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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 51 章 吃货没有尊严。
穆白筠的房子独门独栋, 而且远离附近住宅，所以没有集体供暖，房间里主要用中央空调取暖。
由于房间太大, 又好几个月没有住人。空调开启以后，需要一段时间, 才能让整个屋子达到适宜温度。
岁末正是最冷的时候, 昨天的积雪未消融，夜间温度达到零下十几度。
穆白筠比较怕冷, 寒冬腊月, 即使呆在温暖的房间, 手脚也要暖半晌。
现在屋子里这么冷，她裹紧厚棉被，身体缩成一团, 生怕冻感冒。
第二天, 穆白筠是被热醒的。
室内温度并没有升上来, 她却捂出一层薄汗。身体埋进温暖的怀抱，整个人热乎乎的。
“唔…”穆白筠推了推旁边人, 迷迷糊糊坐起来, “几点了？”
“七点。”温沐泽回答, “我们倒时差很成功。”
饶是穆白筠脾气好, 此刻也差点翻白眼, “谢谢你哦。”
她清楚记得, 昨晚自己被折腾得受不了，硬生生累到睡觉。
温沐泽先生表面乖巧，清纯，没有世俗的欲望。
本质呢？
呵！
他本体绝对是一只白狐狸！平常假装萨摩，看起来无害又可爱。偶尔露出尾巴, 就会变成缠人的狐狸精。
真要命。
穆白筠打定主意，为了夺回家中的话语权，必须冷落他几天。
下一秒，她听见温沐泽问，“早饭想吃什么？”
“小笼包！还要吃汤粉！”穆白筠立刻回答。
——吃货没有尊严。
吃饱喝足，穆白筠正准备给好久不见的朋友们发消息，约他们出来小聚。
刚打开微信，便收到沈秦发来的电子券。
沈秦：[沉浸式密室逃脱体验券]
穆白筠点开链接，领劵同时自动跳转店铺首页，依旧是宛如身临其境的360度全景展示。
她总算知道，温沐泽昨天留下的惊喜是指什么。
回想上次体验密室的惊险遭遇，穆白筠既害怕又期待。
穆白筠：他让你给我的？
沈秦：你非要明知故问吗？
穆白筠：所以是他写的新剧本？
沈秦：是你老公写的，但不是新剧本。新密室从剧本到装修再到开放，少说也要一两年。
沈秦：这是他以前的剧本，微恐，16+。
穆白筠看完介绍，敲出几个省略号。
发送之前，又默默删除，问了一句废话。
穆白筠：比上次那个恐怖？
沈秦：当然，这个密室有NPC。
NPC是指密室内，扮成各个角色的工作人员。
他们扮相可怕，神出鬼没，导致整个密室的惊悚指数直线上升。
沈秦：这个是国内评分最高的双人密室，情侣必打卡。而且密室营业五年，重刷的玩家依旧能找到新彩蛋。
沈秦：反正你有温沐泽这个人形挂，有什么好怕的？
穆白筠：对哦。
虽然密室里面有吓人的NPC，但剧本是温沐泽写的，他肯定知道每个NPC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现。
只要提前掌握信息，就能把恐怖指数降到最低。
穆白筠属于典型的人菜瘾大，即使胆子特别小，却对攻略密室这件事充满自信。
与上次不同，穆白筠这次玩的副本，已经公开营业五年，网上能找到许多个版本的攻略。
穆白筠提前看了一遍攻略，整个人快要膨胀了。
她顺着导航，来到位于地下的密室。店里生意特别好，等候区全部是排队等待入场的玩家。
沈秦舍得砸钱，经营的密室全部都是大型密室，每次最多容纳12对玩家入场。
这间密室比上次玩的面积小，却也有上中下三层，每一层都机关重重。N刷的玩家，或者看过攻略的密室爱好者，能够多撑几轮。许多新手小白，莽莽撞撞冲进去，基本活不过第一层。
穆白筠拽着温沐泽，坐在等候区仅仅二十分钟，全场广播已经响起六次死亡提示，里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确定是微恐吗？”穆白筠每听到一次高亢的尖叫，心就多揪紧一分，忍不住向温沐泽确认。
“是。”温沐泽给出肯定回答，指了下前方的屏幕，示意她自己看。
前台服务区，悬挂着几个朝向外面的液晶显示屏，屏幕中随机播放以前玩家的搞笑素材。通常，只有特别出彩的片段，才有机会收录到集锦中。
比如碰到NPC，吓得腿软跌倒水池里，整条裤子都湿了。
再比如通过狭窄的走廊，突然发现对面的影子，吓得撞开消防出口的门。
再再比如一对情侣进入密室，遇到惊吓时，男朋友甩下女孩撒腿就跑，然后他就没有女朋友了……
穆白筠目不转睛瞧了半晌，突然觉得密室没有那么可怕。
至少，自己不会比他们更丢人吧？
穆白筠刚冒出这个想法，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还我命来’。
“啊！”穆白筠吓得尖叫一声，反射性抱紧温沐泽。
“哈哈哈哈哈！”容苒苒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湿润了，“筠宝，你胆子真小。”
穆白筠拍拍胸口，惊魂未定，“你怎么来了？”
“妹夫找我来的，纪念日嘛，我懂。”容苒苒朝他眨了下眼，“还有尘宝，他去买奶茶了。”
“他还喝得下？”
假如穆白筠没有记错，胡落尘与自己的胆量不相上下。
进密室前喝奶茶，很容易发生悲剧。
“进去前还喝得下，出来就不一定了。”高跟鞋规律的敲击地面，肖之缘从服务台后面的休息室走出来。
正值寒冬，肖之缘穿着露腰的健身服。密室光线昏暗，隐隐能看到她的腹肌。
肖大美女看起来风姿绰约，实际一拳能打十个。
沈秦跟在肖之缘身后，“人都到齐了吧。”
“齐了齐了。”容苒苒活动手腕，迫不及待，“这个密室我玩过，我肯定能通关的。”
“苒。”胡落尘拎着几杯奶茶，哼哧哼哧跑回来，脸上写满诚恳，“你上次这么说，然后你第一个死掉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容苒苒夺走他手里的奶茶，咬着吸管怒气冲冲，“你说好看攻略呢？结果就比我多活了五分钟，真没用。”
“至少我多活了五分钟。”胡落尘愉快的五十步笑百步。
容苒苒顿时来了脾气，顿时放出狠话：今天谁先挂掉谁是狗！
穆白筠默默挪开两步，与他们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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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敢不敢再幼稚一点？
沈秦是老板，必须享有插队特权。
他提前交代好前台的店员，让他们把后面的客人排到下一批，然后跟等待区的几名玩家，一起进入密室。
此次他们要体验的，是国内评分最高的双人密室。购票的玩家，多半是情侣或者好闺蜜。如果有人单独来，必须跟另外一位单人玩家凑成对，才能进入密室。
穆白筠一行六人进密室前，工作人员拿出三种颜色的手环，每种两个，要求他们带在手腕上，用于区分不同组。
“请注意，你们选择的是双人密室。进入密室后，同色手环的两位，会成为命运共同体。一人触发死亡条件，整组出局。”
容苒苒点头，“明白明白。”
“21世纪了，还带殉情的。”肖之缘瞥了下嘴。
工作人员提醒：“所以，请慎重选择搭档。”
“有什么好选的？”
现场局势很明显，穆白筠已经拿了蓝色手环，套到自己和温沐泽的手腕上。
肖之缘选中红色手环，正要戴上，容苒苒举手提出抗议。
“等等，这不公平！”容苒苒大声提出抗议，“你们两个的搭档，一个是密室老板，一个是写剧本的，那我呢？”
“对啊！”胡落尘反应过来，比她声音更大，“我呢？”
旁边人瞅瞅他们两个，诚恳地说，“你俩挺般配的。”
“对对对。”
互相嫌弃，互相折磨，不能更般配。
结果，容苒苒抗议无效，依旧跟胡落尘一组。
三组搭档进入密室，眼前有四个入口，上方分别标了ABCD。
旁边有个电子屏幕，提问搭档之间的关系。
A、爱人，B、亲人，C、朋友，D、陌生人。
“啊？”容苒苒大叫一声，“我们在这里就要分道扬镳了吗？不要啊！”
肖之缘瞥了他一眼，“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在一起，就可以选A了。”
“拒绝！”
“达咩！”
两个人同时发出抗议。
“不要破坏我们之间深厚的姐妹之情。”
“哇，真是感天动地。”肖之缘虚假的歌颂一番，带着沈秦进入A入口。
穆白筠瞅瞅A，又瞅瞅B，陷入深深纠结。
“你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应该算亲人吧？”穆白筠咬了下唇，讲出内心真正的想法，“A和B哪个比较简单？”
“都……”
“都简单？”
温沐泽诚实回答，“都不简单。”
穆白筠笑容凝固一瞬，“哪个选项最简单？我们选那个好吗？”
温沐泽深深看了她一眼，指了下D选项。
最初的选项当然有特殊含义，四个入口对应不同的副本。
前三个副本，都会根据搭档之间的关系，设置各种纠葛。只有陌生人副本，什么羁绊都没有。
“呃。”穆白筠瞥了眼。
假如换成一年前，她或许会选择D。
然而时间无法倒流，怎么能让老公变成陌生人呢？
“既然阿缘去了A，我们选B吧？”
“好。”温沐泽拉起她的手，似有抱怨，“你犹豫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怎么可能！”穆白筠意识到错误，连忙哄他，“我只是在想，应该选A还是选B，你要相信我。”
“嗯。”温沐泽表现出全然信赖的姿态，“我当然信你。”
穆白筠一阵愧疚。
绝对不能让温沐泽知道，其实D选项在自己脑海中，闪过那么一刹那。
从B入口走进迷宫，拐过弯又遇到第二道题，选择更加具体的关系。
他们选择‘夫妻’，然后通过弯弯绕绕的走廊，进入一个布置温馨的小房子。
房间内的密室格外明亮，明亮到不太像密室，屋内所有的布局看得清清楚楚。
沙发里坐着一个小女孩，扎了可爱的丸子头，估摸有个七八岁左右，怀里抱着小熊。
穆白筠看到女孩，忍不住吐槽，“沈秦雇佣童工啊。”
“就算雇佣童工，也不应该让她在密室打工。”温沐泽熟悉密室构造，向她解释，“那个是机器人。”
“像07一样？”
“应该算是07的前辈，功能有限，没办法对话。”
毕竟，恐怖密室的工作考验心脏。就算家长同意让孩子来，沈秦也不敢冒险。
小女孩按照设定好的程序，乖乖和小熊玩耍。感知到玩家靠近，她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爸爸，妈妈，你们终于回来啦。”
“原来是我的孩子。”穆白筠喜当妈，心情十分复杂，“都长这么大了。”
按照孩子的年龄推算，七八年前，穆白筠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呢。万万没想到，人生中第一次被小孩叫妈妈，竟然是在恐怖密室里。
“爸爸，妈妈。”小女孩放下小熊，扑过来抱住她，稚嫩的童音格外清脆，“月月好想你们。”
穆白筠迅速入戏，摸摸小女孩的头发，“妈妈也想月月。”
温沐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连忙抓住穆白筠的手，把他跟小女孩分开，顺势捂住穆白筠的眼睛。
穆白筠眼前一黑，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却清晰听到稚嫩童音，变成刻薄的女声。
“我等了你们三十年了，为什么丢下我？”
诡异的女声一遍遍叫爸爸和妈妈，听得穆白筠毛骨悚然。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扒住温沐泽手腕，眼睛睁开一条缝。
明亮的房间，光线暗了下来，恢复密室正常的亮度。仅仅是光线的改变，周围的一切都发生变化。
墙上的画，浮现一个个骷髅头的轮廓。桌椅橱柜出现裂纹和血迹。可爱的小女孩，分分钟化身索命的僵尸，连她的小熊也变得四分五裂。
“嘶。”即使做了心理准备，穆白筠依旧被震惊了，吓得搓搓胳膊，“大手笔啊。”
温沐泽：“这是第一个主线剧情，要找出小女孩的死因，以及杀害她的凶手，才能去下一关。”
“找凶手？”穆白筠看了眼温沐泽，“我们是凶手吗？”
“我们是玩家。”温沐泽拉开柜子，熟门熟路找到线索。
穆白筠拿到线索，经过一通推理分析，找到第一个重要道具，小女孩的日记本。
日记本记载，女孩是留守儿童，父母带着弟弟在外地打工，她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
同村的孩子嘲笑小女孩没人要，经常欺负她，学校的同学也排挤他。女孩鼓起勇气向老师告状，老师却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他们不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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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就欺负你’等等受害者有罪言论。
小女孩非常绝望，萌生出自杀的念头。
“日记本里还有一张照片，是他们班级的合照。”穆白筠拿出照片，对着光源，隔着相纸透过一束束光。
合照里，除了月月，所有人的脸都被抠掉了。
“她想自杀，”穆白筠分析，“按照你的逻辑，绝对不可能是自杀的。”
温沐泽把新的线索交给她，“需要提示吗？”
“暂时不用，我已经有思路了。”穆白筠渐入佳境，逐渐疏离故事的脉络，全神贯注寻找凶手。
甚至遇到新的NPC，都没有被他吓跑。
找到的线索越多，她越能感觉到这个故事的悲伤。
月月在日记里，反复提起爸爸妈妈。她最期盼过年，只有过年的时候，父母会陪伴自己，给她买零食和新衣服。
然而，根据奶奶和父亲的通话录音，月月的父母极度重男轻女。只关心弟弟，不肯带月月一起生活，对她的苦难不闻不问。
后来，他们破天荒把月月接到城里，好吃好喝照顾。竟然是为了把年仅八岁的月月，卖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当童养媳。
“好过分！”即使明知是剧本，穆白筠依然生气，“她父母也算凶手吧？”
“算。”温沐泽告诉她，“这个密室解法不唯一，找到间接凶手就可以通过。”
“真正的凶手是谁？”穆白筠又排查了一圈，没找到更可疑的人。她重新梳理线索，企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根据沈秦的统计，这一关找到真正凶手的人，只有6%。”温沐泽坐到她旁边，从穆白筠手边的线索中，拿出两样。
分别是最疼爱月月的奶奶，给她缝的沙包。还有月月最要好的朋友，送给她的彩色糖纸。
温沐泽拆开沙包的线，里面装的不是沙子，而是硬糖磨成的粉末。
穆白筠盯着看了会，想到月月的死因，脑子里灵光一闪。
“所以，他们联手杀死了月月？”穆白筠表示费解，“为什么啊？他们是世界上唯二对月月好的人。”
“正因为对她好，才想要帮她解脱。”温沐泽帮她把真正的凶手名字，放到认证区，满星通过第一关。
第一关的故事，是三层密室中最简单的。
穆白筠无暇庆祝，正准备进入下一关，全场广播响起：
[橙队玩家已死亡，橙队出局。]
“谁这么倒霉？”
穆白筠话音刚落，广播中响起一声熟悉的哀嚎，“为什么又是我？我不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间密室总共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双人作战，第二层选择相同入口的几个组碰面。
到第三层，所有幸存的玩家需要共同合作，攻略最后的副本。剩余玩家越多，高分通过副本的概率越大。
然而，密室营业至今五年。除了提前组好团，定好攻略刷高分的玩家。其余玩家们，不等打到第三层，就已经光荣出局了。
他们今天的运气有点差，穆白筠打到第三层，发现包括自己在内，只剩下八位玩家。
根据以往经验，八位玩家连通过副本都难，更别说得高分。
“开始之前，请你们做出选择，是否与搭档继续捆绑？”
二层之前，玩家必须与搭档同生共死。等到第三层，就可以选择各自为战。
“我们解绑吧。”穆白筠提议，“你一个人或许可以，带上我就很难通关了。”
“后面有双人任务，一个人没办法通关。”温沐泽拒绝解绑，紧紧抓住穆白筠的手，“你的分析能力很优秀，而且属于后起型选手，适合一起刷大boss。”
“真的吗？我有那么厉害？”
温沐泽表情真诚，“真的。”
沈秦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特意提醒道，“四年前，温沐泽来过这间密室。最后环节剩下他一个人，他的完成度是97%，至今还是记录保持者。”
“咦？你自己都拿不到满分？”
“所以我说，没有你不行。”温沐泽停顿几秒，低低对她说，“而且，最后的3%，原本就与你有关。”
52. 第 52 章 99%
密室第三层机关重重, 稍有不慎，便会触发死亡条件。
即使穆白筠提前看过攻略，依然无数次身陷险境, 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同行的几位玩家，陆陆续续淘汰一多半。终于抵达最后环节, 场上除了他们两个, 只剩下肖之缘。
其实，肖之缘并不擅长玩密室。
可是她长得漂亮, 又擅长散发魅力。其余那些有经验的玩家, 自愿舍身为美女铺路。
连经营这间密室, 对每个关卡非常熟悉的沈秦，都沦为她裙下的牺牲品。
“我去献祭吧。”肖之缘注意到前方的通关条件，主动要求当牺牲品, “玩到这里可以了。”
穆白筠：“我记得, 还有隐藏的通关方法, 不需要献祭。”
“献祭比较快，你们往前走吧。”肖之缘嫌弃的嘀咕, “跟在你们旁边, 显得我怪亮的。”
“呃, 好吧。”
肖之缘留在最终环节外面, 只剩温沐泽和穆白筠顺利逃出。
生还以后, 还需要接受神之试炼, 通过试炼才能得到高分评价。
“你上次没通过吗？”穆白筠问。
“不是。”温沐泽解释，“试炼环节根据通关人数、通关过程不同，总共有四十九种方案。能达到100%结局的，只有三种。而这三种，都是多人任务。”
温沐泽上次单人通关, 无论他多么努力，也没办法达成满分。
“原来如此。”
两人几乎完成所有满分任务，解锁双人通关的S级试炼，只有选择不抛弃搭档才能触发。
跟随指示，穆白筠来到一个狭窄的小房子。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墙壁上镶嵌的九宫格棋盘，散发荧荧绿光。
棋盘上每个格子，都能够横向转动。正面是‘√’，反面是‘×’，大概要让他们做选择题。
九宫格上有个LED显示屏，屏幕上出现问题。
1、末日来袭，你有一张登上逃生的船票，你会离开地球吗？
穆白筠思索片刻，选了‘×’。
2、你的家人和朋友被丧尸病毒感染，失去理智袭击你。你有一把击毙他们的枪，会扣下扳机吗？
穆白筠果断选择‘×’，显示屏出现下一题。
3、你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变成丧尸，杀了他有可能恢复正常。否则，你必须袭击其他正常人类，你会扣下扳机吗？
穆白筠手指按住选择板，犹豫半晌，迟迟无法做出选择。
“好难。”穆白筠深深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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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角落负责引导的NPC，“我可以弃权吗？”
“不可以。”
“那我老……另一位玩家那边，需要回答同样的题吗？”
NPC冷漠，“无可奉告，请在规定时间内给出答案。”
穆白筠纠结良久，最终选了第一个‘√’。
比起祸害更多人类，她宁愿跟最重要的人一起解脱。
做出选择后，显示屏出现一行字：你亲手杀害了最重要的人。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温沐泽面前的九宫格，前三题也是××√。
显示屏划过提示：你的爱人杀死了你，接下来，请你继续预测她的行动。
这个房间内，除了九宫格棋盘之外，还有一个监控音箱，能够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
穆白筠显然有些崩溃，反复质问NPC，“我变成丧尸了，我没有办法自杀吗？”
NPC：“不能，丧尸没有思考能力，唯一意志是生存。”
“那我可以改答案吗？”
“不可以，请继续回答。”
接下来问题当中，穆白筠成功掉进陷阱中，将丧尸病毒传播全世界。而她，成为丧尸之王，建立新的秩序。
只剩下最后两道问题，穆白筠逐渐自我放弃。
8、人类研制出治疗丧尸病毒的药水，帮助大部分丧尸恢复正常。如果不喝药水，你就会死，你会喝吗？
穆白筠选择拒绝喝药水，一心寻求解脱。
NPC提示，“最后一道题，请慎重作答。”
9、“现在，你有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请问，是否重新回答这套题？”
穆白筠作答之前，隔壁房间内，温沐泽必须预测她的答案。
其实，最终试炼本质是心理和默契测试。除了穆白筠的答案以外，温沐泽的预测至关重要。
前8道题目，他完全预测正确。
只剩下最后一题，温沐泽没有万全把握。
仅仅8道题，将人生变得一塌糊涂。按照正常思维，肯定会选择改变。
穆白筠之前提出想要改答案的想法，所以，理论上应该选择‘√’。
温沐泽大脑飞速运转，艰难地得出结论，选择不重答。
穆白筠犹豫更久，来来回回翻转那块板子。
“重新答…”穆白筠把牌子翻到‘√’，正要确认选择，又突然抿了下唇。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再次将答题牌翻到背面，“我决定，落子无悔。”
“请确认你的最终选择。”
穆白筠点了下头，“确认。”
NPC没有多说什么，请她离开答题室。
穆白筠走到外面，看到温沐泽，顿时一阵心虚。
“你答题了吗？”穆白筠主动询问。
“嗯。”
“那你第三题选了什么？对还是错？”
“对。”
“那就好。”听见他的选择，穆白筠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那么愧疚了。
穆白筠并不清楚隔壁的情况，以为温沐泽跟自己答同一套题，第三题也是向重要的人开枪。
假如只有她开枪，穆白筠恐怕会留下永远的阴影。
但温沐泽做出同样的选择，两个人扯平，也算殉情了。
“别想太多。”温沐泽笑意清浅，柔柔安抚道，“只是个题目而已。”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温沐泽宁愿倾尽性命，为她换取活下来的机会。
不过，这些话，他永远不会说出口。
“我们算通关了吗？”
“嗯。”
“好耶。”穆白筠突然嚣张，“我发现，密室也不算难嘛，我今天比上次勇敢吧？”
“对。”温沐泽故意提议，“下次去评级高的密室？”
穆白筠秒怂，“那还是算了。”
假如没有温沐泽，恐怕第一层就能吓哭她。
穆白筠颇有自知之明，“微恐就挺好，你下次陪我来。”
“好啊。”温沐泽拉起她微凉的手，带去跟其余小伙伴汇合。
此次通关的评分已经出来了，系统显示通关完成：99%。
“有bug，为什么不是100%？”容苒苒大声抗议，仿佛她贡献了多少完成度似的。
胡落尘立刻附和，丝毫不觉得第一组出具哪里丢人。
沈秦点开评分详情，给出答案，“最终环节之前，有个不需要献祭的隐藏路线。你们选择献祭，没有刷这个彩蛋。”
“哦，怪我。”肖之缘主动揽锅。
“怎么能怪你呢？”
“那个彩蛋之前有攻略，又不是什么新彩蛋，刷不刷无所谓。”
“对啊对啊，主动献祭是最快的方案。”
肖之缘才说了几个字，周围玩家主动为她开脱，表示99%已经是新记录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穆白筠颇为遗憾。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人生应该有点缺憾？”
“不。”温沐泽一本正经地说，“数字很好，长长久久。”
穆白筠抬眼，定定凝视他侧脸。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