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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风起
◎啾啾掉毛。◎
两个月后。
阿尔法象限, 人类帝国,沃伦星系。
沃伦主星,舒兰学院。
这里的学生们不分性别、年龄、种族, 一律穿着沃伦传统的筒裙, 长至脚踝, 下摆收紧, 行动起来不方便,只能小步伐慢走。
紧急情况下当然是可以撕开裙摆奔跑的,不过平日里, 这样样式的裙装正巧应了学院院长对孩子们做事能够不急不躁的期待。
院长舒兰夫人是沃伦星系的领主之妻,这所学院是她专门为贫困家庭有天赋的孩子们开设的学校, 和由乔拣主导的帝国招揽人才项目“晨星计划”有异曲同工之妙。
沃伦主星接收的附近恒星射线浓度过高, 防晒是这儿的人们出行必做的事情之一。
舒兰夫人戴着宽檐遮阳帽, 遮住了明艳的五官,沿着走廊投下的阴影往教学区走,时不时和路过的年轻学生们打着招呼。
“夫人。”
“教授好。”
“夫人, 早。”
有人见她手里拿着PADD和电子讲义:“老师有课吗?”
“是的, 三年级的沃伦语—通用语高级翻译。”她问, “你们有这堂课的学生吗?”
孩子们听见这门课的名称, 畏惧地缩了缩肩膀,作鸟兽散。
二十几年前, 在小太子满月礼当日, 皇帝宣布了另一件喜讯,帝国将联合阿尔法象限之外的部分星系、国度成立星际联盟。
星联旨在消弭各象限、星系之间的交流障碍, 无论是官方的政治、经济, 还是民间的文化与贸易交流;打破四象限的壁垒, 让有高等智慧生物的宇宙成为更加美好的整体。
且不提整个宇宙, 就算同为人类帝国,哪怕在小小的母星,各地的语言文字也是五花八门。
无论是口语还是文字,语言的统一是一切交流的前提。
于是,帝国与星联的首批创始成员国相互取长补短,共同创建了星际通用语。
二十年间,两个炙手可热的新兴职业出现了:通用语补习班,以及翻译芯片的优化升级。
有不少小型星球干脆放弃了自己的语言,幼崽们从小就学习星联通用语。
沃伦语是门相当古老的语言,语法复杂,变形多样,逻辑精巧。相比简单易懂的通用语,的确有很大的学习难度。
不过舒兰夫人还是坚持在学院以及学院之外的各地开办沃伦语学习课程,希望本星系的孩子们不要忘记自己的来处。
小年轻们不是不懂她的苦心,但也避免不了畏难情绪。
她叹了口气。
“夫人。”
又一次问好。
这里的学生们有些叫她教授,有的叫老师,有的叫院长,喊夫人的尤其多。
学院里来自沃伦各星球的学生数以万计,她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
但她认出了这个声音。
舒兰夫人转过头,撩起面纱,微笑道:“小草。”
来人下半身穿着传统筒裙,上半身则随便罩了件宽大的、已经洗得很久了的衬衫,一头短发乱糟糟得像狗啃的。
如果舒兰夫人没猜错,大概率是这孩子拿剪刀自己随便剪的,很有可能连镜子都没看。
颧骨和鼻梁上沾着分不清是灰尘还是颜料的污渍,乍一看像个不修边幅的男孩子。
哪怕打扮得如此粗糙,却还是挡不住第一眼看到这张脸的惊艳。
“请您不要这么称呼我。”小年轻撇撇嘴,“真的很像我妈咪。”
一开口,声音柔软甜美,真实性别暴露无遗。
舒兰夫人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笑。
这是夫人最心爱的、也是最优秀的学生,艾丽娅·奥斯汀。
或者另外一个名字,林小草。
舒兰夫人更喜欢林小草这个名字,可爱,而且富有生机。
但林小草本人觉得听起来太随意了。
林小草在语言上天赋异禀,不仅流利掌握沃伦语、帝国通用语、星联通用语,还会说流霜星系与大岛煌星系的语言——严格来说,后两种才是她的母语。
她是这两个星系女领主的共同养女,从小在沃伦星系长大,是舒兰夫人的教女兼学生,受到三个星系领主的疼爱。
若不是平日里行事低调,大概要冠上什么“三星之女”的荒唐称号。
然而就算是“三星之女”,命运仍然不能由自己决定。
传言中,她将在一年之内加入皇室,而她嫁给谁,谁就能拿到三个星系的选票,稳坐下任帝国皇帝的宝座。
她是颗漂亮的棋子,是一场血腥博弈台面上的杠杆,是个无辜的牺牲品。
此时此刻,这个传言中可以决定储君的女孩儿,仿佛丝毫不知晓自己悬在钢丝上的残酷命运,忙着往脸上抹灰,然后匆匆赶去教室。
她的下一节课是建筑设计,之前一直在寝室完成作业,这也解释了脸上那些脏污其实是颜料。
眼看着距离上课时间所剩无几,林小草匆匆和舒兰夫人告别,提起裙摆朝教学区跑去。
夫人在后面担心地喊道:“小草,不要这么冒冒失失的!”
“请叫我艾丽娅——”
那声音奔跑着远去了。
和母星星系处处极具科技感的极简风格不同,沃伦星系热爱冗杂与繁复,建筑如同还停留在千百年前的中世纪,色彩大胆,而轮廓庄严。
林小草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上课时间。
设计课的教授很严格,迟到是不允许进教室的,她叹了口气,一边想着要如何向教授道歉以挽救错失的全勤,一边找地方打发下节课到来前的间隙。
她穿过绘有浓墨重彩的壁画的长廊,在转角处坐下来,眺望着远方阳光下泛着金色的沙海发呆。
这节课之所以迟到,是因为作业没完成。
之所以没完成,倒也不仅是因为踩ddl——更重要的是,赶ddl的时候,妈咪和阿妈同她来了通跨三个星系的视讯。
那时候她一边画图一边听她们说话,左耳进右耳出;现在没别的事可干,总算有空慢慢反刍。
帝国的老皇帝时日无多了,太子虽然还是那个太子,但种种传言让他的民调结果不尽如人意。
三皇子的呼声倒是挺高,但也有诸多局限。
总之,皇帝陛下自己也没想好要把这宝座传给哪个儿子。
妈咪说,现在母星到处都在传言陛下要采取普选制。
这个消息愈演愈烈,讲了两个月,细节越添越多,假得也编得像真的。
在此之前,林小草从来不觉得伟大的帝国、遥远的母星、皇室跟自己这个每天天昏地暗赶死线的学生有什么关系。
直到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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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个皇子都有跟自己联姻的想法。
……等等,这关自己屁事啊!
不应当,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学牲啊!
林小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妈妈们说,会尽量尊重她的意愿,但也做不到百分百的保证,她还是要有心理准备的。
按照帝国的法律,她已经成年了,成年了就该体谅大人的难处。
妈妈们至今没有登记,明明很强大、和母星星系没多少纽带的两个星系最终也被帝国收编,这些都是林小草小时候不理解、如今慢慢懂得的事情。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由许多无奈组成的。
林小草托着下巴,问自己,当皇子妃好吗?
当……皇后,好吗?
妈妈们对皇帝陛下的评价一般般,但很尊敬已逝的皇后殿下,那也同样是她小时候的偶像。
先后的一生帮助了无数绝望的人,却没能拯救自己。
那时候林小草就知道了,荣华富贵下面都是垒起的白骨,她发誓这辈子都要离金字塔尖远远的。
做一个兼职翻译的设计师,游历四象限;
然后等妈咪和阿妈退休,带她们游历四象限。
这就是她的人生规划,也是每一天都在为之努力的目标。
可是现在,会被别人夺走吗?
她的神游天外被腕机的嗡鸣打算,竟然同时有两通呼叫。
她怔怔地盯了几秒钟,先接下其中一个。
少年音淡漠地响起:“喂,林小草,你在干嘛?”
林小草教育道:“第一,为什么喊我这个名字?你不是跟我一样随阿妈姓奥斯汀吗?第二,没大没小,要叫我阿姊。”
少年毫无情绪起伏丢下两个字:“不要。”
林小草:“……臭小子。”
这是她阿妈收养的另一个孤儿,比她小三岁的弟弟,还没成年,一天到晚深沉得像个大人。
十几岁的男孩儿们总是喜欢装酷,她可以理解。
少年犹豫了下,还是问:“林小草,你是要嫁给皇帝吗?”
林小草:“……”
林小草:“就算是嫁,也是皇子好吗,陛下都多大年纪了!”
“……哦。”
弟弟小时候也跟自己一样在沃伦主星长大,姐弟俩也算是一种相依为命。
这几年弟弟被阿妈接回了大岛煌,两人聚少离多,弟弟嘴上不说,应该也会觉得寂寞吧。
她听出小孩平淡嗓音下极力隐藏的不舍,放软声音安慰道:“没定呢,说不定就是谣言,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咕哝。
“嗯嗯,你说得对。”敷衍。
“不过,林小草。”少年又一次喊她的另一个名字,“如果你不想去,或者被欺负,我会保护你的。我最近有个折叠机甲实验成功了,操作很简单,即使是你这种人也能开。”
林小草:“……喂喂什么叫我这种人啊?”
不过她还是笑了:“虽然你还是不啃喊阿姊,不过,谢谢阿弟。”
她结束了这段通讯,另一个竟然还在锲而不舍地呼叫。
她真的很想拒接,或者直接拖入黑名单。
可是她不能。
只能接通。
“小小姐,您躲我干什么呀。”对面的声音温润和煦,语调慢悠悠的,“我就这么可怕吗?”
林小草下意识捏紧拳头:“殿下,请不要再穷追不舍了。”
她的语气和刚才跟弟弟通话时的俏皮完全不同。
“我无法左右三个星系最终的票选结果,但是,我绝对不会跟您结婚,请您死了这条心。”
五年前,她曾有一个待在母星上的游学假期,与同样十五岁的三皇子谢狄川成为了短暂的同学。
谁也没想到,五年后,曾还算志趣相投的两人,竟会陷入如此境遇。
“这样啊。”谢狄川还是不紧不慢,“您不想嫁给我,因为我是老三吗?这样的话……那我大哥呢?您不想成为太子妃吗?”
他低低地笑了下:“太子妃,听起来是比三皇子妃的名头要厉害一些呢。”
林小草顿了一下:“不想。”
那边再次轻笑了一声,不屑极了。
三皇子彬彬有礼的外表下,是一颗睥睨世人、谁也看不上的讥讽之心。
“我也并不是来征询您的意见,只是通知——我不会让您落入我大哥手中。您会嫁给我的。您不止会成为三皇子妃,还会成为未来的皇后。”
谢狄川的声音明明很好听,却在林小草听来阴冷如地狱来信。
“有些事情可由不得您的小性子,艾丽娅·奥斯汀小姐,为自己的荣光之路欢呼吧。”
阿尔法象限,人类帝国,母星星系。
母星,皇宫。
谢恺尘和乔拣刚刚处理完一大堆文件,打算去御花园走一走放松一下,被后面的谢鸣风叫住了。
“哥哥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他的悬浮轮椅跑得飞快,叫人看着忍不住捏一把汗,怕从上面摔下来。
但操纵者坐得很稳,还总是冒出举办轮椅大赛的念头。
自然是都被乔少将用“有失皇室威仪”的理由按了下来。
凤凰灵力为老皇帝的命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病情还算平稳,但他已然彻底进入退休状态,什么都不管了,内政外交,全都交给儿子们。
太子和三皇子各自负责不同的部分,相互之间没有冲突,还算和谐,就是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连一向只管吃喝玩乐、从来不碰政事的二皇子都被抓去干活。
“哥。”谢鸣风转向另一个,“少将。”
“二殿下。”看不出年龄的老人笑道,“您可比太子殿下看起来有活力多了。”
谢鸣风挠了挠头发,也不管这话是褒是贬,嘿嘿笑了笑。
两个月前,帝国传奇的前少将乔拣跟随太子回到了母星。
他虽然恢复了军部的职位,不过并没有去往帝国驻军所在地,大多时间留在宫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次回来就是要扶持太子的。
太子胜了,他就是国师。
太子败了,那就是帮凶。
也算是押上全部身家性命的一场豪赌了。
小凤凰原本趴在驯鹿的头顶上昏昏欲睡,见到二皇子和金刚鹦鹉又清醒了些,飞下来同他们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小可爱。”谢鸣风伸出拳头跟他的翅膀碰了碰,“什么时候你才能用真正的样子在皇宫生活呢?一定跟御花园很配呐。”
他嘀嘀咕咕完,忽然觉得不对,紧张地看看少将,又看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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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恺尘眼皮都没抬一下:“没事。”
少将哈哈大笑:“虽然老头子我只有一只眼睛是真的,不过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小攸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小鸟嘛。”
知道纪攸真身的不多,但乔拣一定是最淡定的那个。
以他当时的反应,更像是早有所料,不过等一个应证。
几人进入御花园,店小二咋咋呼呼地去让守卫离开,还熟门熟路关了监控。
谢鸣风:“你会不会太熟练了一点?我该为自己感到担心吗?你不会在我洗澡的时候偷偷打开直播摄像头吧?”
店小二:“没人要看二殿下啦!没人!”
谢鸣风:“怎么没了!我好歹也是一表人才……”
谢恺尘对看热闹的小奶啾道:“不用管他们,想变就变回去吧。”
“啾!”
小毛团在粉红的玫瑰和嫩黄的郁金香中起舞,金光照耀着渴望被滋润的花儿们。
接着,他在那大片大片柔和的色彩中,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摇身一变,回到了凤凰真正的模样。
凤凰与花园实在是绝配,神禽的舞蹈美不胜收。
他张开双翼,尾翎垂直垂下,微微低下头。
一个祈愿舞的谢幕姿势。
众人捧场地为他鼓掌。
“啾啾”
纪攸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朋友,有人爱看自己的舞蹈就很开心啦。
他飞到饲养员面前拍了拍翅膀,再呼朋唤友去往花海深处。
母星冬日最难捱的时节已经过去,阳光充足的时候,已然有了春日的暖意,连花儿们也按时苏醒。
驯鹿体型庞大,在花园漫步时要小心地不踩到那些娇贵的小花朵。
金刚鹦鹉对小叮当充满好奇,但又畏惧。它跟在小凤凰后面飞一会儿,再绕着小叮当转几圈,比谁都忙。
过冬之后它的覆羽重新换了一茬,比之前更加艳丽,按照主人的话,“亮瞎眼”。
在路过还未开放的茉莉花圃时,店小二看见了什么,飞行速度放缓。
尚在沉睡的茉莉植株是清淡的绿色,然而在这些绿色中间,竟然有一抹明亮的金。
它凑近,发现是一根羽毛。
虽然有着明显的羽翼纹路,还是渐变的金,但看起来比纯金打造更加昂贵,放在古代的战乱时期,能换来一家老小一年份的口粮。
小动物们都喜欢这种闪闪发光、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过在加入自己的收藏之前,店小二还是觉得这根羽毛眼熟得很。
它低头看看自己,红的绿的蓝的都有。
但没有金的。
不是自己掉的。
抬起头,瞧见正和驯鹿一起低头嗅闻牡丹花的凤凰。
再看看羽毛。
……咦?
鸟类灵宠十分有限,此刻的御花园里除了自己就是纪攸,理论上它的确应该最先怀疑是不是凤凰的羽毛。
问题就是,凤凰乃神禽,神禽化天地灵力而诞,汲日月精粹为生——怎么会掉毛啊!
鹦鹉衔起那根凤凰羽,来到人类面前,含混不清道:“介系小阔爱的嘛?肿么肥四?”
谢恺尘和乔拣困惑地看向谢鸣风。
谢鸣风竟然完全听懂了,从店小二嘴里拿走羽毛:“不会吧,小可爱应该不掉毛啊?哥你看看呢?”
谢恺尘看了看:“是小叽的。他最近掉毛得厉害,今天早上还很忧伤地问我自己会不会秃了。”
乔拣想象了下秃秃小啾:“嘶……应该不会吧。”
谢鸣风:“生病了?”
“应该不是,其他一切正常。”
鹦鹉看着谢鸣风手里的羽毛,很眼馋,转头问太子:“殿下,我我我,我我我,我可以收藏这个吗?”
谢鸣风:“你这样子有点变态。”
店小二:“我才没有!才没有!”
自从有了纪攸,谢恺尘对其他鸟儿的态度也宽容了许多,慷慨地赠送给了它。
店小二欣喜地叼起来,接着含含糊糊:“好康!真好康!”
即便如此也不会停下叨逼叨:“酱的漂酿小鸟洗沼才有人要康!二殿哈洗沼是八会有人看的!”
谢鸣风:“……”
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把自家灵宠毛拔光了放锅里煮。
这正常吗。
一向不参与他们拌嘴的太子突然道:“也不可以哦。”
店小二:0_o
谢鸣风嗤笑:“小可爱洗澡可轮不到你看或者别人看,少得意忘形了。只有我哥才能看。对吧哥?”
谢恺尘:“。”
道理是这个道理,为什么被谢鸣风讲出来就怪怪的。
乔拣在旁边听着,并没有发表评论,摸了摸下巴。
“啁啁!啁!”
另一个说不清话的也过来了。
小凤凰叼着一朵快要比自己的脸还大的粉白色重瓣山茶,跟在后面的驯鹿适时解释道:“不是折的,到那里的时候它已经掉在地上了。”
纪攸把捡到的漂亮花花送给最喜欢的人类先生,眼眸晶亮:“啁!”
谢恺尘接过来,插在胸前的口袋中,绅士地回以吻手礼。
当然,在小鸟儿这里只能是爪爪啦。
他的穿衣风格一向是冷色调,黑白灰为主,粉嫩的山茶花为他冷硬的气质平添了一丝温柔。
那是仅留给凤凰的温柔。
纪攸弯成小月牙的眼睛突然睁圆了。
他向后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屁股。
啊,痒痒的。
小凤凰低头想去啄,但在空中很难做到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嘭地变回奶啾形态,落在驯鹿的背上团团转,势必要挠到痒痒处才行。
于是把自己转成陀螺,差点没从小叮当的背上栽下来。
这一切都被饲主看在眼里。
频繁掉毛,屁屁发痒,如果不是生病,就意味着即将焕然一新。
谢鸣风关心道:“小可爱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看看医生啊。”
“不。”谢恺尘微微笑,“我想,应当是有小朋友要长成大朋友了。”
【作者有话说】
小草妹子不会和太子结婚啦,也没有半点感情戏,是助攻&啾宝的狂热粉丝团
PS.大岛煌星系—领主奥斯汀夫人—阿妈—艾丽娅·奥斯汀&弟弟。流霜星系—领主林夫人—妈咪—林小草。
PPS.小草的弟弟还会再出场的是后期重要角色,可以猜猜看是文案里的谁(应该很好猜吧
52 尾翎
◎从此就是人类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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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宝了。◎
一周后的星期二既是帝国盛大的传统节日, 迎春节,同时也是太子二十四岁的寿辰。
迎春节原本是母星旧历上的一个节气日,每年并没有固定的日期, 也因此并无假日。
不过在二十四年前, 太子诞生的那天, 正好与旧历的迎春节重合。
皇帝为了庆祝, 将迎春节改为太子生日的帝国新历,从此固定下来。
母星和一些公转、气候相似的星球,在这天全民庆祝寒冬离去, 暖春到来,又一茬新的生机萌发。
至于那些并不在同时节、或者根本没有四季的星球, 能白白多赚一天假期, 也没有人觉得不好。
不过他们并不会称呼此日为迎春节, 而是“太子日”。
虽然太子本人觉得有些尴尬,但这在阿尔法象限内,是少有的、全帝国子民都真诚感谢太子的某一天。
包括他的那些死对头们。
有假不放, 那不是傻子吗?
姑且在这一日也小小地拥护下太子好了。
迎春节正好连上了某个三天假期, 大部分不轮休的人都可以得到四天的连休。
许多人早早地开始做准备, 出去旅游、踏青, 回家探亲,或是和好友相聚, 与心仪之人约会。每到这个时间星际航班的票都格外紧张。
大多数人都为了即将到来的假期激动不已。
唯有谢恺尘比平时更累。
不仅是生日当天, 从一个多星期以前,他每天都会收到来自帝国统领下的各个星系、以及帝国之外盟友的贺礼。
有一些是通过星际快递送来的, 那些还好, 只要签收一下;
但更多的, 是派了使臣、乃至亲自过来进贡的人, 这些他就必须得亲自接见才行。
太子的童年从来没有过过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日,收到自己真正喜欢的礼物,去游乐园,有爸爸妈妈亲手做的一顿大餐。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必须一大早起床,换上全套皇室服饰,跟在父皇母后身边,小脸儿绷得紧紧的,时时刻刻处在绝不能出错的营业状态。
十三岁以前,在一天的结束时刻,还有母亲准备的小小惊喜。
找来古董蜡烛,搂着他,轻柔地为他唱一曲生日快乐歌。
十三岁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随着谢恺尘的渐渐长大,生日于他而言愈发没有丝毫期待,只有加倍的营业。
尤其在如今可能面临普选的情况下,他更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接待每一个人,尽可能地去争取宝贵的每一票。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从来不是太子的擅长领域,可他也清楚,这些不仅是通向君主道路的必修课,更是将来接下皇位之后,每一天、每一日,终身要奉行的事情。
往年还会有父亲在身边帮忙分担,或者说那些使臣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面圣,给太子祝寿是顺便的。
但今年老皇帝有生病这么个理由,是彻底甩手什么也不干了,所有的压力全都来到年轻人的身上。
在这个时候,谢恺尘难得庆幸自己还有两个弟弟能够分摊一下火力。
谢狄川就不说了,他身边围绕的人永远是里三层外三层。
因为皇帝不在,很多挤不到太子和三皇子身边的人,退而求其次,只能去找二皇子。
平日里边缘化惯了、已然习惯当透明人的谢鸣风,面对着一众跟吃人差不多的谄媚,一脸惊恐,时不时朝兄长投来求助的眼神。
统统被自顾不暇的谢恺尘忽略了。
——更值得庆幸的是,今年自己面对千军万马时,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
奶金色的小毛球趴在他的膝盖上,一会儿用小脸蹭蹭他的裤子,一会儿扇扇翅膀。
时不时扭动一下还是会痒痒的小屁屁,抬起头冲饲主“啾”一声。
——约阿诺,还好吗?
——还没有结束?
——中午吃什么?
那叫声细嫩又懵懂,像小奶猫的爪爪一样挠着心尖尖上最容易痒的部分。
太子听见了,就柔和地应声。
伸手挠挠小鸟的下巴,或者理理他的覆羽。金光随之弥漫开来。
要不是还能逗逗小鸟,他早就……
谢恺尘对面来自伽玛象限摩罗帝国的使臣,早就对这只过分可爱的小奶啾心动不已。
此时听见了幼崽娇嫩的叫声,更是咽了口口水:“太子殿下,我、我能摸一摸他吗?”
还没有得到同意,手已经抬起来了。
摩罗人两只眼睛硕大无比,还会发光,像一对瘆人的灯泡。
他们的祖先和伽马象限赫特帝国的人鱼族是近亲,生活在水域,近千年飞速发展完成了登陆的进化,但手指指间残留还没有完全退化的蹼,粘哒哒的,叫喜欢维持自身清爽的人类很难接受,每一次握手都是一种折磨。
爱干净的小凤凰也是同样。
在纪攸看来,这些外星人实在长得很像变异的牛蛙,而体型娇小的鸟类对牛蛙的恐惧是刻在基因里的。
眼看着那手掌间的粘液即将滴下来,奶啾惊恐地往饲主怀里钻:“啾……”
那是他最能感觉到安全的地方。
谢恺尘不留痕迹地用手掌护住小凤凰,声音淡淡:“他比较怕生。”
这话就是很明显的拒绝了,哪怕是牛蛙也能听出来。
摩罗使臣讪讪笑道:“抱歉殿下,您的小鸟实在太可爱了,我没有别的意思,请您不要误解。”
谢恺尘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小鸟的后颈安抚他,同时在联结空间中分出白金色的精神力拥抱住了颤栗的灰绿色小星星。
‘不怕。’他对星星说,‘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星星在白金色的光芒中慢慢停止了颤抖,小角翘起来,也做了一个抱抱的动作。
摩罗使臣言归正传,向太子殷勤地介绍:“这是我帝国女皇陛下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这款香薰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也能够增加您与伴侣之间的欢愉。哦,我是说未来的伴侣。很好用的,谁用谁知道……”
谢恺尘忙着在精神空间中和他们的链接星星互动,使臣的话只听了一半。
安神助眠?他已经不需要了。
自从捡到凤凰,他再也没有受到过噩梦的侵扰。
纪攸就是他最好的入睡陪伴。
一上午接待了近三十位不同地区的使臣,下午还有几十个在等待。
谢恺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高强度面对此种工作对他来说不在话下,甚至午饭的时候还抽空接了两个星系领主的恭贺视讯。
他中午要换衣服,回了鎏宫,但是为了能更方便地办公,连午餐都是在书房吃的。
书房窗户正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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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园,天气渐暖,那些曾经奄奄一息的太阳花如今已然抽芽,在风中摇曳成明亮的金黄色。
太子站在窗边,看着曾经凋零破财的花园,因为凤凰的到来变得满目生机。
他放下PADD,做了个深呼吸。芬芳馥郁的花香盈满他的嗅觉。
“叽啾。”凤凰从花圃中飞到窗外,轻轻呼唤他。
“嗯。”人类在睁眼之前下意识回应,“小叽。”
“很累吗?”小凤凰翠色的眼眸一眨不眨望着他,“啾啾可以帮你喔。”
所有人都认为太子生来就应当不停歇高强度地工作,像个没有界限的机器人。
别说一上午接待三十个使臣,就是三百个,也是他应该做的。
信赖他的子民和恨不得弄死他的敌手看见的,是太子的冷静、冷血、冷硬,永远高高在上,无坚不摧。
只有他的小鸟,看见的是他的疲惫。
谢恺尘微微笑着:“好啊,那你可以做什么?”
凤凰为他跳了一支舞。
和为众生疗愈的祈愿舞不同,仅为人类先生而跳的星尘舞还附加舒缓精神的功能。
这是为太子定制的,换其他的谁来都不行。
那不只是因为观看可爱的小幼崽跳舞而放松的心情,是真真正正对他多日处在紧绷状态的精神力有所缓解的神力。
是对症下药,更是灵丹妙药。
不过……
人类看着在各色花丛中偏飞的金色身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也不能说是不对劲儿,反正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饲主探究的目光凤凰并未察觉,他的舞曲还未结束,圣洁轻灵的吟唱中高高昂起头颅,双翼向后伸展。
在恢复原形时,他的脖颈修长,能够弯曲到圆滚滚小肥啾完全接触不到的角度。
做这个动作时他的尾翎不再像自然受重力时那样垂下,而是如同风吹起的裙摆一样渐次上扬,六根色泽由浅至深的金尾羽排列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形。
等等。
六根……?
小凤凰此时正在最喜欢的太阳花花田中,这些植物长得比其他的花花草草都要高,和凤凰羽毛的颜色也更相近,乍一看只是连绵的金。
谢恺尘调动精神力调强化视觉,仔细一看,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幻觉,是真的。
——凤凰真的已经长出了第六根尾翎!
两个月前长出的第五根羽毛颜色已经接近自然界纯金的那种正金色,到了光线汇聚后已经显得有些刺眼的地步。
而这可以说是万众瞩目期待(主要是纪攸小朋友自己)的最后一根尾翎,是赤金色,显出火焰燃烧过后的光华,仿若能焚尽世间一切罪孽,神圣无比。
纪攸的羽毛原本就随着年龄的增长颜色越来越浓郁,从刚出生时的雪白团子,到与人类先生相遇时的奶黄流心,再到现在更加明艳的金。
如果长出第六根尾羽是成年的标志,那么以神禽没有尽头的寿命而言,「成年」不过是个起点,他还有更多「长大」的空间和时间。
在未来那些岁月中,他会全身覆羽都蜕变成和第六根尾翎一样的赤金色吗?
如同传言说浴火的神鸟,在火焰与灰烬的周旋中获得永恒。
谢恺尘期待又无奈。
那个时刻,自己大概看不到了吧。
但好消息是,他平安地等到了小家伙成年的这一天。
小凤凰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喜讯,跳完星尘舞之后来到谢恺尘身边:“约阿诺,想要什么礼物呢?”
“礼物?”
“生日!”
“你已经是我的礼物了。”
太子这话百分之百真心实意。
小的时候,他每一年的生日都期待着能拥有一只和自己匹配的灵宠,然而每一次希望都会落空。
他知晓那都是不切实际的失望,早就放弃。
怎么也没想到,二十三岁这一年,会在绝处逢生之际与凤凰相遇。
如今,凤凰于他而言绝不只是提供安抚的小宠物那么简单。
那是他的心理支柱,是灵魂伴侣。
谢恺尘问:“你发现了吗?”
小鸟歪头:“啾?”
谢恺尘的视线下移,示意他看看自己的尾巴。
纪攸的表情从茫然,到惊讶,到万分惊喜,似乎只用了一秒。
“啾——”鸟儿难以置信,“第六个,是尾巴!尾巴!”
已经激动到讲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
他珍惜地用双翼抱住自己的尾巴,认真地数了好几遍。
没错,是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