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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没有什么新?颖又变态的想法或者play拿出来分享的话,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他似乎预料到了我的猜测,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床铺。
“坐下来,放心?吧。”
于是,我按着他的吩咐,背对着他坐了下来。
呵,让我猜猜,是打算从哪个部位开始紧束呢?像他这样的人?,必定是要进行一些暧昧而奇葩的新?探索,就像航海家四处航行而发现新?大?陆一样,肯定是要在我的身上探索一些新?的区域,开发一些新?的感官刺激的……
唉等等。
他怎么在碰我的头发?
我察觉他解开了我束着头发的粗布带子,然后?换了他五指之间套着的红线,一点一点地把乌黑如瀑的发丝儿揉散开来,再用红线把发丝儿系绑成一个丸子头,扎在顶上,再将剩余的头发束成左右两条发辫,以一种极为精巧的手?段绑系在头顶上,脑后?垂下几根红线儿,随风一飘一荡,仿佛是他的手?指接着红线在揉着我的后?脖。
痒痒的,舒服极了,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最后?的点睛之笔,便是取出了他上次沐浴时才给我戴着的一枚蟾宫玉兔的簪子,稳稳地戴在了头顶。
做完这一切,他才拿了个镜子给看?我,我看?得倒是极为满意,他也笑了笑,两眼都弯出月形了:“你?本来就好看?,如今配了这根母亲送给我的簪子……更好看?了。”
我嘴上不说,脸上却有些发烫。
一个男人?为了讨好另一个男人?,竟也能做到这一步?
“上次我取了回来,没有让你?一直戴着。”
梁挽忽换了一种更为认真且执着的语调。
“这回,我想正式把它?送给你?。”
我听?得一惊,下意识就转头看?他。
“我还没原谅你?……也没和你?定下关系呢,你?……你?不必这样……”
一段也许没有未来的关系,你?也乐意?
万一你?送了这贵重东西给我,我们将来却不会在一起,或者我脾气大?恼了你?,你?不得后?悔么?你?得收回来吧?
他只目光温热地凝视着我,忽握了我的手?,似乎想把那许多沉甸甸的真切心?思?灌给我,可片刻紧握,又怕我紧张,便小心?翼翼地松软了握持,只是认真道:
“即便没有未来,即便以后?分开,但有这一时片刻的欢愉和真心?在,我在余生中想到这一刻,也只会觉得甜蜜,觉得此生再无遗憾,而不会难过……“
我本来以为你?又准备搞涩情,那是没事?儿,毕竟咱俩搞这些都有经验了。
可你?这么托付亡母的遗物,真不怕托错了人?么?
你?甚至还不知道——我从前可是聂家的人?啊!
他明明苦着几分笑,却目光含热地看?我,那里头的热那样地诚挚和极端,犹如决绝浓烈到再无回寰之余,他只是说:“即便是选错了,也是一错到底、将错就错的喜欢和爱意,我不会后?悔的,不会的……”
不会后?悔……么?
他如此认真地一言一句端给我,却如同把最真最纯的心?思?也取下来给我看?,使?我心?头一阵恍动,一时之间连最基本的言语都忘了。
他却只是那样目光柔和地看?着我。
这一刻再无任何暧昧调笑,而是纯粹浓郁到快要溢出来的依恋和温存。
过了一小会儿,又仿佛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我只别?过发烫的脸颊,口气沁凉道:“你?别?以为送这些,我就一定会受……”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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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受了,我也不一定会戴,回去以后?我就收起来……”
他轻轻地“嗯”了几声,只是平静地着我,既无挽回,也无挽留,只随我去处理他的情绪、去处置他的心?意。
就好像,他已把整个人?都放置在我的掌心?里,随我去摆弄他的喜怒哀乐、他的爱意连绵,而他自己却不会挽住分毫。
他现在唯一挽住的,只有我的手?罢了。
哼,以为不搞涩情搞纯情就能讨好我么?
我可不习惯一直戴着一根正模正样的玉簪在头上。
很容易打碎的好不好?
第二日起来,我神清气爽地从客房里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发型,确保头顶的簪子是稳稳地插着,绝没有半点滑溜下来的迹象,我才踏出了房门。
小错瞧见我,第一反应却是看?了我头顶的簪子,有些欲言又止,我却开心?地和他打招呼,在他眼前故意晃悠了一会儿,再去和厨房里忙碌的卫妩和池乔也打了招呼,确保每个人?都看?见了我头顶插着的簪子。
我才开开心?心?地去大?堂查看?,和早来的客人?们说了会儿话,确保每个人?都注意到我的新?发型,然后?我会特意而不经意地提到这簪子是别?人?为了报恩而送我的赠礼,而不是我自己买的。
反正溜达了这么一圈儿,炫耀够了以后?,我回到了后?院,却不出意外地瞧见了欲言又止好几次的小错。
“怎么了?”
我是这样问,他却看?了看?我头顶的簪子,有些犹豫且无奈道:“聂哥……是打算原谅那位了么?”
我一愣,敢情他欲言又止这么多回就是为了这个?
心?中一松,我就手?上一痒,我上去就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笑道:“偶尔换个新?发式而已,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小错却无奈道:“聂哥平常可最不喜戴这些金玉玩意儿,总不能因为和他置气,就转了癖好吧?”
我只随意而大?大?咧咧地拍在他肩头:“偶尔换个口味也是可以的,我还没完全原谅他呢,也没定下这一段关系,你?就放宽一百个心?吧……”
小错闻音知意,非常识趣地叹了口气道:“聂哥若是还喜欢他,我又能如何呢?只是他心?思?深沉、善于伪装,我也只能多盯着他,小心?防范他,不让他有机会伤着你?,便是了。”
你?前段时间私底下还夸过他细心?周全的,怎么一下子就觉得他“心?思?深沉、善于伪装”了呢?就因为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
我只收了笑容,正色警告道:“盯着可以,不许动手?啊。”
小错似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我的房间,现在那儿已成为了梁挽的养伤地,再回过头来,他看?到我严肃认真的神情,也只能沮丧而顺从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带剑出门,准备去探探一个人?的消息。
剑仍是郭暖律的新?剑。
这点说来就不太爽,我本来是要把新?剑还给他的,毕竟平白无故这么大?的人?情不能受下来,结果这厮不知怎的,又悄没声儿地把新?剑和八面重剑给换了,我几次近身皆不能换回来。等到想换的时候,就是那一日在县衙公审莫奇瑛,我一跃而下,冲出去救人?。
等做完这一切,我再往屋顶看?的时候,那人?早就飞得没影儿了,且走的时候连一片儿瓦都没翻动过。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等等我,难道是恨铁不成钢?
我在几个情报点探了一圈儿,里面都是我的线人?,有摊贩小厮,有卖艺小倌,有豆腐女郎,有逃难而来的乞民,一个个说了半天,情报汇聚成了一个可能性。
郭暖律有可能去了三个地方。
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居然是寇子今的府邸。
我想了想,立刻明白——他是去探沈君白的!
沈君白被我刺伤之后?,被附近的人?救起,送到梁挽那边,梁挽又怕他一个人?护不住这人?,就把他送到了寇子今的府邸养着。
寇子今知道是他伤了我以后?,也没太客气。
这伤是照样养,药物吃食也供应不缺,可是冷言冷语不断,并无一日给他好脸色看?,沈君白在那儿日日憋屈难受、愧疚难言,只怕病情伤势也好不太起来。
郭暖律去看?他,莫非是为了验证“秋生露”的情报?
毕竟莫奇瑛到现在都没有招认他背后?的人?呢。
我于是也去了寇子今小王八的府邸,到了门口,发现寇子今不在,就叫人?通报了吴管家,他就笑盈盈地出来迎我,并把我领了进去,一路穿堂过亭,路过九曲回环、别?致清幽的阁楼庭院,到了一处僻静的“静安堂”。
说是“僻静”,可却也不算太静。
这就像一个戍守森严的冷宫似的,人?声儿是没有,可守卫的家丁个个都是持刀带刃、身形魁梧的好手?,即便没有什么风吹草地,就他们来回走动的步伐声儿,也足够塑造出一种威严的力度。
看?来沈君白在这儿,也是被关得严严实实,形同一个养伤的囚犯一般,想出去透个风都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越过几个守卫,到了房门前,伸手?推开。
就见得那个人?,形销骨立地站在被木条封住的窗口之前,一副想凭栏眺望却又无处可望,只有阴影把他罩得结结实实的模样。
他回头看?我,是一脸惊异。
我冷眼看?他,却面无表情。
“没想到我会来,对吧?”
沈君白的喉咙迅速翻滚了几下,眼中泛出一种间杂了极度恐惧和极度愧恨的神情,苍白的脸上搐动几分,立刻发出几声浓烈呛人?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脊背弯折,咳得双眼带了红色血丝,两只眼几乎都被咳得突了几分,仿佛还未说一句,情绪就已要了他的大?半条命。
我只冷冷淡淡地听?着,既没拦着,也没上前关心?,只是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等他咳嗽完了,呼吸稍微平复那么一点点,就愧恨不已地看?了看?我,难受且悲哀道:“是我对不住你?,没有守住该守的底线……你?若因此来索我的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着说着又咳了起来,这次咳完,伸出手?,掌心?居然已沾了一抹抹触目惊心?的血痕,配上他的唇一动一颤,显得更加悲戚且虚弱,仿佛连风都用不着,话语一摧他就能彻底倒下去。
而我只冷淡如水地看?完他的一切,只问了一句。
“直播间……还开着对吧?”
沈君白一愣,我淡淡道:“你?虚弱可怜成这样子,应该也够博一些病美人?系统的积分了,就不必再咳了吧?”
他怔了会儿,无奈道:“我……我没有在演戏……”
我抬手?制止,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在演戏,我不知道,也不想分。直播间是不是开着,我也懒得管,因为我也没什么办法去辨认真假。可即便是我,也至少知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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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白疑惑道:“一点……什么?”
我抬头看?他,声音淡得可以在上面洒一把盐。
“既然要道歉,总得有道歉的姿态吧。你?既在背后?动了箭,你?就是江湖人?,那就按照江湖的规矩来,你?知道要怎么道歉么?”
沈君白无奈地看?了看?我,掀了下摆,眼看?就要跪下来。
我却头也不抬道:“别?跪了。”
沈君白重新?站好,越发愧疚道:“我,我没想到你?到现在还……”
我淡淡道:“别?误会,我没有怜惜你?的意思?。”
“只是按照江湖规矩道歉的话,你?不能跪,反而得站好,让我用兵刃在你?身上捅个三刀六眼出来,等血流得差不多了,你?若还活着的话,我们的梁子就算了结了。”
说完,我的手?伸向?了剑柄。
而沈君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你?……你?还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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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白以仓皇之态撂下这话, 我就有点想笑。
“我若想杀了你,何须提出这些要求来,直接动手就是。我来这儿不过是想给你说个道理——言语的过失只能言语来补,行为的过失可就得?行为来补了, 这世?上断断没有三言两语就能补一个?致命错误的道理?, 你说是不是?”
沈君白一抹脸,却抹得脸上越发泪迹连连, 连那两眼的红色已全润开, 伤心难过之余, 可怜又悲戚道:“可你已经刺了我一剑,这一剑也险些要了我的命,而我醒来后, 也确实听了你的吩咐,把你被擒的消息传递了出去,这样难道也不能补过?”
我坐在椅子上翘了二郎腿,颇为悠闲且冷静:“我刺你一剑不是在杀你,而是找个?机会让你脱出困局,不让你死在莫奇瑛手里。你传递出我被擒的消息, 确是给我换了一线生机, 可救人出力的是梁挽, 也并不是你本人啊。”
沈君白无奈道:“你……你就不能看在同乡的面上,给我留几分情……”
我点头道:“那我等会儿出手时?, 小?心避开要害, 不至于当场要你的命。”
沈君白沉默片刻, 无奈咬牙道:“那你刺完之后……会给我包扎么?”
我只是语气平淡道:“这得?看我的心情。”
他越发惶恐而不安:“你的心情一日三变, 我……我怎知道你会不会在刺完后眼睁睁地看我流血而死?”
我忽然放下手,抬起?头, 目光冷澈到积雪寒冰。
“既知我心情一日三变,知我脾气素来不好,你为何还敢在我的背后出手?”
他浸染了泪的面上已呈现出一种死灰,微微赤红的眼中却燃烧着?一种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求生之欲,好像一个?已经被逼到悬崖死角的人,此?刻进一步是万劫不复,退一步亦是无底深渊。
到了这个?时?候,他会说些什么呢?
沈君白目光赤红地看我:“当时?我确是昏了头惧到极点,事后我也愧恨难当,你恨我,欲刺我,我也可以?理?解,可是在你动手之前,我就想问问你——难道你这一生,就从未因恐惧、冲动而犯过错么?你就从没伤害过一个?不该伤害的人么……”
我这回却是沉默了下去。
我确实不能说完全清白。
在聂家的时?期,我也因为冲动和愤怒,因为提防和警惕,去伤害过那么一两个?不该去伤害的人。
这些事让我终生后悔,其中一件也成为了我离开聂家的导火索。
而沈君白见我不再咄咄逼人,似乎觉得?有了些转机,便?沉了呼吸,以?壮士断腕的决心上前几步。
“既是我欠了你,那我再把一些珍贵的情报给你,你若听了之后能消恨,那便?最好。”
他顿了一顿,目光婉转悲戚道:“若你还是不能消恨,仍旧要刺我个?三刀六眼,那也只能随你……”
果然还藏有情报?
我目光一亮道:“你总算知道说些江湖人该说的话,不再整日里讲废话了。”
沈君白松了口气:“那么,你是答应了?”
“那要看你说的情报值不值得?免掉这三刀六眼。”
我随意地拨弄起?桌上一盏凉了的茶壶,声色冷若冰霜。
“你既然要给情报,最好是全数给了,一个?不留。若我发觉你有半点隐瞒,你的前途可能就会和这茶壶一样——凉个?彻底,再无转机了。”
说完,我随手一推,那茶壶盖子就翻了个?底儿朝天,徒留下一盏沁凉沁凉的茶壶,浸着?黄澄澄的茶液,沉默在这几乎胶着?不动的紧张氛围里。
沈君白却不敢再沉默,只立刻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和我倒了个?彻底。
首先他也没看过原著,只看过推文号截的片段。
但他在那些安利或吐槽的评论里,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琐碎细微的信息。
总结起?来,只让我大开眼界,震惊不已!
第一,聂家至少还有五年时?间?可以?风光。
据说原著开头就写了唐大侠的连荡寨一战,紧接着?就是五年之后,他遇到了那相爱相杀、生死缠绵的仇家攻。
而聂家的覆灭,也就在这二人相爱相知,汇聚各大帮派之后,就是至少五年后。
我听得?内心无比复杂,虽然知道聂家会覆灭,可想想这覆灭之期眼看就在五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那么大的家族帮派就要分崩离析、崩亡绝灭,这对百姓来说固然是一件好事儿。
可聂楚容……他真的会像原著里那样潦草屈辱地死么?
而聂家虽大,却也有一些我在乎的人,还有一些无辜的人住在里面,他们的命运又会如?何?
但我问了沈君白那个?仇家攻的姓名是什么,可出乎意料的是,他记不起?来了,说是那姓名有些拗口,看过就没印象了。
这让我有些怀疑,但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第二,唐大侠后期似乎有一点江湖群像的风采,重?点描写了好几个?男配,其中一个?叫做阿渡。
他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却在记忆中搜了一遍,感觉从来就没听过这个?名儿,关于这二字的印象陌生得?很。
然后沈君白就提了一条重?磅消息。
这位叫阿渡的美男子,他暗恋梁挽!
我的雷达立刻响个?不停,警铃大作地站起?:“你说什么?”
沈君白见我忽然急言厉问,只慌忙解释道:“我没撒谎,但他只是单相思梁挽,后来也移情爱上了一个?更值得?爱的人,就和梁挽只是朋友关系了。”
我只无情吐槽道:“这天底下哪有比梁挽更值得?爱的人?”
喜欢上梁挽的小?子竟然能喜欢上别?人?真是没眼光。
说到这儿,沈君白就颇有些面色古怪地看了看我,又瞅了瞅我头顶上插着?的那根蟾宫玉兔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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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玉簪子。
我大大方方地任他看够了,然后瞪他一眼:“接着?说。”
沈君白只轻咳着?说了第三点。
千没想到,万没料到,郭暖律居然也是《唐大侠》中出现过的一个?单元男配!
我刚刚坐下去没多久又忍不住惊得?站起?来,屁股都热乎没多久就凉在半空了。
郭暖律这浓眉大眼的能把剑当老婆的铁直男,也学人家赶时?髦找男伴了?什么人能受得?了他这毒舌性子啊?
沈君白只抓摸脑袋、百思百想道:“他的相好……好像还是唐约的一个?好朋友……叫什么我给忘了……“
啊?
贵圈还真是个?圈啊,绕一周还是回到了唐约这个?原点?
我在原地沉默许久,消化着?这来之不易的情报,而沈君白偷眼瞧我,忐忑间?杂不安,似乎我一瞪眼一抬手都能给他造成堪比十万伏特的雷劈电击,他对我的恐惧已经等同了对命运的恐惧,他对我的忧虑也成了对自己的忧虑。
可我依旧还是沉默。
依旧晒着?他。
晾着?他。
像放置着?一个?没人要的破盒子一样放着?他不管。
这使得?他内心的恐惧积攒到了顶峰,反映到了脸上,几乎成了一种苍白夹青的惨色。
我终于抬眼、动手。
一道清光从我手中闪出。
一把剑直朝他身?边袭去!
在极度惊恐之中,沈君白僵硬如?一杆被劈断的木壳,回神瞬间?,匆忙地找回呼吸,摸着?胸口,感觉心跳,才发现自己还算活着?,只是他茫然往地上看去,却见一缕秀色青丝被削落了地儿。
谁削的?
当然我。
我在背后看向他,冷声道:“限你一个?月内养好伤,然后离开明山镇,若再敢在此?地出现,我绝不容你!”
沈君白先是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而后意识到自己就要失去依仗,走出这明山镇了。
所以?在我走出的一瞬间?,只听得?他在背后无奈地哀求:
“我真的已知错,老聂,求求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绝不会再在你的背后出手……我永远都不会的……”
我看向他,只说了我能说的最后一段话。
“你当时?在我背后出那一箭,不偏不倚地命中一个?穴道,这并不是普通人可办到的……”
沈君白听得?一愣。
我又平淡道:“我方才出剑试探你,若是没有武功的人,下意识的反应总是躲闪,甚至倒下。而你却把身?躯挺得?那样僵硬,连倒都不倒,其实已经暴露了一点。”
沈君白的面色已从惨青过渡到惨灰的时?候,我继续道:
“你是有武功的,只是武功不算一流,算得?上三流罢了,杀莫奇瑛那样的高手是不能够,可对上普通人,你是完全可以?自保的。”
然后,我看向他完全震惊且苍白的面孔,凉凉一笑。
“接下来的路,你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好好走了……”
说完,我再不管他脸上的绝望痛楚是何等的深切惨烈,只无声无息地告别?了这位老乡,也踏出了寇子今府。
想了想,我还是不想直接回去,而是看着?天色还亮堂,改道出了城,去了郊外墓山。
我想去看看小?棠。
因为他,我第一次尝到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滋味。
也因他,遇到这些沦落异乡的人,我总以?为自己可以?多护着?他们一点,保着?他们一些,好弥补当初未能保住他这个?故知的遗憾。
也许那几人都有点像小?棠。
但有点不能变得?更多,他们都不能更像小?棠一些。
那小?棠在临死之前把他的名字送给了我,到底是希望我去弥补他的遗憾,还是希望我去弥补自己的遗憾呢?
他是不是已经看出——那时?的我是多么地绝望难受,多么地需要一个?像他那样的朋友,一个?像他那样的慰藉和寄托?
可没人能代替他。
连我自己也不能。
也许赫连羽这家伙当时?说得?才对。
月圆未必能团圆,同乡未必是同志,不是每个?穿穿都值得?我去寻找、去保护,我并不必把他们都搜出来。
我忽然抬眼看向山路。
一颗遮天连地的高大枫树之下,满山满地的红枫和腐叶交杂着?扑满了一地,如?同血色的罗裙被人骤然撕裂之后,又沾惹了红酒的污液,一时?分不清正红与?晦暗之红,只觉得?暮光打?落下来,全是次第交接的醉红,谁能看得?清一开始是什么红,谁又分得?清谁是谁的替色?
在这一片红色的尽头,是一抹亮眼到刺目的白。
阿九。
居然还是他。
这么久都不出现,我都以?为没有他的戏份了呢。
我走上前,他只含着?那样万年不变的AI笑,对我道:
“主动来访,还请勿怪啊。”
我没理?会他,只是在红飒飒的枫树之下找了一块儿还算平坦的石块儿上,坐下来,不开口,眼也不抬一下,好像气息沉淀下来,我的人已和这山这石这树融为了一体似的。
阿九看了看我,却无奈道:“事出有因,我不是来打?扰你的,我是来特意恭喜你的。”
我只不咸不淡道:“我把沈君白刺伤了,还威胁他滚出明山镇,算是大大妨碍了你们的直播,你不来打?扰反而来恭喜我,你这到底是什么算法啊?”
阿九找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那位置适合逃跑也适合贴近,然后笑道:“不,沈君白那事儿……你不算是妨碍了他,反倒是帮了他一把……”
我皱眉道:“我还能帮了他?”
可细细一想,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你不会是想说——我刺伤他,反而成就了他的战损态,给了他足够的苦情戏,吸引了更多人气吧?”
阿九开心地拍了自己的大腿:“就是这个?道理?!你可算明白人气的关键了……”
我沉默了大概那么三秒。
在考虑要不要把手中的新剑直接这么砸过去。
阿九瞬间?识趣地挪远了三尺,小?心翼翼道:“你获得?的助推积分,也有五分左右了!”
哦?为了这个?恭喜我啊?
阿九笑得?有些喜气荡漾:“除了助推积分,你还能获得?一些促进梁挽黑化的积分,统计下来你已经获得?了二十五分的积分了!”
唉?
什么意思?
我怎么就忽然获得?这么一笔巨款了?
梁挽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我促进黑化了!?
仔细回想起?这些天的经历,我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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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觉出一股在迷宫多日都走不出去,以?为到了终点却其实到了起?点的惊异和恐惧。
“你的意思是说……在地牢那时?,他因看见我受刑而奋不顾身?,差点就虐杀了那么多的恶人,那时?他就已经……”
阿九点头:“是,他的黑化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二十了。”
我面色一沉,散而乱的心思立刻被我集中到了一簇,像搁在心头的隐忧在此?刻成了现实。
“你凭什么就说他黑化了百分之二十?他那是正当防卫!他……他根本就……”
阿九只是异常平静地看着?我。
“可他为了你,差一点就可以?杀人了……”
我蓦然间?看向他,瞬息收束了面上所有表情,好像方才的简洁一怒已把余生的杀气都晒尽了,如?今又冷静下来。
“原来如?此?。”
阿九道:“原来什么?”
我只冷声道:“没什么,既然我得?了积分,是否可以?换取一些关键的情报?”
阿九有些异样地看着?我,道:“你冷静得?比我想得?还快。”
冷静难道不是对待未知生物的标配?
兑换原文太贵了,于是我干脆对他提出了三个?关键问题。
“一,我要知道引起?聂家溃败的三个?关键人物的姓名。”
“二,我想知道能不能提前使聂家溃败,五年太长,我倒是宁愿更早一些。”
“三,梁挽到底能够黑化到什么样的程度?他将来是否会到了杀人如?麻、六亲不认的地步?”
这三个?全是面向未来的关键问题,而阿九思虑了几分,似乎认为要具体回答这些问题的话,所需的积分非常昂贵,所以?他只能给我一些较为简略的答案。
“第一,三个?名字分别?是唐约、许亮明、仇炼争。”
我目光猛地一动,唐约自然可以?理?解,可是动明帮的许亮明,唐约如?今的庇护人,居然也是引导或引发聂家溃败的关键人物之一?
可这第三个?名字——仇炼争?
这是什么拗口的怪名字啊?这人的名字我也没听说过啊。
“第二,可以?提早。”
我登时?心头一沉,不知是喜是忧:“聂家当真可以?提前溃败?要怎么做?”
阿九却无奈道:“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得?加积分才行,那你就不能去问梁挽的未来了。”
我登时?陷入了史上最磨人的两难,感觉这剧透就像一步下不到尽头的棋局一样,把我弄得?越来越有兴趣,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未来看个?究竟,而不是安安生生地待在现在。
我正在考虑再三的时?候,阿九不急不缓地端出了第三点。
“第三,在梁挽黑化进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之前,一切都可以?挽回,不过等他到了百分之五十那个?坎儿,许多事就容易多了,比如?去杀死无辜的人,甚至去杀对他有恩的人……”
我却霍然站起?,口气断然道:“他绝不会!”
阿九道:“什么不会?”
我冷声道:“我已猜到,你一开始找我去杀他、去害他黑化,就是因为你看得?出,我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喜欢的人,对不对?”
说完这个?,他忽然看向了我。
也看向了我头顶上的玉簪。
机械似的死板的面孔,变得?有点幽远深沉。
他沉默片刻,道:“根据系统的算法显示,无论发生什么结果,只要你遇上他,他遇上你,他就一定会喜欢上你,而不会去喜欢别?人。”
“果然如?我所料,你送我到他身?边去就是为了这个?局。”
我笑得?简直像拿一把钝刀子切萝卜,切得?又脆又生。
“他动摇了我的防线,而我也动摇了他的防线,从前他对我的喜欢不过尔尔,绝不会愤怒到这种程度……可如?今交了心,动了情,再为了我,他却可舍掉一些人性和善良。”
“可再怎么舍弃人性,他也绝不可能会到那种能杀死无辜、杀死恩人的程度!”
阿九却道:“他会的。”
我凝眉道:“嗯?”
阿九看向我,好像因为早已用?算法预知到一个?个?结局,而对着?一个?程序里的符号,露出了独属于AI的同情和怜悯。
“作为一个?有资质成为我们一员的穿书者,你不该陷得?太深的,他的黑化是无可避免的。”
我迎风而立,断然不信:“怎会无可避免?所谓的剧情不就是任人打?扮修改的么?”
他却笃定道:“因为现在他已喜欢上了你。”
“而在将来,喜欢会转为爱意。”
“爱到深处,可让人脱胎换骨。”
“由?爱生恨,可让他步入地狱。”
能摇人就摇人
从墓山的一路回到酒肆, 我倒没了之?前的伤春悲秋,看山便是?山,看水便是?水,不去想未来, 只?去想眼前, 只?觉得如今的目标已越发明晰,要做的事儿也?一件件摊在眼前,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知道这些走向, 也未必是坏事儿。
至少, 我知道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只?是?回到酒肆的那一瞬,看见梁挽在门口摇摇依着柱子,浸在日?暮光晕之?下微闭着眼, 那一点轻睫如鸦羽般微微颤动,身?上如被镶嵌了一层油画般浓墨重彩的金边,使他五官的轮廓也?变得含金带玉似的贵重。此刻他一身?白,哪怕沾了些许油污,也宛如一股子沾了糖霜的白雪,一簇蘸了落叶的清泉, 既有人间烟火, 却也?温静明媚。
我便静静地?看着他, 在十五步之?外摇摇站定,不动。
仿佛是?听到了熟悉的呼吸声儿, 他蓦然睁开一双灵光温然的眼, 弯起嘴唇, 含笑看我。
忽然, 他似乎在我脸上看出了什?么,笑容微微一淡。
“……小?棠?”
还未等他发话, 我忽然健步飞提,冲过去,二话不说就抱住了他!
这可不是?在私密的后院或者房间,而是?大门口,大堂里还有几个食客在吃饭,外头也?有一些摊贩在三三两?两?地?叫卖,还有一些妇人大爷牵着小?孩儿路过。小?错还在端茶送水,池乔在四处擦拭油渍,卫妩还在高?柜后算菜肉的账。
可是?,我已?管不得其他许多。
就是?要抱着他。
众目睽睽之?下,我只?不顾一切地?、狠狠地?、紧紧地?,好像把他融到骨子里那样去抱着他。
梁挽惊住。
小?错端的茶直接洒在了客人身?上。
卫妩打算盘的碰珠声儿戛然而止。
池乔擦拭的抹布忽然就掉了下来。
而梁挽自然也?僵了一僵,许是?惊于我的不顾一切,许是?察觉到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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