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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还觉得自己进了这样的地方会是什么清白?良人?”
可这温驯的小倌只用一双漆黑的眼眸暗暗地注视着她。
织雾与?他对视上?恍若心颤了一瞬,便忙移开了目光。
他也是遇到?她这样的“好主顾”才以为小倌很好当不成?
若遇上?个坏的,指不定就要遭受一些很羞耻的事?情……
她对他扮演小倌的行径似乎不喜,存心想要他知难而退。
想到?这处,美人难免语气刻薄,“也是,我的手指这般干净,哪里能用来替你擦拭茶水?”
她坐在?矮桌的边缘,却故意用足尖去踩他被酒水洇湿的地方。
想要让他觉得羞耻。
可不曾想,这小倌喑哑着嗓音闷哼了一声。
他没有觉得羞耻,反而有什么东西……
宛若硬物一般,硌到?了织雾柔软的足底。
织雾察觉了,霎时面?颊涨得通红。
发觉他在?毫无羞耻心这方面?……她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比不过。
第83章
织雾柔软的足底像是被火燎到了一般。
她不曾想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不光是面颊, 便是耳根都一并染上了淡淡桃粉。
少女又羞又恼,似乎想?到什么,轻声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要让老鸨重新找一个来。”
她要起身, 却被他握住了手臂。
这?小倌似乎也知晓自己漏了馅,缓缓摘下面具。
“阿雾……”
他口中宛若叹息, 不得不暴露了自己身份。
织雾看清他的面庞后, 心头更气。
“陛下大病未愈……怎可如此胡闹?”
她嘴里说着, 目光却不自觉瞥向他受伤的地方。
可他受伤的地方实在太多……
她想?,自己总归该感?谢他, 而不是责怪他。
可奇怪的是, 织雾对于?旁人的情绪, 她永远都可以很好地收敛克制。
但看见他这?般, 总不自觉想?要气他恼他。
又不知, 是不是昔日他待她太过?纵容、毫无?底线, 以至于?叫她面对他时,总会更娇气些。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哪怕他会扼住她的脖颈, 织雾也从未想?过?他会伤害自己半根头发。
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
晏殷对此事却好似斟酌了一番, 缓缓开?口,“我手底下有一名医……”
织雾微僵,猜到沉香打探的事情指不定?就?传到他耳中了。
猜到他口中的名医多半就?是霍羡春,她忙道了个“不”字。
她是个面皮薄的。
不愿让认识的人知晓。
晏殷却承诺她, 不会让旁人知晓是她。
织雾手臂僵了僵,到底没有挣脱。
也许……霍羡春真的会有办法解决。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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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必一直这?样尴尬。
织雾迟疑了片刻, 低声道:“那……我现在就?回去。”
是回玉山侯府,不是去找旁的小倌。
晏殷这?才肯松了手, 黑眸注着她的背影离开?。
过?会儿老鸨诚惶诚恐进来,“您可还满意?”
晏殷道:“下次她来,也要往宫里报。”
他的伤口洇出了血痕。
可听见她出来嫖时,他哪里还躺得住。
哪怕是下一次,他只要有一口气在,也依旧还会赶来。
……
织雾回去后,沉香好奇询问进度。
“小姐打探的如何?,那小倌可是像传闻中那样温柔善解人意?”
织雾听到这?话只觉尴尬,哪里好告诉她,进去以后服侍自己的小倌是当朝的天子。
织雾口中含糊道,“是有些眉目了。”
余下的事情,她却是提都不肯再?提。
隔日一早,织雾便又收到了一箱经书。
那经书打开?来,依旧是沾了斑斑血痕,还有一些奇怪的湿痕。
置于?箱底的经书字迹颇旧,越上?面的经书反而墨痕愈新,想?来也是凑满了一箱才会送来一次。
如此一来,织雾心头的迷惑愈浓。
她到底忍不住询问来人,那小太监道:“陛下一早交代,若小姐有疑惑,随时都可以带您入宫。”
织雾思索了一顿,她回房间换了身衣裳,便跟随那小太监去了。
再?次入宫,织雾却轻车熟路地来殿中寻晏殷,对方似乎也一直都在等她。
晏殷语气淡道:“看见那经书了?”
“那字迹看着不像是陛下……”
因为这?点,织雾对此才会愈发困惑不解。
晏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令人备下车马,接着便将织雾带去了一个极其偏僻的庵堂中。
这?庵堂破旧简陋,里面的尼姑也都朴素度日,自己种田自己劳作,恍若与世隔绝。
晏殷却兀自将织雾带去了最末排一处房间,那房间光线不好,屋里白日都需要燃灯。
织雾透过?窗子,瞧见里面有一尼姑打扮的人正在低头抄写什么。
“她是……”
晏殷答她,“是曲晚瑶。”
织雾霎时露出错愕的神?态。
她再?度不可思议打量,便瞧见对方手中陈旧的笔杆,以及握住笔杆结着厚厚血痂的手指。
“她……”
晏殷不等少女更多的疑惑询问出口,便打断她的话。
“我昔日给过?她选择了。”
他给曲晚瑶两个选择。
一是自己被那毒蛇咬中,将命还给织雾,如此两清。
被那条蛇咬中,曲晚瑶便是勉强活下来,也活不了多久。
她若真那么不稀罕自己那条被救下来的命,大可以选择没有被织雾救,选择将自己的命运回归到本该死的归宿中。
在那蛇窟边缘,曲晚瑶脸色苍白地落泪,承认自己错了。
她口中不住道歉,可晏殷却毫无?动容。
她错就?错在,当时没有及时感?谢他的阿雾。
哪怕她当时和对方说一声谢谢呢?
在被推入蛇窟之前,是晏殷的父亲出面。
对方知晓这?是怀秀的女儿,也许是有私心。
于?是当初劝导晏殷类似的话,又说了一遍。
“她死了,痛苦就?会结束的很快,只有活着,日日夜夜都活在对顾盼清的痛苦中,才会让所有知晓她忏悔的人知道,她对不起顾盼清。”
她在对方活着的时候不曾谢过?,那便让她余生几十年?都重复忏悔。
也许有一天,顾盼清的亡魂听见了这?声忏悔,也会得以告慰。
晏殷是活人,当然知晓活着要遭受多少比死都更为痛苦的痛苦。
若当场死了,这?一切自然可以一笔勾销。
这?些让人感?同身受的痛苦,他们不尝试一番就?这?么死去,的确有些便宜。
夜里来了两个老尼姑,任由曲晚瑶咬紧齿关流淌泪水,手上?却没有分毫留情,剃光了她的乌黑长发。
接着等待她的便是永远都抄录不完的经书和忏悔。
午夜梦回,也有人频繁问她,在山洞里出来后的几日,她真的猜不到织雾会被蛇咬吗?
还是觉得……那样的人,就?算死了也只是自作自受?
曲晚瑶却始终咬紧了唇,即便掌心磨出了老茧,老茧裂开?淌血,她也仍旧埋头继续摘抄。
她可以选择让她自己的命运回到被毒蛇咬中的那一刻。
可她没有选。
可见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活,选择让织雾救她。
曲晚瑶脚踝上?的链条被解开?,她被老尼姑搀扶着走出这?间屋,看见天子时,身躯却不可遏制颤抖。
老尼姑叹息,“阿瑶,你如今可有其他话想?要和陛下说?”
曲晚瑶翕动唇瓣许久,颤声道:“我当时是忽视了她……但我不知道……她不坏……”
即便她隐约猜到织雾会被那毒蛇咬中,可对方会和旁人一起绑架她,焉知不是苦肉计?
但她当时的确不清楚的一点是,原来顾盼清真的不坏,也真的和那些穷凶极恶的绑匪不是一伙……
她以为的坏,在后来救了她性命的少女身上?,从来都不存在。
织雾看见对方一双目不忍睹的手……
她眼睫轻颤,不愿再?看。
她想?到什么,迟疑了片刻忽然说道:“那些经书……我会帮曲医女都烧给顾盼清。”
曲晚瑶陡然抬眸看向她,却不知道她是何?人。
已?经……太久没有人再?唤过?她曲医女了。
……
晏殷将织雾从那个地方带离。
织雾却心情不安道:“曲夫人……也许需要有人照顾。”
她听闻曲夫人在大殿中撞柱,可并没有死去时才松了口气。
曲夫人原就?是为了亲生女儿才变得疯癫,后来知晓自己伤害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怕最后悔痛苦万分的人也只有她自己。
一个会为了亲生女儿疯掉的母亲,又如何?能原谅自己再?度亲手伤害了对方?
这?也是旁人在曲夫人掌掴了顾盼清之后,不愿告诉她真相的原因。
实则曲夫人从未做过?任何?坏事,却两次承担了丧女之痛。
眼下,连曲晚瑶也不在对方的身边……
晏殷只语气冷淡地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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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年?后再?说”,对这?些事情始终都没有分毫情绪。
织雾想?要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的心头压上?了一块石头。
她当日的死是必然,有没有曲晚瑶都会死。
可曲晚瑶本该死去……她当时下意识将对方救下来,真的是对对方好吗?
织雾心中惦念着这?样的事情,夜里睡得也没有很好。
隔两日,她烧完了所有经书,心头却仍旧压着这?桩事情。
思来想?去之后,织雾这?次主动进了宫去。
却还是上?次进宫时,小太监告诉她,往后可以随意进出,无?需任何?通传。
织雾当时不以为意,不曾想?今日便会用到天子给予她的权利。
只是今日进宫时,织雾发觉宫人们比往常都要更为拘谨许多。
路过?一些长廊,她听见一些宫人在讨论今日是什么吉日。
织雾起初不解,待想?要去殿中寻找晏殷时,却撞见了殿内一些很是血腥可怕的画面。
织雾看见的东西很是残忍。
可紧接着,她往上?看到一张面黄肌瘦、近乎瘦脱相的面孔。
她隐约觉得面熟,再?细看竟是徐修安……
“一直被反复剖开?……”
“但却被用上?了最珍贵的药材吊着性命不死呢。”
外面宫人议论的话方才来时传她耳中,渐渐从不解变得恍然。
织雾自打从自己身体里苏醒之后,对有血的画面便很难接受。
更何?况是方才殿内那般不常见的血腥……
她退后几步,见昔日的故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脑中一些画面更是挥之不去。
少女周身受寒一般骤然生出鸡皮疙瘩,接着被那日光一晒,竟觉阵阵阴凉的冷汗上?涌,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亏得有一旁宫人搀扶,这?才没叫她倒在地上?。
……
天子在止悦阁中听到这?消息后,脸色骤变,当即起身离开?。
知晓织雾昏倒,霍羡春被叫来后发觉少女只是受寒兼受到惊吓,并无?大碍。
他正想?说句玩笑话,却听见天子嗓音隐有一丝颤意,“霍羡春,我求你……”
霍羡春见天子这?般,他顿时正色道:“陛下放心,我自己有事,都不会让顾小姐有事的。”
天子这?般的模样霍羡春太熟悉了。
上?次这?样时,是顾盼清的死。
可眼下这?位顾小姐明明只是风寒……
霍羡春不敢想?象,日后这?女子也走在天子前头,对方是不是还要和顾盼清死时一般崩溃绝望,只能靠自欺欺人抱着腐尸苟延残喘。
他想?,天子已?经够苦了,再?来一次,只怕真会生生摧碎了心肝。
织雾这?两日心头压着事,既没能休息好,夜间又贪凉没关窗子。
醒来后,她发觉自己靠在一处熟悉的怀抱,正要被喂药。
织雾想?到昏迷前的一幕呼吸微窒,轻声道:“徐……徐修安……”
晏殷握住药碗,沉声道:“他应得的……”
他想?到她会晕倒那一幕,面色却更为紧绷。
晏殷低头待她轻声,“往后不会了。”
他怎会不知晓她害怕这?些残忍的手段……
他亦有他害怕的地方。
晏殷怕自己做事太绝,日后会报应到她的头上?。
“我会将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赶出京城。”
徐修安也好,曲晚瑶也罢……
他只要织雾无?碍。
只要她无?碍,什么都可以。
织雾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襟,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他面对的不光是那些旧物件,折磨这?些人时只怕也是一把双刃剑。
也在无?时无?刻不折磨提醒着他自己。
而织雾从始至终都只是不希望他还沉浸在过?去那些事情当中。
药的温度稍稍凉下来后,织雾要自己喝,却不慎被呛了一口。
接着她不管怎么说,天子都执意要一勺一勺喂她。
织雾纵使乖乖配合着张口喝药,可让她感?到难耐的不是药的苦涩,而是……男人始终注视着的黑浓眼眸。
只待喝完药后,织雾便想?要回家去。
晏殷多希望她能将他的地方当做是她的家……可眼下显然都绝无?可能。
他垂眸道:“你见不得风,我让人重新准备马车送你回去。”
他重新备的马车自然会更为保暖防风,比她来时的要好。
织雾犹豫了一瞬点头答应下来。
可等马车牵来之后,晏殷却从容不迫地俯身为她套好鞋袜。
织雾似习惯了他对自己的照顾,待反应过?来,才想?起他们早就?不是那样的关系……
眼下,他甚至还是个一国之君。
她连忙想?要阻止,可他却已?经替她将鞋袜都穿得极其妥帖。
接着更是俯身将手臂穿过?她的腰下与腿弯,不由分说地将她直接抱入马车。
“陛下……”
织雾忙抵住他的胸口想?要挣扎,可晏殷却温声道:“除非阿雾不想?回去,想?要在这?里一直到养好身体再?出宫。”
不然,他不放心。
若行车的中途,马夫失误颠到了她,亦或是她不自觉打开?侧窗受风……又要如何?是好?
织雾心跳急促了几分,“那……陛下将我放下……”
晏殷顿了顿似不情愿,却还是将她放下。
这?车厢固然防风保暖,可却偏小,只单面有座,织雾双脚落地后别无?选择,只能坐在对方的身侧,很难与他拉开?距离。
车夫是个老手,行驶颇为稳当。
织雾与晏殷独处,愈发想?要掀开?侧窗分散去注意。
可她始终被他注视着,便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直至马车终于?抵达玉山侯府。
织雾回想?到近日发生的一切,下车前忍不住语气轻道,“既然……事情都已?经了却,我到时候也会回云陵去。”
织雾想?,阿序如今不是瑾王的身份,而是阿序的身份,那她身为他的主人,他的奴籍也不能再?拖,须得替他快快解除。
晏殷听到她要离开?,蓦地垂下眼帘。
“我可以和阿雾一起……”
织雾落在膝上?的指尖攥起,“我和陛下……不是可以一起去云陵的关系。”
他如今是天子,就?更不能。
“过?往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请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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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忘记过?去的事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不愿再?看到他因过?去的事情受到分毫伤害,只能盼他早些忘却过?往。
少女默然下了马车。
晏殷一个人坐在马车中,黑眸却一错不错凝着她的背影。
不放她回云陵,她只怕连眼下待他的温软都不会再?有。
可真要将她放回云陵,他如何?能做得到?
从始至终,他从没有想?过?要对她放手。
别说织雾还活着,她死了他都不曾放手,更何?况她人就?在他眼皮底下。
她若真喜欢上?了瑾王,他自不敢再?强迫她去改变心意,眼下固然投鼠忌器,但日后要除掉对方,他却不差手段。
退一万步讲。
就?算她出现时不是未婚的小姐,真正的身份也许是个人妇,哪怕生了孩子……
他亦可以为人继父。
只要她还活着,他又要如何?能够做到放手?
第84章
织雾原打算等顾宣清寿宴结束后再离开。
可眼下, 她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打算先与阿序回云陵去。
阿序得到消息后,不由叹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
织雾语气轻道:“那就说好了, 明日?一早便出发。”
阿序口?中答了个“好”。
目送织雾离开时,他却站在原地想, 明日?真的能顺利离开吗?
只怕, 不见得吧。
隔天一早。
织雾收拾好包裹, 出发前?便与?阿序约好在十里亭中碰面。
可她人才刚走出侯府大门,便看见侯府门前?停着?一辆玄黑奢华的马车, 却不知在此等候了多?久。
织雾怔住。
马车侧窗帘子掀起, 车主?人的确是当今天子无误。
晏殷今日?穿着?一袭淡色衣袍, 看着?便像是个书?香世家的公子。
这副芝兰玉树的清雅模样, 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一国之君。
那车上的小太监说道:“顾小姐, 我们公子今日?顺路, 想要载您一程。”
织雾听到这话正想拒绝,却发觉面容仍旧苍白?的男人握拳掩唇咳嗽了声。
她下意?识抬眸看去,就听见一旁小太监低声道:“上次公子都咯血了, 可要当心受了风寒。”
织雾听得心头一跳,不由问道:“陛下好端端怎会咯血……”
晏殷微微沉默, 接着?却只含糊答她:“没什么。”
他温声开口?:“我只是想送送阿雾,可以吗?”
织雾心头不安,可想要知晓他的身体状况,还是上了马车。
路上晏殷却没再咳嗽, 可他状态显然仍旧病态。
织雾难免想要劝他,“陛下身体不好, 不该出来受累……”
“无妨,横竖……也只是顺路。”
是顺路还是借口?, 织雾自然不是傻瓜会猜不到。
待马车抵达十里亭后,少女?下了马车,阿序正要笑脸相迎,接着?却瞧见织雾身后还跟着?一个皮囊俊美的男人。
织雾一只耳坠似乎丢在了马车上,又折返回车上去寻。
阿序看着?步入十里亭中的天子,语气?微嘲。
“陛下真是我见过最执着?的人了……”
晏殷掀起眼睑,几乎头一次正眼看他。
从?前?也只是将他当做一个虫豸,根本没在意?过。
现如今会多?看他一眼,也不过是因为织雾。
先前?留瑾王一命,是不想对方死?去见到织雾。
现在不杀瑾王,也是因为没有?完全的把握让织雾不怪他。
织雾找到耳坠过来,阿序才重新扬起了唇畔的笑,只是告诉了她另一个消息。
“马车的车辕有?些损坏,只怕还要等上片刻。”
阿序道:“不过现在该修好了。”
阿序推算着?时辰,果不其然,不到半刻的光景,便有?一车夫牵着?一辆马车出现。
阿序走出凉亭外,颇为熟稔地与?车夫打招呼。
“吴老的车都用了好几年,只怕快用成了古董。”
吴老笑道:“哪里的话,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次坏了,修好之后只怕还能再用三年呢。”
阿序和?他一面说话,一面正想上前?去打开帘子检查。
却不想那帘子里陡然窜出一个黑衣大汉。
这人跳下马车,手持着?尖刀,语气?冷道:“瑾王殿下,我们兄弟几个当初跟着?你时,指望你飞黄腾达,结果你躲在这里做个废物……
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将头割下来给我们哥几个做凳子吧!”
对方说着?便要朝他刺去。
阿序脸色微变,转身要跑,却被一脚踹在背上。
他摔倒在地,抬起眼,却看到十里亭中同样变了脸色的少女?,以及……在少女?背后的天子。
在织雾看不见的角度,这位天子看来的目光高高在上且充斥着?冰冷漠视意?味。
晏殷似乎很乐意?看着?阿序是怎么被这些人一刀刀割断头颅。
阿序滚地躲过一刀。
可耐不住那马车里接二连三又跳下来好几个黑衣的大汉。
关键时刻,却是替天子负责驾车的车夫救了他。
织雾冲上前?去将阿序搀扶坐下,想要查看他身上可有?伤痕。
那吴老却趁机远离了那些刺客,赶忙过来问道,“公子没事儿吧?”
阿序摇头苦笑,“没事,只是你马车上怎么会藏着?刺客,你也不说……”
他话音未落,便瞧见吴老忠厚老实的表情转变了几分,将藏在怀中的手猛地掏出。
匕首寒光闪过。
阿序脸色一变,下意?识将一旁织雾的肩膀压低,紧紧护在怀中。
织雾来不及反应,可电光石火间,却听见一声熟悉的闷哼。
一道阴影落在她与?阿序的上方,织雾原以为会看到阿序被刺伤的模样。
她抬起眸,接着?看见了那道阴影的主?人……分明是晏殷。
那吴老虽猝不及防,可一击之下,立马被旁人发现后,当场就被晏殷的下属刺中了心脏。
“陛下……”
晏殷的后肩处被刺伤。
伤势如何,隔着?衣裳暂且看不出来,可一团血痕却在衣袍上晕染开来。
织雾愈发感到难以置信。
“陛下……”
织雾口?中喃喃,似乎仍旧对方才那一幕没能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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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替阿序挡刀……”
对于晏殷来说,给他一百种理由,他都没有?道理要为对方挡刀。
“万一……”
晏殷沉吟道:“阿雾若喜欢他,他受伤了……阿雾岂不是会很心疼?”
为了不让她心疼,他受伤也许会比阿序受伤,要令她不那么难受?
织雾解读出他话中的意?思,心口?微微一颤。
她从?没有?这样想过。
更从?没有?想要让他受伤,而保护阿序不受伤。
织雾手指无措地捂住他的伤口?。
在那些人都被解决之后,小太监过来道:“那些人服毒自尽了。”
晏殷吩咐道:“将尸体带回刑部检查。”
“小姐……”
阿序检查完马车里再无其他风险后,一条腿大抵也磕碰到,只一瘸一拐走到了亭外的台阶跟前?唤了织雾一声。
织雾正想过去,却被握住了手。
她低头,瞧见男人宽大苍白?的手掌裹住了她的手背。
织雾顿了顿,手指只乖巧柔顺地被他握住,到底没有?睁开。
晏殷将一叠纸交到她手中,温声道:“我让人解除了阿序的奴籍……”
瑾王和?阿序是两个不同的身份。
从?此往后,他不想做瑾王就不再是瑾王,想做阿序便做阿序。
可这仅仅只是织雾的愿望。
对于晏殷而言,对方瑾王的身份只该是他的仇人,是他憎恶的人,他何至于要亲手放了对方?
织雾只觉那纸是个烫手的东西,烫得她指尖都要泛红。
小太监过来接替了织雾照应天子。
织雾思绪复杂地走下台阶,她看到阿序,将手中的契纸交给对方。
“抱歉,阿序……”
她似乎犹豫了许久,对他开口?道:“我暂且不能陪你回去了。”
眼下马车出了问题,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一时半会都不能再离开。
“不过,你以后也不是奴籍,如此也不算是耽搁事情。”
阿序接过那叠契纸查看。
他看完后却撕碎了那些东西,“我不需要。”
织雾愣了愣,转而却说:“那……那也没关系,横竖都在官府里有?了记录,不管有?没有?这叠纸,阿序都已经是个良民了。”
阿序却说:“可是小姐,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奴呢?”
回去解除奴籍不过是借口?。
倘若他只是想和?小姐一起回云陵呢?
织雾霎时沉默。
“阿序……”
阿序却笑了笑,梨涡愈深,“没关系,我回去等小姐处理好事情再说……”
织雾见他主?动压下多?余的话题,也只得先按捺下那些不重要的事情,紧着?眼下,对他的善解人意?亦是颇为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
……
晏殷醒来时,睁开眼,便发觉手掌心里握住的软嫩柔荑早已消失不见。
他眸底冷淡几分,霍羡春上前?来要给他上药,他也只是语气?冷漠地说了句“不用”。
话未说完,就瞧见端着?热水进来的织雾。
霍羡春嘴里嘀咕,“不肯上药,伤口?能好久奇怪了。”
他丢下药瓶转身就走。
织雾看在眼里,接着?继续一言不发地来到榻前?。
晏殷望着?她,眸底恍若意?外。
织雾握起被霍羡春丢下的药,解开他的衣襟,看到那新添的一道伤,霎时红了眼眶。
她垂眸,余光再瞧见他腕上的黑玉棺材,到底再隐忍不得,直接一把扯下来,将那东西丢入燃烧中的香炉里。
接着?隐忍已久的泪珠便从?雪白?颊侧滑落。
旁边的小太监看直了眼,当场就要急了。
那可是陛下花费了极大代?价才求来的……
可他张嘴之前?,便被知情的宫人及时捂住了嘴。
晏殷对此反而没有?吭声,任由她的一切举止。
仿佛手腕上再是什么不世出的珍宝,也都可以被她随意?摧毁。
织雾忍不住问:“疼吗?”
男人抬起那只烧伤的右手替她擦抚去泪珠。
他垂下眼睫,想到那些锥心刺骨之疼,皆是对她的求而不得……
晏殷没有?开口?回答。
若赤足走过那刀山,滚过那铁板床,又淌过那火海……才能得到她的垂爱,他绝不会喊一声疼。
可会哭的孩子才有?人疼爱,这个道理晏殷眼下才明白?。
晌午后。
宫人端来药后,天子却披着?单薄外衣靠在窗下批阅完今日?要阅的奏折。
宫人提醒该喝药,晏殷让他们退下。
他看见那碗药,伸手徐徐端起,接着?却顺势倒入窗外。
病得再久一些又如何?
“陛下?”
听见熟悉的声音,晏殷指节微顿。
他缓缓抬起眼皮,余光扫过去通风报信的小太监……倒不知会这样巧。
织雾快步上前?,夺下他手中的药碗。
可还是迟了,药碗也彻底空了。
外表看似纯良的男人只低声道:“阿雾是知晓的……我一向都不喜欢喝药。”
织雾忙让人再熬一碗来。
她走进来,原是想知会他一声,自己该出宫回府去的。
知会完之后她便要离开。
可谁曾想,一进来便撞见了这样一幕。
待新一碗药呈上来后,织雾坐下,心不在焉地搅拌着?药碗。
她将那药抵在嫣红的唇畔吹凉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慢慢抵在了天子的唇边,试探喂他。
晏殷低头盯着?她,见她会主?动给自己喂药……他便缓缓张口?含住。
织雾见他一滴不漏地吞咽下,便只好一勺接着?一勺喂,这才叫他将一碗药都喝完。
喂药结束后。
天子打量着?她的神态,恍若善解人意?道:“阿雾若要回去……我宫里还有?其他宫人可以服侍。”
织雾攥紧指尖,心头犹疑。
晚上他也还需要喝药。
她想到他也许还会不好好喝药,甚至还会偷偷倒了药……
若自己不在,他还这般,又有?谁敢指责他去?
第85章
织雾第二日去找晏殷时, 对方却早已离了病榻,照常上?朝,照常会见臣子。
霍羡春却说, 他能喝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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