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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霍如深颇为满意地看着被包扎好的掌心, 他提醒了颜莳一句:“朕后日早朝结束后带殿下去行宫,殿下有什么要给永安公主的可以先准备好。”
颜莳缓了缓心神,其实她一直不?明白, “陛下就真不怕我被人认出来?”
连容家人他都不避着。
“认出来了能怎样?”霍如深反问道?。
哪怕他将颜莳拉到文武百官面前, 那些人也不?敢往已故颜太子身上想,况且对外颜莳是容家女,表兄妹之间肖像很正常。
至于容家, 他们可不?敢将过去隐瞒的东西说?出来。
他起身走?到颜莳身后,被包扎好的手轻轻挑起一缕她背后的发丝, “殿下若是真?想匡复颜氏,与其寄希望于毫无用处的容家, 不?如直接杀了朕来得更快些。”
颜莳抬头再次对上他略带戏谑的目光道?:“陛下若当真?昏庸无能,这法子也不?是不?能用。”
好在听月早就出去了,不?然听见这些可能会惊得晚上觉都睡不?好。
她看到陛下离开才端着?几盘点心进去,方才娘娘早膳没动几口,用些点心也好。
“你知道?景玉宫旁边的那处梅林吗?”
颜莳看向?走?进来的听月道?。
听月将端着?的点心放到颜莳面前, “奴婢知道?,现?在梅花还开着?呢, 娘娘要去看看?”
她被管事姑姑带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那里了。
“你去摘些梅花回来。”颜莳倒是想出去,可霍如深一边不?在乎她显露于人前, 一边又不?想她离开景玉宫半步。
“娘娘是想要花瓣做香囊吗?”她似乎从来没见过娘娘摆弄针线。
颜莳随手拿起一块点心, “做些糕点送人。”
她也是看见听月端着?的点心才记起来,永安最爱母妃做的梅花糕了,看来今年她也只能送些梅花糕了。
“奴婢这就去。”
等到殿内无人时, 颜莳走?到书案旁, 提笔写下了一张细小的字条,等上面笔墨干后, 卷了起来。
后日去行宫,她或许能找到机会传信。
文太医今日的话让她有些不?安,北国对中?原向?来虎视眈眈,她想知道?这些年容家跟他们究竟有没有来往。
文太医过后应该会将香料的事告诉霍如深,但?要在京城查过去数年的消息,还真?用不?上他。
“舅父,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宣淮王本就有反叛之心,比之恭亲王,他才是最大的叛臣。”
容凛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容国公府了,他还以为自己会被灭口,什么都来不?及问,便来见容言川。
容言川今日才刚在金殿上亲眼目睹新帝将一人活活打死,那人早朝前还跟自己寒暄过两句话。
满脑子都是今早血腥至极的一幕,容言川就算真?将容凛的话听进去,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对新帝不?恭之言。
“事已至此?,登基大典都已经过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他看容凛不?死心,接着?道?:“现?下别说?皇城,放眼京畿周边的那些兵马,你敢去朝堂上说?一个不?字?”
他轻拍了拍容凛的肩膀,颜氏倒了没有人比容家更不?甘心,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在新帝手下讨日子,“按你所言,陛下并未想要你的性命,也没罢了你的官,方才那番话别再说?了,不?然会给容家招来祸事。”
容凛很想有骨气地说?一声谁想要霍如深施舍的官位,但?看到容言川的眼神后便噤了声,他的官职不?只属于他,更属于容家。
“等你养好了身子,就回朝中?复命吧。”
容凛只得无奈点头。
午后,文良便带着?他最引以为傲的一捆银针来了景玉宫。
行礼时他眼睛的瞅见霍如深手上包裹的细布,连忙道?:“陛下可是受伤了,臣又新调制出一种金疮药,只要敷上去,小伤两日便可大好。”
说?罢就要动手去拆,霍如深立刻将手背了过去。
“无碍,小伤而已,那药要真?好用,你多?配些送到陈远那。”
登基之后,柳献被他放到了户部,而陈远,霍如深直接让他领了禁军统领一职。
文良只好作罢,他看向?坐在窗边的颜莳道?:“娘娘可闻得了艾味?”
颜莳点头道?:“可以。”
“那便再好不?过了。”
文良从药箱里拿出已经用药浸泡后又晾干的艾条递给听月。
听月会意,将艾条点燃放到干净的炭盆里。
不?到片刻功夫,景玉宫内便弥漫起艾叶的味道?,还有一丝夹杂在其中?的药味。
霍如深看着?文良抽出一根根银针,忽然开口问道?:“这些全都要扎进去?”
文良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治病手法,娘娘都还没说?话呢。
他没回霍如深,而是对着?颜莳道?:“娘娘不?如躺到床上,睡一觉的功夫就结束了,臣扎针时也顺手。”
颜莳则看了眼显然没打算离开的霍如深,她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起身躺到了床上。
不?知文良给她扎了什么穴位,她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霍如深坐到了床边,他盯着?文良扎针的手没出声,等到银针尽数扎进颜莳手臂里,他才问道?:“她现?在身体如何?”
文良拿帕子擦着?额头的细汗,正色道?:“娘娘身子要靠后期调养,至于什么时候能大好,臣也没个准数。”
饶是他,也不?但?断言颜莳什么时候能好。
霍如深看着?沉睡过去的颜莳,也明白文良的意思?,她这病急不?得。
趁着?空闲,文良突然提醒道?:“还有一事臣想提醒陛下。”
“说?。”
“娘娘还在用药时,不?宜侍寝。”他接手了颜莳的病便要负责下去,哪怕有些话会引起陛下不?满,他该说?的还要说?。
霍如深神色未变,只是道?了句:“朕知晓了。”
只是方才还睡得安稳的颜莳忽然微蹙起眉头,扎着?针的手臂也开始发颤。
霍如深怕那些银针移位,还未等文良说?话就将手握了上去。
“怎么回事?”
文良则丝毫不?担心:“臣这针灸会有些疼,娘娘是正常反应,再过半个时辰便可起针了,有劳陛下按住娘娘的手别让银针移位?”
说?罢,文良走?到药箱旁,拿了些药粉一般的东西撒在正在燃烧的艾条上。
文良一句话,霍如深握着?颜莳的手又紧了紧,他方才下意识将自己受伤的手放了上去。
颜莳疼得厉害,额间冷汗直出,她抓住了霍如深的手,只是意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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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她也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什么东西。
像是没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刺痛一般,霍如深看向?听月道?:“拿个干净的帕子过来。”
听月闻言立刻去拿,她轻轻擦掉颜莳额间冒出的冷汗,余光忽然看见霍如深掌心处渗出的血,“陛下不?如换只手……”
霍如深没动,别说?他现?在抽不?出来,万一大力?一点,颜莳手臂上的银针就会跟着?动。
颜莳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觉得身上似乎轻快了许多?,殿内依旧弥漫着?艾叶和?草药的味道?,不?过景玉宫里似乎就只剩她一人。
“娘娘醒了?”
听月手里端着?一件崭新的衣裙走?进内殿,没想到她出去一趟的功夫颜莳就醒了。
颜莳看向?她手中?的东西,有些疑问:“这是什么?”
“这是陛下让人准备的,说?是后日要带着?娘娘出宫,要奴婢为娘娘准备一身寻常点的衣物。”
“我睡了多?久?”窗外的天色都有些发暗了。
“娘娘睡了快两个时辰,文太医说?娘娘平日似乎睡不?好觉,就没让奴婢打扰娘娘歇息。”
平时殿内多?了个人,哪怕是在外殿她也睡不?安稳。
那人为何非要留在景玉宫,她就不?信外殿的软榻能有多?舒服,他们俩没一个能睡好。
听月捧了一小盘梅花糕送到颜莳跟前道?:“娘娘尝尝,小厨房刚做好没多?久,娘娘要是觉得好,奴婢就让他们再做些,就是不?知娘娘要送去给何人?”
颜莳垂眸看了眼盘子里的梅花糕,听月显然理解错她的意思?了,不?过她还是拿起一块放到嘴里。
甜糯的味道?确实让人喜欢,“让他们把剩下的花瓣收好,我想亲自做。”
虽说?君子远庖厨,她也从未靠近过厨房,但?做些点心而已,有什么难的?能难过策论吗?
听月愣了一瞬道?:“娘娘真?要自己做啊。”
她看那些做点心的师傅弄得挺麻烦的。
一块梅花糕下肚,颜莳打算趁着?时辰还不?晚先去试试看。
听月一脸忧心地跟在她身后,她再怎么看自家娘娘都不?像是下过厨房的,不?过就是些糕点,应该也不?难……不?难吧。
半个时辰后,颜莳找到了比看懂霍如深心思?更难的东西,她承认做个梅花糕确实要比做一篇策论难多?了。
怪不?得母妃也只在永安生辰的时候才会做一次梅花糕,原来这么麻烦。
小厨房的点心师傅小心翼翼地瞅了眼颜莳的面色,轻声道?:“其实娘娘已经做得很好了,只要再稍微改一点点……”
说?话间点心师傅将颜莳面前有些不?成样子的点心重?新捏了捏,随后顿了片刻:“蒸熟之后也许就好看了。”
颜莳拍掉了手上的面粉,“那就蒸熟后再端来。”
当听月将那盘梅花糕端上来的一刻,颜莳就彻底打消了要给永安亲自做梅花糕的念头,这盘东西放到永安面前,她肯定不?会吃。
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应该味道?不?错,颜莳轻轻掰了一块送进嘴里。
只能说?尚能入口,她将剩下的梅花糕推远了些,看着?糟心。
恰在这时,霍如深从外面走?了进来,颜莳听见他的脚步声心里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将朝政全推到老师头上了,听母妃说?当年父皇勤勉朝政时一连半月都没进过后宫。
颜莳正要说?话,抬眼却看到霍如深受伤的那只手似乎又渗了血,包裹的细布上沾了不?少血迹,她微微皱眉,他就不?能再重?新包一次,宫里没太医了吗?
霍如深坐到她对面,垂眸看了眼盘中?有些辨不?出形状的点心不?禁问道?:“小厨房的点心师傅平日就是这样糊弄主子的?”
他记得自己当时要的是御膳房里最好的点心师傅。
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但?乍一听霍如深的话,颜莳不?知为何心里不?舒服,眸色发深地看着?他。
听月为了避免无辜的点心师傅受罚,她轻声解释了句:“回陛下,这是娘娘做的。”
说?完她顿觉不?妙,借口说?要端晚膳,转身退出了内殿。
霍如深闻言沉默了片刻,他抬手拿了块被掰开的点心道?:“君子远庖厨,没想到殿下还会做这些。”
颜莳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梅花糕,可远没到“会”的地步。
“陛下都能烧火熬茶了,我揉几个点心而已。”
颜莳说?完便不?再看他,等明天让小厨房做些梅花糕包上好了,至于永安的生辰礼,她再想想。
晚膳端上后,颜莳放下手里的书,可她抬头之际,原本放在对面的盘子,里面的梅花糕已经没了。
她有些诧异地看向?霍如深,他全吃了?
“样子虽不?好看,但?味道?尚可。”
“这怕是陛下吃过最难吃的点心了。”她又不?是没尝。
霍如深却颇为认真?地道?:“朕是真?觉得尚可。”
不?知道?颜莳信没信,她只是对着?听月吩咐了句:“再拿些伤药来。”
听月同样注意到霍如深手上的伤,今日给娘娘起针后,文太医想帮陛下换药,但?却被陛下拒绝了。
她拿着?文太医新配出来的金疮药送了过来。
霍如深下一刻便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到了颜莳面前。
颜莳稍顿了顿,她是想让霍如深自己换药来着?,实在不?行听月也能给他换,不?过颜莳最后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金疮药,包都包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被血沾染的细布散开,颜莳撒药时忽然发现?他掌心上多?了些弯月一样的痕迹,她看着?倒像是指印。
她脑海中?突然忆起,针灸时她好像疼了一阵,随手抓住了什么东西,因为疼的难受,她抓握的力?道?也不?小。
颜莳面色如常地把伤口包好,难怪他撒了一层金疮药的伤口上还会流那么多?血。
第 52 章
听着车窗外?的叫卖声, 颜莳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皇城了,只是如果出?来的只要她?一个,她?会更自在些。
余光扫到一旁的霍如深, 那日用完晚膳, 此人就在武英殿待了两日,别的不说,她?总算能睡两天好觉。
“京城里有一家专门做首饰的凌鸢阁, 我要去那里买点东西。”颜莳开口道。
“殿下想要什么,直接让人去买就行。”霍如深没?拒绝, 只是没?同意她?亲自过去。
颜莳微微侧身,“陛下若实在不放心, 跟着一起去便是。”
如果他还不答应,她?也只能……
“也好,朕陪着殿下去。”
颜莳默不作声将头转了回去,其实他倒也不必跟着自己。
车驾缓缓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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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鸢阁门外?,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子, 门外?围了不少?人。
颜莳刚被听月扶着走下马车,就有招客的下人迎了上?来。
他看了眼颜莳的穿着便笑着道:“夫人里边请, 最近店里上?了不少?新?鲜样式,一定有夫人喜欢的。”
他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笔大买卖。
身后, 霍如深从?马车上?下来, 他看见颜莳站在原地也开口问道:“夫人怎么不走?”
随后看向招客的下人道:“带路吧。”
对方也见过不少?陪着自家夫人一起来买首饰的男子,所以对霍如深的出?现并不惊讶,反倒更殷勤了几分, 一般这种都是出?手大方还好骗的。
“这边走, 这边走。”
听月侧了侧身,将颜莳身边的位置让给?了霍如深, 自己则跟在后面。
因为两人穿着不凡,直接就被引到了三楼。
颜莳大致扫了眼周围摆放的金钗头面,说实话她?对这些不是很了解,来这里除了给?永安买生辰礼外?,还为了另一件事。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把你们?掌柜找来。”
给?他们?带路的人有些迟疑,这面前已经?是铺子里最好的货色了,如果这都看不上?,他就算把掌柜的找来也没?法啊。
见他不动,颜莳朝听月看了一眼,听月立刻明白过来,从?袖子里抽出?几张银票放到桌上?。
“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请掌柜过来。”
那银票数额不小,他可能把送上?来的肥羊放走。
三楼此刻除了他们?没?别的客人了,霍如深站在颜莳身边问道:“殿下为何不拿宫里的首饰送给?永安公?主?”
他也没?觉得面前的东西要比宫中工匠的手艺好。
颜莳只回了他两个字,“新?鲜。”
父皇后宫的嫔妃也会从?这里买些新?鲜样式,她?也不算是骗霍如深。
不多时,最里面的那扇门打开,一个打扮艳丽的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见颜莳后明显僵了一下,随后收敛了些视线,笑着道:“不知这位夫人想要什么样的首饰?”
颜莳也有些没?想到出?来的竟是位姑娘,她?顿了顿道:“可有好看些的镯子卖?”
“有的。”说话间?她?弯腰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古朴的木盒。
盒子被打开后,里面便是各种精雕细琢的镯子,确实比面前摆的这些要更上?乘。
她?拿着其中一枚玉镯想去拉颜莳的手,“夫人看看这个怎样?”
可还没?碰到颜莳,手上?的镯子就被人拿走了。
霍如深将镯子戴到了颜莳手上?,打量了起来,“确实不错。”
颜莳看了眼他,将刚戴上?的玉镯摘了下来,指了指旁边那枚玉色上?乘,圈口略小些的镯子道:“就这个吧。”
凌鸢阁的掌柜接下颜莳还回来的玉镯,麻利地将她?看上?的镯子给?包好。
“夫人是第一次来吧,这镯子就算您五百两好了。”
听月将银票递了过去,接过包好的镯子后便要跟着颜莳离开,可陛下却?依旧站在原地。
听月看见陛下将方才娘娘推过去的玉镯买了下来,这是陛下买来送给?娘娘的?可方才娘娘不是不喜欢吗?
“一千两。”
掌柜面上?的笑不变,但要的价要比方才贵了一倍。
霍如深没?多言,直接将一千两银票放到了桌上?,随后离开。
等?人都走后,方才领着两人进来的下人道:“掌柜您看,我说得没?错吧,这是笔大生意。”方才的镯子贵了一倍也卖出?去了。
掌柜垂眸看了眼被她?藏在手心里的字条,语气有些飘忽:“确实……是笔大生意。”
重新?回到马车上?,颜莳握了握有些发僵的手。
当年父皇认命立她?为太子时已经?不管朝政了,除了打发她?去武英殿外?,还将在京中的暗线交给?了她?。
可颜莳却?觉得这些暗线有点鸡肋,他们?本是颜氏先祖留下来监控朝中诸多大臣的,所以只在京城才派得上?用场。
她?也有些把握不好那些人还会不会听话,毕竟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在给?他们?下命令,而现在也已经?不是颜氏的天下了。
霍如深上?车时,颜莳仍在出?神,他坐到旁边抓住了颜莳的手,将方才买的玉镯戴了上?去。
颜莳皱眉正要拒绝,便听面前人漫不经?心地道:“殿下和凌鸢阁的掌柜认识?”
她?刚想说不认识,霍如深就接着道:“朕以为殿下就算传信也会传给?容家,但殿下似乎对前些日的容夫人并不热络,却?格外?相信一个首饰铺子的掌柜。”
“殿下以为朕当真是傻的?”
霍如深等?着颜莳的回话,似乎她?说错一句,方才的凌鸢阁便会不复存在。
颜莳神色未乱,她?看了眼被霍如深握住的手腕道:“文太医没?跟陛下说吗?”
霍如深指尖在玉镯上?轻轻滑动了下,“殿下是指容家跟北国有私的事?”
这镯子的玉色虽不是最好的,但微微发青的玉色确实衬她?,也衬她?身上?这件衣裳。
“陛下别以为你现在的皇位就坐得安稳,北疆那边的异族随时可能找机会举兵。”
她?抽出?被握住的手道:“孤查这些,可是为了帮陛下。”
霍如深却?轻笑了一声:“殿下是为了帮朕稳坐皇位,还是为了帮容家洗清嫌疑?”
颜莳面色不改:“这并不冲突。”
她?相信外?祖会因为容家的前程不择手段,但她?实在无法将叛国和容家联系到一起。
她?既为了细查北国是否在京中设有眼线,也是为了想知道容家和北国究竟有没?有牵扯。
“若是容家当真和北疆那边有勾结?”
“若真有,陛下依律处置就是。”
京郊行宫外?,早已有宫人守在门外?等?着。
“奴婢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走下马车时,颜莳听见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是吴嬷嬷。
她?让嬷嬷一直跟在永安身边,想来她?现在也确实会在这里。
霍如深见颜莳一直不出?声,开口说了句:“起来吧。”
吴嬷嬷站直了身子,却?一点不敢抬头看面前的两人,“奴婢这就带路。”
她?心里有些慌乱,不知新?帝为何会忽然?带着贵妃来行宫,公?主最近一直心情不佳,哪怕她?已经?叮嘱过公?主要小心说话,还是免不了担心。
也许是知道颜莳不知该怎么开口,霍如深问出?了颜莳一直想问的话:“永安公?主最近如何?”
吴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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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脚步微顿,连忙回道:“殿下仰仗陛下和娘娘仁善,一切都好。”
皇陵毕竟不是能长待的地方,这行宫已经?很好了,就连平日里殿下的食俸也未减少?。
颜莳走到廊前,耳边已经?能听见永安的声音了,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霍如深侧头看向她?,像是明白了她?的意图,“不进去了?”
不知为何,颜莳微微摇头轻声说了句:“不了。”
只要永安能好好的,她?也没?必要非去见她?,更何况她?身边还跟着新?帝,颜莳不想看见永安在目睹父兄遇难,国破之后还要对着新?帝卑躬屈膝。
也不想让她?看见当朝贵妃竟然?和她?的太子哥哥如此相似。
颜莳看向听月道:“你跟着嬷嬷将东西送进去就出?来吧。”
听月捧着手中的东西点头,“奴婢知道了。”
似乎是因为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吴嬷嬷微微抬头往前看,最终只看到了颜莳离开的背影。
她?有些昏沉的眸子微红,一定是因为她?太念着太子殿下了,才会觉得方才的贵妃娘娘不管是声音还是走路的仪态都有些像殿下。
屋内,永安垂着头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不想见什么新?帝,她?只想见母妃。
可她?看到吴嬷嬷身后除了跟着位宫婢,便再?无旁人时,永安眼睛亮了亮,她?看向吴嬷嬷问道:“他们?不来了是吗?”
吴嬷嬷轻咳了一声,示意永安别乱说话,有些不安地看向听月道:“公?主年岁还小,说话难免欠考虑,姑娘别见怪。”
听月听见了也当没?听见,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掺和的,她?今日才知晓娘娘要做梅花糕是为了送给?这位前朝的永安公?主,娘娘既然?重视永安公?主,她?自然?不会多嘴惹娘娘不快。
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的茶案上?。
“奴婢既将东西送到,便先行告退了。”
吴嬷嬷将人送到了门口:“姑娘慢走。”
永安走到茶案旁,她?打开那层餐盒,看到了里面放着的梅花糕。
“之前殿下生辰时,娘娘每次都会下厨做梅花糕,没?想到今日贵妃娘娘也会送梅花糕过来。”
吴嬷嬷看向永安轻声道:“殿下不是最喜欢这些的吗?不如尝尝看。”
小姑娘拿了块梅花糕放进嘴里,边咽边嘟囔道:“一点都没?有母妃做的好吃。”
她?看向吴嬷嬷认真地说道:“是皇兄喜欢母妃做的梅花糕,但他不好意思说,我是为了皇兄能吃到,才会让母妃做的。”
第 53 章
日?头?高悬, 今日是冬日里少有的艳阳天,照在人身?上多了几?分暖意。
不知道永安会不会喜欢她挑的镯子,颜莳站在行宫外, 有些出神地想着, 还?有那?一盒梅花糕。
“等开春后,朕想南下巡查,殿下可愿一同前往?”
颜莳被这句话拉回了思绪, 她看向身旁的霍如深问道:“朝纲都未稳,陛下当真放心?”
霍如?深道:“等开春后, 该杀的该贬的都已经处理完了,剩下那?些掀不起什么风浪, 还?有余先生在京中?坐镇,朕很?放心。”
见?他这么放心老师,颜莳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南边陛下不应当最熟悉?当日?陛下举兵,应该没少?和沿途官员打交道。”
更别说眼?前这人还?是江淮一带的藩王。
“朕是为了救驾,事出紧急和他们打什么交道?”
霍如?深解释道:“新政要推行不能只在朝廷, 也要扩到地方中?去,南边相对富饶, 官绅更多,要推行起来阻碍重重, 只有朕亲自去他们才会将新政放在眼?里。”
颜莳却?道:“陛下不如?说是为了搜刮当地富绅, 充盈国库。”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颜莳可清楚,她接手朝政时国库里的东西早就被败的一干二净, 恐怕就连父皇的私库都没剩多少?东西, 霍如?深养的那?些兵,自然也要不少?花费。
她都不用细想便知眼?下国库是什么状况。
“国库没钱, 朕也没办法,最近一连抄了几?个贪官,国库还?有余力,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说到钱,各地赋税才是国库的重要支撑,颜莳提醒他道:“陛下可对比过西北一带和南方一带呈上来的赋税单子?”
闻言,霍如?深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殿下也看过那?几?张东西?”
前朝定下的赋税不低,可单西北交上来的钱就比南边呈上来的多了一倍不止,简直离谱至极。
“朕猜那?些没记在上面的银两,一小部分流到了前朝内阁手里,另一部分则被当地官绅昧下了。”
颜莳余光看见?了出来的听月,轻言道:“所以陛下最好仔细查查,说不定南边还?有一个‘宣淮王’。”
那?些年江淮一带的赋税不就落到了他手中?,保不齐再养出来一个犯上作乱的。
霍如?深眸光一直看着颜莳,“殿下说得是,是该好好查查。”
听月出来后,颜莳便出言问道:“永安公主可好?”
“回娘娘的话,公主殿下只是有些心情不佳,但?一切都好,奴婢临走时还?看见?殿下拆开了娘娘送去的梅花糕,想来是喜欢的。”听月一五一十地道,她没将公主那?些话讲出来,只捡了好听的说。
颜莳松了口气,永安年岁还?小,她也怕有人会拿永安的身?份做文章,父皇其他几?位公主早就出嫁,在京中?的寥寥无几?,永安待在这里反倒是最安全的。
“朕会让人再派些人手过来,殿下只管放心,也到用午膳的时候了,都说京城最大的酒楼别具特色,朕还?没见?识过,殿下可愿在那?用膳?”
颜莳没接话,直接上了马车,其实她也没去过,因为种种原因,她连皇城都没出过几?次。
望春楼,名字倒是个好名字,颜莳抬眼?看着上方镶金的牌匾,她为何?觉得这牌匾上的字迹有些眼?熟。
她还?没细看,便被身?旁的人揽住了腰身?,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想惹眼?便没抗拒,只是目光发冷地看向霍如?深,示意他松开。
但?霍如?深好似看不见?一般,“夫人可别看呆了,用膳要紧。”
说着便揽着她往望春楼里进。
眼?下正是午膳时分,酒楼内人声鼎沸,霍如?深似乎早安排好了人订位置,他们刚进来就有人领着去了二楼的雅间。
到了雅间,颜莳就推开了霍如?深揽着她的手。
颜莳不理他,霍如?深也没生气,他自顾自坐到颜莳对面,端起桌上的酒壶斟了杯清酒推了过去。
一阵清冽的香气传来,颜莳垂眸看向手边的清酒,她以前没碰过这些,也许是因为方才的酒味太过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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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端起面前不大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等到饭菜端上来后,颜莳手边的酒杯就已经见?底了。
霍如?深看在眼?里,把酒壶撤了下去,望春楼酿的酒是一绝,但?她身?子不好,哪怕果酒,一杯尝尝鲜就够了。
酒楼中?间有一空地,此刻来了位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原本闲聊的客人便被吸引了目光。
雅间内虽看不见?楼下,但?也能听清说书先生的声音。
颜莳听着外面惊堂木的声音,忽然有了些兴趣,她侧耳去听。
直到堂前说书人开始讲起前朝皇帝,霍如?深看着依旧饶有兴致的颜莳道:“殿下就不生气?”
颜莳反问道:“为何?要生气,被骂的是他们,又不是我?”
他们昏庸无能时可曾想过会被后世唾骂?
她一个亡国太子,在世人面前实在渺小,相比他们,没多少?人会记着。
可颜莳刚说完,就听见?说书先生又拍了一把惊堂木。
“可叹,前朝式微之?际出了位一心为民的太子殿下。”
她放下了手中?的竹木筷,外面的说书先生竟然讲到了江淮的事。
颜莳复又看向霍如?深道:“江淮那?边……”
“江淮早就已经脱离了水患之?祸,殿下在城墙上刻录帐薄的事也早就传到了京城,据朕所知,这已经不是望春楼第一次拿这场说书揽客了。”
霍如?深说完,就听见?对面雅间有人喊道:“说得好,赏!”
颜莳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容凛。
霍如?深微微皱眉,他也没料到出来一趟还?能撞见?这人,他看了眼?桌上已经用得差不多的饭菜道:“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听月去寻了些吃食后就一直守在酒楼外等着,但?她发现娘娘出来时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喝醉了。
不过不管是陛下还?是娘娘似乎都没注意到,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娘娘坐上马车,待会儿文太医来请脉,娘娘八成要被说了。
因为颜莳坐上马车后便靠在一旁不说话,霍如?深也没在意,只不过当车驾缓缓停在皇城外时,身?旁的人依旧没动静,他这才靠近了些。
发现她似乎睡了过去,霍如?深想到望春楼里那?杯酒,明明只是果酒,竟也能让她喝醉。
因为唤不醒人,霍如?深只好将人抱下了马车。
他看向听月吩咐道:“让文太医熬碗醒酒汤送到景玉宫来。”
听月领命去了太医院,陛下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娘娘喝酒。
霍如?深直接将人抱回了景玉宫,这一路上怀里的人都没有要醒的意思,要知道往日?他夜里回景玉宫,再轻的动静都能吵醒她。
他刚把人放到床上,文良就火急火燎地跑来,他手中?没有霍如?深要的醒酒汤,倒是一见?到躺在床上的颜莳便开始责怪霍如?深道:“陛下明知道娘娘还?在用药,怎能把酒端到娘娘跟前。”
霍如?深坐在床边,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只是一点青梅饮,连酒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