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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江慎果断忽略了小狐狸古怪的用词,安抚道:“你这样不奇怪。”
“太医先前与我提过,到孕中期,的确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形,是正常的。”
这也是孕期会带来的改变之一。
江慎前几日与小狐狸亲近时就有所察觉,小狐狸的身体比过去还要敏感。以前想让他动兴,至少要亲一亲,再摸一摸,哪像现在,刚碰了几下就受不了。
江慎的手还落在对方小腹上,再往下滑去,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就这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少年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但他还是坚持忍耐着,忍得眼眶发红。
“这是正常的吗?”黎阮低声问,“那……那我该怎么办呀?”
江慎看得心软,低头把他搂进怀里。
无形之中,小狐狸其实也为他改变了很多,要是换做以前,他恐怕早就不管不顾扑上来缠着要了。
“还能怎么办?”江慎低头细细亲吻他,轻笑,“我还能就这么看着你难受?”
黎阮担忧:“可是你会不会又觉得精元不够用啊,我这样挥霍下去,万一你又生病了可怎么办。”
江慎:“……”
他抬起头,小狐狸被他亲得点耐不住,略微动了动,伸手抓着江慎的衣领想追上去,却又被他扣住手腕。江慎扣着少年的双手,将人按进床榻里,强迫对方与自己对视:“小狐狸,在你眼里我真的特别不行吗?”
黎阮眼眶都红了,充斥着水汽,神情格外无辜。
其实不是江慎不行,而是所有凡人在妖族眼里都太脆弱了,黎阮是真的很担心会把江慎用坏。
江慎一看他这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咬牙:“我要想办法扭转你对我的误解才行。”
黎阮:“怎么扭转?”
回应他的是江慎重新落下来的亲吻。
缠绵的亲吻由浅入深,再到后来……黎阮就不太记得了。
一个时辰后,江慎抱着有点哭懵的少年去沐浴。
每次都是这样,开始前缠着想要,一副怎么也要不够的样子。可真正开始之后,没一会儿就不行了,甚至因为近来身体敏感,不行得比先前还快。
他这样子,哪来的立场嫌弃江慎不行?
他甚至都没完全尽兴。
少年入水时已经昏昏欲睡,江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帮他清理。
视线再一次落到略微鼓胀的腹部。
不知是不是江慎那日的恐吓起了效果,自从那天之后,两位爹爹亲近时,这小崽子再没有出来捣过乱。江慎将手放上去,腹中的小家伙像是回应似的,轻轻动了动。
“还醒着呀?”江慎隔着薄薄一层皮肉抚摸它,低声道,“别让你爹爹受苦了,早些出来,听见了吗?”
小家伙又轻轻动了动,至于听没听懂,那就不知道了.
又过了几日,京城那边传来消息。
圣上已掌握了确凿证据,证实与那位异国奸细暗中传递消息的实为祁氏。祁氏心存谋反之意,收回爵位,查抄家产,祁氏一族所有族人,连带着今年刚考中榜眼那位,全都遭到流放。
原本在京城首屈一指的名门世家,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所以,他们真的和异国奸细有勾结吗?”听完消息之后,黎阮最疑惑的就是这里。
江慎只是笑了笑:“异国奸细,真有没有这个人还不一定。”
当今圣上想要对付什么人,其实根本不需要理由。
先前拖了这么久,只是想等着看其他世家的表态罢了,至于祁家,从他们转而投靠相国开始,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
“就是可惜了那个祁秋明啊。”江慎悠悠叹气。
毕竟是他亲手点的榜眼,是个不错的人才,留在朝堂说不定会有大用。只可惜,在皇权之下,只有才华是远远不够的。
这偌大的大恒,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黎阮听完,许久没有答话,只是低头若有所思地看向腹部。
江慎注意到他这反应,低声问:“怎么了?”
为君者要冷血无情,一个好人,是当不了皇帝的。这是他从很小时候便被教导过的事,可他始终尽量避免让小狐狸直面这些。
他担心小狐狸心思单纯,会有些难以接受。
“我只是在想……”黎阮摸着肚子,小声道,“崽崽以后要学的东西好多啊,也不知道它脑子好不好,能不能学会这么多东西。”
江慎:“……”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江慎哭笑不得,黎阮严肃道:“你别笑,这件事很严重的。如果断送了江山,那会害死很多人,是很重的罪责,可能要用好几世不得好死来偿还的。”
这倒是江慎不曾考虑过的问题。
察觉到小狐狸是真有点担忧,江慎敛下笑意,认真道:“小狐狸,你很聪明的。”
黎阮抬头看他。
江慎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你只是不懂得人间的规则,也不喜欢思考太复杂的事,这不代表你不聪明。”
相反,小狐狸很多时候都很敏锐,并且比许多凡人都活得要更通透。
这已经是这世间最难得的事。
“所以,我们的孩子也会很聪明,你不需要担心。”江慎顿了顿,又道,“就算他长大后当真志不在此,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再把皇室的重担压在他身上。”
从小被当做储君培养,要吃多少苦头,江慎心里最明白不过。
这孩子,愿意也就罢了,如果他不愿意,江慎不会再逼他。
毕竟,他的小狐狸也是吃了很多苦,才把这崽子养大,江慎自然会给他最好的.
崇宣帝允诺过的两个月期限转眼便要到了,江慎再找不到任何拖延的理由,只能带着黎阮回京。
回京这天,两人磨蹭到午后才出发。
马车摇摇晃晃走在山道上,黎阮趴在窗户边看外头的景色。
江慎问他:“想吐吗?要不要停下歇一会儿?”
“我没事。”黎阮脑袋枕在胳膊上,听言回过头来,有点无奈,“我早就不会想吐啦,冯太医那个药效果很好。而且,我们半个时辰前才刚歇过,你这样今晚还想不想回京城了?”
黎阮说到这里,又“哦”了一声:“不过,你应该也不是特别想回去。”
江慎轻笑。
这倒是真的,所以那些经典里才总说,人不能过于懈怠。
和小狐狸待在一起的日子太过惬意,他已经越来越不想回京城,不想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争斗了。
江慎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再多想,又问:“那想不想喝梅子汤,我给你盛一碗。”
黎阮点头:“好呀。”
黎阮现在还是很爱吃酸的东西,这梅子汤是江慎出发前一晚吩咐御厨熬的,少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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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正适合他的口味。江慎倒出一碗,小心撇去上面的碎冰,才递给黎阮。
黎阮正要伸手去接,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转头看向车窗外。
江慎跟着看过去,恰好看见一支长箭破空而来,箭尖不偏不倚,正好冲着江慎的方向。
江慎心下一紧。
就在这时,只见黎阮轻轻抬起手,长箭在刺入马车的前一刻陡然停下。
而后缓缓落地。
“有刺客!”
“戒备!保护殿下!”
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那长箭落地,马车外才传来随行的侍卫的叫喊声。但黎阮已经收回目光,从江慎手里接过了那碗梅子汁。
“好像又有埋伏了。”黎阮叹了口气,“你真遭人恨啊。”
江慎:“……”
在此处暗中埋伏的人应当还不少,最初那一箭截停了马车之后,更多的长箭从树林中射出。但有过先前长鸣山截杀的先例,江慎如今外出带的侍卫比先前多出一倍。
数箭齐发,没有一支靠近得了马车。
更何况,就算侍卫没拦住,江慎身边还有只小狐妖。
虽然这小狐妖,现在已经悠闲地喝起梅子汁了。
显得江慎方才的紧张有些多余。
马车外的嘈杂声许久未停,马车内气氛却平静得多。黎阮喝完了一碗梅子汁,扯了扯江慎的衣袖,正打算再要一碗,忽然又好像察觉到什么。
他歪了歪脑袋,感觉到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了,传来另一种声响。
“好像……有人过来了。”
江慎也听见了。
纷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动静上来看,应当不比他带的侍卫人少。
两人对视一眼,江慎掀开马车围帘,往外看去。
树林深处,一队人马策马而来,行在最前方那人手里还抓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后背了一筒箭矢,咽喉被人割开,已经死透了。
“站住!”侍卫上前将人拦住,“你们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被扔在阵前,来人纷纷下马,屈膝跪地,齐声道:“拜见太子殿下!”
这队人马能看出皆是训练有素之辈,穿着打扮却很普通,只在腰间配了把长刀,瞧着有些风尘仆仆。若非此情此景遇见,更像是常年往来各地的行商。
江慎眼神眯起,问:“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
“是我。”树林中又响起一个声音。
那声音低沉却不失温和,江慎抬眼看去,有人策马走出树林。
来人同样是一副商人打扮,不过穿着更贵气一些,头戴玉冠,腰间环佩。男人瞧着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还很年轻,周身气质与他的嗓音一样,沉稳而温和,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池水。
他策马穿过那跪了满地的人,注视着江慎,眼底含着温和的笑意:“阿慎,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江慎与他对视片刻,同样笑起来,“……皇叔。”
第62章
肃亲王江承舟,本朝唯一一位亲王,也是当今圣上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位手足兄弟。他与崇宣帝并非同母所生,长得并不相似,比起崇宣帝年轻时硬朗英俊的模样,江承舟五官生得更为温润,也更加年轻。
肃亲王在圣上即位前便去了封地,这些年从未回过京城,因此其实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江慎道:“还不给王爷行礼?”
护在马车周遭的一众侍卫这才纷纷下马,朝江承舟俯身跪拜:“拜见王爷!”
“都起来吧。”
江承舟说话时语调平和,他指了指那被扔在阵前那黑衣人,道:“此人是方才在树林中埋伏的刺客之一,原本还有几个,不过我的人赶到时已经跑了。”
江慎低头扫了一眼,淡声唤道:“郁修。”
郁修走上前去,将那黑衣人身后的箭筒取下,又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支箭,仔细比对一番。
“殿下,箭尖淬毒,的确是同一种箭。”郁修道。
江慎:“找几个人去林子里搜。”
郁修应道:“是。”
郁修领着几名侍卫进了树林,江慎这才开始打量这周遭的情形。
马车被截停的地方正在一片树林中央,前后杳无人烟,左右尽是高大茂密的树丛。阳光透过树冠间的缝隙洒下,仿佛一道道天然的隐蔽屏障。
的确是个十分适合伏击的地方。
江慎收回目光,又问:“皇叔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要回京给圣上贺寿么,正巧路过此地,听见林中有动静,过来看看。”江承舟道,“没想到这些刺客竟是冲着你来的。”
江慎:“是么?这也太巧了。”
“可不是?我们多年没见,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这般情景。”江承舟轻轻叹了口气,“听闻几月前你也曾在京城附近遭人暗杀,如今多事之秋,要多加小心啊。”
“皇叔的消息倒是灵通。”江慎道。
江承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江慎又低头去看那被江承舟手下随意丢在地上的尸体。
那刺客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夜行服,用的箭也是民间用来打猎的那种,除了淬过毒之外,没什么特殊。
江慎问:“皇叔觉得,是什么人要杀我?”
“我这么久没回京,如何能猜得到?”江承舟悠悠道,“但多半是……不想让你回京之人。”
江慎若有所思地敛下眼。
二人说这么一会儿话的功夫,郁修又带着人走出树林,来到马车旁:“殿下,人已经跑了,只在林中找到了几把弓,还有一些箭筒。”
他将东西递上来,但江慎没接,只是道:“把东西和人都带回去慢慢查,天要黑了,先回京。”
郁修:“是。”
江慎又看向江承舟:“皇叔可要与我同乘?许久没见,我们叙叙旧。”
江承舟应道:“好。”
江慎放下车帘,回过头,这才注意到身边少年的神情。从江承舟现身之后,黎阮就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一句话也没说。直到此时他才看见,少年蹙着眉,神情难得有些严肃。
如果他现在还是狐狸原型,多半就连浑身的绒毛都竖起了。
“怎么了?”江慎低声问他。
黎阮眉宇紧蹙,欲言又止:“这个人,他……”
肃亲王江承舟,这是黎阮下山到现在以来,除了江慎和崇宣帝之外,见到的第三个有帝王之相的人。
是带着杀戮与野心的帝王之相。
黎阮没有把话说完,这种特殊的天命,是不能随意透露给凡人的。
而且,江承舟很快上了马车,他也没机会开口。
看见黎阮,江承舟脸上并无任何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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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情,好像早知道马车里还有个人。
江慎正想介绍:“他是……”
“是黎公子,对吧?”江承舟道,“我先前听说了,太子殿下近来身边跟了一位小美人,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恩爱万分。”
他在马车另一侧坐下,朝黎阮点了点头,含笑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江慎:“没想到,皇叔人没在京城,消息却知道得不少。”
“毕竟在京城住过这么长时间,留下几个能帮我探听消息的人,不奇怪吧。”江承舟道,“我身边也有不少皇兄安排的人,这样很好,彼此知根知底,他与我都能安心。”
以崇宣帝的性子,会派人去盯着江承舟再正常不过。不过江承舟这态度,实在是有点过分坦荡了。
江慎轻咳一声,没说什么。
马车开始继续前行,江慎起身给江承舟倒了杯茶水。
正要递过去,抬眼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又落到了黎阮身上。
准确来说,是他的腹部。
黎阮今日穿了件轻薄的外衫,是江慎早晨出门前,担心他在路上吹风受凉,特意给他披上的。且那外衫宽大,拢起来正好能罩住他微微隆起的腹部。
男子怀孕在当世毕竟闻所未闻,江慎不希望黎阮在路上被人过多关注。
但他们此刻坐在马车里,外衫衣摆自然垂落,那浑圆的腹部便也无所遮掩。
“皇叔。”江慎不动声色将黎阮挡在身后,开口唤他,“请用茶。”
江承舟恍然回神。
他的态度仍然很坦荡,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是我失礼了。”
他这话是对着黎阮说的,黎阮愣了下,忙道:“没、没事。”
江承舟接过江慎递来的茶,却没急着喝,又道:“我在封地隐隐约约听到过一点传闻,说黎公子虽为男子,却怀上了太子的骨肉。”
“我先前还没信,只当是宫中的闲言碎语,没想到……”
他似乎又想往黎阮身上看,但迫于礼节忍住了,转而看向江慎:“你是如何做到的?”
江慎:“啊?”
“孩子。”江承舟好奇地问,“是用过了什么药,还是什么旁的东西,别的男子也可以吗?”
江慎:“……”
他与皇叔这么多年没见,今日相见却是在这般情景之下,江慎心中不可能没有怀疑。请这人上马车,也是想试探一番,看能否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没想到这人上了马车之后,最关心的事,居然是他的孩子怎么来的。
虽然……想知道这事的人的确不少,就连江慎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江承舟好像当真很好奇,一双眼关切地望向江慎,这让他那原本看上去沉稳不惊的神色,多出几分鲜活。
——这便更接近江慎记忆中的肃亲王了。
比起年轻时候总是威严自生的崇宣帝,江慎这位小皇叔年轻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就连当时京城的世家公子里,都挑不出几个比他还会玩的。
江慎喜欢他,也是因为江承舟每次来看他,都能给他带来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直到后来,他忽然患了疯病,离开京城去了封地,他们再也没见过。
前些年江慎偶尔还会与他传信,从那书信的口吻中,他隐约能够察觉皇叔的性子变了许多。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江慎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这事没什么可隐瞒,因为他与小狐狸的确至今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怀上的。
江慎如实说了,江承舟收回目光:“竟然是这样么……”
语气中毫不掩饰遗憾之情。
非但语气中毫不掩饰,他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失落之色,甚至不知想到了什么,还轻轻叹了口气。
江慎:“……”
黎阮:“……”
江慎与黎阮对视一眼,还是没说什么,又问:“皇兄既然对京城的消息了如指掌,应当也知道我最近正在查一桩案子。”
“案子?哦,有所耳闻。”江承舟还有点走神,稍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听说是京城外有些村民染了怪病,与去年那疫病极为相似,是不是?说起来,去年那疫病流行的地方离我封地不远,我还派人去赈过灾呢。”
这事江慎倒是没听说过。
江承舟这些年行事格外低调,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几乎都不曾有过。说来,肃亲王的封地在荆州,的确与出现过疫病的几地相距不远。
而且……荆州似乎没有出现过任何病患。
江承舟抿了口茶水,继续道:“你是不知道,那怪病传播起来极快,在朝廷研制出解药之前,大夫几乎束手无策。就算后来找到办法医治,也还是搭进去不少人。幸好你这次发现得早,怪病尚未传播出去,才没有酿成大祸。”
“是啊,真是万幸。”江慎敛下眼,又道,“不过皇叔有所不知,我已经查明,那并非一种怪病,而是被人下毒。”
江承舟似是一惊:“下毒?”
江慎点点头:“是京城知府给百姓下毒,不过那知府现在已经畏罪自杀。”
江承舟:“他为何要这么做?”
江慎却是反问:“皇叔如此聪慧,猜不到么?”
江承舟沉默下来。
他抬眼与江慎对视片刻,随后,抬起两只手,在江慎左右脸用力一捏。
江慎没想到他会忽然捏上来,愣了一下,江承舟轻笑一声,松了手。
在江慎脸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
竟有几分可爱。
黎阮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藏在袖中的手缩了缩。
有点手痒。
大概从江慎六岁以后,就没有人敢再这么对他了。他挺直脊背,神情有点不自在:“皇叔,你——”
“谁让你试探我的,臭小子……”江承舟瞥他一眼,低哼,“我早与皇兄说过,教孩子不能像他那么教,这不,又教出来一个崇宣帝。”
“你方才说话那样子,与你父皇年轻时想质问我什么的时候,一模一样。”
江慎:“……”
江承舟靠回椅背,悠悠道:“有人想借这怪病让京城乱起来,而我偏偏挑这个时候回来,你会怀疑我,这很正常。我说不是我做的,你多半也不会信。”
他的态度如此坦荡,江慎便不再绕圈子:“那皇叔为何这时候回来?”
如果只是给崇宣帝贺寿,为何前十多年都不曾回京,却偏偏挑中今年。
“当然是因为,我为圣上寻到了一份大礼。”江承舟顿了下,抢在江慎提问前率先道,“是什么就别问了,等到寿宴时你自然会知晓。这可是我给皇兄准备的惊喜,不能提前透露。”
“不过……我的确还有另一件极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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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现在回京一趟。”
江慎问:“什么?”
江承舟偏头看向窗外,轻轻舒了口气,眼底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你皇叔我的……终身大事。”.
他们今日在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到达京城时,太阳已经落山。
入了城门,江慎问:“皇叔是要先回王府,还是随我进宫去见父皇?”
江承舟许久没回过京,此刻正掀开车帘好奇地往外头看,听言头也不回:“回王府吧,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再去面见圣上。”
江慎应了声“好”,朝外头吩咐一声,马车往肃王府的方向行去。
虽然这些年江承舟没回过京城,他的王府却一直保留下来,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圣上都要派人去清扫一次。
马车停在肃王府外,江慎送江承舟下了马车。
许是知道江承舟近期会回来,王府刚被打扫过一次,牌匾被擦得干净锃亮,整座王府威严气派。
江承舟抬眼看着那“肃王府”的匾额,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少了些人气儿啊。”
“人气儿嘛,住几日就有了。”江慎道,“皇叔来时也没带什么丫鬟随从,待我回宫去内务府一趟,让他们调些内侍过来。”
江承舟点点头:“也好。”
“那皇叔便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江慎说着便想离开,江承舟又拉住了他。
黎阮没跟着他们下马车,江承舟先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压低声音问:“你真没有那个……能让男子怀孕的法子?”
江慎:“……”
江慎道:“没有,只是个意外。”
“好罢……”江承舟再次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领着他那群假扮成行商的手下进了王府。
江慎在原地默然片刻,回到马车。
黎阮原本正躲在马车里偷偷往外看,见江慎回来,问:“他干嘛那么在意我的崽崽是怎么来的啊?你说,是不是喜欢上了什么人,想让人家怀上他的孩子,然后就再也离不开他了啊。”
他这活络的思维让江慎险些没跟得上,哭笑不得:“你这又是从哪个话本里看来的故事?”
“不记得了。”黎阮道,“好多本都这么写过。”
江慎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下:“就让你少看点话本。”
再者说,他这小狐狸怀着他的孩子这么久,也没见他就当真再也离不开他。
还在天天考虑要飞升,还是要江慎呢。
不过,江承舟这反应的确有些奇怪。
肃亲王今年三十有几,却至今未曾娶妻生子,从没听说过他喜欢上什么人。因为,方才听他在马车里提了那句“终身大事”,江慎还颇为惊讶。可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江慎也不好再问。
至于小狐狸猜得对与不对,江慎就无从判断了。
江慎一时没有回答,马车重新朝前行去,黎阮偷偷抬眼看他。
江慎从少年偷看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原本是想等着看他要说什么,可少年一连看了他好几眼,还是一言不发。
“怎么了?”江慎忍不住问。
黎阮道:“那个肃亲王,好像和你关系很好啊。”
江慎如实回答:“幼时还不错,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了,怎么?”
“没……没怎么。”
黎阮收回视线,似是犹豫了一下,又朝他招手:“你过来点。”
江慎靠过去。
“再过来点。”
江慎轻笑一声,索性直接贴了上去。他一下子贴得几近,将黎阮几乎压在座椅靠背上,含着笑抬眼看他:“你不会连这种醋都……”
话还没说完,脸颊忽然一疼。
黎阮趁他不备,双手捏住了他的脸颊。
“哇,真的很软诶,我之前怎么没发现。”黎阮睁大眼睛,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似的,对着江慎的脸颊又揉又捏,然后开始咯咯咯笑个不停。
江慎被他捏得吐字都有些不清楚,皱眉:“你方才一直在想这个?”
“是啊是啊,我都想了好久了。”黎阮笑得停不下来,捏起江慎的脸颊肉,还要求他配合,“你笑一笑我看看,笑一个嘛。”
江慎:“……”
江慎毫无感情地朝他勾了勾唇角,飞快移开视线。
黎阮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江慎耳根微微发烫,半晌,又忍俊不禁:“幼稚。”
第63章
“但是我觉得,你那个皇叔看上去不像好人。”黎阮玩够之后,才严肃地对江慎说道。
江慎被他捏得脸颊通红,轻轻揉了揉,问:“你不太喜欢他?”
黎阮摇头:“不太喜欢。”
记忆中,小狐狸好像很少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大的敌意。
上一次明确表示出不太喜欢的人,还是淑贵妃。
可那次是因为淑贵妃的破绽实在太大,江慎仔细回忆了一番今日在马车里江承舟的表现,没想起来他哪里有重大的破绽。
江慎问:“为何不喜欢他?”
“就是不喜欢。”黎阮问,“你不会相信他了吧?”
江慎也摇摇头:“没有。”
江承舟在马车里说的话,江慎一个字也不敢信。
他表现得的确没有任何破绽,可江慎本来也没打算只通过闲聊几句,就从这位肃亲王嘴里套出什么重要破绽。他这皇叔若真这么好对付,他也不会成为当年唯一一位,从夺嫡中活下来的亲王。
他表现得越自然,江慎便越怀疑。
黎阮重重点头:“就应该这样,你千万别相信他。”
江慎不解:“你到底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黎阮“唔”了一声,没有回答。
他自从看过了那位肃亲王的面相后,便对他没了好感。这世间的凡人数不胜数,出现几个有帝王之相的人其实不奇怪,尤其是出在皇室里。面相只是一种天定的命数,是一种可能性,能不能最终走向这天命,还要看后天的努力和机遇。
但这种面相既然出现了,便证明他不可能对皇位毫无兴趣。
江承舟说他没有害人,这话是不是真的黎阮判断不出来。但他说他回来只是单纯为崇宣帝贺寿,不想争夺皇位,黎阮绝对不信。
可这话不能直接对江慎说。
“你别问啦。”黎阮想了想,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道,“总之,你提防他一点,别太相信他。”
江慎应道:“好,都听你的。”.
二人去肃王府耽搁了一趟,回到皇宫时天色已经黑尽了。
刚入宫门,便看见常公公带着人候在那里。
这熟悉排场一出,江慎顿时就猜到是怎么回事,无奈地问:“父皇不会又给我准备了什么接风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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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常公公朝江慎行了一礼,和和气气道,“陛下今晚已经用过晚膳,召太子殿下前去,只是许久未见,想与殿下说说话。”
江慎:“……”
这次连饭都没得吃,真行。
但江慎能猜到崇宣帝为什么想见他。
他们方才大摇大摆进了城,没急着回宫,却先去了肃王府,崇宣帝不可能收不到消息。甚至,他说不定早在他们进城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江慎从不怀疑,他身边这群侍卫里,早已经被崇宣帝安插了眼线。
圣上召见当然不能不去,江慎牵着黎阮就想上御辇,却被常公公拦下:“陛下这次只召见了太子殿下一人。”
江慎:“……”
没等江慎说什么,黎阮抢先道:“没事,那我就自己先回东宫,你去吧。”
回宫之后就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黎阮早有心理准备。
尤其这次回来,江慎要面对的事情更多,也更复杂,绝对不可能再天天和他黏在一块。
少年表现得十分懂事,反倒是江慎有点不乐意。他不情不愿地吩咐随从送黎阮回东宫,自己则跟着常公公去了乾清宫。
不出所料,崇宣帝要问的,果然是肃亲王回京的事。
江慎心里惦记着他的小狐狸,没什么耐心与崇宣帝周旋,没等对方详细询问,便一股脑将今日是如何遇见了肃亲王,又如何与他同乘马车回京,在车上都聊了什么全都说了出来。
说得崇宣帝都有点发愣。
江慎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完才抬起面前的茶盏抿了口水,问:“今日的事就是这样,父皇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崇宣帝难得呆愣一下,又清了清嗓子:“所以,你觉得肃亲王回来,并无别的目的?”
江慎如实道:“儿臣不知。”
崇宣帝:“不知,那就去试。”
江慎皱眉:“儿臣去试?”
“不然呢?”崇宣帝一派理所应当的模样,“现在是你要当皇帝,他要是真做了什么,抢的是你的皇位,你不试谁去试?”
江慎:“……”
崇宣帝这会儿当是快要歇下,他穿了件暗紫的里衣,坐在小榻上,在烛火的光影下就连气色好像都好了不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慎总觉得,崇宣帝今晚看起来心情格外好。
他悠悠道:“肃亲王多年没有回京,明日起你便代朕带他去京城里,逛一逛,玩一玩。反正你从小就闹着想和小皇叔出去玩,这次,也算是遂了你的愿不是?”
可他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
江慎默然片刻,应道:“……儿臣遵旨。”
崇宣帝现在夜里都歇得很早,今日是为了等江慎才等到现在,其实已经有点困倦了。
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让江慎扶他去榻上。
江慎伺候他躺下,刚要起身,又被崇宣帝抓住衣袖:“与你小皇叔出门,还是当心着点。你这条小命要是丢了,朕的皇位还真不知道该给谁。”
崇宣帝的面容还有些憔悴,唯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旧格外明亮。
江慎小时候最怕看见他这双眼睛,因为每一次,当他父皇这样看着他的时候,等待他的都会是责骂。
可现在,江慎却迎着那双眼睛,轻轻笑了下:“父皇要是珍视儿臣这条命,前几次怎么不提醒儿臣当心着点?”
崇宣帝消息如此灵通,江慎这些年遇到过什么麻烦和危险,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但他没有插手,他甚至还在背后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