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7(1 / 2)
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38-57
第38章
谢苗儿仍旧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历史的赢家, 在继位之初就为陆怀海平反洗冤的下一任帝王宣乐帝,表字就叫成兰。
表字多为平辈所呼,哪有敢呼皇帝表字的平辈?所以皇帝大多是没有表字这个东西的, 也免得下头的人多几个要避讳的字。
但是这个皇帝不同, 他行事荒诞不经, 常与朝臣兄弟相称;不许后妃称他为帝,只许叫他的字;批奏折的时候也不盖大印,只盖他自己那方小印。
是以, 谢苗儿对这两个字印象极深。
莫不是巧合?
但是……
福至心灵的瞬间, 从前读史不能理解的细节全部都对上了。
谢苗儿记得清清楚楚,宣乐帝是今上的第七子, 因生母惹了皇帝厌恶,三岁就因“命数相克”一说被送到了陪都, 后不知因何缘故流落江淮一带几经辗转,直到弱冠才被接回京中,被封安王。
回京后,安王几乎是被立即卷入了太子之争中。
或者说这就是皇帝接他回来的用意。
而陆怀海被视作他的乡党,在后来崭露头角后毫无悬念的被人视作安王一派,他被打压得最狠的那几年,也正是安王落于下风的时候。
谢苗儿知道同乡在朝堂上一直是一股拧不开的力量, 出生于何地、或者说于何地做官,这种地域间的划分、结党, 无论哪朝哪代都没有少过。
但是她之前一直不能理解, 为何陆怀海只是和那安王只是在同一个地方待过,就被人视作了乡党?要按这么个说法的话, 那岂不是整个江淮的官儿都是安王的后盾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或许他们早就相交相识。
这种情况下, 想再独善其身, 那是不可能的了。再不站队,那就是两边都要排挤。
真正的纯臣本就是理想状态下的设想,何况邕朝武将势力本就弱于文臣,没个靠山指不定哪天就背锅死了。
可意识到陆怀海和未来的新帝是旧友之后,谢苗儿更是痛心疾首。
但凡熬过最后两年,不要在那时冒头,等到他继位登基,除了犯上作乱,再想做什么不能呢?有什么抱负施展不得?
牵扯到皇权倾轧后,事情好像远比她所以为的要更复杂……
谢苗儿想得出神,连车窗上的珠帘卷到她的眼前都没有发觉,更别提陆怀海说了什么。
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她的神情落在陆怀海眼里,那就是另一种意味了。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明显的紧张和焦灼。
她在为谁而紧张?
“在想什么?”陆怀海皱眉,语气不善,信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他这才得见谢苗儿从无限蜿蜒的思绪中拔出脑袋来。
她眼中的情绪复杂,有惋惜、有惆怅、还隐隐有一丝……恨铁不成钢?
谢苗儿还没完全从方才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回答陆怀海时的口气很生硬:“没想什么。”
更古怪了。
陆怀海挑眉看她:“谢苗,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他大剌剌地坐着,左手支在自己的膝头,右手已经撑在了谢苗儿身侧:“你还没有告诉我,方才那厮,你认不认识?”
他的话和姿态里的进攻性太强,叫谢苗儿绷直了背,后脑勺都贴在了车厢上。
可谢苗儿也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本来就因为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在以后会置他自己的性命于不顾而忍不住气恼。
她微扬起下巴,难得的没有好好说话:“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陆怀海瞧她这模样,越发笃信她有什么猫腻了,冷哼一声,说话也夹枪带棒起来:“与我是没什么干系,就是怕有的人分不清好坏,被人骗了。”
他的话把谢苗儿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好坏?什么被骗?
多给她个脑子她也想不到陆怀海是在拈莫须有的酸、吃莫须有的醋。
不过,谢苗儿虽然不理解,但她冷静得很快。
她在想,她为什么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纠结?何况他心怀家国,她心中的气恼和愤恨实在是来的莫名其妙。
但陆怀海早把胳膊收了回去,他抱臂靠在另一侧,已然转过脸去。
谢苗儿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说:“我不认识他,刚刚是在想旁的事情,才没有听到你同我讲话。”
终于听到了想听到的答案,陆怀海“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解释过了,谢苗儿也就作罢,她没发觉陆怀海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自顾自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到杭州快马也要走三天,何况是马车,为了赶行程,车夫驾马驾得很快,谢苗儿就往外看了一会儿就把脑袋缩回来了。
一路颠簸,她看得有些头晕。
见陆怀海还是那个动作,谢苗儿不免有些好奇,她问道:“你不累吗?”
陆怀海没搭理她。
谢苗儿这才发现他的异样。
他确实话不多,但是这样不回应她还是第一次。
她没来得及思考,马车忽然剧烈地晃动了几下,赶车的车夫在外面说:“这里路坎坷,二位小心些——”
见谢苗儿已经俯下身,快要吐出来了,陆怀海皱眉,朝车夫道:“慢些,大不了晚两日。”
谢苗儿终于吃到了出远门的苦头。
她一边抚着心口,一边苦中作乐地想,她如今身体还是很好的,若是从前的她,只怕多颠两下就已经升天了。
一只橘子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裙子上。谢苗儿抬头,陆怀海还是没看她,只道:“压一压。”
橘子独有的气味散开,谢苗儿深吸一口气,觉得确实好像好了许多。
她偷偷抬眼觑他,见他不知为何,整个人还是绷得跟块钢板似的,也不敢戳他了,把自己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不再往窗外看时就没那么晕,谢苗儿窝在角落不敢再看,她学着陆怀海的动作,抱着臂,靠在车厢上,眯起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的感觉已经消失,谢苗儿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时,马车已经停下。
车帘被打了起来,她看到外面陌生的景象,下意识揪住了身边的人。
“我们这是在哪?”她问。
陆怀海正要站起,没曾想被她拽住了,他脚步一顿,道:“一天到不了,今晚在驿站落脚。”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叫谢苗儿打了个哆嗦,可转念一想,不对啊,睡前他还和她隔得远远的,怎么被她随手就抓住了。
他肩上的衣料还皱巴巴的。
见状,谢苗儿终于清醒过来,她拉住陆怀海腰间的革带不松手,眉眼弯弯地看他。
碰到她的目光,陆怀海一怔,随即极其果断地把她
A请收藏本站,或,浏,览,器,搜,索:哇,叽,文,学,,新手机端p.yfwaji.com,请重新收藏,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A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38-57
的手从革带上推了下去,逃也似的就要下车。
谢苗儿被他拽着走了两步,推搡间,一只青色的荷包从他袖中掉了下来。
荷包上水墨般的竹影,谢苗儿再熟悉不过了。
陆怀海没发觉,人已经出去了。
谢苗儿却眼睛一亮,她拾起荷包,不太利索地跟了出去,边往外走边喊:“小少爷,你荷包掉啦!”
作者有话说:
XD感谢在2022-05-04 22:07:442022-05-05 22:0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和禁哥一起压马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狗式面包 6瓶;阿小锅同学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因为陆怀海要去巡抚衙门先报到, 办事估摸着需花费上几日,所以他这边和谢苗儿先启行了。谢家的布匹还在赶最后的工序、清点,到时由程远道一路跟随送来杭州, 两边再一起走水路进京。
陆怀海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听到身后谢苗儿的呼唤, 他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空的。
而她已经不依不饶地跑过来了,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喏, 你的荷包。”
陆怀海低头, 见她眼睛亮晶晶的,略显迟疑地要从她手中重新接过荷包。
而谢苗儿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
她好似存心要逗陆怀海一般, 在他手接近的瞬间,忽然把手背到了身后, 不给他了。
荷包送出去之后,谢苗儿从未见陆怀海佩过,他腰间一向只有一只俭朴的青玉禁步。
送出去的东西,当然不再归她处置,可是那荷包毕竟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的,还是第一次送人,就这么被束之高阁, 谢苗儿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若不是今日荷包落下,她见上面的绳子上还有磨损的痕迹, 一看就是常用的, 恐怕这种失落的感觉会一直在。
陆怀海悬在空中的左手滞住了,他略偏过头看她, 眼神中说不上是疑惑还是惊讶更多。
其实稍想一想, 他便知道自己方才在马车上的那股气完全没理由。
当然, 年轻气盛如他,哪怕在心里都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莫名其妙吃了一碗飞醋的。
她明明受了无妄之灾,却一点也不恼,反倒还主动好声好气地同他解释。
可他软不下声调说话,越是别扭、心虚,撑起的外表还越冷,最多只是等她打瞌睡时,悄悄挪到了她身边,把肩膀给她枕一枕罢了。
马车停下时,她睁开了眼,迷蒙的瞬间只是刹那,她眼睛陡然亮起,似乎一下就看破了他徒劳的伪装。
正因如此,陆怀海才头也不回地溜了。
没成想马失前蹄,把荷包落下,倒叫她有机会把他的心思看得更分明了些。
“你想做什么?”陆怀海的声音微哑。
他知道的,她一点也不好糊弄。
谢苗儿没说话,而是朝他再走近了些。
她的猝然贴近,让陆怀海本能地退了两步,和她保持距离。
谢苗儿才不管那许多,她继续朝他走,紧接着直接俯下身,把荷包直接系在了他腰间的革带上。
她一边系着,一边说:”这样才好看。”
系完,谢苗儿拍拍手,看起来心情颇好,还上下打量了陆怀海一圈。她嘴角分明是上扬的,却撑起了一股凶巴巴的架势:“哼,方才你气冲冲的问我问题,现在我也有话问你。”
“好好的荷包,你为什么不佩出来?莫不是嫌我的手艺上不了台面?”
谢苗儿一向是温柔好说话的,她咄咄逼人的样子陆怀海确确实实是第一次见。
被她直白问起这些事情,他本有些难以言说的局促,可她这幅模样又实在可爱,叫他把小心思被戳到的尴尬都忽略了。
小时候,他偷跑到山岭上去逮兔子,不小心惊动了屯粮的松鼠,松鼠站在树洞里,拿嗑过了的松果壳扔他时,就和她现在的姿态差不多。
“不是,”他说:“你绣得很好。”
“那你讨厌我吗?”谢苗儿追问。
“是什么让你问出这种问题?”陆怀海挑眉看她。
谢苗儿那纸糊似的凶讲两句话就没了。她大大方方地说:“既不是不喜欢,那就佩起来嘛。我看到自己的心意被你珍视,我也会开心的。既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礼教之下,含蓄内敛是被刻进骨子里的,连对至亲夫妇间的赞美也不过一句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若是炽热一点、直接一点,说出来都要被人笑不害臊。
陆怀海当然也没有越过这个圈,他甚至更含蓄、更内敛,对他这个年纪的儿郎来说,有在乎的东西是都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要好好藏住。
但谢苗儿与他不同,她若是在乎谁,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让他知道。
谢太傅和谢夫人鹣鲽情深不说,他们面对随时可能会早夭的女儿,怎么可能和她别扭着来?自是巴不得把所有的爱都拿予她珍藏。
这才养出她这样的性格。
听了谢苗儿一番话,陆怀海若有所思地沉吟半晌。
他说:“好。”
谢苗儿这才作罢,和他并肩迈进了驿馆。
泛着旧色的荷包压在陆怀海的下裳,随着他的步伐,几片浅淡的竹影活过来了一般,在风中浅摇轻晃。
两人身后,苦哈哈搬行李中的柏舟见他们堂而皇之的在驿站门口你侬我侬,一声长叹:“唉——”
与谢苗儿一起来的是月窗,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算什么,后面你还有的瞧呢。”
说完,月窗加快了步子,跟上了谢苗儿。
驿馆里,大多是行脚的商人和货郎,谢苗儿瞧着稀奇,忍不住多在大堂看了几眼。
见她生得面嫩,一双招子就像圆溜溜的晶石,有好事者想要搭讪,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小心些,你看她旁边那位。”
好事者定睛一看,见貌美的小娘子身边,还站着个冷面郎君,他眉目俊朗如寒星,斜背着把长剑,周身逼人的气势叫人很容易把他同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区分开来。
陆怀海感受到了有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没有多言,只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见状,有心找乐子的人四散而逃。
谢苗儿没发觉这些暗潮涌动,她只觉得陆怀海整个人忽然冷了下来一般,有些奇怪。
“先上楼。”陆怀海说。
小二殷勤地引在两人身前,带他们去客房歇下。
就在此时,楼梯上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传来,两个头戴帷帽的敦实男子从他们身边擦过。
陆怀海
A请收藏本站,或,浏,览,器,搜,索:哇,叽,文,学,,新手机端p.yfwaji.com,请重新收藏,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A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38-57
状似无意地回头,多瞥了一眼那两个男子的背影。
谢苗儿低声问他:“怎么了?”
陆怀海收回目光,表情分毫未变,只是瞳孔似乎比方才更深邃了些许,“没什么。”
那两人的步法很奇怪。
不似中原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和他之前在宁海见到的倭人武士是同出一脉的。
小二已经把路带到,“您二位里面请,对,就是这两间。”
头回在家以外的地方落脚,这对于谢苗儿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她同月窗进了屋,约莫小半刻后,有人敲门。
见是陆怀海,谢苗儿走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陆怀海朝她伸出手,示意她接过他掌中的小玩意。
谢苗儿惊讶接过,再定睛一瞧,发现是一只玉做的哨子,上面系着根红绳。
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看起来像现买的。谢苗儿不懂他送来的用意,便道:“小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危险,好让我知道。”陆怀海说。
谢苗儿恍然:“我懂了,就像摔杯为号那样。”
也不是不能这么说,陆怀海耸耸肩,走前叮嘱她:“戴好。”
谢苗儿从善如流,低下脑袋,把红绳套在了自己颈间。
这样的小举动,其实安的是陆怀海自己的心,见她把哨子藏进衣襟,他才走。
那两个倭人的出现让陆怀海提起了十足的警惕。
但许是他多疑,直到第二天清早再出发赶路,也无事发生。
紧赶慢赶了几天,终于到了杭州。
核对过他们的路引后,守城的兵士才放人进城。
已经进城了,马车慢悠悠地行进着,谢苗儿趴在车窗上,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眼前的景象全部都刻到脑子里去。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谢苗儿忽然有些惋惜眼下还不是烟水缭绕、柳绿桃红的季节。
陆怀海不是第一次来,相比这里的风景,看风景的她倒是更有趣一些。
他指节微弯,摩挲着自己的虎口:“可以多留两天,到时转转。”
谢苗儿雀跃极了,但还装出矜持的样子,她轻咳一声,扭捏道:“办事最重要,你先忙你的就好。”
她一面说,一面用殷切的眼神看着他。
陆怀海轻笑一声,道:“不必如此看着我,答应你的事情,何时作过伪?”
——
拿着台州卫开具的“素习弓马”的文书,陆怀海去巡抚衙门里挂了号,等上几日,便能再去领取一张限期的花栏号票。
领此号票需要验明正身,袭职也有期限,不是说领上了,随便哪年再进京都行,需要在规定的时限内到都督府报道,逾期不补。
空出来的这几日,陆怀海和谢苗儿没闲着,他们甚至还租了一尾小舟,请了地道的船夫撑篙,去西湖游了一圈。
才将将开春,什么映日荷花,什么熏得游人醉的暖风全是没有的。
不过,迷蒙的雾气在粼粼的湖面氤氲,水鸟成群结队地掠过,在雾中穿行,惊起片片涟漪,映着晨曦的微光,已经足够让人心旷神怡。
美归美,谢苗儿却在摇晃的小船上发现了很致命的一点。
那就是她不仅晕车,她还晕船。
对美景的向往让谢苗儿强撑着转了着一圈,下船后,尽管陆怀海扶着她,她还是腿肚子打颤,要不是赶早没来得及吃点什么,估计已经吐出来了。
陆怀海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拍背顺气:“还去吗?”
他问的是要不要去京城。
进京要坐船从大运河走,湖面这点风浪,在真正的大江大河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
谢苗儿扶着树干直起背,她坚定道:“去。”
她有太多要去的理由。
她想陪他,她要和京商一起送布进京,她还想看看若干年后她生活过的地方如今是什么模样。
谢苗儿本就身量纤纤,眼下更是小脸都泛着白,铁石心肠见了也要心疼,陆怀海自然不能免俗。
但是心疼归心疼,他却没有因此强令她不许去了。
他有他执着的事情,她亦然。
为了她好,就不让她去以身犯险。这样的枷锁他深恶之,不会再加在她身上。
于是,陆怀海只道:“那我们去医馆,开几丸解晕药,或许可以好些。”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待两人拎着几包药回到客栈,客栈门前,程远道正带着人清点着板车上的布匹,他们约好了在此碰头。
谢苗儿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程叔叔。”
程远道应声:“小掌柜,具体的账目你最好还是再核对一遍。”
谢苗儿又问:“那姓周的京商呢?”
程远道答:“他路上犯了伤风,买药去了,一会儿回来。”
谢苗儿拿着账本,一匹匹对过去。
那周姓京商的马车就在旁边,谢苗儿刚走过,猝不及防间,里面跌跌撞撞蹿出个人影,就要扑向她。
“小心——”
听到旁人的惊呼,谢苗儿匆忙转身,冷不丁和这人撞了个满怀。
作者有话说:
袭职相关的内容是查来的,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剧情服务杜撰了一点感谢在2022-05-05 22:02:132022-05-06 22:0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尛、姗姗33er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皆是大惊。
不远处, 陆怀海的视线本就逗留在谢苗儿身上,见此情景,谢苗儿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他就已经抛开手上的药包, 旋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提起往她怀里扑的那人直接狠狠甩到了地上。
直到这时,谢苗儿才终于有了惊魂未定的感觉,她跳了两步, 忙不迭往陆怀海身后缩, 又探头去看那一身褐色衣衫、被丢在地上埋着脸的那人。
“你……你是什么人!”
陆怀海却没心思废话,他拉住谢苗儿的手腕, 把她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随即直接给了地上那位一脚。
地上那人吃痛, 痛呼出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陆怀海和谢苗儿对视一眼,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陆怀海瞬间脸更黑了,他什么也没说,弯下腰,抓起地上那人的后领,直接拎着她往客栈后院走。
谢苗儿环视了一圈, 见卸货的、打尖的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大有看热闹的架势, 她便打起了圆场:“一点家事
A请收藏本站,或,浏,览,器,搜,索:哇,叽,文,学,,新手机端p.yfwaji.com,请重新收藏,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A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38-57
, 大家先忙。”
程远道也叫他们散开了。
谢苗儿匆匆去客栈后院找陆怀海。
方才的褐衣人已经缩在了马厩边上,再多一步就要踏进堆满了草的食槽, 见谢苗儿来, 她极其热情地喊了一声:“小嫂嫂——”
她再度要扑向谢苗儿, 不过可惜的是,这一次被陆怀海精准伸手挡下了。
陆怀海脸色倒是没先前那么难看,他只是淡淡地喊了这倒霉妹妹的名字:“陆虹。”
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陆虹不敢再轻举妄动,垂下脑袋,往后又缩了缩,惹得身后的马驹不满地咴了一声。
她跳着脚,换了个地方继续靠。
谢苗儿实在是难以理解,她问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狼狈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
眼下的陆虹,脑袋上插根草标就能去卖身葬父。
陆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京城。”
谢苗儿很震惊:“你是怎么过来的?”
陆虹偷偷看了一眼陆怀海,答道:“我藏在了那马车底下的夹层里,一路过来。小嫂嫂,你看我也不容易……就不要赶我回家去了嘛……”
她的说法简直要把谢苗儿吓呆了,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小嫂嫂这样奇怪的称呼。
马车的夹层才多大?她就这么藏了一路?
陆怀海却没谢苗儿这么好糊弄,他说:“再满嘴谎话,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说,怎么来的?”
陆虹知道他不好骗,所以才想着博谢苗儿的同情。她抿着嘴,道:“那我说了,可以不要赶我走吗?”
谢苗儿悄悄在心里给她点了根蜡烛。
就她对陆怀海浅薄的了解而言,他也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这么跟他讨价还价,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
果不其然,陆怀海理都没理她。
陆虹也只好乖乖地解释:“我从家里跑出来,本来城都出不去,但是有个好心人捎了我一程,一直送我到杭州城外,然后我趁他们车队停下整饬,藏到了马车里进来了。”
陆虹的话里甚至还有些兴奋,她说:“大哥,那好心人说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才帮了我一把,还说等我到了,让你莫要太感谢他。”
陆怀海的神情显而易见的冷凝。
他几乎要无言以对了。
都不必再问,这行事作风,除了李成兰还有谁?
此人唯恐天下不乱,酷爱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找乐子。
“好心人?”陆怀海嗤了一声,道:“若有人将你卖了,也是好心人了。”
听了陆虹的说法,一向觉得自己还算大胆的谢苗儿也觉得不妥,她说:“大小姐,你这样做很危险。”
陆虹抱着脑袋蹲下了,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她自暴自弃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说道:“我已经十四了,凭什么男子就可以行走天下,我却只能待在闺房里,等着及笄的黄道吉日到了,头发一梳就可以收拾收拾,预备从一个家搬到另一个家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闻言,谢苗儿沉默了。
世人对女子的期盼大抵皆是如此,其实她两辈子都算是幸运的。
前世,因她孱弱多病,爹娘根本没有让她嫁人的打算,所以对她一向宽纵;而重活一遭,她有幸在陆怀海身边,他也没有以保护之名束缚她。
但是谢苗儿又觉得陆虹说的哪里不对,她挣扎了一会儿,开口道:“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呀。”
陆怀海同样头疼得很。
他终于体会到了他爹面对他时的感受。
或许这就是报应不爽。
果不其然,陆虹还振振有词道:“大哥,你能出去闯一闯,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陆怀海轻笑,说不上是不屑还是如何:“如果你是拿我做榜样,那大可不必。”
他又问陆虹:“你可知自己想做什么?”
陆虹一愣,“什么意思?”
陆怀海不紧不慢道:“如果你想做的,只是从家里逃出去,其余一概不论,那今日我便让人送你回台州。”
谢苗儿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陆虹一骨碌站了起来,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最后又垂头丧气地蹲下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连编都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
陆怀海等了陆虹约莫半刻钟,见她还是抬不起头,便道:“明早,我点两个护卫送你回去。”
方才还底气十足窜上跳下的陆虹,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谢苗儿见状,却忽然道:“没看过外面的天地如何,又如何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呢?”
如果一个人生下来只吃过白米饭,是没办法从满汉全席里选出自己喜欢的那道菜的。
没真的见过世情百态的人,做不出自己想要的选择。
她这句话说不上是为谁说话,所以当陆怀海侧目看她,她也很坦然地回应他的目光。
陆怀海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睨了陆虹一眼,道:“你自己写封信,让人送回家,不要让我解释。”
陆虹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眨眨眼。
谢苗儿提醒她:“若是送你回去,还用得着写信吗?”
陆虹大喜过望,腾地站了起来,“我……我这就去写!放心吧大哥,我绝对不会叫你背黑锅。大哥,小嫂嫂,多谢你们!路上我一定不添麻烦!”
她整个人都跟活过来了一样,前后的对比实在太明显,叫谢苗儿都看傻了。
陆虹的作派陆怀海倒是不意外,这个堂妹一路颠簸,眼下实在太邋遢,他皱着眉,叫小二给她开了间房,让她去收拾自己。
谢苗儿走在陆怀海身边,忽然听见他问她:“你和她很熟吗?”
“不算太熟,”谢苗儿老实回答:“不过,小少爷,你原也没有打算直接叫她走吧?”
“从何说起?”
“如果你打算直接送她回去,根本不会问她那许多如果。”
陆怀海听了,未置可否。
他有另一个问题想问她。
“谢苗,那你呢,你自己想做什么呢?”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她在他身边打转,却没有问过她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谢苗儿其实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最早先的时候,她只想要拯救他的命运,旁的什么也没有想过。
到现在,她心里装着的要做的事情更多了,但更多的却是出于责任。
出于责任,她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出于责任,她要经营好谢家的产业。
这些事情,谢苗儿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陆怀海这么问了,她便答得
A请收藏本站,或,浏,览,器,搜,索:哇,叽,文,学,,新手机端p.yfwaji.com,请重新收藏,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A您现在阅读的是《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38-57
很诚恳:“其实那句话,也是我的心里话。或许,我只是单纯想多看看这天地间的风景。”
站在海岸的高塔上,望着无垠的海面,心里除了满足,更多的却是渴求。
她想要去到更多没有去过的地方。
许是这样的愿望显得太不着调,谢苗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问陆怀海:“这么说来,会不会很浅薄?”
陆怀海的回答斩钉截铁:“不会。”
建功立业、守土开疆。
与她正相宜。
——
一行人凑齐了,马上便要启行。
走水路从运河进京,浩浩汤汤三千里,途径的钞关都足足有十二个,一路顺利时也得一个来月。
是以一路上要备下的东西很多,等候商船出发的这几日里,众人也都没闲着。
谢苗儿还特地坐马车绕了杭州两圈,就为了试一试哪个药丸子解晕车对她最管用,然后足足买了上百丸。
陆虹老实了两日,本色难改,她摸到书肆,买了一摞话本,神秘兮兮地潜入谢苗儿的房间,和她分享自己的战果。
“小嫂嫂,你瞧……”
谢苗儿打断了她,眼神闪烁:“大小姐,你莫要这般叫我了。”
陆虹一脸无辜:“可是很顺嘴啊!”
见谢苗儿扭捏的模样,她还是改了口,说道:“那,你也不要叫我大小姐了,好奇怪的,话本子里,大小姐都是骄纵蛮横的,都不得人喜欢。”
谢苗儿腹诽:话本倒也没形容错。
不过她已经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于是只道:“我唤你虹娘,如何?”
陆虹还是抗议:“不好不好,我若是小红娘,那你是莺莺不成?”
她居然就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了:“那谁是张生,我大哥吗?不成不成……”
谢苗儿掩着嘴笑,她实在难以把陆怀海的形象和书生联系在一起。
陆虹又道:“这些都是老掉牙的故事啦,我给你瞧这一本,是书肆新上的,里面讲了一个闺秀死而复生的故事……”
她们房门没关,两人正聊着,忽听得有人敲了敲虚掩的门,径直走了进来。
陆怀海的脚步声都没能吸引谢苗儿的注意,她迫不及待地拉着陆虹的袖子,问她:“你快说,她最后结局如何?”
陆虹没说出口,手中的话本就被陆怀海抽走了,他信手翻了几页,话里不免有些轻蔑。
“死而复生,同那些神鬼志异的荒唐言有何区别?”
谢苗儿才要站起,听他这般说,心里好似有根弦,“啪”地断开了。
陆虹听了当然不服气,但是她现在很怕陆怀海把她又丢回去,所以只敢小声辩驳:“本就是话本啊……而且故事里,这个小姐重活一遭,凭自己的本事改变了很多事情,还选对了如意郎君。”
陆怀海往后草草扫了几眼,只觉得书中叙述过于轻浮荒谬,他合上书,道:“她的倚仗不过是先知先觉罢了,若她的如意郎君得知,他以为的因缘邂逅,全是她的刻意为之,又当如何?”
陆虹声音更低了:“只是话本,若要这么钻牛角尖,那天下的故事都没法写了。”
陆怀海把话本丢回给她:“自己看看便罢,莫要带移旁人。”
陆虹不情不愿地收起话本子,等她抬眼,却发现谢苗儿的脸色难看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