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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师兄刚才哭过?
狯岳警惕地后退一步:“又不是我吓哭的。”
“果然有啊。”
宇髄天元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其实须磨很爱哭, 她自己也记不住,如果你说她一整天都没哭我才觉得不对劲,不过你又不说话,看你这么心虚我才问的。”
“……哈?”
狯岳感到不可思议。
“你诈我?不对, 你从哪儿看出来心虚的?”
“很好认啊。”
银发红斑眼妆的男人嘲笑地斜向下瞥了他一眼:
“又没顶嘴, 又不说话,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心虚了, 这点放你去执行潜入任务可会出大问题,还得多练练。”
狯岳:“……”
什么啊?有这么明显吗,这么说, 如果是在废物师弟面前感到心虚, 岂不是也会被认出来?
不、不对,他为什么要想这种事, 谁会在废物面前觉得心虚啊?
“不过一码归一码, 我老婆还是被吓哭了吧?”
没给狯岳留下几秒怀疑人生的时间, 宇髄天元又活动了下肩颈,略微带了点不怀好意的气息, 冲他勾了勾手指:
“刚好我们也应该来练一练, 稻玉,来尝试一下, 如果你没被我打哭, 我就告诉你一个练习全集中·常中的诀窍,怎么样?我记得你的常中还没练成吧。”
练习常中呼吸的诀窍,这对于狯岳来讲的确很有吸引力, 虽说他觉得这种东西宇髄天元迟早也得教他,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提出来了, 那老是瞻前顾后也不是他的风格。
左右不过是打一架, 谁怕谁啊?
“……如果你不用催泪·弹的话。”
狯岳的眼神也认真起来,双手握住了日轮刀的刀柄,忽明忽暗的灼热气流从嘴角溢出,毫不犹豫就更换了呼吸,选择先发制人。
“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
……
这一回,狯岳从宇髄天元的总部偏宅回来的时候还算早,因为按照那个满口“华丽”的家伙所说,练习常中呼吸也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毕竟呼吸法和剑术才是鬼杀队剑士立足的根本,需要着重训练,并且因为呼吸与剑术的通性,不用过多教导,狯岳自己在蝶屋也能完成。
所谓的偏门技能对狯岳来说算是锦上添花,但他终究还是作为猎鬼人,而不是手段诡谲的忍者,宇髄天元教他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不是为了培养出个忍之继子,主要也只是希望狯岳能更加适合他这种特殊的战斗方式,所以在一开始大量灌输偏门技巧之后,他也就被半放养了。
“每天上午记得来熟悉一下我教你的东西,其他时间你就自己修炼吧。”
宇髄天元说:
“呼吸、力量、反应能力,这些你可以去蝶屋的恢复训练碰碰运气,如果刚巧有水平还行的家伙给你陪练,要比你自己训练有用得多。蝴蝶继子最近应该没出去,你可以找她试试。”
狯岳对此不置可否,宇髄天元说的的确没错,虽然说最佳训练人选应该还是“柱”,不过“柱”也的确很忙,就算宇髄天元表现的一副轻轻松松游刃有余的模样,也改变不了他在和狯岳对打完,还要皱着眉头去处理不知道从哪儿带回来的一叠情报。
据说是吉原的,身为忍者,宇髄天元对于捕捉蛛丝马迹甚至要比“隐”都要强,所以一旦他认为其中有“大鱼”,那么就要亲自整理一下有可能得到的消息。
他连多揍两顿继子候选都没太多时间,草草扔给躺尸在树荫底下的狯岳一张干净的毛巾,就悠悠踱回了屋,以和自己这身雄壮的肌肉格外不符合的细心,一行又一行地整理着所有可能与“鬼”有关的情报。
“……”
虽然说宇髄天元的确没用催泪·弹,但这家伙的手段也很阴,不愧是做过忍者的,被一拳头砸在鼻子上谁也忍不住眼泪,生理本能就开始眼睛鼻子一起发酸,末了一摸人中,狯岳又陷入了沉默,还得板着脸止住鼻血……该说宇髄天元手下留情了吗?最起码鼻梁骨还好好的。
最后,狯岳拾起盖在他脸上的毛巾,狠狠地擦了擦脸,离开偏宅前还特意洗了洗,免得被谁发现脸上有什么可疑的水痕或者血痕,他又不是泪腺连着太平洋的我妻善逸,自尊心强得很,被人打哭这件事传出去真的会感到十分羞耻……
但即便如此,在狯岳回到蝶屋之后,路上撞见准备送药的神崎葵,还是被担忧地询问了。
“稻玉先生,你的鼻子是不是有点红,有花粉过敏的症状吗?”
狯岳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感觉还是有点不妙的酸意,心里不由得暗咒一声宇髄天元下手真狠。
“……没有,不用在意。”
沉默一下后,果断扯开话题,狯岳扫了眼托盘上三碗格外眼熟的汤碗,开口询问道:“这是那三个家伙的药?”
“是的。”
双马尾带蝴蝶发饰的女孩子立刻蹙起了眉:“炭治郎先生和伊之助先生都很配合吃药,但是善逸先生还是老样子,要拖很久……”
——果然,只要他一不过去盯着,那废物喝碗药就这么费劲,他之前都听蝶屋的小女孩苦恼过了,分明是雷之呼吸的继承人,却要在吃药这点小事上被别的呼吸流派看笑话,丢人丢到家了。
“那我去送吧。”
于是狯岳打断了她,不由分说就接过了顶着三只药碗的托盘,转身前顺口还问了一句:“对了,那三个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训练?”
“啊,谢谢……”
神崎葵下意识道了个谢,然后才想起来回答:“很快了吧?他们最近恢复的很不错,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开始身体机能训练了。”
狯岳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端着托盘走人,心里也算了算日子——时间也差不多,能恢复到可以训练,那也就可以锻炼呼吸法,等那废物身体里的毒素分解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揪着他去训练常中呼吸了。
宇髄天元虽然嘴上说的苛刻,但该告诉的诀窍也还是没藏着,他让狯岳在练习常中的时候可以试着去吹葫芦,不过目的不是把葫芦吹出声音,而是更为恐怖的吹爆……狯岳在听见之后甚至还重新确认了一遍,确保他没听错,然后才陷入了沉思。
能把葫芦都给吹爆的肺,那该多强,怪不得能承受不间断的全集中呼吸,完全凭铁打的肺去硬刚都行,这就是成为“柱”的门槛吗,真恐怖啊。
不过无论是什么横亘在他想要往上爬的路途中的困难都要被克服,毕竟狯岳的目的也不能仅仅是“甲”级的队员,练会常中呼吸是作为“柱”最基本的素质,不然就算九柱出现空缺,也不会随随便便往上提拔,始终还是需要看实力。
顺便一提,狯岳不仅仅觉得自己需要实力,或许是某些冥冥中“望子成龙”的因素在作祟,这一阵子看见废物儿子整天无所事事,他可是觉得碍眼得人,如果不是怕现在就把人揪去训练会导致伤势恢复出问题,狯岳肯定早就化身为魔鬼师兄,再一次让师弟体验一把看见地狱的训练模式。
不过目前看来,开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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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训的日子也快了——好好享受最后几天清净日子吧,废物。
心里想着大概会让废物儿子吓到浑身颤抖的念头,狯岳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已经分外熟悉的房门。
“你们三个,喝药了。”
自从昨天被师兄从蝶屋不省人事地拖回来之后,我妻善逸的状态就有点奇怪。
不仅仅是炭治郎觉得他有点怪,甚至就连他自己,在回想起自己先前做过的事情之后,都有点怀疑人生的意思——不对吧,昨天下午可是和那么漂亮的大姐姐共处一室,就算身边还有个难得一见的高露出度师兄,他也更应该关注大姐姐才正常,但为什么在一开始讲了两句话以后,他似乎就和漂亮大姐姐没什么交流了呢?
明明是那么漂亮的大姐姐,而且又是年上又是黑发,胸也很大,绝对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却连多几句话都没有说上,光顾着逃掉师兄扔过来的凶器了……难不成,他我妻善逸竟然是格外守礼的类型,一听说这是别的男人的老婆,就感到索然无味了?
很有可能啊!
我妻善逸顿时恍然大悟,为之前所有意识到的微妙不对劲都找到了理由,为什么对女孩子的关注度似乎有所下降,为什么在和师兄相处的时候老是容易忽略周围,那肯定都是因为我妻善逸是一个格外守礼、思想端正的好男人啊!
想通了这点,他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之前面对师兄时产生的莫名关注也可以合理化,用心安理得的态度来面对,毕竟他是这么安分优秀的男人,对师兄有所敬重与关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说不定还可以更敬重一点,因为师兄在开始那种可怕的训练之后态度软化了很多,就算仍旧会揍他,但是因为训练被耗费了太多体力,所以揍得也没那么疼了,我妻善逸早就被揍习惯了,区区这点揍,哪里比得上桃山训练对打的时候。
而且,这一阵子的师兄也是限定特供版本呢……太累的话就会懒得生气,揍人也不那么疼,甚至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欺负一下——只要不太过分,师兄就都会懒得追究,多难得啊。
我妻善逸抱着被子,露出了痴呆一样的笑容,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对劲的画面,连狯岳什么时候进门的都不知道。
“喂,想什么呢,笑得那么恶心。”
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柜子上,旁边两只会看眼色的都自己过来乖乖喝药了,只剩下最难搞的那个,于是狯岳冷着脸端起颜色最恐怖的那只碗,走到了废物师弟的病床边,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床腿。
“别在那犯蠢了,快点过来喝药。”
“哎?师兄?什么时候进来的!”
病床上的金色废物被突然晃了一下的床板吓得一个激灵,然后才抱着被子猛地翻身坐起来,满脸都是一副好像“背后议论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心虚”模样,直看得狯岳有点莫名其妙。
“你耳背了吗废物,我在走廊里你就能听见吧,现在装出这幅表情又搞什么鬼,突然间犯蠢吗?”
“不,情况不一样啊!”
我妻善逸立刻抬高声线反驳道:
“因为早就熟悉了师兄的声音,所以在想事情的时候是不会注意的!而且谁会时时刻刻分辨听见的声音都是什么啊,那样绝对会聒噪到睡不着觉的吧!”
“那你刚才那么专注,在想些什么垃圾事情?”
狯岳只是随口一提,不过这话一出口,缩在床上的废物师弟反而露出一副忸怩的模样,顿时看得狯岳一阵恶寒,满脸嫌恶地把药碗怼了过去。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废料,快点喝药。”
“……又是这么凶。”
我妻善逸哼哼唧唧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在狯岳“哈?”一声代表了不耐烦的反问后又怂了起来,不情不愿地接过药碗,以一副英勇就义的态度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下了药,末了还绿着脸干呕了一声。
“呕,好难喝。”
狯岳不屑地“切”了一声,“废物就是废物。”,随后就准备功成身退,转身就想走人,不过还没等他挪动脚尖,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我妻善逸就突然抬头盯住了他,然后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
“……师兄,你的声音是不是不太对?”
没把这当做一回事的狯岳毫不在意,甚至都懒得往过来看一眼,颇为敷衍地反问:“能有什么不对劲?”
他也没生病,倒不如说废物儿子最近感觉很有病的样子,说不定现在就是又犯病了,才说得出这么无厘头的话。
“真的感觉不对劲啊!”
然而他完全没在意,我妻善逸倒是表现得格外关注,眉头仍旧紧蹙着,爬起来向他这里挪了一点,格外大胆地拽住了他的羽织袖角,逼得狯岳不得不烦躁地回过头,不耐烦地问他“又怎么了”。
“刚刚听到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现在听上去真的感觉很明显,师兄说话的时候有好重的鼻音,是生病了吗?还是花粉过敏?”
怎么一个两个都问他是不是花粉过敏……
狯岳感到有点无语:“没有生病,也不是花粉过敏,我说废物你的记忆力退化了吗,我有没有花粉过敏你难道不清楚——”
回过头来其实只是准备刻薄地吐槽两句,不过大概是他也没想到废物儿子会这么胆大,因为太过熟悉也疏于防备,所以在被捧住脸凑近观察后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凑近的阴影中瞳孔猛缩,不耐烦的后半句话彻底碾灭在了嗓子里,化作一阵无声的气流,顺着压抑的呼吸弥散在了空气里。
“说起来,师兄的鼻尖也觉得有点红,真的不是花粉过敏吗?”
我妻善逸的四肢虽然被鬼毒缩小了不少,但好歹也是身高已经开始猛蹿的年纪,中毒前已经能与年长两岁的师兄眉头齐平,即便是在四肢变短后,踩在半米高的病床上,也能足足比自己的师兄高出一个头。
“听小葵说,花粉过敏可是无处不在的,有很多人以前明明没有反应,但是在受伤或者疲惫的时候就会突然过敏,我也老是能听见有其他队员打喷嚏,所以师兄真的没问题吗?听起来很像打完喷嚏之后带上的鼻音啊。”
嘴上这么说着,我妻善逸仍旧没松开手,心里或许还带了点微妙的暗爽,以平时绝对会被揍的冒犯做法,双手碰住师兄的两颊,金眸游离在表情空白的脸上,格外仔细地观察。
“……奇怪,不止鼻子有点红,感觉眼眶似乎也有点红?”
礼貌的社交距离与这种过于亲近距离能发现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至少在这种能感受到彼此呼吸吹拂的距离下,我妻善逸还真的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尖锐上挑的眼尾,下睫毛分明的眼廓,以及圆润内收的眼头,似乎都泛着淡淡的红,而且颜色异常浅淡,如果不是师兄的肤色实在太白,恐怕就算凑得再近也都发现不了。
“为什么眼眶也会红啊,难不成之前——”
刚刚嘟囔到这里,我妻善逸就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然后猛地收了声。
鼻子红、眼眶红、讲话有鼻音……难不成是刚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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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善逸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虽说他之前在听见师兄讲话有鼻音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不过那可是师兄啊!那可是暴躁凶残的狯岳师兄啊!无论怎么想也不能是刚刚哭过吧?这种想法简直和“说不定师兄某一天会穿女装”这种幻想的恐怖程度不相上下,所以我妻善逸一开始就没往这方面考虑……结果最离谱的这种猜想,反而有可能是事实吗?
师兄……那个狯岳师兄……他以为根本就没长泪腺的狯岳师兄,刚刚竟然哭过?
该怎么说,太震惊、也太诧异了,因为震撼程度过大,所以有些分不清心里是些什么感想,甚至有点原因不明的激动?
我妻善逸勉强收住那些语无伦次的想法,嘴唇抖了抖:“师、师兄,你之前做什么去了……”
“……”
因为很不想承认自己被废物突然凑近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屏住呼吸,也忘了做出什么反应,所以终于回过神来的狯岳微微后仰了下头,把捧在他两颊的手拆下去,退出了一个让他感到安全的距离之后,才皱着眉开口:
“还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训练……你这废物突然凑过来干嘛,那么蠢的一张脸,都是看见了要半夜做噩梦的程度……”
“……”
如果是放在往常,那么听见这种毫不掩饰的贬低话语,我妻善逸绝对会不服气地大声指责起来,不过大概是刚刚带来的震撼实在太过,所以他此刻丝毫没有在乎自己又被骂“蠢”这件事,目光甚至有点发直,呆呆地落在自家师兄那张离远了看又什么也发现不了的脸上,声音颤抖道:“真、真的只是训练吗……”
究竟要是什么程度的训练,才能把狯岳师兄给练哭啊,而且他总觉得有点不太信任,狯岳师兄可是能面不改色完成那种魔鬼训练的男人,甚至就连前几天被训到和他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也没到哭出来的程度——真的只是训练吗?
真的,就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那还能有什么事。”
狯岳冷哼一声,他对我妻善逸时不时的抽风已经习惯了,所以即便是目前这家伙的反应不太对劲,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最后撂下一句狠话,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你以为自己又能在病床上舒服几天,等恢复训练的时候,有你好受的。”
呆愣地目送着扬起的青纹羽织后摆消失在门外,我妻善逸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嘴巴里刚刚喝过绿药汤的浓厚苦味,倒不如说,他目前的五感其实都一片混乱,目光呆滞,眼神发直,所有注意力都在大脑里翻腾着,乱糟糟的思绪搅和成一滩分不清什么东西的泥。
只有微妙的新生想法顺着脊背慢慢爬上来,带着发现新大陆一般的震颤,以及莫名其妙的纠结,在他心里划过一道几乎察觉不到的痕迹。
明明,师兄哭起来的样子,连他都没见过呢……
第42章 如果说女孩子是天堂
在往返总部音柱偏宅与蝶屋的训练日程中, 总会给人一种事态平和的错觉,好像前不久还在与恶鬼拼杀的记忆都开始变得遥远,如果不是宇髄天元时不时提起“吉原抽足的游女有问题”“那里的鬼看来很小心”之外, 狯岳甚至恍惚中觉得生活也还算平静。
……个头啊。
每天上午去找宇髄天元以指导对战的名义挨揍, 这家伙虽然拿捏得很稳, 不至于把他打出什么不能训练的伤势, 但下手也毫不留情, 一不小心被照着肚子来上一拳的话,接下来整个下午都会觉得隐隐作痛, 稍微动一动都有淤青被拉扯的痛感, 而且最令人气愤的是, 这竟然连轻伤都算不上, 一晚上就可以恢复七七八八,完全不耽误他第二天再去挨揍。
“因为忍耐力也是鬼杀队剑士需要的素养, 要不然被鬼抓个口子就疼得握不住刀, 难不成准备靠运气杀鬼吗?”
宇髄天元对此的解释则是理直气壮,甚至还又一次拎出了他老婆做比较:
“你不会连我老婆都比不过吧, 稻玉。”
狯岳:“……”
虽然说这家伙讲话听起来实在是让人七窍生烟,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歪理竟然都是对的。
狯岳对自己训练的程度下得了狠手, 对于疲惫倒是很有抗性,不过无论是之前在桃山跟着桑岛老师修行, 还是之后出来斩鬼的大半年,有关于这一“忍痛”或者说是“带重伤作战”的经验, 狯岳倒是没什么机会体验。
说到底, 桑岛老师对自己的弟子也不会下狠手去揍, 出来斩鬼又多半遇到的都是那种可以几招秒掉的菜鸡, 偶有两只会血鬼术的鬼,也走不出以“速杀”为核心的雷之呼吸剑型五招,毕竟狯岳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光环,动辄遇见十二鬼月也不是他会有的待遇,就算他堪称工作狂无休连轴转,带伤杀鬼的程度也最多就是点皮肉伤,说白了其实也不痛不痒。
如果狯岳胸无大志,只想着能杀死那种普通水准的鬼就好,自然不用考虑这一方面,不过若是要作为“继子”,那么迟早要遇到实力高强的鬼,这种能力就十分重要了,因为他不仅仅有向上爬的野心,除此之外求生欲也很强——但凡是对他增强实力保命有用的技能,他都愿意学。
……所以骤然开始训练这方面的忍耐力,也着实有点痛苦。
在对打中又吃到了宇髄天元的拳头,狯岳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顽强地收刀回防,不过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在下一个瞬间又被果断掀翻了出去,挣扎了两下才爬起来。
“再练练应该也差不多了。”
下手毫不留情的音柱大人说:
“这不比之前强多了,比起趴在地上失去行动力,就算只剩下牙齿能动,也记得去咬住刀柄给我爬起来,只有战斗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
狯岳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余力回答,他现在处于一种格外刁钻的状态,浑身上下都被揍得疼得不行,但偏偏还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开口就想要抽气,还想骂人。
——他妈的,宇髄天元究竟在哪儿练出来的这一手,忍者居然连这方面都擅长吗?这已经涉及到刑讯了吧?
“回去吹你的葫芦吧,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记得别迟到。”
看见他没说话,宇髄天元也失去了斗嘴的乐趣,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就把胳膊揣在和服怀里,不紧不慢地踱回屋,准备去看他还没整理完的吉原情报,最后幽幽甩下一句只有他这种级别才能提前得知的消息。
“最近再努努力,争取把常中练出来,炼狱那边有个任务,过一阵子需要在总部调动人手,你这个级别估计会被优先考虑——能让‘柱’出手的任务,可说不准会碰到些什么鬼。”
上午去宇髄天元那里挨揍,下午则非常努力地吹葫芦,听说虫柱蝴蝶忍的继子最近也没接任务出去,每天泡在恢复训练室给复健队员做陪练,据说还没有人能在反射速度中赢过她。
久而久之,因为级别差得太远,也有鲜少有队员去找不痛快,陪练都宁可去挑神崎葵,忙得神崎葵整天转得像个陀螺,要照顾伤员,要给复健队员陪练,还要在我妻善逸磨磨蹭蹭抗拒喝药的时候去找狯岳告状,以至于连钢铁心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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狯岳都不由得动容,干脆接下了每天监督废物儿子喝药的任务。
“反正我中午也会回来,毕竟是同门,那废物惹麻烦总要管一管。”
接过药碗的动作已经格外熟练,狯岳觉得自己再多呆一阵子,说不定都可以客串蝶屋护理人员了,而这种熟练度都是拜废物儿子所赐——真是越想越生气,想打儿子。
“非常感谢……啊,说起来,稻玉先生。”
直到两人交接完药碗,忙昏头的神崎葵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一样,抬手叫住了端着药准备离开的狯岳:
“能麻烦你通知一下炭治郎先生他们吗?下午叫他们来身体机能恢复训练室,复健可以开始了。”
“知道了。”
狯岳点了点头,目送匆匆忙忙的少女离开,然后才把目光落在了药碗里颜色诡异的汤药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废物儿子他们可以开始复健了……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可以揪着善逸练习常中了?
……
狯岳一直都是一个行动派,想到就做,果断顺手带了三个葫芦过去,往废物儿子和他那两个智障队友面前一人摆一个,语气冷淡地告诉他们等从恢复训练室回来记得吹。
“哎?吹葫芦,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是要吹出声音吗?”
尚且没意识问题严重性的长男随口问道。
狯岳:“呵呵,要吹爆。”
“……”
病房里突兀地沉默了两秒钟。
“哎?吹爆,认真的吗师兄?这可不是气球,也不是什么动物皮,这是葫芦,是葫芦哎!你真的没在开玩笑吗?”
我妻善逸一个猛扑就窜过来,举起手里分到的那只硬皮葫芦,双眼瞪得比铜铃都大,满脸不可思议地冲着狯岳问道:
“真的不是在耍我们玩吗?这种东西怎么吹得爆,难道师兄你能把它吹爆吗?”
“不能。”狯岳毫不客气地回答:“所以我也在吹葫芦,谁有心情给你开玩笑,废物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又说这么难听的话!”
我妻善逸立刻露出了崩溃的表情:
“好过分!为什么啊?!突然就要开始训练,还要吹葫芦,又要被师兄骂,感觉生活都黯淡无光了!”
——呜呜呜,只有可爱的女孩子能治愈他这么悲惨的生活,但是在蝶屋他和女孩子有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少,小葵也不愿意再来叫他喝药,都是拜托师兄帮忙,他已经严重可爱女孩子不足了!
……虽然说由师兄来也不是不行,这两天的师兄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累到懒得生气的程度,偷偷蹭过去挨着坐下也不会被骂,除了偶尔嘴巴毒开口讽刺他两句,其余时间都显得有点怏怏的,属于特供版本,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师兄似乎连行动都很小心,仿佛避免牵动肌肉一样。
受伤了吗?但是听起来也不像是受伤的声音,队服也好好穿着,羽织披在身上,除了胸口那两枚不检点敞开的扣子,就完全没了什么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判断不出来究竟有没有伤势——越来越好奇了,师兄每天上午究竟是训练的什么啊?
我妻善逸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前两天还发现了师兄竟然哭过,这几天就又一副身体不适的做派,真的很让人在意师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怎么办?要问吗,但是师兄这种性格,绝对会恼羞成怒骂人的吧,甚至还可能因为“废物师弟发现自己哭过”而导致羞愤打人……但是真的好纠结啊,他都没见过师兄哭起来的样子,为什么就被别人给弄哭了啊!
因为“问出答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并且还极有可能喜提一顿打,所以就算心里在意得很,他也不敢问出口,我妻善逸就这么自己生起了闷气。
分明他们才是同门,从桃山修炼的时候就在一起,是比别人都要牢固的、接近于“家人”的羁绊,吵过架也打过仗,见过彼此所有糗态,甚至前两天还一起睡了觉,偏偏师兄哭的时候他不知道,师兄也没打算让他知道……明明,就算是哭,也应该让他见见吧……
“神崎叫你们下午去恢复训练室,别丢人地迟到。”
然而狯岳却对于自家师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一无所知,掂了掂手里的葫芦,警告地看了一眼不知道又神游到什么地方去的我妻善逸,意有所指道:
“我和神崎说过了,如果有人添麻烦,或者是不配合,就叫她去找我——不满意蝶屋给你特训的话,就由我亲自来,听懂了吗废物?”
“这根本就是在警告我吧?师兄还多此一举地说‘有人’什么的,有那个必要吗?都已经直接点出来废物了啊!”
被拉扯回来思绪,我妻善逸又抽了抽嘴角:“而且总觉得这种情况很奇怪,有一种叫家长的感觉……”
“敢惹出乱子就等死吧。”
狯岳丝毫没在乎我妻善逸的吐槽,冷酷无情地放了句狠话——他对废物儿子的德行可清楚得很,蝶屋安排辅助训练的人选又都是小女孩,就我妻善逸这看了女人迈不动步的状态,很难说会不会惹出点什么麻烦。
虽然说感觉很消极,但狯岳的确已经做好了被“叫家长”的准备了。
而事实证明,他所升起的所有不妙预感,最后似乎都会应验。
……
蝶屋的身体机能恢复训练室不止一间,除了废物儿子他们被带过去的那间屋子外,隔壁也算得上是个训练室,不过由于“隐”先前接走了大部分轻伤队士的缘故,目前恢复到能够开展训练的人选也不多,一间屋子就足够了,剩下的隔壁基本就被当成了休息室。
大概是觉得被叫过去收拾烂摊子几乎板上钉钉,所以狯岳干脆直接打算在隔壁练习常中,抱着葫芦进去的时候,还看见虫柱继子栗花落香奈乎也安安静静呆在这里,面前放了个案台,上面摆了许多茶杯,完全是一副“等待有人找她陪练但因为比不过所以无人问津”的状态。
“……”
想到宇髄天元之前也提到过“可以找虫柱继子碰碰运气”,并且自己也的确需要有人陪练反射能力,于是狯岳抱着葫芦安静了两秒钟,就果断坐在了虫柱继子的对面。
“虽然说我不是复健伤员,不过你看来也很闲,就和我练一练,怎么样?”
虫柱继子的表情毫无变化,仍旧是脸上挂着如同固定石膏般的微笑,眨了下眼后向空中抛出了一枚硬币,随后抬起眼眸,和青瞳猎鬼人对视了一瞬间。
下一刻,两人同时出手如电,盖向了案台上的茶杯。
隔壁在比拼盖茶杯的手速,而我妻善逸这边……
虽然说“身体机能恢复训练”听起来很恐怖,但目前来讲,他觉得十分幸福。
女孩子,那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声音甜甜的,手掌软软的,身上也有好闻的气味,有胸有腰有大腿,光是从身边经过就已经令人心旷神怡了,如果能够和女孩子接触,那简直就是会让他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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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蝶屋的恢复训练是什么,就是女孩子帮助他们恢复因为养伤而变得僵硬的躯体,就算韧带因为抻拉而感到刺痛,但这和可爱女孩子接触这点对比又算得了什么,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我妻善逸觉得他从毛孔里都在散发着幸福,在炭治郎和伊之助满脸痛苦的对比之下,他表现得仿佛身在天堂,“嘿嘿嘿”笑个不停。
他甚至还觉得炭治郎和伊之助露出这种表情是对这美好待遇的不尊重,虎着脸向旁边怒吼道:
“干什么啊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给我尊重一下可以和女孩子相处的时间啊!这可是能名正言顺让女孩子触碰你身体的机会,分明是这么幸福的事,愁眉苦脸的是要干嘛,给我笑起来啊混蛋!”
炭治郎流下一滴冷汗:“……为什么会这么说,善逸你就不觉得身体很痛吗?连伊之助那种柔韧度都觉得吃不消——”
伊之助:吐魂。
“哈?你们两个搞清楚状况好不好?身体痛哪里有和女孩子相处重要?!”
我妻善逸对他这两个完全对异性没有兴趣的同伴感到不可理喻。
“这可是女孩子!女孩子!能和女孩子一起训练就已经很幸福了,更何况还有女孩子为你放松身体,她们柔软的手掌碰到你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希望时间暂停在这一刻吗?而且离得这么近,还能闻到很好闻的味道,女孩子就是天使,这里分明就是天堂!”
——不过说起来,师兄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来着。
虽然沉浸在幸福中,但我妻善逸仍旧迷之放空了一瞬间。
有皂角和桃子的清香,清清淡淡的,虽然没有女孩子身上的甜味有存在感,但是也很好闻,很温暖,更容易想起桃山……拥抱的时候也很舒服,舒服到甚至会想不起来女孩子的地步。
——不过师兄又不是女孩子哎!就算也有胸,甚至还是称得上“不检点”的胸,腰也很细,腿暂时不知道,反正踹人很疼,也许摸起来也很光滑,不过就算这样在性别上也已经输掉了啊!而且性格很恶劣,如果说女孩子是天使,那师兄就是恶魔吧?
“没错,女孩子就是天使,这里就是天堂!”
我妻善逸又一次确认了自己的阵营,斩钉截铁地说道:
“很幸福!被女孩子触碰身体简直再幸福不过了,我爱天堂,我永远喜欢女孩子!”
“天使”神崎葵:“……”
虽然知道这家伙讲话已经有点收敛了,没有说出更加接近于痴汉的言论,但是听起来还是感觉头皮发麻……
神崎葵:“明明是同门师兄弟,为什么会和稻玉先生差别这么大。”
“为什么要突然提起师兄?”
一听到这句话,我妻善逸顿时就被从“天堂”拉回了人间,哼哼唧唧地露出了一副莫名其妙的酸像:“和师兄待在一起的女孩子的目光被吸引走就算了,为什么师兄不在的时候也要被关注。”
——为什么要关注他的师兄啊?那个脾气不好、爱打人、还喜欢嘲讽他的师兄,不仅仅有了瞒住他的秘密,交了他不认识的朋友,甚至极其特殊的模样也没有给他看到,师兄根本不需要被女孩子去关注……他关注就足够了吧。
呸、他才没有关注师兄,他只是好奇而已!
一提到这种话题,我妻善逸就顿时没有了深处天堂的幸福感,甚至连气喘吁吁给他拉伸韧带的女孩子都觉得没有之前可爱了——虽然说也已经足够可爱,不过似乎就是因为中途提起了师兄,他觉得自己从天堂又被带回了人间。
然而落差并不仅仅止步于此,“天使”小葵令他从天堂跌落人间不说,甚至还在脸上露出了一副微妙的怜悯神情,开口就将他再次从人间推进了地狱。
“稻玉先生就在隔壁。”
神崎葵说道:
“训练室的隔音很差,善逸先生说的所有话,应该都一字不落传了出去,稻玉先生应该全部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