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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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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元倾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

这琉璃的成色十?分漂亮, 但大临向来不擅此材的炼制,境内的琉璃多半是从北边的燕陵国购入。像这般上等之品若非皇室献贡之礼,便只能是先皇后的遗物了。

如此贵重, 元倾不免觉得受宠若惊, 慌忙垂下眼?,目光却又自觉看向他腕上的绸带,一时间有些愣怔。

那颜色与上面的暗纹竟与她进京不久后便丢失的那条一模一样!

只是见她许久都不曾回答,蔺晗之眸光不免暗淡些许,他?扯起唇角, 笑意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想多考虑考虑也无妨,不必着急。”他?放轻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子。

拿出母后留给?他?的琉璃戒指便是唯恐唐突了心上之人, 但大约是他?选的这时机不对, 还?是把阿圆吓着了。

不过如今朝中尚且动荡未平,他?还?有的是时间, 也愿意等。

元倾能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眨了眨眼?。

他?说要她做他?的福星, 且只做他?的福星, 是在向她……求婚?

若是不及时答应,是不是不太礼貌, 又会不会牵连到父王——

“我……”她正欲开口回应, 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声?音听起来人不少, 且乱中有序, 伴随着甲胄兵刃碰撞的声?响。

元倾心头?一惊,慌忙回头?去看, 便见不远处的大殿阶下,元熠率众人停下了脚步。

他?身披银甲朝着这边行礼:“老臣救驾来迟, 望圣上恕罪!”

不过三?个月未见,他?发须间竟已掺了银丝,冠上还?被?暗红色的血污了小片。

“父王!”元倾不由惊喜地唤了一声?,眼?里的泪花却更忍不住了。

元熠起初并未看清,却听得出女儿的声?音,不免怔住。

于沙场身经百战的王爷此刻却慌张得张了张嘴,又紧蹙着眉头?垂下眼?。

他?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可?被?派至城门外与他?谈判那人的话不可?不信,言犹在耳,他?终究不能不顾及女儿的性命。

当?年他?跟错了主,自?请离京戍边方才保住全族性命。如今这位新?帝又是个手段狠厉的,诱他?带兵入宫之意尚不能确定,他?只得谨慎些,更谨慎些。

可?元倾哪知这些,只心心念念父亲的平安,眼?下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要跑过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臂。

她茫然?去看蔺晗之,想起这人已经贵为新?帝,此刻又是在皇宫,她即便对那些繁琐的规矩不了解,也曾有所耳闻。

便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我想去见我父王……可?以吗?”

蔺晗之眉心跳了一下,没想到她对自?己竟小心害怕至此。

他?望着那双噙着泪的小鹿眼?,心头?软塌塌的,却又泛着丝丝的抽痛。

“脚疼吗?”蔺晗之妥协地叹了口气?。

元倾一心一意都扑在父亲的安危上,只下意识摇头?:“不疼。”

“好,”他?将戒指收回掌心,顺势松开拉着她的手,“去吧。”

元倾自?是高兴的,她情绪向来不加掩饰,转身前?还?不忘笑着朝他?福了福身:“多谢陛下!”

说完便提着裙摆奔向了父亲。

“阿倾,小心些!”元熠满面担忧地接住女儿,又谨慎地抬眼?去看衣衫已被?血浸透的蔺晗之,扯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小女娇纵,承蒙圣上照拂,老臣感激不尽!”

蔺晗之垂手拾起元倾遗落在地的那把短剑,不准痕迹地收进袖中,“绥远王言重了。”

他?负手而立,垂眸去看他?们父女二人重逢的温馨画面,顿了一顿,方才开口接着道:“绥远王许久不曾进京,想必朝中众臣也都对你十?分想念。整顿片刻,便入殿议事吧。”

“臣遵旨。”元熠带着众人行礼,便见一个太监模样的宫人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方才被?主子架刀在颈边的慌张早已消失不见,此刻邓服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到蔺晗之身侧,沉声?提醒:“陛下该去更衣了。”

天已大亮,早过了早朝的时间,但文?武百官还?在殿中等候,他?的登基大殿也需尽快完成。

蔺晗之淡淡瞥他?一眼?,目光从躲在绥远王身后的元倾身上扫过,随后踏着地上那片血水转身去了偏殿沐浴更衣。

等到顾简声?走至门外时,殿外的尸体已清理得差不多了,数十?人正不断地用清水刷洗着白玉石砌成的台阶和地面。

又有几个小太监颤巍巍地给?新?帝更换沐浴的热水。

端出来的水早都被?血色染红,因温热又显得血腥气?更加浓郁。

邓服见是顾简声?来,忙恭敬地带人进去,“陛下已等候顾侯爷多时。”

“恩。”

方一迈步进屋便觉这血腥味儿更浓了,顾简声?都忍不住皱眉,见到某人正站在屏风后穿衣服,不免担心:“受伤了?”

这个时候敢不对新?帝尊称一句“陛下”的,怕也只有他?顾简声?了。

蔺晗之抬手屏退伺候的宫人们,慢条斯理地套上一件外衫,“你见过哪个受伤的人不忙着止血,反而用热水沐浴?”

顾侯爷悻悻:“那倒也是,但保不齐有内伤。叫太医来看过了吗?”

“不急,先说肖烛。”

蔺晗之叫他?坐下慢慢讲,自?己则是继续在屏风后穿衣。

肖烛的罪名可?不止一两样,更何况他?连楚公都叫来了,又把楚淅捏在手里作为筹码。但若顾简声?想要现在就杀人泄愤,蔺晗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那个楚淅,救与不救都没什么两样。

顾简声?也没有犹豫,来这一路都已经打好了腹稿,“家母之仇自?然?要报,但相比起来,宦官涉政、毒害圣上的罪名更该公之于众。一来能警醒朝臣,二来这毒瘤是你铲除,也好让你登基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是以将人下了诏狱,等候发落。”

“好。”这般选择倒是在蔺晗之意料之内,他?颔首,“母后之事想来他?也参与其中。”

“这你倒是提醒我了,方才在寝殿那间暗格里发现了一封从燕陵送来的信。”顾简声?说着已将东西拿出来,递到了蔺晗之跟前?,“我对燕陵文?没什么研究,这上面的内容只零星认得几个字,似是提到了你。”

事关?燕陵,蔺晗之不免脸色微变。

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蔺衍提起过与燕陵有书信往来,哪怕母后下葬二十?日前?后在京中抓捕到众多燕陵人,蔺衍也仅仅是一声?令下将这些外来人处死。

他?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逐字逐句看着上面的内容,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倒是把一旁的顾简声?急坏了,“怎么样,信上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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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说曾有一封母后的绝笔信送至燕陵,上面指认我不忠不孝,以及许多大逆不道、违背两国合盟之言。”蔺晗之冷声?重复着信上的内容,却有一股寒意攀上脊背。

没有人比燕轻羽更想两国休战才对,她身为燕陵的公主却深爱大临皇帝,两国开战只会让她夹在其中痛苦不堪。

更何况她一个自?幼长在深宫的女子,又怎会写下那些荒唐话留给?他?人抓住把柄。

“可?把那样一封信送到燕陵不就是挑衅吗?所以燕陵突犯北境不仅仅是因为……”顾简声?哽了一下,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小心地去打量蔺晗之的脸色。

却听他?忽然?笑了声?,脸上笑容被?苍白的脸颊衬托得有些怪异,“原来如此。”

原来蔺衍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起兵北上的借口,而仅仅为此,就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葬送了她的性命……

被?拢在宽袖里的手不住地握紧,蔺晗之眸色阴沉,望向门外已被?清洗干净的地面。

“该上朝了。”

宫里的事方才告一段落,元倾不敢乱跑,只跟着疾风同善州军一起退出了皇宫。

出宫的这一路,她筋疲力尽地趴在疾风背上,歪着脑袋问了许多问题。

疾风是看着她长大的,颇有些似兄妹般的情意,耐心地一一回复了,又反过来问她自?己身上的甲胄硌不硌人。

元倾笑着摇头?,“不硌,反正我小时候也常被?你这样背着!”

听得这话,疾风不免叹了口气?,“姑娘不在王府的这些日子,王爷忧心得茶饭不思,王妃亦是。大家都很担心你。”

背上的人儿半晌都没吱声?,疾风怕她太自?责,又忙找补:“不过姑娘没事就好。王妃此刻正在京郊的营帐等姑娘和王爷回去,属下先送姑娘出城?”

“不急。”元倾摇摇头?,“先送我到横芜馆吧,阿姐在那儿。”

“二姑娘?”

“恩,阿姐肯定担心坏了。而且那里是医馆,老板是我和阿姐很好的朋友,她会帮我开药的!”

疾风斟酌半晌,还?是听从了元倾的安排,送人到了横芜馆。

只是却并未见到心急如焚的元攸,出来迎人的都只有一个身段袅娜面若桃花的女子。

见到元倾回来,景芜眸中晃过一丝光芒,“阿圆,无霁那边……可?成了?”

她轻轻捏住元倾的肩膀,指尖的颤抖连自?己都未曾发觉。

回想起蔺晗之站在尸山血海中的模样,元倾不由脊背发凉。

如今众人都称他?为陛下,便应当?是成了吧?

“恩,成了的。”她怔怔点头?,目光却朝她身后看过去,“阿芜姐姐,我阿姐呢?”

得到肯定回答,景芜方才重重舒了口气?。

她面上的笑容苍白,原本艳而近妖的容貌竟透出些许违和的清冷,“她在后院。”

疾风警惕地扫她一眼?,随后跟着元倾一起进了后院寻人。

彼时元攸才从榻上悠悠转醒,入眼?便是妹妹的模样,不免想起昏睡前?的情形。

她一把抓住元倾的手腕,额头?浮起汗珠,“阿倾你不能去,此事有诈,你会有危险的!”

元倾怔了一瞬,笑着拍拍她的手背,“阿姐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看谁来了。”

元攸意识回笼,胸口剧烈的起伏尚未缓和,便见疾风的身形映在屏风上,“二姑娘。”

疾风的声?音她辨认得出,此刻惊讶之余,还?不忘紧紧抓住妹妹的手。

“阿倾你见到父王了?那这一身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可?是受伤……”

“哎呀阿姐,我好好的呢!”元倾急着给?她证明自?己完好无损,“进宫这一路是有些吓人,可?我是小福星嘛,自?然?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啦!”

“……”

元攸没说话,只定定望着她半晌,眼?眶泛起酸涩,忍不住簌簌落下泪来。

元倾以为太过担心而后怕,只慌忙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父王也没事,只是被?殿下……陛下,留下上朝了,阿姐不必……”

话说一半忽然?没了声?音,元攸只觉那刚才还?朝自?己摇得像拨浪鼓的小脑袋瓜轻轻一歪,倚在了自?己肩上——

“阿倾!”

第52章

皇宫中的血雨腥风终究没能吹到坊间。

一场暴雨也不过是让京州城堂而皇之地添了几分凉秋的惬意?。

去茶馆听书的人也随之多了起来, 店小二麻利地招呼客人坐下?,一边倒茶还不忘介绍当日的说书本子。

新帝登基之事已经连番讲了几天了,因着几?位大臣的“死而复生”, 在坊间?被传得神乎其神。

只是等这些传到元倾耳中时, 已是两日后。

“那些说书先生都是这番话。王妃的意?思是让姑娘听听也就罢了,不必多想?。”舒叶递了晾温的汤药过来。

她此前一直和墨砚被景芜藏在京郊一农户的家里,直到昨日才?被领了回来。

“哦。”元倾抿了抿嘴唇,捧着碗,药还没喝到嘴里便已有了那苦涩的味道。

那日她从宫中出来, 因受了过度惊吓在横芜馆昏过去,睡了一天一夜方才?转醒。

睁眼时又见父王母妃和阿姐都在,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善州的王府, 脑海中却倏地晃过蔺晗之拿着琉璃戒指问她愿不愿意?时的情形, 这才?彻底醒过神。

彼时,一家人住进了新帝赐给元儒的宅子。

那宅子便是当年的元家祖宅, 元熠带全家迁至西北时将这套宅子变卖, 以?示自?己?绝不回京的决心。

如今兜兜转转十几?载, 他?们竟又回到了这里。

元倾乖乖喝完药, 便将舒叶支了出去。

不知为何,从前不觉得舒叶一口一个“王妃说”有何不妥, 只嫌她唠叨了些。

如今听起来却总觉得别扭, 是以?不免烦躁, 想?自?己?待一会儿。

只是没想?到舒叶前脚刚出门, 父王便走进了院里。

他?今日被新帝留在宫里单独聊了几?句,下?朝回来便直奔元倾这儿来。

“新帝登基大典已毕, 朝局暂且稳定。善州军还驻扎在京郊,不便多留。我已向陛下?请辞, 咱们不日将启程返回西北。你可还有什么朋友需要?道别?”

元熠同她说这话时,元倾正拨弄着窗台上那盆兰花的叶子,手上不由一顿。

父王的意?思是要?她回善州。

她回头去看他?,支吾片刻才?小声问道:“兄长才?立下?大功成了禁军副统帅,父王和母妃不多留下?来陪陪他?么?”

元熠默了片刻,略显疲态的脸庞上扯出一抹笑。

他?抬手抚了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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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小脑袋瓜,指腹的厚茧摩挲时发出轻微的声响,“你兄长会理解的。”

“可是……”

可是她早就与蔺晗之私定了终身,尽管那次因为他?起初态度暧昧不明,她赌气没有答应,前两日又被吓到了也没来得及回答。

但她终究是愿意?嫁给蔺晗之的。

只不过她一答应,便必定是要?留在京州了,还要?住进皇宫。那里的高墙几?乎将天都圈住,只露出四四方方的一小片……她其实不喜欢。

她很想?念善州的草原。

这些话元倾都不知该怎样开口,但良久的沉默不免引得人多想?。

元熠叹了口气,“阿倾,父王知你心中有顾虑,陛下?也说了你还欠他?一个回答。但京中波谲云诡,新帝年轻急着立威坐稳朝堂,即便是允了你承诺也未必顾及得了你。”

他?顿了顿,望着女儿的目光复杂至极,“父王与你母妃只希望你将这些都想?清楚了,再下?决断。”

他?说的这些话,元倾也都心知肚明。

京州虽然繁华热闹,却并不是好待的,所?言所?行都仿佛被圈在了某个固定的框架中,稍有不妥便会引火上身。

可她在京的这段时间?,虽然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回想?起来却也算得上快乐……

元倾垂头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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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手,喃喃道:“女儿明白?,我会好好考虑的。”

“好。”元熠微微颔首,“要?出门的话带上疾风。”

元倾乖乖嗯了一声,直到目送着父王出门后,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踢掉鞋子窝在榻上,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前几?日的那些事。

她也曾想?过嫁给蔺晗之后会是怎样的,以?他?的才?谋和身份,他?们的日子注定不会太过普通。

可那些终究都只是她的幻想?,直到真的踏进了皇宫那道大门,看到了几?人高的朱墙,看到了那弯弯绕绕又好似看不到尽头的宫道,以?及白?玉石堆砌而成的台阶和在阳光下?泛着光晕的宫殿……

她方才?对宫中的生活有了实感。

更何况她在看到这些的同时,还有被围困的军队,带着冷风划破长空的箭矢,大殿前叠如小山的尸体、流淌如河的鲜血——

以?及那个浑身血淋淋朝自?己?走过来的人。

虽然曾经坚定地答应过他?,可那一刻,元倾还是犹豫了。

“怎么这么难啊——”她干脆把脸埋进了手臂,趴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院里树的叶子已经泛了枯黄之色,被风吹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元倾终于还是放弃思考,决定先去施月那儿看看,顺便出门散心。

“疾风,去帮我套辆马车来,我要?出门!”

她一股脑从榻上爬起,整了整衣衫,趁着舒叶还没回来,赶忙带着疾风从后门出府。

街上还算热闹,元倾这一路让疾风帮忙买了不少东西,摞了半人高。

都是平时施月爱吃的,想?着她要?照顾生病的施总使,怕是不能随自?己?出去。

一拐进巷子便觉冷了下?来。

与街上的热闹不同,通往施宅的这条巷子住的人家本就少,这会儿又都大门紧闭,不免显得更加冷清。

元倾怀里抱着玉臻楼外带的食盒,放轻脚步走过去敲门。

“笃笃笃。”

屋里没有动?静。

她便又敲了几?下?,这才?听得脚步声靠近过来,“谁?”

“阿月,是我。”

“阿圆?”施月看到她眸子都亮了,可紧接着却是眼眶一热,不觉便蓄起泪花。

往日那个张扬明媚的小娘子如今面色苍白?,纤瘦得仿佛能被风吹倒。

元倾心疼得不知怎么好,赶忙把东西塞给疾风,转过身去抱施月,小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

“瘦了这么多,这些日子你当真辛苦了。伯父身子如何,好些了么?”

听得这话,施月不免鼻尖泛酸,泪水就止不住了,哽咽着在元倾肩上浸湿了一片方才?堪堪收住。

她哭得伤心,却又明显是克制着的,不想?被屋里的父亲听到动?静。

这便让元倾越发难受,也跟着红了眼眶,却不敢落泪。

总要?有一个人哄着不是?

她稳下?心神,轻声问施月:“要?不我让疾风去请阿芜姐姐来?”

“不必了,”施月抹了把脸,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许久不得好眠的模样,“郎中来看过,说是让准备后事……父亲心中也是明白?的,这几?日交代了我许多……”

她说着又忍不住落泪,攥紧了元倾的手,“阿圆,我是不是真的命太硬了,小时候克死了阿娘,现在又是父亲,就连太夫人也……”

元倾赶忙去捂她的嘴,“胡说什么呢?命途自?由定数,岂是谁硬谁软决定的?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那些坏人做了亏心事想?出来推卸责任用的!”

她好歹把人哄好了,又去看了施总使。

施月不让她进屋,说怕过了病气给她,元倾便只在帘子外面瞧了一眼,行个礼问候了两句。

虽只远远隔着帘子看了一眼,也能瞧出人瘦了不只一圈,被褥里露出来的手臂枯瘦,像是只剩了皮包着骨头。

元倾心中不是滋味儿,拉着施月的手不免更紧了。

疾风守在院子门口,抬眼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他?家姑娘晌午应该赶不回去用饭了。

彼时,宫里的御厨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今儿临晟殿那边要?宴请一位重要?的客人。

新帝登基,宫人们从里到外都换了一波新的,除了之前守着冷宫的那几?个,几?乎都是新人。

新人总是胆小些,也规矩,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蔺晗之看他?们也心烦,干脆打发下?去,殿里只留了自?己?。

他?坐在案前翻着奏折,看到上面那些的废话,烦躁地将朱笔扔回砚台上,目光不自?觉移开。

这一扫,便瞧见了压在折子上的那柄短剑,上次看到这剑柄上的花纹,还是在横芜馆。

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

细碎的步子由远及近,将蔺晗之思绪带回。

邓服弓着身子上前,“陛下?,奴才?把人请来了。”

端坐上首的那人稳下?心神方才?颔首,示意?他?把人带进来。

不过片刻,景芜跟在邓服身后款步走进了大殿。

她这一路上都垂着眉眼,是从前不曾有的温顺,仿佛脱胎换骨。

“民?女叩见陛下?。”景芜行礼。

蔺晗之示意?邓服将人扶住,没让她跪下?去。

“言重了,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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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抄起那柄短剑拢进袖子里,走到她跟前。

景芜明白?他?这称呼的用意?,耐着性子道:“陛下?说笑了,我姓景不姓蔺。我既说过不认他?这个父亲,便这辈子都不会与皇家有牵扯。”

蔺晗之抬手屏退了邓服,这才?沉声:“如今我才?是皇帝,你大可不必顾及上一辈的恩怨。你若想?,便是大临的长公主。”

“我不想?。”景芜面无表情迎上他?的目光,拒绝得没有半分犹豫。

……是她不配想?。

“……”蔺晗之望着她片刻,没说话,只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景芜轻笑了一声,伸手接过短剑。

“我知你今日叫我来是为何。没错,是我骗了绥远王说他?的两个女儿被困在宫里,善州军才?会闯进皇城。也是我让元倾冒险入宫为她父亲求情。”

“你明知我将人藏在恣园便是不想?让她牵扯进来,为何——”

“但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只许成功不可失败。宫中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我只能行此下?策。”景芜平淡地说道。

“可暗卫是听你调遣。”蔺晗之眼底泛起冷意?,“你明明可以?派暗卫进宫相助,却非要?让善州军大张旗鼓闯进来,又是为何?”

她皱眉看过来,恨恨咬着牙。

“是,我们的原计划确实是动?用暗卫。可蔺无霁你想?过没有,一旦让那些燕陵人进了皇宫,你这皇位哪怕是正统继承也会被歪曲事实。日后你时时刻刻都要?忍受着‘叛国’罪名的煎熬,朝中无人服你,百姓揭竿而起,那些文官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你难道要?做一个遭万人唾骂的皇帝吗?”

隐在袖里的手紧握成拳,蔺晗之听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那便杀了他?们又何妨?”

他?眸里泛起明晃晃的杀意?,景芜迎上他?的视线,却只默了一瞬,继而苦涩地扯了下?唇角。

“你杀得尽那些人,杀得尽流言吗?你说过要?做明君,可这般草菅人命又与他?有何区别?”

“可阿倾是我如今最在乎的人!”

第53章

蔺晗之瞳仁轻颤了颤, 定定地望向面前的人,“我怎能弃她的安危于不顾?”

“所以做这件事?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景芜一字一顿,“亏欠她的也是我。”

“可你是我阿姐。”他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如今这世上能让他心甘情愿承认的亲人没有几个, 远在?行宫的皇祖母是其一, 其二便是景芜。

即便他从未真正?叫过她一声阿姐,可在?心中她早就已经是了。

“……”

大殿之上是良久的沉默。

景芜轻笑了一声,她眼眶里?不知何时有了泪水,此?刻眸中映出蔺晗之的模样。

“是阿姐对不住你,不该拿你的心上人去冒险。”她声音放得很轻, 眸中隐约有泪花闪烁,与往日那副模样大相径庭,“如今大局已定, 我准备离开京州了, 这里?终究不适合我。”

蔺晗之望着她,没说话?, 只脸色越发沉了。

景芜兀自说着:“给你配药的药方?我已经交给孟繁了, 那小子虽然粗心大意, 但?对你这个兄弟却是忠诚, 往后你用得上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她说着顿了片刻,没去看蔺晗之皱起的眉头, “有他在?你身边你, 我也能放心离开了。”

“为何非要离京?”

直到此?刻, 景芜面上才恢复了几分原本的模样。

她轻轻笑着, 依旧媚眼如丝,“你又?不是不知我上京本就是为了恶心那个人, 如今他被你逼疯送去行宫,我便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地。京中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何况……”

何况如今,有些人她也无颜面对了。

景芜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只躬身朝着蔺晗之行了一礼。

“临来时邓总管说陛下是要留我一起用午膳的。谢陛下抬爱,不过倒也不必,横芜馆里?还有许多琐碎事?需要处理。陛下珍重,民女告退。”

她垂眸后退两步放才转身,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半分犹豫,似逃一般。

仿佛在?这里?的每一刻都令她煎熬。

大殿之内,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伫立在?原地许久,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节都泛起白色。

良久,守在?外面的邓服听得主子唤了一句。

他迈着细碎的步子进?殿,毕恭毕敬:“奴才在?。”

“召宣定侯进?宫。”

“是。”

每次见到施月,元倾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尤其这次因着宣定侯府跟皇宫之中接连出事?,她已许久没能跟阿月这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

彼时元倾挽着施月的手臂,小脑袋瓜轻轻倚着她的肩膀,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真的不跟我回善州么?那里?虽然不如京州繁华,却也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而且你是我的人,没人敢欺负你。”

这话?她短短半日都已经说过三四次了,施月不免失笑。

“大皇……现在?应当称呼为陛下了,”她顿了一下,“陛下他会放你走么?他可是说过要娶你的。”

元倾来前便是在?为这事?苦恼,此?刻提及不免又?要将?小脸皱成一团。

“我不知道。”她喃喃嘀咕了一句。

外面的风渐冷,刮过时窗棂都跟着轻轻作响。

她听到施月苦涩地笑了声:“阿圆,这里?还有我放不下的人,也有我没能偿还的罪,我不能走的。”

“阿月……”

元倾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太夫人的事?本就与她无关?,该赎罪的是造成那场大火的人,不是她,也不是施总使。

可元倾也明白这些道理施月心中都清楚,她过不去的始终都是心里?的那道坎,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

再多的劝解与安慰最终也只能化作一个无声的拥抱。

元倾轻轻环住她,小手抚着她的脊背,“那你什么时候想来找我了,尽管来。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也定要第一时间?写信给我!”

“好好好,一定会的。”

……

疾风在?院里?守了两三个时辰,才见自家姑娘恋恋不舍地从屋里?出来。

施小娘子跟出来送人,两人眼眶都红红的。

想来女儿家总是多愁善感些,更何况他家姑娘独自在?京州闯荡了三个月之久,共患难的感情自然要更加深刻些。

他便也没催促,只默默等着元倾上马车。

可施宅的门方?才关?上,便觉一阵冷风拂过。

疾风五感向来敏锐,几乎立刻将?没来得及上车的元倾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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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胡同另一头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眯了眯眸子,低声提醒姑娘小心些,却听元倾有些诧异地唤了一声:“顾侯爷?”

顾简声从阴影中走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朝这边微微颔首,“元小娘子,有人想见你。”

“见我?”元倾疑惑地重复一句,又?拍了拍疾风挡在?她身前的手臂,急匆匆地绕到顾简声跟前,“那你是来看阿月的吗?”

施月自苦,这个时候能够解救她的或许只有顾简声。

但?这人却沉默了。

元倾恨铁不成钢地望着他,“施总使快不行了,她最近每天都很痛苦你知不知道?你……”

后面那些责备的话?被她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她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没有立场站在?任何一边去责怪另一方?,她只是心疼阿月,也希望两情相悦的人能够心无芥蒂地携手走下去。

只是命运开的这场玩笑终究还是太过了……

元倾深吸一口气以平复心情。

平复失败。

她最终还是气呼呼地上了马车,任由顾简声带自己去约见的地方?。

傍晚的锦月湖畔风景更多了些秋感。

临湖的白玉楼早早点上了灯笼,挂在?屋檐随风轻轻晃动,昏黄柔和的光线投落下浅淡的影子,渐长?渐短来回变换。

马车便停在?白玉楼门口。

顾简声勒紧缰绳停了车,“我们到了。”

元倾闷闷应一声好,这才戴上帷帽随他去了楼上的雅间?。

相比玉臻楼,白玉楼自然要更清净些,装潢也以素雅为主。

顾简声把人带到便转身离开。

元倾孤身进?了雅间?,便见屏风后的圆桌旁正?坐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

那人听得动静,似有些急切地起身过来。

元倾虽早就知道是要来见蔺晗之,可当瞧见人的时候还是不免愣怔。

待到他走至跟前,她方?才回过神,慌张地要朝他行礼,“臣女见过圣——”

手臂却再次被一只大手托住,“阿倾,你非要与我如此?么?”

那人轻轻捏着她的腕子,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她……怎么了吗?

元倾不明所以,茫然地抬眼看过去。

帷帽还戴在?头上,薄纱遮住她的面容,隐约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

是母妃从小教她要有礼有节,当初即便是蔺晗之被废,她亦是一口一个“殿下”地唤着他,怎的如今他成了皇帝却不许她行礼了?

手腕上的力道有些大了,元倾蹙起眉头望着他。

“陛下是……心情不好么?”她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开口,却并没挣脱他的手。

蔺晗之惊觉自己似乎抓疼了她,下意识松开手。

他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手却不自觉抬高,修长?的手指缓慢地剥开那层纱帘,微凉的掌心轻轻贴上她的脸颊。

元倾怔怔望着他,没来得及躲闪,只小声唤了一句:“陛下——”

她话?音还未落便已被人揽进?了怀里?,帷帽摔落在?地,砸出一声闷响,她几乎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好像更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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