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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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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云桐没去看过,这次跟着云榕去瞧了一次,瞬间就被那种热烈的气氛给吸引住了,看到场上有人飞马射柳,比看龙舟竞渡还激动,比完了射柳还有马球赛,可惜没看完就要?回府了。

云榕笑话云桐没见过世?面,“往年还有把鸽子放到葫芦里,拉弓去射葫芦,谁的鸽子飞出得高谁就获胜的玩法,但很多人控制不好力度,常常会伤到里头的鸽子,弄得到处都是鸽血,大?概是觉得不吉利,今年就没再用这种玩法。”

云桐听得投入,忽然说道:“四哥说三哥射柳很厉害,不但能射断柳枝,还能驰马接住断柳,没有一次掉地上的。”

说着话,云桐眼巴巴地看向萧时善,向她?求证道:“三嫂是不是真的啊?”

萧时善没见过,也?就无?从谈起?,她?摇了摇头道:“我也?没瞧见过。”

她?能知道什么,云榕见不惯云桐这副一看见萧时善就不会移眼的傻样?,她?瞟了萧时善一眼道:“我们都没见过,三嫂怎么会见过。”

这话分得可够清楚的,不过萧时善也?不以为意,她?已经嫁过来了,云榕看她?再不顺眼,还能让李澈休了她?不成,占这种口头上的便宜有什么用。

萧时善想了一下,虽然没用,但应该是有些?过瘾的,要?不然云榕也?不会乐此不疲地挤兑她?。

云桢道:“大?伯父便能百步穿杨,三哥的骑射是大?伯父教出来的,自然是差不了的。”

几人说着话,分花拂柳而来,不多时便到了史倩的住处。

第二十六章

以往听人说什么?病美人, 萧时善却觉得人若久在病中必然?会容颜受损,病气萦绕,哪里又?会与?美沾边, 值得欣赏的不过是那份柔弱堪怜的姿态。

她虽然?勘破玄机,却始终抓不到精髓,今日见了史倩这般娇怜生怯的病弱模样,突然?领会到了关窍,同时也确定史倩的伤势的确不重。

萧时善暗自留心,琢磨着自个儿也可?以好好学着点, 她爹最宠爱的张姨娘也是这般娇媚柔弱的女子, 虽说不能以偏概全,但就像长辈会喜欢乖巧懂事的小?辈一样,柔弱温顺些的事物总是能更讨人喜欢。

除了第一眼往史倩的脸上扫了扫,萧时善的目光很快就落在她分外丰满的身子上。史倩的个子不高,比萧时善要矮着半个头, 但她的身材却是萧时善比不了的,那胸前鼓起?的弧度,令人不自觉地就瞧了过去。

不知怎的, 萧时善突然?想起?以前从街边经过,听到醉汉骂骂咧咧地说过一句话, 本是一句浑话, 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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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清楚,那人嘴里嚷着什么?中看不中用的涩果?子,当时她听了一耳朵, 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此时倒好像无师自通般反应过来,敢情她也是那种咬一口就满嘴发麻的涩果?子。

萧时善心道难怪李澈不愿意啃她, 原来是怕麻了嘴。

这话是极没有道理的,他?要来啃她的时候,她就一个劲儿往外推,不来啃她了,她又?有了埋怨,倒不知道她是想让他?啃还是不想让他?啃。

女人心海底针,或许连萧时善自己都捞不起?那根细如牛毛的海底针。

“表姐,你今日好些了么?,头还疼不疼?”

每每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的史倩,云桐都会关切地询问几句,在她看来,史倩实在是可?怜,父母双亡,跟着哥嫂过活儿,平日里还要做绣品补贴家用,万般无奈之下才进京投奔,可?是才来国公府没几天就被砸破了脑袋。

因彼此住得近,这两天云桐日日都来看望,陪史倩说说话,解解闷。

闻言,史倩摇头说道:“不碍事的,再过两日就能拆纱布了。”

云桢道:“毕竟是伤到了额头,万不能大意,留下疤就不好了。”

云榕正在打量屋子,听到这话,她转头说道:“老祖宗不是让齐妈妈送了瓶玉润膏过来么?,那可?是宫里赐下来的东西,不仅能祛疤,还能让皮肤白皙莹润,倩表姐可?是因祸得福了。”

因玉润膏很难调配,方子也已?经遗失了,国公府里只有两瓶玉润膏,云榕当时听到老太太让齐妈妈给史倩送玉润膏,心里吃了一惊,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白白给了史倩。

能用上玉润膏,不要说留疤了,肌肤都要变得白嫩许多。

话从云榕嘴里说出来,总是不太中听,要说她是直来直往不会说话,那也不尽然?,在老太太跟前的时候嘴甜着呢,但面对一些看不顺眼的人,云榕说话就爱夹枪带棒的。

至于云榕看谁不顺眼,那可?多了去了,远的不说,近处的就有俩,不提跟萧时善之间的龃龉,刚来的史倩可?没招惹她,反而处处避让,但云榕就觉得她小?家子气,即使有时候没有针对的意思?,但言语间也不会注意太多。

“二姐姐。”见史倩因云榕的话而低了低头,云桢不赞同地叫了云榕一声,怎么?说史倩也是三房的亲戚,即使云榕瞧不上眼,面上也该和和气气的,更何况这次史倩还是替苓姐儿受的伤,怎能说是因祸得福,好像史倩占了多大便宜一般。

有云榕这个搅屎棍子在,哪里都和气不了,萧时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爱掺和她们之间的事。

屋里气氛有些尴尬,抬眸扫了一眼,只见云榕死?不悔改,云桢抿着嘴唇,云桐略显无措,史倩怯弱低头,自己干瞧着似乎不太合适,萧时善看向搁在旁边的绣花绷子,开口说道:“这并蒂莲绣得可?真好,倩表妹好巧的手。”

史倩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道:“胡乱绣的,登不上大雅之堂,让三少奶奶见笑了。”

萧时善虽是随口找的话,但也不是刻意夸赞,确实绣得好,看得出绣得十?分用心,光是荷叶上的那颗露珠都是拆了又?绣的,想来费了不少时间。

萧时善跟史倩多聊了几句,云桢和云桐也时不时搭个话,总算让气氛热络起?来。

没待多久,几人作辞离去。

路上碰到了四?公子李演。

“四?哥。”云桐高兴地叫了他?一声。

李演愣了愣,只见随侍的丫鬟们拥着几位姑娘,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在一片珠围翠绕中,陡然?瞥见一位仙姿玉色的美貌佳人回头看来,听到云桐的呼唤,李演瞬间回过神来。

既然?碰上了,他?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笑道:“你们这是打哪儿来?”

“我?们去看表姐了。”云桐跟李演关系好,时常托四?哥给她从外头带点吃的玩的,这会儿见到也是一脸笑意。

萧时善略一颔首,没有作声。

说了两句,几人各自离去,李演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方才萧时善如此矜持的姿态,让李演顿时想起?那日在萃雅茶居碰到的小?公子,或者该说是位姑娘,起?初他?没有多想,后来无意中看到她耳朵上的耳洞,才在心里猜测那位小?公子可?能是个姑娘。

可?哪家的姑娘会这般胆大,不仅跑到了萃雅茶居,还玩起?了文赌,听闻她连过三关,更是叫人赞其机智,几位同窗说她高傲无礼,但李演却觉得她很是聪慧可?人。

刚刚看到三嫂,李演忽地明白他?为何会觉得当日那身石青色团花暗纹直裰眼熟了,他?似乎见三哥穿过相似的袍子,那种绣出的暗纹好似蕴着流光的独特手艺,正是三哥身边的大丫鬟似画的绝活儿。

但要说那日在萃雅茶居的小?公子是萧时善,李演也觉得太过荒谬,他?摇了摇头,自己昏头了才会生出这种想法。

现实往往如此,明明真相都摆在眼前了,却因太过荒谬而被抛到了一边。

五月十?二是安庆侯府老夫人的寿辰,在此之前,常嬷嬷紧赶慢赶终于把一件男子长衫给赶制了出来。

萧时善拿到手后就迫不及待地想向李澈去表功,但她还有话要说,就没有让人直接送过去,而是等到他?晚上回凝光院了,这才把那件天青色长衫拿了出来。

李澈摸了摸上头细密的针脚,“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过完端午就开始做了。”萧时善瞅了瞅他?的表情,“夫君觉得如何,要不要试一下,看看合不合身?若是哪里不合适就再修改修改。”

李澈松开手,“不用,常嬷嬷做得很细致。”

常嬷嬷的手艺自然?没话说,萧时善从小?到大的衣裳很多都是常嬷嬷裁制的,后来不怎么?做衣裳了,但萧时善贴身穿的衣物还是常嬷嬷给做的,正是知道常嬷嬷做出的衣裳漂亮好看,才会让她给李澈做这件衣服。

萧时善虽然?没有把功劳故意往自己身上揽的意思?,但也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这件外衫是常嬷嬷做的,上头又?没写名字。

然?而瞧着李澈这种看了一眼就仿佛没什么?兴趣再看的态度,让萧时善有些不满,做了好几天才做出来的,他?连试都不试。

萧时善听着水晶珠帘晃动的清脆响声,她抱起?衣服往里头走?,非得让他?穿上试试,等他?试完了,她就裁成两半给狗穿。

“夫……”

萧时善的声音戛然?而止,唰地一下背过了身去,心口扑通扑通乱跳,脑海里还是他?光裸紧实的脊背和宽肩窄腰的身材,不由得埋怨他?怎么?不去净房再脱衣服。

水晶珠帘摇晃的一阵乱响,萧时善逃也似的坐回了榻上,揪着怀里的衣服,脑海里的画面怎么?也甩不掉。

虽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但谁能想到她就是有本事,愣是看都不看一眼,即使有时候睁开眼也绝不会往他?身上乱瞟,他?平时睡觉会穿着中衣,在萧时善的记忆里,他?还没有这般裸着脊背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撞见,让她一下慌了手脚。

上一刻气势汹汹的架势,居然?因为瞧见他?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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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的脊背就给打回来了,萧时善懊恼地抿了抿唇,发觉怀里的衣服被她弄得皱巴巴的,她松开胳膊,把衣服铺开叠了一下。

手指抚开褶皱,萧时善把衣服搁到了一边,摇了摇头试图把脑子里的画面给甩出去,她就是见得太少了,猛地一瞧才羞得跟什么?似的。

然?而仔细想想,她也不是没见过,龙舟上的那些舵手划手都是露着臂膀的,还有些粗俗的人也会在街上打赤膊,她瞧见这些人的时候哪有什么?羞涩,顶多是嫌弃地蹙蹙眉,可?没有想伸手摸一下的冲动。

思?及此,萧时善忽然?顿住,难不成她还想去摸他?,她赶紧打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等李澈从净房出来,萧时善也卸了妆进去沐浴。

怕她出去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萧时善这次沐浴比往常快了些,头发擦得半干不干就出了净房。

听到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李澈抬眸看了一眼,见她用巾帕裹住一头乌发,一手扶着头发,一手拎着裙子,脚步匆匆地走?来,他?牵了牵嘴角,轻笑了一声。

也不知她这副模样哪里好笑了,竟能博君一笑,萧时善疑惑地瞧了他?一眼,看到他?还没睡,她便不着急了,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映出的美人像吸饱了水的仙桃,肌肤白皙,朱唇皓齿,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明明好看得紧,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若是萧时善肯往乡下走?走?,就会发现村妇在干农活时便会戴上一块头巾把头发裹住,她那般裹着头发匆匆走?来,活脱脱一个娇俏小?村姑,当然?即便是村姑也是最俏的那个。

萧时善解下头上的巾帕,把头发拨到一侧,裹住发丝又?擦了一会儿,指尖微顿,她突然?意识到在凝光院里居然?没有伺候李澈的丫鬟。

玉照堂那边自然?有人伺候他?,可?回到凝光院,他?就得自力更生了,她的丫鬟可?以给他?端端茶,沐浴穿衣之类的事情就没人管他?了,难怪他?沐浴之后都要晾会儿头发,根本没人给他?绞发熏发嘛,怨不得他?爱在玉照堂待着,那边有人伺候啊。

第二十七章

从镜子里偷瞄了两眼, 萧时善放下巾帕,捋了?捋头发,拿起扇子朝床上走去, 她坐到床边,脱下缀着白色绒球的绿绸睡鞋,一双白?如莲瓣的玉足昙花一现般收进了?薄纱裙里,然后她便弯着腰肢爬上了?床。

萧时善心想那些没规矩的奴婢才会爬主子的床,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还得天天爬床呢。虽然此爬床非彼爬床,但动作应该是差不离的, 要不然为何不叫登床, 翻床,而偏偏叫爬床呢。

李澈似乎习惯在外侧睡,他又总在她之前去净房,导致每次她上床的时候都要从他脚后?头爬过去。

一脚跨过去倒是方便,但这是极不合规矩的事, 做妻子的哪怕把夫君拍醒也不能从夫君身上跨过去,她起红疹子那晚本想趁他睡着了?,偷偷地跨一下, 结果他一出声把她吓了一跳,生怕他发现她干了?什?么?。

萧时善爬到里侧, 又探过身子把扇子拿了?过来, 黑鬒鬒的乌发从肩头滑落,软纱衫子隐约透出嫩绿色绣白?芙蓉的抹胸,因她撑着胳膊倾身的姿势把那对酥酪般雪白?柔腻的雪团挤得格外饱满。

李澈看了?她一眼, 萧时善毫无所觉, 要不是知道她是什?么?德性,这般举动简直是明晃晃地往他身上贴送, 不把人逼疯就不肯罢休似的。

拿过扇子,萧时善直起身子,挨着他的身侧曲腿儿坐好,手里轻轻地给他摇着扇子,对他道:“我?给夫君扇扇,一会儿就能干了?。”

见他没有反对,她举着扇子慢慢扇了?起来。

这只手扇累了?,就换另一只手,事实证明被?伺候惯了?的人只会心安理得地享受,而不会产生丝毫感动。

萧时善一边打扇一边在心里想着,他可真是软硬不吃,她摇得手都酸了?,竟也不知道体贴她一下,就这么?生受着啊。

李澈看着书,头也不抬地道:“累了?就不用扇了?。”至多?一盏茶的工夫,她也就这点耐心。

萧时善抿着唇笑,柔声细语地道: “不累的。”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表示一下她的温柔体贴,但他完全没有跟她搭话的意?思,她只好闭上了?嘴巴,视线里是他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的下颌,连眼睫毛都怪长的。

几息后?,萧时善也不硬撑贤惠了?,她往他身边坐了?坐,摇着扇子,闲话家常地说道:“夫君,后?天就要去安庆侯府祝寿了?,你要穿哪件衣袍,我?让人提前拿出来熨烫一下。”

一边说着话,萧时善一边往他脸上瞅,试图瞧出个子丑寅卯来,她之前已经跟他提过一次了?,他应该还记得要去祝寿的事吧。

这般三番两次地提醒他,就是想让他到时跟她一起去。不是她把安庆侯府老夫人的寿辰看得有多?重要,而是她自己想扬眉吐气一回?。

嫁了?这么?个人人羡慕的夫君,不带回?去让她显摆显摆怎么?成,得让他们都瞧瞧,她现在好得不得了?,将来还会更好,她还指望李澈给她挣个诰命呢。

思及此,萧时善看向?他的目光愈发柔软了?,长睫如扇,轻轻一眨,如同拿着一根羽毛在人心上轻轻扫过。

李澈道:“你看着办吧。”

也行,萧时善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她真怕他说不去了?,其实之前三朝回?门的时候李澈和她回?过一次安庆侯府。

那日?的事情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刚进安庆侯府,四婶和大伯父新纳的小妾就不顾体面地打了?起来,在园子撕扯谩骂,跟泼妇骂街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她们嘴里嚷嚷的话,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到了?四老爷跟大老爷房里的妾室偷情的香艳事迹。

萧时善万分庆幸,被?爆出偷情的人是四叔,而不是她爹,但这样也够丢人的了?,她那时都不好意?思去看李澈的表情,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更丢人的还在后?头,叔伯兄弟全是一副谄媚嘴脸,绞尽脑汁地捞好处。

面对那么?一家子乌烟瘴气,他没有当场甩袖走人都是好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不过要给老夫人过寿,像那种泼妇骂街,跟小妾偷情的丑事,应该是不会发生了?,毕竟当着那么?多?客人,安庆侯府的人还要顾及自身的脸面,闹也闹不到李澈面前去。

如此想着,萧时善放心多?了?,哪家没有点儿上不得台面的事呢,侯府里不着调的事儿那么?多?,不也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了?,与其操心他们会不会跌份儿,还不如考虑一下那日?她穿什?么?戴什?么?。

思索之间闻到一丝清冽好闻的香气,萧时善耸了?耸鼻子,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澡豆,怪好闻的。

夜里的寝衣不像白?日?的衣袍那般遮得严丝合缝,从萧时善的视线里能瞥见他脖颈下方的锁骨,再往前凑近些?,或许还能从衣襟的缝隙中窥见紧实精悍的胸膛。

但萧时善是个讲究的姑娘,瞄了?一眼就赶紧移开目光了?,还特意?把视线抬高了?几分,去看他的眼睛,仿佛在告诉别人她一点都没有乱瞅。

看着他的眼睫毛,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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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愈发地温声细语,哄孩子似的说道:“咱们就去走一趟,若是还成就留下吃了?席再回?来,若是不成坐坐就走,不会待太久的。”看她考虑得多?周到。

李澈撂下书,侧头来瞧七七整理她,咂摸了?一下她口中的咱们二字,见她微仰着粉颈看向?他,目光盈盈,朱唇莹润,好似在索吻。

萧时善最受不了?跟他直愣愣地对视,每当他用那种沉静湛然的目光看着她,她都有种无所遁形的紧张焦灼,但她这会儿没有避开,反而硬挺着回?视过去,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他瞧瞧能少了?几两肉吗?

自然是不会少上几两肉,但她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胸前的春光直往人眼皮子底下戳,虽然还未长成成熟·妇人的丰满,已然是很有些?看头了?。

她明晃晃地凑过来,李澈也就大大方方地看了?看。

萧时善故作淡定地问道:“夫君觉得如何?”

这话问得太不是时候,倒让人不知道她是在问什?么?如何了?。

微烫的掌心贴到她的颈后?,萧时善来不及惊讶便被?他带到了?身前,双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李澈低下头,温热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好得很。”

他的指腹在她耳后?轻柔摩挲,萧时善的身子顿时软成了?一汪春水,她推了?推他的胸口,愈发显得力?不从心。

李澈按着她的后?颈,拇指抵起她的下颌,低下头去,在那两片朱唇上含弄着,萧时善对他这般轻怜爱抚生不起多?少抗拒,只是后?头的事情让她有些?怵头。

当他的手探入纱衣时,萧时善陡然清醒了?过来,仰了?仰脖子,避过他的唇,稳住呼吸道:“夫君,还在五月里呢。”

“今日?初十。”话音落下他便堵住了?她的嘴,萧时善想了?想他这句话,也就是说今日?不在九毒日?的范畴内,可他不知道养身么?,哪怕不是九毒日?,在这月行房也是不好的。

别看这一个月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平民百姓之间就没这等?避忌,官宦勋贵人家能避下九毒日?的就是注重修身了?,出嫁的妇人五月回?娘家的习俗也是为了?节制此事,但越是富贵人家受到的诱惑就越多?,给自己找乐子,及时行乐还来不及,哪能做到一丝不苟地守规矩,整个月都端容肃己那是不多?见的。

又不是和尚道士,哪能真正把人的欲给绝了?,也就是萧时善把此事奉为圭臬。

手下触碰到紧实的胸膛,萧时善的手抖了?抖,瞬间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她脸颊绯红,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李澈脱下她身上的衫子,露出嫩绿色绣白?芙蓉的抹胸,柔软的布料轻柔地裹着雪白?丰盈的娇嫩肌肤。

他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吻,萧时善眼睫颤抖,不知道何时被?他抱到了?怀里,直到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出,她忽地一下睁开眼睛,旋即慌乱地拍打他的肩膀。

“唔唔唔……”

方才还是侍儿扶起娇无力?,这会儿突然就有力?气了?,她拍得起劲儿,绝不会让人以为这是在欲拒还迎,没人会这种打法。

李澈抬起头,单薄的里衣敞开,露出紧实光洁的胸膛,气息微促,声音有几分哑意?,“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来不及解释什?么?,立马推开他,拢着身前的抹胸,趿拉上睡鞋就往净房跑。

擦身换衣,好不容易收拾妥当,萧时善刚松了?口气,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诧异地扭过身去。

李澈站在门边说道:“你的月事未免也太不准了?,有时间让大夫瞧瞧。”

他怎么?知道她的月事是准还是不准,平常的时候还好,虽然没那么?精准,但也大差不差,总会晚个几日?,这次突然提前了?,萧时善觉得没准是她太紧张,被?他给吓出来的。

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跟他细说,她敷衍地点点头,站起身来,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胸口停了?一下,她低头一瞧,赶紧背过身去,拉着带子系好。

转过身来,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萧时善略带疑惑地走过去,“夫君不去休息吗?”

李澈盯了?她两眼,摁了?摁额头,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

萧时善躺回?床上,还在想他盯她的那两眼,他盯她干嘛啊,来不来月事又不是她说了?算。

等?了?好一会儿,渐渐琢磨出点味儿来,等?他带着一身清爽水汽掀开被?子上床睡觉时,萧时善慢慢挪到他身边,把头轻抵在他的肩上,算是给他的安慰和怜悯。

李澈并不需要她的安慰,她这副样子更像有恃无恐地挑衅,仿佛在说你瞧,我?也是没办法的,谁让你赶巧了?呢。

当她的手轻轻地搭上他的胸口,李澈闭着眼睛,拎起她的手又给她摁了?回?去。

萧时善脸颊泛红,恨恨地想着,好啊,摸都不让摸了?。

第二十八章

转眼间到了安庆侯府老夫人大寿这?天, 萧时善一大早就梳妆打扮了起来,上身?穿了件鹅黄色绣山茶花对襟衫,外罩轻薄似雾的云雾绡, 下头配着条白碾光绢挑线裙,耳边挂了副红宝石耳坠,一头绿云出心裁地堆出一个高髻,又用一溜珍珠小簪别在发间加以固定。

莲步轻移间,红艳艳的垂珠钗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百般风情, 难描难画, 当她走进荣安堂请安时,满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

直到萧时善开口问安,众人才想纷纷回神,虽说日?日?都相见,大家也知道三少奶奶是个罕见的美?人, 但见着人时依然会?觉得惊艳,又加之她今日要出门赴宴,特别打扮了一番, 更添明艳娇贵,这般嫣然含笑地走进来, 真跟进了个仙女似的。

老太太怎么?看都看不够, 三郎媳妇的品貌自是没得说,若不是这?般好,她当初也不会想跟安庆侯府结亲, 这?等家世她是实?在没看上, 但谁能想到那家竟出了个天仙似的姑娘,自家不娶回来, 不知?要便宜了哪家。

“今日?不是要去安庆侯府祝寿么?,时候不早了,别耽误了事儿。”

“给老祖宗请过安就去。”顺便走一趟的事,不差这?点儿工夫,但能在老太太跟前讨个好,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卫国公府和安庆侯府虽有姻亲关系,但素来没什?么?往来,这?次安庆侯府老夫人做寿,给卫国公府各位太太小姐也下了请帖,但帖子下了,去不去就看个人了。

老太太前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太康健,这?两年?身?体好了不少,除非一些关系亲厚的人家的宴请,其他场合基本上能推的都推了。

季夫人比老太太还难请,一般人家入不了她的法眼,除此之外,大嫂没有要去的意思,二嫂又怀着孕,几个姑娘也没有想去的。

萧时善一点都不觉得难堪,反而认为她们?不去才是给她留面子了,她没法想象季夫人跟陈氏有什?么?好聊的,还有安庆侯府那位刻薄老太太,总之她们?是不去为好。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谁知?道安庆侯府那边会?给她出什?么?丑,她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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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虽然没有去赴宴的,好歹李澈答应她去了,他跟着她回去,这?意思就不同了,很能体现他对她的爱重,是给她长脸的事情。

萧时善在荣安堂稍稍停留就告辞了,登上马车时,看到李澈已经坐在里头了,她这?会?儿心情好,看到他便对他扬起了笑。

她一钻进来,车厢里都亮堂了许多,李澈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压抑不住的兴奋。

萧时善当然兴奋了,她也算衣锦还乡了,之前那次回府不算,那会?儿她也是新媳妇,心里正忐忑着呢,没有享受成果?的心情,这?次她光鲜亮丽地回府,简直可?以用一雪前耻来形容。

什?么?好东西她都想炫耀一下,当然也不能忘了她的夫君,陈氏就算再费心劳神地给萧淑晴攀亲事也攀不到卫国公府这?样好的人家了,她带着李澈去祝寿岂不是要把?她气死哦。

乐极生悲,萧时善唇角上扬,笑容还挂在嘴边,腰腹突然犯起了坠痛,她轻嘶了一声,忍不住拿手往腰间撑了撑。

李澈转过眼来,淡声说道:“你若是不舒服,今日?就先?不去了,让人把?寿礼送过去就是。”

开什?么?玩笑,她都打扮好了,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萧时善心想分明是他不想去吧,她放下手道:“今日?是祖母的六十大寿,不去不合适。”

人活七十古来稀,别看老夫人为人刻薄,但人家的身?体硬朗着呢,六十岁的人了,走路都不带拄拐杖的,骂人时中?气十足,磋磨起人来更是一套一套的。

即使萧时善在心里大逆不道地骂过她老虔婆,但面上依然得恭恭敬敬地喊祖母,一个忤逆不孝的名头压下来,谁能撑得住。

不管心里怎么?想,萧时善面上却是一副敬老尊贤,孝心可?嘉的样子,李澈的视线在她脸上绕了绕,没有去戳破她这?份仿佛纸糊灯笼一般的孝心,毕竟没道理拦着别人去尽孝。

因着今年?要过六十大寿,安庆侯府准备好好操办一场寿宴,一连开三日?宴席,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

京里勋贵人家什?么?都有个比照,过个寿辰也不是自家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一般来说,这?种六十大寿是要隆重一些,人家请了戏班子你请不请,人家广发请帖,连开三日?,你好意思磕碜地开上两三桌?

虽然府里的污遭事一大堆,但一点不妨碍自家打肿脸充胖子,为的是旁人赞上一句孝子贤孙,如此老的也脸上有光,小的也心满意足。

萧时善看了看安庆侯府今日?的排场,只觉得破船还有三千钉,看来还能撑上几年?。

“姑娘回来了。”陈氏笑着走上来,被?萧时善从头到脚的矜贵刺得眼疼。

萧时善弯起一双秋水明眸,曼声道:“府里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人来人往的,太太这?几日?定是十分辛苦吧。”

陈氏掐着手笑道:“算不上辛苦,姑娘快进屋坐,老太太都念叨了你好几遍了。”

萧时善点了点头。

陈氏往她后头瞧了几眼,诧异地道:“怎么?不见国公府的几位太太和姑娘?都是自家亲戚,来玩玩多好。”

端午那日?她就看出来了,这?贱丫头在国公府的日?子根本不像表面那般风光,那日?国公府里的太太小姐都去了,单单撂下了她,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只怕是府里的人不拿她当回事儿,如今又到安庆侯府逞威风来了。

闻言,萧时善羞涩地道:“夫君陪我回来的。”

陈氏怄得心口疼,这?个贱丫头,怎么?偏让她攀上了高枝,卫国公府看上她什?么?了,那张勾人的脸蛋儿么?!把?这?种没娘养的贱蹄子娶回去,也不怕拖坏了他们?家的哥儿!

上房里头已经坐了不少夫人小姐,正在围着老夫人说笑,萧时善一走过去,大家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

“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萧时善给老夫人拜了寿,顺便送上了寿礼,一条青绿色金丝菊花抹额,贵重不到哪里去,但要论心意,她大可?以说是她亲手做的。

老夫人穿着件金棕色团花褙子,下面是条深紫色马面裙,颧骨高耸,嘴唇扁薄,眼皮松弛耷拉着,给人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

曾经老夫人一瞪眼睛,萧时善就吓得直想跑,如今再看,也只不过是个阴沉刻薄的老太太,一年?不见便老了许多。

老夫人眯了眯眼,盯了她一会?儿,抬了一下手,示意萧时善给她端茶。

萧时善笑着捧过茶去,“祖母,小心烫。”大庭广众之下就给她下面子,把?她摁下一头,又能得什?么?好处。

老夫人无非是在确认,确认这?丫头依然攥在她的手心里,她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五丫头有心了。”

人活到一定年?纪,身?体逐渐衰弱,总想抓住点东西,证明自己的权威,老夫人在内宅里一向说一不二,自认为在她的筹划下,整个侯府才能维持今日?的风光,容不得别人有丝毫违背。

当初萧瑞良和梅氏的亲事,老夫人就不同意,一个商户女怎配嫁入侯府,但那会?儿萧瑞良被?美?色迷住了眼,要死要活地把?梅氏娶进了门,打那之后老夫人就对梅氏极为厌恶。

梅氏进门两年?,肚子里毫无动静,不知?受了老夫人多少磋磨,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在最后生产时撒手人寰了。

老夫人嫌萧时善晦气,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一直不太待见她,这?孩子长大一些,性子愈发古怪,竟是个不服管教的,不服管那就管到她肯听话为止。府里那几位公子小姐,只有萧时善被?罚跪过祠堂,在阴森冰冷的祠堂待着,晚上还能听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尖利猫叫,胆小的肯定要被?吓破胆。

最让老夫人不满的还是跟卫国公府的这?门亲事,不是说这?门亲事不好,而是这?么?好的一桩亲事不该落在萧时善的头上。三丫头,四丫头,还有六丫头,哪个姑娘不比五丫头懂事听话,随便府里的哪位姑娘接下这?桩亲事,老夫人都能喜出望外,但唯独让最不讨人喜欢的五丫头得了去,老夫人不仅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愤怒。

五丫头若懂事些,就该把?亲事让出来,一个丧妇长女哪有资格嫁入卫国公府。

这?老太太可?不是光想想,她是真的有脸说,萧时善当时听到的时候,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长这?么?大,还没听过换亲的说法。

依照老夫人的意思,她应该主动站出来,把?亲事让给还没出嫁的两位姐姐,或者让给她六妹妹。

萧时善差点没跳起来呸她一口,她怎好意思说出口,大概这?老虔婆也知?道这?事不太好听,又舍不得这?门亲事,最后才不了了之。

到如今,萧时善还肯踏入安庆侯府,已经是孝顺得不能再孝顺了。

第二十九章

在上房叙过话, 众人移步到花厅落座,男客女客分坐在东西两厢,戏台子上已经敲锣打鼓, 咿咿呀呀地?开唱,请的戏班子是三庆班,虽然没请到成家班,但三庆班还有个名角儿朱春儿,也?是当红的戏班子了。

上头?正在唱《祥芝应瑞》,萧时善没什么心?思听戏, 拿眼往东边瞧了几眼, 没在其中看到李澈,不免有点担忧。倒不是担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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