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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权倾朝野摄政王11
夏归晔曾经体验过子弹穿透心脏的感受。
尽管已经过去许多年, 但生前最后的几分钟,回忆起来仍是历历在目、无比清晰, 就好像发生在昨日。
自然, 那子弹穿透心脏的感觉, 也仍是记忆犹新。
毫无疑问是痛的。但夏归晔却觉得, 明明心脏完好无损、身上半点伤病也无,此时此刻胸口弥漫的疼痛却犹胜于被子弹射中。
那无非是利器所致的伤, 要么修养一段时间后终究会愈合,要么干脆死了也算干净。但此时盘桓在心间的疼痛却是剧毒, 若是小觑了它,未能及时清除,日后定然无时无刻不受其苦, 永无安宁之日。
本能地, 夏归晔想要远离那剧毒之源。
但他素来城府极深,从来不肯将内心的真实想法显露人前。喜怒尚且不行于色, 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让他人知晓呢
即便是对着靳明安, 夏归晔也未必会有这般信赖,更遑论小皇帝了。小皇帝虽然和靳明安灵魂相同, 在夏归晔心中,两者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他对段明安缺乏信任。因此, 越是想要远离,反而越是作出一副亲昵的样子。
夏大少功力全开,笑意晏晏,很快将小皇帝哄得七荤八素。又言辞间加以暗示, 没过多久,段明安就傻笑着离开了军营。
马车渐行渐远,车轮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段明安才终于从之前那朦朦胧胧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恢复清醒的段明安有些困惑。明明也没有什么紧要事,刚才怎么急冲冲地就要丛军营里离开呢
不同于段明安的疑惑不解,军营里,终于将小皇帝送走的夏归晔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已经收起了刻意为之的微笑,脸上再看不见半点温柔。面色沉静,眉目端肃,周身的气息凛然冷冽,令人望而生畏。
夏归晔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摊开的手掌上。
没有出血,只是留下了四个浅浅的印子。
他抿了抿嘴唇,眼神似乎有刹那的闪烁,然而很快又归于平静。
就好像是飘飘荡荡落入一片花瓣的沉潭,尽管因那花瓣微微泛起涟漪,但沉潭终究是沉潭,哪里是区区花瓣能够影响改变的呢
从那天以后,夏归晔就一直有意识地避着段明安。
这做起来并不难。摄政王原本就很忙,即便夏归晔有意回避,看起来也是名正言顺的忙于公务。
虽然段明安时不时地会来军营找他,然而每当这时,夏归晔都将段明安引到校场去
练习枪术总之要让段明安有正事可做,免得到时候闲来无事,净对他说些过于肉麻的甜言蜜语撩拨人。
段明安自己也想增强实力,毕竟即使手里有枪,打不中敌人也没辙。因此,他并不觉得夏归晔劝他练枪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那是摄政王担忧他的安危、关心在意他的表现,很是暗自欣喜了一番。
将近一个月过去,段明安都没有察觉到夏归晔在躲着自己。而一个月后,大宁和云羌双方扯皮结束,段菱语和云羌大汗终于要成婚了。
这样一来,别说是总揽朝政的夏归晔,就连在大宁仅仅是作为吉祥物存在的小皇帝都开始忙了起来。两人各自都陷入了忙碌之中,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有意躲避”的问题了。
大宁长公主和云羌大汗成婚那天,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这没有什么稀奇的,过了十月以后,榕城隔个日就会下一场雪,临近年节更是几乎每天都有雪花落下。
由于双方互相都不信任彼此,段菱语和云羌大汗的婚礼地点定在了大宁与云羌的边界。位置稍微偏大宁一些,作为交换,婚礼整体上是按照云羌的习俗进行的。
关于这一点,其实夏归晔有些怀疑。他总觉得,之所以按照云羌的习俗走,是因为边界线上找不到符合大宁长公主身份的亭台楼阁。
平地起高楼不是不可以,但时间长不说,还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仅仅只是为了一场婚礼,多少有些划不来。比较而言,搭帐子就要容易得多。
不过这个就纯属猜测了。对于夏归晔来说,两者并没有太多差别。他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发散性地随便想一想,以缓解心中莫名而生的焦躁。
小皇帝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好久都没来找宿主了,难道都不会想念宿主吗明明以前两三天见不到宿主就会想的很001絮絮叨叨地念着,尾巴左右摇摆,晃得让人心烦。
突然,它的声调猛得提高了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夏归晔微微皱眉,流露出些许不快之色。
001,这种事情不重要。他顿了顿,我骑马的时候,不要总是这样大呼小叫,人一受惊就容易出事。
宿主被我吓到了吗001感到非常震惊,却体贴地放低了声音,不过这怎么就不重要了呢,情缘先生
情缘先生。
他应该在001第一次这样称呼明安的时候作出解释的,当初嫌麻烦其实是根本不愿意对001坦诚没有反驳,才会有之后001一次又一次的误会。
001,他是皇帝。夏归晔抿了抿嘴唇,我们是不可
能有任何超出寻常的关系的。
夏归晔只是在001误会他和明安是所谓情缘的前提下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免001继续问些诸如“为什么宿主不和情缘先生在一起”的话。
他们两个一个是傀儡皇帝、一个是掌权的摄政王,彼此对立。即使他因为明安的缘故,对小皇帝并没有恨意,但小皇帝对他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别管他和明安之前是什么关系,这个世界都是不可能成为伴侣的。
更何况,他们之间,也从来都不曾有过超出友谊的关系。
但001似乎误会得更深了。
宿主太可怜了狸花猫扒拉着照夜玉狮子的鬃毛,努力扭过头来看向夏归晔,翡翠一般的眼睛水润润的,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忍受情缘先生后宫佳丽三千太可怜了呜呜
夏归晔
算了。
早就知道001的逻辑十分神奇不是吗实在没必要和它较真。
果然这几天有些不对劲,换做以前,他怎么可能为了解除001的误会说这么多话
夏归晔将自己反常的原因归咎于即将给云羌大汗送礼的兴奋。不过他们此时正在奔赴段菱语和云羌大汗婚礼现场的路上,想来今夜过后,那些反常也该消失了。
段菱语虽然是和亲云羌,但到底是大宁唯一的长公主。在不涉及权力的情况下,不管是原主还是朝中摄政王一派的大臣,都很乐意给她一份尊贵。
她和云羌大汗的婚礼,小皇帝碍于安危不能参加,作为送亲者的夏归晔便带着一队侍从参加婚宴,也算是在云羌面前,给段菱语撑腰。
知道段菱语未来会作出什么事情的夏归晔,对于这个背叛祖国的长公主一点好感也没有。之所以赴宴,纯粹只是为了给云羌大汗送上几颗子弹,“撑腰”一说,完全是糊弄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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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现在段菱语还没有真正作出叛国之举他真想在给云羌大汗送礼的同时,顺便也给段菱语来几发子弹。
想到原身记忆中一封封云羌屠城的战报,想到临死前金碧辉煌的王宫里熊熊燃烧的大火,想到那雕梁画栋焚毁坍塌。
夏归晔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这只是一个任务世界,夏归晔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可难道任务世界就是虚假的吗
就算世界是假的,这个世界的人们也在努力生活着。那些未来被云羌大军屠杀的大宁百姓,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母亲失去儿女,丈夫失去妻子,孩子失去父母。亲眼所见家人被敌军斩杀,自己却无能
为力,无法保护亲人,只能眼睁睁看着
比起那样惨痛的,百姓遭戮、横尸遍野的原定未来,小皇帝又如何,001又如何即使与自己略有关联,也完全比不上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怎可沉溺于些许无意义的小事
他的神色变得坚定,眉眼间一派凛然。
“吁”
照夜玉狮子嘶鸣着,在临时搭建起来的群帐外停下。
张灯结彩,满目红火,还可以听见阵阵欢歌笑语。
乍一看,可不是盛世祥和吗
夏归晔翻身下马,锦袍猎猎,伴随他的动作荡起一个飞扬的弧度。随行的侍从也跟着一一落地,沉默地跟在夏归晔身后。
他站在原地,注视着那一派热闹欢乐的场景,许久才开口“走吧。”
“是”
映入眼中的祥和盛景是假的,大宁和云羌从来不是、也不可能成为友邦。
这一次就让他做那个撕毁假象的人吧
若这是罪,那便负罪。
纵然背负毁坏和平的罪名,也总比让大宁陷入被动、直至被云羌灭国来得好。
第32章 权倾朝野摄政王12
夏归晔来得有些晚。
当他撩开最中央那顶帐子的门帘走进去时,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帐外白雪如飘絮,帐中的温度却如同春日般温暖合宜。
身份尊贵的大人们沿着帐子的围坐在外圈, 大宁的臣子居左, 云羌的部落首领居右, 两方人马一左一右各自排开, 泾渭分明。
中间是穿着清凉的云羌舞姬,腰肢细软, 蜜色肌肤,有种不同于大宁女子的野性美。
马头绰尔悠扬苍凉的琴声中, 赤足的舞姬款款而舞。腕上的铃铛随着身体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动,越发显得风情万种, 撩人心弦。
今日婚礼的两位新人高居主位, 而他们两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也像是大宁与云羌一般差异甚大。
段菱语一身大红绣金嫁衣, 发间插着凤嘴衔珠金步摇,饰以各种点翠珠花。淡扫蛾眉, 轻点朱唇,上了妆的面庞越发艳丽夺目。
不同于明显是大宁新嫁娘打扮的段菱语, 一旁的云羌大汗就要随意得多。
云羌大汗的名字在汉话里叫做柘穆。他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肌肉勃发,非常强壮。
摄政王的这具身体,已经是夏归晔经历三世以来最为健硕的身躯了。但在云羌大汗面前, 却显出几分温文尔雅来。
他没有穿新郎服,衣服上甚至没有半点红色。一身燕尾青的长袍,典型的云羌服饰,领口、袖口围着一圈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雪白雪白的,越发衬出裸露在外的古铜色肌肤。
或许是帐子里太热了,他的领口扯得极松散,露出大片壮硕的胸膛。这毫无疑问是有些失礼的,但放在云羌大汗身上,却只让人感觉豪迈,甚至有种别样的魅力。
夏归晔完全没有体会到什么豪迈魅力,他只觉得云羌大汗自大得近乎愚蠢。
即使在边境陈兵数十万,身后跟着近百名侍从,腰间配木仓,夏归晔依然记得戎装出席。柘穆却这么大剌剌地露出胸膛,就好像是在邀请他赶紧对着那裸露的前胸开上一木仓似的。
当然,云羌大汗不会知道他有木仓
但半点防护也不做,难道就真的不怕被刺杀吗刀也好,弓箭也罢,甚至匕首也可以,在那空荡荡敞开着的胸膛上留下一个窟窿。
不管是过于自大地认为自己不会被伤到,还是过于天真地认为大宁不敢在这场婚礼上对他发难,都显得十分愚蠢。
夏归晔微微眯了眯眼睛,在心中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维持着摄政王一贯
的冷淡,在左侧上首空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冯将军终于来了。”柘穆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正在想着要怎么往他身上开一木仓,见到夏归晔,脸上露出了一个豪爽的笑容,“你可是来迟了,按照你们大宁的规矩,是不是应该罚酒三杯”
闻言,夏归晔指尖微顿,下意识地抬眸去看柘穆的表情。
在那看似爽朗的笑容下,掩藏着丝丝缕缕细微却不容错认的恶意。
怎么莫非摄政王酒量不好
记忆中并没有太多和酒水相关的内容,原主大概是不常喝酒。考虑到军中规矩严厉,不饮酒作乐也未必是因为酒量不好的缘故。
不过,回到京城后的这几年依旧滴酒不沾
就算酒量不好,偶尔也应该会有自斟自酌小饮几杯的时候吧或许原主是真的不喜欢喝酒。否则,为何云羌大汗会特意做此“为难”
然而对于夏归晔来说,却并没有这种顾虑。
“怎么冯将军莫非是不愿意”柘穆拧起眉,故意做出一副不快的模样,“你们大宁人不是素来都在意那些礼数吗到了本汗和大宁公主的婚礼上,倒是不在意了”
夏归晔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端起酒爵,将杯中澄澄的酒液一饮而尽。
眼角余光瞥见柘穆脸上的讶然,夏归晔哼笑了一声,又连续喝了两杯,凑够了柘穆“罚酒三杯”的话才停下“大汗可是满意了”
柘穆当然不满意。
他原本是想要让大宁摄政王出丑。最好能让这个该死的、杀了数千云羌儿郎的大宁将军,当着一众大宁官员和云羌首领的面上露出无边的丑态。
心愿没能达成,柘穆又怎么会满意呢然而他到底还顾忌着驻扎在榕城的那几十万冯家军,也只敢借着迟到的由头稍稍为难一下夏归晔,再多的却是不敢了。
柘穆的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皮笑肉不笑地说“本汗当然满意了。今日是本汗的大喜日子,冯将军可千万别客气,多喝点我们云羌的美酒啊”
夏归晔挑了挑眉,感觉腰间的配木仓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现在也还不用着急。宴席才刚刚开始不久,就算是送礼,也该等到筳宴结束、大家都吃饱喝足后再送,否则岂不是失礼。
除去新郎毫不在意、新娘面若冰霜以外,这场婚礼还是很热闹的。帐外云羌男女载歌载舞,帐中大宁官员觥筹交错。
总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将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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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如云羌大汗这般酒喝得多的,此时已经熏熏然有些醉了。
夏归晔眼角微微泛红,面颊也染上浅浅的红晕,看上去已是一派醉态。然而他的意识却十分清醒,眼神也并未朦胧。
指尖不曾颤抖,稳当隐蔽地探入腰间,拔出手木仓的动作干脆利落,越过新娘指向新郎的右腿膝盖。
“砰”
一声木仓响,子弹穿透骨骼。血色溅起,将冷淡的燕尾青染上新婚的艳红。
歌声不再,酒杯交错的声音消失,众人脸上或真或假的笑容也不见了。方才的热闹景象像是一副被撕扯破碎的画卷,随着这声木仓响被轻易毁坏。
云羌勇士顿时作出反应,将腰间的长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锃亮的刀尖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利光。
眼看着云羌勇士就要冲上来将这个胆敢在婚礼上伤害他们大汗的大宁人拿下,直面刀尖的大宁官员顿时大惊失色,真正被针对的夏归晔却神色自若,依旧冷静。
夏归晔身后,数十名侍从动作一致地掏出木仓,木仓口对准了右侧的云羌各部落首领。而夏归晔本人,手中的木仓依旧指向云羌大汗柘穆。
“冯归晔”柘穆痛得脸色都白了,冷汗从前额不住地往下流。
右膝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柘穆对那个黑乎乎的、怪模怪样的武器十分忌惮。但这个时候他不能表现出任何软弱。柘穆强作镇定,忍着剧痛质问道“你是想挑起战争吗”
“不。我希望大宁和云羌能够永结同好。”夏归晔嘴上说着和睦的话,手中的木仓却不曾放下。
“既然如此,还请冯将军不要妄动干戈”柘穆咬了咬牙,形式比人强,即使心里恨透了夏归晔,他现在也根本强硬不起来。
刚刚,那个怪东西猝不及防地打穿了他的膝盖。柘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膝盖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那万一不是朝膝盖打呢万一是对准他的心脏,或者头颅呢
他能躲得开吗还是
死亡的威胁近在眼前,柘穆不得不软了口吻“本汗同样希望两国和睦,不然也不会向大宁求娶公主了,不是吗”
“是吗”夏归晔不置可否,“一个公主,一个女人,大汗恐怕不会放在心上吧”
轻慢的话语让段菱语忍不住皱起了眉,再加上女子一生一次的婚宴被破坏,她的心情糟透了,忍不住叱道“摄政王为何无故伤害本宫的驸马”
这个时候就站在男主那边了吗001撇了撇嘴,明明大宁和云羌是打了上百年的敌人,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为云羌大汗说话
不同于001的忿忿,夏
归晔很清楚段菱语这时候之所以这样叱问他,并不是为了维护柘穆,而是为了维护她自身的尊严。
然而,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她的确是在为云羌的大汗叱问大宁摄政王。往大了说,她这是在为了云羌对抗大宁。
夏归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罕见,不顾祖国利益,甚至是背叛国家投敌他曾经所处的世界时局混乱,国家暗弱,在上海滩的那几年,他见过许多叛国者。
甚至,因为与洋人交好、为了火器与洋人来往,他自己在那些爱国青年的眼中也同样是叛国者中的一员。
他不在意自己被误会,只要明安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足够了,其他人怎么看他、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夏归晔见识过许多出卖国家的人,对着敌人谄媚讨好,对着同胞逞凶作恶面目可憎,灵魂卑劣。
段菱语此时当然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但她可是未来带着云羌大军一路南下、灭了大宁的人。
无论是原本进程中的所作所为,还是现在丝毫不顾大宁利益、仅仅为了个人尊严质问他的样子,都可以体现出段菱语自私自利、不顾祖国的性格。
实在是令人厌恶。
夏归晔根本不愿意理会段菱语。他也顺着心意做了,反正摄政王就是这样一个霸道张扬的性格。
“本王希望两国和睦,只是信不过大汗。”夏归晔站起身,施施然朝柘穆走去,“故而奉上此新婚贺礼,以希冀大汗能够约束云羌,不犯边疆。”
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个对于摄政王来说十分难得的微笑。
在柘穆眼里,这个笑容是那样的刺眼。
说什么新婚贺礼
柘穆恨不得对着那张装模作样的脸狠狠揍上一拳,可他不行。
他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血液流失让他的面孔越发苍白,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也显得十分僵硬“冯将军的贺礼,本汗收下了。”
“那大汗能够作出保证吗”见他还想耍小心思,夏归晔有些不悦,“对于云羌每逢秋冬便时不时地骚扰边境村落的事,大汗没什么想说的吗”
柘穆确实没什么想说的。在他看来,物资不足的时候到大宁村落里抢掠并没有什么不对。不然他们云羌勇士吃什么难道还要饿肚子吗
可是,这话却不能对大宁人说,尤其是现在他膝盖上开了一个洞、还被那该死的大宁将军用怪武器指着的时候。
“本汗,会约束臣民的。”柘穆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这句保证。
夏归
晔当然不会相信柘穆,也知道柘穆看似顺从、实则对他恨得厉害。但说实话他不在意这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恶意作用十分有限。
“那就好。”夏归晔收起木仓,重新佩在腰间,“礼物已经送上,本王就不再多留了,这便告辞。”
说完,他转身朝帐外走去。由于侍从不曾收木仓,云羌那方根本不敢有所动作。
眼看着夏归晔撩起门帘就要离开,他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正在被仆从包扎止血的柘穆“希望不会很快和大汗再见。”
柘穆感到有些不解。
据他所知,摄政王是来送公主和亲的。如今婚礼都已经举办了,这场和亲也算是顺利达成了,难道摄政王不该返回大宁京城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很快和他再见
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然而,不等他对此作出反应,那个该死的大宁将军已经在随意抛下一句话后自顾自离开了帐子。那群同样拿着从未见过的怪异兵器的侍从,也开始有条不紊地一一退场。
大宁官员终于反应过来,等到摄政王一走,他们的安全可就再也没有保障了。连忙慌不迭地站起身,急匆匆地跟着这群侍从一道离开了。
帐子里,只剩下柘穆和一众部落首领,还有一个刚刚才嫁给云羌大汗做阏氏的大宁长公主。
柘穆的脸色很难看。不光是他,云羌各部落的首领也黑着脸,看着段菱语的眼神颇为不善。
在云羌人眼中,段菱语并不是他们大汗的阏氏,而是大宁的长公主。她和刚刚伤了大汗的那个摄政王一样,都是大宁人。
段菱语感受到了这份不善。
摄政王在婚宴上打伤云羌大汗,自己倒是带着那群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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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了之,却把她留在了帐子里。
她心中暗恨。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大宁丝毫不顾她这个长公主的安危,她也只能够自救了。
“大汗,您没事吧”段菱语细声软语,红唇微抿,眼中泛起了点点泪光,“本、我带来的队伍里,有懂医术的人,要不要让他们来给您看看”
柘穆转头看向段菱语,目光如利剑一般,似乎在判断这个大宁公主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几乎将段菱语整个人都笼罩住,然而,段菱语却没感觉被冒犯,反而因此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眼前的云羌大汗是那样的高大强壮,威武不凡即便是摄政王,也远远不如
摄政王冯归晔
拒绝她的爱
第33章 权倾朝野摄政王13
顺利地送出贺礼、又从婚宴现场全身而退, 很是嚣张了一回的夏归晔心情颇为不错。再加上多多少少喝了些酒,回到将军府后, 他的情绪难得高昂。
不, 其实“高昂”也只是相对于夏归晔而言的。他平日里实在是过于冷淡, 因此, 不过稍稍放松一些就显得十分不同寻常,以至于让人觉得几乎都有些兴高采烈了。
用001的话来说, 就是
宿、宿主你崩人设了狸花猫焦急不已,追着自己的尾巴团团转, 怎么办怎么办一定是因为云羌的酒都怪假酒害人这下可怎么是好
云羌不,我们的酒是很好的美酒,一点都不假好吗
听到001的话, 夏归晔眉头皱了皱。他想要反驳对方“云羌不会在他们大汗的婚宴上用假酒来待客”, 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没必要反正只是区区一个系统,又不是明安,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解释呢
夏归晔不觉得自己喝醉了, 他的思维一如既往地清晰敏锐,持枪的手也很稳说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着真人开枪呢,好歹没辜负明安的教导, 准头相当不错嘛
但不管怎么说,饮酒过后的夏归晔的确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
冷肃的面容缓和下来,眉心的沉郁被人小心翼翼地抚平抹去。
那双如沉潭般深不见底、莫不可测的眼,似乎是由于眼尾淡淡的殷红, 也变得温柔许多,粼粼的波光轻轻荡漾,不再是幽暗处阴沉的寒潭,变成了日光下明净的湖泊。
这些都是细微之处的变化、若不仔细观察也许发现不了,但身体上的变化就比较明显了。
001万分震惊地发现,自家宿主的脚步居然开始有些飘了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算不上什么大事,京城里各家的纨绔子弟走在路上还会抖手抖脚呢,也没有谁觉得他们出了问题。但放在夏归晔身上,就让人觉得诡异了。
且不说摄政王在还是靖豫侯世子的时候就是一个严肃正经的人,就是夏归晔本人,也从来都是端庄自矜。001也算是和宿主相处了几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宿主这样有失仪态的一面。
不,要说“失仪”其实也算不上。他如今这个样子,不仅不会让人觉得浪荡不堪,反而有种潇洒恣意的感觉,虽不同于平日里的稳重沉静,却别有一番魅力。
小皇帝就被这个不同往日的摄政王给迷住了。
段明安之所以会在门口等着,倒不单单是为了夏归晔。
今天到底是段菱语
和云羌大汗的婚礼,而不管感情如何,段菱语也终究是他唯一的姐姐,又是大宁的长公主,于公于私,段明安对段菱语都是带着一点关心的。
因此,今晚出于对云羌的顾虑没能参加婚宴,段明安就想要等摄政王回来问问他婚宴上的事。比如说,云羌大汗长得怎么样,是否太过有碍观瞻,云羌那边对皇姐的态度又是如何等等。
可以说,一开始他的目的是很正经的。但当段明安看到眼尾绯红,浑身上下不复端重严谨、反而萦绕着一股风流不羁的夏归晔时,他一下子将正事抛到了脑后。
“摄、摄政王”段明安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尖,“你今天,喝、喝酒了”
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不算浓郁,段明安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醺然欲醉。
摄政王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眯起那双潋滟的眼,静静地看着他。
他开始口干舌燥,心脏的跳动也渐渐变得剧烈急促,一声一声仿佛击打在耳边般。段明安几乎开始担心会被摄政王察觉到端倪,发现自己对他抱有异常的心思,继而愤怒斥责、两人由此翻脸
但是没有。
段明安想象中的悲惨未来一个都没有出现,与之相反,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甚至称得上如梦似幻,美好得不可思议。
夏归晔半阖着眼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会儿。
他当然认出了段明安,他又没有醉,他的意识再清醒不过了。因此这番“打量”并不是为了辨认对方,事实上夏归晔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盯着段明安看他只是想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
“明安”轻叹一声,夏归晔略略上前了几步,解下披风披在了段明安身上,“怎么这么晚还在门口”
被心上人的气息团团包围住,再听见那声低沉性感的“明安”,小皇帝的脑袋已经不灵光了。他下意识地拢住披风,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是来等你、等你回来的。”
这句话让夏归晔感到了几分趣味。他低低哼笑出声,抬手在段明安犹带几分婴儿肥的脸蛋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好狡猾的回答。”
段明安想要反驳,他想要说他的话都是出自真心半点虚伪也没有、根本称不上“狡猾”。但此时他已经完全被迷住了,以至于神思都变得恍惚。
男人贴近的面孔,亲昵的动作,含笑的声音无一不让他沉醉。
脸颊上被触碰到的地方像是燃起了火,一下子烫的厉害。嘴唇开开合合好几下,却一句字也说不出来。
他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的男人银甲戎装,乌发高束,月
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辉,将那张本就俊美绝俗的面孔衬得越发气度高华、不似凡人。
“脸红了”那天神般的男人又凑近了些许,声音依旧带着笑意,“为什么明安难道也喝酒了吗”
“没、没有”段明安紧张得不行。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呼吸开始交缠不清,仿佛自己稍稍往前一点,就能够吻上摄政王的嘴唇。
而“吻上摄政王的嘴唇”对于段明安来说,其吸引力是巨大无比、堪称致命的。
段明安勉强按捺住了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一边满是欢喜地享受着心上人难得的亲近,一边又要努力掩饰住自己的情感。
喝酒之后的归晔好、好迷人啊
这一刻,小皇帝开始盘算起大内私库里的藏酒。不知道摄政王喜不喜欢喝酒,如果借此邀请摄政王品饮的话,是不是可以经常看见这样的摄政王呢
一时间,段明安有些想入非非。
“走神了。”夏归晔皱了皱眉,“明明和我在一起,却还在想着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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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这、这个
段明安倒吸一口冷气。
“不、不是的”他赶忙解释,“我是在想你啊就,那个,在,我是说想着,你是不是喜欢美酒什么的,如果这样的话,内库里其实有很多,那个”
段明安说得语无伦次,言辞混乱,夏归晔反而被取悦了。
“明安是在打什么小算盘吗”他轻轻笑了起来,“好狡猾啊,这么想要看我喝醉后的样子吗”
“没、没那回事”段明安觉得自己快疯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他的脸红得不像话,像是涂满了艳红的胭脂。耳朵也染上绯色,似乎轻轻戳一戳就能滴出血来似的。
然而夏归晔却仍然不打算放过他。
月光清幽,好在摄政王从小练武的身体眼力非凡,即使在如此暗淡的环境中,依旧可以看清楚小皇帝面红耳赤的样子。
实在是很有趣。
夏归晔眨了眨眼睛,对着段明安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段明安
“你、你干什么呀”
段明安原本是想要严肃地质问夏归晔的。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简直软得不像话,半点威慑力也没有。不仅没有威慑力,还甜腻腻粘乎乎的,根本一点质问的样子都没有。
事实上他内心已经软作了一团,像是化掉的蜜糖,甜滋滋的稠液淌了一地。心中已经软软甜甜,嘴上自然也硬不起来。
“有酒味吗”夏归晔问道。
有一点点”段明安下意识地回答。
“所以我没有喝醉。”夏归晔如是说。
段明安他虽然脑袋已经快要变成一团浆糊,但还是听出了摄政王逻辑上的不对劲。
一点点酒味和有没有喝醉,根本不能构成因果关系啊这个“所以”放在这里,也太奇怪了吧
他觉得摄政王已经喝醉了。听说喝醉酒的人总是会坚持强调自己没醉,大概摄政王现在也是这种情况。
“好好,没醉没醉。”段明安决定不和醉鬼讲道理,“我也没说你喝醉啊”
夏归晔又笑了。
段明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不在意他在笑什么段明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过于灿烂的笑容上,恍恍惚惚地想着摄政王居然也会有这样明媚的笑。
他还以为摄政王一直是那种冷峻深沉的样子呢
“又走神。”夏归晔轻轻哼了一声,扯了扯小皇帝的脸,“不会是看着我看呆了吧”
段明安压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顺着心上人的话点点头。
夏归晔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梢,收回手,十分期待小皇帝接下来的反应。
第34章 权倾朝野摄政王14
再是沉迷于心上人的美好笑容, 段明安到底还剩下几分理智,不多时便反应过来, 意识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摄政王归晔, 在他神思不属的时候问他是不是看呆了, 而他竟然也真的懵懵地点了头。
就算他现在反应过来不妥, 也没办法解释。
他能怎么解释说自己一时之间怔住了,点头并非本意可“怔住了”这一说, 岂不是在用事实向归晔证明,他确实是看着归晔看呆了吗
段明安顿时又羞又急。他一边担心自己此番行为不当、恐怕会让摄政王察觉到不对劲, 一边又觉得以摄政王的精明敏锐,兴许早就知悉了他的心意,如今不过是在拿他逗趣。
这个猜测, 让段明安一下子就难过了起来。
“你、你是不是已经, 知道了”段明安抿了抿嘴唇,绯红的脸庞也渐渐变得苍白, “什么时候的事”
夏归晔有些疑惑“什么知道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 然而段明安却觉得他是在故意装傻。
段明安确实是喜欢摄政王,这份喜欢真挚而纯粹, 几乎是全然付出、不求回报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勉强摄政王接受自己的感情,甚至没打算表露心意, 只想默默喜欢着对方也就算了。
但再是喜欢夏归晔,段明安到底也是皇帝,他绝对不能忍受被人如此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