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聪明(2 / 2)
阿喜抿了抿唇,见躲不过,只好叫了一声,阿越。
那我也叫你阿喜吧。贺子越说,加上妹妹两个字,好像我在占你便宜似的。况且我们是朋友,平辈论交,不必在意年纪。你虽然比我小两岁,但比我聪明,说不定我还有很多要跟你学的呢
阿喜本来觉得不妥,但贺子越的话很真诚,也确实打动了她。
她的朋友,平辈论交……这些都是阿喜以前不敢想的。至于后面那些,她就当是贺子越的客套话
。
贺子越可不知道她的想法,又问,我现在就去借木牌,有什么要求吗?
最好是每个地方的都借一些。阿喜说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同姓氏的人,也都借一些。
没问题。贺子越答应着去了,第二天就借了一大把牌子回来。
他将这些牌子一股脑儿放在桌上,见阿喜一块一块拿起来看,时不时在纸上写点儿什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已经有进展了?
谈不上进展。阿喜笑了笑,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四块牌子,不过,已经能分清你们四个人的了。
她说着,将其中一块递了过来,这是你的。&039;&039;
怎么认出来的?贺子越好奇地问。
阿喜便指给他看,这第一个花纹,我觉得代表的是考生的籍贯。阿兄和他的朋友们是同一个花纹,陆公子和他的师弟们也是同一个,都很好分辨。剩下的,就是你和穆公子的。
那剩下这两块怎么分辨出来的?贺子越忙问。
这个花纹。阿喜指着中间的字母h,你们不一样。她一边说,一边挑出两块木牌,这两块的这个花纹和你一样。
那两块木牌上系了写着名字的布条,贺子越一看,一人姓何,一人姓洪,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反切法!我们三个人的姓,反切上字是一样的。
应该就是这样。阿喜说,可是即使发现了这个规律,范围还是过于宽泛。我简单地给这些木牌分了一下类,连蒙带猜能猜出一些,可还是有好些解读不出来的。
贺子越却是十分激动,但是你的思路是对的,这确实是一种文字,只不过没有人认识它!
我猜礼部是故意用了考生们都不懂的文字,这样既可以加密,又能够防伪。阿喜说,如果不知道它的意思,就算照葫芦画瓢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认得这种文字的人也能看出不同。
正是如此。贺子越肯定了她的猜测,就算是我们这些识字的人,每个人写出来的字也各不相同,强行模仿别人都不会像的,何况不懂的人?
阿喜,你太厉害了!贺子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按捺住兴奋,问阿喜,你要不要继续研究它,把所有的花纹都解读出来?
阿喜有些迟疑,但大概是头一回这样投入地去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用为生计奔波,也不用操心阿兄的前程,只需要想着脑海里的难题,这种感觉太好了,她一时难以舍弃。
而且面前的人是贺子越,跟别人比起来,他一直在支持自己,而且好似很推崇她似的。阿喜虽然觉得他是在客套,但心里也不免会想,也许我确实比我自己想的厉害呢?
现在,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眼前。
她最终没舍得推拒,低声道,其实我已经有了思路,只是做起来太难了。&039;&039;
你就说,需要什么东西吧,只要我能找到的,一定给你弄来。贺子越想都不想,拍着胸脯保证道。
阿喜咬着唇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这些花纹虽然古怪,却也并非无迹可寻。这木牌是礼部下发给考生的,用以辨别身份,那就一定跟考生的身份有关。
她说到这里,看向贺子越。而贺子越得到提示,立刻也想到了答案,家状!
阿喜闻言,眼底露出一抹欣悦的喜意,唇角也不自觉地微微弯起,对。个人履历、祖宗三代、乡名籍贯、年龄相貌,这木牌上的内容,无非就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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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拿到所有考生的姓名、籍贯和木牌,一对照,自然就能解读出所有的花纹了。
但是很显然,拿到考生名册,比解读更难。即便是在礼部,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到的东西。
贺子越倒是可以走个捷径,进官去问问有没有办法,可是他现在心里有了一个想头,就不愿意走这条路。
他深吸了一口气,捏着手来回踱步,片刻后猛地下定决心,不就是考生名册吗?我一定给你找来!大不了他就一个一个去问,自己登记总结,纵然没有礼部的全面,但作为参考应该够用了。
从这一天起,他每天早出晚归,揣着一个小本本,到处打听消息,晚上回去誉抄总结。
亏得皇后体贴大家,住庆州商人的旅店可以省一笔钱,大部分寒门士子都会选择享受这个优惠。而这些旅店又都在这一带,打探消息十分方便。
至于世家子弟那边,他好歹在京城住了那么多年,如今又是个外戚子弟,这些东西都是必学的,打听起来反而更容易。
如此七八日的功夫,贺子越就将名册整理得差不多了,送到阿喜这里。
阿喜这时已经猜到这名册怎么来的,接的时候手都在抖。她天生命薄,只有自己替别人操心的,从来没有人像这样,为她的一句话辛劳奔波,毫无怨言。
高渐行对她不是不好,不过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固定了,纵然把她当妹妹,也不会为她做这些。
而贺子越明明只是个陌生人,却不但能用平等的姿态与她说话来往,还能因为她一句话,就这般辛苦。明明就算解读出这些花纹,其实也没什么用。
贺子越对她的想法全然不知,兴冲冲地催促道,现在就试试看?不过我已经尽力了,资料还是不够齐全,就算解读不出来,你也不要灰心,不是你的错,怪我。特别是木牌,连一半都没有。
他后来又借了一些木牌,但世家子弟那边是不要想的,所以跟总人数比起来,数量依旧不多。
阿喜看着他,很是费解,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在贺子越察觉她的视线之前,她吸了吸鼻子,应道,现在就开始。
对对对,应该就是这样。你怎么这么聪明?贺子越迫不及待地道,那我们开始吧!
两人便埋头忙碌起来,时不时地商议一番,有迟疑的地方就暂且放下,根据木牌将名册重新整理了一遍。
这时再来看,这名册就显得清晰了许多。再斟酌着将拿不定主意的那些填进空白的地方,就容易多了。虽然最后的名册必然还有不少错漏,跟礼部的肯定不一样,但是两人看着它,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我们做到了…….阿喜双手交握在身前,低声喃喃。
贺子越转身看着她,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你做到了!他一把抓住阿喜的手,紧紧攥住,全然不掩饰自己的喜悦,阿喜,你做到了!你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
阿喜猛地被他靠近,心头一跳,连忙低头去看他的手。
贺子越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手,后退几步,挠了挠头,尴尬地说,抱歉,我失态了。我只是太替你高兴了……
没关系。阿喜垂下眼想了想,故意说,可是你前几天不是才说,皇后殿下才是天底下第一厉害的人,所有人都要服她管。现在我怎么又是天下第一厉害了?
贺子越更加尴尬,啊这……那、那你就是天下第二厉害的人!只比皇后殿下差那么一点点。
他抬起手,比了一个很小的距离。
我知道,我一定还差很远。阿喜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谢谢你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向皇后殿下学习的。
这就对了,你又不比谁差。贺子越拿起桌上的名册,这东西,我能抄一份吗?
你直接拿走吧。阿一说,要是没有你,我自己也编不出这本名册,你的功劳才是最大的,我不过是费了一点神而已。
你又来了。体力活谁都能做,动脑子的事,可不是所有人都行的。我敢说,你是第一个推导出这份名册的人,这还不够厉害吗?贺子越佯装不悦。
阿喜避开了这个话题,反正…….这东西我留着没用,你直接拿走。
贺子越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当天他就拿着这份名册进了宫,意气风发地将之排在了皇后殿下面前,姑姑,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他每次进宫,总要带一点心意,有时候是好吃的点心,有时候是听来的流言蜚语,有时候甚至是他自己的考卷,贺星回都已经习惯了,伸手拿起来翻看。
这一看,她立刻坐直了,礼部的考生名册?不,不对,很多地方对不上。你从哪里弄来的?
如果我说,这是一个人根据考生的名单和木牌上的编号,自己推导出来的,你相信吗?贺子越有些紧张地问。
那个人不是你吧?贺星回说,你刚刚结识的新朋友?
初考结束,贺星回这里就拿到了一份录取名单,四位巡《考官还在名单上圈出了自己岗得出色的考生。
正好贺子越死活要参加今年的科举,贺星回想了想,觉得与其等世家子弟去拉拢这些寨门十子,不如自己先派人打入内部,就把他丢过去了,让他试着与士子们结交。
从之前的反馈来看,他做得很不错。所以这会儿,贺星回就下意识地以为是某个考生做出来的名串。
贺子越这才得意地笑着摇头,这回姑姑你可猜错了,不是任何一个考生,是考生家属,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
当真?贺星回这回是真的惊喜了,她低下头,将这本名册仔细地看了一遍,其实写错的地方很多,可是只要想到,这是一个对科举、对考生没有任何了解的小姑娘自己推导出来的,那就实在是一份大大的惊喜。
我哪敢用这种事骗你。贺子越说,姑姑,你把她召到身边来做女官吧!她这么聪明,一定能帮得上你的忙。
贺星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才开口问,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你们都在喊加更,但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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