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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谁,不就是晴明嘛。”月野凌语气毫无波澜地回答。
能让滑瓢愿意帮忙隐藏的人,除了晴明,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存在了。
所有的发展,都是有预兆的。
早在三年前去晴明神社的那一天,他便察觉到了土御门家的族人神态上的不对劲,好像是在故意隐瞒自己什么,生怕自己问起一样。
他刚开始没有太过在意,只当作是不常见面的晚辈与长辈之间产生的疏离感。直到明灵丸的出现,才让他意识到,那个人可能已经回来了的事实。
明灵丸最初是晴明为了方便普通人躲避恶妖,从而炼制出来的药丸。但由于制作材料过于稀有,仅皇家贵族有能力购买,加上普通人就算看到了妖怪,大部分仍没有自保的手段,还有当时阴阳师的盛行,明灵丸的效用实在鸡肋,最终被晴明压了箱底。
就算到了现在,阴阳师们为了增加自身的神秘性,不会主动选择让委托人亲眼看一看妖怪的模样,所以明灵丸至今只存在于少数的古籍之中。
因其本身的限制,明灵丸并不是像那名神官说的,仅是简单的猜测,便能随便拿出来的东西。
除非,是对方早已准备好,事先放在神社里等待自己去取……
有能力推算出自己行动轨迹的人,答案闭着眼睛都能想出来是谁!
奴良滑瓢听到青年的话,忍不住神情一怔,捏着下巴凑到月野凌面前,仔细打量着青年脸上的神色。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侧过身朝青年的方向躺下,曲起腿踩着屋脊,将脑袋搭在支起的掌心上,目光看向零星几台路过的车子,调侃道:
“我以为你知道后,会直接冲到土御门家里抱着那人哭着不撒手呢。”
“哈?我为什么要抱着晴明哭着不撒手?”
月野凌不解:“反而是你,鲤伴,你就不怕你老爹知道你告密后,找你麻烦么?”
“答案是凌你自己说出来的,与我可一点关系也没有。”
奴良鲤伴慵懒地微阖上眼,说:“况且,我又不认识那位有名的阴阳师大人,选择和你站在一边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亲疏远近他是分得清的,自己不像老爹和凌一样与安倍晴明一起生活过,对于那位大阴阳师可是没有半点感情。
不过因为幼驯染小时候梦呓时,小声喃喃过对方的名字,导致他心里对安倍晴明一直有几分芥蒂。
不至于说有多么讨厌对方,但在一些无关大雅的小问题上给对方添点麻烦,他还是很乐意的。
“哼哼,还是你有眼光!”
月野凌愉悦地轻哼两声,双手撑在身旁,深吸口气,感受着拂面的微风。
凌晨一点多,早已超过了他平时休息的时间。不过偶尔放纵一回,感觉也挺不错的。
“但我很好奇啊,凌。”
奴良鲤伴的左眼缓缓睁开,抬起头看向头顶青年的侧脸。
“连土御门家的那位都不能让你心动……凌,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家伙?”
从少年时期持续到今日的一丝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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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随着月野凌平淡的反应荡然无存。如果青年对安倍晴明的感情真的是他想得那样,在得到安倍晴明的消息后早就去找对方了,哪还能拖到现在?
“喜欢的类型?”
月野凌歪歪头,眉头微蹙,努力思索片刻后,迟疑地说:“好人?”
“不是交友条件啊……凌……”
奴良鲤伴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的是那种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伴侣,爱人,或是现在人类所说的男朋友女朋友。”
“温柔的、严谨的、爱笑的、有无主见的、能力强的、擅长哪方面的……好人多了去了,你总要再缩小点范围吧。”
正好让他知道一下,他当年到底差在哪里了。
种族方面……他一个半妖,又不是没有人类形态!
“伴侣……”
月野凌的双眼逐渐放空,整个人一时间进入了恍惚的状态。
天之常立神那五位别天津神没有性别,所以不需要寻找伴侣,而他们这一代神明几乎是成双成对诞生的,自己这根独苗苗倒显得格外特别。
可自己早年又不像河神那般,对恋爱或寻找伴侣这么向往。加上晴明的突然离开,导致自己对于和他人之间的联系产生了一种不确认感,认为不管羁绊有多深厚,最后的结果也只有离别这一条路,所以愈加地不敢让自己与别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这也是他拒绝所有表白的原因。
朋友珍贵而难得,伴侣更是无尽生命中的唯一。在明知自己终将被抛下的结局时,他便断了寻找伴侣的那个念头。
反正都是一个人,不是么?
自己有好友,有家人,有永远亮着灯光的家。没有相伴之人,自己此刻一样非常的幸福快乐。
但是……
青年眉间的褶皱渐渐消失,眨眼间,意识重新聚拢,瞳孔中隐隐透着几缕金色碎光。
现在不同了,自己有了一个人承诺。
温柔的、严谨的、有主见的、擅长做小蛋糕的,最最重要的是……
答应过自己,永远不会抛下他的人……
“是景光啊!”
本以为这次不会得到答案的奴良鲤伴,以免青年太过纠结正打算岔开话题,开口送月野凌回去,顿时被即将出口的话呛住,呼吸猛地一窒,控制不住咳出声来。
他想知道的是月野凌喜欢的类型,而不是干脆具体到了人名!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月野凌,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根本没注意到身边滑头鬼越来越复杂的眼神。
“鲤伴你说得没错!我现在越想越觉得景光才是我喜欢的人!他甚至答应了明天给我多做两个巧克力泡芙!”
奴良鲤伴哑然:我说什么了?我从没说过那个人类是凌你喜欢的人……还有,两个巧克力泡芙而已,值得凌你特意强调一遍吗……
月野凌继续说道:“直接做伴侣是不是太快了点?好像按流程,是需要先表白的……对了!人类的规则是先交往一段时间……我这就去向景光表白!”
说着,一把拉起奴良鲤伴就要往回走,将迫不及待表现得淋漓精致。
奴良鲤伴:“……”
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那个长了一双猫眼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奴良鲤伴想不明白,而月野凌仍在往他的心脏上插刀。
“这回特别感谢你,鲤伴,关于你告密的事情我就不跟滑瓢和晴明说了。”
奴良鲤伴强忍着嘴角抽动的欲/望,提醒道:“凌,我没有告密。”
“嗨嗨知道啦知道啦都是我一个人猜出来的”
月野凌敷衍地摆了摆手:“快点送我回去吧,现在表白完,天亮后我就能跟景光正式交往了。”
完全忽视掉了被拒绝的可能。
滑头鬼暗想,要是对象是诸伏景光的话,那人应该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怕是早就乐开花了吧……
诡计多端的人类!
压下心里隐约涌起的不爽,奴良鲤伴带着月野凌在楼房间穿梭,在路过某家花店时,顺便取走了一大捧花束,并在青年的强烈要求下留了两块金砖。
能怎么办?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有一大半是他的责任。
凌他竟然还知道表白要送花!他幼驯染什么时候长出来这根弦的?
——
客厅内依旧亮如白昼。
在商讨组织下一次的任务安排时,威士忌三人难得统一了战线,一致决定将任务时间推迟至一个星期后。
给组织的理由,便是月野凌刚解决完一个委托,正处于正常休假期间。
安室透和绿川光需要消化在月野凌身上获得的大量情报,并筛选出不会暴露青年真实身份的内容,将推测出的“乌丸”现今年龄和性格面貌,上报给警察厅,以此来对组织Boss进行身份比对。
在日本冠有“乌丸”这个姓氏,又有足够财力支撑一个组织发展的家族,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乌丸财团!
诸星大同样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查神明等级制度的相关情报。河神对待月野凌的态度,他觉得并不是被打怕了那样简单。
“殿下”这个称谓,是古时下位者对于绝对上位者的敬称。河神再弱,好歹也是个受人信仰的神明,怎么可能会因为战败而对一个人类用上敬语?
要么河神脑子是真的傻,要么月野凌是比河神更尊贵的存在……
不过,可能么?如果月野凌真的是神明,还是处于上位的神明……
那么他现在带着同事们一起供奉月野凌的神位,月野凌能配合他们开展对付组织的行动么?
至于朗姆交给波本的任务……
在进行一番短暂的交流,安室透从抽屉里翻出纸笔,按着脑海中的影像,几笔画出平面图,拍照扫描,给朗姆发了过去。
平面图给他好了,反正神社属于对外开放区域,随便一调查就能知晓。但是笼罩在神社和本丸上空的结界,还有鸟居上刻的感知符印,朗姆没有提,那他们还是不要过多询问了。
如果朗姆妄图在神社上动手脚,正好可以以此来挑拨朗姆与Boss间的关系,在查出名单之前,先把这位情报组的掌权人扳倒。
等到诸星大离开后,绿川光又简单和安室透交换了下各自的打算。
因为上次,出现了组织安插在警视厅内的人调取卧底名单的情况,虽然月野凌早有准备,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之前,将人送进了警视总监的家里,但这也给了官方敲响了警钟。
不仅是官方会往组织安插卧底,组织同样可以做出此类安排。
为了保护卧底人员的安全,警视厅所有列入保密系统的人员信息档案,一并转入了保密等级更高的警察厅公安系统里。而与诸伏景光对接的工作,在降谷零的特意安排下,也暂时由警察厅的零组负责。
所以有些决策,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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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人交换个眼神,就能直接确定。
倒是省了复杂的警察厅与警视厅情报文件交接流程,效率方面有了极大的提升。
十分钟后,房间内仅剩下了诸伏景光一人。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一点四十二分,放在三年前,这个点恰好是刚开始执行任务的时间,但到了月野凌这,怕是已经睡下了吧……
他们有足够多的时机给上面传递情报,导致晚上有充足的时间用来休息,作息健康到可以与退休老人媲美。
莱伊的黑眼圈,在近两年好像缓解了不少。
处理掉安室透和诸星大留下来的痕迹,诸伏景光最后确认一遍门锁,将防盗链卡进凹槽,在门把上撒上一些细沙后,关上灯,借着昏暗的月光向卧室走去。
明天就要回常立山了,早上还要陪凌去给家人买伴手礼,自己得养好精神才行。
“咚咚咚!”
是敲玻璃的声音。
诸伏景光眸光一厉,倏地看向阳台的方向。
他们这些特殊行业的人,就算是住在十八楼的酒店,也不会在非特殊情况下敞开窗户,特别是这种带有阳台的套房,在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就是将阳台门锁闭。
不过这里的阳台他查看过了,水平方向离这边最近的阳台有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在助跑和有人帮忙的前提下,也很难跳到这里。酒店外墙没有装饰用的腰线,所以想要抵达阳台,只能从上面的房间跳下。
所以……外面的人,是谁?
男人放轻脚步,侧身贴着墙壁,缓步接近阳台窗,小心地拉起窗帘的边缘……
“咚咚咚!”
外面的人等不及,又敲了一遍玻璃。
诸伏景光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双眸微眯,心中的警惕值已经拉满。
组织的人,还是……
“光,我知道你没睡,你的房间刚刚还在亮灯!”
好吧,是凌。
诸伏景光面无表情地拉开窗帘,然后直接被窗户后那一大捧热烈的红玫瑰晃花了眼。
什么情况?凌大晚上的在哪里弄来的花?
不对……凌不是应该睡下了么?
不对!凌是怎么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的?!
男人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拧开锁扣打开阳台的门,刚想开口问月野凌过来有什么事,结果被那捧玫瑰花塞了满怀。
“景光!”
诸伏景光心头一颤,他此刻非常庆幸月野凌在喊自己名字之前,还记得把阳台门关上隔掉声音。
“跟我交往吧!”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了来自不明力量的攻击。
月野凌微仰着头,紧紧拉住好友的双手,琥珀色的双眸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对方,眼中发出kilakila的星光。
也许明天就不是好友了,而是……嗯……男朋友!没错!是男朋友!他与景光关系更进一步的话,景光做的小蛋糕,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随时随地无限畅吃啦?
月野凌充满期盼地看着诸伏景光,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滚动,偷偷咽了下口水。
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怀疑自己在做梦。
其实他关掉灯后,直接上床睡觉了吧?什么有人敲窗,发现那人是凌,紧接着收到了凌的告白这种事,是自己的梦吧?
难道自己是被河神的发言影响到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凌多么迟钝的一个人,怎么会有恋爱这根弦?!
“你不回应我一下么?景光?”
月野凌没意识到对方此刻有多么的凌乱,也不知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夜访告白是一件多么吓人的事。他只想早点听到诸伏景光的回答,然后开启愉快的交往模式。
景光承诺了要与自己一直在一起,自己这么好景光一定是喜欢自己的……那么,景光绝对会答应自己的告白!
月野凌如是想到。
“等等……凌……”
诸伏景光艰难地把混乱的思绪捋顺,沉默地放下花束,没有选择开灯,直接拉着青年,将对方按在沙发上,俯下身一脸严肃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喜欢的人向自己告白,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的内心被无与伦比的喜悦占据。可冷静下来,蔓延上来的却是不安与迷茫。
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凌了解交往的含义么?以凌的性格,有关这方面的事情不会只是一时兴起的冲动……那么是谁跟凌说了什么吗?还是自己在哪里暴露了内心隐藏的情愫,让凌察觉到了?
呼吸的频率絮乱无序。
诸伏景光嘴角紧抿,按着青年肩膀的五指缓缓收紧,为了掩饰心中繁杂的情愫,眸光变得愈加凝重起来。
不光是凌对交往的认知问题,还有一旦被组织那边知道的话,肯定会让自己利用凌的感情……
到时候,他就很难再找借口,来敷衍组织了。
“我当然知道。”
月野凌见诸伏景光紧绷的下颌线与毫无笑意的眼神,收起了脸上雀跃的神情,仿佛走在通往甜品屋的路上,徒然被路过的车子兜头溅了一身的冷水,心底发寒。
告白了就是告白了,有什么需要再次确认的道理吗?
喜欢就同意,不喜欢拒绝好了,虽然可能会让自己难过一阵子,但比起失去好友,也不是无法忍受的结果。
所以,景光为什么会反问自己?
双唇嗫嚅着,月野凌在最初的委屈后,越想越气,倒映着男人身影的眸子里,蓦地燃起燃烧的赤焰。
“我喜欢景光,难道景光不喜欢我?”
月野凌一把扣住肩上的手,不允许对方有丝毫退缩。
诸伏景光被月野凌忽然反转的态度弄得一怔,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内心的答案脱口而出:“喜欢……”
青年闻言,眸中的怒火燃烧地越发旺盛了。
指尖灵力流转,月野凌抬腿勾向身前人的腰侧,在诸伏景光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骤然翻起身体,带着对方摔进沙发。
霎时间,局势颠倒。
“……凌?”
双膝陷进沙发垫内,分别跪在男人身体两侧,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身下人牢牢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间内。
青年垂着眼帘,目光紧紧锁住那双瞳孔紧缩的海蓝色猫眼,缓缓附身,额头相抵,无人注意到撑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正轻微地颤抖着。
没了窗帘的遮挡,月光透过玻璃,倾泻在青年的身上,宛如为对方披上了一层月白色的薄纱。在十几朵玫瑰的共同努力下,此时客厅内充斥着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花香,连空调的冷风也无法吹散。
呼吸彼此交错,频率逐渐同步。
饱含着怒意的声音在诸伏景光的耳边徒然响起,可他却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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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几分带着委屈的控诉。
“你在犹豫什么?景光?”
第74章 交往
[你在犹豫什么?]
诸伏景光眸光一颤,面上强撑着的冷静也随着青年突如其来的举动,逐渐崩裂瓦解。双唇无声地张开,在陷进那一汪琥珀色的深潭,察觉到隐藏在最深处,随时能够汹涌而出的金色碎光时,准备拿出来安抚对方的理由,终是无法再说出口,只能无奈合上双唇,沉默。
他在犹豫什么?
组织对此的态度?答应后带来的隐患?还是……凌的真实情感?
他没办法确认,青年对他的感情,真的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方面,还是怕被抛下而演变成的占有欲。
如果仅仅只是错误的感情认知,那答应下来的他,便是利用青年感情上的漏洞趁虚而入的小人,这种做法,又与组织里的人有什么区别?
至少要让凌明白,交往的含义……
“你在害怕什么?景光?”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的月野凌,再次开口问道。
“我信任着你,那你也在信任着我吗?”
月野凌步步紧逼,不肯给对方任何退缩的机会。
他会无条件帮助好友们,不管是要达成什么目的,只要好友提出来,权利、地位、金钱、人脉……哪一样自己都能送给他们。
所以,景光在害怕什么?他就站在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景光去害怕?
过近的距离,导致视线里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月野凌能够在相贴的肌肤中,感受到对方紧绷的状态。
在诸伏景光沉默的时间里,令月野凌越发的焦躁不安,思绪控制不住地开始跑偏。
为什么要排斥自己的接近?明明承诺过自己,不会抛下他的……
月光打在额发上,将青年微红的眼眶隐藏在投射下来的阴影里。
“景光,你会骗我么?”
眸中的金芒不断吞噬着温润的琥珀,月野凌无法理解,此时自己心中的苦涩代表了什么,他只是迫切地想在对方的口中,寻求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接近一个人,压抑不住的神性甚至在叫嚣着立即神隐对方,让对方染上自己的气息,打上自己的烙印,彻底属于自己。
害怕?神隐空间内的一切都由自己操纵,景光害怕的事物永远不会出现在那里。
信任?只要景光能看到,能接触到的人仅有自己,那信任与否便没了意义。
欺骗?让景光没有机会骗他好了……
垂下的窗帘在无风的室内蓦然扬起。
躁动不安的气流在空间里流转,玫瑰花瓣被神力卷到半空,随着风旋环绕着单人沙发飞舞。
撑着沙发靠背的双手,不知何时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紧紧扣住,完全掐断了对方后退的可能。
景光的回答是什么,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月野凌眸中最后一丝琥珀色,也被凌厉的金色所覆盖。
神色缓缓趋于平静,双唇微启,在第一个音节即将出口之际,徒然被后脑上落下的温热的手打断。
“凌……”
诸伏景光明白,此时的自己必须先要安抚住月野凌的情绪,再去考虑其它的问题。在得知青年的真实情况后,他知道神性压过人性对青年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沉默,主要是在思考如何回应对方。
月野凌最后的一个问题,让他哑口无言,却又醍醐灌顶。
欺骗么?
从三年前接到任务登上常立山的那一刻,他的嘴里便尽是谎言。
他在欺骗着凌,同时也在欺骗着自己。
什么组织,什么责任,没错,他就是在害怕,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凌告诉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爱情,但喜欢的却是另一个人;害怕自己有限的生命,做不到永远陪伴着对方;害怕在长久的相处后,凌发现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磊落。
可他的内心呢?
他的内心,分明不愿拒绝青年,分明想要立即答应下来,想要向所有的好友分享此时自己的喜悦。
背对着月光的海蓝猫眼划过一抹暗色,指尖插入青年的发丝,顺着对方的后脑滑下,停留在后颈,摩擦着这片对所有种族来说,都是致命点的危险位置。
“你真的确定要与我交往?”
诸伏景光一改之前冷凝的神情,嘴角微勾,语气略带着诱哄意味地低声问道。
他在给对方一次反悔的机会,也是将主动权交给了对方。
如果仍是坚持原来的回答,那自己不会再选择让步。
他不想在感情的问题上,对凌有哪怕是半点谎言。
“我确定。”
月野凌任由诸伏景光的手放在自己的后颈上,涌动的神力没有停歇,依旧处于随时释放的状态。
“所以……”
所以,才想要神隐……
话没等说完,后颈上的手在青年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骤然施力,相贴的额头分离开来,与之相反的,是眨眼间撞在一起的双唇。
激荡的神力倏地烟消云散,玫瑰花瓣零零落落地撒下,落在地毯、茶几、沙发,还有相叠的两人发顶肩头。
鼻息间尽是与自己相同的洗发水香气,对方的呼吸打在脸上,人中感到一丝灼烧的热意。
月野凌跌坐在诸伏景光的身上,紧扣着对方的双手倏然一软,转而变成搭在男人的肩上。双眼缓缓睁大,剧烈颤动的瞳孔在对方发难的一瞬,便褪去了无机质的金色,刹那间恢复成往常的模样。
他第一次体会到,神性被吓回去的感觉……
挺奇妙的。
柔软温热的触感,让诸伏景光下意识地加重了呼吸,恍惚中,竟忍不住想要从对方微启的齿间探入,索取更多甜美的甘露。
但是不行,他怕真把人给吓跑了。
空着的手按住青年的后腰,拦住对方想要向后退缩的细微动作。
局势再次反转。
酒店顶部的天台上,呆在这里吹了半天夜风,等待最后结果的某个不放心自家幼驯染的滑头鬼,指尖的烟杆转了半圈,利落地抖掉烟灰收进敞开的衣衿内,轻啧一声,从大楼的背面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当中。
被拿捏住了啊……凌……
不愧是诡计多端的男人,果然有手段。
房间内的温度在不断升高。
月野凌的脑中宛如被龙卷风犁过的地,乱七八糟混乱不堪。
这跟他知道的流程不一样!
按照他所了解的,表白、交往、牵手、拥抱,然后才是接吻。现在他们表白还没有个结果呢,怎么突然间跳过了那么多步骤,直接到接吻了?!
不对劲……不对劲!
是自己哪一步出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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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不属于自己的潮湿,令青年不敢有丝毫动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将脸颊憋得通红。
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扭曲,眩晕感倾泻而出,从未体验过的复杂情感让月野凌条件反射地想要躲闪,但身体却上瘾一般地停在原处。
怎么办?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双眼转成了蚊香的形状,月野凌迷蒙地想着,他们这样算什么?景光是答应自己了吗?可景光没有明确说出来啊……但他们已经进行到表白的下下下下一步了,是不是可以直接默认在交往了?
月野凌想不通,思绪仿佛困在了没有出口的迷宫,在七拐八绕的窄路里乱撞,甚至找不到进来的方向。
太难为人了,为什么他和景光不能像伊邪兄妹那样,绕个柱子就能确定关系。
“现在呢,还确定么?”
在青年的大脑即将宕机,躯壳的呼吸系统与心脏机能彻底宣布失控的时候,诸伏景光稍稍松开双手,向后撤开些许,撩开对方的额发,抹掉青年眼角溢出的水痕。
应该不是害羞,是被他自己憋出来的生理泪水。
“你答应了?”月野凌猛地吸了口气,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脸上仍带着几分恍惚的神色。
诸伏景光不答,依旧重复地问道:“现在还确定么?”
只要青年表现出一丝对于刚刚行为的反感,他立刻抽身离开,不再对凌做出任何超出正常朋友范围的举动。
“你怎么老是问同一个问题,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确定。”
月野凌瘪瘪嘴,抱怨了一句,随后继续说:“景光,你总要给我个准话吧?我现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现在我们到底算不算是在交往,你不说清楚,我完全弄不明白……”
“我没有答应你。”
诸伏景光在青年推开自己之前,抱紧身上之人,腰腹用力翻转身体,将对方重新安放在单人沙发里。
紧接着施施然地站起身,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抚平衣袖上的褶皱。
“别弄反了啊,凌。”
拂去青年身上残留的花瓣,男人俯下身单膝跪地,掌心向上轻拉起对方的右手,将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不带有任何薄茧与伤痕的手置于自己唇下,迎着月光微仰起头,看向怔愣住的月野凌,温声笑道:
“凌,你愿意与我交往吗?”
他喜欢着的人,喜欢着的神明,要更加肆意,更加地张扬,像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就算把车子开进绿化带里,也能理直气壮地说不会停车,心安理得地向幼驯染撒娇。
凌不需要为世间的任何事苦恼,也不需要为了一个答案而不安。表白这种事,本应该是先产生情愫的自己来做才是。
月野凌的心情刚因男人的拒绝坠去谷底,然后又因此时的一幕顿时回暖。身后由于紧张渗出的汗,在接触到空调吹出的凉气时,激得青年控制不住打了个冷颤。
没有这么吓唬人的。
他差一点就要跑到时间之外种蘑菇去了……
“我不愿意。”
月野凌赌气一般报复着对方之前的拒绝,可也害怕男人当真,小声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不愿意……”
心脏的跳动逐渐平稳,在一片静谧之中,青年的目光偷偷瞥向诸伏景光,想要查看男人的反应,在对上对方的视线后,又迅速欲盖弥彰地移向地毯上散落的花瓣。
拉开距离后,玫瑰花的香味愈加地明显,甚至盖住了发间洗发水的车矢菊清香。
早知道就不用味道这么浓郁的花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尊敬的凌殿下同意呢?”诸伏景光了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拉住青年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唔……”
月野凌状似沉思片刻,微敛的眼睫掩住眸中闪过的狡黠之色,趁诸伏景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倾听自己回答的时候,倏地反手拉住对方,弯下身贴上了男人的双唇,一触即离。
“现在我们扯平了。”
青年学着幼驯染的动作,对诸伏景光比了个“wink”,“景光,我同意了哦”
虽然过程有点跌宕起伏,但结果总归是自己希望的。
他那么大度,就原谅景光吓到自己的小玩笑吧!
诸伏景光心下软得一塌糊涂,但今天的事情,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那么现在……凌,你该去休息了。”
拖了这么久,早已过了月野凌的休息时间。平时那么注重时间的人,此刻怕是已经困得不行了。
诸伏景光起身,拉着青年向卧室走去。
现在出去的话,开门声可能会引起莱伊和幼驯染的注意,诸伏景光打算让月野凌今晚先留在自己房间里,自己在客厅的沙发睡一晚也没什么问题。
月野凌的思绪依然停在表白成功的喜悦中,突然想到了什么,青年歪歪头,好奇地问:“按照流程,接吻过后,是不是要结婚了?景光,你说我们要开始准备婚礼请柬了吗?”
男人提醒道:“我们才开始交往,现在说那些还太早了,凌。”
至少也得等组织覆灭以后,再……
“不过……接吻?”
诸伏景光身形一顿,转过身注视着月野凌,眼神晦涩难解:“凌,真正的接吻,可不只是贴在一起那么简单。所以,别多想,先去睡觉。”
掀起被子,将月野凌按坐在床上,诸伏景光调节好床头夜灯的亮度,接着便听到青年疑惑地询问:
“不是贴在一起?”
男人闻声看去,正好瞧见月野凌无意识地探出一小节舌尖,舔了下双唇,又缩回了口中。仅有唇上留下的水色,证明他刚刚的所见并非是幻觉。
诸伏景光蓦地想起了青年唇瓣的触感,和不分彼此的鼻息交缠。
太糟糕了……
就算遇到琴酒突然试探也能保持冷静的公安先生,感觉自己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绷紧,并处于岌岌可危即将崩断的状态。
月野凌对自己的行为毫不自知,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眼中带着几分清澈的愚蠢,追问道:“那接吻该怎么做?我见别的人类也是贴在一起啊……神明好像也是,但有点记不太清了……景光,难道接吻还有什么其它规则吗?”
“你想知道?”
诸伏景光背对着夜灯站在月野凌身前,将青年完完全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语气中分辨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月野凌的眸中充满了求知欲。
“想……唔……?”
诸伏景光的理性,彻底蒸发。
真是……要疯了……
反正已经超出那么长的时间了,凌肯定不会介意再往后拖一段时间。
月野凌迷茫地躺倒在床上,双手交叠被男人单手控制在头顶,视觉被无情地剥夺,导致其它的感知格外敏锐。
他能感受到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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