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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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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僖被他这一嗓子惊得头皮发麻,一转头正见那五人都站起身来看他这边,更是恼羞成怒,手中拎起手边茶杯就往那小厮脚边砸。

“啪”地一声,更引得四周的人都看将过来,齐僖见那边五人纷纷靠近,飞快提醒小厮:“三银,别再胡说了!”

叫三银的小厮被脚边茶杯吓得原地一蹦,当即紧紧抿嘴,再不敢胡说了。

沈宁意几人也终于走到跟前,还未说话,元烟儿却先站起身来朝几人靠近,一脸惊喜,娉娉袅袅地上前俯了个身。

“原来是各位仙人,”她不等几人回话便继续抢说道,“几位在此刚好替小女子评理,这小郎君的小厮将茶水泼到我身上,不该负责吗?”

齐僖定定看向沈宁意,生怕她误会,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又结巴起来:“我,我,她,她”

沈宁意知元烟儿是玩心起了,安抚地看齐僖一眼,又才对元烟儿说道:“娘子是想要他如何负责?”

元烟儿笑起来,媚眼如丝,一时之间引了周围好些视线呆在她身上。

她却浑然不觉的模样,靠近沈宁意一步:“小女子被水泼得浑身不爽,只想能安顿一夜,好好沐浴更衣一番,可我出门忘带银钱,只得向女仙子求救,能否收留我一晚?”

师鸣玉以为这女子对齐僖有意,巴不得带上为师兄减少情敌,便也正色说道:“娘子这般容色一人在外确实危险,不如便让齐道友也收留你一晚罢。”

左玄口无遮拦:“她身份不”话未言尽便被师鸣玉踹了一脚。

司承钰从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附和道:“师师姐所言确实,只是我等将要前往鬼市,怕是”

“我正也想去逛鬼市呢。”元烟儿打断他,“只是我不过只会些皮毛术法,实在不敢独往,遇到几位仙人实在是我之福。”

之前她半路加入队伍,几人便已查探过她身份了,她身无妖气也无道法,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但一个女子身无半点出现在大漠之中,总令人怀疑是否精怪,但一路而来她与车队说说笑笑,虽形容之间偶尔美得妖异,却确实不过普通人。

而且妖物一旦进了娑婴城,妖物的妖气便无法藏匿,此人确实是凡人无错。

方才几人已然弄清原委,商谈之下便决定只待天明便将此事报告城主,便要离开,就算带上这女子一夜料想也无事,便由着她跟着了。

子时也就跟着到了。

114 ? 前夫

◎“你若是想死,便不应来招惹我。”◎

子夜之时, 夜半三更,娑罂城热闹更胜之前,来来往往不只人类, 还有修士、藏不住尾巴的原型的各类小妖, 人群熙攘喧嚣, 街道两旁无数摊贩成列, 各类货物琳琅满目。

是比先前还要热闹些。

除却谢扶涯之外, 几人皆是第一次来此, 难免新鲜,只由齐僖引了半刻路遍各被吸引四散进人群了。

齐僖知晓几人修为更甚于自己, 自然不用担心,便只紧紧跟在沈宁意身侧,生怕有人撞到她。

师鸣玉见状也只能暂且收下玩心,杵在沈宁意身侧,不令她二人独处。

齐僖扭扭捏捏, 沈宁意巧笑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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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师鸣玉大剌剌杵在二人中间。

小厮三银看主子一到心上人面前就笨嘴拙舌, 便下意识想帮帮齐僖,开始试图加入几人对话。

“郎君, 你今天这件衣衫真好看,衬得你好生俊俏!”

他佯装意外:“呀, 虞仙子今日也着的青衫,实在是太巧,不晓得的人看着还以为郎君和仙子是”

齐僖飞快捂住了三银的嘴,他颇有些窘迫难堪:“虞道友切勿在意, 三银年纪小, 总爱胡说。”

沈宁意面上笑笑说无事, 心里也起了点要赶紧把这少年解决才是的念头。

不论他看上的是虞舒宁这副皮相,还是壳子里的沈宁意,皆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自己应该尽早拒绝才是。

她正想委婉说话,那边三银居然挣脱束缚,他在城门等了几日本就委屈极了,之前还被齐僖那番吓唬,现下都要哭将出来:“仙子不知我在城门等了多少日,每日清晨就去守着,城门关了才回来,每日坐在寒风里吹,风寒都好几日才好”

这场面有些滑稽,师鸣玉看得直乐,心想这少年不过小子一个,小厮也是个孩子,难成气候,不足威胁。

齐僖狼狈地匆匆对三银施了禁言术,又才对沈宁意道歉。

只是这样,齐僖难堪得耳后颈旁皆红成一片,几近祈求地看向她,身后还跟着个抽抽嗒嗒的小孩,这般情境,沈宁意还是话头一转:

“你且先安慰他一下吧。”

于是她和师鸣玉便走在前面,好一会儿齐僖才带着红着眼已不哭的少年跟上来。

齐僖道了声抱歉,强打精神又才引着二人继续往前。

几人路过一小摊前,那里卖的饰物却是与普通饰物不同,不但形态各异更在月光下跃着点点星光,十分摄人心魂。

齐僖见沈宁意视线多停了几眼便已问道:“虞道友,你喜欢这个吗?”

那卖货郎见状便极尽推销:“这位小娘子生得俏,若戴上我这流月摇在月下行走肯定更是风姿卓越更添风采呀!”

他十分有眼力界,见沈宁意没什么兴致,便马上转头将东西举在齐僖眼前推销:“我这流月摇可不一般,乃是在月神座下供奉九九八十一天,不但在月下流光溢彩,更是能让心上人对你神魂颠倒,是最适合送给心上人的!”

师鸣玉拆台:“你在这上面加了什么邪门歪道?”

齐僖闻言也慌张摇头:“不,不用了。”

沈宁意也多看了两眼,那步摇的光亮得晃眼,她抬手拿起摊前一枚来看,开口问道:“对谁都有用吗?”

摊贩以为她又感兴趣:“自然自然,小本买卖,童叟无欺!”

“仇人呢?”沈宁意唇边泛着笑意,“想杀我的前夫,也有用吗?”

那摊贩一愣,师鸣玉当即瞪圆了眼,齐僖更是惊惶地呆在原地。

不待摊贩回话,沈宁意把步摇往摊案上一扔,其中便抖落出一根细长的蛊虫来。

她收了手:“原来是用的蛊虫,这我便不敢要了。”微微颔首,她略过瞠目结舌的两人,继续往前了。

师鸣玉回了神,匆匆跟上,齐僖还在发愣,直至一旁三银推了他两下,他才呆呆回神。

三银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主子,原来这娘子嫁过人呀,难怪我总觉得她有些像大娘子”

齐僖被他点醒,眉头紧锁:“莫要说这样的话。”

但他心里却在赞同三银的话,她确实有一些像他的大姐姐,总是这样浅浅笑着,娴静美好,与世无争的模样。

原来她嫁过人了。但她的前夫想要杀她。

齐僖想到她放下在烛火下拆红绳的模样,那样温婉柔和,美好得令他心折,怎么会有人想要击碎这样的场景。

他绝不允许。

方才那些糟糕的窘相尴尬都抛掷脑后,齐僖捏紧了拳头,大步跟了上去。

师鸣玉则是惊惶不定,不明白虞师妹柔柔弱弱的模样,竟然还经历过这样的事,心中对她怜惜更甚,跟上前来犹犹豫豫,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不该多问。

沈宁意看穿她心意,悄声说道:“师姐不必在意,齐小道友心思纯澈,不好耽误他,说这些,不过是想打消一些他的心思。”

“我没事的,”沈宁意眉眼弯弯一如往常,“不过是从前未入道之前的事,我再添油加醋乱说一通罢了。”

师鸣玉从小便出生于上清宗,从未过过凡人的日子,不能感受到虞舒宁曾过得多苦,却也知道她双手粗粝,身体一副羸弱的模样。却不想她原来经历过那样的事,从前的夫君要杀她,为什么

她想要一问,又怕提起师妹伤心事,把话咽回去,只想着之后若有机会,定要将她那前夫狠揍一顿。

她心中叹气,面上却也勾起笑来,抚慰地拍拍师妹的肩头,转移话题道:“师妹这招真是绝,我看齐小道友方才吓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哈哈笑了几声,她侧眼往后一看,那齐僖正气势汹汹地跟上来了,她心中咯噔一跳,正有不好的预感,那边齐僖已发话了。

“虞道友,谁要杀你,我就杀他。”

少年双眼亮晶晶的,直视着她的双眼,话说得天真,但他目光坚定,说得极为专注认真。

师鸣玉头皮发麻,心道还是小觑了这小子,但见他这样无畏,居然一时无法对少年的真心出言讥讽。师鸣玉自觉自己偏的心也莫名往正中靠了一点。

沈宁意则是错愕地抬眼,月色灯火之下,少年的双眼比什么都亮,眼里只装着她一人的身影,他身后人声喧嚣人影交错,但此刻,她竟然觉得心中极静。

叮铃。

那枚和贺汀相系的铜铃忽地在她心里响了一声。

她转头去看,逆着人群,正有一青年大步而来,一身宽大道袍飘逸似仙,玉冠朗目,眉眼如画般沉静出尘,眉间一点红痣却像一粒朱砂,和着沉沉眸色中的不耐一起将他拉入凡尘。

为什么铜铃会响,因为他的情绪变化吗。

她几乎是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朝向他,袖中铜铃撞到手腕,其中并无铃舌,却像灌了风,叮琅一声在她脑中又响了一下。

谢扶涯走近,沈宁意才发现他身后紧跟的元烟儿。

元烟儿看到齐僖很是兴奋:“多谢道长为我引路,道长真是好人,不但人生得俏,还这般体贴熨帖,只可惜出了家”

谢扶涯更加不耐,也不等她说完,已走到沈宁意身侧去了。

师鸣玉讶异地看师兄一眼,心道难得见师兄忍耐用尽,也想趁机给师兄和师妹创造些机会,连忙开口道:“娘子这头上的钗子真美,可否也帮我挑选挑选?”

她拉着元烟儿就要走,才走两步又折回来拉住齐僖:“我两人生地不熟,齐道友可否帮帮忙引着我们四处看看?”

齐僖一双眼犹豫地在沈宁意与师鸣玉之前逡巡,似是还有话要说,师鸣玉却猛地凑近与他耳语道:“师妹现下正要需要独处呢,我谢师兄最不爱说话,不会打扰师妹,再他修为极深,由他看着,师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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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的,你且随我去吧。”

齐僖踟蹰片刻,见沈宁意确实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样,才开始懊恼自己方才太过鲁莽,眼神与她道歉示意后,便被师鸣玉拽着依依不舍地走了。

沈宁意正想跟谢扶涯独处。

自水源县而出,她二人许久都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了。两人在水源县幻境中同患难,理应感觉更深才对,但这月余,沈宁意分明感觉谢扶涯总在似有似无地远离她。

沈宁意见他眉间隐隐还有戾气,还是那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便更想逗他了。

“谢师兄,那位娘子是说了什么,师兄怎么真恼了?”

谢扶涯不答,沈宁意继续问:“谢师兄,怎么出了水源县越发同我生疏了些。”

她笑起来:“难不成谢师兄害怕我?”

“是。”谢扶涯却突然回答了,他目视前方,声音冷冰冰的。

沈宁意没料到他会作答,也没想到他会承认她这个为了打趣他而乱诌的问题,讶异了片刻,又很快笑开了。

“师兄好生风趣。”沈宁意紧盯着他的侧脸不放,“那师兄说说,害怕我什么?”

谢扶涯忽地步子停了,他低头看她,唇边的酒窝随着一个极其的笑漾开来:“怕你死。”

他双眸如漆,定定她看着她,笑容里透出些少见的狠戾来:“身有怨气缠绕,修炼越快离死越近。”

“虞舒宁,你在那洞中到底遇到了什么。”

“不,我应该问,你之前到底遇到过什么,让你伤得那样重,又要这样用命去换得修为。”

“你若是想死,便不应来招惹我。”

是了。

这个谢扶涯或许才接近他最真实的模样,八大主事帝君的亲徒,生而为神,睥睨众生,四方树敌,本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

她竟然觉得更有趣起来。

她双眼亮起来:“师兄调查过我了?”

谢扶涯在审视她。

她的双眼里攒动着灯光月色,上半身前倾着自然亲昵地向他靠近,方才试图激怒他的坏心全在此刻消失殆尽,像是被他调查是一件多么值得欢欣的事。

谢扶涯心中的那点烦躁莫名地就消了。

他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脑中似忽地略过一张脸去,电光火石,下一刻脑中便又是一片空白。

谢扶涯忽地冷不丁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认识我?”

沈宁意:“我确实觉得师兄眼熟,兴许我上辈子与师兄关系匪浅也说不定。”

谢扶涯笑哼了一声:“别死那么快。”

“在我弄清你的目的之前。”

沈宁意本想笑着跟上去,却骤然感觉那把锈剑一震,心脏像被一把掐住,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谢扶涯走了两步才发现她未跟上,甫一回头才见她站在原地,神情惺忪,竟像支撑不住要倒将下。

他飞步上前,将她扶在怀中,掐诀施法替她稳定心神。

见她呼吸越发急促,谢扶涯心中发急,当即将他拦腰抱起,大步朝齐僖等人方向去了。

他身形修长,疾行如风,抱着人横行人群之中,虽未撞到一人,却引得人群不住避让,一连挤到了好几个人。

一拿剑少女同他擦肩而过,被那身风惊得了个踉跄,跌入一旁佩剑男子怀中。

“什么人呀!”少女怒着骂了好几句,一抬头,却见身后男子竟呆呆望向那前方远行的背影,她出声叫他:“师兄,怎么了?”

那男子回了神,他一副生得端方君子模样,笑道:“没什么。”

“以为是一个故人,”他垂目淡笑,心中掀起压不住的情绪来,“应该是看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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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 裴应

◎谢扶涯剥下她的爪子:“我不去。”◎

雨声浠沥, 窗叶被风砸得胡乱作响,湿濡的脚步声啪得踩进屋内,窗户嘎吱一声撞开。

风雨都被隔绝在外, 雨点啪嗒啪嗒击打窗叶, 眼见着油纸渐渐晕开一团团泥点般的水印。

他进了屋。

室内亮了起来, 桌前烛火随着青年利落地举手抬足而摇曳晃动。

她被火光晃了眼, 终于托开重如千钧的眼皮, 看向身前那青年。

眼前像蒙了白纱, 一切雾蒙蒙,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那青年清瘦笔直的轮廓,如一只青松般立在那边。

他身上也淋湿了,向她靠近的每一步都在往地上溅落泥水。

他行至床前,关切的声音便也传了过来:“好些了吗?”

那声音放得极缓,好像粘着凉悠悠的雨水一起滚到耳边。

她耳中却猛地“铮”地一响, 从四肢末端开始蔓延起一股刺痛,渐渐透过血肉深入骨髓, 令她浑身都不住颤抖起来。

那人低头靠近,浓黑的长发被雨打湿, 狼狈地黏在他的苍白的颊边、颈侧,好似拨开迷雾, 她也看清了他的脸。

薄唇黑眸,神情极为冷淡疏离,与方才那声音大相径庭。

他伸手来够她的额头,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他不怒反笑:“看来你好多了, 尚有力气反抗。”

她紧紧地盯着这张脸, 嘴里最终还是吐出求饶的话来:“裴应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弟弟好不好求求你”

“怎么不叫我夫君了?”他轻易就用法术将身上烘干,在床边紧紧挨着她坐下,那双眼浓稠得似搅乱的墨。

她想起从前在床榻之上,他起了兴致的时候,那双眼也会变得更黑,总是沉沉地将她盯着,像是要将她拨皮拆骨吞下肚腑。

早知今日,她绝不会将他捡回来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能救下弟弟,才能救下所有人

对,她要杀了他,他从来都只是利用她罢了,从一开始就是,装作好人、装作受伤、装作喜欢她

“夫君。”她唤他,抬手去靠近他的侧脸,裴应饶有兴致,淡笑着将脸送到她的手边。

窗外雨声渐厉,欻地炸开一声惊雷,将他那带着笑意的半边脸镀上一层银,如同地狱修罗。

杀了他

她的手猛地狠狠伸向了他的脖颈——

电光火石间,那张脸忽地变作一张少年面,脖颈纤细,被她掐地满脸涨红,眼边含泪,双唇艰难地开合着叫她:

“阿宁”

她骤然睁开了眼。

风声雷声顿时烟消云散,窗外一片浓夜,月头高悬,空寂之中偶传来几声鸟鸣来。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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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梦。

夜色浓黑,窗外偶有鸟鸣,静得仿若隔世。

眼前青年眉心一点红印在摇曳的烛火下晕出淡淡绯色,映在冷清的眼旁,他似在桌前坐了很久。

沈宁意回了神,视线回溯才看到眼前青年正看向自己,神情冷淡,眼带探究。

“虞师妹,该松开了吧?”

甫一垂目,五指正深陷掐在他脖颈之上,力道之劲,手一拿开便有红痕争先恐后浮现出来。

沈宁意扶额坐起身来,方才梦境,应是来自虞舒宁身体的记忆。

耳侧游鱼口中传来少司命的声音:“岛神,这具身体的仇人已经出现了,你需尽快为她完成心愿。”

沈宁意在心中应承一声,脑中飞速回忆今日瞥见的那个男人身影,正是看到了他,那柄锈剑才开始躁动不安

“喝点水。”谢扶涯伸手递来茶杯。

抬眼对视,便见他脖颈间殷红的指印像是蛛网一样横亘开来。

接过茶杯,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抱歉。”

谢扶涯似是察觉到她那点歉疚心,直接坐在塌侧,无奈道:“与其道歉,不如告诉我你方才是怎么了?”

他将她晕倒之事一一说过,原来几人现下已在齐僖府中,师鸣玉等人虽也担心,但此时已被谢扶涯劝去休息,只剩他在此照料她。

沈宁意也终于从方才梦境中渐渐缓过神来,见眼前青年眉心红点在烛火下裹着一层盈盈的光,那双沉静的眼里也染上烟火气,活色生香。

一切仿佛就在昨日,贺汀也还在眼前。

她垂眸捧着茶杯,温热的茶水沾湿了唇,心绪一时翻飞不断,半晌才笑答:“碰到个旧人。”

谢扶涯:“怎么”

“你的旧爱?”

“你因为这个晕倒?”

沈宁意盯着他的脸发愣,半晌用茶才慢吞吞开口道:“师兄要帮我?”

谢扶涯沉吟半刻才答:“世间万事,因果循环,我不便牵扯进你的因果之中……”

她听得他后半句说得音量渐低,明白他此话他自己大抵也不信,只笑吟吟道:“是吗。”

双目相接,谢扶涯心中轻哼一声,笑她狡黠地像只狐狸,尾巴洋洋得意地试探搔挠他的掌心。

静默片刻,沈宁意又才问道:

“今日客栈中师兄不怎么说话,是否是心中有疑?”

谢扶涯:“是。”

他坦然说出疑虑:“只有城中求救无法,她才会试图逃跑,甚至向外人求助。”

“此事我们不便直接插手,只怕打草惊蛇,我已方才已去信师门,我们如今需小心行事才可。”

他又说了旁的事,原来齐僖是城主长辈,府宅正在城主府旁,几人明日去见过城主,便可继续行路。

谢扶涯见她双眼茫然,脸色苍白,便停了话头,抬手又用灵力提她休整一道又才起身:“你且休息。”

他转身欲走,下一刻纤细的五指便勾住了他的手。

她的双眼恢复了些许神采,却冒出一些亮晶晶的坏主意来:“师兄,我准备现在就去报仇,你要陪我么?”

谢扶涯见她面色惨白,冷言道:“你这幅尊容,只怕被认作女鬼。”

“女鬼索命,岂不正好?”沈宁意行随意动,掀开被子就起身捏决整理好了仪容。

谢扶涯剥下她的爪子:“我不去。”

沈宁意:“师兄不是不准我死吗?我眼下心绞难忍,大仇不报便难安眠。”

谢扶涯察觉她虽神情如常,但额边却不断冒出汗珠,双手紧攥,知她未必诓骗自己,又才在床侧坐下,将她塞回被囊,握住手腕把她的脉。

她脉象紊乱不堪,却在乖巧抬眼盯着他,嘴里在提要求:“那师兄再用灵气替我流转贯体一次?”

谢扶涯弄不清她的目的,却被那双难得示弱的眼睛牵着走,指尖泻出淡青灵气似蛇般爬入她的腕下。

灵气贯体是极为亲昵却又冒犯的行径,她却眯着眼透露出些舒爽来。

太上无情道汲万物精华,最为柔润,是以他的气脉也如夏日溪水滋养他物。

谢扶涯见她渐渐昏沉合了眼,才收手离开。

他才离开不久,沈宁意却又睁开眼来,窗棂哗啦,一道紫光便落到窗前,正是元烟儿。

她没骨头似得倚在床檐:“你要他的灵力作甚?”

她又想到谢扶涯那张脸:“你看上他了?”又自己嘀咕起来,“我怎么看他眼熟得紧……”

沈宁意心口的撕裂感尤在,按着心口定神答道:“突然觉得他这功法有些古怪,便引他灵气过一遍轮脉。”

“那你发现哪里不对了吗?”

沈宁意坐起身来:“灵气顺筋脉而行,让人舒爽异常……”

元烟儿接话极快:“那不挺好。”又听沈宁意说到:“但流转一周,便令人有剥离混沌之感。”

上次谢扶涯的灵气进她身体是她用这个身体突破之时,当时他灵气入体,替她护法,倒让沈宁意不被这具身体的咒术压制,更轻易地完成突破。

那时她便觉得有什么不对,直至今日昏厥,谢扶涯再次施救,她才捕捉到这不对来。

元烟儿一怔,也联想到什么,令魂灵剥离,不就是占据他人之

忆樺

身的开始吗?她惊疑不定:“你是说……”

沈宁意却又压回了话:“此事有疑,我还需再看看。”她话头一转,“你在无方惹了什么乱子?”

元烟儿嘴一垮:“无方岛哪里是正常妖呆的地方……”她见沈宁意脸色不善,眼珠一动,立即转移了话题:“你可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这地方问题可多着呢!”

她不给沈宁意问责的机会:“你可知在那客栈中有人给我下药?那药无色无味,竟是妖毒!所幸我就是妖,才没叫贼人得逞。”

沈宁意问:“什么妖毒?”

元烟儿见她并未追究旁的,只继续飞快道:“是控制人心之毒,只要一口便能渐渐令人忘乎所以,任人摆布!”

她将打探的其他消息一股脑也都倒了出来:“还有那个河!那个河有问题!”

她压低声音,煞有介事:“我方才去看那妖和尚了,他被绑在生婴河中,骨血都开始融了,却还在那念经。”

“但你猜他念的什么经?”

见沈宁意陷入沉思,元烟儿顿了顿才继续道:“往生经。”

元烟儿成了神使,也自然能看到一些神灵所见:“他周身的亡魂跟黑火似的,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我仔细看了,”她咬了咬牙,“全是女婴灵。”

沈宁意也立即悟了,她喃喃道:“我或许知道柯郸和那些女人做的什么交易了。”

元烟儿没听清,咦了一声,又见沈宁意扔了一把剑过来,听她说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他与这把剑有契,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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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裴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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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 溺婴

◎“小僧愿任神君驱使,只求神君如当日对那个凡人一般心软一刻。”◎

沈宁意又去见了柯郸。

少司命似乎对这和尚十分感兴趣, 游鱼在他身侧萦绕不断:“他修的佛法倒有点新奇,身上的因果缘线竟缠得跟茧似的。”

柯郸听不到这些,他坐于半沉入水镂空铁笼之中, 口中诵念不停。

这条名唤“生婴”的河并不深, 月光之下, 河上浮光跃金, 河底青荇飘游, 一片静谧。

但河两岸却树起围篱, 其上更有咒术缠绕,只蝇虫碰上便激起一阵电光, 簌簌抖下尸体。

沈宁意强抵着这具身体的抗拒,掐念神诀,便轻易越过咒法,踏于水面之下,一步便到了柯郸身前。

无数死灵沿着他的袍角往上爬, 一层又一层结成越火的蚁群,

沈宁意也看到了无数从河中爬出的死灵沿着柯郸的袍角往上, 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好似结团越火的蚁群,只留下一张不断诵经的嘴。

他仿若未闻, 口中吐出的往生咒凝成金色,不断将漆黑魂灵碾作碎尘。

游鱼口中又吐出少司命的声音来:“这条河蚀肉化骨, 真是有意思。”

沈宁意心中却想:这些死灵皆是女婴,应都是被溺毙于此的。但她不解,为何要以咒将此圈围,那咒术精妙, 修者尚不能轻易越过的, 更别论常人。

为什么河中这么多婴灵, 又为何全是女婴。

沈宁意想起入城以来见到的女子零星,心中便有了大概的答案。

是不是那些妇人欲令柯郸超度孩子,便假借诱拐几人,再故意被捕获,才得以进入这河中行超度之事。

她要印证自己的猜想。

她掌心相合,口中吐出无数咒术,只在瞬息间便将他身上的魂灵超度了大半。

柯郸也才终于察觉,见到她却并不诧异,漂亮的凤眼压出一个弧度:“神君,巧遇。”

他发现沈宁意帮他超度了大量的婴灵,笑中多了几分诚意:“多谢了。”

沈宁意诧异自己被一眼认出:“你记性倒好。”她低头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扬,又有婴灵化作赤金碎片四散而去。

她也看到幽漾水中,他腿袍之下好似空空,袍角正在随水流缓缓游动。

柯郸并不说话,他任由婴灵缠身,目光随着沈宁意的视线而去,生婴河中水流清澈,那些埋在水中的婴灵好似水底草絮飘摇,在月色下正在一点点向柯郸聚拢。

“美吗?”柯郸突然问到。

沈宁意不说话,继续抬手将那些婴灵超度,这些婴灵不通灵智,只在她耳边留下咿咿呀呀的啼哭声。

柯郸摆好手势,也加入进来,嘴上却在说旁的话:“不知神君可知,此河为何唤作生婴?”

沈宁意轻轻摇头。

柯郸低眉顺眼,在波光潋滟的河水中好似一尊慈悲的佛像:“此城居于盛海荒漠,常有妖异作祟,惊扰小儿夜半啼哭,更有妖异为夺取孩童肉身,夺取孩童心神,因此常有孩子夭折。”

“再有,盛海荒漠是被遗弃之地,长久生长于此,凡人便难以生育。”

“一千年前,小僧与老师途径此地,老师见此处人息凋零,路旁妇叟恸哭连天,夜半小儿啼哭不止,便生了恻隐之心。后值老师圆寂之时,他便命我将他的骨血融入河流之中,小儿啼哭便用河水浸泡一夜,便可祛除邪祟,而女子以河水沐浴,也可增添生育的可能。”

“如此,这条河便被此处的人唤作 ‘生婴’河。”

古老的河水在月下静静的流淌着,四处却树起屏障,无人可轻易接近。

柯郸说:“我是来拿回老师的骨血的。”

他看向河面,眼中浮起些戾色:“老师用的咒法是禁术,令肉身先消解而再重塑相合,稳固肉身神魂,不惧邪祟。”

“老师拔出骨血之时,便已算到今日,但他不忍凡人苦楚,就算知道今日果,也要救下当时人。他令我等待一个时机,取回他的骨血,但他也因此引来天雷,未能成道。”

柯郸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来:“神君觉得,眼下是不是这个时机呢?”

有婴灵被沈宁意的神气吸引,虽触碰不到她,却渐渐汇聚在她身下的河水中,像涌动不安的幼年犬兽,想从她的神气中寻找慰藉。

沈宁意答道:“生婴河变作女婴的坟冢,重聚肉身做男,但女子魂魄天生多男子一窍,那一窍便全变作怨灵被困在河中。”

“你与那些妇女做的交易,是不是超度她们的孩子?”她双目如炬,看向柯郸。

柯郸只说:“神君聪明,但只猜对一半。”他无奈的向她求助,“神君可否助小僧一臂之力?”

“小僧受那几名女施主托付而来,一为超度亡灵收回老师骨血,二是在明晚的拍卖场上救走那些女施主的孩子。”

他全靠着术法支撑着自己,衣衫湿濡凌乱,双腿肉身已然被婴灵与河水啃咬殆尽,又用咒法用了许多心神,光洁的头颅在月色下竟透出些惨白。

他声音袒露出些虚弱来:“今日遇到神君便是缘,神君不若救救小僧,小僧也愿今后为神君驱使一二。”

他看不清沈宁意的脸,揣度不出她的心思,又十分识时务地摆出筹码:“神君不好奇小僧怎么可以一眼认出神君吗?神君隐藏身形容貌,我本不该认出神君的。”

“只是小僧多年前得到一个机缘,由此便可见到凡身因缘之线,当日初见,便见神君身后几乎被缠似蛹,每条线又与亡者相系,实在令小僧印象深刻。”

“神君今日展露神身,我便再可得以一窥神君因缘之线,想是神君寄身肉体凡胎小僧才得以窥得一二。”

他觉察到沈宁意探究的视线,笑得十分无辜讨好:“今日神君多谢相助,我便替神君告知一妙事,那便是神君身后一团灰雾中,竟然长出一根新的缘线,看来神君遇到了新的机缘,实在善哉。”

凡人皆有缘线,神明得以一眼观其因缘。沈宁意以人身成神,神骨至今未成,仍未脱离肉体凡胎,那些线便也仍在身上。

她在天鉴台上也看到过这些与自己相系的线,她像一只吐丝的蜘蛛,只不过密密麻麻的灰色丝网那端柳絮般飘摇无源,那意味认识她的人都已离世,这世间再无知道她生于何地长于何方。

沈宁意早就接受了这一切,毕竟她成神数千年,而凡人寿数不过屈指百年。

沈宁意成神后便不与海内凡尘相通,困于无方岛近万年。缘线只在凡人肉身之间相连,若有一根新的缘线,那便证明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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