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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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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手抓着推拉门往后面推了推,掐灭手里的烟,“来了。”

嗓音被烟熏过,带着些许沙哑。

林星晚背着书包,身后还站着紧紧拽着她胳膊的许袅袅,迎上陆屿的目光,她笑了下,“我带了许袅袅一起过来。”

“成。”

他推门进来,拢了拢外套,拉开一张座椅坐下,而后又拉开旁边的,示意林星晚坐过来。

“电脑桌面上有一份文档,”陆屿半倚着椅背,食指扣起随意地敲着桌面,漫不经心地的开口说道,“本来是宋怀非要让我帮他划重点,但是你文科比较强,给他勾勾重点吧。”

这次考试分成两天考。

后天才考语文。

临时抱佛脚的话,也只有那么几个重点文章和重点语句背诵了。

林星晚点点头,坐下后点开文档。

里面关于数学和物理的重点一目了然,甚至有的解析过程比老师讲解的还要简单通透,这是陆屿整理的?

她抿了下唇,不由得看向旁边。

少年后背挺直倚在靠背上,单手移动鼠标,另一只手落在键盘上,随着光标的移动做文档处理和标注。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头看过来。

清冷眼眸里划过一丝疑惑。

林星晚眨了下眼,慌忙转过头去,然后开始百度查找重点文章和词句进行复制黏贴。

旁边许袅袅和宋怀两人对着电脑上的数学和物理文档一顿狂背。

就差现场打印出来拿回家了。

宋怀背了两行就开始坐不住,站起来叉着腰走了两圈,“屿哥,我能不能给打印出来带回家背?”

陆屿没看他,淡淡开口,“旁边桌子上有几份,你们带回去。”

这话一出,宋怀箭步冲到桌前,果然看见几份资料,他抽出两份分给许袅袅,这才又坐下开始记忆。

许袅袅的基础并不差,这重点资料对她来说就是好上加好的存在,所以记忆起来格外认真。

林星晚课本翻出来,一一对比,防止出现错别字。

忽的鼻尖下窜过一阵清冽薄荷味,混杂着栀子香味洗衣液味道,她心一窒,转头看去。

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出现在她的右侧,她毫无防备,唇瓣近乎擦着他的脸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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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呼吸和若有若如的柔软感擦过陆屿的脸颊。

浓长睫毛微微一颤,黑色瞳孔微缩,可他没动,抬手指了指屏幕上的两句话,低声开口,“这两句考的概率大么。”

“啊?”林星晚慌乱回神,心跳如鼓。

“考的概率大么。”少奶奶手扶着她的椅背,微微用力下压,上半身倾过来,神情淡漠又认真,“如果觉得不大的话,就删减掉吧。”

林星晚胡乱眨眨眼,光标移动过去想要删掉。

就在删除一个句号时,她回过神来,这次正视前方,余光却是少年的脸庞,“概率还是有的,能背就背。”

陆屿叹了口气,直起身抄起手,语调里带着丝丝委屈无奈,“那我也要多背。”

余下三个人齐刷刷转头看她。

许袅袅眼神充满惊恐和好奇。

宋怀满脸鄙夷。

林星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一秒,少年嘴角微微扬起,歪头微抬下巴,就这样看着她轻笑起来。

初雪在黑夜中飘洒着,小小的雪花落在窗户上,一片一片,汇结成一点点的冰裂纹。

从未有一刻像这般轻松。

林星晚心底的阴暗压抑慢慢消散开,她禁不住在想,如果分开A班,自己会不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毕竟按照赵彤他们的成绩,到达不了。

白炽灯下,少女的瞳孔里攒着一簇光,轻轻盈盈,近乎要将整个世界点亮。

忽的,许袅袅手机震动一声。

她转身抓过手机解锁查看。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然后到无措震惊,她抬头看向陆屿,又看向林星晚。

陆屿眉头一压,黑眸扫过她的手机,往前一步。

许袅袅下意识锁屏手机。

黑屏上映出她那张慌张无措的脸。

“袅袅,怎么了?”林星晚察觉到她不对劲。

许袅袅摇摇头,“我没事,星晚你手机能不能借我、我用用。”

她说的磕磕绊绊,甚至撒谎都没来得及编造一个好理由,目光不敢看她,更是别过脸去看向宋怀。

咚。

心脏骤然跌入谷底。

指尖开始发抖,四肢冰凉,似乎所有的血液开始凝固,直至到达她的舌尖,林星晚艰难的开口,“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

“星晚……”

“给我。”

许袅袅慢慢将手机递过去。

她的手机没有锁屏密码,开机即解锁,还没来得及退出的界面瞬间涌入林星晚的眼眸中。

照片高清。

里面女人正跪下地上给男人系皮鞋上的鞋带。

她头发凌乱遮住半张脸,身材姣好,只是穿着的丝绸高开叉长裙将她的大腿露出半截。

卑微地模样。

只需一眼,林星晚便认出女人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是张爱清的。

那是她过生日,林星晚偷偷跑去店里花光奶奶送给她的压岁钱买的,翡翠算不上什么特别好的材质,但是张爱清爱不释手,天天都戴着,没离过手。

是房间里的空调坏了么。

还是谁把窗户打开了。

为什么那么冷。

林星晚归还手机,慢慢站起身,她机械般快速收拾好书包,甚至拉上拉链,然后拿起外套往外走。

陆屿拽住她的手臂。

“对不起,太晚了,我要回家,”她挣脱开他的手,抬手去开门,轻声说着,“我妈还在等我回家。”

陆屿眉头紧紧蹙起,他给宋怀使了个眼色,而后松开她转身去阳台打电话。

宋怀扯住林星晚的书包,挠了挠头不知道改怎么开口,“那什么,你等会我送你回去吧。”

林星晚转头看向他。

巴掌大的脸庞一片惨白,深褐色的瞳孔无神空荡,像是一场大病突如其来将她击垮,神情更是淡漠的要命。

宋怀被她的模样吓到,下意识松开手。

阳台上的雪还没停,洋洋洒洒越下越大,地面已经被雪覆盖,只留下路灯下的那块范围被灯光映照亮,是昏黄的灯光。

电线上的雪细细一条,风一吹便往下落。

陆屿垂头含烟,打火机点燃那一刻,余光里闯进一人。

满天飞雪里,少女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缩短,又蛰伏在她的脚下,最后模糊消失在雪里。

最后,她扑倒在雪地里。

作者有话说:

七七:今天是刀女鹅的一天呜呜呜。

第24章

我留在这里吧。

好冷。

林星晚跌倒时只觉得熟悉的痛感袭来。

四肢百骸, 每一根筋条都在蔓延着疼痛,甚至她的指尖都在疼,疼得她心脏几乎都要皱缩在一起。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脸颊上。

冰冷又快速的融化成一滴浊水, 沿着她的脸颊下滑, 紧接着第二片, 第三片。

她闭上眼睛,分不清是眼角滑落的, 还是雪花融化的。

心底涌上来的绝望近乎要将她埋没。

脑海中不断闪现刚才看见的照片, 林星晚这才有些明白, 为什么最近张爱清回来的越来越晚, 为什么赵彤看她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更为什么她会因为赵彤欺负她,反而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所以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周遭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 那些恶毒难听的话语从远方传来,愈来愈近,愈发靠近, 像是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她蜷缩起身体,任凭思绪飘荡至空白地带。

忽的一只手落在她的额头。

那只手指尖温热, 仿佛带着热传递给她。

“林星晚。”

“醒醒。”

很远地地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清冷又熟悉的强调。

可真的太累了。

累到不想睁开眼睛,就想这样无声无息地被雪覆盖淹没, 再也不用担心明天起床就要面对的一切。

卷密浓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两下, 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陆屿眉头紧紧蹙起。

他看了眼宋怀, 起身将羽绒服脱下来递过去, 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抬起她的头, 胳膊穿过她的脖颈,下肢,而后将林星晚横抱起来。

黑眸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只觉得怀里的人浑身都散着寒气,明明他跑下来没用多少时间。

陆屿掀起眼皮看向宋怀。

宋怀立刻将羽绒服搭在林星晚的身上。

少年抱着人大步朝马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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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夜晚,主路上车流缓动,远光灯和近光灯更迭交替,光柱里雪花飞舞,整个城市渐渐被银装素裹住,光怪陆离的灯牌和初雪交相辉映,增添了初冬的气氛。

可林星晚置身于黑暗中。

只觉得周身不那么冷了。

似乎有一只手托起她,贴近耳畔的地方有沉稳的呼吸声和怦怦跳动的心跳声。

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贴近些。

可四肢好像被冰封起来,眼皮困倦地起不来。

也不想醒。

路边出租车拦下后,陆屿慢慢将人放进去,“去401医院。”

似乎是睡了很长的时间。

林星晚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旁边椅子上撑着手的少年。

她缓缓眨了眨眼睛,侧头看向旁边。

陆屿不经意间抬眸,便看见她静静地望着他,没有声音,没有表情,像一个漂亮的洋瓷娃娃。

他长吸一口气,反扣手机,微微俯身过去,嗓音沙哑低沉,“醒了。”

林星晚眨了下眼。

泪水从眼角滑落。

目光看向旁边的门,隔门玻璃上依旧没有熟悉的脸庞,她轻轻喘了口气,抬起手,手背上还挂着盐水。

“你妈妈在赶来的路上。”陆屿开口说道。

“能帮我把手机拿来么。”

陆屿顿了下,拿起她的手机递过去。

她打开微信,徐袅袅的微信消息,还有其他聊天软件上的信息,都是在旁敲侧击地问她,贴吧和空间里流传的视频是不是她妈妈。

林星晚紧紧咬着唇。

指腹一下一下滑动着屏幕,贴吧里的帖子铺天盖地涌出,就像是一场休眠结束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喷涌而来的火山将她所有灼烧,淹没。

【难怪LXW能勾搭上太子爷!】

【这不就是陪酒女的下一代传承么??】

【咱就说LXW和她妈不会被同一个金主包养了吧,这金主牛逼啊!】

【看她平时牛x的样子,还以为还是好学生呢!】

诸如此类的帖子一条条显示在贴吧内,甚至更多的关于她的事情都在被扒出来。

就连她课间操因为亲戚来访肚子疼请假,这件事都被拿出来说事。

说她矫情造作。

说她恶心下贱。

似乎汉字里能表达的讨厌的词语都用在她这里。

窗外的雪还在不停的下,陆屿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窗帘一把扯开,夜空中,说好的细细雪花化为鹅毛大雪,将地面彻底覆盖住。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所有的肮脏都在这一刻被白色掩盖住,世界很干净,很安静。

砰——

病房门被人推开,重重撞到墙面上,发出咚得声响。

张爱清惨白着一张脸冲进来,手里还拎着高跟鞋,她的袜子都被打湿,白色的袜底沾染污垢,一片乌黑。

看见林星晚醒来,她重重喘了口气,扶着墙走到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去,这才有力气看向林星晚。

“怎么就摔倒了?”

“还昏迷不醒。”她说的话急切又责怪,这才想起来拢一拢头发,余光里闯入一个少年。

他穿着黑色半高领针织衫,单手抄在裤兜里,站在窗边回眸望向她。

漆黑的眼眸清冷淡漠。

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这是张爱清的第一想法。

陆屿转过身来捞起外套跟张爱清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林星晚的同学,医生喊您去一趟。”

张爱清看了眼林星晚,点点头起身走出病房。

“林星晚,那些话其实没什么。”他转身看向她。

林星晚点点头。

“更没必要放在心上,”陆屿穿上外套,在门口顿住脚步,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世界上能让你下定决定的事不多,支撑你的人也不多,别太过纠结世人眼光,那会让你下地狱的。”

他走到她面前,俯身抬手,将她的碎发挽到耳后,薄唇轻轻勾起,黑眸里却是难得的认真,“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相反,你是一道光。”

“每个人的定位点不同,世界看待她的眼光也不同,你不必跟那些事过多纠缠,专注你想做的。”

说罢他离开病房。

张爱清回来的时候,林星晚已经下床。

她穿着粉色病号服,赤脚站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看着地面上刚被清扫出来的小路再次被大雪一点点覆盖住。

看着外面那颗被厚雪压弯枝头的小树。

单薄颓丧的背影让张爱清鼻尖一酸,她捂住嘴退出病房,慢慢坐在长廊椅上,手指紧紧攥住扶手。

中度抑郁症。

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得这个病。

医生说出检查报告时,她愣怔住,脑海中过了一圈也没想起什么大事情,只是认为不可能。

张爱清搓了把脸,起身走进病房,故作轻松地喊她,“晚晚,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她捞起旁边校服外套,走过去披在林星晚肩头,柔声询问道:“今天是不是复习的时候太累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星晚问道。

她的声音平淡低沉,没有一丝波澜。

张爱清蹙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妈,你和赵彤爸爸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她转头看向张爱清。

这话一出,张爱清脸色彻底变了,她嗫嚅道,“前不久的事,但是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所以你为了讨好赵彤打了我一巴掌,”林星晚低笑起来,“所以你被喊到学校时,是真的知道她在欺负我,但是你不能袒护我,因为你要讨好他们父女俩。”

少女脸上挂着一丝笑,薄唇毫无血色,她眼神悲伤难过,“所以你知道我被欺凌,但是你选择视而不见。”

“还要怪我思想有问题。”

“妈,真的是我的思想和行为有问题吗?”林星晚指着自己的胸口,狠狠戳着,可那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只觉得心脏快要裂开。

长久以来的坚持彻底崩塌。

什么再等一年,就可以远离荣海。

什么狗屁只要她坚强乐观面对一切,她们就不会再敢欺负她。

明明她已经在拼命逃离,可是她的妈妈,只需要伸出手轻轻一拽,便能将她的羽翼折断,粉碎,让她困在这里。

这算什么。

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盼头啊。

林星晚捂住脸低声笑起来,她踉跄着跪倒在地上,看着面前那双尖头高跟鞋,她慢慢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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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起头,“妈,为什么你要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赵彤,她把我的衣服扒掉,”她一字一句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泼脏水,拍照。”

“你知道她说陪人睡觉,”那些曾经难以启齿地话语发疯般从她口腔中窜出,“我说下贱,是□□女,靠□□赚钱,说你也是。”

头颅的重量让她支撑不住,她再次垂下眼眸,乌黑的长发遮挡住她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听到这话,张爱清倒吸一口气。

她蹲下扶住林星晚的肩膀,哽咽道:“对不起女儿,是妈妈的错,真的,妈妈没有意识到这些。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就是女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很正常的。”

呵。

正常么。

“晚晚,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张爱清将她扶起来,慌张地给她穿衣服,一边穿一边跟她说话,“等回家,妈妈给你做夜宵,陪你复习卷子,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林星晚任凭她摆布,任凭她将自己带出医院,塞进车里,就像一个提线布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做这一切。

今夜雪太厚,主路上的车都开的缓慢。

张爱清的车像一只蜗牛,缓慢地几乎要停在路上,可她固执地不肯熄火,直到凌晨才到悦揽华庭。

黎明的光照进来。

林星晚打开车门径直走下车。

她慢慢爬上楼梯,开门,进卧室,关门落锁。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她才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积雪太厚了。

陆屿推开门时,发现外面小石子路已经被雪掩盖住,小黑还在雪地里打滚,他抬脚踹了一脚,将它赶到内门里。

别墅区的路物业很早便清扫干净了。

他背着单肩包慢悠悠地往前面走,围墙边的竹叶被雪压弯,他能够刚好看见旁边的楼房。

单元门处时不时有人出来,可却没有看见林星晚的身影。

陆屿顿住,眉头渐渐蹙起。

下一秒,他快步朝外走去,往日这个时间点林星晚肯定站在公交站牌前等公交,可现在,那里除了上班的,没有她。

他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拨打过去。

铃声响,可没人接听。

眼前公交车停站,他抬脚迈上去,继续拨打电话,长时间的滴滴声下没人接。

下一站到站,他转身下车。

主路上清扫的雪已经大部分干净,他沿着人行道快步往前走着。

直到走到楼下。

/

张爱清站在门口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熬了一晚上的脸疲惫难掩,手里的电话再次响起,她接通,“宋老师,星晚今天不舒服,可能晚点去考试,您看可以吗?”

忽的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匆匆挂断电话小跑去开门。

门外少年穿着黑色羽绒服外套,立起的毛绒领子将他的面容显得越发清冷矜贵,唯独那双眼眸跟外面的天气一般冷。

张爱清愣怔下才反应过来是医院碰到的同学,忙侧身让开路,“同学你好,星晚……”

“抱歉打扰,”陆屿淡淡开口,“林星晚去学校了吗?”

“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张爱清叹了口气,抱着胳膊有些无奈,“我们家钥匙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在哪里,这会儿正准备打电话给开锁公司。”

陆屿薄唇微抿。

他将鞋底的积雪蹭干净,这才迈进来,径直走到次卧门口。

“林星晚。”少年低沉清冷的嗓音响起。

他半蹲在门口,食指扣起敲敲门。

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她把自己关进去多久了?”他转身问道。

张爱清忙说:“从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了。”

陆屿点点头,站起身,退后两步,而后猛冲过去一脚踹到门上。

张爱清吓得捂住嘴。

嘭。

又是一脚。

木质门被愣生生踹开。

不等她说话,陆屿喘了口气,往前走去,向来清冷散漫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焦躁,“损坏的门我来赔。”

房间内一片黑暗。

遮光窗帘将所有的光阻挡在窗外,没有留下一丝缝隙,地上是散落的试卷和书本,他不小心踢到一本,书本摩擦地板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格外清晰。

陆屿越过书,跨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外面日光争先恐后涌入房间内,细小粉末在光中飞舞,形成一道道光柱。

床上厚重被子鼓起一团。

他站在窗前,看了会儿,出声喊她,“林星晚。”

那团被子没有任何反应。

陆屿眉头一压,探身伸手一拽,被子从少女身上滑落,她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上面压着层层叠叠地褶皱,毛衣另一边被压在外面,散落的乌发像枯草般散开,她抱着胳膊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浑身颤抖。

陆屿垂在两侧的手慢慢攥紧。

忽的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站在门口的张爱清慌忙退到客厅去接电话,然后小跑过来满脸着急地拜托陆屿,“同学,我已经喊了120来,能不能等会儿拜托你帮把她送到医院去,我这边有点急事要处理。”

少年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

防盗外门被关上。

整个家里一片安静,静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陆屿半跪在床边,搓了搓手,让自己手指不那么发凉,这才慢慢探手去整理少女的头发。

她的发质细软,跟她的面容一般,温柔可爱。

可偏偏性格要强的很。

露出的脸庞苍白,眼睛紧闭,单薄眼皮上的极细青色血管随着眼皮的抬起而消失不见,露出一双深褐色瞳孔。

那双眼睛无光空洞,像是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

没光的存在。

“林星晚,就这点事就把你压垮了么。”陆屿低声开口。

他慢慢帮她把碎发挽到耳后,整理好那些头发,看着那张精致又毫无人气的面容在他面前展现。

“你的梦想呢。”

“不是说,想离开荣海么。”

蜷缩在床上的少女指尖动了动,那双眼眸终于有了丝丝聚焦,落在他的唇上。

陆屿垂眸看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清冷却又带着柔,是矛盾的语气,哄人的语气,“所以,别被眼前这点事打倒,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离开这座城市,去见你心中的梦和人生。”

“别因为这些人而耽误你的人生,试错成本太高,他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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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林星晚开口喊他。

长时间没说话,她的嗓音低沉沙哑,嘴唇因为干涸闷热而裂开流血。

她轻轻蹙起眉头,杏眸里是满满的委屈和不解,“我不明白。”

“我妈是不是不想我好。

她是不是也想我像她一样,永远待在荣海这座小城里,抬头看见的就是一切。”

陆屿笑了下。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巴掌大的脸蛋儿上哪里还有点肉,陆屿松开手,翻过手指刮了下刚才蹭过的地方,有一团红。

他放柔声音,“所有的事情不能看表面,所有的问题也都需要去面对。”

少年眉眼清冷,可这一刻跟她距离很近,“林星晚,未来的路很长,你不能在这里跌倒就撒娇不想起来了。”

林星晚被他逗笑。

她微微抬头,预备坐起来。

下一秒,少年的掌心落在她的肩膀处,将她的毛衣拉好,而后作为支撑点,将她扶了起来。

她屈起膝盖,打量着面前的人。

“你不去考试么。”她记得今天是考试的日子。

陆屿轻笑,“到难为你记得考试。”

“我不想考了。”林星晚将下巴搁在胳膊上,轻声说,“没意思。”

陆屿起身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依旧半蹲在床边,微微仰头看她,“当初的狠劲儿呢?”

林星晚咬了下唇,没说话。

她昨天晚上关闭手机,把自己笼在被子里,觉得这样很好,不去想任何事情,安静地待着。

直到有人掀开她的被子。

那一瞬间,哪怕闭着眼睛,也感受到了光。

“陆屿,就这样吧,”她垂下眼,慢吞吞地说,“我不能丢下我妈的。”

“就哪样?”

林星晚将头埋得更低,声音很轻,仿佛一根羽毛飘落在地上,“我不走了,留在荣海。”

作者有话说:

七七:小陆难得的温柔啊啊啊啊

第25章

我陪你。

半晌, 林星晚抬起头。

面前少年眼眸融了点点清冷,站起身温柔地看着她,“想不想去溜冰。”

跟刚才截然不同的话题。

甚至转移的特别突兀。

林星晚愣了下, 抬头冲他笑了笑, “谢谢你来看我。”

“我问你, ”陆屿半俯下身,指腹扣住她的下巴抬起, 她的脸庞倒映在少年漆黑眼眸中, 那样悲观的表情, “想不想去溜冰。”

他再问一次, 声音里夹杂着不耐。

不等她回答, 陆屿便松开她的下巴,大手改掐住她的胳膊往下拖拽, 林星晚不敌他的力量,被他拖拽下床。

赤脚暴露地板上,她蜷缩起脚趾, 依旧低头垂眸。

陆屿轻嗤,后退一步,“林星晚, 这点破事就值得让你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

“我真的,受够了同学们的眼光,还有他们的话,太难了, 陆屿。”林星晚抱住头, 慢慢蹲下, 小声说着, “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了。”

太累了。

疲惫似乎已经将她掏空了。

“那你就离开。”陆屿半倚着墙, 开口打断她的话,“管那么多别人死活,累不累。”

林星晚愣怔下。

她鲜少看见陆屿失去耐心的模样,更不是现在这般寡淡冰冷。

陆屿别开眼轻舒一口气,“考试你已经错过一场,如果你还想继续错过下一场,明天的全场,那你就继续这样耗费下去。”

他起身往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停下脚步,侧头,“林星晚,如果你有听到人心的特意功能,你就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你这更痛苦更糟心的事情。”

不等她的回答,陆屿说完转身离开。

直到听到外门关上,林星晚缩了下肩膀,慢慢蹲下抱住膝盖,看着眼前被玻璃窗切割开的阳光。

一片片光四分五裂开。

可每一片都在努力地散发属于它的光芒,耀眼万分。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直到大腿上的酥麻感沿袭到腰部才回神,手撑在床边起身又跌坐在床边上,她缓了会儿,慢慢起身往外走去。

升三考试第一场刚考完,有同学便发现昨天晚上爆贴吧的那个帖子不见了。

甚至整个贴吧都被封了。

宋怀从厕所出来,还没来得及往教师走就听见这事,立马小跑冲到陆屿面前,看了眼四周低声问道:“屿哥,是不是你干的?”

陆屿推开他的脸,“什么东西。”

“就贴吧啊。”宋怀丝毫不介意他的嫌弃,更是一个劲儿往上凑,“我可是觉得你对林星晚不一样啊。”

听到这话,陆屿终于掀起眼皮望向她。

后者满脸八卦。

“是警察。”

宋怀:“?”

他愣怔两下,反应过来,俯身差点趴在陆屿身上,“哥哥哥,你报警了?”

少年刚到教室,身边的东西还没收拾好,他捞出来几支笔和签到笔,起身往外走,嗓音清冷淡漠,周身似乎裹着一层低气压,“我举报的。”

那帖子他在出林星晚家门后看的,从坐上出租车那一刻开始,到到达学校门口结束。

翻到最有一条回复后,他长长输出一口气。

而后,他站在门口,点击“举报。”转而直接在网上报警。

果然不用几分钟便接到了网警电话,核实了解情况五分钟,等他挂断电话再点进去那个帖子时,已经不存在,甚至贴吧因为违规现象而封吧。

具体封贴吧几天不知道,他也不想管。

下午的考试要换班考试,陆屿从小超市出来,半倚在门口的横栏上,垂眸含烟,指节掐着烟,第二口还没递到嘴里,便看见从公交车站点下来一人。

她依旧穿着那天的白色羽绒服,毛绒绒的领子将巴掌大的脸半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

细软的乌发有些乱糟糟地散在脸庞,衬得肤色越发白皙。

陆屿直起身,掐灭烟走过去。

林星晚从下车那一刻起便觉得冷,似乎裹紧羽绒服都抵挡不住今天的寒冷,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沿着熟悉的道路往前走。

忽的一双黑色运动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仰头看去。

陆屿微微歪头,漆黑清冷的眼眸望着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烟草味,“舍得来了。”

“嗯。”她极低的应了声。

陆屿微微眯起眼眸,走到她旁边,“下午好好考,什么也不用想。”

“好。”她又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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