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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预警……
黑暗中, 东方?溯的怀抱里,尤枝枝的身体瑟瑟发抖,“宋先生”紧紧地护住尤枝枝, 尤枝枝下意识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别怕,有我在,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他的嗓音极轻,有着不容置疑的安全感。
车外, 铺天盖地的打斗声此起?彼伏,战马嘶鸣声、人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还不断地有兵器撞击车篷的声音。
“外面怎么了?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尤枝枝的声音如她的身体般闷在“宋先生”怀里。
虽是行军, 一路以来她皆混杂在后方?军营里,哪里遇到?过真正的战争,与其说随军打仗, 不如说游山玩水。
现在,她真的怕了。
前方?就是岐山坳, 命令后方?军营的北辽军攻杀他们, 只能说明前线更加惨烈。可?后方?军营最大?的危机是兵力悬殊过于严重:五万大?庆将士对十万北辽军。
今晚,后方?军队正巧赶上前方?军队,耶律峰率先撕毁所谓的盟约, 极有可?能大?庆的十万将士被包了饺子。
胜负好像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尤枝枝此时可?以看到?“宋先生”的眼眸, 一定?会被那冷峻而嗜血的光泽吓到?。可?他的声音依然轻轻的,带着几分柔情?,“说了你会更害怕。”
闻言, 尤枝枝使劲仰起?头,看着“宋先生”刀削般坚毅的下颌, 气呼呼地道,“你怎么也这么爱替别人做决定?, 你怎么就知?道说了我会害怕,你不说我才害怕呢!”
“宋先生”垂下眸,车篷里星点烛光晃动,在他眉宇间镀了一层柔和的光,他冷隽的眉宇间褪去了锋利与肃杀,对上她的眸眼时,眼睫轻轻颤动了下,
“在樊帝城的所谓的盟约只是因利暂时缔结。东方?溯想借耶律峰的大?军在朝堂破开一道口子,将二皇子一党势力连根拔起?。东方?毅想借这二十五万大?军为自己复仇,将命悬一线时弃他如敝履的二皇子、皇后和国舅,诛杀。而耶律峰,吞噬大?庆的野心卓然若揭,看似甘愿被东方?毅说服,与东方?溯联手,可?他打的最终算盘,是吞并大?庆。”
“宋先生”嗓音沉缓地尝试着解读这些深奥而冰冷的尔虞我诈,这是他头一次跟人讲局势和他的打算,以前,身边人要么与他同谋,要么听命行事,无需过多?赘述。
这是一种奇异而陌生的感觉。
失神的两个呼吸间,一记重击让车篷微微猛地震动,烛火熄灭。“宋先生”双臂猛然圈紧,两人相向而拥,却又刻意保持着一定?距离,为尤枝枝圆润的肚子留出足够的空挡。
一波惊魂未定?后,尤枝枝发现了“宋先生”话里的漏洞,“照这么说,应该到?达京都后才反目,为什?么现在就打起?来了?”
“昨日?岐山坳大?捷。过了岐山坳,京都再无险可?守,与攻陷无异。到?了京都,变数太大?,所以,不如在此处,东方?溯孤立无援之地先行剿灭,省得到?了京都,万一东方?溯翻脸无情?,耶律峰就成了瓮中之鳖。”
提到?“东方?溯”三个字,他声音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会的。”尤枝枝斩钉截铁道,“东方?溯不会被剿灭。”
纵然攥着“宋先生”衣角的手满是黏黏腻腻的冷汗,可?她仍坚定?地相信着。
“宋先生”目光一颤,“可?他不是神,十万对十五万,力量如此悬殊……”
“他就是神!”尤枝枝再次强调,“他就是无所不能!”
他的手下意识紧紧握住尤枝枝软弱滑腻的手,他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会愿意如此坚定?而毫无缘由地相信他!
就在东方?溯自我感动时,一盆凉水猝不及防地浇下来。
“都说祸害遗千年?,就像东方?溯这种祸害祖宗,即使是死了,他也不可?能让别人好过,他肯定?早就挖好了坑,等着耶律峰往里面跳。再说,他的目标不一直是肃清朝堂嘛!说的好听,跟话本里那些排除异己的大?奸臣有什?么两样。现在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呢,怎么可?能死。所以,你放心好了。”
说着,她浅浅地勾了抹笑。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幸而东方?溯如今的小心脏已经?被尤枝枝反复锤炼得坚强了许多?,否则,指不定?又会吐口鲜血给你看。
“娘亲——!”
正当两人躲在车篷里躲着血腥与杀戮时,进思?一声凄厉的喊声传入尤枝枝耳中,她心中一拧,不假思?索地推开车窗寻找兰芝的身影,可?入目却是一片猩红,无数士兵在厮杀中倒下,血液染红了土地。
“别看!”一双清凉的双手覆上她的双目,徒劳地为她遮挡住车棚外的那些残酷的现实。
车窗复又被迅速合上,“很快都会结束,不要看,不要怕。”
清冽的嗓音在万丈枯井里窜出,不含一丝温度与情?感,再次唤起?她对东方?溯快被尘封的记忆。尤枝枝身形一晃,抓上他的手背,却又迟疑着不愿揭开迷雾一样的真相。
可?敌人不会对他们心存半分仁慈,几声清脆的叮当响后,车篷被几条钩子拉住,四马朝不同方?向一扯,原本就不算坚固和华丽的马车被撕裂。
尤枝枝被遮住双眼,黑暗中感到?身体骤然下坠感,她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最后手挂在了身边人衣领处,身体也在这刻腾空被身边人从侧面抱起?,腾空打转两圈,稳稳当当地落到?地上,
那双清凉的手仍护在她双眸上。
尤枝枝却感到?身边人气息明显不稳,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她的手背上,她咬了下红唇,不去看尤枝枝也猜得出,那是一滴鲜血。
刀剑碰撞、哀嚎惨叫、打斗热血的声音没有任何屏障地钻进尤枝枝耳中,她不习惯这样未知?的黑暗,可?她又没勇气面对那样的血腥和残酷。
就这样任由那双手护着她。
四周打斗中的大?庆将士明显稀薄很多?,这是士兵数量悬殊下必不可?少的。
他们刚落地片刻功夫,一阵豪放狂浪的笑声,混杂着战马嘶鸣声渐渐逼近,耶律峰居高临下地蔑着他俩,伴随着或愤怒、或兴奋的咆哮,“东方?溯,你果?然还没死!”
耶律峰跨在纯黑色高马上,脸上得意又不屑,“你应该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作为我耶律峰看中的对手,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并且,你准备的那几个替身娘们,我都杀了!只有你这,暗卫最多?最、功夫最好!”
闻言,尤枝枝指尖一颤,在即将滑走的那刻,被身边人抓住,似是安慰、似是解释地握了握。
“你也不用妄想还有什?么援兵,想假死,然后让我大?辽士兵替你开路!可?惜你那些前锋将士简直不堪一击,我大?辽勇士攻下岐山坳后,再回头收拾你那些虾兵蟹将,仍是轻而易举。”
“昙花……”尤枝枝心里好痛,双唇颤动地不能成言,还有玉枢、方?一。
身体再无法支撑,尤枝枝歪歪斜斜地不知?道该向哪倒去,东方?溯让她靠在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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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强行动用内力带离尤枝枝后,他如今只靠最后一口气强撑着。
耶律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部署,你最在乎的还是这个女人。东方?毅说的果?真没错:这个女人,就是你的软肋。”
“我不是!”尤枝枝大?声喊出这句话,以一种近乎决绝的无助和悲伤。
她不知?道昙花是生是死,更不知?道他这样到?底该怨谁!
她拉不下那只附在眼上的手,却能清楚地听到?周遭为之一静,复又得到?耶律峰更为猛烈的嘲笑,“东方?溯呀东方?溯,堂堂中书令竟然连个娘们都搞不定?。你今天的败局已定?!”
“杀——!”
四面八方?全是蜂拥而至的厮杀声,兰芝钢鞭甩动,犹如毒蛇吐信,以不低于耶律峰的音量喊道,
“誓死保护大?人”
兰芝很快接受东方?溯没死的喜讯,带领暗卫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将尤枝枝和东方?溯保护在里面。尤枝枝还没来得及悲伤或怨恨,复又被新的情?绪取代,她的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她捂着肚子,将肚子朝身边人怀里凑了凑,
孩子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出生了!
她害怕!
怕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这刻,她不知?怎的,想起?了东方?溯的母亲,得知?孩子胎死腹中,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进思?也在那圈暗卫里,作为母亲的兰芝,没有将他护在身后,而是让他像其他的暗卫一样,守护着他的主人!
他,在这刻,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守护圈坚不可?摧,没有一个暗卫退后一步,圈外很快堆成一个半人高的尸山。
耶律峰带来的都是最精锐的士兵,竟然一个小小的口子都撕不开,他的脸色瞬时变得铁青,在清凉的月光下愈加狰狞,
“杀——!不管是谁,杀了东方?溯者,赏金子千两,封王爷!”耶律峰明显急了,当年?给了他巨大?耻辱的仇敌,此刻近在眼前,只有一步之遥。
可?这一步之遥,却寸步难行。
他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焦急地想劈了他,一解心头之恨!
听见?耶律峰一遍又一遍地命令,更多?的将士经?不住这么强大?的诱惑,更加拼命地冲击过来。兰芝拿出一只瓷瓶,将里面的泛着青紫的液体倒到?手里,抚过钢鞭,上前几步迎面挡在了又一波冲杀过来的北辽士兵面前,
“我来!”随着一声喝,她原先站的位置已有人及时补位。
只见?她长鞭横扫,如银蛇飞旋出击,四个北辽军应声倒地,接着又甩了几鞭子,在数十个北辽士兵堆里,冲杀出一条蜿蜒血路。
直逼耶律峰而去。
长鞭甩动,缠上耶律峰的钢刀,两人对峙之时,听见?士兵惨叫,“有毒!”话音落,方?才冲杀的士兵倒了近一半。
“臭娘们!”耶律峰淬了口唾液,钢刀翻旋,带着兰芝一同翻越到?地上,两人缠斗几个回合不分伯仲,奈何兰芝体力消耗过大?,被耶律峰一记横劈过来的钢刀震出去四丈远。
陷入了另一拨辽军的包围中。
杀红了眼、染了血腥的耶律峰,双目瞪得如铜铃,额间、手臂青筋绷起?,似一头穷凶极恶的狮子,举起?钢刀,踏在如山的尸体上,死盯着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腾跃而起?,
在凌空而起?那刻,他刀锋一转,直直地朝尤枝枝劈去。
发疯转场
耶律峰的阴险之处就在此。直接砍向东方溯他肯定会避开, 但如果砍向尤枝枝,他定会以命相护。
事实也的确这样,在钢刀砍来?的一瞬, 东方溯不假思索地挡在了尤枝枝面前,她?的头?埋入东方溯胸前, 耳鬓边,有他近乎呢喃地冷音,
“不要?忘了我。”
带着淡淡药香的拥抱,浓浓的不舍中似有一抹释然。
进思挡住了钢刀, 他身材不算高大, 在耶律峰面前更显得瘦弱不堪,可就是这样的一位身高只到对手胸口的少年,用两个匕首将钢刀稳稳地架在半空中?,
“大人,我来?保护!”
进思双眼兴奋地铮亮, 浑身的力气因为有了身后的信念和想要?守护的人支撑, 变得愈加强壮不畏。奈何他所?用的武器和身量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近身砍杀对峙,僵持不过三五呼吸间?,双腿弯曲的弧度明显增大,
他要?支撑不住了。
“大人, 快走。”
东方溯重又尝试聚起力气,带着尤枝枝挪向一旁,可只走了两步。他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相拥的两人,与其说是东方溯拥抱、护着尤枝枝, 不如说是尤枝枝在支撑着他不倒下。
见?东方溯又跑了,耶律峰的怒火烧得更旺, 眼眸中?燃起熊熊怒火,鼻孔贲张,目光如刀,全身的肌肉紧绷,仿佛要?将一切撕裂,
他怒吼如雷,“自不量力,找死!”
耶律峰双手握上刀柄,左脚往前踏了一步,全部的重量都压了上来?,势必要?硬生生把进思砍成两半。耶律峰这样全力以赴的一刀,就算是全盛时?候的东方溯也未必接得下来?,在众人眼中?,进思这样瘦小的身板,怕是必死的结局。
可耶律峰不知道的是,进思整日在母亲的拳头?下讨生活,早已滑得像泥鳅,避其锋芒、保命逃跑这一套可是溜得很。
只见?进思身体右旋,迅速地卸了一一半的力,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钢刀往后顶了一下,趁着这么半个呼吸间?的空挡,顺利朝旁边滚去,
耶律峰久经沙场,死在他刀下的亡魂不知道有多少,进思这点小把戏在母亲手里还?能全身而退,但在耶律峰面前,等于挑衅和找死!
钢刀哐当落地,渐起一地砂石尘土,如果钢刀在一般人手里,定然要?再蓄力才能进行下一波攻击,可在耶律峰手里,如同一把轻薄的软剑,不,比软剑更有杀伤力,钢刀左旋,带起如狂风掠地般的砂石尘土,一齐追着进思而去,
在将要?砍上之时?,兰芝赶回来?,用钢鞭缠住进思腰身,钢刀在他肩颈处擦衣而过。
进思被?带到兰芝身后。
进思落地后,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怀里扔进一个瓷瓶。
“解药。”甩下这句话,兰芝身若残影,消失在了原地,一鞭子朝耶律峰劈去。
这才是顶级杀手和刀客间?的对决,杀手动作迅捷而流畅,仿佛一道幻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既有力量又不失柔美。刀客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种决绝和果敢,为了追求最?有效的杀伤力,刀光冷冽而刺眼,让人不敢直视,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进思吃完解药时?,兰芝再次退到他的身边,她?如一头?迅猛的猎豹,虽然被?对手扔了出来?,可还?是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双脚往后滑行了五米才勉强刹住。
“母亲——!”进思喊道,兰芝此刻没有注意到这一声呼唤,眼中?只有诛杀的目标。
进思双手重新握紧匕首,身形一晃,也离开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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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
母子两有着天然的默契,有兰芝在前牵制耶律峰,进思一直守在他们两步远处活动。不必近身厮杀,进思暗器上的优势倒是显示了出来?,所?有的暗器全部淬上了毒,每一个都直击耶律峰要?害。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皆是避重就轻、攻其不备的套路,这让一身蛮力的耶律峰气得牙痒痒,
“跳梁小丑!”
他有力无处使,只能靠嘶吼发泄怒火。此时?正有十几个银针朝他射来?,耶律峰直接抬起胳膊扫了一把,银针被?悉数扫到地上。可进思却笑得极其兴奋,甚至暗地里庆祝了一把胜利。
因为在耶律峰自信而不屑地扫掉银针时?,忽略了还?有一根黑色的毒针隐匿其中?,黑色混杂在耀眼的银针里,总会被?人忽视和轻敌。
耶律峰也感觉到了手臂上隐隐的痛,他抬起胳膊,拔掉那根碍事的针,狠狠丢到一旁,他看见?另一旁的东方溯,仍是被?一圈暗卫死死围住,没伤到一丝一毫。
耶律峰彻底气炸了,他驰骋沙场十几年哪里受过这样的憋屈,扛起大刀,用势不可挡的蛮力和排山倒海的刀锋,把在他面前跳来?跳去的俩人震出去几丈远,进思被?卷飞,撞到围堵东方溯的北辽兵身上。
杀到现在,耶律峰早已杀红了眼,不管是敌是属下,谁挡着他杀东方溯都该死。
这样的耶律峰没人拦得下,坚不可摧地守护着两人的暗卫圈环被?劈开了一个缺口,耶律峰率领着一群北辽军直接攻向东方溯。
“守护大人!”暗卫皆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多么残酷而突发的事情都见?识过,面对接近死亡的危机,他们仍能保持足够的冷静,因为他们从不畏惧死亡。
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与命令,十几个暗卫分成两拨,一拨收紧继续护住东方溯,一拨列成了零而不散的队形,迎上耶律峰的冲击。
战场上,是一片尸山血海的汪洋里,而这里打斗更显得激烈异常,决定全局胜败。
尤枝枝仍被?东方溯使劲地护在怀里,他将她?整个包裹进自己的大麾里,她?头?一遭默认这样的强势,不抗拒,还?有隐隐的安全感。
身处“黑暗里”,她?没有了对未知的不安,心?神反而慢慢地平静下来?,许是站在那里听着恐惧,等待着获救或死亡的时?间?太?久,有些麻木了。
她?看不到什么,只能用耳朵竭尽可能地听,听着远方呼啸的喊杀打斗声消减了许多,倒是近处的打斗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
她?好?似意识到这是到了最?后的时?刻,抓在东方溯衣衫上的手慢慢收紧,另一只手还?轻轻搭在肚皮上。
东方溯感受到怀中?人儿情绪的变化,拍了拍她?背,“放心?,有我。不会有事!”
此时?此刻,他的嗓音仍是平静如水,蕴含温柔而坚定的力量,仿佛能抚平一切纷扰,让人心?神宁静。
不是生来?的平静,而是经历了无数生死一线后的镇定。
每一个暗卫在耶律峰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他们却用一群人的力量硬生生截住了耶律峰再没往前走一步。
进思和兰芝也是其中?之一。
“耶律峰,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兰芝气息已然不稳,可她?仍是不屑而自信的骂咧着,“我们的命不值钱,能和北辽的王爷、大帅同归于尽,值了!哈哈哈哈哈哈~”
耶律峰醇厚的双唇使劲抿着,他钢刀深陷在泥地里,是他轻敌了,暗自调配近十万的士兵压在了突袭京都上,留下的六七万勇士以为足够剿灭这些庆朝人,可他看着身后所?剩无几的人,再看看对面固若金汤的防护,只觉得胸口发闷。
他猛地锤了一下胸口,“东方溯,TND做什么缩头?乌龟,有种出来?跟我单挑。”他血脉喷张,双唇紫红,那根黑色暗针的毒终于发作了。
“耶律大帅,你是不是中?毒了。”兰芝笑得豪放又妖冶,“忘了告诉你了。你用内力压制毒素发作,可是你越是用内力,越是生气发狂,毒发越快。”
耶律峰冷哼一声,完全不以为然。
“你是不是觉得胸口发闷,说明,毒素已经入心?了,没救了!”
兰芝的话如一记震天雷,北辽军里发生了一段不小的骚动,人人面面相觑,有不少会说大庆话的人互相传着,一人传谣的直接被?耶律峰砍在刀下。
可再提气,却踉跄了一下。
时?机成熟,拦截的几人有三人冲散了北辽将士,剩下五人手里的刀脱手而出,带着锁链紧紧缠上耶律峰的双手双脚和脖子,几人全力拉扯下,才勉强将耶律峰拉跪到地上,缠绑制服。
一把刀架在耶律峰脖子上,喝道,“都住手!不然,杀了耶律峰。”
一刹那,搏杀血热的战场悄然寂静下来?,北辽勇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放下刀!”兰芝又喝道。
跟着耶律峰围堵东方溯的其中?一个将军首先扔了刀,接着,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千个……北辽军投降了。
岐山坳一役,他们赢了。
此时?,玉枢和方一率领大军终于赶到了。
进思双手搭在膝盖上,猛烈地喘着粗气,“终于赢了。玉枢先生来?得也太?慢了。怎么不早点来?啊!”
“小子!暗卫从来?都没有援军。要?么任务完成,要?么死。你得有这样的觉悟。”兰芝双手叉着腰,同样喘着粗气,那支沾满了些血肉的钢鞭变回发簪重又插在头?上,
她?看着进思,目光中?除了母亲的感叹,还?有身为兄弟的认可,“所?以,你还?想当暗卫嘛!”
“愿意。”进思不假思索地答道。他不仅不害怕,反而因这次护卫而热血沸腾。
玉枢走到东方溯身边,捏了下他的脉,拿出一个瓷瓶倒了药直接送到他嘴里。战场上,应该只有玉枢知道,东方溯连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哪怕尤枝枝离开他的怀里,他都会顷刻倒地。
尤枝枝这次没有着急离开,抓在东方溯胸前的手,在外面铺天盖地的欢呼与呐喊中?慢慢移到他的背后,
似是在这一刻,把他方才给予她?的力量,一点点还?给他。
只在这一刻。
这期间?,被?俘的北辽军被?驱赶到一起,足有四五万人。
乌泱泱一群人。
耶律峰再次被?五花大绑丢在东方溯面前,可他却比上一次更桀骜,
“你敢杀我嘛!”
东方溯没甩给耶律峰一眼,而是问玉枢,“马车呢?”
玉枢命人把马车牵过来?,东方溯用恢复的一星半点力气将尤枝枝抱到马车上,又让兰芝陪着她?,确定马车里的尤枝枝看不到外面战争后的惨状,他才重又走回原地。
耶律峰因为被?无视愈发愤怒,“你上次杀不了我,这次也不能!你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在这里决战是不是!你就是个笑话!你们庆朝皇帝的圣旨让你放了我们,圣旨在哪!”
有北辽将军从怀中?拿出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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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到东方溯面前,东方溯深邃而冷漠的目光落在金黄的圣旨上,
“我如何杀不了你。”扯平的双唇慢慢弯出一道弧度,弧度,
“别忘了,我现在可是逆贼。”
“大人,北辽俘虏如何处置?”方一早已按捺不住,他心?中?也有当年的恨与不甘。
“杀了,一个不留。”
东方溯的嗓音很轻,却字字重若千斤,仿佛穿越渗透了几年的哀怨、鲜血和憎恶,
顷刻间?,杀声肆虐、哀嚎遍野,藏在马车里的尤枝枝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发疯转场.
“昙花呢?”坐在马车里的尤枝枝眉头紧皱, 如同春日里的新?柳被?风吹折,显露出?深深的忧虑。
兰芝身体松垮垮地靠在车篷上,眼睫不再是轻盈自如地闪动, 而是像被?重物拖住,显得疲惫不堪, “昙花是谁?”
“就是你们说的宛白。”
兰芝眼睫微掀,恍然道, “你说的是殿下啊。前线回来的将士里没有他。”
顿了一息,兰芝又?怕尤枝枝会胡思乱想, 补了句, “殿下身份贵胄,也许为了安全起见,扮成?了一个小?卒隐匿在大军里。”
“不会的。”尤枝枝回得干脆而笃定, “如果他随前线将?士回来了肯定会来找我的。”
“那,那可?能是……”
兰芝正在绞尽脑汁猜测着东方溯可?能的计谋, 马车门“吱呦”响动, 厚厚的门帘被?掀开,东方溯钻了进来,兰芝见状朝东方溯恭顺而欣喜地行礼, 知趣地闪出?马车。
东方溯端坐在坐垫上, 脊背挺直地靠在车篷,他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而清冷, 带进来战场的残酷冷冽。
尤枝枝打了个寒颤,身形陡然僵硬, 紧紧抓住衣裙,肩膀不自然地耸起, 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东方溯眼睫投下一片阴影,“你还怕我?因为我屠了北辽军?”
尤枝枝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没有。我只是担心昙花。”
闻言,东方溯神色黯淡几?分,背部弯曲,肩膀下沉,骨白的手指支上额头,方才的紧绷与试探退却,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疲惫和沉重,
“殿下请缨帅大军率先前往京都。”
果然,尤枝枝的忧心不是无缘无故的,“可?是大军里有好多北辽人,最重要的是还有东方毅,你真的相信东方毅要与你当好兄弟,共同对付二皇子他们吗?”
说到?东方毅,东方溯脸色愈加阴沉,“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可?是,殿下如果连他都对付不了,以后继承大统,如何驾驭朝堂。”
东方溯这话说的竟让尤枝枝无言以对。她像一个不放心儿子远走他乡的老?母亲,可?她也知道,一味将?昙花护在翅膀底下,他永远也成?不了展翅昂翔的雄鹰,
他本来就是天上的霸主,而不是乡野里的野鸡。
更重要的事,尤枝枝相信,昙花如果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老?百姓才能最大可?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
怎么想面前这个人都是最大的障碍,鬼使神差地,尤枝枝直率问道,“昙花在京都没权没势,年纪小?,你辅佐他,也是看中了他好驾驭吧。”
闻言,东方溯眼底轻晃,溢出?丝丝缕缕的苦涩,他眼角轻佻,勾得妖冶邪恶,“你非要这么说,也不错。”
“他只要老?老?实实做他的官家?,我做我的中书令,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朝堂按我的想法运转。皆大欢喜。”
“狼子野心。”尤枝枝被?他无赖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
“你应该感激我,以如今的我,自己坐上那个位置轻而易举。”东方溯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和挑逗,即使因久病面色苍白,这份笑也丝毫不减半分危险和邪魅。
尤枝枝对昙花未来的处境充满忧虑。
马车的轮子在泥泞的路上开始缓缓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是鲜血浸湿的山路,
“通向权力之巅的路总是这样尸横遍野吗?”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此。”东方溯语气沉重,嘴角垂下,仿佛在叹息某些悲凉和落寞。
马车行进了整一日,马车内的两人皆已困倦难耐,顾不得什?么往日纠葛,并排躺下。这辆马车狭窄,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东方溯的双手安分地垂在身体两侧,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地在睡觉。
尤枝枝则睡得不那么踏实,地方狭小?,她被?拘得难受,月份大了,仰着头睡觉压得喘不动气,一会往左侧身,一会又?往右侧身。
就在她侧向东方溯的时候,肚子里的小?青梅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猛踢了母亲肚皮几?下,把尤枝枝踢醒了。
醒来时,正好撞上东方溯的双眸,那个整日冰封雪飞的眼底,似是萌发出?一片翠绿鲜嫩的绿草,无限柔软。
尤枝枝赶忙把肚子从东方溯手边移开,像是护着嫩鸡的母鸡,伸着雪白的脖颈,极力抗争着什?么,
“这是我的孩子,她姓尤,跟你没任何关系!少打坏主意。”
东方溯攥了攥僵直的左手,手上还残存着小?青梅与自己打招呼的悸动,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奇妙与顽强。
也深深地触动了内心更加深层的柔软。
“你说过很?多遍了,我知道。”可?东方溯却觉得她是承认和喜欢他的,这就是自己的孩子,他会守护和保护她。
不再因为她是尤枝枝的孩子。
马车里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东方溯双目漫无目的地望着棚顶,声音很?轻,平淡而犹豫,“你还愿意邀请我去?你的篱笆院吗?”
尤枝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邀请的是四处流浪、无处可?去?,又?要被?你们抛弃的宋先生,与你何干!”
最关键的是,宋先生温柔得体,体贴入微。
她的语气很?冲,似是对他骗自己的事很?介意,落在东方溯耳中,却像是多了份情感,怎么说呢,生气也是好的,总比冷淡好。
即使这份生气是对“宋先生”的那又?怎样,“宋先生”本就是他!
走走停停过了半个多月,他们才赶到?京都城下,比预期的时间晚了十天左右,可?东方溯一路上一直不紧不慢,尤枝枝看着一日好几?次的八百里加急,急得都要睡不着觉了。
“再不快点赶路,京都都是东方毅的了。”
东方溯慵懒地侧在车篷里,单手枕在鬓后,看着一卷书,仿佛在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和安逸,
“不急。让他们多厮杀一会,咱们到?了正好收拾残局。”
果然没打什?么好主意!
“可?是昙花,昙花如果被?东方毅算计了,你的计划就失败了。我们还是赶紧行军吧。”
东方溯垂下书卷,淡淡看着她,不疾不徐道,“你如今月份大了,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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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颠簸和长途跋涉,你需要休息。”
“我可?以的,你看,我现在身体还很?敏捷。”尤枝枝本来盘腿坐在那,忽然就站了起来,头顶“噔”得碰到?棚顶,“哎呦”一声。
东方溯起身将?她拉进怀里,语气随意却笃定,“放心,我的计划从来没有失败过。”
尤枝枝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心道:你的计划不失败不等于昙花没事。
说不动就不说,她还有后招,假传了东方溯的命令,“进思,你们家?大人说,你驾车走的太慢了,快点。”
“就是大人让我驾慢点的。”进思挠着头,一脸难以置信看着尤枝枝。
尤枝枝睁着圆亮的大眼睛,比他还真诚无欺,“你家?大人让你驾的慢点,没让你这么慢。”
进思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她又?把这件事告诉了玉枢,玉枢静静地看了尤枝枝几?息,看得尤枝枝都心虚了,差点逃跑时,玉枢拱手应道,
“多谢尤姑娘传话。”
尤枝枝长长舒了口气。
行军速度虽然快了些,可?到?京都城下时,仍是慢了一步。北辽军和城内禁军双重围堵下,昙花率领的大军死伤惨重,东方毅早已不见了踪迹。
“昙花,你没事吧?伤到?哪里?”尤枝枝见到?昙花第一眼,关切地握着他的双手,上下打量着。
他身穿银白色铠甲,腰间挂着长剑,威武而英俊。铠甲上的似龙似蛟的图案彰显着他的高贵身份和地位。
昙花摇摇头,眼中满是愧疚,“姐,对不起,本打算你到?之时打开城门迎接你……”
“昙花,不要因为我有任何负担。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昙花越过尤枝枝肩头看向军帐外,没有见到?东方溯的身影,也没有见到?玉枢和方一。
“姐,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把他们都打发去?了城墙底下。”尤枝枝一想到?因为东方溯拖拖拉拉导致了昙花身处险境,她就生气,语气也透着不善。
想不劳而获、渔翁得利,门都没有,昙花才配是黄雀。
可?昙花闻言,迫不及待拿起头盔,告别尤枝枝,朝军帐外奔去?,看见兰芝和进思在外面,对兰芝道,“劳烦看顾好我姐。”
兰芝报之以礼,“遵命,殿下,让进思跟着你。”
昙花没说话,算是默认。
两人骑马奔到?汴京城门下时,老?远看见东方溯站在辕车上,正在和城楼上的国舅喊话。
“东方溯,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淮阳王倒戈,但是汴京城,你休想踏进一步。”
那个声音高傲而不屑,“你机关算计又?如何!以为在朝中经?营多年,就能打得赢我!这大庆的江山,最终是我们的,我坐在高位上,你只能成?为一摊烂泥,被?打回原形。”
东方溯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生气与愤怒,冷笑道,“被?打回原形的是你!”
话音落,一计冷箭从背后射来,直直地插到?国舅胸口,
他难以置信地朝后看去?,从城楼顶上栽下来,一头扎在泥土里,
摔成?肉泥的脸上,还能看见瞪大的眼睛,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定格在刚才的震惊里。
昙花眼神中闪烁着不明的光,仿佛在凝视着一位神圣的存在,有着些许敬佩和尊敬,在这背后,却又?拧着一股酸:有些事,东方溯总能做的这么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