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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转身道:“你先上岸。”
他松开?了卫蓁的手,卫蓁看到他取下马鞍上挂着?的宝剑,朝着?那群匪兵走?去。
此?处离江边已经很近了,卫蓁留下于他也是累赘,奋力往前游去。
她上了岸,撑着?地面咳嗽,水珠不停从发间流下。
她已是精疲力尽,几乎是被马驹拱上的岸,强撑着?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靠上树干休息,一边眺望江面。
江面太黑,没?有灯火,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修长的影子。
不断有水匪朝岸边涌来,祁宴以一当十,一剑封喉,一边砍杀一边往江边游来。
卫蓁注意力全在祁宴,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是个女人!”
在那匪兵朝着?卫蓁扑来之时,卫蓁亮出手中?握着?的锋利簪子,死死簪进他喉咙里?。
鲜血溅了出来,尸首倒在她面前,身子翻过来,露出一双暴涨凸起的眼睛,还?在死不瞑目地看着?卫蓁。
卫蓁忍着?心口的惊悚,用脚将那尸首踢开?,而这已经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不知从何处,又有一男人出现,那人从水中?走?来,看到卫蓁和一旁马驹,眼中?露出精光。
卫蓁的手搭上了身边嶙峋的石头?。
那人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朝着?卫蓁走?来蹲下,口中?嚷嚷着?粗鄙的话语,说?要将她带回匪兵营。
一道影子投在了他的身后,祁宴不知何时上了岸。
他一把拉住男人的后襟,用力暴扣他的脑袋,重重砸到一旁的树干之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叫人始料未及。
乌黑的鲜血,顺着?粗粝的树干滑下!
祁宴面无表情,拔出匕首,朝着?那人后颈钉去。
雪亮的剑光拂过他冷冽的眉眼,锋利的匕首捅破那人的喉咙,发出树干裂开?的声音,竟是入木三分。
血水霎时四溅,洒满衣袍,落满了他修长如玉的手,也沾上他玉白的面容。
那人就被这样钉在树干之上,死前双脚悬空,都未曾着?地。
祁宴脸颊边带着?血,分明是满身血污,凌乱不整的,却衬得?他更是说?不上来的俊秀。
不断有士兵落水,朝着?岸边游来,祁宴拉她起来,道:“我们走?!”
下一刻,他已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带到了马上。
风声猎猎,骏马扬尘,身后追兵不断,空气中?充盈着?浓烈血腥的味道。
星野驹不愧于它的名字,头?顶星野垂落,于茂密林间奔走?,脚下却如履荒野平地。
那些匪兵很快被甩在了身后,见跟不上索性也不再追,转而回去搜刮船上的宝物。
星光月色,骏马于林间驰走?,风驰电掣。
直到听?不到那些匪兵的声音,卫蓁才敢开?口:“祁宴,你有没?有受伤?”
身后人道:“我无事,不必担忧。”
翻过了一个山头?,已确定?不会再有人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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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蓁在祁宴的搀扶下,慢慢下马,走?到小溪边清洗身上的脏污。
她在黑夜中?看不见,却能感觉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晋国的边境。”
祁宴蹲在树干边,借着?林间树叶间下来的稀疏月色,仔细辨认着?土地上的痕迹。
常年行兵作战,在夜间识路,一些能力已经内化于心。
树根旁,散落着?一些脚印。
祁宴拨开?了草丛,顺着?脚印往前走?,“这里?有人行走?的脚印,附近应当是一个村落。且若我没?认错路,这里?当快到我母亲的封地了。”
卫蓁道:“姬琴公主的封地?”
祁宴回到她身边,道:“母亲嫁给我阿爹后,外祖为了方便她与晋国的往来,便将晋楚交壤之地的洛水瑕邑一带,封给了母亲。”
祁宴一眼星野驹,它好像格外喜欢卫蓁,不停地用头?蹭着?她的颈窝,弄得?卫蓁受宠若惊。
他对卫蓁道:“上马吧,我们今夜先在村落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入瑕邑。”
他们沿着?土地上的脚印往前走?,村落坐落在大山深处,夜色已深,村中?人皆已安睡下,只村间道路上几只灯笼照落,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祁宴骑着?马在村落徘徊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间荒废无人用的屋子。
柴扉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卫蓁小心踱步,跟在他身后,听?到山间鹧鸪声,双手紧握住祁宴的手,“我们到了吗?”
祁宴推开?了屋门,门上灰尘落下,他挥了挥手,替卫蓁扫开?面前尘雾。
屋内虽久无人住,但桌椅床凳等东西?倒是俱全,窗户墙壁也能遮风蔽雨。
唯一的缺点……
祁宴叹了一声。
卫蓁道:“可以住吗?”
“住自?然?是可以住的,”他顿了顿,“但卫蓁,这屋里?只有一张床。”
第34章 引火
“只有一张床?”卫蓁仰头,“那要不我们再去找一间屋子?”
祁宴已抬步朝屋内走去,“不用,方才找了一圈,便找到这一间荒废的小屋,夜色已深,再?折腾天就要亮了。”
卫蓁被他牵着入内,迎面灰尘扑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屋里满是灰,得先打扫一下。”祁宴道。
卫蓁听到他?打开窗户的动静,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用手摸索着?辨认着?屋内的情况。
这屋子比她想象的要狭小许多,只摆放了一张床一只柜子,墙角边堆满了耕田用的农具,几乎没?有落脚的空间。
祁宴道:“我?去打井水,帮你把床板冲洗一遍。”
卫蓁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你睡哪里?”
祁宴道:“我?在地上打地铺,随便休息一晚便是了。”
卫蓁一愣,摇头道:“地上太脏,都是经年累月落下的灰尘,根本不能睡人的。且这屋中?的被子,还能用吗?”
床边有一摆放杂物的柜子,卫蓁不用想也知道,就算有被子也必定发霉落了灰,如此这般入睡,还不如露天席地。
而这似乎,便只有一个选择。
祁宴适时地岔开话题:“你衣服还湿着?,你先把衣服烤干,我?在柜子里找到了几个火折子。”
祁宴一共在柜中?找到了五支火折子,直到划开最后一根,屋子才被点亮。
他?将折子扔进火盆之?中?,“只有这么一点木头,若要烘衣服得赶快些。”
他?与她都才从水里走了一遭,衣袍都还潮漉漉的。
他?一身深色衣袍还好,偏偏卫蓁穿得一身浅色。最外头薄薄的春裙沾水后就什么都遮不住了,肚兜小衣都能透出来?。
卫蓁抱膝坐着?,那?颊边一抹艳色,分不清是脸上跳跃的火光,还是隐约浮起的尴尬红晕。
她道:“少将军先烤衣服吧。”
祁宴开始解衣袍,当一层层潮湿的外衣褪去,上身显露在了月光下。
少年身上每一处肌肉都蕴藏着?力量感,线条极其流畅。却不过分粗壮,纹路就如同玉山一般,巍峨且错落,一路延伸进衣裤之?中?。
那?身影在烛火映衬下,越发的宽肩窄腰。
卫蓁指尖攥紧了衣裙。
眼看火光越来?越小,卫蓁这才不得不将手搭上腰带。
那?裙裾一松,层层绸缎滑落,露出玉润的肩头。
卫蓁正要将里裙拉起,祁宴恰好回过头来?,与她目光直接撞上。
她指尖蜷缩,没?勾住衣服,里裙再?次滑落。这一次,小衣就直接展露在了他?面前。
室内安静极了,谁都没?有开口,温度却莫名攀升了几分。
她捡起外裙,挪动身子到床榻边,将外裙放在火盆的架子上。
“火快要灭了。”祁宴提醒道。
她里衣还没?干,穿着?一身湿衣如何能入睡……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卫蓁颤抖的手抬起,将衣袍都解下来?。
她面上如常,心却快要跳出胸膛。
面前人背对着?她而立,卫蓁知晓他?不是孟浪出格之?人,便也大胆了一点。
她先将里裙烘干套在身上,接着?烤中?裤与小衣。火盆中?的木炭此时都烧到了最后一节,火苗越来?越小。
卫蓁的小衣已经半干,正要准备穿上,“啪嗒”一声,火光熄灭,眼前彻底暗了下去。
“穿好了吗?”祁宴道。
“稍等一会。”卫蓁只能胡乱先将小衣穿上,系带子的时候手发软,不慎将带子缠绕上了头发,卫蓁额间渗出细汗,怎么也扯不开。
暗夜之?中?,只听得她穿衣服的窸窣动静。
好一会,卫蓁才松一口气:“少将军,可以?了。”
诚如卫蓁之?前所说,地上实在太脏太乱,此情此景二人只能共卧一榻。
卫蓁将半干的外裙叠成枕头,在床里头卧下,正对着?墙壁。
他?的脚步声响起,朝着?卫蓁走来?,一步一步,犹如从卫蓁心尖上踩过。
此前她说不能叫祁宴睡地上是一回事,然而当祁宴真的在身边卧下,那?便又是一回事了。
这张床榻只能容一人,此刻却卧了两个人,祁宴身形本就颀长?,一上榻便显得拥挤起来?。
屋内漆黑一片。身后人浅浅的呼吸之?声传入到她耳边。卫蓁想要尽快入眠,却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男儿与女儿家的身躯完全不同,好像天生更滚烫,带着?一股热气。
尤其是夏日的夜晚本就燥热,她指尖只要随意地动一下,便能触碰到身后男子的身子。
让人肌肤沁出细汗。
从前她一个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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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若是太热,便只穿一件小衣,而今有他?在,自然不能脱掉里裙。
卫蓁保持一个姿势卧着?,身子有点僵硬,转过身来?,恰好祁宴也转过身,二人便这样?呼吸相对。
狭小的床榻变得格外燥热。
卫蓁想要后退,可背后就是墙壁,已无处可退,手无意中?更是触碰到他?的臂膀。
她目光躲闪:“少将军,我?能否与你换个位置?”
他?的气息拍打在她面颊上。
“我?想睡外头,里面实在太热了。靠着?窗户我?能舒服些。”卫蓁如是说道。
卫蓁听得他?同意,便爬起身来?,想从他?身上跨过去,她迈过去半条腿,未曾料到裙摆被里头的床板勾住。
只听得“嗤”的裂帛声响起,刹那?间裙摆被扯开了一条口子。
那?股力量也带着?卫蓁整个人往下栽去,倒入祁宴的怀抱之?中?。
他?周身滚烫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卫蓁手撑着?他?身子要爬起来?,不知按在了哪里,应当是他?的肩颈。
她指尖过电一般,心麻了一半,却越是焦急越是离开不了。
女儿家的长?发垂在少年的颈窝里,她的衣襟因为动作微微散开来?,滑落至臂弯中?。
祁宴身子一僵,“卫蓁,你先别乱动。”
卫蓁伸手捞衣袍,想要盖住肩头。祁宴坐起身来?,卫蓁双腿打滑,身子往前倾去,她身前小衣上馥郁的香气擦过祁宴的面颊。
她红唇上贴着?他?额头往下,呼出湿润之?气,而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先是攀着?他?肩颈,又往下滑去。
那?指尖传递来?柔腻的触感,便是上好羊脂玉都比不过,令祁宴的腹部?在她掌心之?中?一颤。
他?的衣袍也早在刚刚就滑落下来?。
潮湿闷热的仲夏半夜,汗水几乎如河滚落。
在她指尖沿着?腹肌要继续往下时,祁宴一下握住她的手,那?十根纤纤如笋的手,被他?完全包在掌心之?中?。
她欲挣脱,手滑入他?指缝之?中?,与他?十指相扣。
偏偏怀中?美人,丝毫察觉不到差点做了何事,目光清澈懵懂,“少将军,怎么了?”
她呵气如兰,祁宴脖颈上扬,露出的漂亮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别再?往下了。”
空气静默了一刻,怀中?女郎面色陡然涨红,“我?……”
卫蓁意识到了他?何意,那?一刻羞耻感席卷心头,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她腰窝一热,因为祁宴扣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放倒在了一侧。
卫蓁仰躺在榻上,心口上下起伏。
方才郎君如砂砾摩擦过耳的低沉之?音,再?次在脑海中?回荡。
她转过身去,头皮被扯着?一疼,不得不再?次在狭小的床榻上转过身来?,“少将军,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卫蓁的手去扯自己的青丝,祁宴感受着?女郎的玲珑身子再?次贴上来?,柔声道:“卫蓁,你先等会。”
卫蓁红着?脸,可她不能不扯出自己的头发呀。
她手往肩膀掰去,祁宴目光幽深看她一眼,“卫蓁,你的小衣快散开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眼下是何一种模样?——
她满面酡红,肌肤如玉,整个人在月色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然而里裙从肩头滑到了臂弯中?,露出了桃红色的小衣,她但?凡动一下,从祁宴的角度看去,有些东西就呼之?欲出了。
卫蓁身子一颤,下意识抬手去系带子。
祁宴只得侧开脸去避着?她,窗外月光皎洁,却比不过他?惊鸿一瞥那?雪峦更白。
他?的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在小溪之?中?的一幕。
女郎云鬓香浓,腰肢若水流,双瞳惶恐不安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请他?帮她找一找她的小衣。
那?样?娇滴滴能掐出水的声音,祁宴在今夜听到了第二遍——
在他?婉言提醒她衣带滑落后,她尝试去调整小衣,片刻后道:“少将军,我?小衣方才系松了,所以?才有些松垮,这会头发缠绕上小衣的带子,实在扯不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先解一下带子,我?重新系紧一点……”
少女婀娜的身姿投在墙上,她那?样?纤细的腰肢,那?样?玲珑的身段,双手捂着?身前,就这样?半跪在他?旁边。
久久的沉默,她道:“少将军有匕首吗?我?自己将那?一绺缠上带子的头发割下来?。”
祁宴叹息一声,抬手轻轻拂开她颈窝里的长?发:“给你匕首,你又看不见,将带子直接割断,之?后该怎么办,嗯?”
郎君的声音几乎擦过她耳珠,卫蓁耳廓发麻,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然而她眼前一片黑,害怕自己在他?面前系小衣走光,还不如自己遮着?胸前,让他?来?系。
祁宴道:“转一下身吧。”
卫蓁背对着?他?,将长?发撩至身前,便觉郎君从后靠上。他?的手掌搭上来?,传递一股温热感。
她身子微僵,脖颈仰高?。
他?指尖穿于衣带,很快将小衣系好。
祁宴垂下手后,那?发间浓郁的香气还萦绕在他?指尖。
女郎却再?次拉住他?的手,倾身而来?,她琼鼻堪堪靠着?他?高?挺的鼻梁。
祁宴道:“怎么了?”
少女欲言又止,半晌之?后开口:“少将军,你系得太紧了,我?有点喘不上气,能否麻烦你……再?系一次。”
祁宴扬起头,避开她发间的香气:“我?出去一会,回来?帮你系,有些睡不着?。”
她起身下榻,赤足走来?,玲珑身段撞入他?怀中?,被祁宴轻扣住,防止她跌倒。
她问:“是因为我?,少将军才睡得不着?的?”
祁宴咬了咬牙,想说:卫蓁,你也知道啊。
第35章 祁郎
夜凉如水,树影婆娑,林间掠过鹧鸪的啼叫。
祁宴出了木屋,来到院中,打?上来几桶水,用凉水冲洗身子。
水珠沿着白绫裤滑下,在脚边聚积成小小的水汪。
少年俯着宽阔的肩膀,手撑在井边的树干上,那坚实的臂弯上,浮起的青筋还在隐隐跳动。
他鬓边的碎发潮湿,乌眸如星,望着地上的月色,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方才他走下榻,少女便跟上来,他赤着膊没穿上衣,而她也就身上也薄薄的一层小衣,几乎横冲直撞扑入他的怀中。
那软香盈满怀,祁宴体内升起一股火,几乎快压不住。
“哗啦啦”,又是?一桶凉水浇下,好半天他总算缓过来一点了。
祁宴回头,看?到月色之下,少女披着一件薄裙,立在门边,等着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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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体内那股火气还没完全压下去,祁宴也只能将木桶扔回水中,往门边走去。
她听到脚步声,眸子微动。
祁宴道:“你怎么不睡?”
卫蓁仰头:“你出屋子,我不知你去哪里要做什么,便来门边等你。”
在屋里黝黑不见五指时?,祁宴便看?清了她身上一切,此刻云阶月地,月光犹如从银瓶倾泻下的流光,将她薄薄的裙衫照得更加透亮。
偏她丝毫察觉不到,凑到他面前,目光温柔望着她,那样浑然不知地勾人。
祁宴避开她的目光,看?向门板,觉得有必要与她说清楚,“卫蓁,其实你应当避一避我,毕竟你我……”
卫蓁道:“少将军为人坦诚磊落,不会做出格之举。且今日你我共卧一榻的确是?不得已为之,我不会挂在心上,也相信少将军。”
她面上坦坦荡荡,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这句话。
对?比之下,反倒是?祁宴一个男子,在不断纠结此事。
祁宴道:“卫大小姐觉得在下可靠?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此前的太?子殿下也是?人中君子,可他私下做的那些事,卫大小姐不也看?到了?”
卫蓁愣住:“少将军和我说这些是?何意??”
她声音霎时?小了下去,祁宴本欲继续说,可看?着她柔静的双瞳,话一下也堵在了口中。
卫蓁道:“那日在溪水中,我未着寸缕,狼狈的样子都?被少将军看?去了,少将军若是?想对?我做些什么自然早就做了,却?一直并未有任何逾矩,可见少将军之坦荡。”
祁宴抬眼。她是?真觉得他是?柳下惠,不会对?她做出出格之事?
她难道对?自己是?否能吸引男子,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二人在月色下立着,卫蓁眼睫垂覆,她并非不谙世事之人,今夜与他同?榻,固然有相信祁宴为人的原因,更多的是?,她对?与他靠近并不反感?。
卫蓁转身往内走去,祁宴道:“衣服带子还要我帮你系吗?”
卫蓁停下,抬手将长发拨到身前,柔声道:“麻烦少将军了。”
祁宴便从后走上来,双手搭上她的脖颈,替她将衣带解开,又重新系上,却?听她“嘶”了一声。
祁宴问?:“怎么了?”
卫蓁觉得还是?系得有点紧,祁宴大概懂她的意?思了,又重新解开绳子系一遍。
小衣一共需要系两个结,她脖颈后有一个,腰背上还得系一个。
他每用一次力?,指尖的力?道都?通过绳带传来,卫蓁身前被扯了一下又一下,脸一下烫起来。
偏又不能提醒他。
这一次他系完后,卫蓁仍觉得太?紧,却?也不能再提,只低声道:“很晚了,我们歇息吧。”
卫蓁回到木屋,自己上木床卧下,祁宴却?还立在外头。
方才他用井水浇身,下身那白绫中裤全都?湿了,薄薄的一层,就湿淋淋地贴着大腿,须得等风吹上一会。
祁宴在外头立了半晌,中裤差不多半干,方才走回屋内。
少女躺在外头的位置。他在她身边卧下,却?觉她动了动身子。
“你还没睡吗?”祁宴道。
这床榻极小,卫蓁转身而来,身躯便贴上祁宴,也意?识到不对?,连忙微挪身子后退,却?不知身后已到了床板边缘,半个身子就要滑了出去。
在她要掉下去前,祁宴及时?伸出手,将她拉回来。
她饱满的身前撞向他心口,令祁宴胸膛一震。
夏夜闷热,他回来没穿上衣就直接躺下,眼下与她在黑夜中相互靠着,俱能感?知对?方曲线与轮廓。
祁宴的胸膛仿佛有一团火,女儿家的身子则柔软似水,好似能缓解他全身的燥热。她乌发是?细腻的,脖颈是?温凉的,让人忍不住想将手抚上去,看?看?是?何触感?。
二人就这样静静靠着,谁也没有动一下。
卫蓁只觉后背悬空,便又挪动了下身子,朝他靠近,这一下便将整个人完完全全投入他怀中,他身上的热气团团袭来,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
她想从祁宴怀中脱身,可后背悬空,稍有不慎便会掉下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如此。她害怕一动身子,再次出现早些时?候她眼前看?不见、手在他腰腹上乱摸的尴尬情况。
卫蓁手就搭在他臂膀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强迫自己入眠。
沉寂的黑夜中,床榻下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卫蓁道:“祁宴,这屋里是?不是?有老鼠?”
她往里头靠了靠,祁宴感?受到她贴得更紧,道:“不是?老鼠,是?一只麻雀,方才飞进屋内,又飞走了。”
怀中女郎微松了一口气,爬起来准备转身。
只得听衣料与床板摩擦发出细微动静。
可床榻上这般小,她要翻身又岂会碰不得祁宴?
她长腿贴上他膝盖,胸脯擦过祁宴的手肘,一瞬间祁宴手臂发麻,全身肌肉紧绷。
她却?浑然未察觉,还在调整睡姿,将背对?着他,身子往后挪了挪,贴上了他的胸膛。
祁宴抵在她腰窝的手掌,慢慢收紧成拳又张开,搭上了她的细腰,“别再乱动辗转反侧了。”
她听得呼吸一滞,胸腔起伏,连带着腰身也微动,祁宴忍耐力?已经几乎到了临界。
他掌轻掐了她腰窝一下,轻声:“睡不着吗?”
被他臂弯搂着的少女吃痛,口中呜了一声。
那一声软绵绵娇滴滴,仿若猫儿的娇吟,让祁宴搭在她身后的手,一下暴扣住她的腰肢。
“卫蓁……”他突然唤了这么一声。
低哑的嗓音,含着浓烈的压抑。
空气中弥漫开的,是?危险的气息。
郎君修长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那五指温热有力?,骨节分明,沿着她的颈窝向上,一路抚过耳廓,最后慢慢穿插进她的浓密的发间。
一股又痒又麻的感?觉从她发梢传来。
卫蓁被困在他臂弯之中,这一刻,只觉心头发颤,自己仿佛落入猎人怀中的猎物。
他的指尖在她发间来回轻拢,仿佛在感?受着那发丝冰凉细腻的触感?,又或者在借此纾解着什么。
卫蓁眼帘阖着,浑身鲜血如同?倒流。
滚烫的呼吸,从郎君薄唇中呼出,洒满她的后颈。
祁宴靠着她的颈窝,另一只搭在她腰间的手,攥紧了她的衣料,掌心感?受那绸缎丝滑的触感?,慢慢汲取她身上冰凉的温度。
各种异样的感?觉,令他浑身毛孔翕张。
直到他修长的指尖慢慢从她发间抽出,卫蓁才张口,声音极其轻:“夜深了,少将军。”
祁宴道:“睡吧。”
女郎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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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身子,这一次不敢再动。
祁宴久久凝望着她,目光描摹过她的面颊,一点点向下滑过她的肩背,最后落在那杨柳一般的腰肢上。
在边关中待了这么久,军营之中混杂着各种人,什么荤话胡话都?说,他又怎么会不懂男女之事?
她的腰肢这么韧,方才他靠向她时?,他只要压着她的腰肢,就可以与她做些什么了。
然那样,到底太?过下流龌龊。
夜晚凉风徐徐,年轻俊美的郎君,被月色所照,迫着自己将腹中的燥热压下来,他纤长的睫毛颤抖,指尖扣着床板,终于转过身去,只将背对?着她。
山野清旷,月华如练,天地间万物都?安静了下来。
祁宴入了梦。
梦里水汽朦朦,是?一片潮湿的水雾。
巫山之中,雨水连绵,有神?女的身影在雨帘后若隐若现,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满头鸦鬓如同?绫罗绸缎,衬着一张美丽妖娆的面容。
是?那张祁宴熟悉无?比的面容。
幽秘的仙境之中,神?女以云为衣,以雾为裳,双手捂着身前,雪白的长腿被若有若无?的水气萦绕,风一吹就要散开来。
“祁少将军?”她唤了一句。
她纤纤玉足踏过池水,步伐轻盈婉美,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她压他于山涧溪石之上,唇瓣轻弯,勾出明丽的笑容,双眸晶亮望着他,而那张湿润的红唇,沿着他的下巴,一点点往下。
“少将军这般能忍吗?”卫蓁双手撑在他腰腹上,柔荑抚摸着他的面颊,美眸溢满惋惜,“只可惜神?女有情,襄王无?意?。”
她雪白的脚腕,轻蹭他的大腿膝盖,一下又一下。那样妩媚撩人的情态,世间所有男儿都?难以拒绝。
雨水越下越大,围绕在她周身的云雾一点点散去。
她藕臂环绕住他的脖颈,将自己深深投入他怀里,扯着他的衣裳,攀在他耳畔唤道:“祁郎。”
“祁郎,祁郎。”
一字一句犹如从喉底溢出,像在求着他的怜惜,求着他垂恩施露。
神?女眼中浮起流光,捧着他的脸,将红唇印上来:“我早说过,便是?祁郎,也不能免俗。”
山野啁啾的鸟鸣声响起,祁宴猛地从梦中惊醒,手撑着额头坐起身来。
大片大片金灿的阳光,从窗外倾泻照进来,刺破了他缥缈的梦境,将他从昏昏沉沉之中拉回现实。
梦中一切太?过逼真,哪怕出了梦境,那股余热仍在心头荡漾。
他扶着欲裂的额头,垂下眸光,看?着身边安睡的女郎。
梦中神?女的容颜,与面前之人一点点重合,她雪白纤细的长腿正搭在他膝盖之上。
祁宴心头一震,反应过来之后,抬手握住她脚踝,将她的腿慢慢放到一旁,随后撑着床板翻身下床,往院中走去。
再回来之时?,恰见卫蓁醒来坐起身。
祁宴方淋了水,全身都?湿透,见她眸光随意?扫来,捞过一边桌上的衣袍,要盖住潮湿的中裤。
可还是?迟了些。
她目光往下看?去,又惶恐地抬起头,脸颊泛起鸽子血一般的颜色。
“少、少将军。”卫蓁话都?说不稳了。
祁宴耳后也是?一片红。他身形僵硬,桌上自己全部的衣袍拿过,道:“我在外面等着你。”
脚步声响起,一直到门边那道身影不见了,卫蓁才敢抬头。
她脸颊赤红,脑中乱糟糟,方才的一幕再次在眼前划过,当时?情境之下,有些东西太?过明显,她想忽视看?不到都?不行?。
酥酥麻麻感?,窜上脊柱。
女郎羞涩而腼腆,紧张而慌乱,想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她吧?
她缓了一会,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环视周围一圈,从床边走下。
这间屋子这么小,原来自己昨夜就是?与他卧在这样一张狭窄的榻上。
想到昨夜亲密之举,再低头看?自己衣衫,卫蓁贝齿轻咬了咬唇。
那小衣是?淡青色的,绣着荷花莲叶纹,清丽幽致,她一抬手,小衣被扯动,春色便有些藏不住了。
卫蓁不敢细想昨夜的事,那时?他与她紧挨着,又抱着她,他到底将她看?了多少去?
卫蓁换好衣物,走出院子。
一出门,便看?到了院外那道身影。
年轻郎君穿着暗蓝色的长袍,沐浴在阳光下。他褪去衣袍是?,床上便好像变了一个人,此刻俨然翩翩然公子。
星野驹先看?到了她,叫了一声。正在检查马鞍的少年闻声回过头来。
卫蓁走到星野驹旁,抬手顺了顺它的毛发,借此掩饰心虚。
然而四目相对?,尴尬却?在暗处滋生。
“脸洗过了?”他问?。
卫蓁点头:“用井水洗的。”
他翻身上马:“趁早启程出发吧,瑕邑离这里还有十几里路。”
他朝她伸出手,卫蓁望着落在他掌心,目光抬起又落在那马鞍之上。
那马鞍对?祁宴一人来说刚刚够,可加上她,位置却?一下要狭窄很多。
此前她与他共乘一骑自然没有什么,可经过早晨的事,再要亲密相贴,她如何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上来吗?”祁宴道。
下一刻,他长臂一抬,以手作阶梯将她揽住。卫蓁被往上一带,便坐到了马背上,后背抵上他的胸膛。
马鞍狭小,二人必须紧紧相挨。上身如此,下身亦是?如此。
风声在耳,树杈婆娑,日光灿烂投下光斑,光芒渗透青翠树叶,在林间一闪一闪。
马儿风驰电掣,女郎臀瓣不停地调整坐姿,如何也适应不了,仿佛坐的不是?马鞍,而是?火毯针毡一类。
她想离身后人远一些,可人已在马鞍之上,自然逃不开的。
每一次马背颠簸,二人都?紧贴一块,一遍遍提醒着卫蓁早晨发生了什么。
卫蓁再次调整坐姿,祁宴看?到女郎臀瓣微动,她不停往马鞍前贴。
他起初不去管,可到后来她还不消停。
她根本就不知道,哪怕离他再远,也会被颠回来,只会与他更重地撞在一起。
在她又一次动身子时?,他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别乱动。”
那潮湿温热的呼吸,拍到她颈侧肌肤上,令卫蓁肩膀都?软了。
二人不约而同?没提方才的事,可为何她躁动不安,却?都?心照不宣,正因如此,更显难堪。
他伸出了手臂,将她揽入了怀中,固定住她不得再动。
剩下的一路,二人不再交流,耳边只有风声与那马蹄踏踏的脚步声。
姬琴公主?的封地,瑕城,在十几里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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