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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和他在一起。
“您——”沈余说出口了。
怔住的却不是他,而是宗楚。
沈余刚刚和他说什么?
只和他——
只和谁?
沈余是在要求他身边只能有他一个人吗?他在邀宠?
宗楚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不怪他唯独在这件事上迟钝,是因为沈余的性格,哪怕在这四年里也没说过什么情话,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反应了一会儿,最后领会到沈余的意思,幽深的眼睛中头一次冒出了点疑惑,甚至还有愚蠢。
他和沈余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宗楚从来没深入探究过。
从他开荤开始,身边就只有一个沈余,也就只有过沈余一个,所以关旁的人什么事?
和夏实然结婚对宗楚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只是顺理成章的完成长辈为他的打算罢了。
有没有夏实然,对宗楚没有任何影响。
只是一个宗家主母的头衔罢了,没有宗楚的意会屁大点用处都没有。
所以沈余纠结来纠结去,和他闹了几个月的根源,是在这件事?
宗楚甚至觉得有些稀奇。
毕竟沈余可从没表现出过一丝半点的醋意,他总是规矩乖巧的好像一个假人。
这或许有点冒犯,但宗楚从没想过身边会有哪些人,毕竟对于他来说要什么人也只是几句话的事,所以沈余严肃的正经八百提出这个要求,而他竟然没有什么感觉。
慎重还有一丝不明显的暗喜。
只不过被压在最下边,不甚明显的只露出来一个小头。
“胆子真大。”
他笑了声,沈余紧抓着他手臂的手指逐渐收紧,在眼睛里的光线暗下去之前,忽然被男人往上托了托。
宗楚亲了亲他额头。
沈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胸膛,唇瓣有些哆嗦,手指也收得更紧。
“看你表现。”
他说。
—
宗楚一天就出了病院,伤口不算大,但也缝了三十针,贯穿伤,养起来也不简单。
李德很有意见,他头一次认真的找宗楚谈了谈。
谈个恋爱可以,养个情人也无碍,但是宗楚能为了一个人把自己都豁出去,这事他妈不听着离奇吗?
要是宗楚真放不下人,那就自己好好看着,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连这种事都能发生。
李德问的肃穆,他一辈子也没这么认真过几次。
结果就等来宗楚一句话,这大爷摩挲着下颌,问他:“取消婚约什么流程?”
到底也算是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孩,宗楚倒也没想弄得夏实然没脸。
李德彻底傻了,他看着宗楚没开玩笑的脸,颤巍巍的说了句:“你完了。”
彻彻底底的完犊子了!
—
一个星期的时间,沈余因为要照料宗楚的伤口,只能再次请假。
湮没已经被拖得佛系了,投资商爸爸还是人“金主”的手底下兄弟,真金白银的一天天供着都没说什么,导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就算又气又急,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好在事情没再出什么意外,一周后,宗楚的伤口已经拆线,沈余在他有写些发黑的脸色中提了复工,宗楚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等人走了就把桌子挥了个清空。
佣人颤抖着收拾,大气都不敢喘。
原本他对沈余没压抑着没有过多插手,不过沈余提了“只他一人”后,宗楚的阴翳又逐渐显露出来。
沈余喜欢他不是吗?
想着再有贺之臣那种不长眼睛的东西盯着他的人看,宗楚就有种想要摧毁的冲动。
沈余本该就是在家里守着他的。
他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朋友,只要有他,沈余就会满足了不是吗?
第44章
宗楚伤口好的差不多了,沈余也放下心来。
那天宗楚对他说的话让沈余放的平静的心又起了一点波澜。
宗楚的意思……是能和他一人在一起吗。
沈余极力把这件事压在身后,先完成湮没的项目。
他和宗楚关系表面归于正常后,卫臣来报告过一次,明美冉一直在疗养院,目前情况乐观,可以随时去看望。
沈余毫不犹豫的去见她了。
宗楚当初说得只是气话,明美冉在的疗养院处于市区深巷,靠近宗酶当时遇见绑匪的地界,但其实宗酶的消息并不准,隔着还有一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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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属于私人疗养院,设施和人员配备都是顶级水平,连环境都模拟得仿佛与外界一模一样,正常是时,里边行走的人几乎和外人没有任何差距。
只出了偶尔传来的嘶吼声。
卫臣来报告,是宗楚下的令。
明美冉情况时好时坏不可预估,但是不让沈余去见她明显更容易出现意外,宗楚再怎么心思深沉,这时候也不想再出什么变故。
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因为明美冉沈余再和他闹什么矛盾,这个年也别过了。
他让人盯准了明美冉的情况时事汇报,好歹在几天后找了个清醒的时候,来人去敲打了一番,这女人只阴沉笑着,半句话没说。
宗楚发了一顿脾气,但他拿正常的有弱点的人有办法拿捏,可一个无牵无挂的疯女人,他没任何手段能威胁到她。
沈余去的那天,卫臣紧跟他身边,如果这人说什么疯话,直接以病情为由先带走也比让沈余听着来得好。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明美冉什么都没说,她甚至都没有见沈余,只隔着一扇门,对他说了声走。
明美冉不想见他。
沈余说不清楚什么滋味,或许他早有预料?明美冉对他从来没什么好感,只是偶尔才会发发善心,像是关心路边的小狗一样关怀两句。
或许再等等呢?
再等等,她说不定就会想见他了。
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吧。
就好像湮没的项目,哪怕磕磕绊绊十几年,也进行到了最后的关节。
沈余在片场重新见到了光鲜亮丽的夏实然,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唯独看见沈余的时候停顿了两秒,仿佛阴恻恻的毒蛇。
夏实然对他说,那场他没去成的比赛,他也出场了。
“虽然有些低级,但是拿了冠军,好歹也算多了个摆件。”
他说的是国外设计大师亲自为这场比赛设计的冠军奖杯,一只展翅的雏鹰。
“沈余——不要再总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施舍你的和真正属于你的界限,搞清楚一点,五爷他只是可怜你而已,但是你得知道,装可怜,也是有限度的。”
沈余静静看着他,手机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夏实然瞥了一眼,一笑:“看来你也没别人想的那么傻,师兄真是一片痴情。”
沈余拧紧眉:“你别胡乱说。”
夏实然莫名笑了一声,抽身离开。
他把当年调查出来的事情全都告诉贺之臣了。
贺之臣这个人,长在大家族里,自小有人遮风挡雨,还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所以长得偏了点,善心过重,还愤愤认不清身份。
说得直白点,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多余的同情心完全可以促使这件事顺利继续下去。
夏实然笃定。
贺之臣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
宗楚不是个好人,他费劲力气把沈余抓进笼子里,一瞒就是瞒了四年,沈余跟在他身边能有什么好下场!他甚至连——甚至连夏实然的为人都没有看清。
但这也只是他最开始的想法。
贺之臣难得冷静了一次。
他是有善心,但是这次和宗楚的碰撞,下场足够让他冷静下来思考。
宗楚从来不是什么善人,贺之臣过了界限,在曲启明的周旋下他人是没被怎么样,但是家族受到了依附宗氏而活的各股势力的打压,谁能伸手?
宗氏默认的事,就连曲家,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插手拉他们一把。
贺之臣的艺术路被彻底断送。
任何赛事,甚至哪怕行业之间,都不会雇佣或者与一个与宗氏有龌龊的“设计者”,毕竟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人才,缺了一个贺之臣,谁都可以顶上,得罪了宗家,他们又怎么在行业内过活。
他黑过脸,也抗争过,甚至觉得这人简直像是纨绔的古代暴君,但是有什么用?
他甚至连宗楚的面都见不着,除了无谓的叫嚣,就只有父母失望愤怒的眼神。
环境,从来都是逼迫一个人成长的最本质原因。
他有曲启明协调,有贺家能替他承担一部分怒火,但是轮到沈余,他该怎么办?他没有别的任何能依靠的地方,贺之臣没有哪一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而更重要的——
他听说了宗酶和沈余遭遇的那场绑架,如果宗楚能豁出去救他,是不是事情也没想象的那么到绝路?
贺之臣沉默的握紧杯子,沈余跟着侍应生来到桌前时见到的就是贺之臣在思考什么的模样。
他要脱口而出的话被重新压回去,只先叫了声“贺哥。”
贺之臣恍惚回过神来,打量着沈余,嘴角微弯:“没事吧?我听说——”
“没事,只是一点擦伤。”
他回过神来,刚刚弥漫在身上的浓郁压抑感觉才消失,沈余直觉似乎有些不对,他回到,认真的看着贺之臣问:
“贺哥,你怎么突然要离开剧组?是……”
他想问,是和宗楚有关吗?
哪怕觉得这件事再不可思议,可沈余还是将这个揣测提到了明面上。
他不知道如果贺之臣的回答的是肯定的,他要怎么做?怎么弥补?
贺之臣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他就手背支在下巴上闷闷笑起来,声音爽朗,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这次轮到沈余怔愣住了,他指尖轻轻触摸着玻璃杯,看到贺之臣又恢复成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沉稳表情。
“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回去是因为同学有个项目叫我帮着掌掌手,因为是当时的舍友,不好拒绝,而且比起这个项目,国外的那个更具备挑战性,办完之后履历又能添上一笔。”
沈余看着他笑弯的眼睛,沉闷的心思缓慢的复活过来。
贺之臣察觉到沈余身上的气氛松了不少,他嘴角弧度渐缓,抿了口温水,笑着说:“五爷他对你还好吗?沈余,你要是想走,我还可以帮你一次。”
沈余看着他,半晌,轻轻摇了摇头:“谢谢,贺哥——我现在很好,谢谢。”
“不是都说了,不用和我这么客气。”贺之臣笑,他手指交叉在桌上,温声说:“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我听说了,五爷为了救你,受伤了?”
“你也知道了……”沈余回他,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但是单独被提起来说总感觉有些微妙。
毕竟救人首先就不像宗楚能做的事情,其次为了救人受伤,还是主动的,这听起来基本上都是不可思议。
要不是曲启明亲口告诉贺之臣,他也不会相信那个人能做出这种事。
“听起来还挺靠谱,不过沈余——”贺之臣话头一转,他手指也交叉得更紧,表情低缓严肃:“你知道他要和夏实然订婚的事吧?你想过自己要怎么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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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臣之前和夏实然的接触也不算很多,只不过因为家里有些关系,再加上出自一校,所以没少过必要的交情,但是从这出事情来看,夏实然明显把沈余当做眼中钉,用尽办法想把他从宗楚身边弄走。
这问题沈余已经想了千百遍。
他绝对不会接受给宗楚当货真价实的“情人”,但是宗楚威胁在前,恩情在后,如果事情一定走到这个地步,他能怎么办?沈余自己都不知道。
他视线垂下,圈着被子的手缓慢的收紧,又松开。
这也在贺之臣的预料之内,毕竟如果是他身在其中,也没有办法干脆利落的给出结果。
这件事既然已经被人花大力气压下去,那就不要再浮出水面,至少这段时间,他说不出口。
他看不了沈余再遭受重击。
“算了,也是我唐突了。这个项目持续的时间应该会很久,下次再见面——说不定就是几年之后。”
贺之臣笑着说:“保重,对自己好点。”
—
贺之臣说走就走,那似乎就是他给沈余的道别。
原本沈余说要去送机,结果在三天后才突兀收到一条消息,上边写着:
别过,祝安。
小心夏实然。
夏实然。
沈余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
这条无解的难题所剩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他该怎么自处?
宗楚又会让他怎么自处?
—
夏实然盘算得很好,但从贺之臣见沈余过去了两天,沈余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一直把沈余当做眼中的刺,对他却也十分了解。
沈余如果知道了那件事,绝对不会这么淡然的表现,那绝对是能让他压垮的重击!
他留在宗楚身边任劳任怨甚至什么都能原谅谅解,为的是什么?是虚无缥缈的感情?绝对不是。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沈余早就可以一走了之。
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一直欠了宗楚的,所以才深陷泥潭,想要□□,又被自己压回去。
贺之臣竟然没说。
夏实然几乎气疯了,尤其在他收到贺之臣换了联系后的第一个电话。
宗楚的人看着他上了飞机,折碎了电话卡,才离开。
贺之臣只说了一句话:“实然,别像我一样挑战那个人的耐性,你知道沈余在他眼中,是什么地位。”
是什么地位,是什么重要吗!不重要!
他隐忍了二十年,他天生就该是嫁到宗家的人!只有他能是宗家的主母!
想攀上宗家高枝的人有多少?他为了拿到这个位置,从小就按照那些大家族的标准学习,小心的迎合宗母那个眼高于天的女人,把自己踩到最低,在外他也是人人称赞的夏家公子!
他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凭什么不能拿到那个位置?
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垃圾而已。
他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他要把沈余踩到泥里,一辈子也别想翻出身来,哪怕是两败俱伤。
第45章
贺之臣走后,他留下来的几位同学接管了工作,夏实然只是偶尔来协助。
留下的人倒是也来邀请过沈余一起继续,但是沈余谢绝了。
他总有一种错觉,似乎这样平静的日子也没有多少天了。
至于画画——他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
宗楚表现一切正常,只不过回公馆的次数越来越多,哪怕每天忙到半夜,也不会就近住下自家企业的酒店或者公寓,反而跨了半个北城也要回来。
比如今晚,沈余原本已经睡下了,明天就是宗老夫人的寿宴,宗楚应该在本家。
寿礼也如宗楚当时所说,是以沈余的名义备下的,从海兰拍卖会拍下的一块高达两米的天然玉佛。
这事惊动了半个世家圈。
同时隐隐感觉宗家或许要有些变化。
半夜,公馆。
走廊灯火辉煌,老管家脸带笑意的去接男人脱下来的外套,快速的跟着答话:“五爷放心,今儿一天小少爷都吃得好,家里人去给送的饭,拍戏现场也没什么累着的地方。”
男人颔首嗯了声,表情松懈了些许,带上点笑意。
到了二楼,老管家有分寸的没再跟上来。
宗楚打开了卧室门。
卧室黑黝黝的,能看见大床上有一道轻轻隆起的身影。
沈余正在睡梦中,忽然感觉身上一凉,紧接着一双大手就揽着他的腰搂紧到了男人怀里。
沈余迷迷糊糊的按住男人的手,顺服的靠在他胸膛上,眼睛没有睁开,困顿的问:“先生怎么回来了?”
宗楚贴着他的脑门响亮的亲了一口,语气听起来有点不满意:“我不回公馆去哪?”
他手圈着沈余,也没乱动。
沈余身体不好,尤其上次住院那次,给宗楚留下了沈余更不能轻易受凉的印象,从回来后吃食运动都管束得更严,连剧组都跟着去了两次,被沈余拘谨的给劝了回来。
宗楚今天在本家处理老太太寿宴的事情,今晚应该留宿本家,可想着家里沈余一个人,心里就是放心不下,今年沈余都给他闹出了多少事情?要不是看着真是天都翻了去了。
他也没空顾家里那群人各色的脸色,直接回来了,直到看到的床上侧身睡着的青年才放下心。
宗楚圈着人,也闭上眼。
他今天回本家,其实为的不只是老太太寿宴的事情,还有和夏家结亲的事。
本来他对于未来另一半是谁就没有任何在意,是夏实然,又或者是另外一个任何人也没什么能影响到他和沈余的。
如果沈余不提,他可能也就认着事情发展。但沈余提出这件事,宗楚才发觉出沈余原来也对他有些“占有欲”。
这点倒是被他当做了情趣。
沈余会向他提出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的想法,宗楚刚听到时是有些稀奇的,这种可以说是完全不现实的想法,放在哪个情人身上都算是越线了,但是他却没有一点被触及底线的怒气。
毕竟长年累积他就算是个烂脾气,也修身养性的不会轻易因为外界的事情触怒,而能称得上是他底线,可能也就沈余算是一个。
他既然开了一次口,宗楚也便想了想。
宗家本就不需要任何联姻,更别提一开始答应夏家这场婚事也不过是宗夫人和夏家的私交,随口一应的事情,况且还没成真。
宗楚是不会估计别人的心思,他既然起了这个想法,那也丝毫不会管夏家会如何成为丢人的话柄。
他直接就把退婚的事说了,这么在老宅一说,当即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连宗老夫人都拄着拐杖,颤巍巍的敲了敲地,说夏家那孩子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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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当然好办。
宗楚到底心里有几分愧疚。
毕竟夏实然也算是跟在他身后长大的弟弟,没有情分也有情面,宗家退婚,于自身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夏家却难免会成为世家中的话柄,既然这点无法避免,宗楚干脆就应承了一个条件。
也就是说在不过分的情况内,他宗家给夏家一个人情。
这可比虚无缥缈的什么“主母”身份来得重要的多了,就是夏家听说这件事,也是先惊愕痛心疾首,后来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赚了。
儿子还能留下,还得了宗家一个人情,这说出去别的世家就是私底下说几句他们的没脸话,但是好处还是在他们这头的。
两家一合计,这事就想这么散了。
唯独谁也没有考虑过夏实然的意思。
他一出生就长得漂亮,虽说夏家孩子多,也是让长辈喜欢的。
而且后来阴差阳错搭上了宗楚那伙人,夏夫人这才动了心思,想着夏家也是够得上宗家的,要说能比肩,那世家里也没有能和宗家比肩的,这不就是谁家都有机会?
更正好宗家那个小少爷就像个霸王一样,身边跟着的几个也没什么脾气好的,小姑娘们就是凑都凑不上去。
她心底活络,从那之后参加宴席什么的处处带着夏实然去宗夫人面前露脸,几年下来,宗楚身边也没个人,宗夫人说了两句,更多的劝也不敢劝,于是顺理成章提了一嘴夏实然,宗楚那时候对情情爱爱根本没在意,来个是谁也没影响,又嫌他妈说的多了,于是事情就这么“口头”传开了。
夏家不过是拿夏实然当个联系上宗家的桥,这桥断了,宗家自己又搭了一个,这笔划算买卖他们可不会有任何意见,当然有意见也不敢提。
夏夫人把这事给夏实然说了,夏实然脸当场就黑了。
给夏家一个人情,这算什么?
这人情给也是给夏家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夏实然不是个傻子,他也绝不会这么看着这件事发生。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四年前沈余出现,他一开始不在意,到后来日日夜夜的惦念,担惊受怕沈余一旦向宗楚提了,男人什么都能答应他。
结果到头来还是没能挡住。
但是他还有活路。
夏实然抓紧手。
既然宗楚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只能被逼的做下去。
他都是被逼的,那本来就该是他的位置。沈余一个垃圾场里活着都艰难的人,凭什么能跟他抢?想都不要想。
宗家老太太宴会这天,夏实然穿了一身雪白的西服,衬得腰身挺直气质翩然。
除了宗夏两家,世家里还没收到消息,所以虽然觉得五爷对身边的那个情人上心的厉害,也都还觉得宗家主母的位置几个月后会落在夏实然头上。
所以即使他宗五爷和小情人的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连曲家都正齐家受到波及搬至国外,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没表现出来,带着或真或假的笑应酬夸赞。
夏实然挨个受了,他摆出了宗家人的场子,夏家也在他的劝说下心存侥幸,想着两件事全都占了也是他们家好不是,于是也没提点什么。
至于宗夫人,她更是没有任何意见。
原本当初沈余自己提离开,她还觉得小孩挺上道,善了也就算了,结果没成想不过是一个月,竟然闹出了这种事!
宗楚为着那个小子竟然都去接枪子!
宗夫人现在一想起来这件事,夜里都担惊受怕的能醒来。
宗楚代表的不只是他一个人,是宗家集体的利益。
宗家那群人,各个挑出来都是豺狼虎豹,没有宗楚压着整个家族都会分成一摊散沙,不说宗夫人,连宗老太太也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沈余要是老老实实跟在宗楚身边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谁看不出来他沈余都该骑到人脑袋上了?挡枪子!这事是随便能做的吗,现在竟然连婚约都想撤了,撤了之后给谁,还给他吗?
宗夫人绝不能同意这种事情发生。
宗老太爷颐养天年,对小辈的事从来不会指手画脚,对于宗楚的决定,也只是嗯了声,全权没有插手劝导的意思。
至于宗酶父亲,他更不会管,他就是个天生柔性的性格,甚至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包养情人的做法不好,现在他似乎有意就跟了那个孩子,他还觉得本该如此,这样对谁都好,也不会委屈了夏家的孩子。
至于宗酶,她得知消息那天就差把笑脸固定在脸上了。
因为乱跑的事,她被狠骂了一顿。
不过因为宗楚没那个时间和她再计较——重点是沈余第一次再和他开口就是为宗酶求情,他能怎么说?除了黑着脸把她说一顿,拿这个丫头没有任何办法。
沈余这次聪明了,为了防止宗楚面上和他大肚的说没事,背地里罚着宗酶不能出来,他特意每隔几天就叫宗酶见一见。
这次距离上次相见,正好中间隔了宗楚在宗家放出消息那天。
今天在宴会上就差不多能把这事定了。
宗酶翘着尾巴,十分快乐。
她一进宴会就去找了沈余,挽着他手臂说说笑笑的撒娇,这件事却一点没说,想着等给他一个惊喜。
“我哥呢?一会儿该他讲话了吧。”
给老太太说祝词,这是宗楚的事。
沈余抿了口热茶,视线往二楼看了看,眼里带着一点复杂:“先生去换衣服了。”
“换衣服?”宗酶念叨,她又看沈余,不满的哼唧:“沈哥,你怎么没穿和我哥一样的情侣装啊,不行,你今天得换上!”
情侣装?沈余表情怔愣了一秒。
在都是世家的宴会上这么穿,简直就像是明摆着挑衅。
他拿什么去挑衅?一会儿等宣布的订婚的消息,他就是个无处藏身的垃圾。
宗酶很坚持。
这是宗家旗下的酒店,富丽堂皇,宴会在最顶层,为了方便参宴的老总夫人们换衣服休息,特意打穿了楼下和楼上的天台。
宗家的换衣室就在二层。
宗酶拉着沈余上楼,一路上都憋着没说,找的别的话题,把她脸都憋红了,最后实在没忍住,满脸喜色的对着沈余说:
“我有预感,你今天会有一个惊喜。”
沈余无奈笑了笑。
下一秒,就听见身旁房间传来的动静。
“五爷,等下订婚约,还是穿这件白的好看。”
沈余愣住了。
宗酶也愣住了。
那声音她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定是夏实然还在这里装蒜——
“嗯。”
下一秒,又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宗酶仿佛被迎面砸了一拳,表情都开始扭曲。
什么鬼?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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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婚约——不是宗楚提的吗!
宗酶哽住了,她小心的回头,结结巴巴又愤怒,想和沈余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沈余浅笑的脸,全都收了回去。
“沈哥——不是这样的——”
沈余低头,笑了下,声音轻的像是说给自己听:“走吧。”
第46章
以沈余的名义赠来的玉佛是当世罕见的天然雕塑,一出现在礼厅中,声势浩大的连见惯了稀奇玩意的世家们都给震慑住。
按说这么大块玉佛,应当是诚信求了开光更好,只不过宗五爷向来不信神佛,所以省去了这个步骤,不过这也够让人饱饱眼福。
当然,赏了一会儿玉佛,人人表面上不显,私底下都推敲了推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宗家联姻的不是夏家吗?怎么这回他宗五爷这个正经八百的孙子送上的寿礼用的却是那个情人的名字?
这要是往深里揣摩一下——
人人都得出了个了不得的猜测,同时看夏家的眼神开始变得打量,当然,表面上是一点也不显露分毫的。
毕竟没宣布结果之前鹿死谁手从来都说不定。
沈余从二楼下来,表情依旧浅淡,有人来攀谈也只是淡淡说两句,别人看他没什么出头的意思,聊了两句又觉得无趣,于是慢慢的凑到跟前的人也就少了。
宗酶跟在他身边,表情小心,半个字都不敢瞎说,生怕说错了什么。
这不正常!
一定是夏实然又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宗酶愤愤不平,捏着勺子的手逐渐握紧。
“别伤到了。”
沈余很轻的说了句。
宗酶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沈余竟然说话了!他从刚才下楼一直到现在都没说过话!
“沈哥——”
宗酶小心抬头,她咽了口吐沫,还是觉得不対劲,虽然听起来有点像给宗楚辩解的意思,但是她也不能真眼看着让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的夏实然把他们给挤到一边吧!
她哥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沈余就在他身边他总是能有办法把人越推越远!
宗酶快气疯了,尤其是想到未来夏实然那张娇奢的脸。
“沈哥,绝対不是这样的,你别信,我哥他说了要取消婚约的!”
沈余动作不变,他低着视线,慢慢抿了一口水。
取消婚约,曾经他也以为宗楚会取消婚约。
但是这一回,他突然冷静下来了。
就像打通了某根一直死死坚持的筋脉的一样。
就算是夏实然说了什么让宗楚改变主意,这又有什么变化?
不论过程是什么原因,结果从来都是相同的。
就算今天没了夏实然,明天又出现另一个沈余,到时候他该怎么自处?
沈余抿着唇笑了下。
中间已经响起了躁动声,是二楼的男人和夏实然分别下了楼。
哪怕两人之间有些距离,同一个时间下来,就是傻子都知道刚刚必定发生了什么事。
夏实然走在最后边,他眼眶有些的红色,神色却清明又带着一点不明显的清傲。
来客们一思量,大概就觉得这婚越看可能还是照常定下了。
宗楚从下楼就在找沈余的身影。
夏实然算是和他一块长大的人,事就算不提也有些情面在,宗楚虽不太耐烦,但夏实然来找他要谈谈他也同意了。
毕竟这件事虽然是两个家族的事,但要是细说,其实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宗楚也不是什么不知事故的人,婚约不成,対夏实然来说绝対不好听。
他本来想着给夏实然点补偿,结果夏实然什么也不要。
夏实然看的清楚,现在宗楚与沈余刚重新在一起的阶段,感情最明烈的阶段可能有些隔阂,但是这点隔阂甚至可能会把俩人推得更近。
哪怕他不想承认,可夏实然也清楚知道,宗楚是个脾气一向自大的人,他不会为别人思考,但是沈余走这一次势必让他学会了收敛,甚至连他——
以前下了决定半句不会多解释的男人也能给他个情面听他几句话的时间。
这么说来,竟然还是他沾了沈余的光。
既然他拿了活路,那留给沈余的只剩下死路,也只会剩下死路。
吓夏实然知道宗楚吃什么。
他虽然不在意别人过的怎么样,但是念在从小长大的情面,留下一个只有空壳的“婚约名声”却是很简单的。
夏实然站在男人身前,他直白的说了出来。
失去了宗家这个婚约,他会被踩在最底下,他也失去不起。
夏家儿子不少,当年他选了宗家这条路,夏家自然会培养别的继承人。
失去宗家主母这个身份,夏家又已经搭上了宗家这条线,他到时候就是没用的废品。
夏实然从小都是千宠百宠的长大,婚约取消就会被逐渐碾在泥土里,夏家的继承人会忌惮他的身份,夏家为了不生隔阂,也会亲疏分开。
这点道理谁都看的明白,只是対自己没有影响,就能视而不见。
如宗楚,更不会替别人多想一点。
夏实然哭着说,让宗楚给他一条活路。
他不会和沈余争任何东西。
他知道宗楚不在意这个头衔,不然也不会宗夫人随便指个他,宗楚十几年也没辟过谣,只是因为他不在意罢了。
但是于今天来说,是他堵死沈余想再往前一步的致命一击。
宗楚脸色不好看,但与宗家联姻的身份的确対他没有什么影响。
而夏实然别的不说,这些年温柔小意却是没有做错的地方,世家就是吃人的狼窝虎口,这点不会有人比他明白,夏实然也的确需要这么一个身份。
沈余有他护着,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风向该怎么转,没人会傻了一样往沈余身上撞。
而且宗家老宅,的确不适合沈余。
宗楚心中思量过。
照常定下婚约,也不定下结婚的日子,正好把夏实然给他妈交差,有个人陪着也省的她找沈余的不対付。
宗楚虽然懒得理会,但是时间长了总是感觉有点烦人,而且対方到底是他妈,也不好真做点什么,这么一算也勉强是两全其美。
他答应了夏实然的恳求,只不过心里难得有几分没底气,想着先告诉沈余一声。
结果他和夏实然一块从二楼下来,找到沈余的目光,他却淡的可怕,隔着热闹的人群,沈余浅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甚至还带着几分疏离的笑容。
宗楚皱起眉。
他语气低沉,刚想吩咐卫臣把人叫过来,就被赶来的宗夫人给拦住,说要让他去给奶奶切寿糕。
宗老太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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