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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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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现在楼上什么情况,想了想回来路上老板冷沉沉的脸以及刚才他融不入的氛围,便上前关了小木屋的门,驱车离开了。

二楼走廊西头,张青寒的房间赵貉已经许久未曾进过。

他逡巡着这间被许多廉价包包、化妆品护肤品、不知名牌子的衣服和箱子占据的屋子,这间卧房从来没有大面积堆过这么多便宜的东西,宛若垃圾中转站,只不过这些垃圾并没有让他产生意料中的反感。

它们被主人整齐排列,干净规整在各个角落,并不见混乱,倒透出几分用心和爱护,以至于他的视线在扫过这么一大群垃圾后,眉眼里并没露出厌恶。

赵貉移动的视线最后停在了床上。

这个尖锐无礼、俗气恶劣的女人睡着后,那张永远嘲讽、剑拔弩张的面孔竟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轻柔和温驯,她不再是毛发直立,精神紧绷,呲着尖锐獠牙朝他发出威慑吼声的凶狼,安静入睡的她像一只流浪了很久,走了很远终于停歇的小猫,看起来毛茸茸的很柔软。

文静,温柔。

真是难得。

在公园里见到她时,这张美丽、羊脂玉般光滑细腻和润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她浑身湿透,雪花落在她细长的黑睫上,她没有注意到,很快化成雨水落在她脸颊,在他沉默时,像一滴泪沿着下颌落下,冷不丁滴在他心口。

冰冰凉,他定在那里看着她,有些茫然和失神。

回到家,佣人帮她擦洗了一番,走时忍不住嗫嚅了一声,“先生,刚才张小姐的身子实在冰得吓人。”

此时,那张脸已经不再是死人一般的惨白。

身体滚烫,脸上慢慢开始烧出不正常的红,眉心蹙得紧紧却听不见一声低喘呢喃,即便是在梦里,她似乎也要忍着不泄气。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要不是随着时间推移整张脸开始烧红,赵貉几乎要疑心这里睡着的人是否还活着吗?

明明早上的时候她还那么锋利的讨伐他,牙尖嘴利,难教化程度赶超吴翔林实在太多。

赵貉自诩年长她许多,不与她计较,却真有几分束手无策和头疼。

腿上剧烈的刺痛把他散漫的思绪拉回,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右腿像一块木木的大石头,拉着他沉沉要往旁边倒,赵貉紧抓住拐杖,左手撑在床沿,才没让自己摔倒在床上。

无数针尖刺入骨骼,密密麻麻的疼意汹涌,他额边的青筋凸起,紧咬着下颌,侧脸紧绷出锋利的弧线。

他强按着床,修长的手指泛白,忍着突然袭来的疼痛涌过。

目光看向床上,闭着眼睡得酣甜的张青寒慢慢睁开了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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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的目光看着他,声音嘶哑,在安静温暖的房间里声音格外轻柔,像落在胸口的一片轻盈羽毛。

“你好像很疼……”

赵貉死死咬着牙,猛烈尖锐的刺痛让他手背青筋突起,身体打颤,咬着牙的唇都在哆嗦。

他脸上浮出苦笑,强撑的齿缝里泄出发抖的声音。

“对,疼死了。”

第24章 刺猬

24.

张青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那双很美丽的眸子里不再有任何的讥讽。

明眸善睐,温柔动人。

插着输液管的手慢慢移动,擦过被子, 落在了他青筋贲张的手背。

赵貉脸色是疼到极致的扭曲,额头有薄薄的虚汗, 青筋暴起,漆黑幽深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定在他手背的温热上。

那双线条优雅漂亮的手像抚过春日枝头暖黄的虞美人, 轻轻摩挲,好似要一点点抹平暴起的青筋, 抹平骨头里汹涌肆虐的暴烈疼痛,抚平所有风暴和怒吼。

赵貉的视线看着那无意识安抚的细腻手指,大脑里突突跳着的失序的混乱神经似乎都在渐渐被抚慰,直到清醒。

他长呼了一口冷气,压下腿上剧烈的疼痛, 向床上的张青寒看去。

她闭着眼,已经安静酣甜的睡着了。

停在他指背的手轻轻覆盖,肌肤相贴, 温热柔软的触感细腻清晰的落在皮肤上。

好似从未动过,刚才的轻抚,是一场亟需抚慰的空洞臆想。

赵貉愣愣看她, 接着,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腿上几乎要撕裂他的疼痛已经如退潮的浪花离开, 只有后背冒出的一层冷汗证明着刚才的疼痛。

他拿出手机, 看到吴翔林的名字, 脸又黑了下来。

他走的极慢, 3分钟才挪出了房间到走廊,那边电话挂了又打, 反反复复,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接通,吴翔林着急关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叔叔!寒寒没事吧!”

赵貉沉默。

就在三个小时前,吴翔林的电话不断地拨过来,赵貉刚结束一场会议,眼镜扔到桌面,疲累地捏着眉心,寒冷的天气,他的腿隐隐作痛。

接了电话,他冷道:“你最好是有正经的事必须要跟我说。”

“啊,小叔叔,抱歉。”吴翔林担忧了张青寒一天,已经顾不得许多,“小叔叔,你找人关心寒寒了吗?她今天还好吗?”

赵貉蹙眉。

因为张青寒,这已经是今天他打的第二个电话了。

“这就是你的正事?”赵貉冷冷质问。

他已经决定联系他的父亲吴弘壮,加重他的学业和管教力度。

“小叔叔,你不能让我出国了你却不管寒寒啊!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小叔叔我求求你去看看寒寒吧,我真的很担心她。”若不是只能通过赵貉了解张青寒的状况,他也不敢冒死搅扰他。

赵貉蹙起眉毛,想到他早上絮絮叨叨让他关心张青寒的话,拧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翔林支吾着,不知道如何说,只拐弯抹角地说想张青寒了,拜托他找柴明去看看也行,他很担心她。

“你再不说就挂掉吧。”赵貉没耐心地恐吓。

吴翔林在那边长喊了一声,“别别别,小叔叔……”

那边陷入纠结的安静,赵貉没有打断,想到张青寒苍白的脸色,脸更沉了一些。

“小叔叔,你还听着吗?”

“嗯。”赵貉冷硬地应了一声。

“我担心寒寒是因为……今天是她妈妈自杀的日子。”

“12年前,她妈妈当着她的面跳楼自杀了。”

赵貉瞳孔猛地一缩。

电话两端都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几个凝住的呼吸终于可以恢复顺畅。

赵貉问:“你怎么知道?”

吴翔林心疼地叹气,“寒寒吃着饭,开着玩笑就说了啊。”

一年前的这时候,吴翔林追张青寒追的热火朝天。

天气寒冷,他自然不能放过献殷勤的机会。

冬天平价的烤红薯、糖葫芦到高奢包包和围巾,他一应俱全皆准备妥当。

张青寒从图书馆出来就被他堵了个正着,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拗不过他,最后找了个小吃街尽头的螺蛳粉店。

里面人潮拥挤,他拿着东西犹豫,一身衣服和出来见她刚换的骚包新鞋立马染了味,更别提五位数的包了。

“寒寒,这是送给你的东西,染了味就不好了。”他站在门口迟疑。

“别废话,我饿死了。”张青寒撩起帘子就进去了。

她大快朵颐吃着,他在旁边絮絮叨叨,说最近干了什么,说有个好电影要不要一起去看,说她穿的太薄手都冻红了他好心疼。

张青寒依旧是往常爱答不理的态度,可是他就是知道,她今日的心情格外糟糕。

那双眸子,对他真诚的求爱是鲜活的戏谑,看见他拿高奢是满眼的放光。

此时,那双眸子是一潭死水的平静,麻木地吃着特辣螺蛳粉,整个人被机械吃饭的动作塞满,好像这样子就没有余裕再去思考任何东西。

吴翔林的笑终于黯淡,担忧地看她,“寒寒,你的心情好糟糕。”

张青寒终于慢了动作,身形滞了下,意外地掠了他一眼,“哦,原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啊。”

吴翔林有片刻的心痛,他认真的追了她这么久,她才相信他的真心。但是他没有接这句话,只是又关怀地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哪怕她不接受他的喜欢,能够走进她的世界也可以。

“也没什么大事,今天是我妈忌日,心情不好一点,才符合母慈子孝的逻辑呀。”

她从不是一个说话会加语气词的性格,此时她的故意玩笑和满脸的浑不在意,以及讲了一个笑话般继续低头吃饭的动作让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意。

“寒寒,你不是心情有一点不好,你是很难过。”他木木地看着她。

“有吗?”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酸笋,“人都死11年了,我能有多不好,再不好也过去了。以前还老梦着她在我面前跳下去一团血肉模糊的场景,现在连梦都不做了。”

说着,她朝里面喊,“老板,加个卤鸡爪。”

“你看,一点不影响我的胃口。”

那天是怎么结束话题,怎么回去的,吴翔林通通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她说完加菜后,风轻云淡朝他看过来的一眼,那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穿过心脏将他钉在了那里。

他替她疼的四肢百骸鲜血凝结,浑身发疼,她满脸麻木,动作迅速吃着螺蛳粉。

她大概一点没注意到,自己吃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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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咬到舌头了。

她漫不经心朝他看过来时,嘴唇上染着刺眼的红色鲜血。

她一无所知,尝不到血腥,还笑着朝他挑了挑眉。

就是这一眼,让吴翔林夜不能寐,痛了许久。

痛到今日哪怕在异国他乡也依旧担心,痛到哪怕赵貉要把他丢到更远的地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也要拜托他去看一看。

“小叔叔,我真的担心寒寒。”

“她总是像一个刺猬,锋利又尖锐,你不知道,她的内心有多柔软。”

“她都不会哭。”

“但是我知道,她今天一定一定很难过。”

挂掉电话,赵貉沉默地看着桌面。

想早上她的尖锐,想她嘲讽自己给的是嫖资时的神情,想她上楼时哼着的欢快诀别词,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常胜将军。

他暗想她是个庸俗无知的女人,竟不知道这段欢快的节奏是一首离别曲。

手机轻轻扣着桌面,指纹蹭过,亮起又熄灭,一下又一下。

瞥见上面时间,往常这个点她已经在家里。

指腹擦过柴明的号码,移开又落下,久久没有按上。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亮起,来电显示“柴明”。

赵貉顿了下,接通后柴明汇报要去接张青寒。

他嗯了一声,没有情绪。

挂了电话,许久,陷在椅子里像一个雕塑般的人站起,趔趄了一下,撑着桌子站稳,腿上有发麻酸涩的刺痛传来。

他轻吸了一口气,另一个手已经又拨回了电话。

“地址发给我。”

吴翔林担忧急切的声音还在那边叫嚷着。

赵貉沉默地看着棕褐色墙面,这栋墙后,张青寒正在安静入睡,苍白、颓废、疲倦。

“小叔叔,寒寒没事吧!”吴翔林急地已经吼起来,“你再不说话我明天就要回国!你们谁拦着都没用!”

“没事。”赵貉靠着栏杆,“感冒了,现在在睡觉。”

吴翔林担忧的心落下,声音却充满了沮丧和心疼。

“她很少生病的,是她把自己折磨病的。”

赵貉沉默。

吴翔林真诚道:“小叔叔,你们都觉得我喜欢寒寒是胡闹,就连寒寒都不愿意接受我的真心,如果你们真的这么不支持我,可不可以至少让我放心,我不在的时候,她是好好的。”

“小叔叔,你虽然刻薄,但我知道,你可以把她照顾的很好。”

“小叔叔,你答应我好不好。”吴翔林声音微哽,“我愿意接受你们的安排在外面好好读书。”

赵貉幽深的视线落在墙面,声音听不出语气。

“翔林,你为什么喜欢她?”

吴翔林苦笑,“小叔叔,一开始我就给你说了啊。”

赵貉想起苏大校门外第二次见到张青寒的场景。

车里,他看着傲慢的女人走远。

耳边是吴翔林认真的声音,“小叔叔,当你有一天真的看清她的心里藏着一个怎样的世界时,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会爱上她。”

对此,赵貉的拐杖狠狠给了他的腿一棍子,并罕见地骂了句脏话。

“傻逼。”

23岁以后,和赵貉谈爱,会让他反胃。

第25章 小辈

25.

张青寒醒来, 嗓子干涩冒烟,有小刀刺啦一般噎得疼,脑袋昏昏, 声音格外沙哑,像个病了的老母鸭。

窗帘拉得紧, 不露一丝天光,房间昏暗, 她脑袋也晕沉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按着床慢慢坐起来, 靠上床头的一瞬间,她的手指摩挲过赵貉手背的画面忽然闪过,她猛地睁大眼睛,脑袋都清明了几分。

接着想起昨晚昏前的场景,一片漆黑落着漫天大雪的公园里亮起耀眼的灯光, 赵貉撑着拐杖,踩着厚厚的积雪朝她一步步走来,在她站到她面前时, 从他侧脸看去的后方,一弯温暖的月亮起,在漆黑的苍穹发出融融暖意。

张青寒蹙眉, 捏了捏眉心,怀疑那是灰姑娘死前划的最后一根火柴。

那也不该是赵貉那个守财奴啊。

她想着, 连连咳嗽了几声, 嗓子干的冒烟, 接着咚咚咚的声音有些闷的落在走廊, 多么熟悉的拐杖落在地毯上发出的响动,她的咳嗽都因此噎住了。

跟着, 那拐杖的声音却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门前。

张青寒嘴角微抽,瞪着红木门。

咚咚咚,绅士有礼的敲门声响起。

赵貉:“张小姐,你醒了吗?”

张青寒对他的作派习以为常,撇撇嘴道:“进吧。”

声音出来,才发觉安静的房间发出了类似老鸭叫唤的嘶哑声。

张青寒:“……”

她捏了捏喉咙。

锁舌缩回,门应声推开,走廊明亮的光泄进漆黑的房间,从后在男人肩头落下薄薄的光影,他的脸陷在黑暗里,只有高挑的身影向她靠近。

叮。

灯打开,赵貉穿着柔软的丝绸睡衣,拿着热水壶,撑着拐杖站在她的房间。

张青寒微眯了眼看他,鬼使神差的又想到昨晚男人身后那勾弯弯的暖月。

赵貉将水壶在他床头放下,点了点她的水杯。

张青寒挑眉:“多谢。”

她俯身去倒水,努力忽略自己难听的公鸭嗓,让自己看上不去不那么落于下乘。

赵貉点点头:“你需要什么,可以让陈叔来帮忙。”

“咳咳咳咳……”张青寒一开口,咳了半天才缓过来,擦着眼角的泪水,“别了,陈叔年纪那么大,我要是把他传染了耽误了身体可不行。”

说着,她拽拽自己身上的睡衣,挑着眉笑着问他:“你给我换的?”

赵貉蹙眉:“张小姐,请不要开这种唐突的玩笑。”

“哦,难不成是柴明换的?”

赵貉黑了脸。

“总不可能是陈叔吧。”张青寒的表情已经不太好了,据她所知,能进这个家的也就这几个人了。

赵貉扫了她一眼,“自然有他人。”

那嫌弃的神情,一副你这粗鄙的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的模样。

“事出有因,张小姐不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个家里最好是不要进入其他人,张小姐也不是小孩子,不要轻易生病,生病了也用些心尽快好起来。”

“昨天我摸你手了?”张青寒偏头问。

赵貉:“……”

絮絮说完,被她问个措手不及。

张青寒自然留意到他的顿噎,笑了下,抠了旁边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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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我当是做梦呢。不是梦就行,再说谁做梦会只摸个手啊。”

赵貉的脸已经黑的更厉害了,“张小姐,你太冒犯了,现在你的身体还……”

“你出去吧,我想睡会。”她直接打断。

赵貉显少被人这么接二连三的打断话又插话,拧着眉看她。

张青寒咳嗽着往被子里退,“醒来能喝到粥吗,我脑袋还疼的厉害。”

说完,她闭上眼就睡了,丝毫不管床边站着的男人。

赵貉按着拐杖,站在床边不可置信地看了她几秒,气恼地撑着拐杖离开了。想到昨晚吴翔林的电话,他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个不服管教,缺乏涵养的孩子,虽然比吴翔林闹腾了许多,但自己既然年长她许多,终究是没必要和她置气。

赵貉把自己说服,下楼后去了厨房。

昨日大雪,根据他腿的状况,最近几天都只能在家办公,叫陈叔过来倒也方便,但又免不了几声絮叨。

他挽了袖子,将拐杖靠在墙边,洗了手,准备做些清淡的粥。

清闲的时候,做饭是赵貉常用来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对他来说没有多少的难度。结束后他拿了文件,坐在沙发上办公。

三个多小时后,楼上传来响动。

赵貉扬眉,接着翻了一页文件。

过了片刻,却都没见到人下来,倒是楼上响动一下高过一下。

赵貉捏捏眉心,合上文件,拿起拐杖上楼。

推开门,敲桌子的动作停下,委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叔叔,我好饿,嗓子好难受。”

赵貉:“楼下煮了粥,既然醒来便下去用餐。”

张青寒苦着脸,“头晕的不行,不想走。”

“既然如此,就饿着吧。”

赵貉转身就走,张青寒可怜道:“小叔叔,你帮我吧粥端上来吧。”

赵貉愕然,匪夷所思地看她,哑然片刻才说:“你让我给你端饭?”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张青寒眨眨眼。

赵貉太阳穴又开始熟悉的突突跳。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既然知道我身有残疾安了假肢,又是长你许多岁可以当你爸的年龄,怎么会敢劳烦我帮你端饭。”

“你那一个假肢比我两条真腿都贵,我心疼你不如心疼我好吧。而且怎么还有你这种人,张嘴闭嘴喜欢说自己老的当别人爸爸了,那我这不也天天满足你的癖好Daddy小叔叔的喊着呢嘛。”

赵貉听完,脸都快紫了:“张青寒!”

“Daddy,我真的好饿。”她说着,抽了一张纸,重重擤了鼻涕。

从她醒来,头疼嗓疼流鼻涕,她坐在这里,脑袋实则昏成浆糊。

赵貉嘴抽了抽,从来没有女人会在他面前大力擤鼻涕,即便是身体不适,也要端庄礼貌地退场,寻个私密的地方优雅处理。

张青寒就像是不服管教、完全没有规则的野猴,他的规矩于她而言就是没用的紧箍咒。

赵貉拄着拐杖忿忿离开,张青寒在后面咳的肺都快要出来了。

他黑着脸下楼,在沙发上坐下看了几页文件,脑子里闪过吴翔林哽咽的声音:“她都不会哭。但是我知道,她今天一定一定很难过。”

赵貉叹了口气。

算了,终究还是和吴翔林一样是个孩子,起身往厨房去了。

张青寒喝了一碗粥,才觉得空荡的胃熨帖了几分。

“小叔叔,麻烦你下楼帮我拿颗茶几上放的糖吧,嗓子难受,我润润。”她自然的把碗递给他,交代道。

赵貉眯眼看她。

张青寒无辜地望着他,又开始咳嗽。

赵貉扭头走。

过会,张青寒含着糖,“小叔叔,能不能去书房给我拿本书看。”

她翻看着拿回来的书,兴致缺缺,“小叔叔……”

“张小姐请你到此为止。”

“哦。”

“……”

她低头看书,他站在床边,几秒后她抬头问他:“还有事吗?”

赵貉磨牙,扫过她发白的难看脸色,轻吐了口气,转身大步流星走了。

张青寒乐了几声,低头看了会书,没两页,头疼得厉害,退回被窝又接着睡了。

这次发烧来的凶猛,她连着病了几天都好的不彻底,最近温度又降的厉害,赵貉因此也一直在家办公。

张青寒连着吃了几天他端上楼的饭,难得的少了阴阳怪气的喊Daddy。

这天,她终于下楼吃饭,身体虽然还沉的像驮着大石头,但脑袋总算不那么疼了,就是鼻涕一直没好,每次她抽卫生纸,赵貉就像是要被什么剧烈病毒碰到,按着拐杖就去了另一处。

他自以为做的体面周到,张青寒哭笑不得,也不拆穿,只是忍不住问,“小叔叔,你最近的脾气好像好挺多了啊。”

赵貉看了眼她,“张小姐,以前是我糊涂了,你和翔林是同样年纪的孩子,做了错事并不奇怪,是我不该过分苛责你。”

“呵。”张青寒微妙的呵笑了一声,咀嚼着芹菜意味深长地看他,“你拿我跟吴翔林比?”

赵貉:“自然……”

“跟你上床的错事也能容忍?”张青寒打断他。

赵貉话停下,微敛了眉。

张青寒似笑非笑:“你怎么能拿我当孩子呢?我可是你的女人啊。”

赵貉眉心拧起,“张小姐,你应该忘掉那件事,你还有很好的以后,不应该在我这样的人身上……”

“但是你很有钱啊,你做了就该承担的。”张青寒挑眉,笑的嘲讽:“我和吴翔林再怎么像,也不该对你来说都是不服管教的小辈啊。”

她贴近他,灵动的双眸觑着他:“小叔叔,你按着我从地毯上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赵貉风轻云淡的模样又消失,漆黑的眼眸瞧向他,无声的沉默,那副八风不动,高高在上的,光风霁月的教化姿态又被她扯下。

张青寒露出得意的笑。

他越是高高在上,傲慢、从容的规训。

她越是要把他神圣的面容扯掉,堕落出那晚疯狂、野性、贪婪的真实来。

她舔了舔唇,十足的勾人狐狸样,轻哑的声音放低后带出几分迷离来。

“小叔叔,你在里面的时候,可把我实实在在当女人。”

她笑着食指蹭上他紧捏筷子的手,黏连摩挲。

“撞了好久。”

“才出。”

第26章 洗脑

26.

死寂的客厅, 两人沉默对视,呼吸几不可闻。

片刻,赵貉叹了口气, “张小姐,如果你是因为钱执意要靠近我, 或者说……嫁给我,真的是一个非常愚蠢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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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你的美貌,你的年龄, 你的能力,哪一个都比……”

“能有亿万财产给我的愚蠢想法买单,我当然要试试了。”张青寒不以为意的收回手,卷着耳边的头发,“我的美貌、年龄、能力能卖多少钱, 一千万有吗?”

“卖给你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赵貉:“张小姐,你这是强买强卖。”

“我这是拆封不可退货。”

“我要是没忘, 曾经有的人因为我物化她,无礼的给了我一巴掌,现在却开始自我物化?”

“我那个时候年幼无知人冲动, 哪知道残疾老头香成宝。”

“是吧,宝子?”

赵貉脸一会白一会青, 哑然:“老头?”

他攥着筷子的手都抖了。

张青寒撇撇嘴:“是有的人张嘴闭嘴就爱说自己年长了十几岁能当爹呢。”

说着, 她歪起脑袋打量他, 穿着家居服的赵貉锐利锋芒收敛了许多, 那双漆黑的眼睛即便是古井无波最温和的时候,也带着沉淀多年的稳重。领口处的纽扣解着, 儒雅中透出几分随性不羁,薄唇轻抿,带着他独有的矜持和内敛。

她感慨:“你要真是个老头,可能我就不要了。”

赵貉牙缝里泄出讥讽,“那倒要感谢张小姐看得起了。”

“还是感谢你自己保养的好吧。”她起身,拍拍他肩膀,“Daddy,劳烦您老把碗洗了吧,我头又开始疼了,先上去睡觉了。”

赵貉太阳穴突突跳,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么冷的天,都感觉不到腿上的疼意了!

赵貉洗完碗,又把博古架上的藏品都细细擦了一边,结束后回书房看书。

潦草翻了几页,心却定不下来。

想到他和张青寒的矛盾,轻叹了口气,这个死结再麻烦也得解开。

张青寒再下楼的时候,赵貉坐在沙发上,她倒水,他的目光如影相随。

她喝了口水,靠上木头柱子,懒懒道:“说吧。”

赵貉下巴点点面前的桌子,“这段时间你在家养病,便找些书来看吧。”

“怎么?嫌我无礼没文化啊?”

她走过去,懒懒地翻了几本,后面直接一个个看书皮,最后瞪着这一大摞十几本书,颇为无语地看向他。

这十几本书分别是《大脑的金钱观》《纳瓦尔宝典》《制造消费者》《东京贫困女子》等。

赵貉犹豫了一下,尽量收敛她反感的所谓说教和驯服。

“张小姐,我认真的想了想你计划做赵夫人这件事,你对我并无感情,更谈不上了解,之所以执念如此之深。”他顿了下,直白道:“因为钱。”

“嗯哼。”张青寒兴致缺缺的在他对面坐下,倒是想听听他上下嘴皮子一碰能说出什么花来。

赵貉:“张小姐,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但是你有很错误的金钱观。”

“哦,是吗?”她挑着眉,不露声色的笑了笑,喝了口水挡住自己勾起的唇角。

“张小姐,钱并不是万能的,拥有巨大财富也不能保证你后半辈子就是幸福的,如果因为现在的短视,等你后悔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他指向桌上的《金钱心理学》,“比如这本书说的,在任何时候和喜欢的人去做喜欢的事,而且想做多久就做多久的能力,才是财富能带给你的最大红利。”

“张小姐,嫁给我,即便你拥有了财富,但也不可能再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我吗?”张青寒问。

赵貉顿了下,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真实道:“不喜欢。”

“那不就好了。”张青寒提议道:“我们结婚后,我不妨碍你在外面找女人,你也别管我在外面有没有和其他男人乱搞,我们皆大欢喜,岂不是很好?”

“而且……”张青寒畅想着,眼睛开始放光,“我都有钱了,还不找到帅哥、型男、靓仔、花美男伺候我?”

赵貉黑脸:“你想出轨?”

张青寒摆手:“一起出轨还算什么出轨,是我们双向奔赴幸福人生。”

“荒唐!”赵貉训斥:“基本的礼仪道德你怎么能置之不理。”

张青寒:“那好吧,我喜欢你,你也来喜欢我,我们道德高尚的谈恋爱,遵纪守法的去做|爱,阖家团圆的生崽崽?”

赵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言论。

“张青寒!”

“赵貉,你跟我说钱不是万能的,想我树立正确金钱观念之前,能不能先反观一下自身。今天这堂课,换任何一个人来上都比你更有说服力。”

赵貉气恼:“我看你年纪小,没有正确的金钱观念随时会走错道路坠入悬崖,你就这么咄咄逼人还要反咬我一口?”

“好。”张青寒好笑地扫过桌上的《要钱还是要生活》这本书,翘起二郎腿,弯腰伸过茶几靠近他,“你先给我五万,我就把你挑选的这十几本书好好看看,努力树立一个正确的金钱观。”

“五万?”赵貉嘴抽了抽,“你上课我花钱?”

“不然嘞,不给钱我不看。”

赵貉咬牙:“5万……太贵了!”

这要是换成吴翔林,他的拐杖就上去了,何至于花钱让人去学习,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花他的钱。

“哦,那我给你便宜点?”

赵貉拧眉:“你别太过分。”

“49999。”张青寒喝了口水,润了润干噎的嗓子,功成身退般靠回椅背,“你掏钱,我上课,咱们树立同一认知,钱绝对不是万能的。”

哗哗哗,支付宝到账49999。

张青寒美滋滋地抱着书上楼,赵貉铁青着脸靠回椅背。

走廊拐角,张青寒看着怀里的一大摞书,笑着骂了声,“操,钱是真他妈香。”

能让守财奴为了不损失一半身家给她专门上《钱不钱的没关系》的课程,能让一毛不拔铁公鸡怒转五万给他眼里的捞女想方设法树立正确金钱观。

客厅沙发,赵貉看着空荡荡桌面,捏了捏眉心,随后靠回椅背,看着天花板。

钱是万能的,拜金女把书一个不落的拿走了。

钱真香。

损失49999,他好痛。

嘶。

比腿疼还疼。

几天后,赵貉借着吃饭开读书会。

张青寒:“书我都看了。”

“嗯?”赵貉目露期待。

“想嫁给你的欲望更强烈了。”张青寒撑着下巴很认真地说:“《纳瓦尔宝典》说没有股权,就没有通往财务自由的路径,Daddy,我和你结婚,能有你们集团多少的股权啊?每只股权大概多少钱?以后每天你看公司的股票,也得让我看两眼呐。”

赵貉夹菜的动作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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