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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应淮声音低沉,循循善诱道:“张口。”
牧听舟本能地听话张口,男人的拇指抵在了他的犬牙上,一滴血珠顺着指腹滑落,充满灵气的血液滴落进牧听舟的口中。
他舌尖一卷,满意地眯了眯眼,再次伸出舌头想要接住摇摇欲坠的血珠。
可就在血珠滴落的那一瞬间,口中的手倏然抽回,紧接着,一个不容置喙的力道覆在他的脑后,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进。
牧听舟的惊呼声被吞进了交错的唇齿间。
他危险地眯起双眸,刚想要挣扎,就察觉到清冽醇厚的灵力顺着两人贴紧的唇瓣中渡了过来。
灵力来势汹汹,霎时间将牧听舟的理智尽数吞没。
一个毫不吝啬地给予,一个肆无忌惮地索取。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口中的空气在裴应淮的掠夺下所剩无几,青年稍稍挣扎了一下,却换来了更加无情的压迫。
就在牧听舟近乎要窒息的时候,他的耳旁似有似乎地传来了一声低叹。
“——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会换气?”
裴应淮抽身退离,指腹带走了牧听舟唇角溢出的一丝透明,揶揄道:“满意了?”
充裕的灵力流淌在经脉之中,将体内的那股燥热给暂时压了下去。衣袍完全被汗水打湿,牧听舟气喘吁吁地躺在床榻上,闻言抬眸怒瞪了眼他,软绵绵地骂道:“滚蛋。”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牧听舟终于开始思索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了。
“这群狗东西,搞偷袭是吧……”牧听舟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胸膛剧烈起伏着,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累的。
虽然看不惯这群人的做法,但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幻化出了人行。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牧听舟瞌上双眸,柔软的被褥被拉了上来,在熟悉的气息包裹下,意识再度下沉,他沉沉地睡去了-
漫长的夜幕终于开始收拢,裴应淮将牧听舟安顿好后,目色柔和地看着他缓缓睡去,这才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他抬手,将紧皱的眉头抚平,出神地望了他许久。
直到天边泛起了白肚,霞光扫过木屋的窗前,一缕阳光投射进昏暗的木屋之中。
裴应淮愣了愣,抬手,将窗沿的缝隙关上了。
他站起身,落脚时悄无声息,推开门,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在木屋不远处的榕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依旧是那副姿势,仰着头出神地望着头顶的树梢。
周遭没有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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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样,景若平还是收回了视线,他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道:“你来了。”
身后没有应答的声音,但冷厉的气息不断地从身后袭来。
饶是景若平也有些无奈了,他转过身,望着来人。
“好久不见。”裴应淮平静地打着招呼。
景若平弯了弯眼睛:“好久不见,伤养的怎么样了?”
裴应淮道:“托你的福,挺好的。”他不冷不热地回应着。
景若平:“嗯……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裴应淮心底陡升起一抹厌烦,干脆学着牧听舟的模样,懒散地倚在了树干旁边,嗤笑一声:“我还以为再相见会是像上一次的结局那样。”
他的视线稍稍下移,望向了景若平的胸口处:“毕竟——上一次的那道贯穿伤,很疼吧?”
景若平的身体看起来有些羸弱,算得上瘦骨嶙峋的手抬了起来,抚上了自己的胸口处。
在那里,明显可以看见漂浮的青袍顺着他手的方向朝着身体内部凹陷进去。
在他的身体上,赫然呈现出一个洞口一样的伤。
景若平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不算什么大伤。”
“倒是你,被自己所爱之人亲手杀掉的滋味如何?”
裴应淮眸色沉冷,那张万年都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愠怒,随即转瞬即逝。
“我和舟舟的事情就不劳费心了。”他干脆道,“若是不想再修养上个百年时间,就赶紧滚——”
景若平闻言,唇角微微勾起:“这里毕竟是他的幻境,即便是我,也无法完全抗拒法则的影响,所以我也没有办法久留。”
“只不过,若是你现在出手,那牧听舟可是得要一个人去面临双重幻境了,再加上先前共生丹的影响……”
景若平故意顿了顿:“你确定出去之后你看见的还是一个完整的他吗?”
他话音刚落,一道锋锐的剑气骤然袭来,宛若能划破空间一般的气势直直地瞄准了他的额间。
景若平身形一滞,对于裴应淮的剑法,他是丝毫不敢怠慢,偏过头堪堪躲开了袭击,却也在脸侧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
裴应淮指尖的光芒明明灭灭,那双漆黑的瞳眸之中仿佛透不进一丝光亮,直勾勾地盯着景若平,浑身上下散发着尖锐的警告。
景若平心下一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裴应淮的反应如此之大。
看来上一世最后的那一战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景若平稍稍缓和了一下呼吸,准备率先后退一步,冷不丁地又听见了裴应淮的声音传来:“无所谓。”
他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
“毕竟还有一种破坏幻境的方法不是吗?”裴应淮缓缓开口,“毕竟这是双重幻境,只要先行将属于我的那处幻境破坏了,另一个幻境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饶是景若平也被他这样的想法惊了一跳。
像冰鉴镜这种级别的法宝,将人拖进幻境之中自然就是与幻境主人的神识和神魂连接在一起的,这种破坏环境的方法,转而言之无异于等同于自杀。
景若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死一回,让你变疯了不少。”
裴应淮淡淡应道:“多谢夸奖。”
景若平啧了一声,轻声道:“或许当初就不应该将你送到万鹿山上。”
“算了,这具身体反正也撑不了太久,再待下去也就是讨人嫌。”
青年后退了一步,身上飘散起了白色的光点,犹如虚无缥缈的光影般逐渐消散。
临别之际,景若平回首又望了一眼身后的那棵巨大榕树。
他别有深意地道:“聿珩,时间是有限的,还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
景若平的声音还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仅留下了裴应淮一人站在原地许久,亲眼看着这道光影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他眸色暗沉依旧,长长地吐出了一口郁气,心算着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便抬起步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裴应淮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冷不防地看见一个只身单薄,套着一袭外袍的青年倚靠在屋旁。
霞辉照在他的身上,给青年整个人镀上了一道朦胧的光边。
由于太过于猝不及防,裴应淮眼中的阴沉与神情之中的错愕交织在一起,对上了牧听舟静若止水般的目光。
掉马(二更)
第九十六章
“……”
死寂一般沉默的气氛自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裴应淮竟也是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他的神色完全僵住了,霎时间被这一幕打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牧听舟神色难辨, 他的下颌线紧绷着, 像是在竭力扼制住某种情绪, 可再望去时,又好像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裴应淮生涩地开口:“你……”刚刚都听见了?
谁知刚说出来一个字时就被打断了。
牧听舟眼底划过一抹讥讽,出言便是嘲讽:“跑这么大老远来就为了跟一棵榕树自言自语?”
这没头没脑的话语让裴应淮一呆,随即反应过来, 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我见时辰尚好,便想着来看看。”
随即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真的没有看见别人?”
牧听舟扯了扯嘴角,反问道:“怎么的,你想说你没有在对着榕树自言自语, 而是在和别人偷情?”
他不假思索地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了足足有两息时间,随即忍耐着浑身的不自在。
牧听舟别开了视线,状似不耐烦道:“行了, 道长今夕的身份可是人人都趋之若鹜, 我是怕你在我睡觉的时候被人拐跑了, 还要麻烦我跑出来找人。”
“啧, 结果刚一出来就听见你搁那自言自语。”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他摸了摸被冷风吹到冰凉的皮肤, “冻死我了。”
牧听舟甚至已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不管是嘲讽还是不耐烦,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冷风将他脑袋里如乱絮一般的思绪尽数吹散, 仅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
——这里竟然是双重幻境。
牧听舟依稀记得在入第二道试炼以前,长老确实说过可以不同人组队进入幻境, 但随之的幻境难度也会不断增加。
但裴应淮理应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幽冥才对……
那日,他被拉入幻境前,好像就已经与何泽明他们走散了,唯一一个还留在身边的就只有……
郁清名一个人。
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由得浮现了出来,牧听舟敛下了眸中的情绪,深呼吸一口气。
如果郁清名在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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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的身份就是扮演裴应淮的角色呢?
他那身单薄的衣袍在长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冷风顺着敞开的衣襟灌入,冻得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身后的人急急忙忙地追了上来,一件还带着温暖体温的衣袍被人披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要出门也不多穿几件,拂晓时村子里还挺冷的。”
清冽的气息,熟悉的动作,再加上平日里那种明目张胆纵容的神情……
他妈的。
牧听舟暗骂了一句,想要自己骗自己都不太可能了。
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他身形微顿,死死咬着牙关,在心底冷冷一笑。
行,既然他想演,那他就陪他演个够!
他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露出异常:“我没找到多余的衣裳。”
裴应淮:“……”
他沉默着,而牧听舟也没有再次开口,两人便用着沉默结束了这段话题。
裴应淮小心翼翼地偏过头,看着牧听舟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心底难得地尤为忐忑。
但他平日里也经常摆着一副死人脸,所以现下就连裴应淮都没法猜到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不过两步路的长度,裴应淮却觉得走了有大半天的时间。
他看着牧听舟脚步一顿,停在了房门前,好不容易落下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牧听舟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这副模样又稀奇又好笑。
他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又不慌不忙地转了转脖子,举起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如往常一样面不改色地推开了门。
裴应淮:“……”
真的是要死了。
他再一次犹豫地开口:“舟舟,你……”
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让牧听舟给打断了。
一打开屋门,扑面而来的暖气让牧听舟舒适地眯了眯眼,他随手将外袍脱下,闻言,转过头,有意所指地说:“说起来,我记得我不曾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裴道长,你又是从哪得知我的本名的?”
若是在从前,裴应淮的回答一定会是毫无破绽。
可惜,现在的他只能在胡乱的思绪中寻找答案。
还没等待他的回答,牧听舟又打了个哈欠,含糊道:“算了,我对这答案也不感兴趣……只是,没想到道长竟然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我不过是一介小小妖族,着实有些倍感受惊啊。”
牧听舟并没有给裴应淮什么开口的继续,他拉过木椅,随意地跷着二郎腿,神姿慵懒,银色的长发乖巧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继续道:“不过既然道长助我化形,那我也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一件事吧。”
既然这是一个双重幻境,那就意味着需要破坏两个阵眼。
可如今日日跟裴应淮待在一起,现在就连一个阵眼都不曾找到,牧听舟觉得自己不能再这般懈怠下去了。
出幻境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
事已至此,牧听舟瞥了眼站在他身前,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赤色的眸光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
“裴道长——”牧听舟故意拖长了语调,“既然您答应了交易,那我们之间应该就算是清算完了。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
“不行。”
裴应淮倏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在牧听舟有些错愕的目光下,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整理好了思绪,回到了先前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男人骤然上前一步,稍稍俯下身,顺着敞开的领口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胸膛上满是昨夜被牧听舟啃咬出来的红痕。
碎片样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牧听舟不自在地别过视线,神情有些紧绷。
“不算清算。”裴应淮身上的压迫感十足,可偏偏说话的声音十分轻柔,“你忘了,那日深夜的悬崖边,是谁将遍体鳞伤的你捡回来的?”
牧听舟:“……啊?”
裴应淮深知他没有这段记忆,便提醒道:“那一夜,外面下着滂沱大雨,而我恰好下山,遇到了倒在草丛中遍体鳞伤的你,那个时候的你近乎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是你拉住了我,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强迫着我签下了契约的——”说罢,他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牧听舟有些愣怔的脑袋,“你看。”
灵力再一次幻化成丝线状,一端缠绕在牧听舟的手腕上,另一端则是缠绕在裴应淮的手腕上。
“……”证据确凿,牧听舟也无话可说,毕竟这确实是他有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良久后,他终于还是率先叹了口气:“裴道长,这般强迫人是不对的,我知错……再说了,你没有问题吗?通常情况下一个道士被一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妖族缠上了,难道不是会直接出手为民除害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是我占了上风呢?”
裴应淮面不改色地道:“或许是因为我天生心软,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受苦吧。”
而后他又补充道:“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牧听舟:“。”
他将骂人的话吞了回去,第一次见识到他这个清冷高贵的师兄竟然也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
他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那,那契约现在也可以……”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干脆地“不行”。
倒不是裴应淮太过强硬,现下的状况是,牧听舟的精神空间与本体连接在了一起,若是一个不注意都有可能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势。
——最主要的是牧听舟这个冲动的性格,若是裴应淮不多看着点,准又是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最好是能让他一直待在屋子里就好了……
裴应淮这般想着,于是微笑着再一次拒绝了牧听舟的提议。
“行吧。”青年终于垂着眸子叹了口气,他扯了扯唇角,“那裴道长就准备这般将我关在这一个木屋之中吗?这也算是为民除害的一种方式?”
他仰起头,眼尾氤氲着极淡的红色,向下耷拉着,漂亮的瞳眸灿若繁星。
……
裴应淮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移开了视线,用一种极其平静的声音说:“也不是一定要待在屋子里,毕竟契约又不是禁锢,你若有想去的地方还是可以随时离开的。”
“但不管如何,契约都是不可以切断的。”
牧听舟飞速道:“成交!”
裴应淮:“……”
他无声地叹息一口气,叮嘱道,“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事先与我联络,避免大部分冲突,千万不可轻易妄为,懂了吗?”
牧听舟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语,只觉得一阵荒谬。
这般生动且相似的两个人,他怎么可能还以为一开始的裴应淮是冰鉴镜幻化出来的?
这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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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的破绽他都没有发现……
牧听舟眼底闪过一丝深沉,抬眸望了眼转过身忙碌的男人,心底嗤笑了一声。
可惜了,即便裴应淮这般苦口婆心地说。
但他也没有答应,对吧?
解阵的方法
第九十七章
可惜即便牧听舟这般想着, 但碍于这几日他的化形期还不是很稳定,再加上裴应淮没什么事情就会将他带在身边,一直都没有找到偷溜出去的机会。
一直到了三日后事情才有了转机。
这一日, 百无聊赖的牧听舟睡在床榻上, 身侧忽地陷下去一块, 他感觉到脑袋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力道。
他懒懒散散地睁开眼睛,余光里坐着一道朦胧的身影。
这段时间他都是靠着裴应淮的精气转化成的灵力,两个人之间的契合度也越来越高,以至于牧听舟也越来越喜欢他的气息。
这般想着, 他就已经下意识地挪了挪脑袋,枕在了裴应淮的大腿上,前爪也勾在了他的衣袍上。
完完全全一副占领地盘的模样。
见他睁开了眼睛,裴应淮微怔, 收回了手,声音中带着些许歉意:“吵醒你了?”
他鲜少会散发着这种犹豫的气息,牧听舟心底敏锐地响起了一声警报。
果不其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 裴应淮又沉默了下来, 沉闷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牧听舟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他甩了甩脑袋, 爪子勾上了裴应淮胸前的衣襟, 甩了甩大尾巴:“怎么了?”
裴应淮轻叹了一口气, 他沉吟片刻:“……我需要离开两日,回一趟师门,不便带你一同前往,但若要有什么急事就通过契约联络我。”
牧听舟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想起他口中的师门并不是万鹿山, 而是这具“道长”身体的师门。
难不成是这两日让裴应淮发现了什么破阵的法子?
还未等他理清思绪,裴应淮清冽的声音再一次响在头顶。
他的话语中暗藏深意, 像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着什么:“这个村庄里对妖族的敌意太过强烈,你孤身在外时也要小心。”
牧听舟心念一动,随即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可他说得太过模糊,他刚想出口问些什么,只见裴应淮站起身,从宽大的袖袍中拿出了一个珠子,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了那颗白色的珠子之中。
牧听舟瞬间被夺取了注意力。
待到那白色的珠子被灵力浸染得变成了苍穹般的蓝色后,裴应淮才停止了输送。
维持人形需要耗费不少的灵力,他怕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牧听舟灵力不足,所以事先将多余的灵力储存在了灵珠之中,以备后面的不时之需。
虽然牧听舟并不知道他其实不是冰鉴镜幻化出来的,但他却是对牧听舟知根知底的——即便他这两日装出的那副乖巧的假象,裴应淮也对他内里的反骨一清二楚。
一时间消耗了太多灵力,裴应淮脸色苍白了几分,他将灵珠递到牧听舟的面前,后者两只前爪抱在灵珠上爱不释手,随意地点了点脑袋,胡言乱语道:“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我会好好看家的,你快去吧快去吧。”
浑身上下写满了:有事启奏无事就赶紧退朝!
裴应淮稍稍叹了一口气。
他眸光微闪,俯下身将牧听舟抱了起来,在他羞怒的神色之中,鼻尖轻轻在那尖尖的狐吻上碰了碰。
他低喃一句:“那我走了。”
说罢,也不顾白狐狸炸起茸毛,将屋子里的一切都安置好,才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轻微的吱呀声响起,被亲得直发愣的白狐狸才反应过来,气得直磨爪子,恨恨地想:“果然是这几日太过纵容这小子了,等幻境结束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过……
牧听舟轻巧地跳上了窗台,顺着敞开的缝隙望去,在外面那处寸草不生的荒原上,穿着青色道袍的身影茕茕孑立地朝着山上走去。
他出神地望着这一幕,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牧听舟才恍然回神,忽略心底某处空荡荡的感觉,跳下了窗台。
一道白光闪过,小巧的狐狸赫然变成了身形修长的青年。
牧听舟随手将自己这头非常显眼的银发给扎了起来,从衣橱之中找出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袍。
这件衣袍显然不符合裴应淮的尺寸,那应该就是事先替他准备好的了……
青年轻啧了一声,有些不爽地将其披在了身上,又把灵珠妥善保管好,站在铜镜前看着里面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喃喃道了一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基于上一次赏花祭上发生的事情,整个镇子上都冷清了不少,不过相对的,村口医馆面前围绕的人就有些多了。
——基本上都是被那个大嗓门给引过来的。
“医师医师您轻一点——”
牧听舟还未凑近,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哀嚎,宛若杀猪一般震响了镇子的早晨。
“云哥!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结束了”
在一片混乱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牧听舟的登时停住了脚步,变转了方向,朝着哄闹的医馆前走去。
整个镇子上下只有这么一个医馆,周围都围上了不少人观望,牧听舟站在人群外围,只能勉勉强强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在赏花祭上想要对他出手的那个大汉满脸痛苦地躺在床榻上,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两只手软绵绵地耷拉在身旁,身上则是扎满了银光锃亮的细针。
而景良站在他的身边,一脸焦急地鼓励着他:“云哥,再坚持一下就好,你昨日才醒过来,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可惜老者面无表情地又落了一针,大汉浑身抽搐着,两眼泛白,就差直接晕过去了。
这不像是在针灸,倒是像在上刑。
牧听舟嘀咕了一句,就见医师直起身子,收回了手中的银针,淡淡道:“好了。”
景良愣了一下,看着大汉两条光秃秃的手臂:“可……云哥说他的两只手没什么知觉了,难道这两只手不应该再扎上两针吗?”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啪地一下合上了木盒:“已经没救了。”
“在裴道长出手的那一刻,这两只手臂就已经没救了。”
景良呆呆地看着,唇瓣颤动了下,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牧听舟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幻境里的村民竟然还会发生分歧?
伴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只见牧听舟周身围绕的村民像是猛然醒了过来,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若不是胡云擅自出手,裴道长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实不相瞒,我也算是看着阿淮长大的,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可那是妖族啊,妖族向来生性残暴,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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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提议我觉得有待商讨。”
“裴道长看起来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性格,说不定会有自己的想法呢?”
“……”
这群人一人一句叽叽喳喳个不停,但不知为何牧听舟莫名听得浑身不舒服,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直到——
不知道有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我今日早晨看见裴道长离开了镇子。”
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他生气了,那裴道长还会舍命救我们吗?”
“毕竟封印兽潮的首要关键就是裴道长的精血呀。”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了。
景良骤然出声:“不会的!这里可是阿淮土生土长的镇子!他肯定不会弃于我们不顾的!”
即便是这样,人群之中还是一阵唏嘘,看着躺在医馆里不省人事的胡云,皆是摇了摇头。
只有站在外围的牧听舟一人,神情恍惚,耳旁一阵嗡鸣。
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发现干涩得可怕。
“那,那裴道长会怎么样?”
身旁的村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游历到我们村子的旅人吧,这你都不知道?按照仙长们的说法,这只不过是裴道长的一次历练,历练过后裴道长便会羽化登仙,根本不是我们凡人可以干涉的事情。”
“……”
那人同情地道:“不过我劝你啊,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们是没有办法离开才出此下策的……兽潮很快就要来了。”
“两日之后,就是月圆之夜了。”
说完,村民们便各自散去了,独独留下了牧听舟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脑袋里的思绪纷杂,包括这整个幻境的走向都极为奇怪,可在这股奇怪的感觉之中,偏偏又生出了一丝熟悉的违和感。
直到独自回到木屋之中后,牧听舟也没有想明白这奇怪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想了想今日的所见所闻,试图从杂乱的思绪中整理出一条线来。
如果这个双重幻境之中是有两条线的话,那么属于裴应淮的那条线应该就是舍己救人羽化登仙。
……等等。
他所熟知的裴应淮虽然算不上是个老好人,但是舍己救人的事情做的也不少,冰鉴镜应该不会傻到让这么这种事情成为裴应淮的阵眼。
要么是裴应淮的阵眼另有隐情……
要么就是裴应淮这个人,或许在因为某些事情而抗拒着这所谓的“舍己救人”。
可若是这样,那为何他又会自请上山呢?
想到这里,牧听舟只觉得更乱了,他叹息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盏便一饮而尽。
茶水还防止在茶壶之中,裴应淮在临走之前在茶壶的外层留下了一道独特的灵力结界,以至于这壶茶水哪怕是放上三日都还是温热的状态。
牧听舟像是猛然间察觉到了什么,怔楞出神地望着手中已经空荡荡的茶杯,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心中陡然升起,近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神。
——这个人,不会是想要一个人将幻境破解吧?!-
这还是裴应淮第一次被拉入双重幻境。
于山脚下的镇子不同,这座山上常年积雪不化,落雪覆盖在山头,又被寒风冻结成冰川,如幽谷寒潭般凄冷,终年不见阳光。
被拉入幻境时他也不过是分神状态,本体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在冰鉴镜中连三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法使出来。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继续给牧听舟每日源源不断地供给灵力。
裴应淮呼出了一口冷气,心底苦笑了下。
这种刺骨寒风吹在脸上的感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万鹿山的冬季鲜少飘雪,但他却清楚地记得,有一年冬日,万鹿山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雪。
那一日是他的生辰日。
……说是生辰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标准,应该说是他被郁长流捡回来的日子。
而牧听舟也不知道从哪听到的这则消息,兴致勃勃地跑到了他面前:“师兄!明日是不是你生辰!有没有要给我的礼物?!”
一旁的李淞无奈地接话:“舟舟,这是聿珩的生辰,不是你的生辰,你应该给聿珩准备礼物才行。”
牧听舟一听,啧了一声,当即就白了一眼李淞:“关你什么事?!”
然后就气鼓鼓地,噔噔噔跑掉了。
少年人的脾性本身来得快去得也快,裴应淮还以为到了下午牧听舟便会忘了这一茬,谁知在当天夜里十分时,卧房的门被敲响了。
敲门的人小心谨慎地又轻轻敲了两下,确保裴应淮能听见后便不再敲了。
裴应淮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开门一瞧,果不其然,正是早晨气冲冲跑掉的牧听舟。
他不知站在门外犹豫了多久,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道服,精致的脸上被寒风吹得煞白,时不时地还吸一吸红彤彤的鼻子。
“师……师兄。”
这模样,看起来惨兮兮的,裴应淮连忙侧身让他进了屋,顺便又打了一盆热水替他擦了擦脸:“何时到的?怎么现在才敲门?”
牧听舟却认认真真道:“因为我在作决定!”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见:“师兄,明日应该是你生辰吧?”
裴应淮一愣:“嗯,怎么了?”
牧听舟眼睛一亮:“那我们不如,下山一起过吧!”
“我今天问了师父,师父说生辰日要吃长寿面才行,但是我问了一圈都说山上没有这个玩意。”
这是牧听舟第一次提出要下山,先前哪怕他再想牧府,都没有提出一次要回去看看。
望着眼前少年眼中绽放的光芒,鬼使神差之间,裴应淮点了点头。
两人在还没有天亮时就避开了巡逻弟子的眼线,摸下了山。
一路上牧听舟都兴奋不已,看上去反倒像是他的生辰一样。
两人抵达山下时,天空已经开始透出一抹雾色,空气清冷,在房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牧听舟倏然停下了脚步:“啊。”
“……下雪了。”
裴应淮仰头望去,仙雾朦胧的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偏偏白雪,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又融入了地面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牧听舟稍稍移开目光,眸光撞见了不远处酒气飘飘的瓦楼,正准备抬起步子:“说来师兄,你才是真的一次山都没有下过吧?”
“今儿我就带你来瞧一瞧咱们镇上最有名的酒楼里,他们家长寿面怎么样!”
说罢,他昂首挺胸,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率先走在前面。
裴应淮眸中浸着一丝笑意,正准备抬步跟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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