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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霍如深出现?后, 谢青的哭声更大了些,似乎是想引人注意,而跪在她身边的谢章却显得有点畏缩。
眼见身边人有些不耐, 颜莳开口问了两人住在何处, 然后直接让护卫送他们兄妹离开。
好歹是出身世家,他们也知?道脸面,没多做纠缠。
“殿下好心送他们离开, 可他们明天还会跪在这里。”
霍如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已经让人送过一次了,该说?的都说?了, 奈何他们好像非要?求一个谢家的免死金牌,简直痴心妄想。
颜莳没多想, “难不成他们还能一直跟着我们去渝州?”
显然,她低估了谢家兄妹的决心,在南巡队伍离开之时,他们也跟了上来。
去渝州的时候,换掉了水路, 颜莳朝外看了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倒是有些佩服谢家兄妹俩敢跟着。
前几日京城又递来了书信,信上说?在他们离开这些日子朝堂没出多大事, 倒是京城内似乎多了些异族身影。
“余先生已经让人防范着了,说?不定是来做生意的商人。”
说?这话时, 霍如深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北疆那边暂时还安稳……”
他话没说?完, 颜莳却提及了另一件事,“陛下登基之后,北国似乎并未派使臣过来。”
当初父皇继位时, 北国可是派了使臣来贺。
“应该快了, 朕前不久接到过北疆的信件,那边说?北国打算派遣使臣入京, 朕已经交代过余先生,让他留意着些。”他让颜莳先放心,“既然他们有派使臣入京的意思,在这期间就不会轻易动兵。”
在两人说?话之际,外面传来了听月的声音。
“陛下,娘娘,谢姑娘求见。”
知?道南巡队伍离开徽州时,谢章有些心慌,“要?不咱们回?江淮吧。”
谢青瞥了一眼胆怯无能的兄长?反问道:“兄长?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说?起这些,谢青便想起被流放的谢均,简直坏了谢家百年的名声,要?不是因为这个无能之辈,她何苦来徽州日日跪求觐见。
谢青险些将?指尖掐出血,“我们自然要?回?去,陛下最后肯定会回?江淮,我们跟在后面。”
“你疯了?”谢章不同意,“万一真惹了陛下不高兴,不光我们,谢家也要?遭祸。”
“那你说?能怎么办?”谢青缓了语气,“陛下不好见,贵妃娘娘看上去心软不少,也许能帮我们在陛下面前求情?。”
想到当日贵妃让人给她披上的斗篷,谢青断定她应当比陛下好相处。
她让人安排车马时,听见谢章在后面嘀咕了一句:“要?是谢家在后宫有人,咱们也不至于?这样。”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让谢青又狠掐了一下自己。
颜莳听见她又过来求见心里实在无奈,霍如深看着她提议道:“不如直接把人押回?江淮算了。”
颜莳没答应,“到底是被诸多学子追捧的世?家,不好真对他们做什么,传出去不好听。”
霍如深给她斟了杯茶,“为了朕的名声,那就劳烦殿下应付了。”
此刻天色渐暗,他们今晚宿在沿途的驿站歇息,霍如深陪着颜莳下了车驾,他还有别的事,刚下马车便抬步离开。
谢青垂头站在一旁,“民女见过贵妃娘娘。”
“谢姑娘免礼,天色晚了姑娘还不去歇息,是有要?事?”
不知?谢青从哪听来的颜莳身子不好,她从怀着掏出一张药方捧上前道:“民女得知?娘娘体弱,特意来献药。”
“谢家也专研医药,这方子是谢家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从未露于?人前,还望娘娘笑纳。”
也许是因为容家名为献药实为献毒在先,颜莳对这些药方有些抵触。
颜莳没说?话,但早已看穿她心思的听月在颜莳的示意下开口道:“皇城中自有医术高超的太医,娘娘的身子经太医调理?已然大好,姑娘将?药方收回?吧,娘娘也不愿因自己就夺走?谢家的秘方。”
因为谢青低着头,所?以颜莳看不见她已然发沉的面色,她把谢家传承百年的秘方拿出来,贵妃不领情?就算了,还拿一个奴才打发自己。
抓着药方的手暗暗发紧,谢青有些僵硬地道:“民女知?晓了。”
她目送着颜莳走?近驿站,心里却想起了不久前兄长?说?的一番话。
如果她能……谢家是不是就有希望保全?了。
“咱们回?去吧。”躲在远处的谢章看见颜莳离开才走?到谢青面前,他扯了扯谢青的袖口又念叨着要?回?去,他实在受不了被如此怠慢了。
在他眼里,就算谢家旁支出了事也牵扯不到在江淮的谢家,毕竟有百年世?家的底蕴在。
这次谢青没反驳他,而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往后几日,这两兄妹总算安生了,不再往跟前凑,颜莳松了口气,便没再管两人,他们跟在南巡队伍里,只要?不惹事便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日霍如深将?一本奏折放到了颜莳面前。
不等颜莳问他便解释道:“渝州太守递来的认罪书。”
从徽州城离开后,霍如深就将?要?去渝州的消息透露出去,他想试探试探渝州的情?况,没想到渝州太守直接把自己的罪状呈了上来。
颜莳翻开那本足足一指厚的奏折,这是觉得遮掩不下去,想提前认罪谋个生路?
她粗略地看了看,“上面这些,确无遗漏?”
“细查过后才能知?晓。”
霍如深道:“如果他当真配合,朕也不是不能留他一命。”
“娘娘在散步?”
这几日一直待在马车上,趁着天气好,众人安营休整之时,颜莳想下来走?走?,霍如深跟陈远有事商议便没陪在她身边。
谁知?才刚走?没几步,颜莳就撞见了谢青,多日不见,她都快忘了这两兄妹。
颜莳轻“嗯”了一声,“谢姑娘近来可好?”
本是一句最平常的话语,可谢青却觉得自己听出了一丝嘲讽,她面上依旧带着笑意道:“民女一切都好,娘娘若不嫌民女吵闹,可否让民女陪着娘娘走?走??”
颜莳应允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散步而已。
他们离开京城有些时日了,越往南走?天气越暖,但霍如深总觉得她被冷风一吹便会染上风寒,去哪都让她披着斗篷,车驾内的暖炉也没断过。
“陛下一定很?喜欢娘娘。”谢青忽然没由来地说?道。
这几日看下来,她就没见两人分开过。
颜莳没接话,只是站在了离队伍不远的河边,看着河面上残留的碎冰。
这条河很?浅,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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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都不为过,能踏着上面的碎石走?到对面。
谢青说?完方才的话就没再开口,她想找些话题,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到她看见了不远处的一株药材,想起被颜莳推拒的药方,谢青咬了咬牙,她踏着湿滑的卵石走?到对面,她想让颜莳知?道自己真的会医术,谢家的药方也不是说?出来唬人的。
可当她挖完药材再转身时,原本站在对面的颜莳已经没了身影。
谢青直接摔了手中的药材,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觉得自己受了羞辱,哪怕谢青心里知?道,这是她自找的。
而就在她也准备回?去时,一直跟在颜莳身边的听月拿着手炉跑了过来,她问谢青:“谢姑娘可有见到贵妃娘娘?”
谢青本想直说?,但想起被她抛到一旁的药材,和这些日受到的怠慢,她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冷漠地答道:“我没看见。”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说?不定贵妃是嫌冷回?车驾上了,周边那么多护卫守着,还能被掳走?不成。
可她没注意到,听月就是刚从车驾那边拿了手炉过来,因为找不到颜莳的身影,听月只能心急如焚地去寻霍如深。
站在一边的陈远道:“娘娘说?不定去了别处,你再找找。”
“奴婢把周边都找过了也没看见娘娘,这周边有山林,奴婢是担心……”听月越说?越急,她不过是去给娘娘拿了个手炉,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霍如深觉得不对劲,他让陈远带人去寻,又跟着听月来到颜莳最后所?待的地方。
除了缓缓流过的河水,周边甚至没用一丝异动,这里距离队伍有些距离,但并不远,一般贼人也不敢在这周边乱来,而且若真出了事,颜莳随意喊一声便能引来护卫。
忽然,霍如深注意到河边一颗像是被朱砂涂过的石头,他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
“是她让你去拿的手炉?”
听月如实回?道:“是娘娘说?自己手冷,让奴婢去拿手炉,可奴婢刚回?来,娘娘就不见了。”
霍如深伸手示意听月将?手炉拿来,他翻开外面包裹的套子,果真找到了些东西,是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勿寻,三日后回?”。
能在不惊扰旁人的前提下悄声离开,肯定离不开颜莳的配合。
自从她出现?在宁康身边后,颜莳总觉得有人想要?见她,她大致能猜到这些人的身份,所?以才没告诉霍如深,至于?今日之事,是因为她也想见见那些人,这才找到了他们留下的暗号,并给霍如深留了口信,但凡他肯动动脑子便能找到。
她被带走?的地方距离渝州城不远,甚至不到半日的路程,这也是她为何要?选在今日的原因,等到了渝州城,她想出去就难了。
霍如深咬着牙让陈远收了找寻的护卫时,颜莳正坐在渝州城内的一座院落内。
系在她眼上的黑布条被解开,颜莳眨了眨眼,适应了周边的光亮,她抬眼看向跪在面前的一众人,果然同她想得一样。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第 72 章
是被宁康认出来了吧, 颜莳想着她当初照顾自己的时候可能发现了端倪。
“起来吧,是皇姐告诉你们的?”
为首的人跟她解释起来,他们一直都在京城, 本是先祖皇帝在位时就代代相传的人, 和京城里的暗线不同,不到国破之?日,哪怕皇帝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算是留给颜氏后人最后的保命符, 当不了多大?用,但起码能让后人活下去。
皇城被破那日, 他们正准备行动,宫内就传出了太子殿下身亡的消息, 这才来了徽州,来寻嫡公?主。
颜莳听完后陷入了沉默,父皇去得突然,只给她留下了兵符,她隐约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奴才是听宁康公?主说起,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
他们的任务只是为了让颜氏后人活下去, 剩下的便不归他们管了,哪怕他们当时?听闻这个消息时?根本不敢相信, 还怀疑是不是宁康公?主遭受的事对?她打击太大?, 这才认错了人。
直到颜莳认出了他们设下的暗号,配合他们离开?,他们这才敢相信昔日的太子殿下, 竟然是女儿身。
“宁康公?主说殿下有权利知晓奴才的存在, 她也想知道殿下是否想要离开?皇城,如若殿下想离开?, 奴才就派上用场了。”
他们别的本事没有,藏个人的能耐还是有的,倘若殿下想离开?,新帝就算是将这天下翻过来找,也寻不到踪迹。
颜莳没急着?回答,而是问道:“先祖可还留下了什?么东西?”
“足够几位殿下受用一生的金银。”他说到此,将一张发黄的纸递给颜莳,“这是先祖圣上留下的。”
颜莳不敢用力,她怕自己?稍微用力就会将纸张翻烂,上面的字迹和永和宫牌匾上的字迹一样,确是先祖所写。
纸上没说什?么好话,无非是不孝子孙,昏庸无能,丢了祖宗打下来的江山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不过后半段则是一番宽慰,“然朝代更替乃必然规律,切不可过分执着?,朕未暗中布下一兵一卒,只愿颜氏血脉得以相传,如此便好。”
颜莳看完这些,暗道先祖确实考虑长远,几百年之?后的事都能安排,不过这些之?于她而言并没多大?用处。
她给霍如深留下的字条上写着?“三?日后回”便没想着?骗他,她只是想看看颜氏最后留下了什?么。
“孤是自愿留在皇城的。”
霍如深说的对?,她确实放不下朝堂,待在霍如深身边,她还能知道朝中的事。
不过她依旧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能从皇城带人离开?吗?”
颜莳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奴才们别的本事不敢说,哪怕殿下身在皇城,奴才也有本事带殿下出来。”
说罢,他将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牌交给颜莳,“殿下哪日想离开?,就把这木牌放到临月台上,奴才得到消息就会派人接殿下离开?。”
居然是临月台,那里很少有人去,他们把人安排在那倒也合理。
颜莳收下了木牌,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她也预料不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哪天她厌恶了待在皇城的日子,她也能离开?。
南巡队伍抵达渝州城时?,渝州太守脱下官帽,跪地相迎,一副认罪的样子,可霍如深此刻并没有理会他的心思。
他不停地摩挲着?腰间?系挂的玉珏,心里全是不知去了何处的颜莳,是他大?意了,他没料到不过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那张字条上让他无需寻找,三?日后她就回来,但霍如深不敢赌,万一颜莳临时?改了主意,三?日后也依旧不回,又或者她永远都不想回来了,毕竟她对?自己?并无多深的感情。
一想到这个念头,霍如深心里忍不住升起一阵阴鸷的念头,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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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有永安公?主,颜莳不会抛下她这个妹妹不顾,再?不济还有容家,她的母妃,还有徽州城的宁康公?主……
他不信这些还威胁不到她回来。
霍如深心里想着?别的事,将渝州太守宋顾完全忽略,他没听见陛下让他起身的声音,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骤然看见霍如深阴沉的面色。
心里止不住的乱跳,他感觉自己?怕是小命不保,可为何谢均都能保全性?命,他老?实配合却还是性?命堪忧?
陈远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宋顾,低声让他起来,陛下还未定罪,此人便还是渝州太守,陛下眼见着?都走远了,总不好一直让人跪着?。
而且他可是清楚的,陛下心情不好可不是因为宋顾,而是不知去了何处的贵妃娘娘。
就连陈远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周边那么多护卫,娘娘是怎么被人带走的?
好在现在陛下在纠结要不要接着?寻找娘娘的下落,没空深究他的罪过。
看陛下的反应,娘娘似乎是自愿跟着?人离开?的,这让他想插嘴说话都不敢,万一说到什?么不该说的,他恐怕也要小命不保。
宋顾缓缓起身,他轻声问道:“不是说贵妃娘娘同陛下一并来了吗?臣下怎么没见到娘娘?”
陈远轻咳了一声道:“娘娘路上受了寒,不能见风。”
陛下说了娘娘不见的事绝不能传出去,他只能寻个理由打发宋顾。
霍如深改骑了马,原本的车驾内只剩下担心颜莳的听月,她不知道颜莳去了何处,有些懊恼自己?没照顾好颜莳。
“陛下,娘娘那边需要臣派人去找吗?”陈远问道。
霍如深手心里被印上了玉珏的形状,他指尖勾着?颜莳编好的络子,面上满是阴郁。
“不用。”霍如深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两?个字,既然她不想自己?去找,那他就给颜莳三?日时?间?,三?日后她若没回来,自己?再?动手不迟。
颜莳失踪的地方距离渝州城不远,霍如深断定颜莳就在城内。
“把城门口的守卫换下来,别让人发现。”
陈远瞬间?明白?了霍如深的意思,他道:“臣这就去办。”
傍晚,一直担心自己?要小命不保的宋顾终于等?来了霍如深的召见,但他明显感觉陛下心情不是很好,他早听人说新帝不好相与,眼下见着?了不住地打哆嗦。
“罪……罪臣见过陛下。”
他低着?头,忍受着?面前越加发冷的目光,仿佛下一秒他就要被拉到门外就地处决。
此刻的颜莳换了身衣服,她拒绝了手下人送来的男装,因为这些时?日的调理,她身形与以前不同,男装不太适合她,只换了身轻便的衣裙。
这日夜里,她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圆月,三?日功夫不长也不短,但足够她透透气的,就是不知霍如深有没有到处派人寻她,不然她要出去难免会被发现。
许是看穿她心里的顾虑,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人道:“殿下安心,新帝并未派人找寻殿下的下落,倒是今日夜间?发落了城内太守,抄家落狱,流放千里。”
颜莳看了眼身旁瘦高的男子问道:“还未问你唤什?么名字?”
“奴才姓南,单名一个离字,殿下唤奴才南离便好。”
“哪个离?”
南离头低的更深了些,“分离的离。”
颜莳点头,示意她知晓了,“从先祖下命令起,你们已经传了几代了?”
南离答道:“奴才是第五代了,本以为殿下永远用不到奴才。”
“三?日后孤便离开?,你们先待在渝州城内,等?新帝离开?后,再?回徽州。”
她怕等?自己?回去,霍如深会动手查她这几日身在何处,万一这些人落到霍如深手里,她不确定自己?能否保全他们。
“奴才知晓。”南离领了命令,在他们这群被颜氏打上烙印的人眼里,颜莳依旧是太子,哪怕她此刻换回了女装,所以他有些不解,“殿下为何要留在皇城?”
颜氏倒了,单凭颜莳一人,复国的难度可想而知,而且他也并未感觉到殿下说起新帝时?有什?么恨意,若不是恨,难不成是……
“殿下是喜欢新帝,才会留在皇城吗?”
颜莳闻言,鲜少的轻笑一声,喜欢吗?她觉得这个形容不对?,可她也寻不到有什?么恰当的描述来形容她对?霍如深的态度。
所以她没回答南离的问题,而是问他,“这院子是你们临时?置办的?”
南离点头,前两?日在一人手里买下的。
颜莳闻言顿觉不妙,她起身道:“现在就走,换个地方。”
南离也似明白?过来,瞬间?压下了心里的疑问,他们本打算今日不管颜莳跟不跟他们走都离开?渝州城的。
没想到殿下没想立刻回去,想在渝州城待几日,因此便留下了这座院落,一时?松懈了。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之?际,院门被从外面踹开?,霍如深迫不及待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个时?辰都没忍完,既然不大?范围搜寻,他私下找便是。
“陛下,臣已经打探过来,城内最近就这一处院落被人买下了,宅院的主人说是外地人购置的。”陈远信心满满地道。
可他高兴早了,这屋里屋外根本没一点人气,就连屋内的座椅板凳上都散落着?灰尘,像是根本没人来过的样子。
他走到院外,随意寻了位路人,那人只道这院子已经许久都未有人住了,近日也没见到人。
就在陈远怀疑他们是不是想错的时?候,霍如深突然抬步走到院内的躺椅边,不似屋内的那些,这躺椅倒是干净地一尘不染。
他将手搭在椅背上,发白?的指尖扣在上面,恍惚间?,霍如深似乎闻到了颜莳身上的梅香以及淡淡的草药气息。
不远处的酒楼里,颜莳看着?院内的人离开?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第 73 章
忙活一晚, 结果?人?没找到,陈远跟在自家主子后面都不敢说话,莫不是娘娘现在已经不在渝州了?
“陛下, 实在不行, 臣命人四处搜寻一番?”
霍如深没同意,这院落遮掩地再干净也藏不住曾经有?人?待过的痕迹。
他站在院门外,说不定此刻颜莳正不知藏在何处看着自己。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在江淮互相牵制的时候, 霍如深看了眼?身后的陈远道:“最近城内可有?什么盛会?”
陈远想了想道:“最近没什么节日,应当?是没有?的。”
“没有?就让他们?办一个。”霍如深说完, 便有?一个行人?提着盏已经燃尽的灯走了过来。
他看着那盏灯道:“就办次灯会,越快越好。”
既然他找不到人?, 那把人?引出来好了,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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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他看眼?前的情况,颜莳并不是想要离开,或许只是这段时间?不想看见?他。
这个念头并没有?让霍如深好受多少,他一日见?不到人?心里便一日不得安生。
哪怕顶着让人?畏惧的气氛, 陈远还是没忘提醒道:“陛下,行宫那边今日还有?当?地官员要见?, 关?于渝州太守剩下的事还没处理完。”
陈远庆幸陛下不是个昏庸的,没因?为贵妃娘娘把所有?事情都推了。
南离跟在颜莳身后,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 他有?些不明白,“殿下若是不想被发现,不应该走得远远的吗?为何还要在这看着?”
况且这窗边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颜莳拿了块桌上的茶点道:“倒也不是不想回去, 只是现在回去太快了些。”
她被关?久了, 想过两天自在的日子,但若是霍如深真找到她了, 那就另说。
渝州城内民风开放,街上随处可见?出来游逛的姑娘,比之京城宽松不少,甚至无需戴上帏帽。
颜莳清闲地走在街道上,这次她无需为江淮水患担心,无需烦心颜氏的今后,也没人?在一旁禁锢着她。
只是她从头走到尾,却?发现她与身旁的热闹还是格格不入,就好像那些热闹是所有?人?的,却?唯独不是她的。
黄昏落日时,她听见?身边有?人?在议论明晚城内似乎要办灯会,渝州城还从未在这种?时候办过灯会。
据说是为了南巡到此处的新帝办的,因?为年前他下令减免了地方?赋税,又惩治了一众贪官,是个明君,所以渝州周边官员卯着劲想歌颂一番新帝的功绩。
听闻当?日新帝会出现,还会有?诸多学子献诗,如此机会自然吸引了不少人?,有?人?说这会是渝州近年最大的盛事。
颜莳听见?后只是淡然一笑,不过一天的时间?,再盛大也难免会让人?觉得仓促。
不过待她那日看到街中的盛况时,还是稍有?些吃惊,她从未想到小?小?一个渝州城会短时间?内聚集那么多的人?。
看着眼?前人?挤人?的闹市,颜莳忽然觉得她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比较好。
可她刚想离开,余光就瞥见?了跟在霍如深身边的护卫,应该是为了今日的事而在周边巡逻。
为了以防万一,颜莳告诉身旁的南离道:“你离我远些,倘若我离开,你也能不被发现。”
周边人?员杂乱,南离担心颜莳会遇见?贼人?,但殿下说的话不假,他稍往后退了几步,装成?了普通行人?,只是仍然和颜莳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看到颜莳走到一个贩卖面?具的摊贩处,买了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具戴上,这些面?具本就是渝州城内的特色玩意,整条街上带着面?具的人?不在少数,是以颜莳混在里面?并不显眼?。
她寻了个角落看着面?前各色各样的灯笼,与她在京城见?到的不同,灯笼不同,景也不同。
“姑娘可有?看上的灯笼,只要解了上面?挂着的灯谜,就能把灯笼带走。”
也许是因?为颜莳即便混于人?群内也与常人?不同的气质,哪怕她站在那里不动,也依旧有?人?搭话。
颜莳透过面?具的孔隙侧头看过去,是位儒生打扮的读书人?,想必也是冲着“献诗”而来的。
“姑娘不如告诉小?生看上了哪盏灯笼,小?生解了灯谜为姑娘赢来。”
颜莳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逐渐靠过来,下一刻便有?人?攥住了她的手。
“夫人?可真让为夫好找。”
虽不明白霍如深是怎么找到她的,但他的一句话让方?才和颜莳搭话的儒生瞬间?面?露歉意。
“小?生唐突了,夫人?勿要见?怪。”
说完便脚步不停地往别处走,接连撞了好几个人?。
“夫人?还没看够?”
见?颜莳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没有?反应,霍如深在她耳边阴恻恻地问道。
仿佛颜莳说一个“是”字,他便把方?才的儒生抓回来,他不对颜莳做什么,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儒生?
而颜莳回神后,只想把手给抽出来,奈何霍如深攥得死紧,手腕磨红了一圈她也抽不出来。
面?具下的颜莳有?些不耐,“谁是你夫人??”
除了那旨诏书,她可不记得两人?成?过婚。
霍如深闻言却?激动起来,他攥着颜莳的动作又收紧了几分,“等回京后,朕就封后,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大婚?”
颜莳觉得他似乎会错意了,可霍如深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拉着颜莳就要离开。
他并未取下颜莳面?上的面?具,反倒觉得她戴着挺好的,这样别人?便看不到面?具下的颜莳是何模样。
一直守在一边的南离见?状跟了两步,但想起颜莳吩咐的话,他停下了脚步,目送着两人?离开,但愿殿下选的路不是错的。
颜莳不知道她走后,方?才摊铺上所有?的灯笼都被人?摘了下来送到了行宫。
霍如深找到人?后并未带着颜莳回行宫,而是去了城内最大的酒楼,这场灯会是他让办的,所有?噱头也是他承诺的,包括众人?所传的献诗,不然这场灯会根本引不来颜莳。
所谓的献诗,便是将众多学子的诗都汇集于一处,让他过目,哪怕知道一首诗而已,当?不了大用,不如在今年恩科上下功夫,但依旧有?不少学子盼望着自己所献的诗能被新帝看上。
若是能被陛下记住名字,来日恩科再榜上有?名,对此也是一份机遇,于是他们?甚至不惜花钱买通酒楼的下人?,想把自己的诗词放在最上面?。
听月看着被霍如深带回来的颜莳愣了片刻,随后熟悉的身形让她瞬间?反应过来面?前人?是两日不见?的颜莳。
她瞬间?高兴起来,陛下把娘娘找回来了,但她有?些不解地看着颜莳戴的面?具道:“娘娘,奴婢帮您把面?具收下去吧。”
颜莳动了动被霍如深紧攥着的手示意他宋来,自己要解面?具。
而霍如深却?抬手帮她把面?具摘了下来,就是不肯松手,面?具之下是熟悉的面?庞,是让他这两日抓心挠肺的面?容,他怕了,怕自己再松开,颜莳又会突然消失不见?。
面?具被霍如深抛给了听月,让她将准备好的衣服拿来。
颜莳没觉得身上的衣服有?何不好,但霍如深非要她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布料不好,殿下穿着不舒服。”
颜莳想说,她除了手腕有?点疼之外,其他地方?都很舒服。
见?他坚持,颜莳只好答应,被一直握着的手终于被松开,可当?她去房间?换衣服时才发觉霍如深一直跟在她身后,就站在屏风外面?等着她换。
“就在这间?屋里,陛下还怕我会跑了不成??”
霍如深一脸正色道:“说不准,殿下的本事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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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莳无法,赶也赶不走,总不能跟他一直僵持在这,她走到了屏风另一侧,缓缓解开了衣带。
她身上没带别的东西,唯有?南离交给她的小?木牌,她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只能借着换衣服的空挡,把木牌藏在衣袖里,但愿不会被霍如深发现。
等颜莳藏好东西后,她发现霍如深不再跟着她了,她一直走到门外也没见?人?跟上,顿时松了口气。
而屋内的霍如深正一脸阴沉地看向?被颜莳换下来的衣物,他吩咐正在收拾衣物的听月道:“把它烧了。”
听月有?一瞬间?没明白霍如深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娘娘是在哪换的衣服,但这衣服好好的,烧了怪可惜的。
颜莳走到门外,正好撞见?来找霍如深的陈远,陈远猛然一见?她,还以为自己是见?到了故人?,随后他立刻垂下头道:“娘娘可曾见?到陛下?”
他老是把娘娘看成?颜太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来?不过他们?表兄妹之间?也太过相似了些。
“何事?”
两人?说话间?,霍如深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
“陛下,已经有?学子的诗被送了上来,诸位大人?请您过去看看。”
在渝州,这是颜莳第一次露面?,霍如深让她坐到了珠帘后面?听着,他则站在了酒楼的高台上,身边围着一众官员。
由于酒楼旁边都被护卫围了起来,城内百姓也只是隔着一段距离眺望高台之上的圣上,这辈子算是有?了次得见?天颜的机会。
由于隔得远,除非眼?力?优于常人?不然很难看清处台上人?的面?貌,但高台之上的人?所穿衣物还是能略窥一二的。
站在人?堆里的儒生望着高台上的圣上,他总觉得圣上这身衣物他似乎见?过,细想之后忽然发现,这不就是方?才寻自己夫人?的公子吗?
那他今晚搭话的人?……莫不是贵妃娘娘?
儒生后背一阵发寒,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冷汗,总觉得这脑袋险些不保。
高台之上,颜莳拿着手炉望着下面?人?头攒动的百姓,这里面?应该有?很多都不是渝州城内的百姓吧。
她正想跟霍如深说一声,让他派人?把下面?的百姓隔开,小?心出事。
下一刻就察觉到霍如深已然站在了她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还未开口,便听见?他道:“殿下是在寻那儒生?”
第 74 章
颜莳第一次想用“无理取闹”这个词来形容霍如深, 她自?然知道霍如深口中的儒生?是谁,但酒楼外那么多儒生?打扮的学子,她连人脸都看不清。
颜莳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是想让陛下派些人把酒楼外的百姓分?开点, 人挤人容易出事。”
陈远站在一旁听见后看了眼霍如深的面色,见他没?反对就立刻派人下去办。
珠帘外,不断有人高声将那些诗词唱和出来, 却不见珠帘内的人说一句喜欢。
颜莳点了?点霍如深放到桌上的手,示意他好歹挑一个, 不然搞了?这么大的动静,他却一个都?看不上, 难免让人刻薄挑剔。
外面那些诗词在?霍如深看来,一是觉得大多是些言辞华丽溜须拍马之?作?,二是他担心自?己随手一点,点到那个让人糟心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