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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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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敛眸不答。

答出这个日子并不能代表什么。当朝太子回京是件大事,当初进城时就有许多百姓过来凑热闹,这不是秘密。

江慎想了想,又试探道:“你方才说我忘了你,我们在一块待了多久?又是在何处?”

“我们从冬天开始一直在一起的,就在……”黎阮犹豫一下,“在山里。”

江慎:“什么山?”

黎阮不想提及长鸣山,含糊道:“就……就是京城外的一座山里,我家住在那儿,你受伤晕倒在我家门口了,是我把你治好的。”

江慎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有意隐瞒,又沉默下来。

为何要隐瞒住处,难道真是在骗他?

少年身上的疑点远不止这些。

比如,这祖庙如今戒备森严,这么一位来历不明的普通民间少年,是如何避开所有守卫,轻易地闯进来,还一直闯到了他的房门前?

这段时间,为了寻回那段丢失的记忆,江慎闹出的动静不小。如果有人得知这个消息,故意装作他的救命恩人来寻他,也不是不可能。

无论是为了攀高枝,还是另有图谋,这都是个好机会。

这些道理,江慎都明白。

他同样明白,他最优的做法,应该是让侍卫将这少年带走,好生审问调查一番,查清他到底是从何处来的,有何目的。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心软了。

或许是因为少年那委屈慌乱的神情,或许是他冰凉的手指,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江慎有点不希望他被侍卫带走。他手下那些侍卫都是粗人武夫,将人交到他们手里,免不了受点委屈,说不定还会被欺负。

他不想少年被人欺负。

江慎思索片刻,又问:“我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信物?”

黎阮:“信物?”

“就是能代表身份的物品。”江慎道,“我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吗?”

黎阮茫然地眨了眨眼。

这真没有。

这应当算是江慎当初考虑不周。

他先前并不知道自己会被抹去记忆,只想着小狐狸多半不会去京城寻他,就算真要寻,小狐狸法力这么高强,想见他轻而易举,并不需要向人展示任何信物。

因此,他并未给黎阮留下任何特殊信物。

“你有几件衣服在我那儿,不过我没带出来。”黎阮抿了抿唇,又想到了什么,低头摸了下肚子,“这个算不算啊……你的崽子。”

江慎:“……”

江慎按了按眉心:“你当真……有了身孕?”

黎阮:“是啊,要不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可你……”江慎视线上下打量,又确认了一遍,“你不是女子。”

“嗯,我也觉得很奇怪。”黎阮道,“肯定是你有问题。”

江慎:“…………”

怎么还变成他有问题了???

江慎还想再问,黎阮忽然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呀,明天再问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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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肯定有很多事想问,但我好累啊。”

黎阮揉着眼睛,很困倦的模样:“你这里好难找,山雀根本就找不到路,带着我绕了好几座山……我们可不可以先睡觉?”

江慎眸光微动:“山雀又是谁,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你又是如何来到此处?”

“山雀……就是山雀呀。”

困倦袭来,黎阮的脑子更加转不动,险些又说漏了嘴。他想了想,故意做出极其疲惫困倦的模样,摇摇晃晃站起身。

江慎下意识想去扶他,少年没站稳似的,忽然将他扑了个满怀。

少年身上有股丛林草木般清新的气息,身体微凉而柔软,江慎霎时僵住了。

这不全是在骗人。

黎阮是真的有点累。

自从揣上那狐狸崽子之后,他便时常觉得困倦。今天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在祖庙外头等到深夜才敢来找江慎,如今又强撑着精神回答他这么多问题,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是真的没法再回答江慎的问题了。

至于这行为嘛……是他在那些天里学会的勾人的法子。

只要他这么抱一抱江慎,对方立刻对他有求必应,什么都不会再多说。

也不知道失忆后还适不适用。

黎阮在心里偷偷想着,脑袋靠在对方颈侧,还亲昵地蹭了蹭:“明天再问嘛,我好困,想睡觉了。”

太子殿下何曾见过这么不见外的人,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喂,你先松开——”

“江慎。”少年忽然轻声唤他,“我好开心啊。”

江慎一怔。

许是太久没有感觉到这个熟悉的怀抱,黎阮的精神几乎立刻就松懈下来,就连声音都变得又轻又软。

“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能再见到你。”

“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够了。”

“能再见到你……真好啊。”

那话音里含着含着藏不住的笑意,又像是在撒娇。

江慎紧绷的身躯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今晚发生的事太荒唐了。

无论是这少年的出现,还是他说的话,都荒唐得叫人不敢相信。

他有无数理由不该信任这少年,可他偏偏,偏偏就是没办法将他推开。

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真的是他忘记了呢?

江慎偏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其实少年扑上来的时候,他是瞧出了几分刻意的。但这会儿却没有了。少年好像当真已经快要睡着了,眼眸轻轻合着,毫无防备地将重心完全落在他身上,甚至一点都不担心江慎会忽然松手,把他摔在地上。

这如果也是演的,他就演得太好了。

江慎无声地舒了口气,将少年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内室,轻轻放在床榻上。

少年一沾床便立刻舒服地蜷缩起来,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像极了某种小动物。

也是一副毫无戒心的模样。

江慎站在床边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低声问:“你应该不是在骗我吧?”

“不骗你。”黎阮半梦半醒,含糊道,“骗你是小狗。”

江慎终于笑起来:“……好。”.

翌日清晨,江慎天不亮便醒了。

屋内平白多出个陌生人,江慎整个前半夜都在警惕着,就怕再出什么乱子。

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少年累得一沾床便睡了个昏天黑地,一整夜连身都没有翻一下,睡前什么姿势,后半夜就还是什么姿势。

——显得半夜不睡觉盯着他发呆的江慎像个傻子。

到了后半夜,江慎不再警惕他,但依旧睡不着。

这陌生少年半夜登门,一来就毫不见外地占了江慎的床榻,害得他只能在外间的小榻上将就躺着。

这次回京之后,江慎睡觉认床的已经几乎治好了。过去只要床铺稍微不如意,他便无法休息,而现在,随便披件衣服盖在地上他都能睡,一点也不挑。

所以他睡不着,倒也不是小榻不够舒适的原因。

还是因为这个少年。

少年到底是不是先前救他的人,有没有撒谎,来接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说他怀了身孕……当然,这一条肯定不可能是真的。江慎一整晚都在想这些事,百思不得其解,连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都不知道。

醒来时自然也疲惫得提不起精神。

偏偏今日是祭祖大典的第一日,按照流程,江慎一早便要去主持大典,当众祭拜先祖。

睡不得懒觉。

江慎难得带了点起床气,起身往内室一看,那少年依旧睡得雷打不动,跟小猪似的。

……更生气了。

江慎站在床边,伸手在少年睡得红扑扑的脸颊上捏了一把,颇有一种你不让我睡,我也不让你好睡的报复心态。

指尖传来的触感温热柔软,少年眉头蹙起,轻微动了动。

“江慎,别闹我……”少年低声道,“不想再来了……”

不想再来?

来什么?

江慎忽然想起少年控诉他的话。

假设少年没有撒谎,江慎真是把他忘了。又假设少年是因为某种原因,才误以为他腹中怀了孩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先前已经……

江慎的视线从少年脸上,慢慢下移。

昨晚江慎睡前,好心地帮少年脱了鞋袜,盖了被子。可这会儿那被子已经全被踢到了床脚,少年蜷缩着身子,领口因为睡了一夜松散了大半。

半遮半掩地露出里头白瓷般的肌理,以及一截精致的锁骨。

少年身形根本看不出什么怀有身孕的模样,腰身纤细,仿佛一条手臂就能完全圈进怀里。

他衣服下摆不长,纤细的小腿从鲜红的衣物间伸出来,衬得越发白皙光洁。

江慎吞咽一下,艰难移开了视线。

应……应当不会吧?

把人睡了,又把人忘了。

他是畜生吗?

江慎神色复杂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下头,看向大清早就神采奕奕的某处。

……你也是畜生吗?.

江慎出门时还有些浑浑噩噩,他走出院门,一袭黑衣的青年正守在那里。见他出来,连忙屈膝跪地。

“殿下。”郁修问,“离祭祖大典还有两个时辰,您怎么醒得这么早?”

“睡不着。”江慎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淡声吩咐,“给我寻个偏院沐浴。”

郁修一怔,问:“这院中可是有何不妥?”

这祖庙自然比不上太子东宫或其他行宫,但安排给江慎的院落已经是整个祖庙内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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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为何要换?

“没什么不妥,让你去就去。”江慎懒得解释,摆了摆手。

郁修只得应了声“是”,转身去办。

郁修跟在江慎身边多年,算得上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很快安排好了一个全新的偏院,江慎没要任何人侍奉,只留下郁修在旁候着。

水汽蒸腾,江慎把自己泡进水里,紧绷了一夜的疲惫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他靠在汤池里闭目养神,郁修隔着一道屏障立在外头,声音传来:“殿下当以身体为重。”

江慎睁开眼,没明白他想说什么。

郁修又道:“殿下如此日夜操劳政务,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受得住?”

江慎:“……”

郁修不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只是见江慎神色疲惫,以为他又在为了政务废寝忘食。

很可惜,并不是这样。

这一整夜江慎胡思乱想,什么事都想过了,唯独把政务上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一刻也没有想起来过。

要不是祭祖大典非同小可,耽误不得,他今早甚至不太想出门。

江慎清了清嗓子,淡声应道:“知道了。”

郁修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江慎又唤他:“郁修,你进来。”

青年绕过屏风走进来。

郁修与江慎同龄,又掌握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在很多时候,他能直接代替江慎去做一些事。但他本人实际的模样长得也不差,算不上极其出众,胜在英气。

江慎打量了他一会儿,问:“你还没有娶妻对吧?”

郁修:“属下尚未娶妻。”

江慎:“有喜欢的人了吗?”

郁修:“?”

“咳,本殿下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尽可说出来,本殿下替你做主。”

“多谢殿下。”郁修不疑有他,道,“郁修此生只愿侍奉殿下左右,护殿下周全,并无娶妻生子的打算。”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江慎顿了顿,斟酌字句,缓缓问,“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忘了些很重要的事,而这时候,正巧有个陌生人找上门来,指责你始乱终弃,把他忘了。你会相信吗?”

郁修望向江慎,神情有片刻空白。

江慎强调:“假设。”

郁修“哦”了声,又想了想,认真道:“属下以为,片面之词,不可尽信。”

江慎:“可他长得很好看。”

郁修:“……”

郁修:“属下曾听说过一句话。”

江慎:“什么?”

郁修:“越好看的人,便越会骗人。”

江慎与他对视片刻。

郁修低下头:“这也是片面之词,殿下不必尽信。”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江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又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把本殿下昨晚住那院子守好了,从今日起,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也不要让……”

他话音一顿,没有把话说完。

也别让院子里那个小家伙跑了。

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敢在江慎面前撒这么大的谎。没有人敢,也没有人骗得过。

那到底是不是个小骗子,他迟早审得出来。

江慎敛下眼,想起今早出门前看见的,那少年毫无防备的睡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待祭祖大典结束,他便回来亲自,慢慢的审。

第23章

黎阮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是被窗外的响动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偏头看见了窗户外那团黑影。小山雀蹲在窗边,正笃笃笃地啄着窗柩。

他手一抬,窗户被一阵风吹开。

小山雀飞了进来。

“黎阮,昨晚怎么样,江慎相信你了吧?”

小山雀落在床榻边,扬着脑袋得意道:“我出的主意不错吧?”

“但我感觉他没有特别相信。”黎阮躺回床上,抓过被子抱在怀里,“他问了我好多问题啊,我都答不上来。”

小山雀:“可他如果不相信你,应该会把你赶走才对吧?”

“也是哦。”黎阮歪着脑袋,“他还让我睡他的床上,那应该没有太怀疑我。”

……完全已经不记得是自己先装睡不肯回答问题的。

江慎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但屋子里属于他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黎阮抱着昨天江慎亲手给他盖的被子,深深吸了一口。

或许是怀了崽子的原因,黎阮现在对江慎的味道很依赖,身旁没有江慎的味道连觉也睡不好。江慎留在他洞府里的那几件衣服,这几天下来已经被黎阮揉得皱皱巴巴,几乎没法再穿了。

但这屋子里的味道也很有限,毕竟江慎是昨天黄昏左右才到了祖庙,并没有在这屋子里待太久。

黎阮吸了一会儿觉得并不满足,决定去找真人。

“你知不知道江慎去哪儿了?”黎阮翻身坐起来,问小山雀。

小山雀道:“他上午在前山那个祭坛,好像是主持什么大典来着,我看见了。”

黎阮昨晚特意等到夜色已深后才来找江慎,那会儿小山雀已经在前山寻了个枝头睡着了,今早睡醒后正好撞见了他们举行祭祖大典。

“我去树林子里吃了点果子,出来时看见前山的人已经散了呀。”小山雀问,“江慎一直没回来吗?”

黎阮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吧。”

虽然他一直睡得很沉,但早晨江慎离开时,他模模糊糊是有点感觉的。如果中途回来过,他不应该完全没有察觉。

“不过我看见院子里放了几盘点心。”小山雀飞到窗边,指了指外边,“是不是他给你准备的?”

黎阮走过去,顺着小山雀的视线看过去,果真看见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几盘糕点。

他昨晚没太注意,隐约记得那里应该是没有东西的。

是江慎给他准备的吗?

“算了。”食物的吸引力远不如江慎本人,黎阮没在多想,摇身一变,幻化回了一只小狐狸。

“我们去找找他吧。”.

江慎原本祭祖大典结束就要回来的。

按照流程,他上午完成主持祭祖大典,下午回屋歇一歇,稍作准备。从明日开始,便要去后山祠堂,斋戒诵经三日,替圣上祈福。

因此,在主持祭礼的时候,他脑中还在想要怎么审昨晚那贸然登门的少年。

可祭祖大典结束后,却出了点岔子。

“今晚就去祠堂?”江慎望着面前那一身朝服,恭恭敬敬朝他行礼的人,似笑非笑,“怎么这么突然,昨日那份流程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这人是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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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祭司主事,此番祭祖大典圣上交由他全权负责。

祠祭司主事已经年过半百,说话待人总是和和气气:“原本是这样没错。可微臣昨晚与祖庙祭司夜观天象,今日是个吉日,最适宜入祠堂祈福。”

“殿下此番是为陛下祈福而来,若能提早一天入祠堂,也能让先祖与上天看到殿下的孝义和决心,如此……”

他说话慢慢悠悠,听得江慎没什么耐心,抬手打断:“那依本殿下看来,也不用等到今晚了,现在就去,如何?”

祠祭司主事一愣。

“不是要让先祖和上天看到我的决心吗,我提前半日入祠堂,这决心够不够?”江慎唇角勾起个弧度,眼底却并无笑意,“去准备吧。”

他没给任何人辩驳的机会,祠祭司主事只得又朝他行了一礼,领命去办。

待人走后,郁修才走上前来:“殿下,这……”

江慎抬手拦住他的话音,淡声道:“随我进屋换身衣服。”

祭祖大典才刚刚结束,江慎身上还穿着祭礼服,一袭暗紫冕袍宽大厚重,行动颇有不便。江慎领着郁修去了祭坛旁的暖阁,立即有宫女上前替他更衣。

脱去那厚重的外袍,只留下里头淡紫的常服。

斋戒祈福的规矩与祭祖大典又有不同,他需要一切从简,独自前往。

待到宫女替他摘了发冠,江慎吩咐:“都下去吧,我与郁统领有话要说。”

宫女行礼告退,郁修跟过去检查一番门后窗外,便听江慎悠悠道:“有些人,三日都等不及啊。”

郁修:“殿下,您真要现在入祠堂?”

“你没听见祠祭司主事将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我要是不去,岂不是显得很没有孝义和决心?”江慎从妆台上取了根木簪,将散落的发丝束好,轻嘲一笑,“那些老家伙就等着抓我把柄呢,我自然要表现得有诚意一些。”

所谓祭祀先祖,为圣上祈福,自然不是江慎本意。以他的性子,他宁可去民间遍寻几次名医,也不相信自己在祠堂里念念经,吃几天素斋,就能让圣上的顽疾康复。

可当朝素来重礼,他不信这套,但当今圣上、满朝文武、黎明百姓,都信得很。

为了笼络民心,这一出他不得不演。

既然演了,那就要演得漂亮,演得挑不出纰漏才行。

但江慎说完这话,却又叹了口气:“真耽误事。”

本来还想回去审一审那小家伙的。

现在这一去祠堂,至少得耽搁三天。

麻烦。

郁修担忧道:“可殿下的安危……”

祖庙规矩繁多,太子入祠堂不能带任何守卫,除了每日早晚去送素斋的管事外,任何人不能接近那里。

如果有人存了歹心,这是最好的可乘之机。

原本按照流程,江慎明日才入祠堂,郁修还有时间在那祠堂附近布防,可如今……

“一切按原定计划行事便好,不必担忧。”江慎想了想,道,“只是有一件事有点麻烦,你得帮我个忙。”

郁修:“殿下请吩咐。”

“你派人做几盘点心,送去我昨晚住那院子。放在院子里就好,不要进屋。”

郁修:“……”

郁修待江慎忠心耿耿,但不是傻子。他沉默片刻,迟疑着问:“殿下,您早晨说的那个假设……”

江慎回过头,与他对视片刻。

神情淡淡,透着几分无辜。

郁修低头:“只是个假设,属下明白了。”.

祠堂是祖庙最后方的一座大殿,有重重院墙阻隔,琉璃青瓦,绿荫环绕,格外清净。

午后,江慎沐浴更衣,除去身上一切外物,只着一身素衣进入。

祠堂内的陈设也极为简单,前方主殿供奉牌位,放置三个蒲团,供人参拜诵经。主殿两侧则设有暖阁,可供休息。

管事合上门离开,江慎立于殿中,抬眼看向前方那些牌位。

这大殿里供奉的皆是历任先皇,以及几位开国功臣。江慎虽然不信鬼神,但死者为大,在历任先祖牌位面前,仍留有敬畏之心。

他点了几根香,俯身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毕恭毕敬拜了三拜。

而后又在大殿旁的桌案边坐下。

所谓斋戒祈福虽然只是演一场戏,但并不代表江慎只在这祠堂里关上三天便万事大吉。这三天里,他得亲手誊抄经文,以展现自己的孝心。

这誊抄的经文,三天后还要呈回京城,给圣上过目,而后公之于众。

誊抄经文这点小事对江慎来说不过轻而易举,他研墨提笔,神情百无聊赖,写下的字迹却工整俊逸,锋芒尽敛。

刚抄了两页,便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叩叩叩。

动作很轻,但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内却听得很清晰。

江慎笔尖一顿,知道这是谁了。

原本恹恹的神情立即换做一副兴意盎然,就连江慎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眼底已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可他没有起身,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低头书写,就连脊背都挺得更直了。

那敲门声按着熟悉的节奏,时不时轻轻敲几下。

寻常人敲了几下没人应门或许就放弃了,但来人显然有些一根筋,江慎不应门,他便这么一直持续地敲着,大有一副偏要敲到江慎给他开门为止。

江慎原本是想故意晾他一会儿,等着看来人还有没有后招,没想到这人如此执着,继续这么敲下去,恐怕要把殿外看守的管事都惊动了。

无奈,只能起身去开门。

将殿门拉开一道缝隙,正扒着殿门的少年一个没站稳,“哎哟”一声险些摔进去。

被江慎接了个满怀。

少年身形纤细,抱起来的手感却格外柔软。中午阳光正好,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身上被晒得暖烘烘的,还带着草木清新的气息。

江慎极为喜欢这个手感,一时间没舍得松手,面上却做出一副责怪模样:“你怎么会来这里?”

黎阮就坦诚得多。

他把脑袋埋进江慎怀里,舒舒服服吸了一口对方的味道,才道:“我来找你呀。”

声音软软的。

江慎有时候觉得,少年表现得真像是某种小动物,还是最会黏人,一刻都离不得主人的那种。

他勉强压下唇角的笑意,板着脸把少年拎进了大殿,合上门。

“这里就是祠堂啊。”少年好奇地打量一圈,“感觉好没意思,你要在这里关三天吗?”

祖宗祠堂素来便是如此,殿内入目只有牌位和香台,自然不会有趣到哪儿去。

但江慎还没遇到过谁敢把这话说出来。

江慎问:“这上面可都是当朝皇室的祖宗牌位,你这么出言不逊,就不怕触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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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

“他们早转世去了,才不会听到。”黎阮不以为意,“就算没有转世,功德圆满上天做了神仙,也不会管凡尘间的事。好不容易超脱了轮回俗世,谁还乐意回来?”

江慎怔然。

这少年瞧着年纪不大,甚至有点傻乎乎的模样,他没想到,这少年竟会有如此通透的想法。

江慎眸光敛下,没再多言,转头回了桌案前:“所以,你就这么没规没矩,跑来祠堂找我?你不知道太子斋戒祈福期间,祠堂不让外人进入吗?”

黎阮心虚地抿了下唇:“不……不知道啊。”

他是知道的。

方才他变回原形,和小山雀一起在祖庙里找江慎的时候听见了这事,所以他才知道江慎在这里,也知道他要在这里待上三天。

可是三天也太久了。

他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江慎,不想和他分开那么久。

少年这点小动作江慎全看在眼里,故意道:“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快走?”

黎阮当然不可能走,非但没走,还磨磨蹭蹭贴到江慎身边。

“其实我也不想来打扰你的,但是我从早晨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我好饿啊。”黎阮在桌案边坐下,可怜巴巴地望着江慎,“我怀着你的崽子,我不能饿肚子的,你怎么可以不管我呢?”

江慎手一抖,在纸上留下一滴墨迹。

也不知为何,这少年始终坚定地认为自己怀了身孕,江慎想了想,放弃与他继续掰扯男子到底能不能怀孕。

他放下笔,撕下那页揉成团扔了,平静道:“我让人给你送了吃食,你没看见吗?”

黎阮眨了眨眼。

原来那真的是给他的。

就算江慎现在不认得他,也不怎么相信他,但还是担心他会饿肚子。

黎阮忽然开心起来。

但口中依旧道:“我没看见,我醒来之后就直接来找你了。”

小骗子。

江慎敛下眼,终于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

还是个不怎么会说谎的小骗子。

他清了清嗓子,道:“那可不巧,这三日我在祠堂斋戒,只有每日早晚才会有人来送饭,你现在这里等吃的……恐怕还得等上两个时辰。”

“啊……”黎阮有些惊讶,而后又露出一丝同情,“原来当太子也这么可怜,难怪你之前都不太想回来。”

江慎:“?”

黎阮认真道:“那我就陪你饿肚子好了,我没关系的。”

江慎:“……”

这都什么跟什么。

少年这一句话说得江慎哑口无言,他索性也不再装模作样的誊抄经文,抬眼看向少年:“既然你不愿走,那昨晚没说完的事,我们能继续说了吗?”

这一招很有用。

江慎明明白白看见少年的神情又变得躲闪,但大约知道是躲不过,下定决心似的:“想问什么,你问吧。”

如果说昨日少年在他屋中睡着时,江慎心中还有七成怀疑,那么这一夜过去,这怀疑已经降了大半。

这少年不会隐藏情绪,开心还是难过,在说实话还是在撒谎,都表现得格外明显。

江慎识人无数,一眼便看了个清楚。

但这不代表少年说的话全是真的。

该审的,还是要审。

“现在是你要想让我信任,怎么会是我来问?”江慎道,“你千里迢迢追来祖庙找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你是我的恩人,既然如此,你那里应该有能够让我信任的证据。”

“你要是给不出来,我要如何信你?”

“证据……”黎阮抓了抓头发。

他来得太匆忙,没有带上江慎留下的东西,要说证据,他是真的给不出来。

而且,江慎现在已经没有了记忆,就算把那三个月他们之间发生的事都说出来,他也不会记得。

还能有什么证据呢……

“我想到了!”黎阮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江慎,“我有证据的。”

黎阮道:“你之前经常给我讲朝堂的故事,我还记得一些。”

江慎当初告诉他的大多是朝堂和皇室的秘辛,就连朝中大臣也不一定全都知道,更不用说普通的平民百姓。

不过黎阮当初完全是听故事的心态,就算听进去了,其实记得也不完全。他努力从记忆深处挑出一些印象深的说了出来,江慎脸色渐渐变了。

“……还有就是你抓湖广巡抚那件事。”黎阮道,“你找手下扮成了你的样子,故意引湖广巡抚上钩。你当时说了,湖广巡抚是被派来试探你的弃子,他面前只剩两条路,要么向你告密刺杀的真凶,要么就是刺杀你。不过他选了后者。”

“还有,你当时烧掉的那封密函——”

黎阮话音戛然而止。

那封密函是黎阮用法术帮江慎找回来的,这个不能往外说。

江慎方才一直没有打断他,直到这会儿黎阮止了话头,他才徐徐开口:“你说密函怎么了?”

“密……密函……密函的事我不记得了。”

又在撒谎。

江慎轻轻舒了口气。

因为黎阮很多事记得不太清楚,而且好些故事他自己都没听明白,因此说出来的故事不免有些颠三倒四。他方才说出的那些,其实好几处都有错漏。

但他说对的也不少。

而且很多事,是只有江慎才知道的。

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些?

难道真是自己告诉他的?

江慎抬眼看向少年,头一次有些怀疑自己。

短短三个月,他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机密全都告诉一个外人?

江慎闭了闭眼,又问:“我与你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告诉别人吗?”

“你说过的。”黎阮道,“你说这些事好多都是绝密,要是传出去可能会引起大乱子,还会被人灭口。但你不是要证据嘛,我只能都说出来了。”

“再说了,你也不是外人呀。”

江慎默然。

无法反驳的理由。

他又问:“密函又是怎么回事?”

那封骗他入京的假密函,如今仍然存放在他的宫中。

可在他的记忆里,他在收到密函后,便亲手将那其烧毁了。

他这段时间的记忆极其混乱,先前只当是自己记错了,可偏偏少年方才又不小心提到了密函。

难道这其中真有隐情?

黎阮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道:“……你能不能别问了呀?”

在黎阮存有记忆的这几百年来,他说的谎话加起来还没有这两日多。

他不会撒谎,也不想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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