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2 / 2)
没过多久,余丞打了个哈欠阖上眼,呼吸逐渐变得轻浅而平稳。
褚寒峰就是这时候睁开眼的。
他侧过头,乌沉的眸色在这片浓稠夜色中显得愈发深邃、清明,继而不声不响将眸光自眼尾处轻轻瞥去,把视线完完全全落在近在咫尺的那道清瘦轮廓上。
面前漆黑一片,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对方头顶凌乱的发丝,和因为弓着背而凸起的那道线条凌厉的肩胛骨。
这人是真的很瘦。
看起来挑食的毛病果然还是没能改掉。
从以前开始就拣口儿的很,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实在是很难长上几两肉。
就连面汤里飘着一点点葱花,都非得强迫症似的全部挑出来才行,不然连吃上一口都觉得勉强。
一如今天吃螃蟹的时候,那盘香辣的就因为放了葱花和香菜,连筷子都没伸一下。
尽盯着清汤寡水的那一份了。
只是……
睡着的时候倒是比曾经安分多了。
以前那段时间里,余征祥总是经常出差,一得空又忙着约会陪宋非晚出国待着,留守在家的余丞便常常嘱托他偶尔照顾一二。
后来宋非晚觉得跑来跑去麻烦,干脆让他接余丞回家一起住,美名其曰多个伴,没准以后就是一家人,还可以提前为将来的一起生活培养感情。
说自己没有丝毫不情愿的意思,那肯定是假的。
毕竟这大少爷是真的很能闹腾,连坐在沙发上时只要稍不注意,整个人就是斜躺着的。
睡着时就更,两腿大张地像是要把地盘独占,被子也总是只搭着一半,另一半要等隔天早上再从床下拉起来。
但余大少爷能不用手就不用手,常常裹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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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角,跟包春卷似的在床上滚几下,就算大功告成,像一只懒洋洋的猫。
有回恰好被前来喊人起床的他瞧见了,还索性将脑袋都埋进裹紧的被子里,企图逃避上学快要迟到的现实。
这就很难评。
毕竟当时的褚寒峰活了十五年,朝夕相处且同吃同住的同龄人本来就没有,日常生活中见到的,也鲜有余丞这种性子的人。
就连在他跟前显得格外烦人的薛济,也就仅是过于唠叨罢了。
但偏偏他在余丞的事情上,总是容忍度奇高。
若是摊上了别人,恐怕绝没有第二次在他面前嚣张的机会,不说连夜,怕是一刻也不准多待,直接连人带铺盖麻溜地滚。
就好比,如果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人是裴佑,多留一秒都是煎熬。
褚寒峰以前反思过自己。
最后把一切都归咎于对方那张确实赏心悦目的脸。
人都是视觉动物,遇上自己喜欢的模样,便愿意多瞧上几眼。
他对余丞理应也是如此。
所以才会在对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下意识记住了那个名字。
所以才在宋非晚让他去接人的时候,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忽然就改了口。
余丞会被要求跟他同住,是从那次同裴彦一起去打架开始的。
接到派出所电话的时候余征祥明显慌了神,反复打听自己宝贝儿子确实没事,一颗心才半落不落地稳下来。
偏偏跟余丞隔着广阔太平洋,一时半会儿实在是赶不到,这才想到了他。
那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别墅里灯火通明,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示的是褚世华白天给自己发来的金融合同,说是过几日要问问他的看法和意见,这意图摆明了和那些抽查作业的老师没什么区别。
他看得其实有些心不在焉,毫无缘由的,多看一个字都觉得烦。
玄关处的大门也还没落锁,旁边装饰柜上是显示时间越来越晚的led电子钟。
直到零点都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宋非晚才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休息,能不能去派出所接下人,其它的都已经打过招呼了,直接把人带走就行。
接谁?
还能是谁?
他拜余丞所赐,平生第一次见识这场面,然后在领人前跟宋非晚有过交情的某位长辈见面打了声招呼。
“其实也没大事,要不是我走不开,就直接帮你们把人送回去了,”对方说,“就是小孩子顽皮,你这做哥哥的得好好教育才行,不然这回只是挂彩,下回可止不定是什么结果。”
旋即便带着他去见百无聊赖候在长椅上的那位小祖宗。
小祖宗正支着下巴,无所事事地盯着墙上的挂钟出神。
直到听见动静,随意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整个人陡然愣了半晌,连裹着睡意的眸子都在不知不觉间亮了一瞬。
余丞的眸色本来就比其他人稍浅,被头顶的白炽灯一照,就像是被澈亮清泉淌过一遍,连带着落入泉水的细碎星子都一并映在了那双眼睛里。
但这眼神,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已。
转眼又臭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企图要溜,被他抢先一步揪着后背领子给拎回来。
实在是个很难对付的小孩。
就像后来把人领回家,他在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碘伏棉球和创口贴,小心翼翼替人处理伤口的时候,对方仍旧一脸别扭,龇牙咧嘴的忍了片刻,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出声:“我自己来。”
他没理人,用镊子夹着棉球替余丞消毒嘴角的擦伤。
小祖宗估计是觉得痛了,缩着脖子倒吸凉气,一个劲喊:“你……你轻点……”
余丞说这话的时候压着嗓子,像是只猫在喉咙里发出的低低咕噜声。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所以垂眼看着眼前人时,下意识极轻地咽了下喉咙,却还是觉得嗓子眼是干的。
这种滋味其实很不好受。
尤其是双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稍有不慎似乎便能令对方察觉。
但其实这点动静并不足以惊扰到什么。
甚至从表面上来看,他连呼吸都没乱过半寸。
唯有陡然打破彼此间沉寂的嗓音,藏着几分未来得及消退的微微沙哑,却也几不可闻。
褚寒峰凉凉道:“以后离姓裴的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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