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day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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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万籁俱寂。
屋子里隔音不错,关了窗,就把池塘里此起彼伏的蛙鸣隔绝在了外头。
空气安静下来之后,汗毛化作了触角,每一根都能够清晰扫描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月光安静地沁进来,与夜色中和。
林琼笔直躺着,两只手循规蹈矩摆在腹部。
邹彦生却看起来比他自在得多,沉沉陷在枕头里,完全不介意在陌生人面前暴露他的睡颜。
这个人睡与不睡,神态都差不多,静得像一潭水。
林琼恶趣味地想,要是这个时候他去爬到邹彦生身上,坦言自己是个死基佬,再作yin魔状,甩着舌头说要吸取他的精气,估计能欣赏到假人的面具一点点裂开、宛如冰封河面被水浆冲破的壮丽景色。
可惜这样的畅想只能在脑子里实施,实际操作起来太过困难,还容易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
他悄悄地动了动腿。
身体疲惫,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让他处于一种神经亢奋的状态。
白天邱吉给他的那几张塔罗牌浮现在他的脑海,恶魔,绑定,利益,综艺。
“林老师的桃花说不定就在这次综艺呢?”
化妆师的这句话如同魔咒,回声荡漾了好几圈,把他轰得外焦里嫩。
不不不。
他侧过头看向邹彦生。好帅的一张脸。他又把头扭回来。
不不不,邹彦生?
怎么可能?
组织早就教育过我们,主观唯心主义尊重但不可取,封建迷信救不了中国人,何况中国根本不归塔罗管!
他习惯侧睡,这次平躺了太久,背有点难受。他怕吵醒邹彦生,只好悄悄转身。
但很不幸,这张床的床垫实在太有弹性,导致他只是稍微转了下屁股,就有弹簧们此起彼伏的“嘣嘣”声。
他再次僵住了。
这时床的另一侧传来了闷闷的低笑,很有节奏。
林琼:“…………”
这人居然在装睡!
装都装不好,还要笑出声,真叫人鬼火冒。
“笑什么笑?大半夜的!”
邹彦生撑起脑袋,借着微弱的亮光看他,眼波像一段流水,柔柔地淌出笑意。
“抱歉,”邹彦生说,“我睡不着,有点紧张。”
林琼:?
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怕我趁你睡觉偷偷拍你私房照?”林琼专注地盯着天花板。他不想看邹彦生,怕又对上那双探照灯一样的眼珠子。
邹彦生乐呵呵的:“偷偷拍恐怕不行。”
林琼:“……”
咋,光明正大的就可以?
早知道就先狠狠拍他个一个t的量,给这小子一点大大的私生震撼。
夜渐渐加深,两个人却都睡不着。或许各怀心思,他们没有继续搭话,空气略显沉闷。
林琼只觉得世事无常,再次和邹彦生有接触,竟然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处境。
这让他想起了好多事。
邱吉不止一次问他,为什么讨厌邹彦生。
其实他对邹彦生的情绪不完全是讨厌,至少曾经不是讨厌。
他看过邹彦生大学时发表的论文,里面提到过经济法的陈旧与应当改革的方向,思维严谨,充满热忱。
那时候他觉得邹彦生和他不一样,邹彦生是真正热爱法学的人,假以时日,会变成一个行业的标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大三下学期,邹彦生的家庭忽生变故,家人出了车祸,父亲当场死亡,母亲至今昏迷不醒。
邹彦生因此休学,教授们都很惋惜,组织了校园捐款,试图劝阻他退学的想法。
邹彦生没有接受,依然办理了休学手续,并在那之后没多久进入了娱乐圈浮沉。
也许每一个选择都有它背后的原因,所以邹彦生选了演员这条路,倒也没人可以指摘。
但他既没有那个天分,也没有尽他的本分,只是一年一年轧戏,就这么又帅又烂地靠脸和剧的数量火到现在。
哦嚯,这不就正好撞林琼枪口上了?
林琼的第二学位是戏剧影视文学,当时的课程需要分析大量话剧和影视作品。
所以他的早期视频——现被他自己删除或隐藏了——几乎都是学业成果。直到看了邹彦生的第一部大烂剧,烂得他实在不得不开麦说话,直抒胸臆,文案写了有小一万字。
特么的,做作业都没这么认真过。
他正式开始做影视吐槽的原因,的确是邹彦生。
但要他承认这一点,那着实有点困难。
那说法会显得他好像对邹彦生的执念特别深重。
他可没有。
“你想明天几点起床?”邹彦生忽然问。
“啊?”林琼猛地从回忆里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睡着了。
邹彦生解释:“我们至少要在开机之前起床。定个闹钟比较好。”
还有这回事,林琼提前感受到了早起的痛苦:“你定吧,先定五个。”
邹彦生忍俊不禁:“五个?”
“总有一个能把人叫起来,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