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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电影的全程, 樊晟原已经无心再去观看什么电影。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手上。
他掌心发烫，脸上的温度更加发烫。
虽然仅仅不过只是一个握手，但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满足。
比起周围的那些搂搂抱抱, 动作亲密, 恨不得在电影院里负接触的情侣，在樊晟原的心中, 他和桥不归才是电影院里最为甜蜜的一对。
一个半小时, 电影结束。
片尾曲响起，头顶上的灯光跟着亮起。
幽暗漆黑的电影院骤然变亮。
樊晟原一愣，懵了一会，接着反应过来后，触电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腼腆羞赧的看了身侧的beta一眼。
樊晟原耳根发红，“桥、桥先生, 电影结束了, 我们走吧……”
桥不归：“嗯。”
跟着樊晟原走出电影院, 樊晟原站在电影院大门外，表情留恋, 不想离开。
他站在原地, 犹豫踌躇许久。
踌躇许久, 樊晟原回头，眼巴巴的看向beta，问：“桥先生,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去周围转转？”
在樊晟原热切期盼的眼神之下，桥不归默了默, 应了下来。
樊晟原高兴的翘起唇角。
跟着樊晟原在大街上闲逛, 桥不归这才发现樊晟原到底有多么受欢迎。
一路上, 偷偷去看他的omega和beta甚至是alpha, 不知道有多少。
只是樊晟原毫不自知，一路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对于旁人的那些视线，毫不在意。
桥不归的心渐渐的沉了下来。
在那些对樊晟原侧目的omega里，不乏有许多漂亮的omega。
那些omega的容貌远超过他。
比起beta，显然拥有信息素的娇软omega更适合和alpha在一起。
而比起单方面的喜欢和追求，显然两人相互爱慕，更加合适。
不过这些都只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
是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对樊晟原产生感情。
与其让樊晟原一直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和他撇清关系，让他早点投入到下一段的感情当中去。
如此想罢，桥不归迅速做下了决断。
他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桥不归站定回头，看向身侧的alpha。
桥不归：“樊先生。”
樊晟原跟着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乖乖的等着beta接下来的话。
樊晟原：“桥先生，我在。”
桥不归：“就到此为止吧。”
樊晟原眨了眨眼，思索了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桥先生是要回去了吗……？”
樊晟原的表情满是依依不舍。
虽然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但他依旧不想和对方分开。
樊晟原表情失落，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啊。
时间的确不早了。
“好吧，那桥先生再见……”
“我说的不是这个。”桥不归打断他。
“那是……什么？”
桥不归言简意赅，“我说的是我们目前的关系。”
樊晟原两眼茫然。
他有些慌张。
“我不太明白桥先生的意思……”
桥不归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他冷漠平静的再次开口。
“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我却依旧没能对樊先生产生一丝感情……我认为，我不该再继续耽误樊先生下去了。”
“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耽误了樊先生这么久的时间，实在是抱歉，在这里为樊先生诚恳的道歉。”
樊晟原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睁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桥不归，眼也不眨。
“等等，桥先生，我们再试试——”
樊晟原恳求着，一把抓住了beta的手，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眼眸湿润，低声下气。
“这段时间，都是我自愿的，怎么算是桥先生耽误我的时间呢？”
“我愿意被桥先生耽误——”
“桥先生，我们再继续试试吧，一个月，半年……一年……我都可以——”
“我真的，很喜欢桥先生——”
桥不归无动于衷，心硬极了。
桥不归微微的长叹了口气。
他慢慢的扯开了樊晟原的手，“樊先生，喜欢你的人有很多，你不该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我之前有过一些……遭遇……就算是一年，又或者是两年……我可能都无法对樊先生产生感情，我可能……压根就无法喜欢上樊先生……”
最后和樊晟原愧疚的说了声抱歉，桥不归扯开樊晟原的手，同他道别，转身离去。
樊晟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和樊晟原道别离开，他驱车回到家中。
回到自己的家门前，桥不归竟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
他望着家门外的小女孩，表情错愕。
“……桥音？你怎么在这里？”
桥音回头，瘪着嘴，气鼓鼓的看向他。
她神色委屈。
“叔叔现在是不是要和其他的叔叔组成家庭了？”
第132章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女孩, 桥不归眉头紧锁，第一反应是：“你是怎么出现在我家门前的？”
“不对。”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
他伸手扶额，颇感头痛。
“谁送你过来的？你的家长呢？”
桥音低着头, 捏着自己的小裙子, 一副像是不敢开口的模样。
桥不归站在原地不动，与她僵持。
看到她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前, 他终于意识到了她的身份似乎不太对劲。
桥音默然半晌, 然后这才软糯的开口，“……我让司机送我过来的，叔叔的地址……是我自己偷看来的。”
桥不归：“从哪里偷看来的？”
桥音偷看了眼桥不归脸上严肃的神色，犹豫了一小会，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从父亲那偷看来的。”
大概是桥不归脸上的表情太过严肃，不近人情, 桥音被吓到, 她被吓得打了个嗝, 开始眼泪婆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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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叔叔要和其他的叔叔一起组成家庭，那能不能带音音一起？音音也想和叔叔一起生活。”桥音眼巴巴的望着他。
桥不归没回答。
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的来历了。
桥不归身形一歪, 靠在门外的墙边。
他的脸色比刚才冷了好几度。
桥不归直接开门见山, 问：“你的父亲是谁？”
桥音垂下脑袋, 低头看向自己的小皮鞋，没敢回答。
但他也几乎确定了答案，不需要她的回答。
桥不归接着冷淡的又问, “桥音是你的全名？真正的名字？”
桥音小小的嗯了一声。
他嗤笑了声，又问, “姓桥不姓城, 是你父亲的主意？”
桥音声音更低的嗯了声。
在桥不归冷漠的态度下, 桥音胆怯, 委屈，害怕。
“叔叔不高兴了吗？”
“对不起叔叔，音音只是……只是害怕叔叔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就……就再也不肯看音音一眼了。”
桥音伤心沮丧。
在桥音的伤心沮丧的表情下，桥不归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他心绪复杂。
孩子的眼泪让他头疼，更叫他害怕。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虽然对眼前的情景头疼无比，但在看到她的眼泪之后，桥不归的声音还是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父亲……的手机上看来的。”桥音小声说。
桥不归沉默，不再询问。
不再去问些桥音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其解锁。
虽然早已经将某个alpha的联系方式给删除，但对方的号码早已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中，即便早已删除，他依旧能流利的在手机页面上输入。
在拨通页面流利的输入进城决的号码，然后桥不归面无表情的拨了过去。
电话才响了一声，便就被迅速接通。
电话接通之后，熟悉的男音慌张的从电话里响起。
“桥……桥桥？”
城决握着手机，张皇失措。
他不明就里，猝不及防，心下满是惊喜和错愕的同时，更多的是慌张和忐忑。
“过来，把你女儿带走。”
电话那头，城决的声音戛然而止。
城决心下震惊，他拿着手机拧眉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垂首低头，默然不语。
城决局促僵硬道：“……我现在马上就过去把她接走。”
alpha低声下气，声音放的极轻，生怕自己加重了声调而引得对方误会和反感。
“路上可能要花一点时间……大概晚点才能到，可以吗？”城决小心翼翼的询问。
桥不归嗯了一声，直接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城决急匆匆的往身上套外套，抬脚就走。
桥不归放下手机，注意力再次转回到眼前。
他静静地同眼前的小女孩对视。
桥音怯怯的站在原地，垂下了脑袋。
不知道城决还有多久才能到，于是桥不归绕开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他率先走了进去。
走进玄关，打开灯，房间亮起。
桥不归站在玄关处，回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桥音静静地站在门外，眼巴巴的望着大门的方向，因为没有桥不归的准允，便什么也没敢做。
桥不归注视着她那酷似母亲的眼睛，静默片刻，最终微微侧身，放她进来。
“进来吧。”
她眨了眨眼，有些怔愣。
小手捏着裙子，她惊讶中伴随着惊喜，带着一丝小小的不可思议。
“……真的吗叔叔？”
“嗯。”
“谢谢叔叔。”
桥音沮丧低落的心情骤然转晴，她对着桥不归开心的扬起一抹笑容，然后走进了玄关。
走进玄关处，良好的教养让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准备去换鞋。
可她在玄关处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她能穿的小拖鞋，于是她只能仰起脑袋，局促的看向他。
桥不归愣了下，说：“平常我一个人住，所以只有一双鞋能换，你不用换鞋了，直接进来吧。”
桥音局促拘束的应了一声，然后听话的跟着他走进客厅。
进入到客厅内，她小心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小小的身体坐在客厅内，她仰着脑袋，好奇的环视着房间内的情景。
一直以来，桥音不是住在偌大的城宅，就是父亲的大别墅里，这么‘小’的房子，她是第一次见。
她感到新奇。
屋子里到处都是桥不归生活过的痕迹。
和金碧辉煌，处处都有下人伺候的城家不同，他所住的屋子，非常的简朴朴素。
桥音左看看右看看，仰着脑袋，眼睛里好像在泛着光。
桥不归才刚下班，还没吃晚饭，这会进屋正好感觉有些饿了，于是他打开一旁的冰箱，看了眼冰箱里的菜。
正要准备下意识像以往一样，自己一个人走进厨房给自己做晚饭，刚抬脚，这才想起今天的状况不一样，家里还有一个养尊处优的小朋友在。
桥不归知道她在家里养尊处优，每天吃的可能都是城家聘请的五星级厨师专门做的，大概率看不上他做的饭菜，不过为了遵守基本的礼节和礼貌，他还是站在厨房门口，向她问了句，“我现在要去做晚饭，你吃了吗？是要回家吃，还是现在在这里和我一起吃晚饭？”
说到这里，桥不归又特地补充了一句。
“我的厨艺一般，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回家再——”
话说到一半，被桥音奶声奶气的迅速打断。
“我要留在叔叔这里吃！”
她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小手，声音激动，两眼亮晶晶的。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桥不归的声音噎住。
他噎了下，然后无可奈何的应，“好吧。”
桥不归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做饭备菜。
客厅内，桥音看着桥不归忙碌的身影犹豫了下，然后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小跑到他的身边。
她惦着脚，仰头望着他。
“……叔叔要帮忙吗？”她小声问。
桥不归愣了下，直接将手中的米交给了她。
“会煮饭吗？”他问。
桥音小心接过，然后摇头，“……不会。”
她在家里娇生惯养，爷爷奶奶什么都不让她做，生怕她受伤，就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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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呵护着，生怕磕到碰到。
时间久了，桥音不免生出了抵触情绪。
她已经大了，不是走不动路的两岁的小朋友了！
桥不归了然，并不意外，于是耐心的告诉了她煮饭的步骤。
桥音认真的听着，专心致志。
她小心的动作，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一丝不苟。
桥不归看着她稚嫩的小脸，有些恍惚。
……这真的是他生下的孩子？
一晃眼，竟然长这么大了。
虽然他仍旧不喜欢孩子，即便她是他自己亲生的也一样，但在知晓她就是他当年在医院里生下来看都没看过一眼的孩子时，他的心绪仍不由得复杂了起来。
难怪眼睛看着与母亲相似。
原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站在一旁独自出神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桥不归拿出手机，垂眸扫了眼。
他直接接通，开门见山，“到哪了。”
电话里，alpha的声音极为小心，“……到楼下了。”
“上来。”
alpha小心紧张的应了声好。
电话再次被挂断。
城决放下手机，短短不到五秒的通话，让他的掌心内满是冷汗。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紧张的背后直冒虚汗。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有如此紧张模样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桥不归了。
这么些年，城决不知道签过多少跨国大合同，见过多少权贵，都没能让他有过如此的表现。
城决在楼底下勉强的平复了下心情，然后这才胆战心惊的走进了大楼。
乘坐电梯抵达桥不归所在的楼层，城决站在beta的大门外，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敲响了大门。
敲响大门后，他的心脏再次情不自禁的心脏砰砰直跳起来。
他垂着脑袋，心如擂鼓，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逼仄紧迫了起来。
虽然之前一直都会派人去向他汇报对方的工作和行程，还有生活上的细节等等……但这几年，他能见到桥不归的唯一途径，只有相片这个途径。
所以。
具体说来，他和桥不归，这是这五年来第一次见面。
五年的时间，可以淡化一些往事。
但也足够让一些以前都未曾注意过的事情，在心底愈发的清晰明了，愈发的深刻，难以忘怀。
出发前，城决特地的打扮了一番。
虽然对桥不归毫无作用，但不管怎样，他都希望，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能以最好看的模样，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城决站在大门外忐忑的等候间，听到敲门声的桥不归，表情平静的走向玄关，然后伸手拉开了大门。
大门被猛地拉开，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城决顿时僵住，两眼发直，一时间忘了反应。
他僵硬尴尬的站在大门外，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有一会，他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然后结结巴巴，词穷的说了句，“我、我……我到了。”
城决站在大门外，两眼有些可怜兮兮的瞅着眼前的beta。
他暗自心想，五年过去，对方的精神状态和样貌比以前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果然，没有他，他反而过的更好。
城决颓丧。
颓丧间，城决偷偷地朝大门方向内望了眼。
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也没有嗅到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城决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耻和没下限，但是在见到眼前的这个情景之后，他的心下感到安心，并不由得为之悄悄地窃喜。
城决暗自窃喜之中，桥不归走出大门，然后将其半拢。
他走远了些。
站在离大门略远的距离，桥不归回头朝城决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过来。”俨然是冷酷命令的语气。
城决开心高兴的应声，然后听话乖巧的跟了过去。
在这种居高临下的命令语气之下，分明现实中城决才是那个地位居上的人，不仅不觉得丝毫的厌恶，反倒摇尾乞怜的对桥不归摇起了自己身后的狗尾巴。
然而没料。
在高大的alpha毫无防备的跟过去之后，他收获到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桥不归抬手就是一巴掌。
毫不留情。
果断利落，不给他留下丝毫颜面。
这是beta第一次对他动手。
耳边嗡鸣，城决的侧脸发烫赤红，他呆在原地，两眼发直，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呆呆地望着他。
桥不归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带着显而易见的厌烦。
对于城决三番两次，说话不算话，以及不择目的的厌烦。
“是你故意让她来接近我的？”他皱眉，不耐烦的问。
城决一怔，这才明白对方怒意的源头。
城决顶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无比慌张的，低声下气的解释。
“不是……我没有……你相信我……”
城决惊惶，慌张的语无伦次。
“城决，你以为我会信吗？”桥不归语气冰冷，“上次我和相亲对象在餐厅吃饭，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当时也在场吗？”
桥不归的声音落下，霎时间，城决慌张解释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无法反驳，面色骤然变得苍白又颓然。
第133章
见城决模样颓然, 无法反驳，桥不归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嘲弄的神情。
他感到厌倦。
“城先生，所以是因为之前硬的不行, 现在换软的来？”
“但我记得我分明说过, 你们城家人，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桥不归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
“当初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承诺, 现在这是什么？城决……遵守承诺这四个字, 是不存在于你的词典里吗？”
城决哑然失语。
他的脑袋垂的越来越低，沮丧黯然，完全说不出话来。
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些其他的什么。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冷凝和僵硬之时，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内。
桥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大门, 来到了二人的身边, 静静地望着他们。
对于刚才的那些话, 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进去。
桥音呆呆地望着他们二人。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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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茫然，不知所措。
她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
她之前一直以为, 父亲不去见‘叔叔’, 是因为父亲的原因。
是因为父亲降不下面子和身份, 别扭且过于骄傲的缘故。
所以在得知‘叔叔’马上就要和另一个陌生的叔叔组成新的家庭时，见到父亲依旧什么都不做，无动于衷, 她才会那么生气。
可没想到……竟然不是。
是因为叔叔不想见到父亲的缘故。
她不知道叔叔和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会眼见着叔叔动怒, 如此生气的模样, 她迈着自己的小短腿, 奶声奶气的连忙上前开口解释：“叔叔……和父亲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喜欢叔叔, 想要叔叔抱，想和叔叔亲近……父亲没有让我这么做，父亲工作这么忙，压根就没时间管我做什么……”
说着说着，桥音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幽怨起来。
听着桥音幽怨的声音，桥不归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他伸手扶额。
但他没打算道歉。
毕竟在他和其他人在餐厅内相亲见面的时候，城决也在一旁偷听，这件事是事实无疑。
桥不归略感头疼，然后对着城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可以接走了。”
城决乖乖应声，不敢反抗。
桥音在听到桥不归的这句话后，不由得当即委屈的仰头看向他。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眼也不眨的看着他，红润小巧的小嘴也跟着不开心的撅了起来。
她觉得委屈。
“可是……叔叔刚才不是还说让我留下来在叔叔家吃晚饭吗？”她可还记得这件事，“我还洗了米！洗得干干净净！叔叔说话不算话……”
桥音吸了吸鼻子。
她垂下了脑袋，心下郁闷的站在原地踢着鞋子。
城决怔住。
桥不归一愣，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叔叔没有说话不算话，只是刚才不小心忘了。走吧，跟叔叔回屋吃饭。”
城家人说话不算话，但他可不能做这种无下限的人。
他暗自心想着。
桥不归心想着，准备领着桥音回屋。
听到桥不归刚才的话，桥音沮丧郁闷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她扬起笑脸，开心的欢呼，然后跟在了这位桥叔叔的身后。
一旁，城决眼巴巴的看着，不敢说话。
领着桥音走到家门前，桥不归像是这才想起了城决的存在，脚步一顿，突然回头。
他回头朝城决的方向看去。
后者收到桥不归的视线，顿时露出了一个无比期盼的眼神。
身形修长高大的英俊alpha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毛遂自荐。
“我……我可以帮忙洗菜。”
听到城决嘴里的话，桥不归眉头一皱，登时露出了十分嫌弃的神情。
“你会？”
“……不会。”alpha小声应，接着声音更弱的说道，“但是我可以……学。”
看着alpha殷切的模样，桥不归毫无动容。
“我的家里没有你的位置。”桥不归冷酷无情，“在外面等着。”
“知道了……”alpha老实的垂下了脑袋，垂头丧气的耷拉下了肩膀。
桥不归带着桥音进屋。
重新回到屋内，桥不归冷漠的关上大门，将城决隔绝在了门外。
关上大门，桥音高兴欢快的跑回到厨房，然后将自己刚才喜好的米捧给他看。
“叔叔你看！我洗干净了！我洗了三遍！”
桥音两眼亮晶晶的望着桥不归，等着他的夸奖。
他嗯了声，淡淡的说了句不错。
桥音放下米，然后激动亢奋的问，“叔叔，那然后呢？接下来怎么做？”
桥不归平静的将她怀中的物体接过，然后放进了一旁厨房瓷面台上的电饭煲内。
桥音好奇专注的看着他动作。
等桥不归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后，她高高的举起手，一副好学生的模样说道：“叔叔我会了！下次叔叔可以让我自己来！”
下次……
桥不归默然。
应该没有下次了。
在知道她是城决的孩子之后，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不想再和城家的人有任何牵连。
但看着眼前桥音那如此兴致勃勃，开心激动的神情，桥不归没有将心里的这些话说出口。
煮了饭，桥音仰着自己的小脑袋，跃跃欲试的问道：“叔叔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洗菜了？”
桥不归：“嗯。”
桥音闻声，立刻毛遂自荐，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小手，“叔叔我想洗菜！”
桥不归挑了挑眉，并不推辞，将一旁装着菜的瓷盘递给了她。
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桥音屏息静气，小心呵护着自己怀中的瓷盘，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怀中的瓷盘给摔碎。
如果这会她的爷爷奶奶在一旁看着，恐怕早就吓得大惊小跳，直呼怎么可以让他们的小宝贝来做这种下人的事情。
桥不归抱着手臂靠墙，看着她一丝不苟的认真的洗着菜，眉头紧锁，心下愈发困惑。
他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到底为什么想要粘着我？”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毕竟他和她之间并没有相处过。
虽然并不是彻底的毫无关系，但他不太理解，难道她的好感和向往，全都是因为天然的血缘关系的缘故吗？
听着桥不归的疑问，正端着小水盆，在地上认真的洗着青菜的小女孩小心的抬头。
她稚嫩天真的眼瞳里，写满了小心翼翼。
“不可以吗……叔叔？”
“……叔叔只是不太理解。”
闻声，她苦恼的思索了一下。
思索片刻，她缓缓启唇。
她奶声奶气的开口。
“父亲工作忙，没有时间陪我，就算父亲有时间陪我，可是我也不想让父亲陪我……父亲太古板了，一点也不好玩……”
“爷爷奶奶虽然会陪我玩，可是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做，但是爷爷奶奶不让我做，说我会受伤，让我去使唤家里的下人……”
“我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我可以自己来！”
“我才不想成为幼儿园里的其他孩子那样，娇生惯养，什么都让下人来，自己什么都不会做的笨蛋呢。”
“但是叔叔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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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会教音音煮饭，会让音音洗菜！把音音当成一个大孩子！而且还会带音音出去玩！如果是爷爷奶奶，他们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桥不归诧异。
原来就只是因为这样，才想要成天粘着他吗……
“这种事情，其他的叔叔也能办得到。”桥不归理智又冷静道。
“不，叔叔是不一样的！”桥音声音坚定，说到下一句话时，她的声音不自觉的羞赧了起来，“音音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看到叔叔的第一眼……就想亲近叔叔……”
桥不归哑然。
望着她宛如小鹿一般的晶亮向往的眼神，他哑然失语，半晌无言。
他无言，不再提问。
小手在洗手盆里认真的清洗着菜叶上的灰尘和杂质，她的脸上和衣服上都沾染上了水珠，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小辫子也看着比刚才要凌乱了许多，但她不觉得乏味，反倒愈发的兴味十足。
十多分钟后，她站起身，在犹豫了一番之后，接着毫不犹豫的用自己昂贵好看的小裙子，将自己手上的水渍给擦干净。
转眼间，刚才还干干净净的红黑格纹裙上，多出了几个湿漉漉的小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