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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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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也!”贺白帆冲上去,“商远是胡说的,对不起,他开玩笑没个度,真的对不起——”

卢也盯着他的心脏,声音沙哑:“你没事吗?”

“我没事……没挨打。”

卢也一把抓住贺白帆的领子。

贺白帆双眼紧闭,好了,现在要挨打了。

可卢也迟迟没有动手。

须臾,贺白帆睁眼。

卢也的脸距他咫尺之遥。远处传来隐约蝉鸣。

卢也颤声说:“贺白帆,你真的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支持~~

第34章 示范

这个瞬间, 贺白帆仿佛听见“嘭”地一声,一朵烟花在脑海中升空绽放。

卢也说什么?他真的吓死了?

那么贺白帆能不能理解为,卢也……很在乎他?

卢也的脸庞近在咫尺, 近到他可以清楚看到卢也额头上交错的汗痕,还有左眉上方那颗很小很小的红痣。卢也大概真的被吓坏了, 向来沉静的眸子竟然微微发红, 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

贺白帆望着卢也的瞳仁, 在那漆黑瞳仁的倒影中看见缩小的自己, 似乎他灵魂的一小部分已经交给了卢也,困在他的眼眸中, 走不出来了。

贺白帆忽然意识到, 他很想吻上去。

他们离得那么近, 只要贺白帆稍微往前凑一点, 就可以准确碰到卢也的嘴唇。

——不行, 这里到处都是人。

——可他觉得卢也不会拒绝他。

——嗯, 卢也会直接给他一拳。

——那也值了。

卢也的眼眸仿佛一块磁石, 吸引着他身体微倾,路灯、行人、蝉鸣……全部变成模糊流逝的远景,而他眼中只有卢也。

贺白帆慢慢凑上去。

距离缩短, 再缩短。

就在贺白帆即将碰到卢也嘴唇的刹那——卢也忽然松开他的衣领, 身子一拧,冲向旁边墙角, 捂着胃蹲下。

飘忽的思绪骤然回笼, 贺白帆慌张问道:“卢也,你怎么了?”

卢也摇了摇头,声音含糊:“没事。”

贺白帆蹲到卢也面前,只见他脸色更加苍白, 眉头紧拧,用力咬着下嘴唇,显然很不舒服。

“卢也——”

“真没事,”卢也缓缓站起身,手仍捂着胃,“刚才跑急了,有点想吐。”

贺白帆紧张地问:“恶心吗?还是胃疼?”

卢也摇头:“没有,走走就好了。”

他竟然真的慢吞吞挪动步子向前走去,贺白帆只得跟上,忍不住问:“你跑了多远?”

卢也说:“解放大道堵车,”然后想了想,“不远,也就一公里吧……还是昨天喝多了。”

是啊,卢也昨天刚醉了酒,今天肯定很不舒服。想到这,贺白帆更觉心绪翻涌,一会儿想掐死商远,一会儿想掐死自己。

两人陷入沉默,一个走,一个跟。行了片刻,竟然又来到中山公园门口。贺白帆不知哪来的勇气,对卢也说:“你想进去走走吗?”

卢也大概还是不舒服,没多想,颔首道:“走吧。”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天气燠热,饭后散步的人也都回家了。公园里人声寂静,蝉鸣倒是一阵一阵,格外响亮。

贺白帆已经体验过湖边的蚊子,便不敢将卢也往湖边带,两人笔直向前走了一阵,来到一方空旷广场。

卢也坐到椅子上,望着广场中心的雕像,忽然开口:“这是谁的雕像?”

“啊,”贺白帆愣了一秒,“孙中山和宋庆龄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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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也又不讲话了。

贺白帆借着微弱的灯光悄悄打量他,他的面色仍然不大松快,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可能是在生气,商远开的玩笑实在太过分了。

贺白帆坐在卢也身边,有点手足无措。无论卢也是难受还是生气,大概都不想跟他讲话。

贺白帆只能暗自着急,视线一晃,忽然看见树丛后面亮着块“美宜佳”的牌子。

“卢也,你渴了吗?”贺白帆小心翼翼地说,“我能给你买饮料吗?”

卢也低声道:“随便。”

贺白帆起身:“那你在这等我。”

然后就跑了。

卢也抬头望向贺白帆的背影,贺白帆像是不嫌热似的,跑得飞快,好像晚一秒就怕他原地渴死。卢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比较准确——他是一个男人,虽然没谈过恋爱,可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男人哄女人,男人讨好女人,天经地义。

可男人怎么能被哄、被讨好呢?

至少卢也从没被这样对待过。无论是至亲父母,还是其他长辈,又或者朋友,没有任何一个人像贺白帆这样对他好,简直到了如履薄冰的程度,对他好,却还要小心地问他可不可以——我能给你买饮料吗?

施与比接受更低微。

他不明白他有哪里值得。

耳畔响起脚步声,贺白帆匆匆跑来,两鬓都汗津津的。他向卢也伸出双手,一手攥了瓶矿泉水,一手握着……维他柠檬茶。

贺白帆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你挑吧。”

卢也有些错愕:“你喜欢喝这个?”

“还行,”贺白帆笑了一下,“稍微有点甜。”

卢也沉默两秒,伸手接过那盒柠檬茶。

和他中午刚喝过的一模一样,二百五十毫升,冰镇,酸甜。这饮料刚兴起的时候受到狂热追捧,网友都说喝着上瘾,卢也不信,买了一盒,三块五毛钱,真的很好喝。

但他还是第一次,在一天之内,喝掉两盒。

从经济的角度来说,卢也绝不会一天买两次饮料。从健康的角度来说,这东西添加了太多白砂糖,对健康无益。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味道着实令人上瘾,大脑还在理智思考的时候,身体已经甜滋滋地享受了起来。

可见人都是有惰性的。

卢也正在走神,贺白帆忽地说:“你手机在振动吗?”

卢也掏出手机,“哦”了一声,是莫东冬。

“喂!小也子!”莫东冬中气十足,“你干嘛去啦!”

“我……有点事。”卢也说。

“啊?大晚上的啥事啊?用帮忙不?”便宜货手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通话时音量非常大,卢也知道贺白帆能听见莫东冬的声音。

所以就有点尴尬。

卢也说:“不用帮忙,我待会儿就回来。”

“哎哟,你可别又喝多了啊,”莫东冬简直像个操心的老父亲,“酒精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不中毒,再被人家占便宜也不好嘛……”

卢也:!!!

贺白帆:???

卢也险些把手机扔出去,他什么都没说,直接用力挂掉电话。完了,莫东冬说了什么,他简直想顺着电磁波掐死这个口无遮拦的蠢货!

死一般的寂静横亘在两人之间。

卢也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半晌,贺白帆茫然地说:“我……我昨晚占你便宜了?”

卢也疾声道:“没有!”

“等等,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贺白帆的语气有点委屈,“昨晚我去接你的时候确实和你有一些,呃,肢体接触。但是当时情况紧迫,顾不上这些……如果你介意,我给你……道歉?”

卢也的两颊几乎烧起来:“我没有这个意思,不用。”

“那你室友为什么……”

“他脑子有问题。”

“……”

卢也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贺白帆实在没法继续追问。可这事不提也罢,一提起来,贺白帆是越想越憋屈——昨晚在他车里,他险些就吻了卢也,被商远的电话打断了。刚才在医院楼下,他又险些吻了卢也,被卢也自己躲开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到底哪里占便宜了?!

贺白帆兀自闷了几秒,还是没忍住,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卢也硬着头皮回答:“我知道。莫东冬乱猜的。”

贺白帆:“他为什么乱猜?”

“他……他昨晚,看见你的车停在宿舍楼下,”卢也的两颊已经开始发烫,“他说他看见车子停了几分钟,没人下车,所以他过去敲你的玻璃。”

贺白帆:“……”

贺白帆顿口无言。

卢也说:“我已经完全没印象了,莫东冬也就那么一说,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贺白帆说:“你想知道那几分钟发生了什么吗?”

卢也瞪大眼睛,缓缓望向贺白帆。那惊讶的表情仿佛在说,难道你小子还真对我干了点什么?

贺白帆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不是我干了什么,是你干了什么。”

卢也:“我?”

“嗯,”贺白帆说,“当时你睡着了,睡得很沉,我想把你喊醒,可你叫我‘别吵’,我就只好伸手去拍你。”

贺白帆抬起手,隔空在卢也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就这样。”

卢也说:“……然后呢?”

贺白帆说:“我可以示范吗?”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贺白帆的心跳开始加速。卢也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他想做什么,什么示范不示范,那纯粹是借口。

卢也会拒绝他吗?会叫他滚蛋吗?会比之前更厌恶他吗?

卢也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在发愣,不应声。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贺白帆的心也一寸一寸向下沉。

卢也赶来找他只是担心他的生死,这并不代表卢也对他产生了一丝感觉。也许,是他想多了。

而且他不想为难卢也。

贺白帆无奈一笑,正想说“算了我开玩笑的”。

却见卢也身影微动,顿了两秒,他用蚊蚋般的声音说:“好啊。”

砰——

脑海中又开始放烟花。

贺白帆什么都说不出口,也什么都没有想,思绪已经完全空白,干净得像他们头顶的夜空。

他慢慢伸出手,食指指尖率先碰到卢也的手心,温热,并且柔软。指尖向上,顺着卢也的食指,划过他的指节,碰到他带有薄茧的指腹,那茧子只有极小一片,轻轻磨着贺白帆的指尖,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贺白帆心脏狂跳,甚至不敢呼吸。他的手掌略微错开,手指便准确找到卢也的指缝,贺白帆发现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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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颤抖,大概他自己也在颤抖。

贺白帆的手指插/入卢也的指缝。

***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

如雾的夜空下,孙中山宋庆龄的雕像静默俯视着两个年轻男孩,以及他们用力的、十指交扣的手——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啊

第35章 循礼门

陌生的味道萦绕在卢也的鼻息之间。

这是未曾有过的体验:当你和一个人持续地肢体接触——不是无意触碰, 不是短暂搂抱,而是安静却牢固地将手牵在一起,仿佛这两只手慢慢变成身体完整的一部分。在这时, 你感受着对方的温度,他的味道也随之而来, 你愣了片刻, 才意识到那是来自另一个生命的独特味道, 不同于花果草木的清香, 也不是某种可以立即分辨出来的气味,那味道复杂、温热、生机勃勃, 附着在对方皮肤的表层, 却一寸一寸入侵你的身体。

卢也正是这样的感受。

同意贺白帆“示范”的那一刻,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贺白帆的手探过来, 慢慢扣住他的手, 这一刻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听见自己心如鼓擂, 呼吸凌乱,像一只单薄的船飘荡在汹涌浪涛之上。

然后他嗅到了贺白帆的气息。

这个刹那,仿佛有只小锤子在他天灵盖轻轻一敲——他恍然大悟, 无比清晰地意识到, 此刻扣着他的手的人是贺白帆,是一个和他有着同样身体构造的男人。

是他自己允许的。

原来这就是牵手的感觉, 贺白帆的手心很热, 扣着他的力道不轻不重,是一种不会令他难受但又根本无法忽视的触感。贺白帆的味道随着他的鼻息缓缓进入他的身体,那味道的构成无法一一辨别,只能细致感受。如果非要形容, 那大概是童年时冬去春来的夜晚,母亲换下冬被,从衣橱抱出轻软薄被,还是小孩子的卢也飞扑上去时嗅到的味道——其实卢也并不记得那味道究竟如何,只记得那种雀跃的心情,换上薄被意味着莺飞草长,日长夜短,温暖的春天徐徐来临。

“卢也。”贺白帆声音很轻,将卢也的思绪拉回此刻。

“嗯,”卢也没敢看他,“怎么了?”

贺白帆静了几秒,用小心翼翼的口吻说:“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

卢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蠢笨还是聪明,说他蠢笨,为什么问这种话?不舒服会跟他十指相扣这么久?难道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说他聪明,也许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在逼卢也承认自己的感受。

卢也沉默片刻,反问道:“你呢?”

“我——”贺白帆竟然有点结巴,像是在寻找一个准确的词汇,“我很开心。”

卢也低声说:“我也差不多。”

贺白帆双眸一亮:“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卢也连忙打断他,又怕自己语气太生硬,补了一句,“……你让我先缓缓。”

其实卢也并不知道贺白帆想干什么,但他觉得肯定是更加得寸进尺的事。

那太快了,只是想一想都头皮发麻,他还没法接受。

贺白帆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几秒种后,他小声说:“其实我想问,我可不可以换一只手,这只麻了。”

卢也:“……”

该死。他一说,卢也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很大力气,也许是因为紧张。他连忙松开手,稀薄路灯映照下,贺白帆的五根手指被他抓得红通通的,微屈着,像是经历了什么酷刑。

……好丢人。

真的好丢人。

卢也双颊滚烫,偏偏贺白帆还举起另一只手,傻乎乎地问:“我们换个座位吧?这样方便一点。”

卢也偏过脸去:“不了。我回学校了。”然后起身就走。

“卢也!”贺白帆连忙跟上,语气满是懊悔,“你别走,咱们再待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那么软,简直有点恳求的味道。

卢也不自觉地放慢脚步,低声问:“你想干嘛?还在这喂蚊子?”

贺白帆愣了愣,忽然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

武汉实在是个很大的城市,单是洪山区的面积就有五百多平方千米。而卢也的母亲和继父起初在鲁磨路上卖水果,后来鲁磨路拆迁,商贩被迫搬家,他们才搬去不远处的方家湾。

这也就意味着,虽然在武汉待了许多年,但卢也其实并没怎么离开过洪山区。

两人走出中山公园,宽阔的解放大道即在眼前。已经晚上九点半,路上仍是车水马龙,远处一幢幢高楼亮着灯,令人有种天色未晚的错觉。贺白帆向东走,卢也跟随他,两人在人行道上当然不敢牵手,只是并肩而行。卢也不知道贺白帆想带他去哪里,暗暗希望别是什么高档消费场所,他知道贺白帆不缺钱,但他也不想花贺白帆的钱。

他们经过许多小餐馆和居民楼,经过一盏一盏的路灯,影子反复拉长又缩短。卢也走得微微出汗,好在有些晚风,吹一吹,又有耐心继续走。终于,在一条岔路口前,贺白帆停下脚步。

他的声音很清亮,带着那么一丝献宝的得意:“到了。”

卢也愣愣望向前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花圈?

贺白帆说:“循礼门花市,你来过吗?”

卢也摇头。

贺白帆笑道:“我也有好几年没来了。”

原来是花市啊。路口第一家花店也做花圈,所以摆个中间写了“奠”字的鲜花花圈在门口,乍一看有些骇人。向里望去,窄窄的小路灯火通明,路两边挤满各式各样的花店。一丛一丛鲜花就摆在花店门口,家家都摆,连缀成一条开满鲜花的路,望不到尽头。卢也从未见过这么多花——他只认得出玫瑰、满天星、向日葵,还有放在角落的郁金香。更多的是他叫不上名字的花,甚至是第一次见,嫣红金橙米白,乱花迷人眼,像一场连绵不绝的盛宴。

贺白帆笑得眉眼弯弯:“我送你一束吧?你回去就跟室友说来买花了。”

卢也愣愣望着那些鲜花,忽然有些羞赧,这里不像黑漆漆的公园,这地方如此明亮,而贺白帆竟要当众买花送他。

卢也含糊地说:“先看看吧。”

两人缓步前行,时间晚了,客人不多,偶尔能看见情侣头挨头凑在一起挑花,或是三两个女孩抱着买好的花束往外走。很多老板坐在店里,用武汉话高声聊天。

卢也有种做梦的感觉,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逛花市。小时候在农村,他妈在家门口栽过一株栀子,那是他对鲜花最初的印象,香气扑鼻,花骨朵压在衣柜里面,衣服上都是栀子的香味。后来他爸开始赌博,四处借钱,某天夜里别人上门讨债,他妈不敢开门,那人便将栀子花刨了撒气。

后来他家再不养花。

贺白帆说:“这个好看吗?”他指向一束半开的玫瑰,干净纯白色,花瓣重重叠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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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略微卷曲。

卢也还未开口,老板摇着扇子懒洋洋道:“刚到的月光泡泡哦,可以开半个月呢,每天换一次水就行。”

贺白帆说:“多少钱?”

老板瞅瞅他俩:“这个刚到的,二十一束。”

卢也登时有些紧张,总觉得老板的目光不大正常,仿佛洞察到了什么。

贺白帆却毫无察觉,温声问卢也:“你觉得这种好看吗?”贺白帆自己大概意识不到,两个男人一起买花已经很奇怪了,而他的声音又那么温柔,让人很难不多想。

老板盯着他俩,目光有些意味深长:“这多好看呀,月光泡泡寓意很好的,《大话西游》看过没,里面有个月光宝盒……”

卢也越来越慌:“再看看吧这个太贵。”

贺白帆说:“没事,我送你。”然后掏出手机,干脆地付了二十块钱。

老板喜笑颜开:“给你们包好哈。”

贺白帆接过花,对卢也说:“走吧。”他云淡风轻的,好像脑子里根本没那根弦,卢也的手心却出了许多汗。

两人继续向前走,这花市并不很大,一条狭窄的小路直走到头,拐了弯再走几步,便逛完了。有些花店已经准备打烊,老板正在收拾地上的残枝。前面没有花店了,是一条昏暗小巷。他们应该折返,但贺白帆站着没动,低头看自己怀里的花。

贺白帆将花凑到卢也面前,有点克制不住的开心:“给你,卢也。”

卢也想了想,摇头说:“你带回去吧。”

贺白帆的神情顿时变得茫然:“说好了送你的啊。”

“不用,莫东冬不会相信我来买花的,”卢也静了一下,故意盯着地上的残枝,避免和贺白帆视线相接,“而且我宿舍也没花瓶。”

贺白帆便沉默了,再次低头看怀里的花,轻轻抿着唇,眼角眉梢都透出黯然,卢也想,如果他有耳朵,可能也要跟着耷拉下去了。过了片刻,贺白帆轻声说:“好吧,那我带回去。”

两人原路返回,路上卢也没有讲话,贺白帆也不言不语,气氛有些沉闷。走出花市,卢也说:“我去循礼门坐地铁。”

贺白帆说:“我送你去地铁站。”

然而地铁站入口距离花市极近,没走几步就到了。卢也走下几级台阶,扭头看见贺白帆仍站在台阶上面,抱着花,直直望着他。

卢也冲他挥手:“拜拜。”

贺白帆没挥手,目光还是有点委屈。

地铁轰隆作响,很快将卢也带离循礼门。卢也望着车窗外黑漆漆的隧道,脑海中都是贺白帆抱着花的样子。他知道他这样很扫兴,可是被花店老板打量的时候,他是真的紧张了。

卢也掏出手机,揣回兜里。

地铁到达积玉桥,卢也再次掏出手机,给贺白帆转了二十块钱。

贺白帆:“???”

卢也:“花是我送你的,行吗?”

大概半分钟后,贺白帆回:“明天还逛公园,行吗?”

卢也脸颊一热,收了手机,决定今晚不再搭理这个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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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学长

莫东冬洗完澡, 拎着他的小浴篮,优哉游哉走出浴室,穿过晾满衣服的走廊, 推开宿舍的门——

只见他亲爱的室友端坐桌前,一听到声响, 瞬间合上笔记本。

切, 不就是写点恋爱小日记吗, 看那做贼心虚的样儿!

莫东冬故意凑过去, 笑嘻嘻道:“小也子,你写什么呢?”

卢也表情僵硬:“没什么。”

“喔, 有小秘密啦, 写吧写吧, ”莫东冬朝嘴里丢了颗炒花生, 声音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都说女大不中留, 我看男大也不中留啊, 还好我们博士宿舍没有门禁,不然有人要夜不归宿了……”

卢也的脸颊红扑扑的,目光有些游移, 他一会看看桌面, 一会看看手中的碳素笔,反正就是不敢看莫东冬的眼睛。

莫东冬大手一挥:“好啦, 我去洗衣服, 待会你给我从实招来啊!”

看着莫东冬抱起盆子出了门,卢也才放下心来,再次翻开笔记本。

莫东冬说得半对半错,这本子所记录的确实是一些私密的想法, 但还远未到达“秘密”的程度——其实这些念头都印在脑子里,用笔写下来,无非是为了起到强调的效果。就像前几页所写,“一定要保持前5%学分绩”、“以后考虑去郑州工作”、“坚持住,好好干”,将这些念头写下来的时候,仿佛自己给自己许下某种承诺,自己给自己描绘某种具体的未来,自己为自己带来鼓舞的力量。

可是。

卢也发现,自从他认识贺白帆之后,本子上记录的就再也不是确凿的念头或目标。前一页内容是他发现贺白帆就是F时写的,画了一大串问号。面前这页是刚刚写的,只有短短一行字:我变成gy了吗?

随之而来的还有很多问题,卢也没有来得及写。譬如,他和贺白帆牵了手,那是一种可以称之为美妙的感觉,然而这就意味着他喜欢贺白帆吗?他没和别人牵过手,根本没有对照组。再譬如,如果他喜欢贺白帆,那么他就变成gy了吗?难道真如莫东冬所说,他的性向,流动了?这么轻易就流动了?

贺白帆像一团迷雾倏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带给他的,全部都是疑问句。

莫东冬抱着盆子回来,冲卢也露出一抹贼笑:“小也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卢也点点头:“有点事想让你帮忙。”

莫东冬敏锐地说:“别转移话题!”

卢也望着他,几秒后,只好小声说:“我们牵手了。”

莫东冬“嗷”地一声扑过来:“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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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也说:“没了。”

莫东冬斩钉截铁:“不可能!”

卢也无奈道:“真的没了,你过来,帮我一个忙……”卢也站起身,将莫东冬的椅子拖到自己桌前,然后揪住莫东冬衣摆让他坐下,卢也自己也坐下,与莫东冬肩并肩。

莫东冬不解地说:“你要干嘛?”

卢也恳切望着莫东冬:“我想借一下你的手,做个对照,”他举起自己的手,小声说,“牵一下,行不行?”

“你……不是……”莫东冬双眼瞪得浑圆,简直有点语无伦次,“小也子,你特么拿我做实验啊?”

卢也认真地点头:“就试一下。”

莫东冬颤声问:“你要实验什么?”

卢也望着自己的手,轻声说:“我想知道,和别人牵手的感觉跟和他牵手的感觉是不是一样的。”

莫东冬两眼一黑,骂道:“这特么还用试啊?”

“对,”卢也说,“因为我没跟别人牵过手,他是第一个。”

这特么……唉!仔细一想小也子也是蛮心酸的,学都上到博士了,竟然才第一次跟别人牵手,对方还是个男的。莫东冬忽然有种“我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行吧行吧,”莫东冬抬手,“也就是哥哥我了,小也子,但凡换个人都要说你性骚扰……”

莫东冬的手近在眼前。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男人的手:肤色略深,手掌宽阔,指节明显。卢也不知道贺白帆的手是不是这样——当时太紧张,根本没敢低头看。不过,他清楚记得贺白帆牵他手的步骤,贺白帆先用指尖触到他的手心——

卢也深吸一口气,伸出食指。

莫东冬手心向上,按理说,卢也可以轻松碰到他的掌心。但是直接碰他掌心会不会太唐突了?也许从手掌根部划上去比较好?卢也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自己指尖在莫东冬手掌上摩挲的画面,登时感到一阵恶心。

不是莫东冬恶心,只是这个画面,确实有点恶心。

莫东冬催促:“想啥呢,赶紧的啊!”

算了,别按步骤了,直接牵手吧!卢也张开手掌,决定直接攥住莫东冬的手。

卢也的手已经悬在半空中,只要直直向下,他就能攥住莫东冬,然后就可以验证他究竟是喜欢贺白帆还是喜欢牵手的感觉,也许他根本只是喜欢和别人牵手……可他的手怎么也放不下去。

莫东冬说:“你搁这看手相呢?”

卢也盯着莫东冬的手,几秒后,卢也手一缩,泄气地说:“算了。”

莫东冬愣了两秒,然后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连眼泪都挤出两滴。他笑够了,望着卢也说:“你别挣扎了小也子,你就是对人家有意思。”

卢也说:“那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吗?”

莫东冬耸肩:“你如果喜欢同性那就是同性恋啊。”

卢也摇了摇头:“但我不喜欢同性,我只是……对他……有点不一样。”

莫东冬说:“可是他跟你就是同性啊,这有什么可纠结的。”

卢也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他决定还是不要和莫东冬讨论这个话题了,一来两个男的讨论这些情啊爱啊的确实有点别扭。二来,他想,莫东冬大概不明白“同性恋”意味着什么。

在一群相约嫖/娼的男人之间,如果出现一个同性恋……

他无法想象他们会怎么看他。

***

翌日清晨,卢也第一个到达实验室。组会推迟到今天下午,他还没做组会汇报的PPT。启动电脑,卢也先打开Powerpoint,隔了一会儿,又登录电脑微信。

卢也博士刚入学的时候,曾有硕士生好心提醒他,陶敬很讨厌学生在电脑上登着微信聊天。所以卢也平时很少在电脑上登录微信,除非需要传文件。

但今天……今天情况特殊。

昨天贺白帆问他能不能再去逛公园,他没回。晚上十一点半,贺白帆给他发了句“晚安”,他还是没回。

贺白帆便就此打住,没再继续发消息。卢也的微信安静了整整一夜,到早上,还是没有新消息。

卢也盯着屏幕上的图表发愣,他是不是对贺白帆太冷淡了?虽然他们还不是恋人的关系,但毕竟……反正,他不想让贺白帆觉得他是个翻脸无情的人。

如果贺白帆再发消息来,他一定回。

但贺白帆什么时候发消息呢。

上午陶敬不在,实验室的气氛还算轻松,硕士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卢也做完了十页PPT,微信还是静悄悄的。

已经十点四十分了,贺白帆再能睡,也该睡醒了吧。

身旁的硕士忽然“欸”了一声,站起身来:“鑫哥?”

卢也跟着他的声音抬头,只见数日未曾露面的郑鑫站在实验室门口。他好像胖了一点,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笑,小声

说:“陶老师在么?”

师弟摆手:“他下午过来开组会。”

郑鑫走到卢也身边:“师弟,你忙不忙?我跟你商量点事情行不行?”

郑鑫的语气很是客气,但众人都知道他因为论文的事冲卢也发过火,所以一时间大家全都盯着卢也,仿佛很期待他的反应。

卢也只好站起身,合上电脑:“不忙,出去说吧。”

郑鑫说:“好呀,走。”

***

两人在二楼找了间空教室,郑鑫关上门,摸出一只烟塞进嘴里。

但他只是含着烟,并没有点。他冲卢也笑了一下,解释道:“女朋友非让我戒烟。”

卢也点头。

郑鑫说:“师弟,我想给你道个歉。其实后来我回去想了很久,论文的事不该怪你,那是老陶的安排,你不想得罪老陶,我应该理解你的处境。”

卢也没想到郑鑫会给他道歉,这有什么可道歉的?每个人立场不同,选择不同,如此而已。

郑鑫叹了口气,继续说:“反正讲句老实话吧,我和陶敬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拒绝给王瀚帮忙开始,他就看我很不顺眼。但是……我不知道陶敬跟你是怎么说的,反正他跟我说那些,我接受不了。”

卢也心头一震,果然,他们也找过郑鑫。

卢也问:“陶敬跟你怎么说的?”

“那可说来话长了。如果只是让我带王瀚发发论文,给他指导指导毕业论文,那我肯定OK啊,毕竟人家老爹牛逼么,咱也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郑鑫讽刺一笑,拿下嘴里的烟,“但你知道他们还要什么吗?当时陶敬直接给我指定了毕业论文题目,那个题目,和王瀚的论文非常接近。我不知道陶敬有没有跟你提论文的事。”

卢也愣怔地望着郑鑫。

郑鑫又叹一声:“看来是提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安排么?这还得先说王瀚,我告诉你吧,王瀚以前根本不是学我们这个专业的!我都查过了,他本科学国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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