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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华翻出那厚厚的银票,眯眼看了眼里面他爹的信,确定这是他爹给的零花钱,而不是当地官员送礼,便晓得他爹已经把通往璜州的路线设了护儿专线,一路为他保驾护航了,估计每次一进城,当地知府就立马知道了。
他说了声谢,还是让郁长霖把账结了。
如今已经要被各路知府当成游荡的监察官了,可要做个老实人。
酒楼前,很快出现这样的画面——
掌柜在后面追着一个白袍公子,公子摆摆手,拒了几回,很快一脸无奈地抱着掌柜递过来的一罐肉铺,嚼着走了。
回到马车上,白昭华就开始翻看他爹送来的包裹,里面除了衣服首饰,还有几张面具。
郁长霖随他一同前往天心宗这事儿,拐子张应该告诉了他爹,他爹想来是怕他在外买东西不方便,便也寄了些他手下需要的东西。
他将面具拿起,在郁长霖脸上试了试,又撩开帘子,让承霄扭脸,在对方脸上也试了试,笑道:“正好了,你们两个一个是天心宗的,一个违反门规跑出来,去了璜州,肯定到处都是修士,避免与他们纠缠,你们还是把面具都戴上吧。”
承霄一阵恍惚,连忙移开视线接过面具:“谢过白公子。”
白昭华回了马车里。
郁长霖用力摩挲着那面具,抿着双眼看他一眼,又看向前面的帘子,沉着脸道:“我不用和别人一样的东西。”
“是么?”白昭华拿过他那面具,左右看看,伸手又从包裹里拿出以往用作社交的佩章,照着那面具用力一盖,就见面具的额角位置,多了个小小的印章:到此一游漓之印。
郁长霖:“……”
京中那些公子哥们都有随身佩章,有的是名章,也有为图吉利的印些平安吉利的字,诸如“百邪不侵”“平安吉祥”等,但白昭华那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自认本身也非常吉利,不必再求,于是刻了个到此一游的印章,寓意为:本少爷大驾光临,你们要大吉大利了!
十分嚣张。
后来大了又觉得羞耻,可舍不得这个印章,便将大名改成了乳名,与他不熟悉的,也不知道这个漓就是他。
“现在不一样了吧?”白昭华收起佩章,噘嘴将那面具给他,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这佩章我都好久没用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用处。”
郁长霖盯着上面的字,脸越来越黑,抬手一抹,悄无声息就将那印章改成“到此永游漓之印”,这才微微一笑。
当天下午,白昭华在一片金光中缓慢往下看去,听郁长霖说到了,只觉得热泪盈眶。
璜州,我来啦!
下地后,马车进了城门,显而易见的人烟稀少。
白昭华拉开帘子看去,入目之处,寥寥人影,里面的百姓看到马车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这时候进璜州的,不是官员就是帮忙镇压鬼疫的修士,可看他们的表情,显然对新来的人并不抱任何希望。
马车又走一段路,白昭华嘶了声,对郁长霖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郁长霖点头:“到处都是龙的图腾。”
龙是祥瑞不假,可白昭华从未在哪个地方看到这样的景象,几乎家家户户都在门上屋檐上雕了龙的图腾,一些酒馆酒楼,牌匾上都会刻着龙……只不过走了一段,图腾就相对少了一些,有些房子前还有被抹去图腾的印记。
这可真是怪了。
承霄赶着马到了一处茶棚前,他戴上面具,跳下马去撩帘子:“白公子,咱们先在这儿喝口茶休息休息吧。”
白昭华嗯了声。
这茶棚里倒是有些人,他们可以在这里问问图腾的事。
郁长霖拿下木轮椅,将他抱着放上去,推着轮椅进了茶棚,要了几碗茶。
承霄四处打量着。
老板上茶时,白昭华便问:“老伯,为何你们璜州到处都是龙的图腾?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
那老伯一听,就知道他是新来的,又看他身边两人佩剑,不似官府中人,只当是又来了修士,笑道:“这还要从百年前说起。”
“哦?”
老伯徐徐道:“数百年前,我们璜州经历了一场最严重的旱灾,险些就要成了空城,可突然有一日,有条神龙游玩到此,只看一眼,不待百姓们祈求,就降下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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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怕水少了不够,水多了成灾,降雨时引了一条河川过来,自此离开,再也没有踪迹。我们璜州百姓感其恩德,可又不知是这神龙封号名讳,便以图腾纪之,自此后,家家户户都会以图腾为敬,久而久之,龙便成了我们本地的图腾了。”
郁长霖微滞。
承霄登时看向白昭华。
白昭华也愣了下,转着眼珠努力回想。
降雨对曾经的他而言,不过是喷喷水。他以前到处游玩,遇到需要水的地方,就张嘴喷一些,就像人类看到好好的花朵即将枯萎,也会浇浇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这种举手之劳,竟让这些百姓们记了几百年。
一时间心里滋味难言,正要说话,又想到那本怪书。
……按照上界对他的针对,鬼疫选在璜州这个地方爆发,不会和他这些图腾有关吧?
他一咬牙,就听郁长霖这时问那老板:“那你这里怎么不见图腾?”
那老板还没回话,附近一个擦汗的男人哈哈笑道:“自是怕冲到了真神!有些人胆子小,还不愿意去了图腾,像老伯这般识大体的,并不多,待我们建好了庙宇,谁对谁错,一看便知!”
郁长霖眼底一暗,冷得吓人。
“庙宇?”白昭华咕噜咕噜喝完了一碗茶,看向那男子道,“什么庙宇?里面供奉的又是什么神仙?璜州如今这么个情况,怎么还有余力建庙宇?”
那男子往上拱手,一脸敬畏道:“昨日,我们璜州上方出现了一个云游仙人,几个在外头的人可是亲眼所见!当时大伙儿求仙人拯救璜州之难,那仙人却说,此地鬼疫并不难解决,只是我们长年累月拜了凶神,冲撞了真神,才让能解鬼疫的真神无法施法救人。”
“什么?”承霄当即喝道,“你们不会信了吧?神龙怎会是凶神?更不要说那龙还曾替你解决了旱灾,那分明是骗子!”
“我们起先也是这么认为的,”那男子道,“可他说出了一个非常具体的解救之法,如今鬼疫横行,璜州危在旦夕,谁也不知道往后会不会再危害到外面,现今突然有了法子,怎有不试之理?”
白昭华问:“什么法子?”
那人面色微变,怎么都不愿意说了。
还是一旁的老伯叹气道:“那仙人说,只要找到其中患了鬼疫还不吃人、不伤人的鬼疫之主,其死后,即可绝了鬼疫,往后无论多少年,鬼疫都不会再出现了。”
白昭华脸色一变,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鬼疫之主,是谁?”
老伯道:“现在除了一人,患了鬼疫的全部被抓了关起来,里面没一个不伤人的,现今来看,也只能是那位了。”
“那王八仙人真是妖言惑众!”白昭华狠狠摔了茶碗,“你们胆敢谋害钦差?!”
老伯吓得连连后退,那男人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仙人说,此人并非凡世之人,本就是领旨下凡灭除鬼疫,他原是天上的南焱圣君,我等建庙供奉,他死后便能回到天上去。”
白昭华微怔,下一刻便用力摇头:“放狗屁!”
他表哥绝不是南焱圣君转世,若是,他早在京城就能用如意瞳看出,更何况南焱圣君暂管天庭,怎么可能会转世?
老伯还要再说,忽地剑光一闪,就见白昭华不由分说拔了剑,双眼凌厉:“你们把贺兰祐怎么了?”
那老伯看他一副凶相,不敢再上前,结巴道:“少、少侠息怒!那位钦差大人自患了鬼疫就、就一直下落不明,大家也在全力搜寻,哪里就容我们怎的……如此建造庙宇,也不过是做个准备,日后究竟怎样,我们哪里管得了?”
白昭华瞪着他们,看他们神色不假,略松了口气,收剑看向那男子:“你给我们带路,我倒要看看,那是个什么庙宇!”
那男子看他言行嚣张,不想惹是生非,刚要溜走,便被闪身过来的郁长霖堵住了去路。
一股威压降下,顿时后退都不得。
“带路。”
“好……好……”
与此同时,茶棚对面的阁楼上。
一个身着锦服、面脸通红的俊秀男子拿着酒杯倚着栏杆,垂涎欲滴地往下窥视。
旁边小厮道:“少爷,你都看了好久了,脖子不累吗?”
乔昆林猥琐地一笑:“你没看到吗?那小公子可真是绝色,就是腿……不过这样一看,更惹人怜惜了……”
“少爷,那应该是哪个小门派的修士,怎们还是别招惹了。”小厮看他醉了,又劝道,“今日还是早些回去吧,老爷若是知道少爷又跑出来,会责怪小的们。”
乔昆林立马将他推开,气道:“现在璜州一片死寂!本少爷想出来取乐都不成,好不容易来个漂漂亮亮的小仙师,你还让本少爷回去?他不过只带了两个人,怕什么?赶紧扶我下去,我、我要去找那小仙师!他有腿疾,本少爷定要好好宽慰他……”
小厮已经习惯了他这色/欲熏心的样子,不敢多言,只好叫了几个功夫好的随从,架着人下楼,又打听了那三人去向,回了轿子里对乔昆林道:“少爷,他们好像往……往那圣君庙去了,老爷让人建庙,咱们去那边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乔昆仑当即大喜,激动地拍掌,“好极!简直好极了!那边全是本少爷的人,快、快带我去见小仙师!”
小厮无奈地退出去,叫人抬轿,前往圣君庙。
第34章 使者
白昭华远远就看到了那个建造中的庙宇, 临着山脚,主殿已经建成了,前面还栽种了菩提树, 圣坛巨大, 还未建成, 就已燃了许多香烛, 整个庙宇十分得气派。
进去后, 一眼便能看到正中央那座神像。
这神像雕琢得毫不粗糙, 和他印象中的南焱圣君足有八分相似。
神像高高立着, 手持一柄碧空镜, 神色庄严, 不怒自威, 目光仿若有着穿破时光的悠远之感……
他微怔,看到这神像, 不由想起对方在天上的样子。
几乎是相差无几的。
当年南焱圣君要前去灭除魔域, 众神阻止:“稍有不慎,神魂俱灭。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那又何妨?”他记得对方只回了这么一句, 奋不顾身就走,可从他身前经过时, 忽然又停下脚步, “若有异变, 请君当断则断。”
他到现在都没明白, 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里了。”那带路的男子开口道。
白昭华回过神来,再看那神像,目光一沉, 当即拔剑, 剑气大震, 骤然横扫过去——
众人惊呼声还未落下,那神像竟已身首异处!
“嘭——”
巨大的神像头颅滚落在地,咔咔碎成无数块。
“你们干什么?!住手!”
工匠进来一瞧,立马要去阻止,却被两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阻碍得无法靠近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轮椅上的白袍公子挥剑震气,几下将那巨大的神像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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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工匠面色惨白,心道完了,咬牙转身跑去告官。
郁长霖回到轮椅后:“后面我来就是。”
白昭华:“嗯。”
那乔昆林恰在这时进来,一看面前犹如废墟一般的情景,呆傻片刻,便当时其他宗门之人来拆台的,抬手指着白昭华呵斥:“你竟敢毁坏圣君像?本少爷看你是想吃牢饭了!”
白昭华斜眼瞥他。
乔昆林本就图他俊美又有一股出尘之气,被他们这么一瞪,只觉得更加心痒难耐,语气瞬间没那么生硬了,上前几步笑道:“还是和气生财吧!不知这位小仙师是哪个宗门弟子?我看你也是为了鬼疫而来,应没有坏心,不妨告诉你,这庙宇正是我家出钱建的,若是能和小仙师结交,我嘛……倒是能为小仙师说说情。”
“哦,怎么结交?”白昭华继续瞅他。
乔昆仑笑容猥琐,并未发现轮椅后的玄衣男子眸色霜寒,神情恐怖,还特意朝前两步,挤眉弄眼道:“这个……我看小仙师长得如仙人一般,仙人打坏了庙宇,怎能去吃牢里受罪呢?可这事儿必要让人负责,解决起来倒也不难,只要小仙师跟了我……”
话没说完,便被飞来的一脚踹到那残余的神像座上!
乔昆林撞得极重,连声惨叫。
郁长霖仍不解气,拈诀将人凭空吊起,拽过梁上红布缠了一圈,作势要将此人当众绞杀——
乔昆林手下一看,便知道遇到了高人,纷纷哭着跪下求他饶了少爷,还没说两句,也被郁长霖挥袖弹开。
他脸上笼着一层彻骨的寒意:“我要将此贼剥皮削骨!”
一句话吓得那乔昆林险些尿了,其余小厮高呼求饶。
场面一度混乱不已。
白昭华看郁长霖似乎来真的,伸手劝阻道:“这太血腥了。”
郁长霖抽出一手,便要去蒙住他眼睛。
白昭华扭脸道:“你先把他弄下来,我有问题要问。”
郁长霖蹙眉,紧紧握拳,白昭华继续看他,他一咬牙,将空中吓傻了的乔昆林往下降了降。
白昭华身子往前探去,看着一脸晕乎的乔昆林问:“你叫什么?”
乔昆林只觉得眼冒金星:“我、我叫乔昆林,我爹是璜州首富乔正福!这、这庙宇就是我爹出钱建的!我要你们好看……”
白昭华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乔昆林一下醒了神,瞪大眼睛。
趁着他震惊之际,白昭华双手左右开弓,直打得他嚎叫不已,最后给了一拳头作为收尾:“乔正福,乔昆林,我记住了。”
“别打了呜呜……”乔昆林鼻青脸肿地开始求饶,“仙师饶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找错了人,饶了我吧!”
白昭华本来已经准备收手了,闻言又给他一耳刮子:“找错了人?你本来想折辱谁?”
不待对方再说,扭头对着震惊的承霄道:“把你马鞭给我。”
承霄呆呆递过去,就见白昭华扬鞭对着那男子一阵抽打,打了十来下,那男子起初还啊啊地叫个不停,这会儿已经痛得没力气了。
小厮们哭着求他别再打,白昭华仰着下巴道:“既然要与本少爷结交,本少爷自然要让他永世不忘,方不辜负一番情义!”
小厮们一听,便知这白袍公子也是个尊贵身份,后悔不已。
那乔昆林只当他是哪家门派的掌门儿子,因此才骄横,面上服软道:“小仙师饶了我,我看出你是厉害人物,我、我再也不敢乱想了!”
白昭华冷笑:“你还曾乱想了?”又一拳头过去,狠狠打掉了一颗牙。
乔昆仑哭叫:“不曾想!万万不曾想!”这哪里是小仙师,分明是小魔头!
白昭华这才满意,收了手,就听外边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心想应该是官府的来了,坐下不动。
那边被吊着的乔昆林和捏着一把汗的小厮们只觉得柳暗花明。
官府的人来了,纵然这是修真界的掌门,敢把他乔家少爷打成这么个熊样子,又毁了神像,定要吃他家官司的!
届时,这些屈辱,自要全部加倍讨要回来!
果然见一群穿着盔甲的官兵来了,乔昆林一看,心里狂喜,这可比衙役更好拿下这群人!
官兵之中,为首的是个体魄强壮、面貌周正的男子,他一看到轮椅上的公子,健步如飞上前:“漓儿!”
“!”
白昭华没想到宋以鸣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在这儿?”
宋以鸣俯身就要先去检查他的腿,登时被郁长霖一掌推开:“不许碰他!”
他一愣,又听白昭华道:“我这腿不能见风,我也讨厌别人碰。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的?”
宋以鸣只好后退一步,道:“义父身为丞相,无法离京,可又担忧你的安危,我便自请而来。你这段时间在外,义父义母每日都在想你……”
白昭华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就听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之声,扭头一看,吊在半空的乔昆林瞪大眼睛,四肢颤抖:“你、你是陈国公的……的……”
白昭华道:“既要结交,怎不先问姓名?本少爷名叫白昭华,你记住就是。”
乔昆林双脚一颤,两眼一翻,嗷了声,顿时晕过去。
宋以鸣来的路上就听工匠说了大致情况,又看那乔昆林此时遭遇,就猜出是他色胆包天,想来是盯上了漓儿,当下也恨不得将人一剑杀了,却听白昭华问他:“这人说自己是乔正福之子,那乔正福是什么人?”
宋以鸣压着怒气道:“乔正福是璜州首富,此次建造圣君庙,便是乔家出钱,全力主张的。”
他说完,乔昆林一个激灵醒了,缓缓看向眼前的“漂亮仙师”,懊悔道:“小人错了……小人真是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求白公子放我一马吧……”
白昭华懒得理他,问宋以鸣:“他家在这次建庙之前,可做过其他赈灾义举?”
宋以鸣摇头。
白昭华略一思忖,看向宋以鸣腰间令牌,便知爹给了他兵马过来支援,开口道:“你即刻带着兵马围住乔家,尤其是那乔正福,绝不能让他跑了,再差人通知官府,推倒所有圣君庙的神像,庙宇倒可留着供人居住。”
宋以鸣点头便走,那乔昆林还以为这祸事皆因自己好色而起,仍认错求饶,看白昭华冷笑不止,不由得恨声道:“你就算是陈国公之子又如何?还不是凡人?竟敢这么得罪神仙?你、你这是让我们璜州鬼疫永不得好啊!”
白昭华噼里啪啦给了他两鞭子。
他忙道:“哎呦!小人都是胡说!那圣君必然不是真神仙,我看公子才是神仙转世,您此番来,一定能救得我们璜州!快救救我们!什么圣君,我看是狗屎圣君!仙师饶命……”
“……”
一旁小厮们都听得脸红,如此反复变脸,真是一点儿骨气都没,还不如打死算了。
白昭华问他:“你见过那南焱圣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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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昆林摇头,转眼挨了一拳头,又笑道:“见过!见过!”
白昭华:“怎么见的?”
乔昆林说:“我爹这几年一直供着他的神像,我偶尔也得见几回。”
白昭华又问了他几句,发现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觉得没意思,便让郁长霖推着自己离开。
那群小厮看他走远了,这才围过去把人放下来,呜呜哭着:“少爷都成什么样子了?”
“行了,”乔昆林一脸绝望,“这次遇到的可是京城那位混世魔王,能留得一命,咱们就回去烧香吧!”
……
离开圣君庙后,便有衙役前来接他去贺兰祐之前暂住的府内居住,他们先去了住的地方,路上询问了宋以鸣的手下关于这边的情况,才得知张氏兄弟前段时间也来了。宋以鸣本来不支持他们过来,后来搜寻外面染了鬼疫之人时,发现这兄弟俩还挺有本事,就留了下来。
到屋内放下行李,白昭华左思右想后,对郁长霖道:“我想请你去乔家一趟,若那富商真和南焱圣君暗下勾结,别人去了,未必能阻止。”
郁长霖:“我去去就来。”
白昭华笑了:“你可真好说话。”
郁长霖垂眸看他,欲言又止,片刻后转身快步去了。
不多时,承霄那边收拾妥当,敲门来找他。
白昭华前不久询问了染上鬼疫之人暂时关押的地方,得知就在附近后,带着承霄过去查看。
为了防止这些人伤人,地牢全是加固的,除了士兵,还有无数修士在附近轮岗。
承霄戴着面具,附近此时又都是些其他门派的修士,熟人见面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白昭华的轮椅被抬下了长长的石梯,终于到了地底。
领着他的官兵边走边道:“这些人面目恐怖,还请公子做好准备。”
白昭华嗯了声,让承霄继续往前走。
才到第一个牢房,就听到了呼哧呼哧的呼气声,紧接着一声诡异的吼叫,左边牢房门前就冲出一张极其悚人的面孔——此人是个女子,脸上满是短短的白毛,双瞳全白,张着獠牙朝他嘶吼。
承霄忙把他的轮椅拉到身后,结果右边又伸出一个男人的面孔,面目异化程度比方才女子更甚,竟让人分不清着究竟是厉鬼,还是人了。
承霄怕他承受不了,俯身道:“你已经看到了,我们还是上去吧。”
白昭华曾经镇魔时,恐怖千万倍的妖魔都看过,此时心底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悲哀,摇头:“全部看完再走。”
看看他们究竟被害成了什么样。
从头走到尾,耳朵几乎都要被惨烈的吼声叫得快要耳鸣,终于将最后一个牢房也看完了。
出来后,久违的阳光让他们有种从地狱回来的幻觉。
承霄心里虽然难受,但知道白昭华有着可以救他们的法宝,只等着白昭华拿出那幽冥炉。
然而等了又等,却见白昭华揣着双手沉吟,然后吩咐那官兵道:“从现在开始,确定好患者人数,我会派人一晚上熬制好那些神药,明早开始为这些人清除鬼疫。你们今天就可以将消息告诉城里所有人,让家人在这里的百姓尽可放心。对了,稍后你让拐子张来见我。”
待那人去了,推着他轮椅的承霄不解:“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昭华道:“你看到了圣君庙,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吧?这鬼疫,并不是一个幽冥炉就能彻底解决的,既然那家伙能无中生有,咱们自然也能。”
承霄心里一震,看他面色笃定,心里那股浩然之气又升腾起来。
他莫名有种预感,这件事后,鬼疫或许再也不会在人间出现了……
回府不多时,拐子张便来求见。
承霄正好被支开了,白昭华直接让人进来。
拐子张一看他坐在轮椅,慌张道:“恩公怎么变成了这样?我这就为恩公医治!”
白昭华直接掀开袍子,给他看了看自己的龙尾:“你能治?”
拐子张呆住,片刻后匆忙跪下,惶恐不已:“小、小的竟不知恩公是龙尊……”
“行了,”白昭华揣着手道,“你是妖怪我才给你看的,谅你又不会说出去。”
“小的怎敢?!”
“我有件事要问你,”白昭华斜眼看他,“昔日卞家小姐被蛇妖附身,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拐子张当即白着脸道:“不是!可那妖怪我也认得,他已被修士重伤,后知错了,在那些修士离开后,用自己妖丹修为为那卞家小姐增寿十年,以弥补过往罪责……如果公子有气,还请继续责罚!”他自是不敢说张非舟对白昭华的心思。
白昭华拿出肉铺吃,吃得没滋没味的:“那你可会附身?”
拐子张一愣,道:“我功力深些,若附身活人,想要不失态,也不过三日。”
白昭华吃着肉铺点头:“那便可,我日后若让你帮我,你可愿意?”
拐子张拱手:“恩公之事,便是我的事!万死不辞!”
白昭华嗯了声,让他退下了。
傍晚时分,郁长霖回来了。
承霄方才去给思玄找吃的,喂了思玄便过来,进来就听郁长霖说着璜州首富乔正福那边的情况。
“那乔家是近些年乍富的,短短几年就成了璜州首富,此前,家中也一直供着南焱圣君的神像,因之前别人不认得这神仙,他还跟人吵过架。我审问后,他说这几年是那神仙经常托梦于他,告诉他如何做,每次按照对方所做,便能万事顺利无阻。”
能把梦都说出来,白昭华便知郁长霖用了非同一般的手段,心想果然还是得他出手,又奇怪道:“怎么偏偏找上了他?梦见那神仙前,他有没有做什么不寻常的事?”
郁长霖沉着脸:“他恨龙。”
屋内一静。
承霄不解:“怎会有人恨龙?龙是神物啊!”
郁长霖道:“因神龙曾经降雨,在璜州,龙就等于水。那乔正福自小父亲出海而死,母亲后来改嫁被虐待又跳井溺死,后来他拿出所有积蓄做起布鞋生意,璜州又总是下雨,他便觉得是神龙与自己作对,曾当街骂龙,说此生不恨命运,只恨这降雨神龙。前段时间建庙时,因为有人不敢擅自除去图腾,他偷偷派人夜里去刮别人门口的图腾……”
白昭华嘴角抽搐:“他不会喝水呛到也要怪我吧?”
郁长霖轻笑一声:“我已把他的牙齿打掉了,因为今日起,我恨上了他,也并非无缘无故!”
承霄:“……”
白昭华一脸认同道:“咱们不愧是好兄弟!”
郁长霖的脸一下就垮了。
白昭华说:“这么看来,南焱圣君就是将那人找来做自己的人间使者了,咱们可不能对他不好,相反,咱们要好好地对他。下次轻点儿,别把牙齿打掉了。”
“……”
三人相对无言,一个生闷气,一个恍恍惚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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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提笔开始写起了药材配方,什么天蛛神丹万年仙参……全是人间找不到的奇特药方。
他边写边计划道:“晚上你们施法把米粉糊弄一下,弄个七彩颜色,模样也要奇怪些,到时候就说是咱们在天心宗找来的奇药,专治鬼疫。在他们吃之前,再用幽冥炉破除了他们身上的鬼疫……然后让拐子张附身乔老爷,就说司命托梦,暗示南焱圣君是假的,是个邪神,司命已经把解药交给了陈国公之子,待大家日后恢复了,再慢慢盖司命庙供奉司命即可,此地便不会再有鬼疫发生!”!
承霄听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解决是鬼疫啊,分明是解决上头的仙君!
不管那南焱圣君信不信,眼瞅着自己花费心思布局的成果被司命收割,怎么可能宽宏大量?怕是顾不得下边,先在上头内讧了!
不过,也不知道那司命究竟怎么惹白公子了……
白昭华写完,抿嘴笑了。
什么是祸水东引,我才不知道呢!
晚上用过饭,郁长霖照常帮他洗漱打理,把人抱到床上后,看他还拿着药方想事情,便道:“你以前当龙的时候,是不是很爱捉弄人?”
白昭华道:“太久远的那些小事,我可不记得。”放下药方,钻进被窝低了头,“表哥也不知道在哪儿,按理说,神仙不可亲自出手,所以才会盯上了乔正福给自己当使者……那表哥能去哪儿呢?乔家已经搜遍了,自是没有的。”
郁长霖垂眼看他,突然道:“练天魔录吧。”
白昭华一愣,刚要说这时候哪有心情练,猛地就想起那天魔录的不同之处——魂魄出窍时,可以去最想去的地方!
他兴奋地一下弹起来,尾巴来回去戳着郁长霖的腿:“还好你提醒了我!险些忘了!”
郁长霖吸了口气,眼底黑沉沉的一片,握拳竭力屏除杂念,这才僵着身子搂他坐起来:“开始吧。”
第35章 心魔
白昭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灵魂似乎飘了很久, 空气变得潮湿,寂静中,他只看到了无尽的黑暗。
他心里清楚, 这就是自己灵魂出窍的地方。
白昭华往前走了走,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 什么都看不到, 也什么也听不到, 像是走入了一片虚无。
他心里焦急, 不由自主喊了声:“表哥, 你在这里吗?”
就在这时, 猛地听到一阵簌簌的声响, 从上方传来, 是夜风吹动蒿草的声音。
他下意识抬头,只看到混沌的黑夜。
这时, 前方终于传来了人声:“不要……不要……”
贺兰祐的声音!
“表哥!”他抢步冲过去, 黑暗里总算有了些许月光,那月光似乎被水摇曳着, 微微晃荡。
这是一处疑似洞窟的地底。
身量修长的男子蜷缩在湿漉漉的杂草上,脸上布满了各种邪魔的印记, 原本清明的双目只剩一片死白, 他哆哆嗦嗦地道:“我不是你……我不是南焱圣君……我是贺兰祐……”
白昭华脸色微变, 上前却见他眉心闪烁起一丝金光,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
他显然极其痛苦,却只咬牙摇头,竟一声都没叫。
白昭华急忙扶他, 可一切都是徒劳, 只是一遍遍从表哥身前穿过去, 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好先去看周围的情景,好在醒后能将人尽快找到。
这时余光一闪,就见贺兰祐的眉心飞出一张金光四溢的八卦镜!
他直直看去,只觉得脑子轰了一声。
那是……南焱圣君的碧空镜。
碧空镜此时正映着贺兰祐的面庞,然而镜子里,出现的却是另一张脸——南焱圣君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白昭华傻了:“怎么回事啊……”
碧空镜可照世间一切生灵本相,甚至连凡人前世都可以看出来,长期照射,还可令人想起前世记忆……
前一刻还在痛苦摇头的贺兰祐,此时又冷声道:“你都记起来,何必还自欺欺人?”
明明是一个人,却仿佛住了两个灵魂,贺兰祐气喘吁吁地爬起来,一拳打向那碧空镜:“走开!走开——”
转眼,却又自言自语起来,仍是冷笑:“你我本为一体,你即是我,我既是你,什么表哥表弟,那才是假象,你成全了我,便是成全你自己。”
他用力摇头:“……漓儿已经来了,你休想得逞!”
“漓儿?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我是天上圣君,做这些自是为了众生。”
又勃然大怒:“圣君?那些百姓什么都不懂,他们只知敬畏你们,可你们在做些什么?”
“只有他们需要我,我才能帮他们不是么?这有何错?你若非当初不愿默默无闻地死去,岂会有我?”他笑道,“当初在魔域,你我怎么一分为二,你不是全部记起来了?既然当初能下地狱,现在便也替我下了吧!”
“……”
看着不停自言自语的贺兰祐,白昭华呆呆地不动了,好似跑到一处绝壁之下,却仰头想要看天,哪里看得到?
此刻,脑子里全是那句话:“若有异变,请君当断则断。”
那时,他还特意跑去问了天帝,想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和南焱圣君关系浅淡,可对方要去做那重大之事前,怎会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天帝当时反应古怪,看了他良久才道:“神仙可预知凡人未来,但不可预知自己,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即将遭遇大劫,最坏的可能就是神陨,上古众神大劫之前,皆可看到未来之事。”
他当时就吓了一跳:“那你还不快阻止他?”
天帝笑道:“很多事是无法阻止的,因果循环,万事皆有轮回,日后你就会明白。你和他并未有什么交情,他既然只对你说了那句话,便是看到了未来和你有关的命运。”
上方还在响着簌簌的声音。
白昭华垂下眼睫,看着地上的贺兰祐。
南焱圣君当年灭除魔域时,并未神魂俱灭,但无人知晓,他遭了这么一个大劫。
他在魔域生出心魔,未能化解,竟与心魔一分为二,最后本相尽被心魔侵占……
他当年前去魔域时,便看到如今的命运,才对他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当断则断……
贺兰祐是南焱圣君的本心,被心魔挤出后转世,可又因南焱圣君身份还在天庭记在神簿里,如意瞳始终都没看出来。
白昭华红着眼眶,死死捏着拳头。
那碧空镜这时又回到了贺兰祐的眉心,一刹那,他便痛得剧烈颤抖起来,脖颈上血管鼓动着,仿佛马上就要死了……
“表哥就是表哥!”白昭华当下回了神,甩着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抛在脑后,过去喊道,“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这是哪儿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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