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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骁恩对男主角木锵格的解读十分到位,杜倚芸随便指一个位置,他也能迅速做出反应,给出自己的见解,尽管他无一刻在表演,却时刻体现出了优秀演员应有的素养。
杜倚芸非常满意。在他决定执导《磐石》时,最初是想过男主角也需要试镜的,他是教段骁恩时间很久,也很喜欢这个学生,可是公正是心里的一杆秤,不可能偏倚,只是当段骁恩一次一次给他惊喜的时候,他就确定了,不会再有人比段骁恩更适合木锵格了。
架空故事里,中原和西域摩擦不断,木锵格作为中原和西域的混血儿,成为了西域的新王。
最初的木锵格骁勇但善良,可是一件一件事逐渐改变了他,在他的一生里,性格也经历了几个阶段的变化。
如今完本的《磐石》只是第一部,拍的是少年木锵格,三十集电视剧刻画一个满腔热血的十八岁新王,让观众看到木锵格最好的时候。
可是所有主创都知道,到此结束了,再往后的木锵格,永远回不到他的少年时代了。
把充满希望的一切摧毁,把幸运或不幸的一切推出,把是非功过不明了的一切展示,这是将来要交给观众去评判的木锵格的一生。
聊了足足两个钟头,杜倚芸意犹未尽,但时间不早了,只好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临近十一点,杜倚芸收起剧本,却没起身,正色道:“段骁恩,我和你说一件事。”
“老师您说。”段骁恩毕恭毕敬站好。
“或许你知道,我从未指导任何一个人这么久过,你是唯一一个。”
“是的,这一点学生很感激老师。”
杜倚芸浅浅一笑:“你是我见过的难得灵气与踏实并存,相貌身材声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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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短板的演员,我想要收你为徒,从此往后不再是老师和学生,不需要所谓的学费,只要你能专心做好演员,我也会全心全力把我所有会的东西教给你,你愿意吗?”
饶是段骁恩知道杜倚芸对他的器重,此刻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讶异又激动,险些脱口而出一句“真的吗”,咬到了舌头才没失礼。
于是,段骁恩低下身来就要行跪拜大礼,足见他对此事的看重。
杜倚芸急忙起身拦住,双手托起段骁恩的胳膊,说:“新时代了,也不是重礼数的传统行当,不用如此隆重。我虽然自小学戏,却并不迂腐,我们还像从前一样相处就挺好的,只是更亲厚些。”说着,他把人扶起来站直,拍了拍段骁恩的背。
段骁恩喜不胜收,后退两步,恭敬地深深作揖,严肃地唤了一声“师父”。
杜倚芸还是挂着浅笑,实则心中也有许久未曾体会过的激动,“以后就是师徒了,有任何问题,不要怕打扰师父。”
师徒二人又聊了几句,有住家保姆上来说午饭好了,于是杜倚芸带着新收的徒弟下楼吃饭。
这一生本就漫长,在杜倚芸小时候拜师学艺那些年,也想过将来有一天传道授业解惑,未曾想早早倒仓,万幸老天眷顾,在另一个他同样热爱且擅长的领域,遇到了合心意的徒弟。
杜倚芸的妻子吴星汇先到的餐厅,看到杜倚芸的表情,就知道自家丈夫是跟段骁恩说了收徒这事儿。
很早之前杜倚芸就在念叨了,如今也是心想事成。
段骁恩只跟吴星汇短暂说过几句话,头一次留下吃饭,这才发现师娘是个很热情的人。
杜倚芸和吴星汇没有孩子,如今面对段骁恩,简直是爱意泛滥,关切地把他的事情问了个遍。
过去没有聊过家庭,现在吴星汇问到了,段骁恩也就如实说了和家人关系不好的现状,只是没细说。
杜倚芸却敏感的很,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你和佟知隽在一起了?”
段骁恩拿筷子的手忍不住一抖。
搞艺术的人就是不一般啊。
“是,我们在一起了。”段骁恩承认道。
杜倚芸又问:“和家里关系不好,是因为性向?”
于是段骁恩不再瞒,把自己明天就回家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事情和盘托出。
杜倚芸并未指责,而是颇有些愤慨地说:“生养之恩固然重要,但这已经不是旧社会了,他们不尊重你,师父尊重。若有难处,一定要提出来。”
若非杜倚芸的师叔就是因为喜欢男人,被师祖打了一顿逐出师门,他也未必能理解段骁恩。
社会在进步,但是有些思想想要变得开放,只能一点一点来。
段骁恩感激不尽,又说了自己有些摇摆的心情,希望阅历丰富的师父师娘指点迷津。
吴星汇安慰道:“你会因为离开家里觉得愧对家人,说明你不是真的自私冷漠。有时候坚持做自己没什么不好的,保持你的善良,但是不要困在这一件事里永远自责。”
突然说这么多,对杜倚芸来说信息量还蛮大的,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也是,你师娘当年还是跟我私奔的呢,吴大小姐家里没相中我一个戏子,只是时间久了,态度也就缓和了。师父不知道你家里都是什么样的人,但是长远来看,还是建议你选择为自己着想,你不会后悔。”杜倚芸说道。
段骁恩郑重点头,把这些话记在心里,本来偶尔冒出的惶恐和犹疑,终于完全消褪。
第二百二十五章·互帮互助
回家后, 段骁恩就打电话跟佟知隽说了杜倚芸收他为徒的事情,彼时佟知隽还在公司,返祖一般惊喜地喊了一声, 把同事都吓了一大跳。
过会儿,佟知隽冷静下来, 叫段骁恩回家再说。
于是段骁恩说:“你想吃螃蟹吗?晚上我做饭,我们慢慢说。”
佟知隽正好想吃, 非常赞成, 又扯了几句别的, 他们才挂断电话。
随后,段骁恩独自去生鲜超市, 但是能感觉到身后似乎跟了人。
显然,之前他被私生伤到, 让佟知隽警惕了许多。
生鲜超市人很多,段骁恩戴着帽子和口罩, 只露出一双眼睛,他始终埋头买东西, 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注意到。
只是他这个身高实在有些打眼,时不时有人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好在只是买东西, 拍就拍吧。段骁恩无奈叹气。
等他回到家, 忐忑地打开微博和豆瓣巡视一圈, 终于在豆瓣一个娱乐组发现有人发了他的照片,让粉丝来认领。
看来楼主并不知道他是谁。
段骁恩松了口气, 放下手机, 去收拾满满一大袋子的食材。
海鲜处理起来麻烦, 天色渐暗,佟知隽到家的时候, 段骁恩还差最后一道菜没出锅。
佟知隽换了拖鞋,溜到厨房,问:“怎么今天做这么丰盛?”
段骁恩开玩笑道:“为我践行。”
佟知隽也有压力,只是他没法再说什么,任何安慰的话语到嘴边,都有些不妥,于是他说:“那等你回来,我也给你做大餐。”
段骁恩一边表示害怕,一边颠勺,颠勺的同时脑袋还往后仰。
佟知隽觉得好笑,说:“你颠的是勺,脑袋怎么还动呢?”
段骁恩把香味四溢的菜盛出来,说:“脑袋不动就不会颠了。”
佟知隽笑得愈发放肆,段骁恩不好意思了,端起盘子说:“你快去换衣服洗手吃饭。”
“这就去!”但是佟知隽的笑声还是没停。
段骁恩无奈,“笑多了会变傻的!”
佟知隽立刻憋回去了。
吃饭的时候,谁也没再提刚刚的小插曲,段骁恩是觉得不好意思,佟知隽则是怕再忍不住笑,笑傻了就坏了。
如今段骁恩做饭的本事越来越厉害,无论简单快手的还是复杂麻烦的菜式,他都能轻松把握住,炒菜有锅气,炖汤很香浓,又很合佟知隽的口味,所以吃段骁恩做的饭真的是一种享受。
“你真的太厉害了,学什么都能有模有样的。我真的怀疑,如果有一天让你去考证开餐厅,恐怕你也能开出爆款餐厅来。”佟知隽一边吃段骁恩剥给他的螃蟹一边说。
段骁恩还真的认真想了想,说:“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需得是把生活重心放在餐饮上吧,怎么也不可能是兼职就做好。比起做饭我更喜欢拍戏,其次是数学,再其次是开车。”
“你为什么喜欢开车?”佟知隽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开车多无聊啊,在市区就慢吞吞的,可是到了没人的地方,他也不敢飙车,他可怕死,再好的超跑到他手里都是普通的代步工具。
“噢说起这个,是这样,”段骁恩一边剥螃蟹一边说,“我学车的时候,家里人没管太多,我就装作还没学会,借口练车溜出去玩,太快乐了,知道的我是在开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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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呢。”
“就这样?”
“不止,后来我总是在没什么人的公路兜风,逐渐爱上了疾风掠过的感觉,呼啸的风前仆后继从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处挤进来,我觉得很舒适。”
佟知隽点点头,怪不得有些时候段骁恩开车会降下一点点车窗。
不过,关了门窗的车也是密闭空间,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段骁恩不喜欢的环境吧。
所以降下车窗,透口气,就像被关小黑屋的段骁恩渴望的那样,只要有一点喘息空间也够了。
后来他们自然而然地把话题转到了杜倚芸收段骁恩为徒这件事上,听段骁恩细细讲完,佟知隽骄傲得仿佛是他自己被赏识一样,说:“真优秀啊,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段骁恩笑着把食指竖在嘴巴前:“嘘,低调。”
“低调不了呀,迟早会有网友扒出来的,”佟知隽眨了眨眼,“但是网友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你不用再担心有一天杜老师不再教你了。”
段骁恩笑得像一只被人顺毛的金毛犬,倘若他有尾巴,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摇了。
由于将要短暂分别,段骁恩和佟知隽喝了一点酒。
只有一点点,但是他们还是双双红了脸。
窗外是万家灯火,房间内是温馨迷离。
他们很有限度地没有继续喝下去,微量酒精的影响有限,只是觉得脸发烫,却并不影响聊天。
一顿饭吃了好久好久,他们吃饱喝足,段骁恩让佟知隽找个游戏一会儿玩,他则是留在厨房收拾碗筷,一一摆放到洗碗机里。
不知是害怕分别,还是酒精上头,他们都能感觉到心跳很快。
色温偏暖的灯光为他们的眼底都染上暖洋洋的暧昧光芒,当两人坐在一起打游戏时,温热的呼吸也逐渐纠缠在一起。
佟知隽觉得自己将要神魂颠倒,喘不上气来,忍不住反复喝水。
这次佟知隽挑的游戏没什么剧情,是冒险闯关类,本该是他最擅长的类型,可是他心乱如麻,失误很多次。
本来段骁恩打游戏的水平就不过尔尔,现下也同样心跳如鼓,失误比佟知隽还多。
佟知隽觉得这游戏是玩不下去了,一看时间不早了,于是说:“洗漱睡觉吧。”
段骁恩故作镇定放下手柄,没有吱声。
关了客厅灯,回到主卧的时候,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话,自己拿自己的睡衣。
佟知隽的衣物已经拿到段骁恩家许多了,就放在段骁恩的空衣柜里,他们拿东西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在一起的一瞬间,仿佛生出了金色的火星。
体温竟然可以灼热到这个地步。
他们都知道对方生了怎样的心思,却在对视时同样沉默下来,一同想到了他们约定要等到过年。
佟知隽抓着睡衣的手紧了紧,嘴唇蠕动片刻,嗓子里干涸了一般。
段骁恩猜到他想说什么,心里犹豫,但是嘴巴很诚实:“要一起洗澡吗?”
佟知隽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伴随着阵阵嗡鸣,他身不由己伸手抓住段骁恩的小臂——像是在爱河窒息,将要溺毙,抓住一棵孤零零的稻草。
殊不知这不是救命稻草,只会让他愈发沉沦。
段骁恩的呼吸粗重起来,他隐隐期待,却不敢表露得过分明显。
下一刻,他把佟知隽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佟知隽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下次不要公主抱了。”
明明这句话没什么,但是落入段骁恩耳中,就觉得出奇的柔软。
“下次我会记得的。”段骁恩说着,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了。
洗手间和浴室的门都关上,暖风和热水一同让温度升得更高,浴缸里的水摇摇晃晃着涨起来,佟知隽吞咽口水,靠在墙壁上不动。
段骁恩也害羞,但是一些莫名的本能使他大胆起来,手伸到佟知隽的领口处,帮他解开扣子。
自从佟知隽住过来,为了方便,都是只用淋浴,浴缸已经许久没有派上用场了。
淅沥沥的水涨到大半,佟知隽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都像催熟的番茄一样红起来,靠近段骁恩,嗓音低沉动人:“互帮互助吗?”
段骁恩吻了吻他修长的脖颈,轻轻应了一声。
————————
翌日一早,佟知隽的生物钟失效了。
倒也没至于累到起不来床,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俩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然后双双化身催熟的番茄。
过会儿,段骁恩把佟知隽翘起的头发捋顺,说:“这还只是君子动手不动口,你这就不行了?”
“谁?你说谁不行?我行的很!”佟知隽窜天猴似的一下子坐起来,精神抖擞。
段骁恩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么生龙活虎,看来是我不行。”
“不要妄自菲薄,我也没想到你无师自通。”佟知隽笑道。
“这说明我们的感情已经有了建设性进展。”段骁恩也坐起来,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
佟知隽牌复读机重复道:“是的,我们的感情已经有了建设性进展。”他在“建设”二字之后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就很微妙。
段骁恩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一早上刚醒,你别拱火。”
“你很怕吗?”佟知隽得寸进尺。
“你不怕吗?”段骁恩咬牙切齿。
佟知隽狡黠一笑,这次放过了他,去外面公共洗手间洗漱。
段骁恩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什么叫色厉内荏,他这就叫色厉内荏。
不管怎么说,他一会赶飞机,是真的不敢太过火,佟知隽倒好,距离上班还有好长时间,才敢任性妄为。
吃过早饭后,佟知隽来不及送段骁恩,于是在家门口分别时,用力把人抱紧。
“我会让钟天泽跟你过去,如果需要律师,就跟他说。”佟知隽说。
段骁恩已经不再惶恐,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放心,我会尽快回来。”段骁恩坚定地说。
佟知隽不怕分别,只怕段骁恩受到伤害,努力控制好情绪,他与段骁恩深吻。
时间差不多了,钟天泽的电话打过来,说到地下车库了,在等段骁恩过去,于是佟知隽挥挥手,二人恋恋不舍地分别。
钟天泽开车,一路无言,段骁恩在备忘录里记下了很长很长的日记。
《小卷儿观察日记》终于变成了《恋爱日记》,段骁恩看着备忘录标题,心情就会变好。
登机后,漫长的时间里,段骁恩翻来覆去地看跟佟知隽有关的一切。
点开抖音,他唯一的视频下面,还有粉丝在评论区推测把剑抛给他的人是不是佟知隽。
毕竟佟知隽那天戴了手链,虽然只在视频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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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露出了一秒钟的手,但是那条手链是佟知宛给佟知隽的,已经戴了很多年,cp粉很熟悉了。
十多个小时的航行,段骁恩不知疲倦似的,把手机翻了个遍。
这趟航班的WiFi不太好,他给佟知隽发消息始终显示发送中,于是没能说上话。
落地后,段骁恩给佟知隽发了消息报平安,下一刻,他就收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封建糟粕
段骁恩非常果断地关机, 然后和钟天泽先在附近找了个酒店。
他们都能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但是谁也没说话。
其实段骁恩不用想,尽管这段时间家里人没有追过来, 但是肯定没有放弃对他的监视。
入住酒店后,段骁恩思虑再三, 重新打开手机。
几十个未接电话,他没有理会, 酝酿片刻, 给范宇英发了条短信, 大致内容是,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找他, 倒好时差他会回家,再见之时就是他离开段家之日。
过会儿, 范宇英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这次段骁恩接了,还没等说话, 范宇英就近乎哭喊着问他是不是疯了。
“我没有疯,我认真的。您二位, 乃至段家,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无以为报, 你们不希望我给段家丢人, 我也不希望留在家里把您气死,所以不如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谁也别耽误谁。二叔家我弟弟也是杰出的人才, 没了我, 段家也不会缺继承人的。”段骁恩平静地说。
可能是麻木了吧,他已经不会表现出什么情绪来了, 真的太累了。
范宇英让他等着,明天她就来找他。
段骁恩犹豫了一下,说:“别来,您要是来,我就把跟着我的人打一顿偷偷逃走,逃不掉,那我就自尽。”他也不想拿生命来威胁母亲,可是他真的需要时间倒时差,也需要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范宇英一哽,骂人的话欲言又止,下一刻就开口叫段恒毅过来。
段骁恩没等段恒毅接电话,面无表情地挂断了,随后故技重施,关机睡觉。
他跟钟天泽住的是套间,自己手机不能用了,所以让钟天泽帮忙定了闹钟,浅浅睡几个小时就好。
原本他想的是倒好时差再回家,偏偏家里人从来都是非得跟他较劲。
几个小时后,他们的房门被敲响,段骁恩知道不是客房,于是就站在门口警告道:“我提醒你们,不要再靠近,否则你们就算是爷爷的人,我也照打不误。回去告诉所有人,我这次回来,是要从族谱上勾掉我的名字,在没了断之前,最好也少管我。”
作为鸡娃优秀案例、卷王之王,段骁恩当然从小就该学的都学了,身边有个钟天泽,两个人打趴下一群也说不准。
听到门口的人离开了,段骁恩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就算是下定决心离开,说出这样的话时还是会条件反射般心如刀绞。
爷爷已经渐渐不管家有些年头了,表面看着硬朗,实际上有不少琐碎的毛病,今天他的话传到爷爷耳朵里,也不知道老人家会气成什么样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段骁恩坐不住,向钟天泽借了手机,联系了自己早就找好的律师,说了自己已经到美国的事,然后又用微信给佟知隽发消息。
佟知隽没有立刻回复,可能是在休息,于是段骁恩又陷入无止境的发呆。
太煎熬了,段骁恩疲惫地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其实他思考人生的时刻很短,从前他没什么时间,遇到佟知隽之后也很少做出重大决定,仿佛他本就该是被摆布的玩偶,明明有自主意识,却没有自主权。
这次忽然空闲下来,他才忍不住把自己经历的每一件事拎出来做点评,但无外乎就这些——小时候把父母当做一切,盲目崇敬;长大了想叛逆,却恐惧家规森严;再后来勇敢出逃,却被良心折磨得痛苦不堪。
总而言之,从不果断,也从来都没什么主见。
按说家人不尊重他在先,他不该愧疚,可是心理反应是难以受到控制的,段骁恩不能理解自己的愧疚究竟从哪里来。
是像佟知隽所说的那样这叫善良,还是单纯的身心皆被驯化?
不等段骁恩想通,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一次,是爷爷亲自找上门来了。
爷爷是上一任家主,段镇辉当年叱咤风云,如今年迈,白发苍苍,端的是不怒自威。
段骁恩跟范宇英的对话只是说说,人都找上门了,他当然不能自尽相逼,只能无奈地请爷爷进门。
段镇辉没有拄拐杖,双手交握,扫视了一眼段骁恩,坐到沙发上,语气不辨喜怒:“敢跟你母亲那样讲话了,本事见长啊。”
“爷爷……”段骁恩不敢坐,默默站直。
段镇辉微微仰头,“你说的,究竟是气话还是真的?之前跟着你的,是我的人,现在话还没传开,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后悔。”
这时候也由不得段骁恩思考会不会伤害爷爷了,但凡犹豫,满盘皆输,只是他的喉咙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点了一下头。
段镇辉又问了一遍:“我问你,究竟是气话还是真的?”
段骁恩微微泄了口气,说:“我认真的。”
“胡闹!你知不知道离开段家你要经历什么又要失去什么?你父亲说你任性妄为,我当是他气性大,怎想你竟然真的这样!”段镇辉声音高,吼得段骁恩忍不住后退半步。
静默,持续静默。
段镇辉看段骁恩没什么反应,眼里露出受伤的神色:“你当真要为了佟家那个小子,离开段家吗?”
在段镇辉眼里,只当他是为爱情冲动,根本没想到段骁恩承受着这些年累积起来的来自原生家庭的痛苦,因为他觉得,父亲教训儿子,是理所当然的,段恒毅怎么管段骁恩,那都是应该的,作为儿子,段骁恩怎么可以对父亲不满呢?
段骁恩很无奈,原来爷爷也不会反思,甚至有心思感到难过,觉得是他放弃了这么好的家庭。
“我铁了心要离开,明天我会回本家,无论如何,非走不可。”段骁恩目光空洞地说。
段镇辉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他捂着心口说:“你知不知道,几百年来从未有人离开段家,是因为家规里写着,想走,就要受五十杖家法……根本就没有人活到五十杖过后啊!”
段骁恩也是头一次听说,心头一颤。想过可能会受些皮肉之苦,却没想到这样严重。
可他去意已决,头脑发热,一时竟嗤笑出声:“封建糟粕。”
段镇辉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段逐墨!”
段骁恩仍是没什么表情,定定看着,仿佛根本没把家法当回事儿。
“当真要走到这一步吗?爷爷可以帮你跟你父亲说,让他不再逼迫你和女人结婚,这样行不行?全家人都对你寄予厚望,你舍得让大家失望吗?爷爷……”段镇辉还想说,可是他看着段骁恩不为所动,忽然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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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家里最听话的孩子,几乎不闯祸,不叛逆,对父亲无条件顺从的孩子,不再是孩子了。
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道德绑架,都不能让他动摇了。
段骁恩咬紧牙关,生怕自己流露出对爷爷的心疼,也怕自己掉眼泪。
说到底,爷爷从前只是事不关己,伤害他最多的还是父母,跟老人无关,他做不到完全平静地对爷爷说出更残忍的话,唯有缄默不语,聊表坚定。
段镇辉心情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变成了这样,既失望又心疼。
“你叫爷爷怎么办啊墨宝?爷爷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森晚整理死?你再想想呢?你若是真的因此送命,佟家那个孩子不也是失去了爱人?总有两全的办法,不要这么极端……就现在,我段镇辉承诺,只要你肯收回之前的话,好好地做你的继承人,爷爷就为你和佟知隽举办婚礼行不行?”段镇辉举起手来立誓。
他心里很乱,活这么大岁数,他从未如此失魂落魄过。
段骁恩摇摇头:“死了我也认了,我说了,我就是要离开段家,爷爷请回吧。”
他原本是想过,是不是可以为了爷爷而妥协,但是他很快就想通了——在没有任何法律效益的区区家法面前,爷爷想的不是弃家法于不顾,力图保全他,而是在想,如果他不妥协,他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多可笑啊,都到这时候了,爷爷竟然还在想着家法啊,原来所谓最疼爱的孙子,也不过如此分量,甚至比不过不知道传了多少年的几十页破纸。
段镇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段骁恩说得出的话,理智已经逐渐崩盘,反复絮叨着,让他再想想。
但段骁恩不会再想了,他干脆地把段镇辉扶起来,也不管爷爷要不要走,就把人连拉带拽送出了门。
关门时,段骁恩只留给段镇辉一个有些冷漠的眼神:“爷爷回去吧,明天我回本家。”
段镇辉敲了一会儿门,始终得不到回应,几分钟后就离去了。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段骁恩手脚都被抽空了力气似的,靠着门坐了下来,瘫软着身子,无声地痛哭。
也不知是哭他从未被任何家人理解,还是在哭自己无可奈何地伤害到了爷爷。
总之就是很难过,眼泪自然而然就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了。
他当然不会认命,任由自己被打死,但是这个家,他是非离开不可。
哭够了,心里做了一番盘算,还没擦干眼泪,就听房间里钟天泽叫他,说佟知隽回消息了。
这会儿国内是清晨,段骁恩知道佟知隽一定是第一时间就回复了,心里奇迹般地平静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又去洗了一把脸,段骁恩才管钟天泽借了手机,跟佟知隽打电话。
本来他是想视频的,但是怕佟知隽看出来他哭过,只好作罢。
“我起床了,你呢?”佟知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钟天泽没有把段骁恩跟段镇辉的对话告诉他。
没有耳机,只是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段骁恩心里熨帖。
“我倒时差,没睡多久,一会儿就要睡觉了。”段骁恩缓缓说道。
佟知隽听他声音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了些揣测,于是说:“我们视频吧,你在酒店吗?网络应该还可以吧?”
段骁恩怕佟知隽生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挂断电话,重新接起微信视频。
佟知隽隔着微信自带的美颜滤镜,都能察觉出段骁恩的神情不太自然,眼睛有些肿,有些红,看起来像是哭过。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佟知隽装作随口一问。
段骁恩只好开演,不满地瘪了瘪嘴,说:“别提,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沐浴露进眼睛里了,特别疼,用水冲半天都觉得刺痛。”
“这样啊……”佟知隽点了点头。
就在段骁恩以为骗过了的时候,佟知隽笑出声来:“段骁恩你挺能演啊。”
坏了,佟知隽对他了如指掌,糊弄不过去了。段骁恩心道不妙。
第二百二十七章·没有原因
佟知隽就这么盯着他, 段骁恩很快就缴械投降,说:“跟爷爷见了一面,我有些难过。”
虽然佟知隽不能跨越太平洋给远在美国的段骁恩一个拥抱, 但是他总有办法快速让人开心起来。
安慰一番后,佟知隽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 说:“我Switch的OLED屏幕又烧了,真就是一整个无语住, 我是真的不长记性。”
段骁恩弯起眼睛, “那之后我帮你注意着点, 提醒你不要长时间让屏幕处于一个画面。”
佟知隽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缩在白色的被子里,说:“但凡我记得玩完及时收好……以我这个脑子是不指望了, 所以全靠你啦!”
段骁恩欣然同意。
由于段骁恩没睡多久,现在已经困了, 所以他们没聊太久就挂断了视频通话。
深夜,段骁恩做了很多梦, 一直睡不安稳,凌晨的时候突然惊醒了。
他梦到自己的小计俩没用, 真的被打死在本家, 一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人为他说一句话。
耳边只剩下有节奏的棍棒声, 梦里的疼痛使现实的他感同身受,远在中国的佟知隽没有来, 而近在眼前的亲人一脸无奈但分外冷漠。
于是他醒来时, 紧紧抱着被子。
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木头人睡姿竟然破功, 他把一团被子搂在怀里,像是渴求佟知隽的体温, 也像是在梦里凄惨地趴在地上。
浑身冷汗浸透了睡衣,段骁恩疲惫地爬起来洗漱更衣,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落地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
人的本能是规避痛苦,段骁恩承认,自己确实是害怕的。
只是比起自由,未知的危险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跟钟天泽沉默地吃过了早饭,他们一同去往段家本家。
段骁恩家是后来特意在山上买的地,但是家族的本家在其他地方,同样是在山上,只是房屋基本都空置着,也不是别墅,而是三进门的四合院。
他们在山脚下车,上山的一路上都能感觉到被暗中观察着。
段骁恩努力镇定下来,他已经提前跟律师说过了时间地点,所以就算最坏的状况发生,他至少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走到门口,列队的保镖就上前来钳制住段骁恩,钟天泽要动手,却见段骁恩用手比划了一个他们约定好的暗号,只好退后不做阻拦。
进入内院,段骁恩被送去了东厢房,门一关,上了锁,也看不见里面有没有什么别的人。
钟天泽不能轻举妄动,段家的保镖要把他也带到某处,他心知这是不想他插手,于是冷着脸问:“佟家的人,你们也敢动?”
几名保镖耳语片刻,一个领头的站了出来:“不知您尊姓大名。”
“我姓钟。”钟天泽说。
十多年前,跟在佟丰年身边的保镖就姓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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