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不过，带你来这的另一个原因，是时候告诉你了，布洛妮娅。”

“……”

布洛妮娅沉默不语，可可利亚刚刚的话已经点醒了她的妄想，事到这种地步了，再无回头可言，她倒要听听可可利亚还想说什么。

可可利亚见布洛妮娅没有拒绝，便开口说着原因。

“我想见证你的选择。”

“所有真相，我都告诉你了；有关与星核的交易，有关我向它许下的愿望。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秘密了。”

“许多年前，星核的声音第一次在我耳边响起，而我和历代守护者一样，闭目塞听。那时的我就是现在的你，苦苦守着筑城者所谓的存护……”

“我的信念一度无比坚定……直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变量打乱了一切；另一个选择出现在我面前，那意味着颠覆旧秩序，迎接新世界的到来。”

“但比起虚无缥缈，越来越遥远的存护，它是那么的真实……”

“我一直在苦想，苦想该怎么向你传达这一切。承诺中的明天总会到来，如果你不能待在我的身旁，和我一同守望那个新世界……”

说着，可可利亚看了一眼布洛妮娅身后的众人，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才不得不这么快向布洛妮娅坦白。

“也许，我还要感谢你们，外来者。迫于你们带来的压力……我终于得以直面自己最后的弱点。”

“布洛妮娅，从小到大，我从未逼迫你服从我的意志。无论如何，你总有选择——过去如此，如今依然。”

“选择吧，女儿。”

可可利亚温柔地看着布洛妮娅，期待着她的答复。

“……”

布洛妮娅闭眼沉默了片刻，她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大人……感谢你把我抚养成人，感谢你把选择的权利留给你我。”

“只是，这最后一次，我决不能站在你这边。”

“你说人性的深处是愚蠢和畏缩，这也许不假，绝境会映出人心中最阴暗的一面。”

“但你却错过了那些在绝境中努力生存、努力奋战的人。我看到了他们身上的光芒，在前线、在下层区、在被你忽略的角落里。”

“先祖用双手建起了这座城市，在风雪摇曳中奋力延续，就算这个世界注定分崩离析，通向结局的路途也该由人类亲手铺就——”

“——而不是把命运交给这枚祸种！”

“你想要把人性踩在脚下，同时扮演裁判和神明——这种事，我不能容许！”

布洛妮娅义正言辞地否定了可可利亚的决定，她绝不会选择可可利亚给出的道路。

“……她拒绝了……做你该做的吧……”

星核的声音在可可利亚的耳旁响起。

可可利亚沉默了片刻，显然她难以接受这样的决定，她垂着眼眸，喃喃道。

“这样啊……你的选择是……这样啊。我了解了，布洛妮娅。”

“可惜……可惜你看不到美好的世界了。你无法突破思想的桎梏……知道吗？你本该成为新世界的母亲。”

自己的一片苦心不能被理解，可可利亚仿佛接受了事实，她看着布洛妮娅的眼神变得冷漠。

“但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能是敌人。”

可可利亚瞥了凯文一眼，虽没有说话，但她的一举一动已经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就如凯文所说，将所谓新世界的力量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她转过身，用骑枪指向身后的巨大机械手，命令道。

“不破其旧，无以立新。”

“我以大守护者的身份，令你起身——”

“——造物引擎！”

轰隆隆——

引擎启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大地开始颤抖。

可可利亚缓缓飘向空中，倾倒的造物引擎站起身来，伫立在她身后。

原本扒拉在平台边缘的手臂抬起，向众人挥去。

“是筑城者的古代机器！大家小心！”

布洛妮娅看着即将袭来的巨大手掌，向众人提醒道。

众人见状迅速奔走逃离造物引擎的攻击范围。

奔跑在路上的星突然想起来什么，她连忙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凯文还靠坐在冰椅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眼见着凯文就要被击中，星惊呼道。

“凯文哥！”

嘭——

机械手掌直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