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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明显是在问秦星羽,奈何秦星羽没法回答,安辰仍旧笑呵呵地接了过去。
“哎哟,这您可问错人了,贵集团内部是怎么个工作流程,我们也不懂,我们就一小乙方,只认合同,合同上白纸黑字盖了章的,写的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就跟租这办公室一样……”
安辰说话间,指了指那间仍旧没腾出来的办公室,语气软中带硬:
“我们是合法承租方,要不,我把合同拿来给您老……”
“我在问他,没在问你!”
庄老爷子忽然低喝一声,将安辰打断了,连秦星羽也吓了一跳,露在刘海与口罩之间的那对大大桃花眼,陡然间染上几许惊恐与惶惑。
他害怕突如其来的大声。
保镖们立刻将他护得更近了些,尽管他如今心理状态恢复得还可以,但仍旧不大能够承受突如其来的惊吓。
“为什么不说话?嗯?听说俞笙送了你不少贵重物品?”
庄老爷子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对于秦星羽近一年来出现语言障碍这件事,尽管官方工作室一直压着捂着,没有给过任何回应,但无论娱乐圈还是时尚圈里,早已私底下传开了。
都知道近一年来,秦星羽没有商演,也没有参加综艺,进组拍了个戏,角色也是个不用说台词的。没有任何人看到过他开口,反倒是私下里跟工作人员用简单的手语交流,被粉丝拍到过几次。
有人扒出了他的病例记录,心因性语言障碍的诊断写得明明白白,只不过一传十十传百,传跑偏了,到了行业里就成了他有精神病。
对此,远在海外巴黎分公司的庄允也早有耳闻,就是想试一试。
庄老爷子刚才那句话吼得有点吓人,秦星羽没太听明白,随之心脏也有些难受,理解和反应能力也跟着慢了几拍。
安辰是真压不住火了,要不是对方是个长辈,他都打算抛弃一个业内知名大经纪人的体面和素质,直接开口飙脏话了。
此刻,他虽然语气间仍旧维持着笑呵呵的礼貌,但说出来的话可真一点也没客气。
“庄总,您别生气,别生气,嘿嘿,我们啊,跟俞总就是一简单的工作关系,我们的经纪约在他手里,这您也知道。至于送东西的事,我觉着吧,朋友之间互相送点礼物,礼尚往来一下,那太正常了。”
安辰一口气没停,一张嘴噼里啪啦地开火了:
“我们也不是一味的接受,我们也送过人家俞队长啊,啊不,不对,现在该叫俞总了,您看我这习惯了,总是改不过口来。就俞总重要会议场合才戴的那手表,您见过吧?我就不说什么品牌了,价格7位数,那是大前年他拿了国际电影新人奖,我们送的。平时人家俞总天天放办公桌上看着,都舍不得戴。”
“还有俞总车里那副耳机,全球限量款只有7件,前年俞总生日,我们送的,天天不离手,不信您现在给俞总打电话,他立刻就能从车里拿出来。”
“再有您老去过俞总家没?就他卧室床头柜旁边那吉他,之前专辑MV里出现过那个,私人订制款,他20岁那年我们送的……”
“我跟您说,庄总,礼尚往来这事,在他们那个经济水平的人群里,太常见了,您要是觉着不正常,那可就是您少见多怪了。他们几个哥们之间送辆车,那不就跟我哪天要去拜访您,拎瓶茅台一样么?我啊,就是一普通人,没钱,我要是有钱啊,我给我朋友们每人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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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别墅!”
“……”
庄老爷子气得汗毛倒竖。
安辰这一番话,不但将人家身价无上限的庄大股东,打成跟他安大经纪一个财务水平的普通人了,还板上钉钉地表示,俞笙那些在乎的,舍不得用的,天天不离身的私人物品,都是秦星羽送的。
当然,安大经纪也是自降身价,故意拉踩庄老爷子了,他其实也算不得普通人,虽然没有海景别墅,但这些年跟着秦星羽这么个大方的小艺人,在帝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大豪宅也是住上了的。
这一轮回怼,给庄老爷子气得双手发抖,抬起胳膊指着在他看来的这个小年轻经纪人,硬是半天没能憋出一个字来。
要知道庄老爷子可比俞笙和秦星羽有钱多了,那是全球财富榜上排名靠前的人物,跟老俞总一个经济水平的富豪,怎么就成了一瓶茅台直接打发走的普通人?
缓了半天,最后庄老爷子仍旧指着秦星羽,干脆开门见山:
“年轻人不要不识好歹,我问你,将来等我的女儿跟小俞总的事定下来了,你打算以什么关系和俞笙相处?”
“那您老人家可有点想多了。”安辰也不生气了,嬉皮笑脸地继续怼:
“俞总是我看着长大的,可不是您看着长大的,我是没看出来他有要跟哪个姑娘,定个什么人生大事的打算。您看出来了?再说了,俞总想要追求谁,那也不是咱们旁人能伸得上手、插得上话的,您说是不?就算他追求的是我们,那我们也不一定答应啊,对吧?”
安辰就是个混不吝,平时客客气气人缘好,话唠程度跟景小延有一拼,然而当真若是得罪了他,他可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此时越来越多的员工围聚在走廊两端,眼见这事儿越闹越大,已经有人立刻给俞笙打电话了,据说刚刚送走了老董事长的小俞总,此时已经在从机场赶回公司的路上了。
有心思机敏的员工已然转身开溜,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如今改朝换代了的国内分公司,与巴黎分公司的关系大不如从前,合作也少了许多。一会儿小俞总要是亲自赶回来,看见巴黎分公司的庄老爷子为难秦星羽这么一个场面,那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呢!
溜了溜了,吃瓜群众赶紧跑。
听了这么好几轮唇枪舌剑,秦星羽这会儿状态才刚刚缓过来一些,其中的意思也大致听懂个七七八八。
面前这位老爷子,看起来是个跟俞家平起平坐的人物,有那么些想当俞笙岳父的意思,而至于老爷子的女儿,秦星羽不认识,似乎也没见过,但是隐约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
现今庄允问他怎么跟俞笙相处,他那双一汪深潭般清幽冰冷的桃花眼里沉静如水,不疾不徐地打开手机备忘录,在那上面打了几个字,举到庄老爷子面前。
“凭本事相处。”
庄老爷子感觉气血直冲脑门,如若不是自持身份,他就要打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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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失踪
◎小情人溜了溜了。◎
秦星羽自来就是这样的人, 怼起来比安辰还狠。
人家安辰还多少迂回一下,绕个圈子,属于软刀子的类型, 他秦星羽就是根钢针,欺负他?他精神不好的时候,意识不到也就罢了, 一旦意识到了, 他戳死你。
眼见闹成这样, 又听说俞笙马上赶回来了,原本走廊里围观的吃瓜群众,半数跑回工位干活,另一半不怕死的,仍旧津津乐道地看着:庄大股东亲自出马, 跟他们代言人对上了的这一出好戏。
都知道庄允是集团元老, 得罪不起,可谁又不知道小俞总身边那个宝贝代言人,更是不敢招惹不敢碰, 更何况这个小代言人身体不好,精神也不怎么好,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吓着了伤着了, 等小俞总回来, 没准儿整个公司得遭殃。
不得不说,安辰也是真硬气,这边怼完庄允, 立马就招呼随行的八名保安, 两个继续守着秦星羽, 剩下的六个直接进办公室搬东西。
“来,兄弟们,辛苦辛苦,帮忙把这屋里所有东西都搬走廊去啊,桌椅柜子电脑,一件不留,不用管工位上有人没人,都搬,谁敢拦着直接干,出了事算我的。”
办公室里的几名老员工惊呆了,谁也没敢动。
时尚圈这一行的从业者们,大多还是自诩文化人,行事作风算是比较斯文的,没怎么和圈外安辰这等阵仗的人打过交道,说好的顶流一线大经纪呢?
敢情儿比混社会的还勇。
保镖们三下五除二地搬东西,先可工位上有人的搬,这个下马威给得气势十足,原本一个个还硬撑着当钉子户死磕的老员工们,吓得纷纷贴墙边站着,还真就谁也没敢拦。
片刻之后,秦星羽从办公室后门,好奇地进来了,在角落里一张还没来得及搬的无人工位坐下。
这种活用不着他帮忙,原本办公室里的老员工们,还以为他是亲自监督来了,实则他就是来看热闹的,若非这个工位上的人今天没来加班,他甚至想用人家电脑玩上一两局扫雷。
秦星羽身上的万千气场与生俱来,哪怕他只是安然呆在角落里不说话。
庄允同样不动声色站在门口,一张脸阴沉得乌云密布。
办公室虽然不小,但好在保镖人手足够,六位小哥齐刷刷地上手,不大一会工夫就把整间办公室给搬空了。
安辰雇的这一批兄弟,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高级保镖,即便是清场,也没把人家的东西毁坏乱丢,而是将桌椅柜子在走廊里码了一长溜,连电脑文件都叠放得整整齐齐。
屋里只剩下一些零落的纸屑灰尘,安辰背着双手气场十足地视察了一圈,挺满意。
电梯间里忽然有人匆匆一路小跑而来,在庄允耳畔悄悄说了话,即便已经压低了声音,可刚踏出办公室门口的安辰,仍旧听到了,那人说的是:
“小俞总回来了。”
“嘿,俞总回来了啊,那敢情儿好。”
安大经纪故意放大声音重复了一遍,说给走廊里的老员工们听,也说给屋子里的秦星羽听。
据说是小俞总刚送了父亲到机场,还没等到登机,就接了电话,一路匆匆赶回来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秦星羽从屋子里走出来,向安辰简单比了个手语,意思是他累了,想回家。
安辰看明白了,他家这小孩儿估计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生气了,不想搭理俞笙。
再者闹了这么一出,秦星羽也确实累了,精神有点恍惚。
“那咱走呗,咱回家,这边也差不多搞定了,回头再安排个保洁来清理下,下个礼拜就能进家具了。”
安辰说着话,跟保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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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护送着秦星羽乘电梯下楼,没再给庄允一个眼神。
随着电梯叮咚一声在大楼一层抵达,秦星羽、安辰外加八名保镖,一行人从那金碧辉煌的电梯间出来时,一抬头就撞见了正匆匆迎面而来的俞笙,身后还跟了好几位下属。
“小羽?”俞笙驻足。
秦星羽假装没听见,仍旧大步往外走,两个人几乎是擦肩而过。
明显不想搭理他。
俞笙转身就要追上去,安辰给一把拽住了。安大经纪愁眉苦脸地连使眼色,特意压低了语气,挤眉弄眼:
“哎呀,你赶紧去处理上面的,这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安辰言罢,紧撵几步追上秦星羽一行人走了,剩下俞笙原地驻足犹豫了足有半分钟,转身进了电梯间。
俞笙清楚,秦星羽生气的时候不能马上交流,否则只会火上浇油,只能事后缓上一阵,再一点一点哄。刚才有下属跟他在电话里已经汇报了个大概,他也已大约明白了是怎么个来龙去脉。
好在秦星羽那边有安辰跟着,他也略略放心,于是便乘专梯直达大厦20层的顶楼。
庄老爷子和几位从办公室里被赶出来的员工,还站在走廊里,桌椅柜子电脑文件等等,被堆放在走廊一侧,码得整整齐齐。
“庄总。”
俞笙恭敬地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毕竟对方是长辈。而后他走进那间已经空荡荡的大办公室,只扫视了一眼便回到走廊,向随行下属吩咐:
“预约深度保洁,今晚就打扫干净。”
“是是是,马上就约,马上就约。”下属立马去办,都知道他们小俞总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看了一眼走廊堆放的杂物,俞笙只思索了一秒钟,就如同商量着今晚去哪家餐厅一样,再次随口向下属交代着:
“这些桌椅书柜问其他部门是否有需要,没有的话就交给物资部门统一处理。”
“好的,明白。”
“给IT部门打电话,叫几个同事上来收电脑。”
“啊?……”
这一回随行下属们傻眼了,要说只是换个办公室,楼下19层确实有空着的桌椅工位,不需要这些旧家具了,可这电脑都要归还IT部门了,这是……
俞笙抬眸间,两道清寒的目光在这几位老员工面上一一扫视而过,淡淡开口:
“各位在集团也都是工作二十来年的前辈了,感谢大家过去这些年的付出,如今我的工作方式,与我的父辈们可能有些出入,这里就不再留大家了,补偿金一分也不会少,明天各位就不必再来上班了。”
一句话,不只这些老员工,包括庄老爷子,都惊呆了。
小俞总这是谈笑间,就把这几位元老级别的员工,给开除了。
要说这几个老员工,最早是跟着俞笙他父亲老俞总的,后来又跟着庄允,之所以把他们安插在跟俞笙同层办公,两位父辈多多少少是有那么点让他们监视俞笙的意思。
不过此前俞笙一则不在乎,二来也算是给父辈们留些面子,没动他们。而今,既然这些人触及了他的逆鳞,那对不起了,全都得走人。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给庄允一个态度:当着他庄大股东的面,把他的人全开了。
庄老爷子脸都绿了。
然而脸绿归脸绿,庄允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如今他是巴黎分公司的掌门人,在国内的分公司不挂职,在这里只剩下名望,没有一丁点权利。
处理完这些事,俞笙开车去秦星羽家。
然而,秦星羽不在家。
俞笙到时,只有安辰一个人坐在别墅院子里,一边抽烟一边愁眉苦脸地打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也不知道是都打给了谁,反正是一个没打通。
听说秦星羽和景小延俩人开车溜出去了,安大经纪不过上了个厕所的功夫,这俩破孩子就跑没影了。
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
在安辰眼里,景小延一直是个靠谱的孩子,秦星羽跟他一块出去,他这会儿其实也不怎么担心,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这俩估计是开车到附近几个街区转一转就回来了,跑不了太远。
不过眼下看见了俞笙,安大经纪话匣子一打开,可就收不回来了,把今儿在公司的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芝麻倒豆子般几乎一字不落,全都倒了出去。
“你说说那老庄头儿,那说的叫什么话?啊?仗着他是元老,是前辈,那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我今天是没客气,他咋说我就咋怼了,反正不是一个圈子里的,我还怕他怎么地?”
身后秦星羽家别墅的大门半掩,知道屋子里没人,俞笙也没进去,而是在安辰身边的台阶上并肩坐下,眉心紧蹙地一边听着安大经纪的疯狂吐槽,一边拿出手机。
他不确定是秦星羽还是景小延开车,于是他没打电话,而是给秦星羽连着发了三条微信。
“办公室那几个人我已经裁掉了。”
“代言合作在我权限范围内,也经过了集团总部审批,符合流程。”
“巴黎分公司的股东们和我只有工作上的往来,没有交友联姻之类的私交。”
三件事,三句解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将庄允一家人,干脆利落地归结为了巴黎分公司的股东们,不配拥有姓名。
不过也意料之中地,秦星羽没有回复。
尽管此刻是景小延开车,但他在给景小延导航。
秦星羽的状况,如今可以短暂的开一小会车,但保险起见,周围的人们还是不让他碰车。他今天回来时景小延在家,便趁着安辰不注意,带了景小延驾车放风去了。
算起上次在米兰把景小延从酒店拐去机场,他已经不止一次拐带景小延小朋友了,还次次都能成功。
尽管景小延一脸懵,但仍是跟着他羽哥走了。平日里秦星羽不太能出门,偶尔也会由他们带着,开车在小区附近溜上两圈。
而今,秦星羽既不用手语、也不打字,而是拉上人就走,景小延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尤其看导航的位置,应该不是附近的街区,而是几十公里之外的京郊了。
秦星羽无法表达,景小延也没问明白,反正他羽哥给他指路,让他开车去哪他就去哪。
那是一条通往京郊度假区的公路,属于一个小众风景区,有那么两三家民宿,鲜少有人来。前两年秦星羽有一次拍广告时,曾经到过这一带,这里隐秘,安静,无人问津。
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想到一个谁也见不到的地方去。
今天这事他确实有点生气,但不是生庄老爷子的气,也不是生俞笙的气,他生他自己的气。
尽管他也不知道原由,可能还包含了一点惊吓刺激,以至于他十分想到一个没人找到的地方,躲起来,断掉一切联系方式。
动不动就会冒出这样类似的念头,这种想法他好几年前就有了。
尽管这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年轻人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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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俞笙觉得没那么简单,他要是真的会偶尔闹个脾气,反倒好了。
秦星羽是个不会将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哪怕是冷面冷心的小俞总,工作上偶尔还会跟下属黑脸,但是秦星羽永远不会,跟再亲近的人都不会。
秦星羽所有的情绪攻击都指向自己。
也是在这两年,才开始慢慢地学会玩消失,从前别说是玩消失了,连不高兴了不理人都学不会。
俞笙和安辰开车出门,将车子停靠在东五环的辅路边上,各自打电话找人。
奈何这会儿功夫,秦星羽手机关了,景小延手机也关了,眼看天色渐晚,再找不着人他俞笙就要动用背后的势力了。
终究还是安辰年长,经验也老到些,开始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地来了一番分析:
“你看啊,他俩这出去几个小时了,也没见有记者粉丝的路透,那说明至少应该是安全的。”
“微信电话肯定是看见了,不可能看不见,这俩孩子身上都没钱,出门肯定得用手机,要是去的地方远,那还得拿手机交高速费呢!”
“还有啊,景小延明天有通告,下午两点钟录歌,就在东三环,那肯定得回来啊。这事小羽知道,就算今晚不回来,明天肯定也得给小延送回来,工作上的事,这俩还是拎得清。”
“另外,后天咱新公司那面试,也不是面试哈,就是跟你推荐那赵总见个面,聊一聊,你给赵总发个信息,问问看能不能改明天?要是行的话,立马给小羽留个言,这面试副总小羽肯定得到场啊,他之前答应了的。”
俞笙神色凝重地滑动着手机屏幕,也不知道是在翻找哪些人的联系方式。
一想到秦星羽有可能在外面过夜,俞笙的面色又黯淡了几分。
虽然秦星羽这些年里,也是连轴转的通告,一天到头有四分之三的日子在外面住酒店,但那毕竟有大批工作人员一起。
可现在呢,身体状况这样,精神状况这样,说跑就跑了……
作者有话说:
周末愉快么么哒
45 ? 撑腰
◎“别碰他!”◎
俞笙不说话, 而是拿起手机给那位赵总打电话,改面试时间。那位赵总是俞笙的朋友,也是业内有名的经纪人, 这次被小俞总挖了过来,做他们新公司红豆影视的副总经理,辅佐安辰。
打完了电话, 安辰又给秦星羽微信留言, 直到夜深, 也没等到一个回音。
俞笙亲自开车,载着安辰,俩人大半夜地在都市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转悠。小俞总动用了关系,查找今晚市内所有酒店有无秦星羽或是景小延的入住信息,但需要时间。
秦星羽在京郊的民宿住下了, 带着景小延一块开了个套房, 刷手机付了房费之后,再次将手机关了。
郊外山间的别墅,寂静清幽, 院落间夹杂着北方寒冬里沁凉的空气,让人格外心神宁静。
他喜欢这里。
晚上他站在浴室的花洒底下,冲澡冲了将近一个小时, 直到景小延第三次拍门, 才穿上浴袍出来。
往日里为了安全起见, 医护人员不允许他一个人在浴室,或是什么封闭的房间,花太久的时间。
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何以发呆了这么久, 甚至于连景小延的前两次拍门, 都没听见。
他发觉自从出现语言障碍这一年来, 他连带着理解能力和反应能力都下降了,很多事情他非但无法开口叙述,甚至连打字也表述不清。
他现在也懒得打字了,景小延问他什么,他也只是假装没听懂,不给一点反应。
一整晚,景小延几次想悄悄地给安辰或者俞笙打个电话,不过终究还是没敢。
他羽哥不让他做的事,他一向听话。
尽管他们住的是套房,但景小延一整晚也没敢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像往常一样,在秦星羽卧室的那张宽敞大床睡下了。
反正秦星羽平时也只睡地板不睡床。
今晚秦星羽也没睡地板,而是睡在飘窗。
确切的说,他没有睡,只是坐在飘窗上,独自望向窗外苍凉清寒的月色,什么也没想。
他为了躲安辰,出来时他比较匆忙,只随手提了一个平日里出通告的双肩包,包里只有常备的随身衣物和证件,没有药。
怕他乱吃或者不吃,他的药通常都是工作人员备着的。
也包括安眠药。
大概从四五年前起,他不靠安眠药已经全然无法入睡了。白天在化妆间或是休息室的工作间隙,还能稍微睡上几分钟,夜里则清醒得可以把高中课文倒背如流。
因而今晚他压根儿就没打算睡。
郊区的空气不错,能够看到山间夜空中的星星闪亮。他没开灯,只是借着月光,独自坐在飘窗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景小延似乎也没怎么睡熟,在他的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才没了动静。
秦星羽身边没有其他工作人员时,景小延总是不敢睡得太沉,生怕他哥出什么意外。
这一夜格外漫长。
大约天蒙蒙亮的时候,秦星羽靠在飘窗上,还是稍微睡了一小会的。但睡得十分不踏实,以至于窗外还不到天光大亮时就醒了,也没惊动景小延,而是一个人披了件外套,悄悄进了院子。
山间的民宿透着隆冬时节的彻骨寒意,大早上院子里没什么人,后院石阶下的池水也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没有鱼。
他俯下身来,轻触那清澈见底的池水。
冰冷刺骨的寒意能够让他更清醒一点,
此刻他站在冬日里清晨的池塘边,明明感觉才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已经老高地挂在头顶。
景小延醒来的时候,上午九点半。下意识地看见秦星羽不在屋子里,一骨碌就爬起来了,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他都是睡到中午十二点,而今和秦星羽单独在外面,他不敢睡太沉。
他奔出院子的时候,秦星羽依旧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池塘边,指尖将那高高低低的分层池水,拨弄起点点涟漪,太阳升起的缘故,池中的那层薄冰也融化了。
“别碰冷水!”
景小延上前,一把将他羽哥的手从水池中拽出来,伤后初愈的缘故,秦星羽不能沾凉。景小延还记得在刚入秋的时候,他们在小区里也是玩了会池塘的水,结果第二天秦星羽就发高烧了,一连烧了好几天。
中午时分,两个人退房回市区,景小延下午两点钟有通告,工作上的事,他俩还是放在第一位的。
而秦星羽新公司那位副总的面试,时间从明天改在了今天下午四点,地点就在J.Y集团写字楼。
他知道这个面试其实用不着自己,人是俞笙挖来的,面试官是安辰,而他无法沟通表达,也就是露个面,代表一下对人家的尊重。
总归公司的实权是要交到俞笙和安辰手里的,以他目前的状况,也确实没有太多精力亲自管理公司,这一点他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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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送完了景小延,距离面试的时间,还两个小时的空档,他没什么地方可去,便提前到了J.Y集团写字楼。
他开了手机,向安辰汇报了自己的行程,只是仍旧没搭理俞笙。他没记错的话,今天礼拜一,下午俞笙应该有个挺重要的集团海外线上会议,这会应该也是在大楼里的某一层。
反正随时有人向俞笙汇报他的行踪,他踏进集团大楼时,挺多人都看见了。
他今天一点也不愿意来J.Y集团,昨天才在这里被庄老爷子找了一顿麻烦,他此刻不想见任何人,别说陌生人了,熟人也不想见。
他乘电梯直达20层,意外地发现昨天离开时,那间还满是灰尘的办公室,现在已然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做过了深度保洁。
他独自一人站在屋子中央,站了好一会,直到站得累了。要不是订制的新办公桌椅要过两天才到,他估计会一直呆在这里。
俞笙在楼下开会,整个20层空空荡荡的,这层除了俞笙和集团高层,以及秘书们的办公室外,平时鲜有普通员工来往。
路过俞笙那间宽敞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门口有工作人员向他鞠躬,请他去里面休息,但他礼貌地摇头婉拒了。
他一般不进俞笙的办公场所,尤其是对方不在的时候。
此刻他也不想闲逛,甚至连电梯间都不想去,他尽可能地避免遇见什么人,于是便从20层的楼梯间,步行下楼到19层,他记得那里有几个不常用小会议室。
然而就是在这19层,某间钢化玻璃门的小会议室外面,他意外地看见两个人。
庄允庄老爷子,以及一位穿了法式连衣裙的年轻姑娘。
他转身就想走,他多一秒都不想再看见庄允。
然而让他犹豫了一瞬,脚步顿住片刻的原因,是由于他看见会议室里,庄允似乎在和那个姑娘吵架。
姑娘他面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烫着浅棕色水波纹的齐腰长发,身材高挑苗条,气质洋气端庄,看起来是个大方优雅的大家闺秀。
庄晏晏在小会议室里和她老爸吵架,至于争吵的内容,自然是昨天趁着礼拜天,她没加班,她老爸居然来公司找她偶像的麻烦了!
作为出生即身价千亿的富家女,她没什么事业心,常年在海外生活,朋友也十分有限,平日里唯一的爱好就是追星,结果前阵子她偶像周亦承让她伤透了心。
原本俞笙和秦星羽这一对,她是不怎么看好的,甚至也怀疑过是她俞笙哥拆了她的CP。
不过谁让她的偶像如今只剩下秦星羽了,对秦星羽好的人,她勉勉强强也可以接受,尽管心里还是稍微有着那么一点介怀。
结果没想到她老爸突然杀回国内,非但把她强捧上俞家未来少奶奶的位置,还把她偶像说成了勾引俞笙的戏子,以至于她终于忍无可忍,跟她老爸在公司的小会议室里,关上门大吵了一架,最后斩钉截铁地跟她爸说:
“我不要嫁给俞笙哥!”
“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谁?”庄老爷子的声音瞬间更阴沉了几分。
“我……我喜欢秦星羽!”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了下来,庄晏晏吹弹可破的细腻脸颊上,瞬间多了一片红痕。
这幢写字楼的隔音效果好,即便父女俩人吵得不可开交,秦星羽在门外也什么都没听见,只从侧面看见庄允逐渐狰狞的表情,以及最后抬起手来,落在姑娘脸上的一个耳光。
他才推门就进去了。
尽管他并不认识庄晏晏,更不想跟庄允有半秒钟的碰面,可是庄允打人了。
此刻一看见秦星羽,庄老爷子一下子脑袋上就窜起三把火,拽着自己的闺女直接拖到了走廊。
这三个人的碰面,即便是没在当下闹出多大的动静,也分分钟吸引了走廊里偶尔经过的员工,没几分钟的功夫,便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不在这一层办公的人,都跑上来看热闹了。
庄允勉强平息了几分怒意,不怒而威的神情冷冷扫视了一眼在场人群,最终将目光落在秦星羽身上,一字字森冷开口:
“小秦总真是不简单。”
秦星羽微微茫然,他现在人物关系还没理明白,即便在场众人都听懂了庄允这句话的含义,但是秦星羽的确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听不听得懂也不重要,反正他也无法给出个什么回应。
“听说你的父母,在你们娱乐行业也是当老板的人物,他们没有教育过你的事情,今天我老庄就来教育教育你!”
说着他抬手就要朝秦星羽扬过去,跟扇自己闺女一样。周围的员工见状怕了,有人再次跑到远处去打电话找俞笙了,俞笙此刻就在这楼里开会,相隔不过几层楼。
庄晏晏拼命拦着自家老父亲,这景象更加令外人捉摸不透,如今这个局面,在相当一部分人看来,庄晏晏作为被内定的俞家少奶奶候选人,应该是最想打秦星羽的那个,她父亲只是替她出气而已。
然而此刻,这是个什么剧情走向?
有员工悄悄地在私底下议论,说庄大小姐是怕打了小情人,遭小俞总报复。
最后庄老爷子嫌烦了,一把将女儿推开,庄晏晏今天穿着及踝的连衣裙,细高跟鞋,被父亲这么冷不防地用力一推,没站稳崴了脚,被秦星羽扶了一把。
庄老爷子的目光紧盯着就在一秒钟前,秦星羽扶过庄晏晏的胳膊上,哪怕是双方早已拉开了距离,老头儿才压下来的一丁点怒意,此时更盛了。
仿佛那修长而苍白的指尖会玷污了他家闺女似的,这一回庄允没收手,发疯似的牟足了劲,一巴掌真就向秦星羽扇过去了。
秦星羽虽然腰椎和膝盖有伤,但常年训练的底子,上半身的身手还是相当敏捷,一侧身,躲过去了。
结果庄老爷子由于用力过猛,一个肩膀栽到了对面的大理石墙壁上,撞得眼镜都歪掉了半边。
敢躲?
秦星羽当然敢躲,不躲干嘛,不躲挨揍啊?
要不是语言障碍,他还敢跟庄老爷子公开怼呢!他是个聪明人,昨天那个照面,已然知道了这老爷子不好惹,当下一双沉静如同寒潭般的大眼睛冷冷清清地望向对方,是令人参不透的神情。
庄允气坏了,也不知道眼下这个年轻人到底会不会说话,能不能沟通,明明眼睛里像是什么都懂的样子,可就是不肯说一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以至于他原本还自持端着的稳重身份也抛下了,此刻就想亲自教训教训这个年轻人。
周围的员工们赶紧上前,劝的劝,拦的拦,原本还算宽敞的走廊,一下子变得拥挤。
秦星羽站在汹涌的人潮里,原本冷冷静静地没打算动地方,却眼见庄老爷子歪戴着眼镜,于混乱的人群中再次伸过手来,又要号称替他爸妈教训他,他实属无奈之下,才懒懒地后退了一步。
结果就是这么后退一小步的当口,帅不过三秒,踩在走廊到电梯间之中的小斜坡上,摔倒了。
他伤后腿脚本就不大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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