不定,正常人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当然散兵肯定不是正常人,但他本来也不是那种会迎合别人的节奏的人,所以就照他一贯的思路来考虑:
既然他是准备通过沈稚珪来夺取雷电影手中的神之心,那么通过沈稚珪的朋友来要挟沈稚珪也是合理的吧?
虽然跟他来往的人似乎都有神之眼。
而且他本人对自己的朋友的态度似乎也非常散漫,平常也看不出他是否真的在乎自己的朋友的安危,所以散兵也迟迟无法推进自己的计划,毕竟到时候他绑架了某人要这人乖乖束手就擒结果这人就直接说本来也不熟的话直接就走人了,到时候打草惊蛇,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散兵也只好暗中观察他在蒙德的人际关系,然后得出一个结论:
他最在乎的朋友,应该是那个跟他习性差不多的酒鬼吟游诗人。
虽然这个伖结论比较反直觉。
毕竟某人亲近的朋友中女性的数量远远多过男性。
就连散兵在璃月的那个迟迟都无法取得进展、脑子里只有一根筋的武痴同僚也想过是不是要对那人用美人计从而离间那位玉衡星和仙人的关系,但散兵通过近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这人确实跟那个整天只会买醉度日的自称是蒙德第一的吟游诗人非常要好,虽然他平日里滴酒不沾,但这两个人只要有空就会在天使的馈赠那家酒馆里表演,虽然按情报上来看,其实是那个酒鬼找到他然后拉他一起去的情况居多,但那人既然都滴酒不沾了,为什么还要去满是醉鬼的酒馆呢?
所以能为这个醉鬼吟游诗人如此迁就自己,可见他们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当然要是他的分析被沈稚珪听到,沈稚珪多半会有点无语,当然实际上如果他有得选,自然也想要整天跟美少女说话,可蒙德虽然确实是个自由的国度,但他的那些拥有神之眼的朋友个个的职业道德都高得吓人,所以芭芭拉要整天呆在西风教会里,闲暇时分还要当偶像,罗莎莉亚要在夜里抓“老鼠”,更不用说琴这种工作狂了——
就连优菈,在闲暇时候也多半都是在酒馆里遇见,平日里基本都是在城外工作。
所以他闲下来的时候不跟温迪一起去还酒馆还能去哪?
当然他其实也可以一个人独处,但温迪说话又好听,弹琴也非常让人赏心悦目,所以跟他一起去酒馆,多少还能逗趣解闷,更不必说还能偶遇喝醉酒的优菈了,有时候调戏一下她也不失为乐趣所在。
而这天又在高处观察那几个坐在露天的餐桌边上的人的散兵心底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要选一个合适的时机绑架那个吟游诗人,好让沈稚珪束手就擒。
第五章:谋划的绑架(中)
于是等到月悬中天、清冷的银辉自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向下铺遍整个蒙德城的时候,街市上繁华的灯光也逐渐相继亮起,和天上的银月交相辉映,四下一片喧闹的人声,醉醺醺的酒鬼吟游诗人在酒足饭饱之后也取出了竖琴弹奏了起来,沈稚珪也取出笛子来相和,余下几人也就安静地坐在一边听这两人的演奏弥散在这片柔和的夜色之中,甚至她们仿佛可以看见这一缕乐声越传越远,如同水波一般隐没在视野的最远处才止歇下来。
“小珪你的演奏技巧真是进步神速啊……”
温迪这时候虽然看上去已经快要醉得走不动路了,此时正眯着眼把自己的所有重量都交给身后的椅子晃来晃去,但他却还是能口齿清晰地对沈稚珪说。
废话,沈稚珪在心里说,要是他也学过“世间鱼鸟各飞沉”这种武学,肯定对自己的身体的每一处的操控都能细致入微,也不会有手跟不上脑子的问题,沈稚珪甚至怀疑,现在放他回去集结部队,凭他现在的身体条仒件,就算不考虑运营细节的问题,仅凭操作就能把当世的一线职业选手都虐出翔来。
不过温迪似乎也不需要学过就能做到就是了。
而且集结部队这游戏国服都没了,况且就算还有国服,游戏公司也宣布停止更新了,显然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沈稚珪其实也很少打天梯,所以似乎也不值得留恋。
反正武学总比游戏有趣得多。
毕竟游戏玩得再好,周围没有志同道合的小伙伴的时候,总有不免会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虽然沈稚珪也不是那种会认同说游戏打得再好能有什么用的人,可这种浪费生命的空虚感多少还是会在某些时刻涌上心头,可研究武学所能做到的,总比研究游戏能做到的要多得多,再不济,学好武功总可以有个健康的身体去搬砖吧?
虽然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会打工的,明明穿越之前就在当打工人,穿越之后还是当打工人,那不就白穿越了吗?
“听卖唱的你的意思是说,他其实学会吹笛子并没有多久?”
派蒙就好奇地问了一声。
“也就三四个月吧,当初还是我亲自教他吹笛子的呢。”
温迪也只是笑眯眯地说。
“哇,三四个月就能学得这么好了吗?”
“那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沈稚珪恬不知耻地说。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到这种水平,你在音乐上的天分确实非常好呢,”这个一开始就对沈稚珪指指点点的小生物居然还说了句人话,但很快她就双手抱胸,颇有点趾高气昂地说,“决定了,我要给你取一个绰号,就叫吹笛的!”
“你这个外号前面加个花衣的修饰估计我就能凭借吹笛引走所有老鼠还有像你这样的小孩了。”
“我才不是小孩,也不想被人跟老鼠放在一起比较!”
这个小生物居然能在空中做出跺脚的动作,让沈稚珪顿时就觉得颇为有趣,不过沈稚珪说的这个梗其实也不是要把她跟老鼠相提并论的意思,而是那个德国童话里的花衣的吹笛人,故事里说本来他的笛声能够引走老鼠,于是就答应帮一个正在发生鼠患的城市消灭老鼠,可当这个吹笛人真的用笛声引走老鼠让它们跑到河里淹死之后,城里人却出尔反尔,不想支付酬金,于是吹笛人一气之下就用笛声引走了城里的所有的小孩——
虽然其实沈稚珪也不是做不到这种事情。
倒不如说,凭他现在的修为,用“花自飘零水自流”完全操控像女士那种层次的人物的情感可能还力有未逮,但是操控心智还未成熟的动物和小孩子的情感却要简单得多。
而温迪作为一个吟游诗人,敏锐地意识到沈稚珪的这段话里似乎藏着什么典故,顿时就睁开了眼,问:“花衣的吹笛人,是有什么故事吗?”
沈稚珪想了想,本来那个故事也不复杂,于是就直接复述了一遍,虽然他复述完之后周围的人都在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来看他,就连那个小生物也说:“虽然故事是个好故事,但为什么从你口中说出来那么奇怪呢?”
“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谎话连篇的人,却要说这种教人信守承诺的话,你当然会觉得奇怪了。”
优菈就说。
虽然沈稚珪也不否认他其实就是那种瞎话张口就来的人,但他想了想,好像他也没对这个人说过什么瞎话吧?
“你还以为芭芭拉说过的谎言是毫无破绽的吗?”
这个嘛……
虽然沈稚珪本来也想过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对那些事刨根问底,而且罗莎莉亚那种孤僻的性格应该也没有什么朋友才对,照理说她就算明白沈稚珪是在对芭芭拉说瞎话她也应该没有人可以说才对,虽然沈稚珪也不清楚她优菈的到底是罗莎莉亚的事情还是他胡诌的关于他失恋的事情,说起来,他当初确实也就直接当着几个人的面对芭芭拉谎称特瓦林是在震慑他们这些璃月人——
这样一想,他好像确实特别喜欢在芭芭拉面前说瞎话。
莫非是因为芭芭拉的表现太过于天真无邪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