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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二天一大早,苏恪玠接到了邢铭昭的夺命连环call!
电话里邢铭昭声嘶力竭地喊:“你人呢!人呢!我就问你昨天晚上你人呢!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你知不知道我在咖啡厅足足等了你一晚上!一晚上!”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究竟跟哪个小妖精鬼混去了?连你最默契最忠诚的合作伙伴都抛到脑后了!”
苏恪玠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昏大睡的“小妖精”,忍不住挑了下眉:“抱歉!”
苏恪玠低声赔罪:“昨天晚上突发状况,确实把你给忘了。我的错。”
邢铭昭一口气险些没憋上来:“……”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有事的时候邢律长邢律短,邢律就是天底下最靠谱的合作伙伴!跟小妖精鬼混的时候就完全把他忘到脑后了!
可怜他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在夜晚的咖啡厅里形单影只——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烛光晚餐,偶尔还点个小提琴手浪漫作伴!
只有他!一晚上连续喝了十杯咖啡也没等来人!最后连黑眼圈都喝出来了!穿马甲的服务生从他的座位旁边来来回回路过好几趟!邢铭昭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流露出的同情和可怜。
邢铭昭严重怀疑那个服务生是不是在脑补什么——比如他被女朋友抛弃求复合结果等了一晚上人家都不来之类的狗血八点档!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遭受的精神与身体方面的双重攻击,邢铭昭重重吐出一口气:“苏恪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两个一起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坎坷磨难,现在你就为了一个小妖精弃我于不顾——”
话没说完就被苏恪玠打断了。
“二十倍加班费!”苏恪玠清冷淡漠的声音从听筒另一端传进邢铭昭的耳中,犹如天籁一般:“按分钟计费。”
邢铭昭双眼一亮,亲切说道:“卓越律所邢铭昭竭诚为您服务。您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吩咐。”
苏恪玠没说话。
邢铭昭连连冷哼,忍不住八卦:“所以你昨天晚上真的是被小妖精缠上了?哪个小妖精这么厉害?下手这么快?”
这可是整个临海市风头最劲现金流最多的钻石王老五!那些小妖精会盯上苏恪玠邢铭昭完全不奇怪,他奇怪的是苏恪玠看上去那么工作狂性冷淡一人,竟然这么容易上钩的嘛?
早知道他也试试——啊呸!
邢铭昭在心底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回,还是没忍住的八卦道:“究竟是谁啊?这么容易就把你追到手了……”
话没说完,邢铭昭灵光一闪:“该不会是霍氏地产那位小霍总吧?”
苏恪玠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小妖精。大概是被两人讲电话的声音吵到了,个头将近一米九,宽肩窄背大长腿,还有八块腹肌的小妖精在睡梦中狠狠皱了皱眉,蛄蛹着把自己的脑袋插到了枕头下面。
苏恪玠莞尔,起身走到书房:“你什么时候辞职?”
正等着听八卦的邢铭昭没反应过来:“……啊?”
苏恪玠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我之前就说过,投资公司成立以后,我需要一个精通法律——尤其是擅长争议解决和反垄断业务的律师来帮我,也郑重邀请你成为我的合伙人,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吧?”
邢铭昭讪讪:“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诚意。只是你的投资公司刚刚成立,目前也没什么业务……而且我才刚当上卓越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没多久……”
说句实在的,只要有苏恪玠本人在,投资公司的前景一定会不错。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邢铭昭也不排斥跳槽到苏恪玠的投资公司。但不是现在。而且他也确实舍不得卓越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身份。
且不提他为了争取这个合伙人的位置付出过多少努力,总不能刚刚上任就辞职。再说了,卓越律所这块金字招牌怎么也比他个人的名号响亮。只要他还在卓越律所一天,他就能顶着卓越律师事务所的金字招牌为自己办事。邢铭昭觉得这个选择有利于所有人。
苏恪玠耐心听完邢铭昭的顾虑,淡然说道:“恪玠资本的营业牌照是你一手经办的。你应该清楚,这是一家综合性质的投资公司,我们的经营范围包括VC、PE、公募、私募等等。虽然现在还没什么业务,但也只是现在。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拉业务找项目的能力。同样的,一旦公司进入正轨,我也希望我的合作伙伴能够立刻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公司的业务中,而不是被其他一些琐碎事务绊住心神。”
苏恪玠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开门见山道:“我能理解你的不舍和犹豫,但我更希望我的合作伙伴能始终把目光盯准前方,而不是留恋过去的辉煌。”
“如果你是对薪资和分成方面有顾虑,我们可以谈……”
不等邢铭昭辩解,苏恪玠平淡却又自然的陈述道:“如果你仅仅是因为舍不得卓越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这个名头……那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久的将来,恪玠资本法务部首席律师邢铭昭的招牌,一定比卓越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招牌更响亮。”
似乎是被苏恪玠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自信震住了,邢铭昭久久没有反应。
苏恪玠似乎也并不期待邢铭昭会有什么反应,继续平铺直叙道:“想要操盘公募基金必须要有从业资格证。未来一个礼拜,我会抽时间把从业资格证考下来。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彻底解决好你自己的琐事,正式到恪玠资本任职。”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挂断电话前,苏恪玠淡淡说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们应该是同类。不要让我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苏恪玠平淡冷静的话语,邢铭昭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挂断电话后,苏恪玠彻底清醒了。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天色,直接转去盥洗室洗漱。
认识这么久,这是苏恪玠第一次来霍渟岳的家里“做客”。这套位于临海市市中心繁华地段,距离霍氏地产办公大楼步行还不到十分钟的高档公寓,大概就是小霍总给自己置办的“单位宿舍”。
套内面积大概有三百来平,整体装修以黑白灰色调的现代冷硬风格为主,处处彰显出单身男性的存在感——即家里面连多余的拖鞋都没有一双,更不要说洗漱用品。
好在高档小区的一个特点就是物业服务特别到位。哪怕是半夜三更,只要业主一个电话,照样会有人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好业主需要的物品并且在第一时间送过来。
苏恪玠昨天晚上就是一通电话买来了自己所需的各种洗漱用品和一双拖鞋,如今的他正穿着舒适绵软的拖鞋,略微宽大的白T恤和松松垮垮的家居裤,站在天然大理石打造的洗手台前,静静凝视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
随后他目光一转,微微下移,视线落到了与霍渟岳的水晶刷牙杯并排摆放的一个粉蓝色家用漱口杯上——里面还插着一支超市常规的那种十块钱三支的牙刷。粉粉嫩嫩的颜色确实跟这冷硬奢华的装修风格不太搭调。
霍渟岳做了一个非常幸福的梦。梦里他跟苏恪玠终于确定了名分,并且在亲朋好友的亲眼见证和祝福下成为一对幸福的恋人。当天晚上两人回到霍渟岳的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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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演了一出成年人经常会做的夜晚运动。
酱酱酿酿酿酿酱酱一直到凌晨,霍渟岳还能记得梦里苏恪玠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温暖。他的皮肤白皙,在黑色的床单映衬下恍若一条泛着莹润光芒的美人鱼。霍渟岳记不清自己要了多少次,他沉醉在苏恪玠的温柔和包容里,直接笑醒过来——
玙熙筝理!
笑醒了?!
霍渟岳猛地一睁眼,一脸茫然的坐起身。
卧室里光线暗淡,气氛安静,只有凌乱的床铺彰显出主人复杂的心情。
霍渟岳双眉紧皱,苦大仇深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床铺,难道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梦?
这么想着,霍渟岳耳朵一动,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丝声响。
霍渟岳顿时支棱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卧室,急的连拖鞋都没穿,就这么大步流星的顺着声音来到厨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苏恪玠的身影。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宽松家居服——那是自己的衣服!
苏恪玠穿的是他的衣服!
霍渟岳瞬间意识到重点。他眼睛一亮,不知脑补了什么,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脑海,鼻端顿时一热。
苏恪玠一回头,就看到了这么没出息的一幕。
苏恪玠哭笑不得地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调侃道:“上火了?”
霍渟岳手忙脚乱的擦鼻血,也不嫌丢人,厚着脸皮嘿嘿笑道:“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的表现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想到某人堪比纯种哈士奇的活泼精力,苏恪玠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地评价道:“真行啊!”
霍渟岳闻言一怔,沉浸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随着苏恪玠一句话渐渐苏醒。
看到霍渟岳不敢置信的神情,苏恪玠点了点头,贴心补充道:“没错,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我心理负担很重啊!
霍渟岳发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惨嚎!
他想起昨天晚上苏恪玠亲自给他洗澡!想到苏恪玠在他面前一点点褪去衣衫!想到两人就这么坦诚相见的在同一张床上睡了整整一个晚上!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鸳鸯戏水!暗室无光!
他期盼了一年多的美好愿景终于实现了!可是他呢!竟然只顾着躺在床上编故事!竟然什么都没做!
那一瞬间,霍渟岳的脸上浮现出“错失一百亿”的懊悔不甘!然而更让霍渟岳觉得挫败难言的是,面对同样坦诚相见的自己,苏恪玠竟然也什么都没做!
“难道你不爱我的肉.体了吗?”霍渟岳猛地抬起头,满脸委屈的冲着苏恪玠发起灵魂质问:“说好的有钱了就来包养我呢?你都花了钱了,为什么不上?难道我的身体对你来说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苏恪玠的表情瞬间古怪起来。他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到霍渟岳会从这种角度兴师问罪!
……可真行啊!
一时间,苏恪玠还真是被这清奇刁钻的问题给问住了。一向运转飞速的大脑瞬间卡壳。
然而霍渟岳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惊慌失措内心复杂,只觉得无数惊雷在头顶炸裂,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他怎么就什么都没做呢!明明他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两人已经正式在亲朋好友面前确定了关系!他也有了名分!还把人带回家洗了澡共处一室同塌而眠……他竟然什么都没做!
他还喝了那么多酒!不是都说酒壮怂人胆吗?他喝了那么多酒壮胆,而且昨天晚上苏恪玠态度那么好那么配合,如果他想要的话苏恪玠一定……应该……也许会同意的吧?
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做!
他为什么没有反应?为什么要躺在浴缸里编故事啊!又不是小学生玩睡衣派对!
霍渟岳一个深呼吸差点没把自己憋死。恰在此时一个念头倏忽闪过脑海,犹如晴天霹雳兜头劈下来,霍渟岳呼吸一滞,吓得都要在心里咬手绢了。他恍恍惚惚怀疑人生:“……这都不做,难道我是真的不行?! ”
第42章
在苏恪玠面前,霍渟岳的心思一向很浅白。苏恪玠几乎能从他不断变换的表情中读出他内心所有的起伏波动。
这让苏恪玠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
霍渟岳已经脑补到快要崩溃了。他一下又一下的低着头,一眼又一眼的观察着自己的情况,表情惊恐的样子可以直接拉去演恐怖片了。
苏恪玠莞尔,凑到霍渟岳面前,伸手拉下霍渟岳的脖颈,轻轻亲吻着霍渟岳因为害怕抿成一条直线的唇。
温热的气息一撩而过,那是一个清浅而又克制的轻吻。同样也是霍渟岳的初吻。
意识到这一点,霍渟岳整个人都僵住了。下一秒,浑身血液不受他控制地往下窜。霍渟岳一个激灵,死死搂住苏恪玠。
“阿恪……”霍渟岳喃喃地低下头,用高挺的鼻梁亲昵的刮蹭着苏恪玠的鼻尖,笨拙的吻住苏恪玠的唇瓣。
从来没有跟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的霍渟岳小心翼翼地搂住苏恪玠的肩膀。生怕太用力了苏恪玠会感觉到疼痛。又怕一松手苏恪玠就躲开了。因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身体僵硬的连手臂都不会弯了。
他小鸡啄米似的亲吻着苏恪玠的唇。一下又一下,只觉得怎么亲都亲不够,却又不敢唐突造次的深入下去。
苏恪玠轻笑,伸手垫在霍渟岳的后脑勺,微微用力,把人压在冰箱上。
窗外阳光灿烂,明媚的日光顺着敞开的窗户溜进来,在两人重叠的身影上勾勒出一层薄薄的光晕。
绵长而又热烈的亲吻过后,苏恪玠轻轻推开仍旧想要纠缠不休的霍渟岳,低声笑道:“你饿不饿?”
霍渟岳眼巴巴地看着苏恪玠,吞了吞口水:“饿!”
苏恪玠轻笑:“我也饿了。你去做饭。”
霍渟岳的表情一僵。显然他说的饿跟苏恪玠说的饿不是一回事。
苏恪玠勾起手指挠了挠霍渟岳的下巴,温声道:“俗话说得好,饱暖才能思淫.欲——”
话没说完,霍渟岳不知又想到了哪里,耳尖通红地推开苏恪玠,两步窜到灶台前,撸胳膊挽袖子,还像模像样翻找到一条簇新的米色围裙系上,信誓旦旦道:“我现在就做饭!一定把你喂的饱饱的。”
话虽如此,霍渟岳其实一点都不会做饭。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家境优渥五谷不分,平常工作再忙一点,估计连下厨房的概念都没有。
苏恪玠之前就翻过冰箱——里面除了啤酒饮料空空如也,连点鸡蛋菜叶子都没有,就更不要说加班族常备的各种零食小吃和速食半成品。厨房里的很多厨具和餐具根本都没开封。由此也可以推断霍渟岳基本不在家里吃饭。或者饿了就点外卖。
果然,霍渟岳在灶台前忙活半天,最终还是抄起手机给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刻马上送外卖过来。
修长的身影站在灶台前忙忙碌碌,在后腰处系成蝴蝶结的围裙更加勾勒出霍渟岳的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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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身材。苏恪玠心满意足地收回视线,忍笑称赞道:“你穿围裙的模样很好看。”
霍渟岳猛地转过身,喉结一动,忽然满面通红地冲着苏恪玠道:“我可以只穿围裙给你看。”
苏恪玠:“……”
想象到那个场景,不知怎么的苏恪玠忽然觉得厨房里有点热。
然而从苏恪玠一句话里获得了灵感的霍渟岳已经黏了上来,他男模走秀般一步步走到苏恪玠的面前,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穿着的家居服,最后只剩下一条围裙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块垒分明的胸肌和肱二头肌。
“想看我的腹肌吗?”霍渟岳凑到苏恪玠面前,微微低下头。他身高一米九,足足比苏恪玠高出大半个头,此刻低头看着苏恪玠,漆黑清亮的眼眸和通红的耳垂便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苏恪玠的面前。
苏恪玠能够看清他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瓣,锋利的下颚线,以及因为紧张而不断滚动的喉结。
霍渟岳做了个深呼吸——这个动作可以让他的腹肌呈现出更加明显的轮廓。虽然苏恪玠看不到。
霍渟岳伸手握住苏恪玠的手,抓着他的手慢慢伸进空荡荡的围裙里面。让苏恪玠用手指和掌心慢慢感受着八块腹肌的轮廓和温度。
在旖旎且暧昧的氛围中,霍渟岳缓缓凑到苏恪玠的耳边,压低了嗓音说道:“我还练了腰!”
霍渟岳还记得苏恪玠之前说过他不喜欢跟腰不好的男人做朋友——虽然霍渟岳对自己的腰腹核心力量很自信,但他有信心可以练得更好,让苏恪玠更满意。
苏恪玠:“……”
所有的旖旎冲动在顷刻间消散。苏恪玠有些无语地看着霍渟岳。不明白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
霍渟岳用手指挠了挠苏恪玠的掌心,也在疑惑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分神:“是我魅力不够吗?”
霍渟岳又委屈又难过又不安:“看着我这么美好的肉.体,你怎么还能走神呢?”
“我在想你的腰到底好到什么程度。”苏恪玠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突然好奇:“如果我当初说的是我不想跟肾不好的男人做朋友,你是不是还得去补肾?”
霍渟岳的表情瞬间雷劈一样,他不确定的看了看自己肾脏的位置,又看了看:“不能吧!我肾挺好的。我每半年都会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没有人说我的肾有毛病。”
苏恪玠彻底无语,正要叹气,只听霍渟岳嘿嘿一笑,温热的身体一整个黏了上来,语气充满暗示的建议道:“要不……你试一下?”
“毕竟我这颗两颗肾自从出厂以后,还没有验证过这方面的功能呢!”
霍渟岳说着,仗着自己身高体壮,一步一步的将苏恪玠挤进冰箱与墙壁形成的夹角之间,他两只手臂一边撑着冰箱一边撑着墙壁,看着被他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的苏恪玠,厚着脸皮道:“试一下,试一下呗!”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向来冷静自持的苏恪玠也忍不住心神动摇,这可是他自己选的小男朋友。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还有什么不可以呢!
苏恪玠眼眸微微闪烁,他伸手勾住霍渟岳的脖颈。下一秒,刺耳的门铃声瞬间打破厨房里耳鬓厮磨的暧昧氛围。
霍渟岳原本荡漾的表情立刻变得凶恶起来,杀气腾腾地看着房门的方向。
苏恪玠已经忍不住喷笑出声,他伸手推了推霍渟岳:“早饭来了。”
霍渟岳悻悻哼唧,黏黏糊糊贴在苏恪玠身上,不愿意动。
苏恪玠继续推他:“快去!别忘了把衣服穿上。”
霍渟岳真的无语了。他一脸悲催的重新穿上家居服,脚步重重地去开门。
等在外面的送餐员猝不及防,险些被霍渟岳苦大仇深的眼神吓到扔下餐盒夺命而逃。
好在强大的职业素养克制了送餐员转身逃跑的冲动。他表情僵硬的勾出一抹职业性的微笑,提起手上拎着的精致外卖打包盒,战战兢兢赔笑道:“客人,您点的早餐。”
霍渟岳一把抓过早餐,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给送餐小哥,闷闷说道:“谢谢,辛苦了!”
然后当着送餐小哥的面,“呯”的一声狠狠摔上了房门。
巨大的摔门声在楼道里回响,震得送餐小哥一个哆嗦。他有些迷惑的看着冰冷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看被强行塞进手里的百元小费,满脑子问号:“……这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霍渟岳一脸委屈地提着外卖餐盒回到餐厅,耷拉着头毛手脚麻利的将他点的早餐一一从外卖盒子里拿出来。
相处这段时间,霍渟岳早就摸清了苏恪玠的饮食习惯和偏好。点的早餐也都是苏恪玠和他自己都爱吃的。
苏恪玠也上前帮忙。随着两人的动作,晶莹剔透的虾饺、雪白松软的叉烧包、金黄软甜的流沙奶黄包、鲜嫩爽滑的豉汁凤爪,软糯香甜的蒸排骨还有各式各样的海鲜粥和豆浆一一出现在餐桌上,香甜的气息在黑白色调的餐厅蔓延开来,也勾的苏恪玠饥肠辘辘。
折腾了一早上,他是真的饿了。
霍渟岳一脸殷勤地给苏恪玠盛海鲜粥,夹虾饺、肉包和凤爪,每夹一样都在嘴里念叨不停:“先喂饱你先喂饱你……”
苏恪玠当然知道霍渟岳在暗示什么。心下莞尔。
霍渟岳心不在焉的跟着吃,好不容易熬到了苏恪玠吃完早饭,他立刻蹭上来:“现在可以了吧?”
看着双眼亮晶晶,仿佛在狂摇尾巴的霍渟岳,苏恪玠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时间:“我这个礼拜要考从业资格证。”
霍渟岳眨巴眨巴眼睛,艰难问道:“所以……”
大概是被霍渟岳迫不及待的心情感染了,向来都是工作狂的苏恪玠忽然有些心虚:“所以要好好学习。”
即便是非常熟悉金融行业的苏恪玠,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牢牢掌握二十年前的证券行业从业资格证的书面考点,所以他必须全力以赴的复习。以免考试不过,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疯狂摇摆的尾巴突然安静垂落,一直支棱着头毛也都趴了下来,霍渟岳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哦,这样啊……”
霍渟岳有些失落的往下弯了弯嘴唇,下一秒又打起精神来:“那我陪你学习。”
苏恪玠看着几个呼吸间就整理好所有情绪,还兴致勃勃要陪他学习的霍渟岳,只觉得向来冷硬的心肠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他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看着霍渟岳:“好。”
第43章
拥有一个黏人又贴心的小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那就是处处都会被照顾的很好。
霍渟岳虽然不会做饭,但他很会点餐。自从两人正式确定关系以后,霍渟岳就接管了苏恪玠的一日三餐。每天陪着苏恪玠念书时,他都会给苏恪玠准备新鲜可口的果茶冷饮和各种色彩缤纷的水果拼盘。就算苏恪玠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霍渟岳也会按时按点的打电话来催促苏恪玠喝水吃东西。
早午晚饭就更不用说了。霍氏集团刚刚完成对台基基建的收购,后续还有很多资源要整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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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霍氏地产的执行总裁,霍渟岳其实也很忙。但他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接苏恪玠一起去吃午饭和晚饭。
而苏恪玠这边,虽然说要全力以赴的复习备考从业资格证,但他的精力显然不能全部放在念书上。
恪玠资本刚刚成立,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空架子。想让公司尽快运转起来,除了担任首席操盘的苏恪玠需要尽快把从业资格证考下来,还得招聘更多人才。
好在经历过台基基建收购案这个项目以后,苏恪玠在业内早已声名鹊起。很多人都知道苏恪玠成立了自己的金融投资公司,正在招贤纳士。
根本不用苏恪玠多说,有心人的求职简历早已如雪片般堆满了苏恪玠的个人邮箱。有些人不知道苏恪玠的邮箱,甚至还把简历投到了房产服务网站和农民工维权互助网站,以及邢铭昭挂在卓越律师事务所的个人邮箱里。
搞得邢铭昭哭笑不得:“我这几天正办离职呢!别人的求职简历都快把我的邮箱炸掉了。”
苏恪玠忍俊不禁:“那不是正好,可以让你提前熟悉新工作。”
“我的新工作是人事吗?”邢铭昭愤愤:“你这是压榨!”
苏恪玠摆摆手,安抚道:“公司新建,还是个草台班子嘛!习惯就好,创业型公司都这样!”
邢铭昭也跟着笑起来。虽然嘴上抱怨着工作变多了,但其实邢铭昭对这份新工作也有满满的期待。他今年三十五岁,前十年一直都在卓越律师事务所干本职工作,按部就班的升职加薪,人生轨迹一目了然。
可是现在,他从卓越律所跳槽到恪玠资本。虽然恪玠资本现在还只是一家刚成立没多久的新公司,但是邢铭昭有信心,他在恪玠资本的未来一定会比在卓越律所更加辉煌。
“对了,”邢铭昭忽然想起什么,冲苏恪玠道:“我的离职手续还没彻底办完呢。知道我要离职,齐律亲自找我谈话,他想让我继续留在卓越律所……至少是挂牌担任名誉律师……我跟他说这事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主,得跟我新的合作伙伴商量一下。”
邢铭昭口中的齐律就是卓越律师事务所在临海市分部的负责人,苏恪玠跟对方打过两次交道,知道那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对方会开口挽留邢铭昭,苏恪玠并不意外。
自从农民工维权互助基金成立以后,在基金会担任董事和首席法律顾问的邢铭昭就一跃成为临海市最有名气,同时也是最受民众欢迎的大律师之一。等到临海市出台新规之后,曾经竭尽全力推动这件事的邢铭昭更是声名大噪。连带着他一直工作的卓越律师事务所也水涨船高,成为民众最熟悉和信任的律师事务所。
这样的公众认可度对于一家律师事务所来说,无异于是极其重要的无形资产。如今的邢铭昭不仅是卓越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同样也是卓越律师事务所对外宣传时的一块金字招牌。齐律不想放邢铭昭离开,自然有他的考量。
事实上,苏恪玠也并不在意邢铭昭是否真的会彻底离开卓越律师事务所,他只是希望邢铭昭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恪玠资本接下来的项目中。只要能够保证这一点,邢铭昭继续留在卓越律师事务所挂牌任职的选择,反而对苏恪玠更有利——
至少恪玠资本未来想与卓越律所展开深度合作的话,会更加容易和方便。
听到苏恪玠的话,邢铭昭莫名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很确定以苏恪玠的精明,应该不会反对他在卓越律所继续挂牌,亲耳听到苏恪玠同意他的做法以后,邢铭昭还是显得很开心。
追根究底的话,就连邢铭昭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苏恪玠的忌惮从何而来。明明苏恪玠比他小那么多,两人之前的合作也很愉快。但是在工作的时候邢铭昭是越来越不敢违逆苏恪玠的想法。
邢铭昭无聊的时候也认真琢磨过,最后把这种忌惮归结于智商的压制——当一个人完全没有办法揣摩另一个人的行为动机和行事手段时,由此产生的忌惮和臣服是与生俱来的。
每每想到这里,邢铭昭都忍不住庆幸,幸好他和苏恪玠是队友而不是对手。看看苏恪玠的对手——台基基建和宋世坤的下场有多么凄惨,就足以证明邢铭昭的庆幸有多真实。
就在邢铭昭暗搓搓的为宋世坤的下场感到悲哀时,苏恪玠正在跟宋世坤本人见面。
得知台基基建被收购的消息以后,宋世坤因为情绪激动犯了心梗,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才出院。
宋世坤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苏恪玠。
看着陡然衰老许多的宋世坤,苏恪玠客客气气的寒暄:“宋老先生大病初愈,理应在家里好好调养,怎么会来找我?”
宋世坤有些复杂地打量着苏恪玠。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如既往的谦虚礼貌,言谈举止克己复礼,看不出一丝烟火气。更加看不出他的胸中其实暗藏丘壑,手段更是老练毒辣。
留意到宋世坤的视线,苏恪玠展颜一笑,依旧体贴地说道:“您刚刚出院,咖啡和茶都不合适,来一杯温开水怎么样?”
“客随主便。”宋世坤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落寞中仍然带着一丝往日的霸道蛮横:“反正我来你这儿也不是为了喝茶的。”
苏恪玠闻言一笑。
宋世坤自顾自沉默片刻,忽然起了话头:“霍氏收购台基基建以后,我其实有两个选择。其中一个选择是守着我那点股份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富家翁,等着霍氏每年给我分红。”
苏恪玠眉峰一挑,克制的评价:“以您的行事作风,应该不会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富家翁。”
“你说的没错!”宋世坤哼了一声,目光炯炯看向苏恪玠:“所以我做出另外一个选择。”
将手里的股份全部套现。
霍氏集团刚刚收购台基基建,就算是为了振奋人心,也不会允许台基基建的股价在这个时候大幅度暴跌。宋世坤趁机离场,将手上的股份全部卖给国外一家对台基基建觊觎已久的财团——虽然卖出的价格没有两家相争时那么高,但平均56块钱一股的价格还是让宋世坤一跃成为身价五百五十亿的超级富豪。
“拿到钱以后,我同样面临两个选择。”宋世坤自顾自说道:“一个是将台基基建最初建造的那几栋写字楼还有本部大楼买下来。反正霍氏收购台基基建的目的只是看重台基基建在海外购置的资产、地皮还有渠道,对台城本部的物业并不感兴趣。”
但是那些物业和楼盘却是台基基建最初创建的根本,是宋世坤的父亲亲手打造出来的江山。
宋世坤如果想要保住台基基建的根,买走那些楼盘和物业是最容易的选择。至少这么做的话,可以让他自欺欺人的觉得自己并没有彻底败掉父亲留给他的家业。他只是将自己辛苦半生积攒下来的基业挥霍一空。
但是宋世坤不想再这样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时代不同了,抱残守缺没有任何意义。”宋世坤目光悠远,他凝视着面前一点点冷却的温开水,缓缓说道:“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拿着那五百多亿的退休金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富家翁。我今年六十六岁,已经是古稀残年的老人。现在退休也没什么不好。”
说到这里,宋世坤再次看向苏恪玠,目光森然:“可是我又不甘心。”
“我宋世坤商贾半生,从来只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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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六十多年就只败过这么一次。可就是这一次,就让我栽了个大跟头。”
再次提起这件事,宋世坤的情绪已经平静很多。事实上他在医院躺着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就不停的复盘,将整件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他是败在苏恪玠处心积虑的阳谋下,同样也是败在自己的贪婪和轻信之下。
如果他不是急于压过霍氏集团的风头,他就不会在明知台基基建现金流紧张的情况下继续高息贷款,最终导致台基基建现金流断裂,一直飞速上涨的股价直接崩盘。
如果他不是轻信于宋承业和宋家其他几房人,他就不会不防备宋家人背着他偷偷卖股票,还以为大权在握可以高枕无忧,最后反被霍氏集团偷了家。
可是对于一个老人来说,相信自己的亲人有什么错?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贪婪又有什么错?
“商业竞争有输有赢,胜败皆乃兵家常事。输就是输,输了并不丢人,丢人的是输了以后再也赢不回来。”
宋世坤栽了这么大一跟头,当然是想赢回来的:“……可我今年已经六十六岁,就算我有雄心从头再来,老天还能给我多少年?”
他花费半生,将台基基建从一家小小的建筑公司经营成一家市值近千亿的庞然大物,又用一年时间将自己半生的基业败掉。
而苏恪玠,同样花费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介身无分文的穷学生赚到四百四十亿!
宋世坤说到这里,豁然看向苏恪玠:“我仍旧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就算此时有宏观调控压制房价,房地产业也一定会再次起飞。届时压制后的反弹一定会比之前更加夸张。”
宋世坤不甘言败,他想从哪里跌到就从哪里爬起来。所以他再次找到苏恪玠。
“我宋世坤经营半生,从来没试过跟自己的敌人握手言和。因为在我心中他们都不配成为我的敌人。但是你不同。你年轻,有头脑,有城府,更有手段。我很看好你。”
宋世坤微微一笑:“我听说你成立了一家金融投资公司。想必很缺有实力的合伙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精诚合作一把?”
苏恪玠难掩错愕地看向宋世坤:“您还想跟我合作?”
“为什么不呢!”宋世坤深深看了苏恪玠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世人都是健忘的。人们只会记住成功的人,不会记得他在成功之前输得有多惨多狼狈。”
第44章
世人不会记得某些人在成功之前输得有多惨多狼狈,但输得一败涂地那个人一定会刻骨铭心。
不过苏恪玠并不在乎。他能赢宋世坤一次,就能赢他一万次。不管宋世坤是真心求合作,还是虚与委蛇伺机报复,那五百多亿的现金都是真的。
即便是这一行的新人都知道充裕的现金流对于收购业务有多重要。苏恪玠不会跟钱过不去。
“看来宋老先生是想做我们的LP?”
宋世坤微微一怔,显然对金融领域的一些术语并不熟悉。
苏恪玠耐心细致的为宋世坤解释道:“就是有限合伙人。您出钱投资我们的项目,享有丰厚的收益回报,但不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不负责具体事务。”
宋世坤眉头一皱,显然并不满意苏恪玠的说法:“我花了五百多个亿投资你的公司,你却说我没有资格参与公司的运营和管理?那我该怎么保证我的收益?你要知道,我就算是把钱交给那些理财经理,他们也会按照我自己的意愿购买基金和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