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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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喜欢·牵手·恩爱
顾颜汐抛下众人跑掉后, 现场一片寂静。
半晌，才有一个同学呐呐地问道：“顾颜汐他这是怎么了？”
张星辰马上掏出手机：“我这就给他发一个消息问问，不过他估计不会回复我。”
有女生哭道：“呜哇——怎么会这样？我的cp该不会就这么be了吧？”
“校草大大, 你不追上去问问清楚吗？”
穆酌清惊醒, 沉了眸色, 握紧拳头说：“我会想办法的。”
……
当天晚上，穆酌清回去后, 就立刻拿出魔法作文本，开始疯狂写“日记”。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台灯, 穆酌清垂着眼皮, 眼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层阴翳, 握着笔的手指骨凸起, 隐隐泛着白，笔下不断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不知道颜颜怎么了, 但既然不想在现实中看到他，那就在梦境里看个够吧。
他是不会就这么轻易退缩的。
……
顾颜汐一回去，就躲在被子里哭，今晚连学习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很后悔他对穆酌清说了重话, 当他挥开穆酌清的手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到穆酌清脸上的错愕和受伤。
穆酌清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里。
他当然不知道啊, 因为他根本没错啊, 他只是太聪明了, 他只是轻松就能做到顾颜汐做不到的所有的事情，这怎么会有错呢？
错的是那个内心阴暗到, 连自己喜欢的人的天赋都要嫉妒的顾颜汐，他自己啊。
没错, 顾颜汐已经想通了。
在穆酌清对他表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也喜欢穆酌清。
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不仅搞砸了穆酌清的表白，还用十分糟糕的态度对待了原本想要对他祝贺的穆酌清。
年级第二这个成绩，无论谁看都会毫不犹豫地说很好。
穆酌清当然也这么认为，并且真心觉得他考得很好。
但是穆酌清不知道，这是第二名，根本无法满足他对成绩的欲望。
他想要的是穆酌清的第一。
穆酌清还会喜欢他吗？肯定不会了吧。
如果是他自己，估计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喜欢的人是同性，这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表白？结果他的态度那么差劲。
就算他没有直接拒绝，穆酌清也一定会默认这场告白失败了吧？人家也是有自尊的啊。
穆酌清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理他了？
一想到从明天开始，穆酌清就可能会像对待其他同学那样，那么冷淡地对待他，甚至比对待普通同学的态度还要冰冷，他就悲从中来，哇哇大哭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结果刚开窍，就立刻失恋了，而且还不是对方的问题，是他这个人人品有问题。
他不仅弄丢了自己的初恋，还伤害了自己喜欢的人，他真的是一个好恶毒的人，他不配被穆酌清喜欢！
顾颜汐是哭着睡着的。
当他睁开眼睛后，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夜晚学校的那座小桥上。
顾颜汐突然觉得老天爷是多么扎心啊，他在现实里刚失去了穆酌清，却又要眼睁睁看着平行世界的穆酌清和平行世界的他卿卿我我。
他早就发现了，他每天经历什么，平行世界就会重复一遍什么，区别是，平行世界的他和穆酌清，早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了，不管他在现实发生什么，到了平行世界，全部变成秀恩爱。
一会儿穆酌清肯定就要对他表白了吧。
然后他就会欢欢喜喜地接受，接着再激情四射地打一个啵儿，最后抱着他回教室看成绩。
平行世界的他，没有嫉妒的阴暗心理，就算看到穆酌清比他考得好，也只会真情实意地夸他的老公好厉害。
然后穆酌清就会笑着摸摸他的头，夸他也好厉害，接着又开始打啵儿，说是给他的奖励。
看吧，他把剧本都已经提前写好了。
果然，下一秒，平行世界的穆酌清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低着头，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字缓缓开口说：
“顾颜汐，我喜欢你。”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顾颜汐的心跳还是在这一瞬间漏了一拍。
原来“喜欢”两个字是这么的动听。
原来“喜欢”对人的冲击力这么大。
他好喜欢，他好想要。
可惜这是平行世界的穆酌清，说给平行世界的他听的，不是他的穆酌清。
呜呜呜呜呜呜。
然而他都如此悲伤了，他却连流一滴眼泪都做不到，老天爷对他实在是太狠心。
顾颜汐抬起头，心如死灰地想看看接下来他俩该怎么秀恩爱，却意外地发现他的头顶并没有出现弹幕。
顾颜汐：“？”
怎么了这是？延时了吗？
顾颜汐正疑惑着，眼前的世界像是突然闪动了一下，他的眼睛一睁又一闭，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小桥上。
顾颜汐：“……”
不是吧？又卡bug了吗？
这波儿意识回溯，他可真是不能更熟悉。
上回产生这样卡bug般的鬼畜情景后，他就跟穆酌清亲了100次嘴。
这回该不会要告100次白吧？
顾颜汐还真猜对了。
穆酌清的想法是，既然顾颜汐不愿意在现实中听他把话说完，那他就在梦里对他说100次。
“顾颜汐，我喜欢你。”
“顾颜汐，我喜欢你……”
“顾颜汐，我喜欢你！”
虽然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7个字，但每一次表白，穆酌清都是真情实意的。
这才只是100次而已。
就算让他说一千次，一万次，对顾颜汐说一辈子，他都乐意。
因为他真的非常喜欢顾颜汐啊。
顾颜汐一开始还感觉有点搞笑，有点鬼畜，还会在心里吐槽他，嘲笑他。
疯了……平行世界的穆酌清，也终于被他逼疯了！
他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基佬！
但随着次数越来越多，穆酌清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那双漆黑的眼睛也越来越亮，仿佛把整个夜空的星星都吸进了眼里。
只有每一次的语气，都那么真诚，是真的用了心，对他讲出的每一个字。
顾颜汐逐渐开始不自在起来，接着脸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浑身开始发烫，他开始无法承受穆酌清望向他的深邃的视线。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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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喜欢”两个字，无孔不入地入侵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满脑子全都是穆酌清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对他诉说着“喜欢”。
顾颜汐好想捂住耳朵，让自己不要再听了。
或者堵住穆酌清的嘴巴，让他不要再说了。
然而他根本动不了。
于是他只能被迫承受穆酌清一次又一次炽热真挚的“喜欢”。
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啊！今天难道是什么国际表白日吗？为什么每一个平行世界的穆酌清都要对顾颜汐表白啊？！
这是在嘲笑他的那场表白失败了吗？
顾颜汐既心动，又心酸，平行世界的穆酌清看他的眼神越深情，他就越心情复杂。
凭什么平行世界的他，可以顺顺利利得到所有平行世界的穆酌清的爱？
完蛋了，他的内心已经阴暗到连平行世界的自己都要嫉妒的程度了。
不过他还是感到有些疑惑，平行世界的他，居然一次都没有答应。
像表白这样的大高潮，不就是最适合秀恩爱的情节吗？
一向最喜欢恶搞和整蛊他的老天爷，居然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时机？
其实穆酌清是故意的。
他故意没有写后续的剧情。
他自然是希望顾颜汐可以答应他，但他不想在梦里利用超能力，强迫颜颜答应。
这样的回应也没有丝毫意义。
他只是想在现实生活中，听颜颜亲口对他说一句“我愿意”。
当穆酌清第100次对顾颜汐诉说“我喜欢你”的时候，顾颜汐本来以为这场折磨，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结果没想到他眼前的世界一闪，居然第101次回到了小桥上。
而这回穆酌清没有对他说我喜欢你，而是走到他的面前，握紧了他的双肩，眼眶通红的深切地望着他，咬着牙齿一字字地恳求：
“颜颜，不要躲我，求你了。”
顾颜汐的心脏重重一跳，好像一个小炮弹砸在脑袋里，整个人都天旋地转。
这一瞬间，他差点以为他看到了现实中的穆酌清。
平行世界的穆酌清，可从来不喊他颜颜，只喊他宝宝。
顾颜汐很想张张嘴，问问清楚，问他为什么要喊他颜颜颜，问他到底是哪个世界的穆酌清。
可惜，就在顾颜汐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他已然回到了现实世界。
这场漫长的穿越之旅终于结束了，结束在了顾颜汐一次都没有回应的情况下。
本以为平行世界，将弥补现实世界中所有的缺憾和未曾鼓起的勇气。
本以为平行世界，是现实世界的完美谢幕，结果反而造就了更多的遗憾。
整整100次，平行世界的顾颜汐，竟然一次都没有答应过穆酌清！
为什么啊？他们以前明明那么恩爱？
他们明明每天都抱来抱去、亲来亲去！
为什么不答应他？为什么不答应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顾颜汐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他现在算是知道，这100个无疾而终的告白的目的是什么了。
目的就是要折磨他！惩罚他在现实世界中的怯懦和阴暗！
就在顾颜汐在屋里发疯，在床上无声地尖叫扭曲阴暗地爬行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铃声忽然响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闹钟，所以毫无防备地拿起了手机，一看，竟然是穆酌清打来的电话？！
顾颜汐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捧着手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来转去，心跳乱成了一团麻。
怎么办怎么办？他到底该不该接啊？
在他犹豫的这段时间，手机因无人接听铃声停了三次，又接着响起，催命似的。
那边分明是铁了心，一定要顾颜汐接电话。
顾颜汐盯着来电显示的人名，眼睛都快急红了，在第四次铃声快结束时，他终于做了决定。
不行，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
如果现在不接电话，等一会儿去了教室，还不是要被人家逮个正着？
甚至现在如果在电话里把事儿说了，一会儿面对面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少说两句呢？
只用听声音，总比还要看着脸，要尴尬得好点吧？
这么想着，顾颜汐心一横，屏住呼吸，接通了电话。
他没主动出声，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也不动。
世界寂静了漫长的三秒。
顾颜汐的心跳都静止了。
三秒后，穆酌清终于开口了。
他的嗓音还是那么低沉平缓，但又带着一点喘气，像是刚刚奔跑过，还没缓过来。
“顾颜汐，我在你家门口，麻烦开个门。”
顾颜汐先是耳朵麻了一下，紧接着原本紧张得快要趋近于停止的心脏，突然以爆裂般的速度剧烈地跳动起来，恨不得冲破他的耳朵。
在……在他家门口是什么意思？
顾颜汐花了足足十秒钟，才好不容易挪动了自己的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他每朝大门的方向走去一步，都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一点。
从卧室到大门的距离只有几米，以前他跑过去的时候，甚至都不要一秒钟。
可现在他却觉得这段距离是这么长，长到他感觉自己走了好久，都还没有走到，走得他满头大汗，心跳快得好像跑了五千米长跑。
但他又觉得这段距离是这么短，因为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只是稍微晃了一下神，他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顾颜汐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他本来已经决定了，无论接下来穆酌清是如何质问他、冷漠他，他都要认真道歉，承受穆酌清的一切怒火，千万要忍住不要哭出来。
然而当他打开门，却被穆酌清猝不及防的表白砸了满头——
“顾颜汐，我喜欢你！”
顾颜汐傻了：“啊？”
穆酌清抓着顾颜汐的手腕，将呆呆傻傻的他一把拽进了房子里，然后一路奔跑回了顾颜汐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空荡荡的卧室里，回荡着两个少年交错急促的呼吸声。
穆酌清低头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少年，缓缓松开了手。
他是一路跑过来的，浑身都被夏季沁凉的晨风给浸透了，连发梢都沾满了雾蒙蒙的晨露。
穆酌清舔了一下嘴唇，嗓子因为喝饱了风，沙哑得十分厉害：“我睡醒后，就立刻过来找你了，我想了一整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突然直转急下，但我还是不想放弃。
“昨晚桥上的那句话，我没有说完，我心里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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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不甘心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当着你的面把它说完，这段时间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我想对你说，顾颜汐，我喜欢你。
“我从高一就开始喜欢你，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我整个高中都在喜欢你，你对我也不是全无感觉的，对吗？你愿意接受我吗？”
穆酌清一边表白，一边亟不可待地一步步逼近顾颜汐，深邃的双眼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顾颜汐的眼睛。
顾颜汐的心跳，从他决定要去开门起，就没停下来过，现在更是快跳吐了。
他被穆酌清逼迫着一步步倒退，直到他的腿弯撞到了床板，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双手向后撑在了床面上，傻愣愣地抬头，与穆酌清深邃炽热的眸子对视。
穆酌清按住顾颜汐的肩膀，一条腿屈膝跪在了顾颜汐的手边，一只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了顾颜汐的手上，手指插进了他的指缝里。
顾颜汐莫名其妙地吞咽了一下。
穆酌清的眸色瞬间暗了，另一只手忽然抬起了顾颜汐的下巴，脑袋缓缓凑了上去。
就在两个人的嘴唇要贴上的那一刻，顾颜汐终于回过神，脸瞬间爆红，双手飞快捂住穆酌清的嘴巴，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不是，等等等等，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那你快点答应我好不好？”穆酌清抓着顾颜汐的手腕，顺势在他掌心吻了一下，深黑的眼睛一顺不顺地望进顾颜汐的眼里，不给他分毫逃离的机会，“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看出来了，你的眼神实在不会骗人。”
顾颜汐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再次听到穆酌清的表白。
他本来以为，自己一定要被穆酌清讨厌了。
结果穆酌清竟然这么喜欢他，被他伤害了都还不放弃。
顾颜汐真的很感动，也很想立刻答应他。
但是……
“不可以！”顾颜汐咬牙说道。
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瞬间，他明显感到整个房间的温度直线下降到了冰点，冻得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穆酌清深邃的眸子更加黑沉，如同一块看似平静、实则岌岌可危的冰面，深黑的眼底仿佛有暗流涌动，理智摇摇欲坠，叫嚣着冲破冰面。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顾颜汐隐隐觉得，穆酌清这副模样似乎有点不对劲，但他满脑子都想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暂时没工夫仔细探究。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大声说：
“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男人，我每天晚上都要跟无数个平行世界的你亲嘴！”
穆酌清傻眼了。
他想过颜颜可能会害羞地逃避，可能会恼羞成怒地骂他有病，甚至可能会以“谈恋爱会耽误学习”的借口拒绝他。
但……平行世界？这是什么说法？难道颜颜是在说他超能力的事吗？
顾颜汐鼓足所有勇气说出真相后，完全不敢看穆酌清的眼睛，自顾自地阐述起来：
“虽然用的不是我的身体，是平行世界的我的身体，但怎么说里面的灵魂也是我的。
“虽然平行世界的你，也是你，但我就是觉得很别扭，就跟背着你跟别的你偷情一样，总有一种出轨的感觉，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如果你想要跟我在一起，我觉得我有必要先提前告知你这个真相，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不然等我们在一起了之后，你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跟很多个男人、也就是你亲嘴，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做更过分的事，这对这个世界的你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他第一次说出这个秘密，实在太紧张，说话颠三倒四的，情绪又特别激动。
不过穆酌清还是听懂了。
颜颜似乎误以为，他每天晚上的梦，是穿越到了不同的平行世界？
还以为梦里的他，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平行世界的他？
穆酌清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不愧是颜颜，脑洞还是这么强大。
“颜颜，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穆酌清蹲在顾颜汐的面前，捧起了他的双手，冷静地望着他的眼睛，唇角带着笑意，“你误会了，你每天晚上不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而是和我共梦了，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我们的意识会汇聚在同一个空间，所以你至今为止遇到的所有的穆酌清，都是我。
顾颜汐愣了好半天，才呆呆道：“什么？不是平行世界吗？”
“没错，没有什么平行世界，也没有别人，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
顾颜汐：“……”
一直以来跟他做了那么多羞耻互动的，居然都是穆酌清本人吗？
包括那什么老公宝宝、什么小熊饼干、还有抱在大腿上亲来亲去……所有的一切，居然都是和穆酌清本人做的？
那些回忆实在是太羞耻了，任何一个画面拎出来，都能让他害羞得原地蒸发。
顾颜汐缓缓低下头，又缓缓把腿挪到了床上用双手抱住，脑袋埋进膝盖里，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红了个透顶，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小虾米，头顶噗哧噗哧冒着烟。
他不活了，说真的，把他鲨了吧，就现在。
这个恶毒的世界就是在排斥他，就是在诚心为难他，就是不想让他活了。
穆酌清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弯腰轻轻抱住了虾米牌的颜颜团子，拍拍他的后背：“没关系，不尴尬，有我陪着你。”
顾颜汐哇哇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就是因为和你这个另一个当事人待在一起才最尴尬。
穆酌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颜颜，你先别尴尬了，我们可能有一件更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刻去做，我们要去上学了。”
沃日！
顾颜汐一个弹跳冲下床，双脚套进鞋子里，就往外面的浴室里冲，手忙脚乱地去洗漱，一边还不忘责怪穆酌清：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搁那儿跟你讲了半天的话，真是烦死人了！”
穆酌清一点都不生气，靠在门边，静静地望着忙碌的顾颜汐，道歉都很干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顾颜汐顿了一下，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干巴巴地说：“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啊，只要不迟到就好了，还来得及。”
今天的时间确实有点晚了，连顾颜汐的爸妈都起床了，听到房外的动静，顿时有些惊讶，走出来问道：“颜颜，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去学校啊？没听到闹钟的声音吗？”
他们看到穆酌清的脸，顿时吓了一跳，手足无措道：“哎呀，酌清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吱个声，看我们，还在屋里睡呢。”
“伯父伯母早上好，不好意思，一大早上就打扰你们了，我是来找颜颜一起上学的。”
“我洗好了！”顾颜汐从浴室冲出来，抓起穆酌清的手就往外面跑，“快快，我们快点冲，还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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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一定可以的！”
穆酌清回头朝顾颜汐的爸妈挥了挥手，然后被顾颜汐一把带出了屋门。
……
顾颜汐一冲出楼道，就猝不及防地灌了满嘴的夏风，连忙咳嗽了两声。
身后的穆酌清一点声响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抓着一块木头。
顾颜汐忍不住回头，看了穆酌清一眼，却见穆酌清愣愣地低头望着他们交握的手，眼里是十足十的惊喜和雀跃。
顾颜汐一愣，后知后觉觉得害羞了，红着脸想把手松开：“对不起，我没注意！”
然而在他即将松手的那一刻，他的手却反而被穆酌清抓住，顿时握得更紧了。
顾颜汐条件反射地又看向穆酌清。
穆酌清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没关系，我想和你牵手。”
顾颜汐：“……”
啊啊啊！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穆酌清果然是梦里的那个穆酌清，这也太会了！
顾颜汐脸顿时红成了大苹果，却也没挣脱。
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也没管路上的行人是怎么看他们的，从顾颜汐的家出发，一路跑到了学校，就算到了学校里，也没把手松开。
夏天沁凉的风吹在脸上，顾颜汐却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一点都没有削减半分，反而有更多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从他和穆酌清握在一起的掌心里传递上来，蔓延至了他的全身。
穆酌清的手掌，好暖和啊，如果能就这么握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在早自习的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顾颜汐和穆酌清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教室门口。
“太好了，赶上了！”顾颜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