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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再探探时,一个纸飞机头像ID只有一个句号的人冒了出来,掷地有声告诉他:
【不需要等,既然你们是朋友,你可以选择直截了当告诉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彪悍的发言震惊到,半天没人接话,热闹的群一下安静了。
贺楚洲也被震慑到了。
这人感觉比之前的都不靠谱。
但是又很心动是怎么回事?
贺楚洲:【怎么说兄弟,你是有经验吗?】
裴悉:【嗯。】
贺楚洲:【确定能成功?】
裴悉:【对。】
贺楚洲:【确定他不会跟我绝交?】
裴悉:【不会。】
贺楚洲:【可是会不会太冒险了?要不我还是再等等?】
裴悉:【你已经拖得够久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裴悉:【连他的暗示都看不懂,等得再久又能等出什么?】
裴悉:【干脆一点,不要拖拖拉拉。】
贺楚洲:【?】
贺楚洲给他问懵了,围观的群友终于反应过来:
【不是,句号兄,捣乱呢?】
【鲁莽指定失败,别捉弄人啊。】
【不会是你自己追爱失败了在这儿拉别人下水吧?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一年不会升官发财!】
【千万别信他。】
【边牧兄听我的,这事必须谨慎。】
【不然你也学学贺总那套?先跟人作对引起注意,然后拍个几千万的手串开始倒追?】
裴悉:【你们懂什么?】
裴悉:【别乱给他建议。】
【嘿?你还恶人先告状。】
【我们什么时候乱给建议了?倒是你,不行就一边安静吃瓜去,别给人家捣乱了。】
【我再说一次!贺楚洲不配好吧?花心大萝卜不配!渣男的爱情有什么好磕的?】
裴悉被这群人气得不轻,现在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往贺楚洲身上泼脏水的人,更气了。
坐在阳光明媚的办公室,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裴悉:【@贺楚洲不配这是谁?为什么这种人会在群里?】
裴悉:【渣男是谁都不会是贺楚洲。】
裴悉:【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在公共场合胡言乱语污人清白。】
【这死毒唯又换小号潜进来了。】
【踢了踢了赶紧。】
【不对啊句号兄,我观你发言,你该不会是贺总毒唯?】
【边牧兄!毒唯的话不可信啊!】
裴悉:【不信我信你们?】
裴悉:【不清楚情况就闭上嘴。】
裴悉:【@星星亮晶晶说话。】
贺楚洲目瞪口呆看着这位句号兄在群里怼天怼地,完了若有所思摸摸下巴,不太想说话。
他的身心都是心心的,懒得搭理毒唯。
而且确实,都不了解他的情况就在这里一个劲怂恿他直接上,肯定不安好心。
裴悉没能等到贺楚洲说话,不是因为贺楚洲一直没说话,而是因为艾特完贺楚洲的下一秒,他就和另一位毒唯一起被踢出了群聊。
自然也不知道在他被踢出去没多久,贺楚洲的也被忙完回来的群主踢了出去,理由是发表了太多和本群主题无关的言论。
在群里辛勤捣鼓半天结果一无所获的贺楚洲再次目瞪口呆。
裴悉闭目拍着胸口,花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堵着的一口气理顺。
至于默默纵观了全程的云迹,人都麻了。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裴悉是真的很有冲动三天不想搭理贺楚洲。
但是到了下班时间,他望着窗外下起濛濛细雨的天空,他还是认命地给贺楚洲打了电话,让他下班在门口等下,自己定了餐厅会过去接他。
距离很近就在旁边,不需要开车。
走之前小顾很贴心地给他准备了两把伞,但是裴悉只拿走了一把
在大楼门口接到贺楚洲,裴悉不经意朝里面看了一眼,前台电脑后面冒出的几颗脑袋嗖地撤了回去。
裴悉:“”
不出意外,群里那个表格又要更新了。
走进雨幕,更高些的贺楚洲动作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伞,伞面理所当然倾向裴悉。
风过时,裴悉往贺楚洲身边靠了一些。
濛濛雨幕像是更整个街道上了一层滤镜,车辆碾过潮湿马路的声音和伞面的雨声无缝契合,道路两旁的灯光被雨丝折射,闪烁着扩散。
气氛近乎完美。
裴悉抬手扶了一下伞柄上方,几乎用半个手掌握住了贺楚洲。
他能感觉到贺楚洲空闲的左手绕过他身后,几次想要搂住他的肩膀。
可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只轻轻将他往里侧揽了一下,然后将伞换手,右手垂回身侧。
裴悉无言轻啧了一声,贺楚洲这会儿倒是发现得很快:“冷吗?”
默念三遍别跟傻狗太计较,裴悉摇头,将一只黑色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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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的钥匙扣递到他面前:“公司宣传组那边新定做的,我看不错,就给你带了一个。”
他递钥匙扣时,自己的钥匙扣就随意套在食指上,深蓝色弧形的挂坠垂在掌心,和给贺楚洲的那只正好可以凑成一对。
可贺楚洲又跟瞎了一样完全没发现,只顾美滋滋地欣赏自己那只,一看就是在暗喜裴悉竟然连这种小玩意都会记着他。
“”
裴悉忍住把钥匙扣抢回来的冲动,漫不经心问:“我失忆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这种?”
贺楚洲晃着钥匙扣嗯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挂件,摆件,特别一点的小玩意你都很喜欢,尤其在国外那会儿,买了很多。”
裴悉:“现在也喜欢。”
“嗯?”贺楚洲偏头。
裴悉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把不能说出来的话都从眼睛里告诉他:“贺楚洲,我只是失忆,不是转性,失忆时会喜欢什么,现在也喜欢。”
“无论是失忆还是清醒,从头到尾都是我,你不需要把我区分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一字一句:“就算不记得,心意也应该互通,就像我会喜欢意面,而失忆的我也喜欢,对吗?”
贺楚洲听完这些充满暗示性的话语,眉心微动,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潮湿的霓虹落进他眼底,零星点亮了他的眼睛:“裴悉,你是不是”
裴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放慢呼吸,紧张而又无限期许地等待着贺楚洲问出他一直想要听到的问题。
贺楚洲:“你是不是想吃意面了?这家店有么,还是需要换一家?”
裴悉:“”
裴悉:“”
第 63 章
贺楚洲能感觉到裴悉心情不大好, 昨晚在餐厅吃饭全程没怎么说话,回到家也是收拾完很快躺下休息了。
两人最后的谈话内容还停留在他问裴悉要不要宵夜给他煮一份意面。
所以是因为没有吃到意面才心情不好?可是他甚至没有等到宵夜时间就睡着了。
还是说因为什么别的?
开季度总结会议的时候,贺楚洲转着支笔, 眉头紧锁地把昨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
早餐时是好好的,上班时是好好的, 下班来接他的时候也是……好好的?
是不是来的路上太冷, 身边又没个帮他挡风的, 吹了冷风着凉了?
思及此, 他关了自己的摄像头,拉了一遍报告流程表,确定接下来的汇报内容没有录屏的必要,起身出了书房。
裴悉此刻正被一猫一狗围在阳台的藤椅上玩游戏, 玩的还是他的账号。
早在会议开始之前,裴悉就心血来潮说想试试高级装备的账号玩起来是什么感觉。
他以为是三分钟热度,结果裴悉坐在阳台玩了近两个小时依旧兴致盎然。
他走过去,裴悉只能抽空给他一个转瞬即逝的眼神:“工作完了吗?”
“没, 出来透口气。”
贺楚洲在他面前蹲下,右膝支地观察他的脸色,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体温。
裴悉疑惑地再次抬头:“怎么了?”
贺楚洲:“心心,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或者喉咙痛?”
裴悉:“没有啊,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楚洲放心了, 见裴悉说完又立刻继续盯手机,不由好奇:“在玩儿什么这么起劲?”
他探头去看屏幕, 裴悉飞快缩回手藏起:“贺先生, 别人玩手机的时候不要偷懒, 这是基本礼仪。”
行,贺楚洲尊重小裴同学的礼仪, 不让看那就不看。
裴悉催着贺楚洲回书房继续工作了,拿出手机把只剩下小半管血的金翎继续打完。
掉落物品一大堆,可惜还是还没有金翎羽毛。
没错,他在瞒着贺楚洲偷偷用他的账号刷金翎羽毛。
具体是作什么用他也不太清楚,只是早起看见备忘录上写着要给楚洲刷出一根金翎羽毛,帮楚洲实现一个愿望。
当然实现的是什么愿望,他仍旧不记得。
不过没有关系,他会遵从自己的意愿把他刷好,做好送出惊喜的准备。
只是真到刷的时候才知道当初一次刷出来是多好的运气,金翎羽毛的掉率实在是太低了。
他刷了两个小时,一根毛都没有看见。
不会真的要刷一天吧?
他抱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一语成谶,这一刷真刷到了晚上。
而且还没刷出来。
晚餐后贺楚洲在厨房收拾,把碗放进洗碗机,回头看裴悉还坐在餐桌边玩得一脸苦大仇深。
不由觉得好笑,转身倚在料理台边问:“什么boss这么难过,要不要哥哥帮忙?”
“不用。”裴悉很坚定,目不斜视:“不难过,我自己可以。”
他认真打,贺楚洲就在旁边悠闲看,爱意悄无声息溢满眼眶。
哎,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连打游戏皱眉头都这么可爱?
可爱得他恨不得能上去抱住可劲揉捏一通,在他脸颊上大大啃出一个牙印。
对了!
他看着专注游戏的裴悉,脑袋里忽然闪过一点灵光。
裴悉昨天说过,他失忆时和没有失忆时所有的喜好都是相通的,就像之前他在清醒时玩游戏也玩得很开心。
所以是不是就意味着……?
裴悉又一次砍死金翎,光芒一闪,他不抱希望地摸了一把掉落,没想到一排物品里第一个就是金翎羽毛。
一天过去,终于出了。
他大大松了口气,总算不负所托,心满意足将羽毛拾取放进背包。
想了想,又打开备忘录想写点什么时,右侧光线一晃,贺楚洲拉开凳子坐在了他身边。
他条件反射藏起屏幕,递给贺楚洲一个疑问的眼神。
贺楚洲不关心游戏,问他:“心心,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裴悉脱口而出:“大学的时候,怎么了吗?”
贺楚洲:“我追的你?”
裴悉:“是啊,难道你忘记了?”
贺楚洲:“当然没有,你就当作是一个……简单的记忆训练,有助于你身体恢复。”
裴悉点头表示了解。
贺楚洲又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是怎么追到你的?”
裴悉:“送花。”
送花?
已经做好自己可能需要上刀山下火海准备的贺楚洲愕然:“只有送花吗?”
裴悉:“不止。”
贺楚洲心说果然:“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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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悉:“送各种花。”
贺楚洲:“……”
裴悉:“玫瑰,百合,蔷薇,茉莉,山茶,芍药,水仙,向日葵,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都送了。”
贺楚洲抿了下唇,不太死心:“真的只有送花?”
裴悉:“嗯。”
贺楚洲:“行吧,那你最喜欢什么花?还是说都喜欢?”
裴悉:“喜欢玫瑰,红色的。”
玫瑰倒是很常规,贺楚洲问:“有什么说法吗?”
裴悉:“因为你说过,红玫瑰代表了你对我火热滚烫的爱,比火山爆发更加热烈。”
贺楚洲:“……”
裴悉看着瞳孔地震的贺楚洲,晓之以理:“问完了吗,我都记得,所以哥哥你可以先让开么?你的碗已经洗好了。”
贺楚洲精神恍惚地走了,到了厨房将碗从洗碗机里取出来时又开始咬牙切齿。
心心思想那么单纯,凭他自己是不可能凭空想象出这些话的,肯定是从前有人送过他玫瑰花,跟他说过这些话。
难道是大学的时候?
靠了,哪个死玩意儿这么好运!
裴三花想了很久,最后在睡前认真写下备忘录:
【我记性不好,你送了惊喜可能我也不会记得,但是如果楚洲收到了很开心,要记得写下来,告诉我。】
裴悉早上看到这些内容,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
自己真的拥有了临时双重人格体验卡,并且可以和另一个自己对话。
这是一件很难得能体验到的事,他很想分享给贺楚洲,可惜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以及,还有要紧事要做。
贺楚洲上午去了一趟公司,下午回来很早,拿着一沓盖了章的文件在客厅慢悠悠核对。
裴悉找到机会,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打开游戏,提前勾选了记住密码,他直接登上了贺楚洲的账号。
贺楚洲同步收到自己账号登录的短信。
裴悉面不改色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你的账号密码变成首选了,我昨天登录过你的账号?”
贺楚洲点头说是。
裴悉:“我能玩吗?”
贺楚洲:“当然,随便玩。”
裴悉在界面上百无聊赖地点选一阵,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点开背包:“这是什么?”
贺楚洲推了下眼镜:“什么?”
裴悉念名字:“金翎羽毛。”
贺楚洲一愣:“我包里有那个东西?”
他有点好奇地放下文件凑过来看,意外挑眉:“还是,合着昨天捣鼓了一整天就是在刷这个”
裴悉:“你说什么?”
“没什么。”贺楚洲教他长按物品可以弹出描述:“金翎羽毛,一个趣味物品,对其他角色使用可以给对方上一层许愿buff。”
裴悉:“就是使用方可以对被使用方许愿的意思?”
贺楚洲说是。
裴悉表示知道了,摊手让贺楚洲把手机拿过来,打开游戏,登录自己的账号。
然后他将自己的手机塞进贺楚洲手里,让他对自己使用那片金翎羽毛。
看着自己角色身上的许愿buff,他问贺楚洲:“就这样了?”
贺楚洲:“啊,就这样。”
裴悉盯着buff描述沉默片刻,淡淡道:“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许愿了。”
贺楚洲:“嗯?”
裴悉指着手机:“上面描述说,我变成了你的许愿树,要负责帮你实现任何愿望。”
贺楚洲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失笑:“裴悉,这就是个游戏道具而已。”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揉裴悉脑袋,好在反应过来时机不对,手腕及时一拐,挠了挠脖子:“而且只是趣味玩具,没有强制设定,不用管,24小时自动就消失了。”
裴悉:“”
裴悉:“但我已经用了。”
贺楚洲很大度:“没事,用了就用了。”
裴悉难得固执:“用了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贺楚洲:“一定要许?”
裴悉皱眉:“好不容易才刷出来,你不许?”
贺楚洲:“你怎么知道这个不好刷?”
裴悉:“刚刚查的。”
贺楚洲:“你不是看见就问我了,什么时候——”
“不要转移话题。”裴悉打断他:“许愿。”
说罢顿了顿,完整补充:“不管你许什么,我都答应,冒昧一点也没关系。”
贺楚洲被他的游戏精神折服了:“真的?”
裴悉:“真的。”
贺楚洲摸着下巴想了想:“行,那我就许”
裴悉握紧手机:“你想清楚再说。”
“想清楚了啊。”
贺楚洲笑眯眯:“我的愿望就是以后裴总不管工作再忙,也别耽误了吃饭的时间。”
裴悉:“”
见他脸色不太对,贺楚洲不由反省:“很冒昧吗?可刚刚是你自己说冒昧一点也没关系,说话算话啊。”
裴悉咬了咬牙,尽量保持语调如常:“没有冒昧,我的意思是,你确定要把机会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贺楚洲:“不浪费,这就是我的愿望。”
“”
裴悉闭了闭眼,忍住把手机摔他脸上的冲动。
门铃在这时忽然响了,贺楚洲想起什么,看了眼时间迅速起身:“我东西到了。”
裴悉黑着脸,看着贺楚洲快步走到玄关处拉开门,从门外送货员手里接过一大束花,回来时,脚步变得有些彳亍。
是真的很大一束,交到裴悉手里时,他险些抱不住。
看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想起昨晚贺楚洲心血来潮问他的那个问题,裴悉整个人犹如被戳破的气球,上一秒的气闷情绪噗地一声全部烟消云散。
“附近街道新开的一家花店,今天收到推送了,就随便买了一束。”
贺楚洲用拙劣的借口解释完,才略显忐忑地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裴悉中肯评价:“花很新鲜,颜色很正,花纸手感很好,包法上也很专业。”
贺楚洲哽住,过了会儿不甘心地又道:“我不是问这个,除了这些,你有没有——”
“花很漂亮。”
裴悉尽力了,仍旧压不住嘴角上扬的一丝弧度:“我很喜欢。”
虽然一大束红玫瑰还是很俗。
跟当初云迹并着一张写满肉麻情话一起送给他女神的那一束一样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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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是很喜欢。
吴青回来了,卡着晚饭的点回来的。
兴高采烈叫了一群亲近的朋友一起去喝酒庆祝,贺楚洲赫然在被邀请列。
贺楚洲想叫上裴悉一起,被窝在藤椅里玩手机的后者果断拒绝了:“不用,你去吧,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贺楚洲以为他是在玩游戏,没再多说什么打扰他,很快拿上外套出门了。
实际裴悉并没有在玩什么游戏,他只是在兴致缺缺地刷最近的时政新闻。
那天刷了一天的金翎实在给他刷疲了,结果某人还一点理解不到他的苦心。
他现在已经非常透彻地理解到谢铃说的某些人就是脑袋缺根弦了。
迟钝,在被爱方面情商低得要命,话不说到就差捅破窗户纸的露骨都不行,稍微隐晦一点他都看不懂。
可是他已经这么直白了,还要他怎么直白?
谢铃每日例行任务来问他进展如何了,裴悉回你对我的事情是不是关心过度。
谢铃:【怎么会!】
谢铃:【你是不知道你谈恋爱这事多稀罕,我不只是在满足我自己的好奇心,还有咱好几个同学在嗷嗷待哺呢。】
裴悉:【】
裴悉:【要让你们失望了,没有进展。】
谢铃:【这么久了还没有?】
谢铃:【真能墨迹啊你们,你们现在在干嘛,说出来我再给你出点主意。】
裴悉:【不用,贺楚洲不在家,出去跟朋友聚餐去了。】
谢铃:【你没去?】
裴悉:【他跟他朋友吃饭,我去做什么?】
谢铃:【这都不懂,宣誓主权啊。】
谢铃:【你仔细想想,有些话你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好说,但要是有外人在,是不是就能顺水推舟了?】
谢铃:【对着外人,你就是直接喊老公,他就是小弟邦邦硬也得忍着,回头问你怎么回事,你就含糊其辞不给回应,吊得他抓心挠肺,我就不信他还能忍。】
裴悉看得心头微动,不禁坐直了身体,接住跳进怀里的小猫若有所思地摸了两下。
裴悉:【但是他已经走很久了,这么晚,聚会应该都快结束了。】
谢铃:【正好,你去接他呗。】
谢铃:【露个脸,把该说的说完就溜,主打一个速战速决,不完美?】
裴悉觉得完美。
所以他没有再回复谢铃后面冗长的一大段场景分析,立刻放下裴月亮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
裴悉:【在哪?】
贺楚洲揉了揉有些晕眩的太阳穴,躲过身侧一个险些歪倒在他肩膀上的醉鬼回复裴悉:
贺楚洲:【之前那家酒吧,快结束了马上回去,是不是需要给你带什么东西?】
裴悉:【包厢号。】
裴悉:【我去接你。】
贺楚洲是真有点不清醒了,下意识将包厢号发给裴悉,又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奇怪。
之前没有说好,为什么突然要来接他?
他想回不用,他可以自己叫代驾回去,字还没打全,就听见吴青大着舌头问他:“老贺,你是不是要回去了,我,我给你叫个代驾”
贺楚洲:“不用,裴悉一会儿来接我。”
说完自己都愣了。
嘶,不对,他刚刚是想说什么来着?
吴青嗤了一声:“就秀吧你!秀不到我了,我又谈恋爱了嘿嘿,下次出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男朋友,外国人,眼睛跟玻璃弹珠似的,好看得要命。”
贺楚洲相信玻璃弹珠,但是不相信能好看得要命,毕竟在这世界上好看得要命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家心心。
不过,算了。
这种结果毫无悬念的问题,他都懒得跟他争辩。
酒吧的位置不算远,裴悉来得很快,推门进包间时,除了角落地醉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几个,其他人齐刷刷甩头朝他行注目礼。
裴悉目不斜视,走到贺楚洲旁边摸摸他的脸,又动作自然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轻声问:“老公,回家了吗?”
听到这个称呼,贺楚洲猛地吸了口气,一双眼睛都直了。
周围的注目礼一瞬间变成十足艳羡。
恍惚之中,贺楚洲还听到有人打电话给女朋友,断断续续撒娇问对方能不能来接自己。
然后收获一顿臭骂。
“啊?回,回啊。”
他听到自己磕磕绊绊的回答,然后就被裴悉拉起来,牵着手带出了酒吧。
被外面凉风一吹,他清醒了点,低头看着牵着他的手,心情却更加澎湃了。
他没记错,今天是清醒裴悉没错吧?
那怎么,怎么对他这么亲热?
还叫他叫他老公?
之前糊弄吴青的时候都没都没做到这一步的啊。
他落在裴悉后面半步用另一只手偷偷掐自己手掌心,确定自己不是喝醉了产生幻觉。
不对,为了回去之后不会给裴悉添麻烦,他本来就没喝多少。
受宠若惊,又惊疑不定。
复杂交织的情绪被酒精一蒸,再被后知后觉发现裴悉竟然穿了跟他同款的外套一刺激,直接上头了。
一路他眼睛就黏在裴悉身上,从上车到下车,从下车到回家。
裴悉让他困的话睡会儿,他就真的闭眼“睡了”十秒钟,然后睁开,继续直勾勾黏着裴悉,像狗盯着肉骨头。
裴悉对他这种状态很满意,看来谢铃说的方法奏效了。
没忘记某人有宿醉之后不记事的破毛病,裴悉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煮醒酒汤。
贺楚洲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也进了厨房,也不做什么,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看着他。
裴月亮已经睡了,听见动静也没起来,贺星星一如既往热情,早就甩着尾巴坐在旁边睡眼惺忪地发呆。
裴悉往左看看贺星星,又往右看看贺楚洲,父子俩表情神似。
他勾了勾唇,收回目光关了火。
“心心。”贺楚洲突然开口,没头没脑地问:“下午我走之后,你是不是睡过觉?”
裴悉将滚烫的醒酒汤倒进碗里,嘴里不走心地嗯了一声。
贺楚洲却恍然般喔了一声,自顾自嘀咕:“难怪呢,我就说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特意来接我,叫我老公,牵我手,还跟我穿情侣装原来是又失忆了啊。”
两人站得很近,裴悉把他的自言自语听得一清二楚,脸色当即就黑了,转过头:“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失忆了?”
贺楚洲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阵,最后给出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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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一个字:“像。”
裴悉:“”
他深吸口气,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暂时不想跟这个醉鬼说话。
等醒酒汤凉了,等醉鬼把它全喝光了,他们再慢慢谈他到底有没有失忆。
然而好不容易找到情绪宣泄口的醉鬼不能继续保持安静了,他失望,又觉得这样才合情合理:“我还以为你是清醒着跑来接我,高兴了半天。”
“不过现在也高兴,你来接我我就高兴。”
他烘着酒意絮絮叨叨:“就是没有那么高兴了,你以前没有在外人面前跟我那么亲近的,最多就是抱一下,刚刚那样,我又差点以为你喜欢我了。”
“可是概率太小了,你又不记得失忆时发生的事,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喜欢上我呢?”
裴悉冷着脸不搭理他。
他也不在意,沉浸在自己沮丧的世界:“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上我呢?”
“你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缺,我有的你都不稀罕,想对你好,又感觉那点关心怎么都不够格。”
“我其实经常会觉得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可是我又不敢确定。”
“你比生意重要多了,我签合同敢赌,但你的喜欢我不敢,万一赌错了,万一你一生气连朋友都不肯再跟我做”
裴悉忍无可忍了。
什么缺根弦,这人脑袋里根本没有弦!
再露骨也看不懂,再直白也听不懂!
胆小怕事畏首畏尾,宁愿拐弯抹角去求助一堆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也没胆亲口问一问他。
早就摆在台面就差揭开幕布的事还要兜兜转转浪费多少时间?
他绕过贺楚洲大步过去打开冰箱,拿了冰球筒回来,往尚且热气腾腾的醒酒汤里倒了大半,将快要漫出来的一碗递到贺楚洲面前:“喝了。”
贺楚洲看得一愣一愣,喔了一声,乖乖接过汤仰头就闷。
混了大量冰块的汤凉得很快,很快贺楚洲就觉得液体有点冻喉咙了,放下混了冰水还剩大半的汤问裴悉:“心心,有点撑,我能不能——”
话没说完,他被突如其来的吻撞得站立不稳,退时后背撞上冰箱,手打翻了冰球筒,晶莹的冰球滚落了一地。
唇瓣被牙齿磕得一阵钝痛,裴悉的吻鲁莽又毫无章法,带着泄愤的意味,像被逗到气急用爪垫乱挠人的猫。
他下意识搂住裴悉的腰避免他摔倒,大脑一片空白,醉意一点点消退的同时,欲念也被勾起。
五指失控收紧,呼吸加重。
就在他几乎急不可耐要将这隔靴搔痒的吻用力加深时,呼吸骤然一轻,裴悉退开了。
席卷全身的落空感让他狠狠皱起眉心,想要不讲理地将退开的人重新按进怀里,却听见裴悉问他:“现在确定了吗?”
他愣了:“确定什么?”
“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你。”
裴悉抓着他胸前的衣料,气息凌乱紧盯着他,一字一顿:“贺楚洲,你看清楚了,我没有失忆。”
“我就是喜欢你。”
第 64 章
裴悉说完, 贺楚洲就呆住了。
像是丢了魂,忘记呼吸,忘记眨眼, 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裴悉。
时间线被拉得太长,以至于裴悉在愤怒之下爆发的气焰都消耗殆尽, 后知后觉感到羞耻, 甚至没有勇气去回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绯红从脖颈可见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攀升, 他被盯得眼神躲闪, 睫毛胡乱颤了颤,羞恼之下想从贺楚洲怀里退开。
可推拒的动作似乎唤回了对方的神魂。
腰间猛然一紧,双脚离地,他被贺楚洲干脆一把抱起来放坐在料理台上。
刚松开衣料的手在受惊之下又攥紧了, 他仓惶抬头,对上的一双目光明亮到慑人。
贺楚洲语调上扬:“你喜欢我?”
裴悉视线左移:“嗯。”
贺楚洲:“你没有失忆,你喜欢我?”
裴悉视线右移:“嗯。”
贺楚洲干脆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满眼的狂喜:“心心, 你喜欢我?”
裴悉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躲又躲不开,恼羞成怒的气性又上来了,压着嗓子低声凶他:“贺楚洲你烦不烦,都说了是是是, 你怎么还一直——”
没能出口的斥责都被瞬间吞噬在唇齿间。
和之前裴悉猫舔鱼式的含蓄亲吻不一样,贺楚洲吻得很用力, 仅在唇瓣之间短暂磨蹭了一瞬便急不可耐地叩开齿关深入, 扫荡每一处。
不温柔, 甚至带着一丝粗暴。
在恋爱方面,裴悉所有的第一次都砸在贺楚洲身上了, 这样超纲的深吻也是。
分明被堵住的只有唇齿,他却觉得鼻子也没办法呼吸了,被贺楚洲的气息包裹得密不透风。
难言的酥麻顺着脊椎往上攀爬,力气流失,他难耐地喘了口气,却只能迎来更深的掠夺。
贺楚洲被裴悉笨拙地几次磕在下唇内侧,甚至连舌尖都在兵荒马乱中被咬了一口,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低笑出声。
他试着温柔下来,试着慢慢引导裴悉。
但是一旦感受到裴悉尝试的回应,他就忍不住又一次变得粗暴,细密抢夺对方每一寸呼吸。
他太高兴了,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又太喜欢了,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察觉到裴悉实在喘不过气挣扎推他的力道,他才恋恋不舍后退,但也只限于退出齿关,流连的轻吻依旧黏着地在唇边徘徊。
裴悉肉眼可见的皮肤都已经红透,溢出的呼吸和眼帘轻颤的频率一样,凌乱没有节奏。
贺楚洲垂目看着他,心脏彻底软成一汪糖水,在胸腔里来回荡漾。
“心心,你牙齿磕到我了。”
他字眼委屈地控诉,语气里却全是掩不住的笑意:“你还咬我,我现在舌尖又痛又麻。”
裴悉不可置信他竟然好意思倒打一耙。
他承认自己确实不小心咬到他了,但只轻轻一下,察觉后很快就松开了,自己才是被他亲得舌根都快没有知觉。
奈何脸皮不如他厚,狠不下心把这种直白羞耻的反驳说出口。
结果就给了某个厚脸皮的人继续叭叭的机会:“不过你好像被我亲哭了。”
贺楚洲指腹蹭过他微红潮湿的眼尾,一点隐秘的满足和得意:“算我们扯平,就不计较了。”
裴悉:“”
裴悉强装镇定推开他的手:“我没有,你看错了,让我下去。”
贺楚洲不让,不仅不让,还把人抱得更紧了,眼睛灿亮地问他:“心心,记不记得我出差带你玩游戏那晚,被我刀掉的男生ID叫什么?”
裴悉有些莫名:“问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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