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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我在,睡吧
秘医长绝不放弃: “雅公子, 黑骑招之不易啊,绝对不能让苏衡再这样胡闹下去,您看到了吗?他们不让老夫进去!”
“老夫看着小六长大, 绝对不能让他就此丢了性命!”
少侍清明不着痕迹地隔开秘医长和雅公子, 恭敬行礼:“雅公子, 清明有事回禀。”
雅公子连话都懒得说, 跟着清明离开。
“雅公子!”秘医长义愤填膺,“苏衡是您带进运宝司的,您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
少侍清明突然转身,以极为平静的语气, 说出最戳人的话:“秘医长, 如果苏衡没来,小六今日应该下葬了。”
秘医长像被人突然戳了鼻孔,表情很是精彩:“少侍大人!”
清明继续平静地补刀:“记得秘医长到运宝司至今,倘若有人路过诊室无意瞥一眼, 你就大吵大闹说有人偷师。相比起来, 你擅闯他人诊室,苏衡只是关门挂牌,真是太温和纯良了。”
秘医长皱巴巴的老脸, 却有油盐不浸的意思:“老夫身为秘医长, 有考核每一位秘医的之职!”
清明开要开口反驳,却被雅公子一个眼神制止, 退到一旁。
雅公子不紧不慢地回答:“去看清苏衡签的契文,若是实年龄太大看不清楚就告老还乡。”
秘医长被结结实实梗住了, 比挨了巴掌都丢人, 急忙问道:“雅公子, 您这是何意?”
清明补充道:“苏公子平日不在运宝司, 不归秘医长管,他只在秘医们束手无策时才会出现,秘医契文上写得清清楚楚!”
“来人,送秘医长去看契文!”
两名身形高大的护卫应声而出,像提小鸡一样把秘医长拎走。
清明注视着雅公子,默默跟在他身后充当影子,囤了满腹的疑问,始终一言不发,因为少侍的职责是为雅公子分忧,而不是提问,比如,为何要留着心怀不轨的秘医长?
雅公子的视线落在“非请莫入”的木牌上片刻,没有推门而入,而是转身离开;他了解苏衡,平日再温文尔雅,抢救病人时绝对六亲不认,而且作为被抢救过的人,深知抢救时被打断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雅公子走了,放开老夫!”被提溜的秘医长突然出声。
两名护卫立刻放下秘医长,恭身而立。
秘医长一言不发,在广袖的遮掩下,塞给护卫一个小瓷瓶,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护卫按照既定的巡逻路线,去了离库暗门,在一辆马车的马鞍下面绑好小瓷瓶,悄然离开。
不出一刻钟,马车队通过移行栈道,离开运宝司地界,经过几个拐弯,到达一堵看似牢不可破的石墙。车夫敲击石墙的三个位置后,马车队进入热闹非凡的西市里,最后一辆马车脱离车队,驶向通往太医院的路。
……
一夜之间,皇后禁足、淑安公主被废,由此引发的震动,足够国都城动荡大半年。但是对寻常百姓而言,这些事情仿佛不存在,他们依然早出晚归,为生活而奔忙。
百姓们只是发现,各个街市的巡逻卫队多了,偶尔还能看到鹰卫,还有就是,达官显贵们聚居的城东区,平日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忽然个个大门紧闭,门可罗雀。
百姓们只关心今日有多少收成,能不能养家糊口,会不会有点结余。
而高墙深院之内,包括太医院和惠民药局的一众郎中,既怕被无辜波及,又怕跟不对激变中的权贵,一时间人心惶惶,多少人难以安睡。
太医院内,院判魏博大人正襟危坐,嘴上一堆火泡,极不耐烦地问:“什么?苏衡并未到惠民药局报道?”
“是,按理前日下午就应该到药局去。”惠民药局的主事顶着极为明显的黑眼圈,恭身而立,心里慌极了,总觉得自己随时能被魏院判捏死。
“呵……”院判魏博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其他太医面面相觑,又顶不住压力,只能陪着干笑。
“你们笑什么?”魏博眯起眼睛,视线从每个太医身上扫过。
太医们立刻噤若寒蝉,每日应付后宫妃子和重臣们就已心力憔悴,回到太医院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要面对喜怒无常的魏博。
魏博看太医们面露难色又不敢吱声的样子,倍受折磨的身心舒畅了一下:“苏衡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好得很啊……想来,他是瞧不上惠民药局分管主事的差使……”
“但凡苏衡有些脑子,就应该坚定辞去分管主事的职务,不然,他德不配位,早晚要出事!”
“就是,明明已经到了国都城,哪有逾期不报道的道理?”
这时,一名太医瑟缩又有些迟疑:“启禀院判,刚收到消息,苏行远、白霜落和苏安都住在以前的苏宅,他们回国都城了。”
魏博的神情突然僵在脸上,仿佛看到了凭空出现的怪物。
因为魏博任人唯亲,太医院要职上全是自己的亲信,这里的太医都经历过十年前的“六月太子”事件,也都知道苏行远是何许人。
十年前,苏行远突然举家搬离国都城,原因不明,现在又突然回来,目的不明,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屋内一片寂静。
魏博清了清嗓子,太医们心头一颤,然后才开口:“苏衡回国都城的第三日,老夫才知道苏行远也跟回来了,你们这是打探的什么消息?!一帮蠢货!”
又是一片寂静。
正在这时,靠近魏博的窗边,支起一条小缝,一个白瓷小瓶刚好落在窗边正下方的软枕上。
魏博拿起瓷瓶,拔掉软布塞,倒出一根细纸条拈开:“雅公子将苏衡秘医带回运宝司救治黑骑。”
晴天霹雳!
太医院在运宝司面前堪称蝼蚁,魏博更是连雅公子的面都见不到,苏衡怎么能遇到雅公子?!怎么能如此受到重用?!
他之前所有的计划和布局全都白废,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胸口隐隐作痛。
苏家又和雅公子有什么干系?
太多问题和未知缠住魏博,从来都绷得笔直的腰背,像突然断了似的,无力地伸出手摆了摆:“你们出去。”
太医们立刻溜得无影无踪。
魏博闭上眼睛,斜躺在椅子上许久,突然整个人竖起来,双眼暴睁,发出低沉的笑声。
当初为了坐上太医院院判的位置不择手段,如今为了保命也只能步步为营。
无毒不丈夫,是魏博信奉的箴言。
……
七日后,黑骑小六退了热,头面部的肿胀消退了许多,虽然还是肿,但已经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伤口没有感染,退热以后,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苏衡又调整了第八版治疗和食疗方案,长舒一口气。
右将燕起在虎啸崖营地见识过苏衡治病时的冲劲儿,但也没想到,他吊着右胳膊也能在病房住这么长时间,就算躺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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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闲着。
更重要的是,苏衡不仅不藏私,还愿意教大家各种应急小窍门。
比起倚老卖老,连治病都不让人围观的老秘医们,黑骑们除了感激尊敬,还因为与苏衡年龄差别不太大,有说不清的亲近感。
燕起和弟兄们商量后,不顾苏衡反对,把他直接送回卧房,并让一名黑骑守了房门,让他好好休息。
然而,苏衡走进卧房才发现,雅公子正负手而立站在窗边,席卷全身的疲惫,让他一时不确定,雅公子是真人还是梦境,只是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是你吗?”
雅公子转过身来,望着胡茬、黑眼圈和倦意都异常明显的苏衡:“你竟然比我还忙。”
苏衡已经困得懒得理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直接伸手将雅公子揽进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头,鼻尖嗅着熟悉的极淡的薰香味,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好累啊……”
“不进去么?”雅公子轻抚着苏衡的后背。
“嗯。”苏衡将雅公子带进空间,像只剩余电的玩具,整个人闭着眼睛。
雅公子牵着苏衡的手,轻声道:“跟我来。”
苏衡还是一动不动。
雅公子心疼又无奈,用力抱起苏衡走进卧房,小心脱去他的外袍、护住他的右胳膊,让他舒服地躺在床上,打算自己去卫浴房洗漱。
苏衡握着雅公子的手不松开,梦呓着:“钟昕,别走。”
钟昕两个字,像雅公子的解咒符,拂去他的所有伪装。
雅公子扔掉自己的衣服,换上家居服,搂住苏衡,轻声又温柔:“我在,睡吧。”
他有些不舍,更多的是心疼,如果不是为了帮助自己,苏衡现在应该躺在苏宅,接受苏氏夫妻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不是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苏衡真的言出必行。
雅公子亲吻苏衡的额头和颈项,将他更紧地搂在怀里,摩挲着外露的肌肤。
迷糊状态的苏衡听到雅公子的话,嘴角和眼角一弯,把雅公子的手握得更紧了,钟昕陪在身边,比什么都让他高兴。
瞅准机会跟进来的大猞猁,跳上大床,又把自己拉成一长条趴在床边,打着愉快的小呼噜。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某南上班,累得半死,晚上码字的时候睡着了,醒过来已经一点多,所以断更了,不好意思。感谢在2021-09-18 12:06:232021-09-20 20:5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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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说服
苏衡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听着熟悉的呼噜声,感受着肩头腰间的拥抱,以及耳畔温热的鼻息, 就知道钟昕和猁儿都在, 这里是他们圆满的小空间。
“衡, 早……”钟昕含糊开口, 收紧了自己的胳膊。
“昕啊……”苏衡下意识翻身,然后就压到了右胳膊,咝了一声,又懒洋洋地躺回去, 享受赖床的乐趣, 然后就感觉到了紧贴着自己的钟昕、某个部位的急速变化,闷笑一声,“你不去卫浴房么?”
“好像你不用去似的……”钟昕刚醒时的嗓音很慵懒,还有些粘乎, 对苏衡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起?”苏衡悄悄伸手使了一点坏。
“啊……靠!”钟昕一骨噜爬起来, 冲进卫浴房。
苏衡也紧跟着去了,两人在里面闹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肿着嘴唇走出来。
虽然两人都有那什么心, 但碍于苏衡受伤挂彩的身体, 也着实做不了什么,也只能忍着“小别胜新欢”的冲动, 各自佯装无事。
更重要的是,苏衡仗着绑胳膊, 先是大咧咧地欣赏钟昕更衣, 然后再心安理得地等着他替自己更衣, 不知道怎么的, 觉得生活又多了一些新乐趣。
钟昕则秉持不能做白工的原则,趁机吃了不少豆腐,差点又闹得要去卫浴房冲凉的地步。
雅公子替苏衡绑好腰带,顺势拍了一下翘臀,正色道:“你还没去惠民药局报道呢。”
苏衡一脸嫌弃:“我这个重病人刚睡了个好觉,别这么周扒皮行么?时间紧,任务重,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说服苏行远,有他的线索,我们才不至于做白工。 ”
“你有什么法子说服那块木头?”雅公子就差把苏行远抓到运宝司关起来了。
“回家,”苏衡擅长和人交流,也擅长说服人,“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了,也不知道郑鹰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们。”
“你怎么会同意郑鹰当义兄的?”雅公子的消息不少,自然也包括苏宅。
“你前路危险又刺激,我自然要陪着,也要做好两手准备,”苏衡对着钟昕啵了一声,“走啦。”
钟昕出了空间连眼神都是雅公子,不与苏衡有任何关联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苏衡则在黑骑的引领下,离开运宝司,回到苏家小院。
苏行远一见到苏衡,立刻拉进里屋,从上到下检查了一番,敷药又换药,重新裹好以后,才忧心忡忡地问:“你怎么劳累成这样?这几日睡了多久?”
白霜落和苏安两人也进了里屋,见苏衡脸上又少了点肉,比自己少肉还心疼。
苏衡垂着眼帘转了转眼睛,开始绘声绘色给他们讲头皮撕脱伤:“我还没进到屋子里,就闻到血腥味,进去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苏行远见识过无数病人:“血脉破裂?”
白霜落问:“什么伤?”
苏安不说话,专心等下文。
“我看清后差点退出去,脸和头皮,从这里到这里,全都没了,血淋淋半个头啊……”苏衡单手拍着胸口,“他是为了拦住受惊的马车,保护西市百姓才受的伤。”
“那些郎中都没法子,其实我也没法子,但总不能看着人就这样死掉对吧?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苏家三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气,又齐齐点头。
“但是我这个样子,也没法缝合,我就让他们找胆大心细、不论男女、女红做得好的……”苏衡故意停顿下来,“你们猜,他们找了谁来?”
“谁?”白霜落揪心得厉害。
“瑞和布庄的掌柜,洛秋娘!”苏衡是故意这样卖关子的,毕竟苏家有个人特别喜欢、习惯听壁角。
“秋娘啊?她一个娇滴滴的掌柜。”白霜落简直不敢相信,“她没吓晕过去?”
“洛秋娘真是我见过的,除了阿娘以外的女中豪杰,没有晕倒,还冰雪聪明,我把缝合事项说完,她一遍就记住了,”苏衡不卖关子了,“她一口气就缝了十六针……”
“一直缝到半夜,洛秋娘的女红精湛极了,等完全康复了,脸上的针疤都不太明显。”
苏安目瞪口呆,良久才说话:“秋娘这孩子,当掌柜的真是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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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她这样沉稳机敏的心性,当女骁将都有可能。谁家的孩子教得这么好?”
白霜落也感叹:“这孩子长得美,有胆识又心善,不畏不惧的,以后不知道哪个儿郎有福气能娶到呀?”
“阿娘,你喜欢呀?”苏衡挤了挤眼睛,又指了指屋顶。
“鹰儿喜欢?”白霜落立刻猜到。
苏衡对了一下两个大拇指,然后咳嗽一声,又压低嗓音:“美人不同意。”
“秋娘见过苏太医,见过苏夫人,见过苏伯,”洛秋娘刚好到苏家送些东西,顺便看一下赵家姐弟俩,就听到苏家在夸她,用阿祖和阿娘的话,背后夸人才是真的夸,笑得眉眼弯弯,打趣道,“见过苏公子。”
苏衡大囧,怎么这么巧?
白霜落其实一直希望有个女儿,觉得自家女儿就该像洛秋娘这样,听苏衡这样一说,越看越喜欢:“洛掌柜,你是来看月儿他们的吧?”
洛秋娘也喜欢苏家的人,记忆里的家人也是这样,和和气气,很自然地挽着白霜落的胳膊:“白姨,我最近看了些料子,顺便带一些给您瞧瞧,您觉得哪些料子会卖得好?”
苏衡隐约觉得洛秋娘是钟昕派来助攻的,时机刚刚好,于是关了里屋的门窗,给苏行远和苏伯倒了茶,大家一起坐下:“阿爹,我有事有想和您说。”
苏行远轻啜了一口,极坦然地回:“说。”
“我想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苏衡开门见山。
苏安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动一下。
苏行远微微眯起眼睛:“逝者已矣,何必紧抓不放?”
“人人要脸,树树要皮,”苏衡不同意这样的消极,“死因不明,逝者如何安息?逝者已矣,生者太艰难。阿爹,当初作恶的人风光无限,那些被牵连的人如今蝼蚁不如,您真的没有想法?”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苏行远自始至终都是这个观点,“无论何时何地,老夫都在医治病人,并无差别。”
“阿爹,有些人原本不用生病的,有些人本来应该活着、有极好的生活……”苏衡一想到运宝司的人事资料,就有些透不过气来。
“是谁让你来找我的?”苏行远眼神中满是警惕,“你知不知道那些事情被翻出来以后,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株连?”
“可是,阿爹,因为三个六月太子,多少无辜的人被牵连,不把幕后真凶抓住伏法,又会有多少无辜之人生活被毁?”
“阿爹,只要您愿意,不会一直都穷,您达时可以拯救更多的人。”苏衡想了想,转到屏风后面,偷摸进空间,把运宝司那撂沉重的人事资料取出来,双手递到苏行远手中。
“这些是什么?”苏行远被这份沉重给惊到了。
“阿爹,您看了就知道。”苏衡说完,就躺回床榻上,只希望苏行远看完这些能松动一些,琢磨着还有什么法子能说服他。
出乎苏衡意料的是,苏行远随手分了一半给苏安,两人一起,看得极认真,越看神情越凝重。
苏衡说得很诚恳:“阿爹,我很确定有幕后黑手,而且可能一群人,他们不会因为您息事宁人而放过,也不会因为您三缄其口就放心,在他们眼里,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苏伯,您觉得我被抢进公主府是个意外么?不,是有人把我们回国都城的消息给了她……郑鹰是追踪和潜伏的好手,大邺能出其左右的人寥寥无几。”
“这也是衡儿愿意称他为鹰哥、容他留在苏家的原因,我时时小心,可这世上的事情,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苏衡说着又起身,走到小院里,抬头就和郑鹰的眼睛对上,不由噗哧乐了:“鹰哥,这里不是坠鹰峰,你这老爱蹲屋顶的习惯太惹眼了。”
“你利用我?”郑鹰从不小鸡肚肠,他喜欢苏家,自然会尽自己的力来守护,而且他知道,如果他出事,苏衡也会豁出性命守护他。
“郑鹰,这样的义父义母义伯义弟,放眼大邺,也不太好找吧?”苏衡毫不在意,成人的世界处处有权衡,更何况前路凶险,必须考虑周全。
郑鹰从屋顶一跃而下,双脚刚着地,锐利的眼神就不受探地瞥向厨房。
苏衡用力拍了一下郑鹰:“鹰哥,加把劲儿,你们都是极好的人。”
郑鹰毫不客气地回答:“我知道。”
真·臭不要脸!
苏衡刚感叹完,就发现郑鹰不见了,转头就看到站在厨房门边的洛秋娘,笑着招呼:“洛掌柜,那日真是辛苦你了。”
洛秋娘径直走到苏衡面前,越走越快。
苏衡总觉得这位美人不简单,立刻后退避让,就这样被逼到院子的角落,差点踩了鸡窝。
洛秋娘笑得妩媚,突然回眸:“白姨,您看到了,苏公子对我避之惟恐不及。”
噗!苏衡向她比了个大拇指,是个狠人!
洛秋娘爆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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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赐婚
白霜落见状只能摇头, 强扭的瓜不甜,任由洛秋娘挽着胳膊去厨房说家常。
苏衡怎么也没想到,白霜落竟然属意洛秋娘, 如果他没有爱上钟昕, 也许真的有可能, 谁知道呢。
苏行远却在这时出现在门边: “衡儿, 进来。”
苏衡立刻进了屋子,觉得阿爹的脸色颇有些凝重,这么快就想通了?不能吧?
苏行远将苏衡从上到下打量三遍,几次欲言又止, 却始终一言不发。
“阿爹, 您有话就说,有事就问。”苏衡不以为然。
苏行远把玩着茶盏,然后一饮而尽,仿佛下了许多决心:“之前你在绥城时, 对全城媒婆说已有心仪之人, 可有此事?”
回到国都城也才六七日,苏行远就收到了许多明里暗里想结亲的拜贴,大部分都是门当户对的旧识。
苏衡怎么也没想到会被问这个, 低着头转了转眼睛, 然后抬头看着阿爹:“是。”
“为何不对我们提及?有没有把我们当阿爹阿娘?”苏行远虽然想不出苏衡有什么机会认识窈窕淑女,自认为家风不错, 苏衡也不会看上风尘女子,颇为开明, “哪家姑娘?”
洛秋娘跟着白霜落进屋, 唯恐天下不乱地加了一句:“苏公子明说了, 是位风华绝代的佳人。”
风华绝代四个字, 把苏行远、白霜落和苏安惊到了,儿子看上哪个高门大户家的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苏衡无奈地瞥了一眼洛秋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么?捅得这么明白,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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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娘笑得艳若桃李,能坑到苏衡真不容易。
苏衡清了清嗓子:“洛掌柜的,我和阿爹阿娘阿伯说说心里话,你也听么?”
洛秋娘非常识趣地走了,悄无声息消失和郑鹰有得一拼。
白霜落刚从风华绝代的震惊中回神:“衡儿,你……”
苏安可兴奋了,又有些担心:“高门大户的姑娘嫁妆很多,我们苏家准备聘礼也不能少,要不,把我们收到库里的野山参和灵芝都拿出来?”
白霜落连连点头:“对,不能少。”
苏衡有些哭笑不得,但被他们对自己视如己出的真诚感动了,又清了清嗓子:“阿爹阿娘阿伯,你们知道大邺的天降财神么?”
苏安怔住,看向苏行远,白霜落也看向苏行远。
“他执掌户部下设的运宝司,就是我的风华绝代。”苏衡如实相告,捏着藏着袖子里的急救药物,毫不意外地看到苏家三人僵成石像。
“天爷啊,”白霜落顺着心口,一语惊人,“把我们和苏家卖了都凑不够聘礼,这可如何是好?”
苏行远行医半生,见多识广,从震惊中缓过来以后,长叹一口气:“明日挂幡出诊吧。”
苏伯怔怔地望着苏衡,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这孩子,你怎么能和财神一起呢?”
苏家三人的反应让苏衡呆成一座石像,他们心这么大的么?这简直毫无原则了!
“有时间见一见。”苏行远看着苏衡,这孩子也是别人家父母倾尽全力才养成的好儿郎,既然叫自己一声阿爹,真心相待,他不能负了这份真心。
苏衡还在余震之中,喃喃地、不可思议地找补:“天降财神,人称雅公子,他是个男的。”
苏家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苏伯叹气:“财神自然是男的,哪有女的?”
苏衡觉得苏伯的眼神很有关爱智障的怜悯,也不知道雅公子哪天来了,他们三人会如何招待?
……
雅公子目送苏衡离开运宝司,刚处理了三件事务,就被口谕传进明夏宫中,守在邺景帝的病榻前:“陛下,前几日所有的事务都已处置妥当,您好好休养,不要太过操劳。”
邺景帝平日里被侍女和内侍精心照顾着,又没有嗑丹药的恶习,反而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一些,熬过危险期后,身体也在快速恢复,想到雅公子远赴戍边营地采药,心里就颇多感慨,决定也为他做些事情:
“雅儿,多大了?”
“启禀陛下,今年二十有四。”雅公子有不好的预感,整个人如坐针毡。
“福海啊,众皇子十八就开始选妃了吧?”邺景帝不悦地瞥了一眼内侍官福海,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都不知道提醒?
“是的,陛下。”内侍官福海立刻低头回禀。
“回陛下,雅儿天残,无意娶妻。”雅公子擅于揣度邺景帝的心思,这分明是要赐婚的节奏,而且极有可能赐的是长公主。
“雅儿,你都能说话了,哪里还有天残这一说?”邺景帝当然知道雅公子以前是哑巴。
雅公子和苏衡一样,习惯于防患于未然,索性把心一横,跪地行大礼:“雅儿不行。”
邺景帝起初没听明白,在福海的提示下总算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什么?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启禀陛下,是那次中毒昏迷半个月以后的事情。”
雅公子也不是纯粹胡说,他打小中毒太多次,十八岁后确实不太行,同时也因为他对周遭戒备得很、手边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提不起兴致,连以前的少侍清明都没发现。
邺景帝心疼得不行:“雅儿,别跪着,起来说话,赐座。”
雅公子知道邺景帝是惯于扮贤明的,所以只是起身,再三推辞,坚决不坐。
如果邺景帝真的贤明,就不会搞株连,也不会连续出三个“六月太子”,坐视大批无辜者受牵累被诛或流放,只图自己心里痛快大搞殉葬,大邺也不会呈现出盛极而衰的兆头和趋势。
邺景帝沉默片刻,又有了表达心疼的方法: “福海,宣魏博进殿,给雅儿好好看看。”
雅公子急忙回答:“陛下,魏院判年事已高,又整日在宫中行走,就不劳烦他了。”只有太医院院判才有资格给邺景帝诊治,他可不跳这个坑。
“传!”邺景帝随心所欲惯了。
片刻之后,疲于奔命的魏博顶着一嘴火泡提着诊箱进来:“陛下,您有哪里不舒心?”
“快,替孤瞧瞧雅公子的身体。”
“是,陛下。”魏博与雅公子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之间倒是没起什么冲突,但是运宝司的秘医们始终是魏博的心结,有秘医在,运宝司的人从来都不拿正眼看他。
所以,他一定要给雅公子看出个好歹来,出这口恶气。
魏博取出小软枕垫在雅公子的左腕下,屏息凝神地反复把脉,不时捋着花白胡须,偶尔叹气,有时困惑,最后无奈地收了软枕:
“陛下,请恕老臣无用,无法替您分忧,也无法替雅公子救疾。”
“此话怎讲?”邺景帝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雅公子是他的一大助力。
“雅公子忧思过度,脸颊时而潮红,时而发白,呼吸轻浅又快速,颇有些积重难返的征兆。”魏博实话实说,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狂喜,按这样的脉相,雅公子活不了多久。
邺景帝交握的双手突然松开:“不可能!雅儿才二十四!怎么就积重难返?”整个大邺都找不出第二个雅公子,绝对不能坐视他出事。
雅公子非常配合地流露出颇为震惊的眼神,混合着委屈和害怕,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又眼神清明。
魏博很希望看到的就是雅公子倒大霉,越倒霉越好,但是嘴上还要说:“陛下,积重难返不代表无药可医。”
“下去吧。”邺景帝突然看魏博很不顺眼。
魏博本来还有长篇大论关于雅公子的病情,忽然被勒令退下,也只能认命。
正在这时,被邺景帝勒令待在屏风后面的长公主,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把雅公子当空气,问道:“父皇,孩儿回运宝司去了。”
雅公子立刻跟上:“陛下,运宝司还有许多事情,雅儿告辞。”
“都站住。”邺景帝圣人不上脸,问得极为平淡,除了雅公子,谁都没听出来他其实要发脾气。
长公主走到门边又折回来,差点和紧跟离开的雅公子撞个正着,急忙让开。
邺景帝的视线在长公主和雅公子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又问:“宜儿,你可有中意的好儿郎?”
长公主先是一怔,然后回答:“启禀父皇,女儿的心思都在运宝司,不曾想过此事。”
干得漂亮!
雅公子差点给长公主点赞。
长公主的想法却完全不同,随即恶狠狠地瞪了雅公子一眼,低声问:“你又在父皇面前乱说什么?”
雅公子非常无辜:“回殿下的话,微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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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说。”
邺景帝有了微笑:“宜儿,你与雅儿同年同月出生,虽然他有些疾患,只要慢慢调理,身体就会有好转。”
长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他刚才亲口说的,他不行!您怎么能把女儿往火坑里堆?”
邺景帝语不惊人誓不休地继续:“就算雅儿真的不行,你也可以养面首,雅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就能理解的。”
雅公子很清楚,这就是邺景帝的赐婚,没有直接下旨,不过是看他们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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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结盟
雅公子与长公主对视一眼, 作为惯于筹谋布局又生性敏锐的两人,第一反应都是被算计了。
雅公子比长公主晚一年进运宝司,算来已有九年, 两人的三观和行事方法截然不同, 从初次见面就注定了不死不休的竞争关系, 所以才有了运宝司现在形同水火的对立。
他俩彼此了解又充满敌意, 谁也不认为自己有错,自然也不会有谁低头退让。
但凡有一个人心生情愫,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但是两人又有共同点,比如, 最厌恶也是最恐惧的事情, 面对已经不再贤明的邺景帝的好意(也可能是决心),冒然拒绝带来的风险不可估量。
所以,只能智取,不能强拒。
关键是, 用什么法子一招制胜, 以绝后患。
雅公子悄悄向长公主使了个眼色,然后整个人一僵,随即微微佝偻又努力强撑的样子, 额头的冷汗一颗一颗渗出来, 亮晶晶的。
长公主不动声色:“父皇,儿臣此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不愿意蹈淑安的复辙,附马只有一个, 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病秧子。”
“儿臣告辞!”话音刚落, 长公主无视邺景帝的脸色, 拂袖而去。
不止内侍官福海, 就连邺景帝都看出来了,雅公子不太舒服,不,很不舒服,但他就这样强撑着,眼神淡然而坚持,既没有被嫌弃的恼羞成怒,也没有自怨自艾的神色。
邺景帝盯着雅公子,许久,才开口:“雅儿,魏博是个不中用的,你找运宝司的秘医想想法子。”
“是,陛下。”雅公子浓密的眼睫上凝着一层冷汗,脸色发白,更显得面容憔悴,然后规距礼仪半点不差地退出去。
福海赶紧殷勤地护送出去。
邺景帝的视线紧随着雅公子,直到他消失在幽静的宫门外,嘴角弯起一点弧度,在烛光的橘色中,也没有半点暖意,他一言不发,没有拒绝,可浑身上下都透着拒绝,这狼崽子还是养不熟啊。
……
福海将雅公子送到宫墙边,后背透了一层汗,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抬头注视着雅公子,千言万语尽在眼神里,公子这是抗旨的大罪啊,长公主金枝玉叶暂时没什么,可雅公子不是……唉……
雅公子仍然一幅病容深重的模样,眼神却极真挚,浅浅笑。
福海随即转身离开,无论是经过身边的巡逻军士,还是侍女内侍,都觉得福海只是例行公事。
雅公子上了马车,车夫驾车离开高高的宫墙,向南市大街驶去,那里有国都城最温柔雅致的风景,十里烟柳河漫漫,轻吟浅唱温柔乡,俗称烟花柳巷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