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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Chapter 51.
◎我还没攻略，你已经上钩了嘛◎
农场的木屋从外观看着有点普通, 但里面装修精美，是农庄的最高规格了，窗外的景色更是非常怡人，还带了一截木板铺就的观景露台。
一进房间晏澄就发出感叹：“哇——好漂亮。”
李诗瑞也被那个落地窗吸引, 它正对着中央的大床, 一睡起来就能看见窗外的朝阳和湖泊。
不过李诗瑞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张唯一的大床吸引了：“就……就一张床？”
房间就只有一个门连通浴室, 绝大多数的面积都用在了客卧一体的主厅里。
“看来是的。”晏澄巡视了一圈说。
装修风格是红极一时的北欧ins风，床底座非常矮, 铺上了厚厚的灰色软床垫，看上去很舒服。
李诗瑞忙说：“我们拿被子把床隔开, 我睡觉很老实的。”
晏澄“噗嗤”一笑：“怎么一进来就担心这个？你看晚上看星星视野应该不错，我们去窗外那个小阳台吧？”
李诗瑞忙说好。
晏澄还特意从他的小布包里带来了纸笔, 那些不离身的玩意儿李诗瑞在没上节目前, 在前两集里也见到过。
他记得是每次晏澄和其他人定制约会后都会在上面做记录, 可是和自己这次, 不算是定制吧？为什么也要记呢。
李诗瑞想问, 但忍住了。默默跟着他去到露天阳台, 两人坐在了木板上，正对着远处的湖泊。
两人随便聊了点轻松的话题，便开始安静地欣赏夜色。
李诗瑞很享受这样的宁静，没有刻意找话题, 他感到晏澄也是很放松的。
过了会儿, 晏澄开始提笔写东西了。
李诗瑞偏头看了几次,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不会是约会记录吧？”
晏澄哈哈一笑：“你介意这个？”
李诗瑞内心里其实有点小失落, 但摇了摇头。
晏澄说：“不是那个。是人物小传, 我接下来要拍的戏的一个都市角色。”
短短几天就经历这么多次修罗场, 恋综真是个完美的学习环境。
再加上段杭书的点拨, 晏澄心得体会大幅增加，文思泉涌的写满了整张纸。
李诗瑞诧异不已：“一整本都是吗？居然写了这么多。”
晏澄翻翻本子给他看：“也就半本啦，其中还有一些其他的心得和笔记，没那么多。”
就这，导演蒋微的批注还只是一句“勉强及格，再接再厉”呢。
李诗瑞想要委婉一点，肠子里却实在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最终干巴巴问：“听说你是为了角色，才有了那个所谓的定制约会，才和所有嘉宾都……是吗？”
晏澄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啊，在哪里听说的？”
李诗瑞以为晏澄不高兴，一慌：“是网上的言论，我没有全信，要是不是的话我以后……”
“天啊，网友这么厉害的嘛？”晏澄说，“好吧事到如今，说了也没事，的确如此。”
他亲口承认了！
恋综节目组一屋工作人员发出小范围的骚动。
蔡文牙咬的咯吱响：“哼，晏澄！”
晏澄看出来李诗瑞很在意的样子，便坦白和他讲：“是这样的，我和你们所有人相处也都是真心以待，毫无戏耍含义。但我长这么大没什么感情经验，更不要说角色需要的那种——同时攀附了很多的追求者。我想来想去觉得恋综特别合理也合适，才这样做的。”
李诗瑞终于恍然大悟：“居然和我妹猜得一点不错。”
“啊？”
晏澄没想到李诗容还挺了解自己的，有些诧异地挠挠头：“你妹不是我的黑粉吗？难怪有人说黑比粉更了解一个人哦。”
李诗瑞赧然：“她……她只是担心你愚弄我的感情，说你不会谈恋爱也不适合结婚，才叫我离你远点的。”
晏澄：“感觉她说得对。”
李诗瑞：“但你没有愚弄我不是吗。”
晏澄笑笑：“你这样很容易被骗耶。”
李诗瑞也笑了，低下了头，小声说了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晏澄写好了一整张纸后，拍下来打开社交软件，发给了什么人。
李诗瑞好奇地看过来，晏澄解释：“给导演看。”
“哦。”李诗瑞恍然大悟，“那导演会给你批改吗？”
“哈哈，一般不会。每个人心中的角色其实都是不一样的，大多数导演也会留给演员自己的创作空间。”晏澄说，“但我的情况是，受限于经验，我的理解有一部分和导演想要的偏差太大，所以导演要把关。”
“你是很优秀的演员，你一定可以的。”李诗瑞肯定的说。
“谢谢。”晏澄眼睛亮闪闪地，充满憧憬，“如果这次导演能回复我合格，我就算功德圆满啦！”
“会的。”
“嘿嘿，借你吉言。”
李诗瑞犹豫了一下：“那你‘合格’了以后，恋综……”
监视器后的导演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如果晏澄胆敢说他立即退出，蔡文毫不怀疑自己会立即上去掐死对方。
晏澄就像知道此刻蔡文此刻在想什么似的，朝摄像头看过去，笑笑：“既然报名参加了，当然会善始善终的。只是没有了体验需求，我那个业务就没必要存在了。我会和其他人也坦白相告的。”
李诗瑞缓缓点了下头。
“只怕到时候你说了，他们也不想放弃吧。”
“什么？”他声音太小，晏澄没听清，转回头问。
“哦，我说……那你有的费口舌。”
“哈哈，应该的。”
反正嘉宾们也只是觉得有趣玩玩，比如江唤，来节目本来就是玩来的，比如温宇晨，就想赚个通告费，康若华则是一直没找到心仪的对象。
而他们也明白自己并非为了找对象来的，这是定制对象前达成的一致。
所以说了以后，大家都回到最开始的状态，也不会有什么难的吧？
李诗瑞这会儿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庆幸了，他来的晚，看来晏澄是不打算把他当成体验的一环了。
虽然少了一些约会的机会，可……是不是也代表他比其他人更有机会呢？
“你为什么……不攻略我呢？”李诗瑞忍不住问了出来。
晏澄朝他眨眨眼睛：“我还没攻略，你已经上钩了嘛。”
李诗瑞：“……”
“你说得对。”他脸色轻轻泛红。
两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有些凉了，就回屋里了。
洗漱的时候晏澄才发现自己的牙膏落在室友陶煦那儿了，应该是早上出门的时候陶煦帮他一起打包整理的，就放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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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大家都想着应该是当天去当天回，带上纯粹是保险起见，也没分得太细。
晏澄看了看时间，从洗漱间出来：“诗瑞你先用吧，我回去找陶煦拿一下牙膏。”
“哦，好。”
木屋在南边，而陶煦他们住在农庄最北的民房里，有一定距离。
晏澄过去的时候他们都还没睡，虞悦、许今西、惠子君外加一个被“绑架”过来的温宇晨在外面的农家小院子里打麻将。
虞悦和许今西太入迷了都没看到晏澄，温宇晨背对着他，要死不活地趴在麻将桌上无能狂怒：“打什么麻将啊我想打麻袋——”
他也没瞧见晏澄，只有惠子君看到了，刚想出声，晏澄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屋子里。
他进去时听到里面好像有说话的声音，很低，还特意回避了镜头，他有点奇怪，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停住了，很快，陶煦走了出来，瞧见他一愣。
“我牙膏落你这儿了。”晏澄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咦，就你一个人吗？”
“嗯。”陶煦说，“我取给你。”
他翻出旅行包，很快把东西给晏澄找到了。
“还有什么要的吗？”
“没有啦，谢了，那我先走了哈。”晏澄挥挥手。
陶煦：“回来就取个牙膏啊？看来你室友我的魅力没有小木屋里的那位大嘛。”
晏澄笑着上去勾了下他的肩：“说什么呢。”
晏澄走以后，陶煦才靠在里屋的门槛上看向里面的人：“你看，背后议论别人是要被抓现行的，才说他呢他就来了。”
里面的人笑笑：“抱歉，下意识躲起来没出声，这下弄得好像真在讲坏话。”
陶煦把门关好，才坐回去，给里面的人倒了杯水。
段杭书摇摇头：“不用了。”
段杭书其实只是过来送个烧水壶，只是陶煦调侃着喊了声：“段军师，今天筹谋的不错嘛？”
段杭书笑不出来。
全小屋大概只有陶煦听出来他打什么算盘。
本来要“借刀杀人”针对新人，到头来算中开头没算中结局。
陶煦紧接着又说：“澄澄说的那个晚上，我知道是哪天。”
他指的是中午玩真心话的时候，晏澄被问到心动的那天。
段杭书眸光闪动，问：“哪天？”
“我才不说，你自己问他喽。”陶煦坏笑起来，看来他故意吊人胃口，大概本来就不打算讲的。
段杭书正想着怎么诈一诈，晏澄就来了，他下意识就闪进里屋。
同时心头一紧，晏澄回来专门找陶煦？
说起来陶煦也对晏澄……更是近水楼台，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陶煦也有什么行动么。
段杭书可耻的听了会儿墙角，发现晏澄只是来要生活用品才松了口气。
晏澄走后没一会儿，外面虞悦又敲门：“陶煦，出来打牌啊？”
陶煦开了门，段杭书也一起走出来，院子里，江唤看到他奇了一声：“段哥在这里？刚晏澄好像有事找你，我们都没看见你，他就回去了。”
段杭书往前一步：“是吗？”
听墙角果然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听反而错过了。
温宇晨忽然说：“现在时间也还早，不如我们去找哥哥和诗瑞一起打牌吧？”
他的心思分明不是什么打牌，就是想看看那两个人在干什么。
不过其他人却也不是没有这个心思，因此没人拆穿他。
康若华看看时间：“确实还早。”明明他刚才还说不打牌。
江唤：“他们那边风景那么好，来都来了，不看看可惜了。”这边也不是看不到湖的。
没有人反对，于是大家心照不宣地拾起扑克牌，说去就去。
红组嘉宾这边精神稳定，蓝组全是一副想打麻袋的隐藏气质。
晏澄是回去的半路上收到了导演的回复。
导演的消息来得这么快，他也始料未及，定睛一看，他就欢呼出声。
导演说了两个字：【不错。】
过了两分钟又说：【你现在给我录一段试戏视频，手机录也行，随便找个人搭一下，我看看这段的表现，当成你的期中考核。】
【试镜.pdf】
这个文件晏澄有，当时试镜海选，里面有三十多个片段，导演圈出来的是其中一段，他没试过。
当时他想尝试，蒋微就说他肯定不行，前面都演不到位，找不对气质，更何况后面。
现在让他试后面这段，看来有戏！
是一段沐言暴露脚踏多条船的重头戏，他和权贵之一在宾馆房间里，想好言好语让对方帮自己一个忙，突然被情人之一抓了个现行。
此前两名权贵都以为他只和自己一人交易罢了。
台词不多，晏澄第一个想到让段杭书帮个忙，他是演员嘛，帮忙对个戏应该是小事，可折回去问了问，却都说没看见段杭书。
晏澄只好先告辞回屋。
想了半天，觉得让李诗瑞意思一下，念个台词就行，正好那屋子场景也合适。
于是就加快脚步往回赶了。
52 Chapter 52.
◎会被人看到了……◎
晏澄回了小木屋, 把这个请求和李诗瑞讲了下，他当即便同意了。
搭子的台词只有两句，李诗瑞看了以后点头：“这不难。”
“是啊，你可是大学霸, 课间十分钟都能背熟一百个单词的。”晏澄笑吟吟道, 李诗瑞被调侃的移开目光。
但在晏澄架好了手机准备拍摄时, 李诗瑞突然又紧张起来：“啊，可是我演技不好, 不会演戏，那个……”
“没事, 不需要你有任何表情，意思一下就好。”
镜头就位, 演员就位, 晏澄很快入了戏。
李诗瑞折服于他这摇身一变的惊人变化, 简直就是另一个人在他面前。
连带着他这个不会演戏的人, 都被感染的入戏几分。
他帮忙搭的角色是一个商场新贵, 这人一开始把晏澄饰演的角色沐言当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物, 玩物想讨点什么他，他心情好了便会给，且他以为这玩物离不开自己，直到今天, 突然被另一人撞破。
李诗瑞有些生硬地抚上了晏澄的下巴, 晏澄开始前提示他, 就当成逗小猫就好。
他果真像逗小猫一样挠了下晏澄的下巴, 触手的皮肤光滑细腻, 晏澄的眼神也充满暗示和讨好, 顺势蹭了下他的手背, 甘愿把自己当玩物似的。
李诗瑞体温开始攀升，他忽然觉得坐在床上搭这场戏不是个好主意。
“先生难道就一点也不想我？”伴随着这句台词，晏澄大着胆子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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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膝盖。
李诗瑞按住他的手的，“但笑不语”——剧本这么写的。
他紧张的笑不出来。
原来拍戏是这么困难的事，哪怕现在还没有观众，而他也不需要演技。
他不知道是该先佩服晏澄，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处境。
他不知道后面能不能配合好。
晏澄已经撑着床榻，身体倾了过来。手不老实的往上走，滑到了他的腹肌。
李诗瑞的工作性质虽说是长期坐班，但公司挺注重员工健康，为他们集体报了健身课，所以他身材还算拿得出手。
但练出腹肌他也没炫耀过，更没有谁这样挑逗的摸过。
李诗瑞忍住躲避的冲动，结结巴巴说出了第一句台词：“宝、宝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叫了声宝贝，倒把自己耳根叫红了。
晏澄委屈巴巴撇了下嘴，来势愈发凶猛，像只大猫将他扑倒在了床榻：“我偏要……”
话未说完，门把手突然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晏澄的动作猛然止住，门口的人也集体呆立在当场。
温宇晨、江唤和虞悦站在最前面目睹了个真切。
康若华和段杭书紧随其后看了个分明。
后面传来惠子君清粼粼的疑问声：“怎么了？门怎么没锁自己开了。”
许今西：“他们在里面吗？怎么都站着不进去，往里走走啊。”
他探着脑袋，撑着前面虞悦的后背往里一瞧，虞悦因为呆滞而失去重心，被他一抵整个人踉跄进了房间。
这下后面的人也全看清楚了。
原本剧本到这里，就是沐言被突然闯入的另一个情人给捉奸在床，刹那惊慌掩饰不住。
晏澄此刻脸上的惊慌失措倒真不是作伪。
大家在他们俩身上扫来扫去我，最后康若华看向李诗瑞：
“这是什么剧本？”
还真是剧本没错。
甚至剧本下一句台词都完美延续，晏澄：“你……们怎么来了？”
江唤幽幽地：“来的不是时候？”
温宇晨颤声：“你们在干什么？”
李诗瑞见手机还录着，顺势讲出了下面的台词：“如你……们所见。”
并犹犹豫豫伸手，按照剧本他应该掐住晏澄后颈把他带过来。
晏澄按住了他的手：“好可以了，谢谢。”
然后从床榻上爬起来，光脚下地去关手机录制。
他嗒嗒嗒跑到镜头前，所有人的目光就跟着他过去。看到他从支架上取下手机，低头认真操作。
晏澄把视频压缩一下发给了蒋微，这才有兴趣招呼门口的人：“你们怎么全来了啊？”
没有人回答，半晌，虞悦机械化地亮出了手里的麻将牌：“找你们俩玩啊。”
段杭书：“所以刚才是在录试戏片段？”
“对，导演的今日作业。”
终于，众人默默舒了口气。
大家很快挤进来不客气地参观独属他们俩的小木屋，然后霸占了中间那张双人床。
“玩什么？”晏澄问，“我不会打麻将耶。”
江唤笑笑说：“晏老师还有工作是不是？不然诗瑞，咱们去外面那个露台玩去呗，晏老师想休息就先休息。”
温宇晨：“对对对。”
康若华问晏澄：“这里睡得惯吗？”
晏澄：“啊，没事，舒服得很呢。你们玩你们玩，去吧诗瑞。”
李诗瑞被连拖带拽的带出了木屋。
“等等……我不想打麻将，我要……”
“别这么生疏嘛诗瑞。”江唤把他按在了板凳上。
“就是就是。”温宇晨在旁边坐了下来。
虞悦已经把麻将倒在了桌子上开始洗牌：“来来来，好不容易你们愿意陪我玩，咱们今天可玩个尽兴啊。”
众人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段杭书抱臂依在门口。晏澄懒懒瞥他一眼，弯腰去收支架。
“这段剧本我看过。”段杭书忽然轻轻一笑，“不觉得后面更有挑战性吗？”
晏澄动作一顿。
“不如我陪你试试？”
晏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回过头，段杭书靠在门边挑了下眉。
“已经录完了，多谢你的好意。”
段杭书点点头：“也是，毕竟是情绪爆发的重头戏，你还没把握的话，就算了。”
晏澄“啪”地丢开支架，扭过头面无表情看着段杭书。
一秒、两秒……
三秒后，他站起身：“那请影帝大人指教一下了。”
他径直往落地窗边走去，拉起了双层白色雪纺纱窗帘，外面就是露台，其他人的说笑声已经隐约传来。
还剩下一道缝隙时，段杭书的身体忽然已从后面贴了过来，温热的手掌紧紧按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拉上做什么，就让他看一看，你都是怎么勾引我的。”
晏澄微微一僵。
按照这场戏的场景设定，他们俩面前的其实是一堵书架，沐言刚刚被捉奸在床，市长之子和商界新贵，后者再震怒也只能咬牙告辞。
对戏方面两人一向默契。
晏澄顺利无碍地把台词接了下去：“帕斯卡先生，这里不是您的私宅，有话我们……”
他的嘴唇被手指按住了。
“嘘——”段杭书冷笑，“宝贝，这张嘴的用途就不该是说话，你说对吗？”
晏澄被紧紧桎梏着，只能也只敢小幅度的挣扎，他真的想把那差一点的窗帘给拉紧，虽说是对戏……这样的姿势未免有些过火。
“会被人看到了……”
不安分的胳膊骤然被身后人扭到背后，段杭书的手游离在他的腰部，逐渐开始走向危险地段。
原剧本可不是这样的，晏澄又扭动挣扎了一下。他反抗的太激烈了，那只手总算见好就收，开始往上，一路摸到了他的喉结，打了个转，紧接着往下一滑，开始解晏澄衣服上的钮扣。
“脚踏两条船的胆量，还怕被人看见？”
他宽衣解带的手指未免过于灵巧，晏澄抽离了一瞬间，怀疑段杭书是不是故意要占自己便宜。
不过很快段杭书就展现出专业素养，以完美的节奏将台词进行下去：“听说你最近开始看书？都是些什么书，说说看。”
他带着晏澄的手指拨弄“书架”——实际上是窗帘。
晏澄是真有点胆战心惊了，窗帘翕合，时不时显露出里面正进行着的事，其他人的声音愈发近，已经来到了露台上。
“政治科学？社会运动？或者，领袖论？”段杭书温声细语，仿佛只是和情人夜话，如果忽略他粗鲁的动作和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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鸷的眼神，“我知道你有野心，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调情般轻咬了下晏澄的耳朵，话却散发着愤恨：“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红与黑。”晏澄忽然低声说。他被死死按在窗户前，呼吸细碎，双目蓄满了泪光。
“帕斯卡”先是一怔，随即大笑出声。就在这时晏澄猛然挣脱了他的双臂，从袖中掏出一把水果刀，回身狠狠抵在了段杭书的脖子上。
终于，借着这个喘息的间隙，他反手紧紧拉上了窗帘。
这个小动作让段杭书目光轻闪。
他按住晏澄的手臂：“你自以为是于连么，不过亲爱的，我可不是瑞纳夫人。”
他一步步往前，逼得晏澄后背全然紧贴住了窗户。
“我可不会为你上诉，使你免于虐待，但我不介意买下你美丽的头颅好好珍藏，宝贝。”
他无视那水果刀的威胁，俯身去捕捉晏澄的唇。
接下来应该是一个鲜血淋漓的吻。
晏澄及时推开了他。
“可以了，多谢影帝帮我搭戏。”
其实和段杭书对戏总是很过瘾的，对方给的出也接得住。也多亏此情此景和段杭书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步步紧逼，他算是切身体会到隔着一扇玻璃“被捉奸”的感觉了。
段杭书也退开两步，情绪抽离。
“客气。”
露台上，李诗瑞拗不过众人的热情，已经陪着开始洗牌摸牌，惦记着屋子里面的人，想抽身而退，匆匆打完一把，赶紧说：“好了我这个位置换人吧，康哥，子君，陶煦哥？”
他叫的这三个人在打扑克，惠子君：“我也不会打麻将。”
陶煦眯着眼睛看牌：“我会是会，不过嘛……一对儿七。”不过其他人怎么肯放你走呢？
康若华的注意力从落地玻璃上飘过，紧闭的窗帘后似有人影攒动，他顺手出了王炸。
陶煦无语了：“康哥，我就一对七。”
康若华回过神，故作淡定道：“嗯，对，天色还早，诗瑞，急什么？”
江唤说：“不如这样，诗瑞，你再赢我们一把，只要你和牌，就放你走。”
“真的？”李诗瑞勉强坐定，“那好吧，来。”
牌桌上另外三人彼此交流了一个隐晦的笑。
接下来一连三把，都是虞悦在和牌。温宇晨和江唤齐心协力给他喂牌，不遗余力打断李诗瑞的节奏。
虞悦赢的简直通体舒畅，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李诗瑞越玩越觉得不对，眼见月色西沉，那边打扑克的都开始打哈欠了。他一按牌：“不对，宇晨，咱俩换个位置？”
温宇晨：“可以啊。”
温宇晨这么果断，李诗瑞半信半疑坐了过去，想着是不是真是自己运气不好。
旁边桌的惠子君困得要流眼泪了，撞了撞陶煦，刚想问他要不要回，突然看见麻将桌那边，江唤在袖子里藏了一张牌。
惠子君一下精神了：“陶煦，他出……”
“千”字还没出口，被陶煦捂住了嘴：“哎呀，子君困了，得了咱们先回吧，让他们爱玩的慢慢玩，咱们别掺和。”
江唤扭头过来，露出个一点不心虚的笑来。
惠子君：“……”
走走走，赶紧走，这修罗场火势太旺，怕引火上身。
接下来，李诗瑞一把接着一把输，愣是被缠着玩到了天蒙蒙亮，都没能顺利和上一把。
直播投票出来的一夜双人共宿，成了麻将之夜。
而晏澄自己舒舒服服霸占着木屋的双人床，独自睡了一宿，直到天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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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3 Chapter 53.
◎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
第二天天亮, 一群人无精打采地登上回小屋的大巴。
许今西的那个糊团在隔壁宁城有商业活动，因此没和大部队一起，赶飞机提前走了。
宁城是晏澄和李诗瑞一起读高中的地方，临走前, 晏澄还给他送了张当地的商场代金券。
“是高中关系好的老同学送的, ”晏澄说, “我好久没回去都用不上，都快过期了, 你去就用了吧。”
许今西犹犹豫豫收下了。
一路闷头走到大巴跟前，李诗瑞才突然问晏澄：“关系好的老同学？”
“宸鑫啊, 他还帮隔壁班花给你递过情书呢，没忘吧。”晏澄揶揄地笑。
李诗瑞沉默下去。晏澄还以为他不好意思了, 转回身去爬车梯。
温宇晨在前面, 昨晚通宵, 现在还精神恍惚, 进车门时忘记低头, 头重重撞在门框上, 惹得身后晏澄“噗”的一声。
他抱头回身，疼得满眼睛泪花，还不忘对晏澄笑：“哥哥小心哦。”
晏澄抬手帮他揉揉头：“瞧你们的黑眼圈，麻将扑克那么好玩啊？”
温宇晨笑容更大了, 小狗似的凑过来殷殷切切：“下次一定要让我教你玩哦！”
身后伸过来一只手臂, 帮晏澄把他顶头的空调换了个方向, 一回头, 是康若华。
“别对着吹, 会着凉。”说着递给他一个保温杯, 是新的, 闲置着没人用过。
“帮你装了些热奶茶，”康若华想了想补充，“甜的。”
晏澄道了谢，手机里进来一条消息，顺势一屁股坐到了后面的空位，旁边是闭着眼睛正在补眠的段杭书。
温宇晨和康若华只好遗憾坐开。
今早的情敌好像少了一个，温宇晨视线逡巡一圈，发现了坐在角落的江唤，对方戴着鸭舌帽还套了卫衣帽子，垂头好像也已经睡熟了。
真是少见。
晏澄点开微信消息，旁边段杭书忽然低低地问：“你经常那么借花献佛么？”
晏澄吓一跳：“你没睡啊。”
反应了半天才听懂他说的是在车下面送许今西代金券的事，车门口和李诗瑞的对话声音不大，但车里太安静，所以被听得一清二楚。
“送给有需要的人，有什么不好？”晏澄低头回消息去了。
段杭书回想起以前在片场的一桩事，有个特邀演出的知名演员在片场过生日，散场以后还有夜戏，通常这种时候晏澄都要来找他提前对戏了，这次却不见人影，逛了一圈，最后发现晏澄在屋里偷吃蛋糕。
被他逮个正着，晏澄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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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还有没擦干净的奶油，支支吾吾说：“我就尝尝你的和我的一不一样。”
他吃的是段杭书的那块。
都是一整块切下来的，有什么不一样？
段杭书有些哭笑不得，小人鱼有个设定就是经常嘴馋偷吃陈乐生带回家的外卖。他简直分不清晏澄是自己想吃还是那条人鱼想吃。
第二天他就送给晏澄一张蛋糕折扣券。
谁知晏澄一本正经摇摇头：“我不爱吃，你送给有需要的人吧，比如副导。”
敢情送的没有偷吃的好吃是吗？
下午副导笑眯眯过来问：“小晏，听说你要请我吃蛋糕？”
段杭书：“……”
此时段杭书伸手一捞，拿过了晏澄夹在胳膊间的保温杯。
“什么好东西？分我也喝喝？”他装傻问。
晏澄古怪瞥他一眼：“你又不爱喝这个，拿来。”他单手回着消息，头也不抬地伸另一只手去夺，抓了两下抓空了，杯子没抢回来，手中反倒被主动递上一物，掀起眼皮一瞅，是段杭书把自己的水杯放进了他掌中。
“橙汁儿。”他说。
晏澄举着水杯瞪着他，段杭书不知怎么就变得没脸没皮起来：“要我喂你喝？”
晏澄要回消息，懒得和他争辩。
段杭书瞧了会儿他精致的侧颜，视线落在他骨骼分明的手腕上，晏澄骨架小，他一只手就握得住对方的手腕，昨晚对戏如果不是剧情所需，被他抵在死角怎么挣脱得开？
他记得晏澄在演人鱼时期身材维持在一个相当纤瘦的状态，比现在还瘦，抱在怀里都硌手，那么爱吃甜食，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忍住的。
得亏小人鱼还有个喜欢偷吃的设定。
那次转送掉折扣券，后来大约又过半个月，段杭书的粉丝探班给剧组送了礼盒，里面又有小蛋糕。
他故意把自己那块留在了化妆台。
果不其然，又被晏澄偷偷刮掉了一个尖尖。
拍戏的时候，有一场戏是陈乐生诘问人鱼是不是偷吃他带回来的饭了，开拍时段杭书临场把台词改成了蛋糕。
“你是不是偷吃我的蛋糕了？就是放在桌子上那块，很贵的。”
晏澄听到睁大了眼睛，又无辜又慌乱，不像演的，拨浪鼓似的摇头。
陈乐生捞起人鱼抱在自己腿上：“让我尝尝就知道了。”
银色的人鱼尾巴不停在半空中扑腾，老旧的木椅不堪重负，嘎吱作响，最后“喀嚓”一声断裂，一人一鱼摔在地上，陈乐生紧紧箍着小七，翻身不管不顾吻了上去。
导演喊了cut以后，晏澄嘴巴还亮晶晶的，拽着他的衣摆悄悄问：“你的蛋糕很贵吗？”
也许是演过的深情浪子太多了，那一刻段杭书脑子里冒出的是一句登徒子的台词：没关系，你已经支付过了。
他起身坐回休息椅，双腿换了个姿势交叠，半晌微微一笑：“台词而已，别当真。”-
晏澄噼里啪啦给经纪人李晴方汇报喜讯。
蒋微对昨晚那段试戏有了回复，俩字：【合格。】
那个刻薄鬼终于给了他通过
晏澄的精神呈百倍抖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