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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2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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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还抱着一人,那人看上去有些虚弱,脸侧向内埋首在他胸前,薄衫勾勒出清瘦突兀的骨骼,宽大的衣袍下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肌肤还透着热水浸润过的柔色,没有穿鞋,脚踝白皙纤细,看得出是个男子。

阿迦罗心中不齿,这敌军统帅竟还这般的风流,居然在军中蓄养男宠,同浴同寝,这样的军队怎么打仗?

虽然不屑,但那袍摆下清瘦的脚踝还是吸引了阿迦罗的注意,昏暗的火光下,他发现那人脚背的皮肤上有一道道交错的口子,就像被鞭挞过一样。再往上看,白皙的皮肤上还有醒目的红痕。

阿迦罗顿时浓眉紧簇,这敌军统帅莫非还有奇怪的癖好?

他听说过中原人会很多花巧的玩法,心中油然生出了不齿的恶感。

可能是那人的身形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看那敌军统帅时,就莫名就带上憎忌。心想如果待会儿被他抓了,是不是也让他尝尝被人凌虐的滋味。

这时,魏西陵已经把萧暥放在榻上,拽好被褥,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套干净的中衣,回头看榻上那人,正装死装地投入,一动不动。

魏西陵也不戳穿,捞起他,熟练地替他穿好中衣。顺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有无其他的伤口。

萧暥早就脸皮如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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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了,躺死狐狸,随他摆布。

中衣裤都是魏西陵的,洗叠得干净整洁。果然是个洁癖狂,打仗都那么讲究。

萧暥一边腹诽,一边忍不住狗鼻子动了动,枕头、被褥和衣衫上,温暖清爽的气息让他浑身舒服。他卷起被褥,还闻到一缕甜香味。

萧暥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终于恋恋不舍地从枕头里探出脑袋。

那是上次留下的蜜橘,魏西陵让人用冰镇着,做成了蜜橘冰糖水。

萧暥忽然想起以前在永安城,冬天的蜜橘用冰镇着,腌制成蜜橘糖水。六月份的时候天刚刚开始热,他在外面上山下河,闹得鸡飞狗跳,满头大汗地跑回家,魏西陵就让家仆给他备着蜜橘冰糖水消夏。

其实萧暥一直想告诉他,一见到他这移动的冰山,当场就暑意全消了。

少年时那甜蜜的味道,就像初夏江南的风,温暖如初,慰籍此后漫长的寒夜。

萧暥窝在被褥里,吃着冰糖蜜橘,怀里还抱着装满了松子杏仁葡萄干的漆盒,他也不嫌串味。

另一边,黑暗中的阿迦罗就听到头顶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伴随着香喷喷的果仁松子味和着蜜橘的酸甜。

他这时有点懵了,这敌军统帅不是在蓄养凌虐媚宠?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在养耗子?

接着上面传来一道清悦的声音,让他顿时如遭雷击。

“西陵,你吃不吃?”

阿迦罗顿时愣住了,萧暥!怎么会是萧暥!?

虽然刚才的身形熟悉地让他生出怀疑,但他绝对不相信萧暥那只狐狸,既狡猾又彪悍,野得没边,怎么可能那么乖顺地让人抱在怀里。

还有萧暥身上的红痕怎么回事?他还和敌军统帅一起洗浴了?那人对他做了什么?他敢?

一连窜的疑问在脑中爆起。

而且,萧暥刚才喊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吧?

这个名字他还竟然有印象!

因为萧暥那日言之凿凿地说,西陵是地名,地名!

就在阿迦罗心脏狂跳之际,他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道:“阿暥,你吃罢。”

阿迦罗骨节咯咯一暴。

魏西陵早有军规,入夜不食。

他不吃甜食,他自己绝对不会违反军规。

“西陵……”

魏西陵:“吃完就歇罢。”

“西陵,我脖子痛。”

“嗯。”

“肩膀痛,腰痛。”

依旧不为所动:“嗯。”

“肚子痛。”

“你吃多了。”

萧暥巴巴地看着魏西陵,疯狂暗示,“我把云越借给你了。”

所以你就代劳罢?

并且配合地趴下,表示要揉揉。

魏西陵忽然侧首道,“云越!”

云越在外面顿时吓了一跳。魏西陵怎么知道他在帐外的? 萧暥刚回来,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在帐外偷听了……

床榻前有一道搁剑的屏风。

云越硬着头皮进了帐,正想着怎么解释。

魏西陵问:“之前帐内可有人进来过?”

云越道:“我进来添置了些炭炉和物品。”

魏西陵道:“明白了,传令各营,加强戒备。”

“是。”

魏西陵回来时,就见萧暥手里正把玩着一枚锦袋,一见到他进来,慌忙想藏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被魏西陵一把扣住手腕。

“西陵,你藏着什么?”萧暥不服道。

魏西陵冷着脸一把取过锦袋。

这狐狸真是够能耐的。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将他置于榻褥下的锦袋翻了出来。

魏西陵军务繁忙,寝帐里日常清扫之类的事情都由军士来做。云越接手后更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云小公子心细如针,魏西陵本来没什么机密之事,倒也随意。

除了军报、往来书信云越不会随意碰之外,也就只有像床榻这样私密之处,云越不会碰。

魏西陵先前把那簇切下的长发收在了锦袋里,但是又不想云越看到心生误解,于是就置于榻上枕后。

萧暥好事之心顿起,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姑娘给你的,是不是?”

“不是。”魏西陵道。

“香帕?荷包?还是绣囊?”萧暥很肯定。

“你懂得挺多。”魏西陵冷道。

“那是当然,在大梁,这些东西我收到手软。”萧暥一边吹牛,一边趁着魏西陵蹙眉之际,忽然出手去夺那锦袋。

魏西陵手腕一翻就让他扑了个空,但是某狐狸显然不依不饶,魏西陵知道他身体有恙,辗转腾挪之际,时时有所顾忌。

几番争夺下来,萧暥气喘吁吁压紧在他身上,却依旧掰不到他的手。

“这么小气,让我看看都不行。”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哪个姑娘得到了战神的心?

这冰山居然也开窍了?

魏西陵名声好,能得姑娘芳心他一点不奇怪,但是,他竟然连看看都不行了?

还是兄弟吗?过份了啊!

想到这里,萧暥不服了,今晚还非要看一眼了。

阿迦罗在床底,只觉得上方的床榻咯吱咯吱地晃得厉害,再牢固的军榻也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他此刻简直犹如处于山崩地裂之中。

就听萧暥道:“你让我看看。”“你给我!”“不行,我今晚就要!”

阿迦罗听得几欲躁狂,脑子里就像有一团火灼烤着他的神智,他们在做什么?这么激烈?听上去竟然还是萧暥主动的?

他知道萧暥够野够彪,难道他还好这个?

阿迦罗握紧拳头愤恨的想,那么说来统帅应该是萧暥,那么另一个男人是?是他蓄养的那个小白脸?萧暥他竟然敢!

想到这里,阿迦罗脸色顿时铁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萧暥没力气了,还不肯服输地撑在他身上。

两人都是刚刚出浴,此刻刚换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得犹如水里捞出来。

谢映之原本关照过,如果能出一身汗,对祛除寒毒更为彻底。只是这冬天有点困难。结果,还真的歪打正着出了一身大汗。

但是抢了半天,床榻都快拆了,他连那个锦袋一根线头都没捞着。

他这山匪头目也太跌份了。

萧暥用膝盖抵着魏西陵腰间,眼梢挑起,不服气地看着他。

此刻,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如蝉翼般贴在魏西陵胸膛上,随着呼吸静静起伏,往下看去,从腹部到腰线一览无余。

萧暥眼梢使坏地勾了勾,忽然探手摸下去。

被魏西陵当即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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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你作甚?”

“声东击西懂罢?”萧暥狡诈地一笑,趁此时机一把捞过锦袋。

但他还没来得及拆开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魏西陵轻易一个翻身就将他在身下。

草!原来前面魏西陵根本没使全力!中计了!

典型的避实击虚以逸待劳!

萧暥有点懊恼,战场上打不过,怎么榻上也打不过。

魏西陵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只不服气地乱动的狐狸。

萧暥不甘盯着他,隽妙的眼睛含着愠怒,使得眼尾都染上一抹薄红,他的衣衫也歪了半边,毫无顾忌地露出脖颈到锁骨优美流畅的线条。

火光映着他胸前光洁的肌肤上一点梅花的痕迹,显得既放肆又可怜,既狡诈又无辜。

魏西陵蹙眉,眼中像被什么刺痛了,抬起手把他的衣衫拉好,随即灭了灯。

萧暥:草……

除非他眼睛自带夜光,否则就是抢到了锦袋还看个什么!

黑暗中,他感到魏西陵抬手抚开他脸颊上的乱发,轻声道,“我没有心仪的女子。”

魏西陵从来不撒谎。

萧暥一想似乎也是,这地方只有草原上的北狄女子?西域女子?

魏西陵不仅是一方诸侯,还是大雍皇室,这身份肯定不能娶胡女的。就算是中原女子,都必须是世家大族,门当户对。

“那你藏那么好做什么?”

魏西陵道:“睡吧。”

萧暥撇嘴,算了,他也是真的累了,明天一早还要等谢先生的消息,还是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阿迦罗终于听到榻上安静下来了。他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

……

夜已经深了。外面时不时传来巡逻卫兵的脚步声。

“西陵。”

魏西陵:“嗯。”

“好吃。”

“什么?”魏西陵想了想,认真答道:“你若要吃蜜橘,厨下还有。”

“你。”萧暥咂砸嘴,“好吃。”

他翻了个身,“我下次还敢。”

魏西陵明白了,这人在说梦话,前言不搭后语。遂不再睬他。

黑暗中,阿迦罗如同一头肌肉紧绷的野兽,他几乎可以敏锐地感觉到榻上的人平稳的呼吸,时而传来被褥翻动,衣物摩擦的悉索声响。

然后是萧暥睡梦中不满地叽叽咕咕,睡得还不老实。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魏西陵沉声道,“阿暥,别闹。”

那声线黑夜中听来,低沉盈耳。

榻上又传来一阵被褥翻动悉索的声响。

“住手。”

“你……”随后是低叹了口气,有点纵容的无奈。

随着层层衣物摩挲声响,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没那么稳了,越来越浓重的气息里,染上了诱人的鼻音。

黑暗中恍如一阵随风潜入夜的细雨,两人的气息交叠在一起。

头顶的榻又传来轻微的晃动,听得阿迦罗心头莫名起了燥热和烦乱。

就在他额头青筋狂跳,几欲暴起的时候。

魏西陵似无可忍地轻喝道:“够了。”

榻上渐渐平复下来。

阿迦罗听到那小狐狸坏事得逞般,鼻子里哼了声,不服道,“西陵你还真的不怕痒。”

又是一阵被褥翻动的声音,他含糊道,“那不就跟木头一样了。”

那声音带着迷离的睡意,挑衅中还有他从来没听到过的骄纵意味。

阿迦罗忽然想起那个时候,萧暥天天被他圈在怀里,睡着了一声不吭,眉心簇起,几乎能感觉到他时刻紧绷的肌肉。

没想到他在别人怀里的时候,竟然是这样一番模样。

阿迦罗伏靠在地上,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弯刀。手心传来冷硬又熟悉的触感让他头脑清醒下来。

不可妄动。

萧暥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而那个他身边的男子,声音冷冽,语气沉稳,那是沙场千锤百炼出来的自信。

如果几招之内不能至胜,弄出动静来,必定吸引帐外的守卫,情况就会很危险。

他还有整个部族要依靠他,不能意气用事。

倒不如趁着天未亮迅速撤离。

黑暗中,他敏捷地就地一翻,带起一缕风,火盆里的炭火微微晃了下。

同时他手中弯刀一扬,轻不可闻的兹的一声,大帐的帐幕破了一道口子。

帐外朔风呼啸,阿迦罗没走出几步,忽然四周火光乍起。

阿迦罗瞳孔一缩,紧接着,迎面一阵锐利的剑风掠起,清吟震耳,一股贯透全身的寒气仿佛是从剑身涌出。

阿迦罗忽得向后一个铁板桥,剑锋几乎是擦着他心口掠过。

命悬一线肝胆俱裂的震惊中,阿迦罗大口喘着气,心知刚才这一剑若不是对方存了生擒之意,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挂了彩。

火光反射在剑身上,映得魏西陵清俊的脸容犹如寒冰。

阿迦罗瞳孔猛地一缩:果然是那个小白脸!

其实魏西陵早就怀疑有细作潜入帐中,但是对方底细未知,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冥族人,是否有秘术傍身,来此是何目的。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在帐中贸然发难,万一对方狗急跳墙,萧暥身体有恙,此人又喜玩命,怕有危险。其间不确定性也很多。

所以魏西陵不动声色地吩咐帐外严加戒备,等他出来了再抓。

同时,他趁着萧暥睡着后,悄悄穿戴好,躺在榻上,在黑暗中静静地等着。

电光火石地过了几招之后,阿迦罗不愧是北狄第一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刀劈出千钧之力,扫向魏西陵胸前,刀风掀起雪气飞舞。

魏西陵手腕一翻,剑势迅如流星,振碎一片刀光。

阿迦罗瞳孔竖起,没想到这小白脸倒不是徒有其表,剑术那么凌厉。

此时云越已经率士兵围上,阿迦罗知道再战必然被俘,他身形陡然一沉,避开剑锋,一刀削去近旁一柄矛杆。

锋利的半截长矛如飞箭般向一名士兵迎面射去。

魏西陵长剑凌空掠出,与矛锋当空相击,那半截矛被弹地飞射出去,稳稳钉在了树干上。

阿迦罗趁此时机,身躯如巨鹰般腾空掠起,向马背落去。抢下一匹战马,越过众人,夺路而去。

魏西陵断然道:“云越,守住营地。”

随即他跨上战马,疾驰追去。

无需下令,四周数十名亲兵跟着齐齐上马,飞驰跟上。

夜色中,茫茫雪原上,月亮时不时被乌云遮蔽。大地晦明不定。

阿迦罗的马术极好,对于草原地形又熟悉,纵马驰骋穿越。

魏西陵率军策马紧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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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长风掠过雪原,碎雪扑面,莽莽天际,北雁飞过,清冷的孤鸣划破长空。

眼看着相隔只剩下百尺距离了。

阿迦罗狠狠一夹马腹,越过一道不深的堑沟,坐下战马发出一声尖利凄鸣。

就是死他也绝不会抓到!

就在他刚刚落地之际,身后的雪沟中忽然腾起火焰。

阿迦罗骇然回头,就见雪地上一道火墙骤然窜起。火势随风而起,刷地沿着堑沟迅速蔓延。

魏西陵跨下战马扬起前蹄,火光照着他的甲胄反射出寒芒。

又是秘术。

紧接着火墙对面,一支十七八人的彪骑纵出雪原,为首的竟是一名身着猎装的少年,

“大单于,赫连因前来接应!”

自古英雄出少年,那个叫做赫连因的少年,精干锐利,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

赫连因旁边有一名穿着厚实斗篷的人。正是余先生。

“大单于,那人是魏旷。”余先生阴郁道,“不宜恋战,要保存实力。”

赫连因眸光霎时一亮,脱口道,“是那个中原人的战神?”

他的声音里带着初生牛犊般跃跃欲试的兴奋,隔着火墙遥遥望去。

草原上的人一直以为魏西陵作为中原的战神,必然是须髯如戟的伟男子,一见之下,没料到却是清冷刚峻,如霜似雪的一个人。

阿迦罗心中也陡然一震。那小白脸虽说身手不错,竟然是战神?

烈焰把他们分隔在雪原的两边。

阿迦罗终于明白了,难怪萧暥不肯服他。

他狞笑道,“来的好,我要击败的就是战神。”

他忽然扬声道:“你是魏旷。”

魏西陵反问:“你是何人?”

阿迦罗本来想说北狄新任的大单于,临到出口,忽然道:“赫连因。”

赫连因瞠目结舌,“大单于?”

阿迦罗拔出弯刀,遥遥指着他:“魏旷,你给我听好了。”

烈焰中,刀光森然,犹如他眼中腾起的灼热的杀意。

“今日之仇,他日必报,将来我会率领草原铁骑踏平你们的郡县州府,放牧关中,饮马长江。”

魏西陵冷冷道:“妄想。”

阿迦罗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萧暥是我的人。即使踏平九州,我都要将他夺回来!”

魏西陵凤眼中骤然掠起一丝寒芒。

“既然如此。”

他长剑出鞘,横空一指。

“此战,便是你我之战。”

阿迦罗张狂大笑:“求之不得!”

第264章 青衫

溯回地

拂晓的风里,浓烟未散,到处都是乱石沟堑,枯枝横木,地上的雪焦黑泥泞,林间四散着古尸的断肢残骸。

卫宛见到谢映之时,他白衣落拓,形容不羁,风流不减。

“身为玄首。”卫宛眉头紧皱,看向谢映之衣衫上斑驳的血迹,“如此以身涉险!”

谢映之道:“我虽看似惊险,却安若磐石,师兄勿忧。”

他说着淡然看向卫宛身后,只见十几名戒备森严的玄门弟子严阵以待。

谢映之心中了然,这哪里是来接应他们的,分明是来除魔卫道的。

此间阴兵尸傀都已就伏,黑袍人也早就遁形,那就只剩下……谢映之不动声色看向魏瑄。

“卫夫子。”魏瑄上前见礼道。

卫宛是魏瑄的授业老师,向来严正。魏瑄一直对他敬畏有加。

卫宛单刀直入道:“殿下随军西征勇气可嘉,凯旋后有何打算?”

魏瑄恭敬道:“回夫子话,我不想回京城了,塞外海阔天空,我想留在这里。”

卫宛疑惑地看着他,“你要去哪里?”

魏瑄道:“我想去大漠以北,去西域看看,我想远行。我也许不会再回中原了。”

他本来中了石人斑之毒,此番出塞,抱着血洒疆场、一去不回的决心。

现在活了下来,但境中所见的前世种种,让他心神俱裂,更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萧暥。

魏瑄认为只要他远走,境中之事就不会再发生。

他不会成为帝王,不会折了中原的利剑,不会穷兵黩武耗尽国力,也不会导致胡人南下,放马中原。

今生再不相见,也就不会伤到那人。

大千世界,他愿意用一世苦行磨去刻骨铭心的记忆。

但他知道,更有可能,永远忘不了,走得越远,思念越深,过得越久,思念就像陈年的酒。一点就燃,灼骨销魂。

等到他浪迹一生,年老的时候,若还能回到中原,隔着院墙,看那人眷侣相伴,儿孙满堂。

魏瑄眯起眼睛,阳光从乌云后折射出来。

“你哪里也不能去。”卫宛冷冷的声音直截了当地断了他的念头,“殿下需跟我去玄门。”

魏瑄愣了下,立即明白了过来。上次在大梁城郊卫宛就想抓他了。

“好。”他笑了下,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原本还有些茫然今后何去何从,现在这个问题都不需要他考虑了。除魔卫道,他这个结局也许更好。

“我正想去玄门看看。”他爽朗道。

谢映之静静看向魏瑄,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殿下,可知道玄门的戒律堂。”谢映之道。

玄门戒律堂,专门惩治邪魔外道,废其修为,其过程无异于抽筋蚀骨,很少有人能活下来,即使撑下来也是奄奄一息了。

谢映之道:“废去修为犹如骨肉重塑之苦,你很可能支撑不下来,即便活下来,将来也会是个不会任何武力,弱不禁风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了。”

“先生,生死有命,我如果真入了魔,日夜煎熬,反倒生不如死。”魏瑄道。

而且还要连累那人,连累国家。

谢映之蹙眉,隐隐意识到,此刻玄门的戒律堂和断云崖,对魏瑄来说是自罚,也是解脱。

卫宛冷道:“既然殿下都想明白了,这样最好。”

说罢,他一摆手:“拿下。”

几名玄门弟子立即一拥而上。

忽然旁边的树丛忽然簌簌抖动了几下,残雪崩落,一道灰色的影子嗖的从里蹿了出来。

最前的两名弟子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风声掠过,脸上火辣辣一痛,就多了几道血糊糊的口子。

“什么东西!”

“苏苏!”魏瑄惊道,“不得无礼!”

一团灰茸茸的小东西窜到了魏瑄面前的雪地上,一蓝一紫两只眼睛带着明显的敌意瞪着卫宛,弓着背毛都竖起来了。但是气势做足了,其实后腿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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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岚山猫。”卫宛眉头一簇:“居然这里还有苍冥族蓄养的妖物。”

他说完,灰袍下伸出瘦长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抬,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苏苏提到了空中。

“夫子,不要伤它!”魏瑄急道,“都是我的过错!”

他话音未落,两名玄门弟子就将他缚了双臂押住。

卫宛抬起手,拨开了他额间的乱发,眉心的焰芒早就隐去。

卫宛抬起手指在他额间迅速划了几笔,落下一道符文,暂时封住他的修为。

随后卫宛回头,又看向空中挥舞着爪牙的苏苏,神色严峻道:“皆是苍冥妖孽。”

他说着骨节突起,四周的空气暴起隐隐雷动。

“苏苏!”魏瑄挣扎道,“你们放过它!”

就在灼灼火星迸起时,忽然一道清风掠过,带起碎雪纷纷拂面。

卫宛袍袖一挥,散去火星和雪沫,骤然回头。

“映之,你要当着玄门弟子包庇妖孽?”

谢映之静静道:“师兄视之为妖孽,我看到的,是苍生。”

卫宛面色凝重:“映之,玄门无情。”

谢映之道:“大道亦无情。”

“既然你知道。”卫宛面色一沉。

“玄门守护的是大道,包括公道么?”谢映之问。

“大道当然包括公义正道。”卫宛答道,

然后他凝起眉,知道他这师弟又要诡辩,“玄首不能干预戒律堂。”

谢映之看向在场的玄门弟子,道:“诸位弟子,文昌阁策论之日也都在场,可曾记得主公说过的话。”

所有人肃然无声地看着他。

“为这乱世里,热血之士,血不白流。如今晋王一身孤勇救众人于危难之间,却被如此仓促发落,我玄门岂不寒天下之人心。”

众玄门弟子皆面有振色,又看向卫宛。

卫宛知道他这个师弟,淡泊不羁之下,却有慨然之义气,所以师父说他心性最佳。

“此事回去再议。”卫宛无奈退步道,

又看了眼谢映之白衣上斑驳血迹,蹙眉道,“回去先把衣衫换了,看着刺眼。”

萧暥夜半醒来就发现魏西陵不在身边,刚出了声,云越就进来了。看来他一直都在屏风后守着。

“主公,有细作潜入大营,魏将军率军追去了,主公不用担忧。”

萧暥心中一惊,魏西陵的营地戒备森严,什么人能潜入他的大营?不仅潜入了,还有机会夺路而逃?让魏西陵亲自去追?

他立即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云越道:“那人极为勇猛,其他人都近不了身,也就跟魏将军交手了几个回合,夺马逃了。”

萧暥蹙眉,看来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等魏西陵回来才知道了。

“营中可有伤亡?”

“没有。”

萧暥稍稍放心。

“天还没亮,主公再休息一会儿罢。”

萧暥揉了揉眉心。

他已经二十多天都没有睡好过,之前在北狄王庭,每天和阿迦罗同榻共寝,夜夜神经都紧绷着,后来猎场逃杀,王庭大战,火烧月神庙,接二连三上演,溯回地里又和一群妖魔鬼怪混战几天,这一阵玩命地折腾,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正想着,云越已经探手到他的腰间扶他躺下。又给他揉按起肩颈来。

萧暥实在太困乏了,乃至于云越靠着床榻,悄悄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他都没察觉。

云越的手环着他的肩替他揉按时,才发现他出了很多汗,再一摸衣衫都是潮湿的。

云越眉心不由挑了挑,“主公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他声调幽幽,“你们做什么了?”

萧暥脑子混混沌沌,糊里糊涂道:“没做什么,也就把他压在下面了。”

云越肩膀猛一震,脸色霎地白了下。

他知道萧暥又开始吹牛,反过来想,大概就差不多了。

但云越不戳破他,顺着他的意思,小心追问:“压下面了,然后呢?”

“他不让我看。”萧暥卷了卷被褥,前言不搭后语道:“好吃。”

云越神色复杂,脑中已经是风生水起,天人交战了。

萧暥都不知道自己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亮,鼻间隐约萦绕着一缕清雅的淡香,若有若无,如雨后云山空境,让人心旷神怡。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谢映之悠然坐在榻边,看上去神清气爽。

他一袭烟雨色青衫,外面又罩了件柳色大氅,如同雨过天青,碧色如洗。

这种鲜艳的亮色一般人很难驾驭得住,然而谢玄首穿来,碧绿春衫衬着冰玉的容颜,清致出尘,恍若神仙中人。

这视觉冲力太强,萧暥刚睡醒,有些受惊。

“主公怎么了?”谢映之莞尔。

萧暥走了下神,赶紧道没事。

心里暗搓搓地想,一大早醒来,就看你穿得那么绿,有点不习惯……

他刚想开口问其他人的情况,就听谢映之道:“晋王无事,已经去休息了,我们回来的途中遇到魏将军了,此刻他正与卫夫子叙话。”

萧暥暂时松了口气。

谢映之又道:“倒是主公,你临行之时,我交代的,你可记得半句?”

萧暥陡然心虚。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使劲作。谢映之嘱咐他切忌劳累之类的话,早就抛诸脑后。

“我刚才已经替你把脉查看过了。溯回地里,你的噬心咒竟然没有发作,已是万幸,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他说着端起药,递给萧暥。

萧暥皱着眉接过来,四周看了一圈。

“主公如果是找那些果干零嘴,我已经收起来了。”谢映之悠然道。

什么!?为什么?

谢映之云淡风轻道:“主公若不记得这药汤有多苦,就不会记得我的话罢,以后吃药我就亲自监督你。”

卧槽,没收他的小粮仓了?萧暥暗搓搓地炸了下毛。这算什么,虐待病号?

谢先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萧暥端着药碗,眼睛巴巴地望着谢映之。

但这一招在谢玄首这里丝毫不管用。

谢映之莞尔,声音轻柔清淡,不起纤尘,“药凉了,主公快喝罢。”

泥煤的,草……

丧心病狂。

萧暥坐在榻上苦得掏心挖肝,深切怀疑他是故意的。

谢映之抬起手,拨开他的衣领,“你身上还有外伤。”

那是溯回地里被藤蔓缚出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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