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混迹于此的被城市抛弃的落魄者们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滚圆笔直的大腿。
即便是尽可能采用了保守设计的警服,也无法遮掩其中饱满青春活力的美好。
他们的目光里带着些觊觎,带着些龌龊。
等等...警服?!
巷子里的人纷纷挪开了视线。
这可不兴下手,警察可是连黑帮大哥们都要退避三舍的,他们可没胆量去碰这种妞。
陈晖洁忍着巷子里的恶臭,走向深处。
小腿被包裹在长靴里走了一整个早上的路,又是顶着大夏天,她觉得自己的脚掌已经黏糊糊,脚趾缝里像是也积着汗水——今天忘记穿袜子了。
她有些烦躁地跺了跺脚,踢开身前的垃圾,把战术剑拿在手上。
一直到她碰上了一名拿着劣质酒靠着墙壁痛饮的黑帮成员,看服装的邋遢程度,应该是混底层的。
“喂,你小姑娘,啊?”黑帮醉眼惺忪地看向陈晖洁,表情有些飘忽,“来这巷子里,是想寻大爷来罩着你?”
他又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嗝,“我叫安景,在这条街上算是老大,要我罩着你,价格可不便宜......怎么也得要陪我喝两天酒,再好好玩玩......不对,两天短了,要不,你以后当我的OOO,我保证你在这片区吃好喝好。”
说着,他色迷迷地比划着手势,然后丢掉酒瓶子,就当陈晖洁是默认了,就要上来对她动手动脚。
“呕!”一记直踹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腹部,在满是油污的T恤上留下一个灰黑的脚印。
黑帮踉踉跄跄地瘫软在地上,趴在墙边,大口吐着自己肠胃里的所有东西。
酒水混合着没消化完的盒饭......看得出来是米饭配芹菜,构成黄黄绿绿的恶臭物,沿着墙面哗啦啦的落地。
陈晖洁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左脚踩在了安景的背上,战术剑压到了他的肩头。
“你们这片区最大的头目是谁?”
“我...”
剑刃森冷锋利的触感逼近皮肤,安景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我不知道大大哥的名字。”
“那就说位置。”剑刃慢慢地在皮肤上刮出一道细细的裂纹。
“前面直走,经过三个便利店就能看到了!”安景忙不迭地回答。作为底层黑帮,本就活得窝囊,比起没说过几句话的帮派小头目的问责,他更害怕身上的警官手里的剑。
陈晖洁没有理他,一脚将这个满脑子龌龊的社会败类踹到他自己的呕吐物里,愤愤不已地走出小巷。没有女孩子是能够被人用污言秽语骚扰后不生气的。
......某些活了漫长岁月的老太婆除外。
*
自从在死河里和安德森聊过几句话之后,阿卡多明显有了些心态上的转变。
他意识到了自己和羽毛笔之间存在着名为“爱”的纽带。
真是麻烦。
血魔取出一大袋砂糖放在桌上,又在身前的大碗里打进去两个蛋黄,然后启动搅拌器。
别问他为什么会做蛋糕......死河里有好几位甜品大师。
今天是泰拉历1094年,8月29日。
羽毛笔的生日。
阿卡多在成型的糕胚上涂抹奶油,一层又一层地刷着,还顺手做了个羽毛笔的Q版人像。
为女儿准备生日蛋糕,大概也是父亲的职责之一......阿卡多想着。
“在这片大地上,努力活下去吧。”
他低声说着。没有祷告,也没有哲言名句,这就是他对自己女儿唯一的祝福。
036.拔不出的剑
(本章剧情均属虚构,请勿带入现实)
龙门光鲜亮丽的繁荣之下,藏着太多的肮脏丑恶。
流浪汉们靠在墙角,痴笑着胡言乱语。
几个衣衫褴褛的感染者小孩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嘴里咕哝着模糊不清的话语,傻笑着,手里还拿着一些封壳掉了漆的塑料袋,上面写着【矿石病抑制剂,诚挚为感染者的健康着想】。
看到这一幕,陈晖洁是猛地捏紧了拳头,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她穿过那些蘑菇丛般的矮小棚屋,握紧了剑,走到了一处看起来相对整洁的砖房前。
整条街区,都由这座砖房的主人和他的手下负责管理,出了任何的差错,鼠王也会率先问罪于此。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简单的办公设施,一个扎拉克壮汉坐在办公桌里,啪嗒啪嗒的抽着烟,“龙门近卫局的警司怎么找来了?”
“我来找鼠王。”
“......”他沉吟了一下,“小姐是叫陈晖洁?”
“是。”
“那就请回吧。老大说,上城区的人不用插手,下城区有下城区的办事方法。”
“这句话是鼠王说的?”
“是龙门总督说的。”
“......”陈晖洁嘴角颤了一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找到自己的摩托车,点火,沉默地离开了。
陈晖洁当然想过要强行插手,以龙门的律法来公正地处理这件事。
但黑蓑们就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
有一种规则凌驾在律法之上,像是乌云缭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晖洁沉默着,她隐约能猜到,那些来历不明的药物是从龙门的某些大企业里流出的,但魏彦吾却决心以一种隐蔽甚至温和的手段去处理。
因为它们仅仅是在下城区的感染者、流浪汉和难民之间流通,那些商人很精明,默契地在上城区和下城区之间打上了死线,也绝不逾越魏彦吾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