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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萧然的内心比牧听舟还要茫然,他心想,这个人悄悄摸摸地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说走就走,不带一丝留恋。现如今又一声不吭地回来了,竟然还跟他道歉……
他凭什么道歉,明明是这个人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救了整个三界啊。
泪珠顺着祁萧然的脸侧悄无声息地滑落进牧听舟的衣襟,湿润感将牧听舟吓得浑身一僵:“萧然?!”
“你哭什么?!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歉,不该把你一个人丢给仙盟……是不是你在这里受苦了?是不是裴应淮为难你了?!”
祁萧然无声地摇了摇头,咬着牙,又觉得自己这无意识落泪的举动确实有些丢人,眼睫狠狠在牧听舟的衣襟上擦过,再抬起头时除了眼睛还微微泛着红。
祁萧然在牧听舟面前时一向云淡风轻,就像是立在他身后无形的后盾。
牧听舟哪见过他这副模样,登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好在祁萧然非常迅速地调整好了情绪,紧紧攥着牧听舟的手腕,目光盯着他:“尊上,您何时回来的?为何变了一副身躯?还能回到以前的身体吗?又为何会和那群妖族待在一起?”
这一连串的爆炸问题把牧听舟弄得头晕目眩,正想顺应着他的话接下去,就又听见祁萧然低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之后,还会走吗?”
这个问题牧听舟回答得非常迅速:“不会。”
他定定地道:“不会走了。”
祁萧然终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抹笑容:“那就好。”
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淡笑微敛,蹙眉道:“尊上,还有一件事……”
他话音还未落下,庭院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恭迎盟主”,牧听舟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朝庭院外望去,可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人,身旁的青年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臂,挡在他的身前,神色甚至看上去比牧听舟还慌乱:“快走!”
牧听舟一懵:“什么?”
祁萧然急促道,竭力压低声音:“来不及解释了,现在还不能让裴应淮看见你!你先进内屋中等我一会!”
“快走!”
牧听舟:“等——”
但他招架不住祁萧然力道非常大,被拉了一个踉跄,恰好踩在了一块石子上,脚下一歪,身体抑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余光处倏然闪过一抹黑色的衣角,鼻尖甚至都能闻到隐隐约约传来的久违又熟悉的气息,牧听舟按捺下心中的悸动,下意识地攥住了来人的衣角。
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仅剩下祁萧然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只有牧听舟自己才能听见的心跳声。
来源于下方的胸膛,有力,又清晰。
牧听舟浑身僵硬,攥着来人衣角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下,甚至都有些不敢抬起头。
胸膛传来了震颤声,一道又冷又寂的声音响在了头顶,那语气中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是牧听舟从未听过的森冷,冷到近乎将牧听舟的血肉也给冻僵了。
“在做什么?”
七情六欲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个人的声音仿佛是刻在牧听舟骨子里的, 一听见就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像失了半条魂一样看着身前的男人。
明明于牧听舟来说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可当他真正抬起头时, 才真正地意识到——原来已经过去三十多年的时间了。
三十几年的时间并没有在裴应淮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那张常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一片冷然, 微垂着眼眸,望来的目光中带着疏离和冷漠。
——事到如今,牧听舟这才恍然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见过裴应淮的各种模样。
在曾经,男人望向他时, 大多数时候目光都是十分宁静的,会露出鲜少的笑意和纵容。偶尔也会有无奈的时候。牧听舟犯错时,他也会生气,他生气的时候会紧抿着薄唇, 神情暗含警告意味。
可牧听舟从来没有见到过,眼底一片陌生和疏离的他。裴应淮此刻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目光从他身上淡淡扫过,眼神之中一片漠然, 漠然到仿佛在看着路边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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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一般不带任何感情。
“妖族?”男人忽地开口, 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牧听舟置若罔闻, 双手紧紧攥着男人胸.前的衣襟, 暗金色的龙纹长袍被他揪的拧巴在了一起也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最后还是祁萧然如梦初醒, 慌忙上前一步想要把牧听舟往后拉拉,谁知他身形刚动,男人陡然抬头,冷若寒潭的视线落在祁萧然身上, 扑面而来的威压瞬间让他止住脚步,冷汗嗖嗖往下滑落。
这个疯子……
祁萧然心底狠狠骂了两句, 咬牙切齿地低了低头:“……盟主大人,此人是先前妖族供奉上来的……祭品,一时不慎冲撞了大人,死罪难逃,还请将此人交予属下来处置。”
牧听舟终于是回过神来了,瞪圆了眼睛,猛地回过头,什么祭品?!
祁萧然疯狂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先别说话。
好在牧听舟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再加上如今妖族的身份地位不复从前,裴应淮又不认识自己了,他只能压下心中的不甘,犹豫了下,还是松开了手。
祁萧然神色希冀,没错没错,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议,现在可不是面对面碰上裴应淮的好时机。
谁知就在牧听舟松手的那一刻,纤细的手腕就紧紧地被横来的手给攥住了,那只手力道极大,死死锢在牧听舟的腕骨上。
这具身子不如从前,脆弱得很,牧听舟被这力道拽得吃痛,倒抽了一口凉气。
祁萧然浑身一震:“大人——”
裴应淮手指冰凉,将青年拉至身前,另外一只手抚上他尖瘦的下巴,指腹细细地摩挲着滑嫩的脸颊。
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反问:“妖族的祭品?”
祁萧然回答:“……是。”
仿若被野兽紧紧咬住了脖颈与命脉,窒息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无端让人感觉到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气氛。
牧听舟屏住呼吸,浑身僵硬,眼神躲闪有些不太敢看他。
裴应淮将他这副心虚的模样尽收眼底,一旁的祁萧然还在不停地试探,他唇角微撇,意义不明地问:“给我的?”
祁萧然想说不是,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唇边,像是被某种不可抗力的力量硬生生地扭转,他再次道:“是。”
“好。”裴应淮点点头,将人放开,淡薄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既然如此,那就洗干净了送到我的寝殿。”
“就让我看看,这一次妖族的诚意有多大。”
说完这句话后,男人一拂袖袍,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了一脸呆滞的牧听舟和显然也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的祁萧然。
足足愣了有三息的时间,牧听舟脸上的表情从呆滞转变到羞耻,又在祁萧然欲言又止的神情下转变到了羞怒。
“——他?他什么意思?!”牧听舟耳廓微微泛红,暴跳如雷,指着人离开的地方,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了?!以前不还是不让人近身的吗?!现在随随便便就收下一个妖族当,当豢宠?!啊?!”
祁萧然有苦说不出,好不容易将人拉住,头疼地拧眉道:“方才根本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你先安静下来听我说。”
“简而言之,尊上,您已经不能用你曾经对待他的态度去对待现在的裴应淮了。”
牧听舟眉头一蹙:“什么意思?我记得我当时只让人消除了我的记忆啊?”
祁萧然叹了一口气,将他带进屋内,开口道:“尊上,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您的存在,那裴应淮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让牧听舟莫名其妙:“不就是和平常一样吗?”
祁萧然却摇头:“错。您口中的平常,指的是裴应淮和您相处时的平常……裴应淮那些情感,都是您一手从他的脾性之中挖掘出来的。但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您的存在,裴应淮那些属于凡人的情感都将不复存在?”
牧听舟顿住,缓缓抬头。
“裴应淮这个人,从前看似淡漠疏离,但因为有您会触及他心中独属于凡人的七情六欲,所以才会让这个人变得十分‘平常’。但如若将您的存在抹去,那这七情六欲,也将不复存在。”
祁萧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您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聿珩仙尊了吧。”
这是一个丝毫没有七情六欲,不在乎任何清规戒律,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兵器。
牧听舟呆呆地听着,试图努力消化这一切。
祁萧然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心疼,却还是狠心地说:“这些年间,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般憎恨妖族,但死在他手中的妖族数不胜数。”
他忍了忍,还是没有将裴应淮几乎屠戮了大半个妖族的事情说出来,只是道:“尊上,如今他六亲不认,哪怕是扶柳剑尊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要是挡了他的道的人,都会死于他的剑下。”
“所以,您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去找他。”祁萧然道,“最好现在就跑……跑得越远越好!”
“跑?”牧听舟忽地开口,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能跑到哪里去?你也都已经说了,现在的他只手遮天。”
“那您也不能……”
“所以我不会跑。”牧听舟平静地开口,直勾勾地盯上祁萧然的双眸,“实不相瞒,我拼尽全力从那个鬼地方出来,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哪怕再远远地看他一眼,知道他现在过得好,我也就知足了。”
牧听舟说:“但我错了。他现在过得不好,甚至这一切还都是由我一手酿造而成的,所以我不会跑,也不能跑。”
祁萧然呼吸一窒,失声道:“哪怕这个人有可能将你再次杀死?!”
“对。”牧听舟非常干脆,“哪怕会死在这个人手上,我也甘之如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都属于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祁萧然不明白,他双目通红,哑声道:“那我不管你了。”
“反正我修为不必他,到时候就算裴应淮真的要把你杀了,我也不会再管你了。”
牧听舟微微睁圆了眼睛,随后失笑道:“好。”
他打趣道:“我们萧然长大了,知道要明哲保身了,这很好,就应该这样。”
“况且……我感觉应该不是无解的。”他声音很轻,微垂着头,明明是在和祁萧然说话,却更像在喃喃自语,“萧然,他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人就不能没有七情六欲,哪怕是天道,也不能逃过这则规律。”
心甘情愿
第一百五十五章
狠话放得是非常硬气, 但真正面对上裴应淮的时候,那种骨子里的怂劲又涌上来了。
更别说如今牧听舟这张脸,顶天了在他眼中也只能算得上能看——和他先前的比, 是绝对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牧听舟长发还滴着水, 赤足站在镜前, 摸着下巴幽幽地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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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祁萧然递给他一条毛巾:“叹什么气?”
牧听舟问:“你说……我师兄也不是一个眼光不好的人啊,怎么就这一次看上了个妖族的祭品呢?”
他心中泛着嘀咕,怨气横生,酸泡泡咕噜咕噜地往上冒。
非常烦躁, 牧听舟拿着毛巾在头顶胡乱擦了一下就丢到旁边。祁萧然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上前,一边替他擦拭头发一边叮嘱道:“尊上,一切要小心。我感觉裴应淮的目的应该不是找祭品这么简单, 他有过太多前车之鉴,此人性情早就与三十五年前截然不同了。”
最后他道:“万事皆要小心……”
牧听舟胡乱点头:“嗯嗯嗯知道了。”
祁萧然将毛巾放置在一旁,替他整理衣裳的手蓦地一顿,随即又似是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扬唇道:“好了, 记好, 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冲撞了仙尊大人, 去吧。”
牧听舟眨了眨眼睛, 从话语中察觉到祁萧然的一丝异常,心领神会地应声。
他转过身,半干的长发披在肩头,身着单薄的衣衫, 衬得身形修长纤细。
推开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牧听舟抬起头,呼吸几不可察地一窒。
皎洁月色下,一个人影倚在不远处的树干旁,高大的身影完全隐没在黑暗的阴影之中,极具侵略性的眸子似是猛兽一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压迫感让牧听舟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怎么三十几年不见,他师兄怎么变得这么……
牧听舟咽了咽口水,一阵腿软,心脏却抑制不住地悸动起来。
黑沉的眸子遥遥望来,落在了他的身上。裴应淮的视线落在了他依旧湿润的发丝上,眸子眯了眯。
“过来。”裴应淮道。
牧听舟像只翅膀都不敢张的鹌鹑,磨磨唧唧地蹭了上去,可惜裴应淮现在的耐心几乎全无,他直接伸手一拽,将青年拽至了怀中。
大手附在他的脑袋上,牧听舟头皮一阵发麻,他缩了缩脖子,生怕这只手下一秒就能给他脑袋捏爆。
一股灵力凭空落下,将他发丝上的水汽完全烘干。
牧听舟木着一张脸心想,这难道就是上断头台前的最后一颗糖果吗?
“……妖族,”裴应淮意义不明地轻声道,一只手顺着他的长发捋着,“极阴体质?”
牧听舟恍恍惚惚了半天,没听明白:“什么?”
真不怪他,周身围绕的全是熟悉到印刻在骨子里的气息。
裴应淮见他这副失魂的模样,轻笑了声:“看起来你也不过是妖族的一枚弃子。”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玩坏了也没事?”
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透着几分冰冷,瞬间将牧听舟抽回了神智,一股透心的凉意爬上脊背,冻得牧听舟近乎打了个哆嗦。
微凉的吐息倾洒在耳侧,牧听舟心底暗骂着,身体却比脑袋里所想的更快一步——也不知是不是哪里毛病了,他不退反进,几乎直接将自己脆弱的脖颈完完全全暴露在了裴应淮的面前。
青年挤进他的怀中,空闲的那只手柔柔地搭在了裴应淮的手腕上,轻若鸿毛。他似是有些被吓到了,眼尾微微泛着红晕,眼中满是委屈,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轻声道:“并非如此。是我仰慕仙尊大人很久了,做梦都想再见您一面。”
“哪怕……”牧听舟闭了闭眼,强行压下一拥而上的羞耻感,一边在心中怒骂一边柔声道,“哪怕是让我成为仙尊大人的禁……禁……”
——妈的说不出口啊
他耳廓已经完全红了,浑身颤抖着,“禁”了半天也没憋出第二个字。
一时间,周遭一片寂静,牧听舟睁开眼睛,求饶似的望向裴应淮。可惜后者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冷寂的眸子微垂,停在了他的身上:“禁什么?”
牧听舟:“……”
他深呼吸一口气,顿了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还望仙尊大人给予我这份殊荣,让我能够服侍在您的身边。”
他面无表情地想,如果裴应淮不同意,那他就立刻翻脸!掉头就走人!
“行啊。”
过了良久,牧听舟才听见从头顶传来的那道声音,他猛地抬头,欣喜抚上眉梢:“当真?你答应了?!”
牧听舟身居高位逍遥了半世,年少时是牧府唯一的小少爷,青年时又被众星捧月成为幽冥尊主,他从未与比自己身份阶位高的人说过话,自然也就没有那些自轻自贱的称呼。
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牧听舟,同样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有意的放纵和这一则漏洞,一个劲地往人怀里钻,甚至还心甘情愿地抵上了铐牢自己的锁链……
裴应淮眸中一片深沉不明,指腹暧.昧地摩挲着他白皙的颈侧,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挥之不去。
他盯着这道红痕,声音低沉,又重复了一遍:“行啊。”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逃走的机会了。
——————————
牧听舟从来都没服侍过人,退一万步说,连服软的机会都很好。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裴应淮的身后,时不时地抬眸瞅他两眼,恨不得一双眼睛黏在前面那人的身上。
裴应淮向来少言寡语,如今更甚,牧听舟被这沉默的气氛搞得十分不自在,抓耳挠腮地想要找话题。
“仙尊大人,您用过晚膳了吗?”
但最终,他还是只能干巴巴地憋出这么一句话。
裴应淮停步侧目。
牧听舟肚子非常适宜地响了起来,他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一整日没有吃东西了。
先前祁萧然端来的那碗阳春面也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洒了……现在他一整个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抬眸讪讪地笑了笑,格外诚实地道:“实不相瞒,大人,其实是我有点饿了。”
他看见裴应淮闻言唇.瓣微抿,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当是他不想搭理自己,于是又默默地放缓了脚步,也不再提了。
也不知又走了多长时间,牧听舟走得正出神,忽地听闻耳旁传来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紧接着,前面的男人蓦地停住了脚步。
一时有些猝不及防,牧听舟一下子撞在了他的后背上了,硬邦邦地像是撞在了一堵石墙上,鼻尖瞬间一酸,眼泪都快出来了。
牧听舟埋怨地揉了揉鼻子,抬起头就看见男人站定在他的面前,冷寂地垂眸望他:“吃什么?”
牧听舟:“啊?”
他随即反应过来,眉眼舒展:“都可以!”
说实在的,在凤凰小世界里的那段时间,他闻不到一点味道,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孤零零地一个人。
当时他就恨恨地想,出来之后一定要大吃特吃。
就看见裴应淮右手一挥,身旁几道黑影闪过,牧听舟条件反射得有些炸毛。
裴应淮道:“走。”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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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没再管他了。
漆黑的月色将整个九重天的殿宇给笼罩,影影绰绰藏在黑夜之中看不清轮廓。庞然大物威严高.耸,还没凑近,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牧听舟忽然似是感应到什么,触电般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殿宇的顶端。
——那是整个漆黑的殿宇里最夺目的一道光线了。
在顶端之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石,暗蓝色的光芒仿若星辰一般在夜空中闪耀,从外部无法看清内里的情况,并不刺目,却不知为何尤为地吸引牧听舟的注意。
他的心脏胡乱跳着,出神地望着顶端的水晶石,直到前方的步子声停下来良久,他才堪堪回过神。
裴应淮平静地看着他,黑沉沉的眸子下暗藏汹涌:“在看什么?”
牧听舟:“嗯?没什么啊。”
他道:“没在看什么。”
他将这抹心悸压于心底,心里想着先把人哄好之后再偷偷去那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
牧听舟心中打着盘算,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被身旁那人尽收眼底。裴应淮敛下眼底的冷意,淡声道:“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
牧听舟:“嗯嗯嗯……嗯?”
他忽地睁大眼睛:“大,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吧?”
住在这里那岂不是相当于住在裴应淮的眼皮子底下?!
“恐怕,魔君大人也不会容许我这般逾越的行为。”牧听舟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句话。
裴应淮斜眼睨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他是‘魔君’。”
言下之意就是——这里是九重天,所有事情还都是他说了算。
牧听舟一时语塞,在背地里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一起进入了殿宇之中。
还未走入内室,牧听舟鼻尖就已经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饭菜香,抬眸望去,只见那富丽堂皇的内殿的正中央置放着桌案,而桌案的上方是裴应淮早就吩咐人备好的饭菜。
看这丰富的程度显然不可能是在路上临时准
牧听舟的心思再度活络了起来,清俊的面容上满是笑意,甚至那句“师兄”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他轻咳一声,正准备上前两步,却见身侧的男人伫立在了他的面前,正微垂眼睫,平静地看着他。
裴应淮道:“开始吧。”
牧听舟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啊?”
裴应淮像是早就意料到他的反应似的,扯了扯唇角,扬起一抹微讽的弧度。
“不是说仰慕本尊很久了吗?”
他微昂下巴,道:“不是说很会服侍人吗?”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点灯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说实话, 在牧听舟前半生里,从未伺候过谁——他就一纯纯被伺候的命,少年时期是牧府唯一的少爷, 即便明不是很好, 可牧纹并未在吃喝穿用上亏待他一点。到了青年时期又被裴应淮送去幽冥当万人之上的幽冥之主。
但如今事急从缓, 他一边回想着先前下属服侍自己时的模样,一边心不在焉地下意识咬住了筷子。
鼻尖萦绕着的饭菜香味完完全全勾起了他的食欲,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桌案上的饭菜都是牧听舟最喜欢吃的家常菜, 甚至还有几道是曾经郁清名的拿手好菜。
他眼巴巴地收回了视线,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孤零零的青菜上。
——伺候人要先干什么来着?
哦对,要先布菜。
也不知是不是大脑运转得太快,都来不及过多思考, 身体已经比想法先行一步动了起来。
牧听舟执起先前咬着的筷子,在裴应淮身旁侍从的死亡注视下,动作飞速地夹起一片青菜送入了裴应淮的饭碗中。
与此同时,脸上挂起了笑:“大人, 您吃, 我来替您布菜。”
侍从眼睛瞪得巨大, 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卡在了胸膛之中, 憋得脸色通红。
这个妖族是怎么回事, 竟然能这么不知分寸?!
他那视线恨不得将牧听舟盯了个穿,后者莫名其妙地抬头瞅了他一眼,还以为这人眼角抽搐是有什么怪病,寻思着他师兄现在怎么还把这种人放在身边。
牧听舟咬住筷子, 眼神催促着他,眸中写满了让他尝尝看。
——毕竟他尝完之后自己也好动筷。
裴应淮被他盯得一阵沉默, 半晌过后,也执起筷子尝了一口。
身后的侍从登时用一种惊悚的目光望向他,匆忙上前一步,失声道:“仙尊大人,那是——”
“嗯。”裴应淮微微敛眸,声音很淡地应了一声,“稍咸。”
牧听舟弯了弯眉眼:“那我尝尝。”
两人的相处模式细水长流,牧听舟骨子里都透着一股与裴应淮在一起相处时的自在和浑然天成,这种状态是不管任何人都插入不进去的,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侍从。
牧听舟自己吃一口,还不忘给裴应淮夹一筷子:“大人,您试试这个……哦对,还有这个,这个是我之前最喜欢吃的,呃,其中之一……”
他夹什么,裴应淮就吃什么,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裴应淮便放下了筷子,一只手撑在桌案上,黑发自然垂落在胸前,就这么认认真真地看着牧听舟。
黑沉沉的眸子中透出一丝光亮,贪婪的目光像是要将面前的青年尽数吞没一般,肆无忌惮地从他的鼻梁一路向下,停在了青年的唇瓣上。
身旁服侍的侍从早就在先前就被裴应淮遣散了,如今寂静无声的殿宇之中仅剩下他们两个人,除却木筷碰撞盘碗的声音,就别无其他了。
这气氛放在旁人身上定是要受不住的,可惜牧听舟并不是平常人,他早就习惯在这种状态下与裴应淮相处,自然也没有管那么多。
长夜将近,殿宇外的灯笼莹莹亮起,在黑夜之中闪烁着一束微弱的光线。
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殿宇前的那条路。
牧听舟无意间地抬头,萤火般微亮的光映照在他的瞳眸之中,仿若在黑夜之中燃起的一缕星火。他似是发现了什么,缓缓停住了动作。
裴应淮微顿,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淡淡开口:“很奇怪吗?”
他突然出声,倒是把牧听舟吓了一跳:“什么?”
裴应淮道:“按理来说,不管是修者还是魔修,都有在黑夜中透视的能力,只要将灵力附着于眼睛之上,不管是怎样的黑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轻声道:“所以我在殿宇前挂上了灯笼,你不觉得奇怪吗?”
“……”牧听舟沉默片刻,“不奇怪。”
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知道裴应淮为何要挂起灯笼的人。
少年时期的他比较贪玩,当时的修为也不是很高,并不会驱使灵力附着于眼周,偶尔会有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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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的时候。
天色昏暗,万鹿山的周遭又全是树木,遮天蔽日,放眼望去,竟然真的没有办法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精准地找到他们所居住的偏峰的位置。
那时的他第一次玩到这么晚,最后找了整整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只得气馁地坐在石墩上,眼巴巴地差点哭出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一亮,抬头望去时,不远处的山峰上竟然亮起了一抹极其微弱的亮光,却在这漆黑的夜幕中极为明显。
牧听舟微张着嘴,呆呆地望向那抹微弱光亮之处,心中有些不确定。
又过了好一会,树丛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少年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他师兄拎着一个燃了一半的灯笼站在阴影处,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牧听舟顿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蹭到裴应淮身边,攥住了他的衣角,小声道:“师兄,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裴应淮胸膛上下起伏了下,最终还是无奈地拉住了他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知晓你找不到,师兄点灯了,没有看见吗?”
牧听舟听着更委屈了:“那我哪知道那盏灯是你点的,你也没有提前跟知会我呀……我不管,你回去之后得帮我跟师父说。”
裴应淮凉凉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不为例。”
“下次倘若是再找不到路,你便抬头看看。”他说,“只要是师兄在,你就不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再然后,这灯一点,便是点了整整三十五年的时间,夜夜不灭。
他说完之后,裴应淮并没有接话,眸光扫过屋檐下的灯笼,袖袍轻飘飘地一挥,那灯笼的灯光倏然灭了。
牧听舟的心就像是这灯笼似的忽明忽灭,他强装镇定,扯了扯唇角:“大人为何……突然将这灯笼灭了呢?”
裴应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指尖轻挑,原本微弱明灭的光芒又忽地变亮了许多,牧听舟余光登时一亮,灯笼的光将殿宇前的整条道路都给照亮。
牧听舟:“……?”
裴应淮收回手,瞥了他一眼:“方才就想问你,不觉得太暗了吗?变亮些,才好看夜路。”
牧听舟:“……是,大人说得对。”
悬着的心再次落地——说到底,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认出他来?!为何能这般性情不定?!
他心底纠结,一边寻思着为何祁萧然能一眼将他认出,而裴应淮不能;另一边又在想裴应淮这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举动……到底有没有将他认出来?
牧听舟这才恍然发现,他对眼下的现状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暗暗咬牙,觉得自己不能再处在这么被动的位置上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说了,若是裴应淮真的记不得他也没事,大不了他们两个从头开始,只要他还记得就好。
思以至此,牧听舟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低垂着眉眼,顺从地道:“大人,夜深了,我来替您更衣。”
说罢,青年上前一步,轻轻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将黑金色蟒袍长衫给褪了下来。
纤细苍白的手指勾着金边束腰,灵巧地解开了饰扣,啪嗒一声。
……卡住了。
牧听舟:“……”
他不信邪,又用上了另外一只手,拧了拧那束腰的搭扣,却无意间又将腰带收紧了几分,卡得更死了。
足足忙活了大半天,牧听舟都没能找到重新解开束腰的方法,他头都不抬,硬是和这条腰带杠上了。
一只手贴着他的小臂挤了进来,在牧听舟怔楞的瞬间,慢条斯理地在他指尖触及的地方随手一解,那拧巴成一团的束腰便轻轻松松地解开了。
与此同时,头顶响起了一道声音:“你是看我不喜,想勒死我吗?”
牧听舟:“……”
他紧紧咬着牙关,耳廓通红,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大人说笑了。”
裴应淮低低地应了一声,顺势抓住了他的手指,在掌心中把玩了起来:“还是说……故意在欲拒还迎?”
牧听舟闭了闭眼,忍了又忍,冷笑了声:“怎么会的。”
裴应淮很快又接话:“噢,那就还是不喜欢我,企图勒死我呗?”
男人抬起手,指腹捏住了青年耳畔垂下的一缕碎发:“还是说,妖族口中的祭品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你是串通好打入九重天内部来杀我的?”
牧听舟无言片刻,拂掉了他的手,侧头道:“大人想得可真周全,可惜都不是。”
他声音难得柔和了几分:“真的不是,我是很单纯地仰慕仙尊大人,是心甘情愿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把男人哄好了,在那之后他都没有再纠牧听舟的毛病,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被牧听舟将衣物褪去只剩下了一件里衣。
此刻牧听舟也有点眼皮子打架了,奔波了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早就将他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地攥着裴应淮的衣襟,道:“大人,您先睡下吧,我在一旁看着您。”
他还想多看看他。
多看看三十五年后的他。
下一秒,他疲软的身体猛地被一个力道拉入了冰冷的怀中,惊呼声淹没在了唇齿间,牧听舟神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一气呵成地拉入了被褥之中。
那只手摁在他的后脑壳,裴应淮将人压在了怀中,言简意赅地开口:“睡。”
“什么事明日再说。”
不知是不是这怀抱太过熟悉,牧听舟鼻子一酸,眼眶都有些红了。鼻腔之中萦绕着清雪般的味道,冷寂又淡雅,冥冥之中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了些。
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之中,呼吸逐渐变得沉缓。
不知过去了多久,身旁的男人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眸,贪婪的目光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落在怀中青年的身上。
那模样,仿若在皑皑白雪中茕茕孑立走了大半辈子的人,终于在暗无天日的世界中找到了那抹生机与光亮。
近乎□□的目光扫过青年的五官,无意识缩紧的怀抱使得青年有些难受地蹙了蹙眉。
裴应淮的指腹细细地描摹着他的脸颊,轻声道:“瘦了。”
而后又似是自言自语:“无碍,养养便能回来了。”
他终于将人揽入怀中,胸膛与胸膛之间严丝合缝,他微微屈身,脸侧贴着牧听舟的脸颊蹭来蹭去。
荧蓝色的灵力如水般,在男人的趋使下化为了在空中化为了锁链的形状,无声地扣锁在青年纤细的腕骨上。并未浮于表面,而是缓缓地,坚定地,融进了他的骨血中,融进了他的神魂里。
裴应淮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的一片波涛汹涌,声音喑哑,一次又一次地喊着:“舟舟,舟舟,舟舟……”
他像是即将溺死的人,在最后之际终于抓住了浮木,紧紧地抓住,再也不会松开手。
替身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生以来, 这还是牧听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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