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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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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她终于学会了御马的第一步,在湖畔边绕圈。祁彻看她如此高兴,也不由唇角扬起弧度。

他送他到?林边,临走前,她回?头看向他:“我?得走了,今日?多谢郎君教?我?骑马,与郎君相处,我?很开心。”

祁彻颔首微笑,目送她远去。

他本以为与她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面之缘,却没想?到?次日?在湖水边,二人再次相遇。

这一次,她身边还带着?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华袍少女。

她朝他策马走来,祁彻猜到?她身边少女是谁,正要?行礼,那少女已先准备作礼,萧音连忙拽住少女,脸色一瞬间划过几分慌乱,笑着?对他道:“这便是姬琴公主。”

那少女看她一眼,很快回?过头来,“你便是阿音与我?说的,从楚国来的那位少将军?”

祁彻道:“是,见过公主。”

萧音笑着?道:“将军昨日?只教?了我?御马,却还没教?我?怎么策马,今日?可还能继续教?我??”

祁彻感觉到?一旁公主投来的目光,到?底还是应下了,“好。”

姬琴公主退到?一旁,说不打扰他们二人。

祁彻带她来到?一旁山坡上奔马,起初她还有些谨慎,待到?后来他手把?手教?,她终于渐渐放开来。

她策马疾驰,如同御风一般,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头顶是璀璨的星河。

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转首看向他,喘息着?道:“谢谢你,祁彻。原来策马这般自在,难怪他们都喜欢。”

他正要?开口?,却见少女喘息不停,面色渐渐变白,随即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身子往一侧倒去,她的同伴与婢女急切地?赶来,“公主!”

祁彻听到?这个称呼,愣怔地?低下头,怀中?人面色惨白好似透明,犹如易碎的琉璃。

他抱着?她上马,带她回?到?营地?,一下马,宫人门便围了上来,焦急地?将公主送入帐篷中?。

四周嘈杂声纷乱,也是那一刻他才了然,她哪里是什么萧音,分明就是那晋国公主姬琴。

晋国姬琴公主,晋王的幺女,因自娘胎中?带出的弱症,曾被医工断言只怕活不过双十年岁,所以晋王才千娇百宠将她呵护养大。

今日?祁彻带她策马,致使公主咯血不止,此罪他难逃其咎。

晋王匆匆赶来,暴怒呵斥他。

而后侍卫走上前来,“祁将军,您是外臣,不知晋宫的规矩,宫中?有令,谁人都不可私自带公主外出,若致使公主旧疾复发,论罪当杖责二十。”

祁彻闭了闭眼,此事是他做错在先,既寄人篱下,他自然责无旁贷:“臣甘愿领罪。”

“父王!”帐篷中?传来她的声音。

“是我?执意要?学骑马,是我?逼他带我?去山坡上,你们别伤他!”

她奔出帐篷,来到?他身边跪下。

“父亲,从小到?大我?几乎从未忤逆过您,就任性了这一回?,是我?逼着?他教?我?策马,我?不想?连累他,求您放过他!”

晋王目光冰寒:“你以为他无缘无故为何好心教?你策马?不过是看中?你公主的身份罢了。”

少女咬牙,眼中?噙泪:“可父王,他没有错,他根本不知我?的身份!”

第114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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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姬琴为他向晋王求情,祁彻最后还是挨了五棍抵罪,好在她的身子并无?大碍。

可因为此?事,这次的游猎被迫中断,晋王带着宫人?回宫。

次日,祁彻前去马厩,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乔装打扮成宫女的模样?,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说在这里等候他多时。

“前日之?事实在抱歉,是我连累将军,害将军挨了棍棒,这是金疮药还望将军收下。”

姬琴双手递来药瓶,祁彻后退一步:“公主不?必内疚,挨区区五棍,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事。那日我瞧见?公主坐在马背上驰骋,也为公主高兴,不?曾觉得后悔。”

姬琴愣住,出神地望着他,回过神来将药瓶塞到他手里。

“可你到底为了我而受伤,父王没有叫医工给你治伤,这些药瓶你收下。对了,还有这个。”

她特地将其中一只药瓶郑重地递给他手里,祁彻不?解问道?:“这是何物?”

“是特地给兽类用?的药。我看到你的马儿后蹄不?便,它?是受伤了,是吗?”

祁彻目光定住,他被人?追杀来到晋国,身负重伤,马儿也身中数箭,身上伤口化脓淤血,需要上等的兽类药才?能医治。而他已身无?分文,恰如那匹马一般,被扔到这处宫廷的一角,就再无?人?过问。

他未曾想到她连这一细节都注意到了。

祁彻摩挲着瓷瓶,一种酸胀感席卷胸膛,轻声道?:“多谢公主。”

她摇头,眉眼轻弯:“你不?必谢我,是我感谢你才?是。父王一向管我极其严格,限制我做这样?和那样?的事,可那日将军带我驰骋纵马,我才?知晓原来世上还有这般自在的事。”

她顿了顿,长吸一口气:“我当真羡慕将军,不?用?一辈子拘在这王宫,可以去走遍天?下,看万里山河。”

祁彻笑了笑:“公主羡慕我,可亦有人?羡慕公主此?生无?忧无?虑。”

她脸上笑意微落:“此?生吗?可我的一生只怕也不?过二十载年岁。父亲处处拘束着我,他给我定了一门他觉得极好的婚事,婚期就快到了,可我并不?愿嫁。”

大概她也意识到失言:“今日我觉得与将军投缘,才?多说?了这么些话。世间人?皆有顺意与不?顺意,将军今日境况,未必已是穷途末路,定有峰回路转的一日。”

祁彻握紧手中瓷瓶:“谢公主开解。”

她与祁彻告别,待走到马厩门口时,又转首道?,“我送药来,是因为害你受刑而道?歉,但你教会我骑马,我到底还欠你一个人?情,将军想要我如何报答?”

祁彻正?要开口道?“不?用?”,她已道?:“我别无?所长,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音律。若是将军不?嫌弃,明日池苑中的花宴上,我为将军抚琴一曲。”

她走上前来,斑驳的光影从树间投落下来,浮动在那张雪白的面容上。少女的双眸若秋日的湖水,温柔生辉,含着期盼望着他。

“那是只为你抚的曲子。”

有风拂过,祁彻听到树叶簌簌作响,他的心?忽而停了一瞬,随即更快地跳动起来。

她问:“你在晋宫会待上多久?”

祁彻也无?法?确定,他与弟弟被收留许久,但晋国不?打算助他们,他在暗中与祁家旧部已取得联络,或许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还会多留几日。”

少女笑道?:“那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

他淡淡一笑,道?了一声“好”,待真到不?得不?走的那一日,他会悄无?声息离开。

少女含笑:“那明日池苑,你记得来。”

祁彻应下:“好。”

(3)知音

姬琴一离开马厩,随身宫女就迎了上来:“公主,我们快走吧,再待下去会叫人?发现的。”

二人?一路低垂着头往寝殿走,宫女抬起头,瞧见?身前人?唇角噙着笑意,自她去了马厩见?到那祁少将军后,整个人?心?情就极好。

回到宫殿,姬琴快步朝内殿走去,宫女跟随她进入琴室,瞧见?她将书架上竹简一一取下来,问道?:“公主这是在找何物?奴婢来帮您找。”

姬琴席地而坐,周身堆满琴简,低下头翻看手中的竹简:“我在找记录楚国曲谱的书简,明日花宴上,我想抚一首楚地的曲子。”

“楚地的曲子?”宫女隐约猜到什么,“祁将军是楚人?,公主是要为他抚吗?”

姬琴将竹简阖上:“祁少将军与弟弟背井离乡,甚是孤独,我抚楚曲,不?过是帮他排解思乡之?情罢了。”

宫女露出为难之?色:“可公主……”

“此?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告诉我的父王,他不?允许我与祁彻再见?面。”

在姬琴的注视下,宫女轻轻点了点头,再三表示不?会说?出去,姬琴这才?浮起笑容,继续低头翻阅琴谱。

她未曾去过楚国,然当指尖拂过竹简,体会着楚曲的曲调,眼前好似浮现了南方楚地温润的清云与宽阔澄澈的河泽。

一整日,她都待在琴屋中,不?曾出去。

到了次日的花宴,他果然赴约。池苑宴席上有不?少人?,他立在人?群的一角并不?显眼,但姬琴还是一眼便看到了她。

宴席之?后,她派宫人?给他递话,约他到林间见?面。

他果真察觉到她的用?意,听出了她抚的是一首楚地的曲音。

“方才?公主的曲子叫我想到了家乡的湖山,楚地云泽总是连绵不?绝,公主若是有幸到南方,便能得见?白鹭拂过芦苇,山峦起伏如海……”

她唇角勾起,并非因为得到他夸赞而开心?,而是因为他从曲音中,听出了她的心?声。

她未离开过晋国王宫,但当昨日想要抚一首曲子,沉浸于琴谱中,好似从中真看到了楚国山川,那是她从未有过的体会。

“若是郎君不?觉我的琴音扰耳,明日我还可以抚给郎君听。”

姬琴说?完,也觉自己失礼,可到底并未收回这话,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

他看着她:“但我与公主身份有别,到底不?能频繁见?面。”

“无?事,我会在池苑中设宴,你混在众人?中,不?会引人?瞩目的。”

他目中有犹豫色,姬琴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先?一步离开。

待到第二日,他又如常赴约,第三日、第四日……亦然如此?。

从前也有许多人?夸过她的琴音,却唯独他能听懂她的内心?。

“公主的琴音清越,意境高远,臣总觉得公主离开这宫闱,去往宫外看一看?”

她回答说?是,可父王为她已定下婚事,想让她长留在身边。

在一日复一日的私下相会中,她不?可控制被他话语中描述的宫墙外世界而着迷,有时候她会想楚地的云泽是否也如他的双目清澈,他身上有着宫廷中人?没有的纯粹鲜活的气息,蓬勃富有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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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着她心?一点点下陷。

但哪怕他们再小心?,天?底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父王还是发觉了他们的往来。

(4)逼问

是有宫人?发觉她与祁彻频频私下见?面,将此?事上禀给父王。

那一日,父王召她到身边,质问她与祁彻究竟是何关系。

姬琴回道?:“女儿听说?祁将军在楚国的遭遇,实在是坎坷曲折,他也不?过是可怜之?人?,我为他抚琴,也是宽慰他思乡之?情罢了,与他交情泛泛。”

“泛泛的交情?”晋王的话语威严冷凝。

“是。”姬琴不?能承认,就算有那么一丝情愫,也只能压在心?底,如若她承认,以父王的脾性,不?会降罪她,而会迁怒祁彻,觉得是他别有居心?接近她。

但晋王对她的掌控欲实在太强,今日这事令她喘不?上气来,只觉四周有一张无?形的网步步逼紧,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头的那个念头,终于破壳而出。

“父王,您处处拘束着女儿,为女儿定下了那一门万全的婚事,可女儿根本不?想嫁。”

她走到晋王面前,咬着近乎无?血色的唇瓣:“我自幼体弱多病,父王疼爱我关心?我,女儿理解父王的苦心?,可父亲,女儿活得并不?开心?,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四肢如被拷上了镣铐,女儿羡慕那些宫外女郎们,可肆意而活。”

晋王望着她,眉宇紧皱:“阿琴,你羡慕她们,可你知晓光你药膳中一味药便价值千金,你若在民?间可还能活?”

姬琴道?:“是,女儿明白,可女儿如今也已十七,还有几年光阴?剩下日子里为何不?能肆意而活,我不?想一辈子都被父王关着,我想出宫,我想去国都之?外的地方,想去北方、去楚地、想去天?下看看,父王,女儿不?愿再待在宫中。”

晋王满眼不?解:“阿琴,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可我……”她忽然说?不?上话来,胸膛升起灼烧般疼痛,刺得她嗓子尖发痒。

她将那口血腥气压下去,“父王爱琴,所以我自小便学习音律,父王喜静,女儿自小就收敛性子,从来都是顺着父王的喜好,不?做父王厌恶的事,好像女儿这一生都是为父王而活。也知道?父亲做一切都为我好,可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姬琴闭了闭眼,她明明已经告诉他自己想要什么,他却还在反复问,分明是不?会做出让步,同意她的离开。

父王便是这样?,习惯了高居上位,不?会容许任何人?质疑他,也不?允许她的人?生脱离他的掌控。

姬琴浑浑噩噩回到寝宫坐下,抬起头,看着桌上梅瓶中插着的那朵山茶花。

每一次与祁彻见?面,少年都送她一朵山茶花,她将花小心?翼翼带回来,山茶花的香气盈满了她的寝殿,也给她灰暗的宫中带来一抹鲜艳的光亮。

可今日,她没能将山茶花带回来,四周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浓郁冰冷的药气,她的寝宫好似又回到了从前那毫无?生气的样?子。

父王看她看得更加严,不?允许她与祁彻再见?面。

姬琴夜里辗转反侧,都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私下谋划了许久,终于在一日得到机会,乔装扮作宫女,偷偷溜去见?他,却没想到,他正?在收拾离开的行囊。

“祁彻,你要走了吗?”她立在院中,无?措地看着他。

少年立在萧瑟树下,高高竖起的长发随着风微扬,“是,我得回楚国,晋国到底不?是我的家,这些日子我与弟弟已经打扰晋国太久,不?能再久留,也多谢公主这些时日对我的照顾。”

“是我父王让你走的吗?可是他对你说?了什么,祁彻抱歉……”

他摇头笑道?:“不?是,公主莫要多想,是我自己打算离开的。我是祁家的少主,身上到底还担负着全族的担子,祁家基业都在南方,那些活下来的族人?们等着我回去。”

二人?相顾,却没有再多的话语要说?,落叶萧萧洒落在他们周身。

她凝望着他,而他垂下眼帘,仿佛不?敢看他,眼睑下投下一片晦暗的阴影。

终究是他先?开口,“公主在晋宫的日子,有公主陪着,我也很开心?,日后山高水阔,遥祝公主万般顺意,自在随心?。”

姬琴笑了笑,眼前浮起一片水汽,视线渐渐模糊。她日后怎么可能万般顺意,自在随心?呢?

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才?是她一生最自在的时刻。

她听到自己声音含着哽咽:“你要走了,楚王不?会放过祁家,日后必定万般凶险,我去与父王说?,叫他给你一些兵马。”

祁彻连忙制止她:“不?必,阿琴,我并非为了这个才?与你往来,若是你去和晋王这般说?,倒真显得我别有居心?。”

姬琴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只觉胸膛中鲜活的空气在一丝一丝地溜走。

他望着她,轻声道?:“若你并非晋国的公主多好。”

她愣住,那一瞬她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她双手微微颤抖:“祁彻,待你走后,明年开春一过,父王应当就会将我嫁人?。”

他道?:“你去与他说?你不?愿意嫁,晋王疼爱你,不?会逼你做你不?愿的事。”

“他不?会听我的,父王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这个话题他们之?间已经谈过太多次,姬琴话音止住,不?想在这事上继续谈下去。

良久的沉默,他话语艰涩:“阿琴,我再待下去,对你对我都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耽误你。”

“所以你才?离开?”姬琴看着面前人?的眉眼,“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

她用?了也这个字,看到他听到这话后,眼中流露出挣扎之?色,她声音微颤:“从小到大,我都对我父王的话言听计从,未曾真正?反抗过什么。祁彻,若我想要跟你离开,你愿意带我走吗?”

可她若是离开,后果如何不?言而喻。

祁彻摇头道?:“你是公主,跟着我朝不?保夕,注定颠沛流离一生,你我都知道?,你在宫中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可这样?活着又有何意义呢?”姬琴道?。

在父亲的心?中,她就是一朵经不?起风雨浇灌的娇花,好像离开了原本的土壤就会凋零。

可再在这座宫中待下去,她才?会被四周压抑的空气吞噬得更快。

“祁彻。”她将脖颈上颈链解下来,递到他手中。

那颈链带着她身上的温度,流向他的心?尖,当他抬头对上她明亮的眼眸,他的心?好似被烫了一下。

她看似柔顺,性格温和,可骨子里却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

“明日你会等我一起走吗?”

“公主,该走了。”门外传来宫女催促声,她从他手中一点点抽出指尖,看一眼立在树下的少年,转身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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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深深,花影错落,她行走在蜿蜒长廊上,这条路好似永远看不?到尽头。

她面对他时,脱口而出说?要与他走,可那样?会带来后果二人?皆清楚,但她想要为自己争取一回,反抗她父亲一回。

那么他呢,是否足够喜欢她,有那个勇气愿意带她走?

姬琴不?知道?,她在赌自己的一个未来。

(5)星野

一夜无?眠,清晨天?才?亮,姬琴起身来到窗边,天?灰蒙蒙的一片,稀薄的光线笼罩下,王宫显得无?比昏暗。

“公主,外头风大,瞧着要下雪了,公主小心?着凉。”

“无?事。”

没多久,便有宫人?来禀告,说?祁彻去见?了晋王,向晋王辞别,今日傍晚就会离开国都。

宫女道?:“今日大王听说?将军要离开,特地要拨给祁将军一队兵马,但祁少将军没有收。”

姬琴便知晓他不?会收,这时外殿传来脚步声,宫女捧着一物走进来禀告道?:“公主,公主大婚的凤冠图样?,内廷已经画好,特地派奴婢给公主送来过目,公主看看可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

姬琴长身立于桌案边,看着那画上的凤冠图样?。

画上凤冠两侧各雕镂着一只金玉凤鸟,振翅高飞,极致的奢靡,然而它?们的双目以一颗红宝石点缀,似鲜血一般。

她喉咙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那凤鸟不?是凤鸟,分明是笼中的一只囚鸟。

侍女见?她出神,问道?:“公主?”

姬琴回过神来,不?顾身后人?的呼喊,忽而快步往内殿走去。

她立在柜子前,将门打开,将衣裙取出来收拾行囊。

残阳似血,晋宫王都外一条偏僻道?路上,夕阳将一队人?马身影拉得长长的。

“少主,天?快暗了,我们得赶紧出发。”众人?看向那为首坐于白马上的少年。

四周人?议论?纷纷:“少主该走了。”

“等等,再等等。”祁彻道?。

“少主要等何人??”

他们一行人?离开晋国的王都,却没料到少主在半路突然停了下来,一时间满头雾水。

祁彻低下头,望着掌心?中的那条颈链,轻轻地摩挲。

她曾问他愿不?愿意带她走,他自是知晓那会是何后果,可他若离去,她就要一辈子待在她口中所说?吞噬她骨血的囚笼之?中,与他注定此?生再无?交集。

这世上不?会再有这样?的女郎,在他穷途末路之?时,开解他安慰他,为他抚一支支楚地的曲子。

他用?力将颈链握紧,抬头看向前方的山峦。

众人?正?要再次询问,却见?少年一扯缰绳,调转了马头。

他们身后的道?路上,传来一道?急促的马蹄声。

一辆马车驶入了他们的视野中,当车帘被揭开,少女从车内走出,四下噤若寒蝉。

漆黑的夜幕落了下来,最后一丝残阳的光亮泯灭,在祁彻的视野中,出现了一身白狐裘披风的少女,提着裙裾朝他义无?反顾地奔来。

她的双目皓亮,似有一团烈焰燃烧:“祁彻!”

夜风呼啸,他策马朝着她奔去,少女的狐裘随着脚步而翻卷,当他策马到了她面前,朝着她伸出手臂,她亦然抬起手,二人?指尖若即若离,终是一点点触碰,最后紧紧相握,她用?力一扯,带她上了马。

她那样?炽热的眼眸,令他的心?脏剧烈跳动。

“祁彻!”

姬琴将脸颊搁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让他衣袍吸去她眼中的泪珠。

她便知道?,她没有信错人?,他会在这里等着她。

“快走吧,我乔装从宫中出来,再晚些时候,父王就会发现我离开,派追兵来捉我们了。”

祁彻握紧她的手:“好!”

她从后抱住他,胸中气血澎湃。

万丈苍穹上星河流转,繁星如珠,为大地洒上一地皎洁星光,也照着那绵延山峦下疾驰的少年少女。

“待到了楚国,你送我一匹快马,好不?好?”

祁彻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入目是她笑颜。她的下巴藏在出锋的白狐裘围领里,眉宇间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情态。

“好啊,那你可曾想好给马取什么名字?”祁彻的声音散在风中。

姬琴抬起头,头顶星斗倒映在她眼中,她张开双臂,长风涌入怀中,感觉自己好似融入了这无?边旷野里。

“就叫星野吧,我与你相识,便是在夕阳殆尽,夜幕降临时,你带着我策马驰骋在星野之?下,如今我们出逃,也是在一望无?际的星野上。”

祁彻轻笑道?:“好!就叫星野,待日后便是它?的孩子,我们也都叫星野。”

姬琴抱紧他,冷风呼啸,但有他在她身边,她就不?觉得冰冷。

他们驰骋在浩瀚无?垠的星野上,向着自由的前方行去!

第115章 平行番外01

(平行世界,祁宴与卫蓁青梅竹马)

多年之后,楚晋两国的边境。

入了春,天气渐渐转暖,今日天光极好,姬琴早早起?身,就?听正院外传来的少年们笑闹的声音,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支起?一角,大片春光倾泻进来。

两个八九岁的少年追逐嬉笑,从门外奔进来。

这个?年岁的?少年郎,是阿猫阿狗都嫌的?年纪,每日混在一起?,不是翻墙就?是爬树,闹腾得不得了。

姬琴看着儿子走到树边,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他一眨眼的?功夫就?翻身坐到墙头?的?树上,大?喇喇地没?个?正形。

起?初她也劝过?他不许爬树,少年郎哪里听得进去?,她管不住,渐渐也习以?为常。

少年身子健朗,继承了父亲的?体格,每日都有使不完的?活力,姬琴看儿子与侍从笑闹,脸被阳光照得红扑扑的?,嘴角也浮起?笑意。

身边的?侍女?道:“公主离开晋国也有十年,少主也快九岁了。”

姬琴笑道:“是啊。”

当年她随祁彻私奔,二人来到晋楚边境,父王震怒之下,曾亲自派兵来带她回去?,她却执意留祁彻身边,那时父王眼里流露出无比的?憎恶。

从前父王将晋国第三大?的?城池翼城,作为她的?封地,后来改成一座不起?眼的?瑕城,这些年他与她无半点往来,不曾寄过?信,不曾派人来捎话,若非对她失望透顶,不至于这般。

而她来到边关,与祁彻成了亲,不久便有了身孕,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她又欣喜却又担忧,这是她与祁彻的?骨血,可她的?身子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她不知?自己能否陪伴他长大?。

而诞下他的?确不容易。

那时恰逢祁彻带兵在外,她一面担忧祁彻在战场上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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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又被腹中孩儿折腾,整个?人消瘦下去?,生产那日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可当稳婆将才出生的?孩子送到她怀中,她低下头?,看着小婴儿粉嫩透红的?脸颊,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这是属于她与祁彻的?孩子,是她短暂一生的?延续。

阿宴出生的?那一年,春日来得比以?往早了一个?月。

这个?孩子早慧,学什么都格外得快,便是会喊阿娘都比寻常家孩子早上一两个?月。她与祁彻尽量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从他出生时的?衣裳,几乎每一件都是她亲手所绣。她不知?道自己能陪他多久,每一日醒来,都当作老天怜悯又施舍了她一日,想着在自己大?限到来前,将自己力所能及能给的?一切都给他。

阿宴性格活泼,极讨人喜爱,一日一日得长大?。

她看着祁彻将他们的?孩子背到脖颈上,阿宴笑着抱着父亲的?头?,那一刻,温暖的?阳光照亮整间屋子,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就?知?道自己做出决定没?有错。

这些年,祁彻回到边关,逐渐聚集自己的?势力,再次起?势。

他未曾忘记过?她的?旧疾,一直在为她寻找天下名医。

可在阿宴三岁时,她疾病还是复发。

她躺在榻上,昏迷的?时日比醒着的?还要长,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生命从指尖流走,却无能为力挽回什么。

那一日,她意识涣散,隐隐听到榻边传来低低啼哭声,强撑着睁开眼皮,稀薄的?光线照进来,她眯了眯眼,看到她三岁的?儿子跪在榻边。

夕阳的?光影打在他身上,他那么小,还没?有床榻高。姬琴无法去?想,若自己离开后,他没?有了母亲心中该有多伤心。

所以?她咬牙爬起?来,唤道:“阿宴。”

小人儿哭得眼皮通红,慢腾腾撑着床板爬上来,扑入她怀中,哽咽道:“阿娘。”

姬琴抱着他痛哭,她也不想离开他。

至于祁彻,他在她面前总是含笑,从不曾流露出低落情绪,然而午夜她醒来,曾看过?他双目通红脆弱之态。

祁彻拉着她的?手,说一定,一定会为她找来医工。她笑着点头?说会坚持下去?。

祁彻为她四处奔波,好在他最?终还是找来医工,为她治好了病。

时隔多年,姬琴不愿回想那的?一切。倘若自己真的?不在,阿宴想必要受不少的?苦。

因?在祁彻掌管了边关兵权不久,楚王送来一道旨意,说是请祁家送少主入宫,可姬琴心知?,楚王名义上是代为照顾,实?则是为质子。

姬琴如何愿送儿子入宫?强硬拒绝了楚王的?要求。

也是如此,阿宴才能在边关无忧无虑长大?。

转眼已过?去?数年,姬琴思绪回到当下,便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祁宴从门外走进来:“阿娘。”

姬琴走上前去?,看他额间出了不少汗,将帕子抬起?为他擦拭汗珠:“累不累?喝点茶水。”

少年抬起?头?,双目熠熠:“不累,父亲说今日处理完军营中事?便带我去?跑马,阿娘可要与我们一同去??”

姬琴轻笑。这事?祁宴还不知?晓,他九岁生辰将至,今日祁彻带他去?马场,不止是为了跑马,实?则是准备送他一匹小马驹。

正说着,门外传来通报声:“公主,少主,将军回来了。”

二人走到门边迎接,祁彻一来便牵过?姬琴的?手。

姬琴看他手中还拿着一封竹书,问道:“不是说不将公务带回府邸的?吗?”

祁彻坐下,轻叹一声:“倒也不是什么政务,是魏国使臣送来的?信。”

“魏国?”

这楚魏两国世代为敌,边境攻伐不止,前些日子一场大?战各有输赢,近来才刚刚止戈。

姬琴道:“那信上可是写着,魏国与楚国商量着止战的?协约?”

“是,不过?这一次不同。”祁彻坐直看向她,“魏王与王后,会亲自来边境一趟,与楚国谈判。”

第116章 平行番外02

“阿爹,魏王是怎样一个人?”祁宴问道。

祁彻沉吟片刻,“魏王当年下狱,蛰伏数年与王后一同重新回到魏国朝堂上,能受住牢狱之灾的人,绝非寻常之辈。”

祁彻说完,见祁宴眉心微微蹙起,问:“怎么了?”

小郎君道:“魏王与王后?要亲自来,对这次和谈的一定很重视,倘若我们与魏国真能就此止戈也好?,否则一边与魏国作战,一边又得时不时盯防楚国,叫边地的百姓跟着受苦。”

祁彻倒是未料到能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回?头与姬琴对视一眼,笑道:“你倒是忧心百姓。起来吧,带你去见?一物。”

祁宴不解,向母亲投去询问的眼神。

姬琴笑而不语,只?示意他出去看看,祁彻弯下腰,伏在祁宴耳边低低道了几句,小郎君双眼一亮,登时起身。

祁彻牵住姬琴的手,“我们一起去。”

却说魏国。在和谈会盟定下后?,魏王与王后?就踏上了前往边境之路。

马车驶出王宫,魏王后?萧姜坐在窗边,素手挑开竹帘,眺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王宫,不由长?叹一口气。

魏济目光从手中竹简上抬起,见?身边丽人眉间萦绕一层愁绪,抬手轻拢住她?的肩膀:“王后?可?是在担忧央央?我也舍不得女儿,但此次不得不去。待事情一谈妥,我们就赶快回?来。”

魏王后?将竹帘搁下,缓缓转过身来,“此番前去边境,路程前后?确实需要一月,让央央一个人待在宫中,就算她?身边都?是我们的人,我也放心不下。”

魏济将竹简搁到一边,温柔握住她?的手,心知王后?的不安从何而来。

当年她?生下女儿不久,魏宫就遭遇内乱,作为王子的魏济被下狱,而夫人也跟着他进牢狱,受尽苦难。

在此之前,他们曾经动过想将女儿送出去念头,毕竟他们朝不保夕,头顶悬着一把无形的刀随时可?能落下来,若女儿被送出去,或许还?能保全一命。

但王后?到底舍不得将央央送走,故而央央小时候跟着他们吃了不少苦,好?在终于苦尽甘来,一切都?过去了。

这么多年来,二人相互扶持,经历浮浮沉沉,这一次魏济前去谈判,自然她?也得陪在他身边。

“我们离宫一月,央央很快就会适应,且她?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可?昨夜她?抱着我不肯松手,在我怀里抽泣,说舍不得你和我走。”

想起女儿入夜爬上他们的床,眼睛都?哭红了,魏济也蹙眉道:“所以我们得尽快办完事,办完事就回?去。”

话音才落,二人身后?的箱子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动静。

二人起初以为是马车车轮压到了石子,引得车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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