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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万户喧(二更)
当日萧琳带着那个从纪王旧府得来的木匣探望萧瑜, 因为木匣上的铜锁做工精细,重密挂布,萧瑜提出可能这锁孔中有机关相?连, 若是贸然?打开,恐会破坏其中?藏物, 便?约定先由萧琳秘密寻找破解之法, 明日晚间二人再会。
因萧瑜当时年纪尚小, 尚不知道?纪王一案其中?内情,萧琳便?为萧瑜讲述了一段血色过往。
“本朝至今历经三代,皇祖父建朝时曾分封六位共基奠江山的异姓王, 第?一代山阳纪王百里都便?是当年六王之一。”
萧瑜前世因执著于仇恨,入京后恨不得改朝换代一泄心头之恨,对当朝历史知悉不多,闻言心中?一惊:“百里氏……可是十年前被凌迟处死的纪王不是萧氏宗亲, 是汉人吗?”
萧琳点头道?:“百里氏虽为外族, 但是当年曾立下汗马功劳,皇祖父先英祖皇帝特赐国姓为萧,这段往事也是前年外祖对我将起,鲜有人知。”
萧瑜道?:“听说?十二年前纪王萧平弢被父皇从封地山阳召回京城, 委以重任, 纪王深受百姓爱戴,这是否与纪王之死有关?”
萧琳摇头称自己不能说?明:“当年纪王萧平弢身体文弱, 所得不过一子一女, 其人也早已?不再习武,并无带兵领将之能, 何况纪王一脉与被诛杀的其余五位异姓王大不相?同,恪守礼法, 爱民安居,若是父皇担忧其功高盖主,大可令其返回封地山阳。”
“我当时年纪尚轻,只与纪王世子与郡主有些浅交,世子谦和有礼,为人谨慎,郡主亦是闺秀之风,从不仗势欺人骄纵蛮横,足见纪王教养之风。”
“因此在惨案发?生之后,我默默调查,只凭着对世子为人的尊敬与那两百多条枉死的姓名不平,认为纪王被诛是一桩冤案。”
萧瑜为萧琳满茶,宽慰他不必让自己背负太多。
“我只知道?当年一案从速判决,似有异常,不知道?二哥是如何得知这是一桩冤案?”
萧琳轻叹:“偶然?得知那是在昭王黄兴兵败之后,黄兴的一位门客曾在拷问之时供出?纪王曾与昭王勾结反叛,却不知道?为何当年昭王起兵反叛之时没有参与其中?,加之薛承容一派轮番上表,说?是掌握了纪王勾连碓拓使臣通敌叛国的罪证。”
萧瑜与萧竞权早就没了父子之情,直言道?:“若是父皇想杀纪王,那位门客的供词有何不可捏造,关键在于这所谓勾连碓拓使臣的罪证。”
萧琳回忆往,又是一声长叹。
“当年父皇曾为碓拓质子,与斡卓国也曾有一段渊源,加之当时父皇登基不满十年,根基不稳,此番经历便?是他的逆鳞,一闻此事,龙颜大怒,将纪王家眷及王府上下贬为奴籍,尽数逮捕入狱,杖杀之人多大两百余——那位梅音姑娘的父亲赵岭便?是牵连其中?。”
萧瑜冷笑一声:“他行事一贯如此,班兹部族,纪王,哪一个不是委冤惨死?”
当年班兹协助萧竞权大破碓拓,强推了一把不得宠的萧竞权登上帝王之位,萧瑜的母亲梅妃萨妲那兰以班兹之礼与他结为夫妻,甘愿进入中?原为妃,可是萧竞权竟然?因为斡卓国其他贵族收纳碓拓流民,班兹族人征讨碓拓不利为由将其等骗入京中?诛杀。
“薛承容一派在此后势力空前壮大,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也不知道?父皇作何感想。”
萧琳又讲述了与梅音发?现这个木匣的经历,萧瑜提出?,若这个木匣真的是当年郡主之物,会不会是郡主在情急之下留下了什么,想要通过梅音将此物交给?其父赵岭,只是不曾料到赵岭一家被牵连。
“我正有此意,而?且我认为,这物件可能就是纪王留给?郡主用以保全?族人的物件。”
萧瑜轻叹:“只可惜已?过去十余载,时事境迁,如今再纠察起来,难度便?很大了。”
“不会,九弟不是还和我说?你开春后要去幽州和斡卓做谋划,我虽然?不知你想做什么,却也能料想这番并非易事,天下之事,事事艰难,只有有那份决心,又有什么是做不得的呢?”
“既然?如此,二哥便?先去查这破解木匣之法,明日夜里冬儿睡下后,你我到芸香楼会见。”
听萧瑜说?起冬儿,萧琳便?多问了一句二人是否是日久生情私定终身,萧瑜回答称是。
或许是想到了和茹莹的往昔岁月,萧琳只告诫萧瑜珍惜眼前人,保护好心爱之人,不要寒夜之时空留遗憾。
只是他不知,这样痛的话,是萧瑜用了两世才消弭入心的。
“瑜弟记住了,只是……二哥用这话来教瑜弟,自己却不能忘记啊。”
萧琳淡淡回答,言语中?是对他自己的嘲弄。
“她们的命本来会更好,跟了我却白白受尽侮辱,丢了性命……你们都当我是缅怀茹莹?不是!茹莹的命我会去还,哪怕是用我自己的都可以,可是若是再见一个无辜的女子因为而?死,我又有何脸面坦然?接受爱慕,去爱别?人?”
“二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一梦醒来,发?现自己重活一世,茹莹皇嫂还活着,你还为被父皇赐婚,你会如何做呢?”
萧琳怔怔思忖,答道?:“大约是拼尽全?力护着她,就算是将我贬为贫民我也要不会让薛妙真伤害她。”
“就算是早早谋划夺嫡,争抢天下,诛灭薛氏,也在所不惜。”
萧瑜轻笑:“如此,二哥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么?皇嫂的好,就连瑜儿也是念念不忘,可是若皇嫂在天有灵,或许会希望二哥寻一位心意相?投的佳人相?伴。”
初七子夜,萧琳带着成碧一同到芸香楼等候萧瑜前来,夜深寒冷,因萧竞权为萧瑜加派了不少公文批看,萧琳握笔不停,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成碧为他披上了一间裘袍,学着梅音教过的方?法,把萧琳要看的文书提前拿在烛火上烤一烤,让他手上能暖和一些,萧琳冷漠地让成碧少管闲事,不要把文书烧坏了。
“殿下这几日愈发?偏心了,梅音姑娘不都是这么做的么?为什么只嫌弃属下一个人?”
“没有梅音,只有君忆。”
听到梅音的名字,萧琳也不想再看繁琐的公文,默默推开槛窗赏大雪初霁的景色,苍穹仍显阴沉,凌冽的寒风折扰着萧琳的心。
他竟然?有些后悔把梅音留在了王府中?,若是被薛妙真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岂不是给?梅音招来杀身之祸。
客栈之中?分外阒寂,依稀能听到楼下的杂役们斗牌喝酒的声音,萧琳正打算让成碧回王府照看梅音,萧瑜擎着一盏蜡烛,披着一件深色斗篷推门进来了。
“对不起,二哥,冬儿夜里睡觉浅,我担心她发?现我不在后会受到惊吓,来晚了一些。”
萧琳闻言,成碧更是不回王府不行了。
萧瑜往客栈中?那架大床看了一眼,昨日的木匣已?经被打开,果然?是一个妆奁。
“我猜里面什么都没有,是不是。”见二哥不说?话,萧瑜径自走上前去看那木匣,里面只有各种金银细软和一封很长的书信,其中?的内容也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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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王萧平弢写给?郡主的诉父女之情而?已?。
萧瑜感叹道?:“纪王一族武将出?身,没想到到了这一代成了文官预备,这书信文采斐然?,读来字字真切啊。”
萧琳问道?:“呵,夸奖这做什么,你可读出?来什么异样没有?”
“前篇摛藻雕章,侈丽闳衍,不似当世行文之风,后篇又直言诉情,似是平日里所说?的白话。”
萧瑜放下那书信,沉声说?道?。
两人相?识一笑,萧琳将那木匣上拆下锁给?萧瑜仔细看过,除了锁上的图案怪异些,也并无不同。
“我想这应当是一封密信,只是如何破解,还需要再研究一番。”
对坐桌前,萧瑜收起公文,萧瑜忽然?想起了方?才进屋时看到成碧拿着那书册子在火上烤,试着用那书信在火上烤,书信上的字竟然?消失了不少,只是却无法连成章句,而?第?二封书信便?是如何用火烤,都没有再显露字迹了。
萧琳又拿起了那把锁,沾着茶水用布巾将其上泥污擦拭干净,竟然?露出?了一个异兽的图案。
“瑜儿可认得这是什么猛兽?”
萧瑜端详一番,并不了解,恰好这时成碧回来了,说?是他已?经安排了人看好梅音,担心萧琳和萧瑜二人在客栈中?有危险,才带了手炉和一些暖身的烧酒回来。
见二人端详那锁,成碧也上前凑热闹,忽然?开口说?道?:“九个头?莫不是那名为九婴的凶兽,能吐水能吐火的。”
萧瑜和萧琳读书固然?比成碧多,可是这种怪奇之谈自然?是鲜少听闻,可是结合方?才发?现的事,登时便?知晓这第?二张信纸要如何破解,
萧琳命成碧端来一盆温水,将那书信泡入水中?,片刻之后那书信上的字又消失了不少。
待第?二封书信晾干之后,萧瑜将两张信纸重叠,命成碧誊写其上字迹,才写到一半,成碧便?惶然?失色,直至誊写完毕,将书信交给?了萧瑜和萧琳。
二人堪堪扫了两行,眸中?神?色大变。
信上所言,是薛承容参与昭王谋反一事,并详细说?明其余证据存放在京城几个当铺与寺庙之中?。
萧琳让成碧收好那木匣和书信,让萧瑜先回住处,明日早朝之后再议此事。
黑云如墨,寒风如刀,方?才发?生之事让萧瑜心中?有一番难耐之情。
书信上罗列了薛承容的种种罪状,其中?甚至还写到有关班兹部族被诛杀一事。
一场小雪下了起来,朔风刮在脸上,让人丝丝作痛,萧瑜怀着心事回到住处,正欲翻墙进入,却见到墙头有两个黢黑的脚印。
他顿时心中?一惊,奔赶回寝屋,却见床上茵褥枕衾乱作一团,更让他骨血生寒的是——冬儿并不在屋内。
女儿娇欲语
夜里临睡前, 冬儿依旧是依在萧瑜怀中与他一同念书,所看的正是那本梅音带了的放过年头的西厢记。
白?日里和?梅音一起出去游玩,午后又忙着准备做上元夜里的元宵, 冬儿只记得?看到了什么“书剑飘零,云游四方”, 还和?萧瑜说这样是很好的日子, 听萧瑜说着南国?之景, 便沉沉睡下了。
天已暮黑,院里大风忽起,低旋的枯叶和?断枝乱响, 冬儿从梦中惊醒,隐隐听到堂外门槅的开阖声。
慌忙之中,冬儿擎起了烛盏,却惊觉身边一片寒凉——萧瑜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自己身边。
“萧瑜……殿下, 殿下不在屋里么?”
几声呼唤, 空荡黢黑的屋内无人回应。
冬儿披好棉衣,擦干眼角噙着的眼泪,独身点起了窗边的蜡烛,摸向门边——户门吱呀作响, 冬儿想?起了那位前朝的废后娘娘, 壮着胆子推开了门。
小院内空荡无物?,地面上映着泠泠的灰白?, 在雪后的月光下显得?肃穆幽静, 又有些鬼气森森。
“萧瑜,你在外面吗?”
小小的声音呼喊着, 可是冬儿听到的,也不过只有自己颤抖声嗓的回响。
冬儿担心又失落地提灯回屋, 才走到廊檐下,冬儿却见?堂中门后闪出一个黢黑的人影来,可在此时偏来了一阵怪风,将她手?中的蜡烛熄灭。
萧瑜是不会这?样刻意吓唬她的,冬儿不假思索向正门跑去,却不想?才刚回过身去,一双粗粝蛮暴的手?扼紧了她的咽喉,冬儿的手?扒在那人手?臂上无力抓了几下,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冬儿发觉自己被锁缚在后院的廊柱上动弹不得?,口中塞了一团麻布,即便是微微转过头,嘴角都好像是流血一样撕痛,脸上更是被火灼烧过一般痛。
身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皆是面目凶恶,举着灯盏照冬儿的眼睛,煤烟刺得?她眼睛生疼。
见?冬儿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其中那个女?子从厨房里杳了半瓢水,举在冬儿面前看了看,取出她口中的布团,问她九皇子如今在哪里。
冬儿扭动着被麻绳勒肿的手?腕,盯着那瓢滴在地上迅速结出冰花的水,掌心湿湿冒起寒意,可是想?到萧瑜没有瘫痪的事不能让旁人知道,便强硬地摇起了头。
那女?子狞笑一声,将那瓢水对准冬儿的头浇了下去。
此时还是数九严寒的天气,冬儿身上也不过穿着一件寝衣,如今被冷水一浇,浑身上下一个激灵,似乎骨子缝里都结起了冰渣子,垂落下的发丝被廊下的冷风冻硬在面颊上,头痛欲裂。
一旁的男人已经要动刀子划冬儿的脸了,那女?子却举起了水盆,逼问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九皇子人在哪里,是不是被二殿下接走了?这?一盆水兜头兜脸泼在你身上,一会儿起了风,不出半个时辰就把你冻成冰块了。”
“不过是个做婢子的,这?般忠心给谁看?”
那个男子看着冬儿凶狠的眼神甚是不快,将那水盆扣在冬儿头上,冷水笼在身上的刹那,冬儿两眼昏黑,几乎再?也感受不出是冷或暖的温度,一会儿像是很冷,一会儿又觉得?灼热。
直到余下冰冷的水流滑过她已经麻木的五官,冬儿才觉得?好像自己还没有死?,可是,似乎她的头越来越重,听到那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缥缈。
那男人又将烛盏凑到冬儿面前,要用火热的蜡油烧冬儿的脸。
冬儿身上每一寸皮肉连带着骨血都冻木了,似乎唯有她眼中流出的一滴泪还是滚烫的,绝望和?寒冷就像绵延呼啸的朔风一般,怎么躲都躲不掉。
蜡烛越来越靠近她的脸,将她脸上的冰珠烤化,即将昏死?之时,冬儿听到那男女?二人几声残叫,萧瑜急切地奔到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萧瑜眼角烧着血色的红,一滴眼泪落在冬儿面颊上,用棉袍裹紧了冬儿的身体,将她抱回殿中。
萧瑜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后悔自己贸然离开冬儿,留她一个人遭受苦楚,方才二哥萧琳还知道让成碧回去看看王府中的状况,可是他却那样自信,留冬儿一人在住处,害她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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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险境。
见?到冬儿被欺辱折磨,可是自己却不在她身边,萧瑜心中的悔恨和?恐惧如炭盆中的火信一样向上蹿跃。
因?而?在为冬儿擦干身体换上干衣服后,萧瑜用廊檐下接冰的铜盆,将那一男一女?两个刺客锁在了院中,一起用了贴加官的刑罚。
只几句,萧瑜就问得?了二人是四皇子萧珍的人,今夜前来是想?杀害冬儿,冒名顶替,好在萧瑜的身边留一位眼线。
两人已经被萧瑜的狠辣吓呆了,只有痛哭流涕向萧瑜求饶。
原本想?留二人一命,可是萧瑜想?到冬儿晕过去时对自己说的话。
“殿下,我没有告诉他们……你的事,他们不知道……”
萧瑜缓缓起身,看着清寒的月色被阴云遮蔽,很快就又要下雪了。
“我和?冬儿好不容易得?了一处清静的好地方,却被你们这?两条狗弄脏了……今夜还长着,你们就慢慢守夜吧。”
萧瑜回到屋中烧了一些热水,煮了一碗姜汤,叫冬儿起来喝一些,暖暖身子。
她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靠在萧瑜怀里勉强地笑着。
“萧瑜不要担心,我就是有些头晕而?已,我的身体很好的,不怕受寒。”
她越是这?样说,萧瑜的心越是心如刀绞,抚摸着冬儿的额头,隐隐觉得?发烫,便提出要为冬儿去买一些药来熬着喝。
冬儿抓着萧瑜的手?,手?指冰凉:“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你出去要是把自己也害了病可就不好了,明天再?去吧。”
她喝过姜汤后身上出了一些汗,可是缩在被子里,身上依旧是发着抖,萧瑜抱着冬儿的身子哄她睡下。
“对不起,冬儿,我不该走的,都是我的错……”
万般悔恨烧着萧瑜的心肺,他守着冬儿一夜未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到了四更时,冬儿身上起了高热。
萧瑜抱着她寻了最近的医馆,只称二人是新婚夫妻,求大夫务必要医治好冬儿。
受寒时发高热是最难熬的,年年冬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命都折在这?里面,萧瑜寸步不离,大夫家的妻子和?女?儿都劝萧瑜不要太过担忧,以免误了医治,萧瑜这?才退到一边。
大夫家娘子对自己女?儿说他日若要择选夫婿,一定?要挑选一个萧瑜这?般的男子,可是在萧瑜听来,却觉得?万分惭愧。
他的许诺又成了空谈,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他没能保护好冬儿……
冬儿身上发烫,手?脚却凉如冰霜,浑浑噩噩的头痛中,她努力探出手?臂,想?要握紧萧瑜。
干涩的木板扳开了冬儿的嘴巴,一只通到她咽喉处,苦涩的药液灌入,苦呛的滋味让冬儿眼泪直流。
“咳咳!”
冬儿咳嗽着将那药液都吐了出来,嗓音中夹杂着哭泣,一旁的萧瑜看了心疼不已,从大夫手?中接过药碗,哄着冬儿一勺一勺喝下去。
“没事,慢慢喝,喝过了病就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萧瑜的声音化在冬儿耳畔,冬儿流着眼泪,轻微点头。
大夫说冬儿这?次受寒可能伤了心肺,若是调理不好,恐怕会落下寒疾,让萧瑜好好看护。
冬儿这?一病,便是一连好几天,萧瑜也守着她一连好几天,期间?萧琳和?梅音常来探望,梅音帮助照料冬儿,萧琳更是重罚了门口的守卫,若不是萧瑜拦着,他就要把那两个刺客所言之事告诉萧竞权了。
如今对于萧瑜来说,除了冬儿病情好转,再?也没有重要的事。
一直到了正月十一的午后,冬儿的高烧才逐渐退散,萧瑜生怕她留下不足之症,伺候照料更是寸步不离。
黄昏时梅音再?来看望二人,才惊觉萧瑜形销骨瘦,好像生了一场重病的人应当是萧瑜才对。
梅音劝慰萧瑜不必太过担忧,许诺自己会守着冬儿,才让萧瑜浅浅喝了几口米粥。
看着萧瑜魂不守舍的模样,梅音想?起自己那日的话,不仅觉得?有些后悔,萧瑜这?般疼爱冬儿,自己实在是不该胡乱做语。
入夜前,冬儿又要喝药了,这?一次萧瑜没再?强逼着她喝苦药,而?是往冬儿口中塞了一颗酸甜的冰糖葫芦,这?是他特意嘱咐梅音帮忙买的。
“萧瑜……”
冬儿的声音仍旧嘶哑,低低叫着他的名字。
“你今后就不要半夜跑掉了好不好,我会很担心你……”
冬儿一句责备的话都不曾和?萧瑜说过,如今在身上酸痛无力时,她流着眼泪说着自己的委屈。
“不会了,我不会离开冬儿,一步都不会。”
冬儿听到萧瑜翻涌着神情的哽咽声音,哭得?更凶了:“不要哭……我没有怪你。”
萧瑜抱着冬儿,将她扣在他的怀抱里,寸步不移,两人的心跳紧密贴在一起。
“你送我的衣服被他们弄坏了……”
冬儿的眼泪砸在萧瑜的衣襟上,控诉着心中的委屈和?难过,“我应该把它和?别的东西一样都好好收起来的,被他们弄坏了,那些水好冷……他们还要用蜡油烧我……”
“我已经把他们杀了,冬儿不要害怕,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以后不会有人这?样欺负你,谁也不可以。”
萧瑜的心快被冬儿的哭声揉碎了,他让冬儿跨坐在自己身上,用他的全部身体抱紧了她。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勾缠住冬儿的舌尖,将她的委屈和?不满融化。
“好好休息吧,等冬儿的病好了,我就和?冬儿提亲,好不好?”
明月照无言
今后一连数日, 冬儿都在房间里养病,因梅音常来?看望,冬儿自己也能下床走动, 萧瑜便也得空闲外出?,十四这一天, 总是不见他的身影。
一连几日喝多了汤药, 又要养着脾肺, 平日里只能吃一些米粥和清淡的小菜,冬儿喉咙里总是苦涩涩的,她求梅音拿一颗蜜饯给自己吃, 若不然,一会儿萧瑜回来?了,她就再没?机会了。
“不行啊,冬儿听?不到自己的嗓子还是哑着吗, 怎么能吃那样甜的糖渍东西, 再等一等吧。”
冬儿抱着那布老虎,满脸失落神色,这些日子里,原本还挂着些肉的脸蛋都虚耗净了, 映衬她一双杏眼愈发的大, 眨巴着望着梅音。
“……那好吧,我去问问九殿下?, 看看能不能给你吃一些别的甜东西, 这蜜饯伤嗓子,现在是吃不得的。”
冬儿吃惊又好奇地问:“萧瑜在家里?我还以为他和二?殿下?出?去了, 那他在做什么呢?”
“二?殿下?本来?打算和他一起去查什么案子,因你生着病, 便要我过?几日和他去,至于九殿下?……九殿下?自?然是在做要紧的事啦。”
梅音似乎是想起什么喜事,又偏不告诉人吊人胃口那样神秘,直言冬儿明日便知。
她离开不一会儿,回来?时手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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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一碗还冒着热香气?的栗子糕。
“九殿下?说了,不能让你多吃,只解解馋,去去药苦就好了。”
栗子糕绵软香甜,化在口中,身上的酸痛也散了不少,冬儿后知后觉,这是萧瑜为她特意买回来?的。
梅音继续为冬儿做着抹额,不仅感慨:“九殿下?对你可真好啊,也不枉费你那样悉心照料他,想想若是换做是我,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那样上心,干爷爷说得对,冬儿的福气?可多着呢。”
冬儿呢喃道:“唉,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没?有多少钱了,只想着赶紧到春天,我去做一些针线拿去卖,也可以送萧瑜喜欢的东西。”
梅音告诉她,无论送什么,真心是最重要的。
“我记得萧瑜生辰在春天,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若是这样,我可以为他做一件圆领袍,等到春日里穿……”
晚些时候,成碧来?朝暮堂接走了梅音,冬儿戴上了她做的抹额,无意间从镜子里照了一下?,总觉得好像自?己一下?子长?了好几岁,成了一个妇人的模样。
萧瑜依旧在忙碌他自?己的事,冬儿架着矮桌点灯看书?,遇到不认识的字就誊写下?来?,等着问萧瑜。
夜风暗度,冬儿看了一会儿就昏昏沉沉了,手中拿着的笔滑落在桌上,随后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的额头,才让她没?有嗑在桌上。
萧瑜为她移了灯盏,温声问道:“这样是不是更?亮一些,不伤眼睛?”
“嗯……殿下?去哪里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做么?”
萧瑜轻笑:“是,而?且是很要紧的事。”
他的目光沉沉望着冬儿,眼中盈盈流光,让她心头舒然。
冬儿默默不语,主动靠在萧瑜怀里。
“我已经好很多了,再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明日我可以帮殿下?,好不好呢?”
萧瑜为她正了正头上的抹额,将衣服换下?,揽着冬儿睡在被中。
“明日只要冬儿在我身边,就是帮了忙了。”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虽然一身病还没?有好全,冬儿却并不偷懒,自?己早早起来?了。
今日可是她的生辰,就算是无人知道,冬儿也会给好好庆贺一番。
却不想,昨夜萧瑜忙碌至深夜,今晨起得比冬儿还要早,她穿好衣裳,解开床帐,见到原处桌上放了一张字条,萧瑜要她穿上衣服,梳好发髻到东边的偏堂去。
那里空荡荡的,自?己还没?有打扫干净,冬儿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却还是认真穿好衣服,梳好了发髻。
天刚晴丽,萧瑜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看书?,他穿着一身用明黄线镶绣着云纹的玄黑色的长?袍,一条青碧色的玉带掐着他的腰身,冬儿移不开眼睛,上前小声问萧瑜为什么要穿得这样好看,难道又要出?去玩么?
“上元佳日,今夜城中有花灯盛会,自?然是要出?去玩的,可是今日似乎还是别的很重要的日子呢。”
冬儿眨着眼睛想了想,却想不出?如今是什么重要的日子,该不会是萧瑜的生辰吧,两人竟然这样有缘,生辰都在同一天呢。
萧瑜搂过?她来?,捏着冬儿的鼻尖怜爱地说:“看来?这病还得多养几日,如今你笨得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了。”
“我的生辰……殿下?怎么知道的?”
萧瑜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枝用蓝线缠的荷花素银簪,看着与街市上的不相?同,应当是萧瑜自?己画出?了模样,亲手为冬儿缠制的。
“知道你已经十四了,却不知道你何时生辰,我先前问梅音得知的,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想你也到了十五岁,便想为你操办一场及笄礼……”
萧瑜柔声说道:“本来?还想着是一件好事,可怪我疏忽,让冬儿受了委屈,害生了这场病,如今送这份礼,只能先想你赔罪了……”
冬儿抱着他,仰面凝视着他的灼灼目光,这几日都没?有多和他相?处,才惊觉他清瘦了许多,只有眼中翻涌的深情是那样熟悉。
“殿下?不要这样说……冬儿很喜欢的!我入宫之后就很少好好过?生辰了,除了梅音,殿下?是头一个送我生辰礼物?的人。”
她心中蓦然一软,趴伏在萧瑜怀中,这几日的眼泪便潸潸落了下?来?,委屈的,后怕的,还有思念的。
“今日是冬儿的生辰,还是冬儿及笄礼的日子,可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萧瑜抱着她坐下?,让冬儿坐在自?己腿上,让她的眼泪尽数化在自?己的肩头。
他送给冬儿的生辰之礼,不是一根普通的发簪,亲自?为冬儿画上的妆面。
冬儿被萧瑜抱着坐在镜子前,胭脂水粉还没?落在脸上,她面颊两侧就早已熟红。
“冬儿可曾听?说过?古时张敞为妻子画眉的故事?”
萧瑜拿着细笔,站了一些眉粉,在冬儿耳边低低地问,丝丝酥痒的热气?落在她耳边,也落在她心上。
“张敞是曾任京兆尹,与他的夫人感情深好,只是他的夫人从前额头受过?伤,眉角有些瑕疵,因而?张敞每日一定要替他的夫人画好眉猫毛才肯去上朝。”
萧瑜说完话,在冬儿才涂在口上的胭脂上啄了一口,低声说道:“好香啊,从前宸妃送了好些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孩去伺候我,我总是嫌她们?口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看着怕人……”
“要不为何说人总是偏私之心,如今这胭脂涂或不涂,只要是你,都让我情难自?禁。”
冬儿小心擦掉他唇珠上蹭到的胭脂,羞怯地说:“我不如殿下?,殿下?只要坐在这里就很好看了。”
萧瑜说冬儿嘴甜,冬儿害羞,没?有答话,萧瑜便将她唇瓣上的胭脂亲吮地淡了几分,随后说是他已经验过?了,不是这胭脂的缘故。
若是这样闹下?去,只怕这妆是画不完了,冬儿忙让萧瑜接着给自?己将张敞之事。
“有人把张敞为他夫人这事告诉皇帝,一次上朝,皇帝当着很多大臣的面问起这件事,张敞便说了这样一句话‘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冬儿红着脸说:“他怎么一点都不害羞呢……这样的话也往外说。”
萧瑜轻笑道:“张敞意在告诉皇帝,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从前听?说这句话,都说是张敞深明大义?,懂得分寸,知道劝解皇帝关心政事,可我却觉得这是腐儒的胡乱的说法。”
“为什么呀?”冬儿问道。
“冬儿想想我二?人每日在做什么,且不说没?做过?的乐事,这每日一起念书?写字,做饭打扫,岂不是比画眉还快乐,而?且,真要算起我们?没?做过?的,不是更?让人艳羡,我看这张敞分明就是在炫耀罢了。”
萧瑜恨不得逢人就炫耀他和冬儿相?处甜蜜,他已经想好了,等自?己登基上位,要亲自?写一份诏书?,用自?己和冬儿两相?情好,让天下?夫妻都要谨记和睦恩爱。
冬儿觉得那些儒生说的和萧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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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有些过?头了,不过?是平淡的小事而?已。
萧瑜换了好几种?眉形,最后为冬儿画了秋波眉,妆成后,冬儿都不相?信镜中的人是自?己了。
他吻上她的额头,安抚她这几日病中受累。
“这及笄之礼繁杂缛重,既要父母作伴,又要宾客来?会,我想了想,都不适合我二?人,便精心为你准备了这及笄礼时的衣裳,你看看喜不喜欢?”
萧瑜为冬儿拉开了纱帘,原来?堂屋早已被他布置一新?,地上的绣垫上一次摆放着行礼时三次所加的衣饰。
当朝风气?十分开放,并未规定男女成年之前一定不能盘梳发髻,为显隆重,萧瑜亲手将冬儿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梳成贵族女子乃至王宫嫔妃才能有的发髻。
“殿下?,这样会不会太逾越了,冬儿不配梳这种?头的,原来?那样的也很好看……”
萧瑜追问道:“如何不配?冬儿以后是要做皇后的人,如今提早梳一梳这种?头又能如何?”
他拉着冬儿,为她加上发笄,换好一件内衬的素色的襦裙,随后加上了一套有碧玺和金银制成发簪和一件曲裾深衣。
冬儿停下?来?去镜子前看了看,不觉就露出?一抹笑容。
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穿这样好看的衣裳,打扮得这样艳丽逼人。
萧瑜也懒得顾及什么先三加服饰随后献辞的仪式了,直接让她拿好镜子,抱起冬儿去看他准备好的钗冠和那间大袖长?裙礼服。
这是冬儿当日看到萧瑜画的画中的衣裳,所用布料和图案纹样毫无差别。
自?打她看过?那张画,便一直做着这梦,却没?想到萧瑜真的把她一场梦变成了现实。
罗帐三分垂
萧瑜亲手为冬儿穿好这件大袖礼服, 为她系好每一处绦带,带上玉扣,仔细拿着镜子?让冬儿端详。
“你今日及笄, 我想为你亲自戴上这支发簪。”
萧瑜从那盒中拿出他亲自做的那根发簪,冬儿微微一怔, 便笑着说好。
“如今冬儿成年了, 也该取一个表字, 不知道冬儿的父亲可曾为你起过,或是冬儿有自己的心属。”
冬儿摇头:“没有起过,我自己也不会起, 但是如果要起表字,可不可以取一个好听的,就像梅音的名字那样?好听,我觉得自己的名字好随意?。”
“冬儿……孟小冬, 这念起来不是很好听吗, 怎么就不喜欢了?”萧瑜自是不觉,他爱这名字,更爱此人成痴。
她抓着萧瑜衣袖晃了晃,还说是以后念好了书识了字, 要自己取一个好名。
“那就取表字为‘兆熹’好不好。”
萧瑜取出一副刻刀, 在那银簪末尾用小篆刻了两个字:兆熹。
“这样?,这份礼才算圆满。”萧瑜放下那簪子?, 用布巾擦干净。
冬儿握住他有些被磨红的指尖笑道:“好好听啊, 下一次梅音来我要告诉她!”
萧瑜洗净了手,在小桌上点上了淡香, 温声道:“我并非冬儿父母,并无权训告冬儿, 只因知道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便祝你今后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他的动作?极为轻柔,那柄银簪稳稳插入冬儿的发髻,在她的乌发中闪着如皎皎明月一般的光辉。
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好好长成的姑娘了。
“这样?便好了,那些繁文缛节都不要,冬儿若是开心了,这及笄礼便算是成了。”
冬儿想了想,扑到?萧瑜怀中,环紧了他的腰身,低绵柔糯的声音扑在萧瑜的心间。
“及笄之礼成礼后都是要跪拜谢过父母的,冬儿的爹娘都没了,这样?的事还劳烦殿下,冬儿只好谢过殿下了。”
萧瑜抱着冬儿,坐到?窗边的小榻上,天地静默,金阳溢暖,廊檐下积雪溶化后的滴水声,清跃漫然?在两人耳畔,冬儿尚还不知道萧瑜要做什么,萧瑜便给了她一张红帖,那是一封聘书。
“如今冬儿已经十?五岁了,也行了笄礼,我可以和冬儿提亲了。”
言至此时,萧瑜忽然?停了话语,那些说不出口的文字被压在喉间,酸涩无比,前世的寂寞孤苦,日夜悔恨,折磨他经年已久,重活一世,纵身不顾,冬儿是他今生之命唯一的意?义。
萧瑜眼角噙着的泪水被日光映出流金一般绚丽的颜色,冬儿并不知道内情,只是本能地用衣袖为他擦干眼角。
“爱慕冬儿之心如日之升,亦知冬儿予我之情如月之恒,此情此爱,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不知道冬儿愿不愿意?做我的娘子?,余生相?伴,两不分离?”
好听又?文气?的情话冬儿不会讲,她只有扑在萧瑜怀中,用自己全部?的爱意?拥抱着他,轻暖的日光下,冬儿笑着对萧瑜说,好担心这是一场甜蜜的美梦。
她担心有一天大梦初醒,她依旧是玉芳园里那个小宫女,萧瑜依旧是他的九皇子?,两人从?未相?识一般。
她说的这番“担忧”,又?何?尝不是萧瑜的。
“不会,就算是在梦中相?会,我也会记得你的样?子?,然?后去找到?你。”
冬儿想了想随后说道:“那这样?不也是很好?”
萧瑜有些吃惊,问冬儿她为何?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