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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夏千灯却是贪心得很,连她的眼泪都不肯放过,湿润的唇贴着少女眼尾,将泪水吮尽。
直至烛泪堆积,天色将明……
书房
身为一国之君, 夏千灯要担负的职责,比身为公主时要多得多。
闻楹这个皇后也并不算轻松。
虽说无需像从前的历任皇后为后宫操心,可?光是应付夏千灯一人, 就有得闻楹受了。
初时, 夏千灯倒也没那么黏人得过分。
不过是一日三餐,无论?有多忙, 不管天晴还是下雨, 都非得回到寝殿和闻楹一起用膳。
见她疲于政事, 奔波于书房和寝殿之间, 闻楹心头过意不去, 便主动?将膳食送去书房。
谁知一来二去, 夏千灯得寸进?尺, 不止是用膳时分, 只?要书房中没有臣子奏事, 就非得缠住闻楹,让她留下来陪着批奏折。
闻楹对奏折不感兴趣, 时常看得昏昏欲睡。
这日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又被不安分的夏千灯亲醒。
闻楹:……
身为始作俑者的夏千灯却?是一脸无辜,在?闻楹发作之前, 将头埋入她的身前:“每日看这许多废话连篇的折子, 叫人头晕脑胀,只?有闻着嫂嫂身上的香气才舒服些。”
声音里发着闷, 似疲乏到了极点。
随着两人相?处的时日增多, 她似乎愈发懂得如何装可?怜,让闻楹心软。
明知这人一贯如此, 余光瞥见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闻楹不由轻声叹气, 双手抚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按揉了起来。
夏千灯唇角略微上扬,阖上了双眼。
看似浅寐,鼻尖却?本?能地隔着一层布料,贪婪吮.吸着少女肌肤间的气息,将闻楹散发出的甜意,吸入五脏六腑之中。
可?是还是不够。
鼻尖下意识顺着衣襟处起伏的绣金纹路蹭了蹭,试图往更深处探去。
起初只?是奶犬挨着主人般的亲昵,逐渐变了味。
闻楹动?作一僵,呼吸有些不稳:“你……”
话音未落,她浑身触电般战栗了一下。原本?搭在?夏千灯太阳穴处的双手不由向下滑去,落到她的肩上。
夏千灯顺势双手揽紧她的腰,隔着一层菱纱,齿间依旧半啃半咬地磋磨着,含糊不清问道:“嫂嫂身上好香,平日里都是擦的什么胭脂?”
闻楹哪里用胭脂的习惯?
身为她的枕边人,夏千灯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番话不过是挑逗般的明知故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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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白皙脸颊沁出绯红:“我……没有用什么胭脂,你、你快停下来……唔……”
近乎哀求的软声软语,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欺凌。
绯意从?脸颊蔓延到每一寸肌肤,被推倒在?宝相?花纹地毯上时,她咬住下唇,羞耻地将脸别了过去。
这是在?书房,隔着一道雕花门,外头还有侍卫和宫人守着,怎么可?以……
就像一只?被强行?撬开壳的蚌类,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缩进?去。
可?无论?她怎么躲,入侵者始终都不肯轻易放过。
最?终,颤巍巍瑟缩着的柔软蚌肉被咬住。
鲜嫩的汁水,被天敌尽数咽入腹中。
闻楹脑海中一片眩晕,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捧住了脸,对方挨着她又亲又蹭,好半天才被人依依不舍地托着抱起来,朝里间走去。
夏千灯忽地顿下脚步,侧头看向窗外:“嫂嫂您看,今年下头一场雪了。”
闻楹晕晕乎乎的,顺着她的话朝窗外望去。
果真瞧见纷纷扬扬的雪。
她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夏千灯勾唇,先将人放到榻上去,方才起身关窗。
雕花窗被掩上,隔绝出两个世界。
书房之外,雪花簌簌飘落,将整座皇城银装素裹。
书房之中,檀香袅袅,叆叇的春意荡开,充盈满室。
……
寒来暑往,倏忽大半年已过。
在?夏千灯的治理之下,夏国日益繁华。
百姓对这位女帝的交口称赞,自然是不必说的,就连闻楹也成了众人口中流传的贤后?。
据说她日日留在?书房之中,督促陛下批阅奏折,共同商讨国事,可?谓是宵衣旰食,不辞辛劳。
偶尔从?女官那儿得知这种说法,闻楹面上一红,忙将话题掩了过去.
这年六月,夏国大军在?女帝的率领下,平定北边戎狄,恢复边境太平。
七月,戎族来访求和。
夏千灯在?宫中设宴,身为她的皇后?,闻楹盛装出席。
戎族的来客,是身为一族之首的可?汗,以及两名王子和一位公主。
作为败方,可?汗和两名皇子的态度,称得上是毕恭毕敬,并主动?提出,愿割让领土和进?贡金银玉器,作为献给?夏国的贡礼。
唯独那位小公主似颇为不满,目光直直落到闻楹身上,时而皱着眉看向夏千灯。
在?父兄说完话之后?,她突兀地开口:“在?下在?来路上,听?说闻皇后?并非常人,而是有仙术在?身,不知是真是假?”
不等闻楹开口,夏千灯面上端着的笑意已卸下,眸中多了几?分冷凝的打?量。
来者不善,在?夏千灯要发作之前,闻楹掩在?桌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她的手背。
旋即,她抬头看向戎族公主:“不过是几?年前偶遇一位云游的仙长,从?她那儿习得一些皮毛,若是公主感兴趣,宴后?本?宫也可?以教你几?招。”
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谁知那位公主非但不领情,语气中更添了几?分不屑:“既然会仙术,终归也算是半个仙门之人,与凡夫俗子结为伴侣,当真是丢人现?眼!”
这语气太过熟悉,闻楹将将猜出来人的身份,对方便已忽地跃起,掌中一团魔雾朝主座袭了过来。
是魔尊闻楹回来了。
一团魔气肆无忌惮,撞开守在?前头的护卫,下一秒便要将闻楹和夏千灯吞没。
明知不是魔尊的对手,闻楹依旧下意识挡在?夏千灯前头。
岂料夏千灯的反应比她更快一步,双手扣在?闻楹腰间,将人紧紧按入怀中。
她顺势化出了蛇形,鳞片冰冷的蛇身一圈又一圈紧缠着闻楹,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闻楹动?弹不得,她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眼睁睁瞧着那团张牙舞爪的魔气愈来愈近,腾腾杀气将撞到夏千灯化出蛇形的身上。
在?两者相?距不过半寸之际,一道霜雪般的剑光骤然亮起。
如春风化雨般,阻拦住了那一团魔气。
雪袍白发的女子手持一柄长剑,挡在?了两人前头,看向已化出原身的魔尊闻楹:“师妹,你太任性了。”
“让开——”魔尊的语气好不到哪儿去。
女子不为所动?。
魔尊更是气急,视线越过她的肩看向靠在?夏千灯怀中的闻楹——
“好歹你也算是三千世界中,本?尊的分.身之一,同戚敛纠缠不清就也罢了,竟还会心甘情愿嫁给?她的转世,真是将本?尊的脸丢尽……”
闻楹没有理会她,只?是先查看夏千灯是否有恙。
在?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方才抬头看向魔尊。
知道自己远不是她的对手,闻楹却?也不愿忍气吞声,她轻笑一声:“没错,我作为闻楹,就是喜欢戚敛,喜欢到非她不可?,为她要死要活,你又如何?”
“你……”魔尊闻楹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堪,“住嘴,你再敢多说半个字,本?座这就杀了你!”
闻楹才不在?乎她的威胁。
她半倚着夏千灯的姿态:“不止是师姐,还有师姐的转世,便是哪一日我死了,转世轮回,下一世,下下一世……无论?多少世,也想要与她长相?厮守……”
闻楹偏过头,看向已化回人形的夏千灯:“陛下,你说好吗?”
夏千灯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顺着她的话点头应了声。
魔尊闻楹气得身体都在?发抖:“看来你的脑子真是不清醒得很,本?座这就将你二人挫骨扬灰,叫你休想再有什么下一世!”
她这话并非说说而已,而是已抬起手作出进?攻之势。
持剑的女子依旧挡在?她前头:“不可?。”
“烦请戚剑圣让开。”魔尊语气冰冷,“戚敛,当初为了用灵力滋养乾坤树,你修为散尽,如今要真动?起手来,恐怕你未必能胜得过我吧?”
“吾已觅到上一任魔尊的踪迹,你不想知道?”
魔尊动?作停住。
顾不上这头找两人的不痛快,只?对着眼前之人硬生生道:“姨母她在?哪儿?”
“你先随我离开此处。”
魔尊没再多说半个字,只?给?闻楹留下了一个“等忙完再来收拾你”的眼神?,同女子一并离开了。
大殿之中一片狼藉,群臣鸦雀无声。
晕倒在?地的戎族公主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对着眼前的一幕一脸茫然,转过身用叽里呱啦的戎语,向她的父兄询问着什么。
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朝着皇座跪倒在?地:“陛下果真乃天龙之女,今日得以窥见龙身,乃是微臣之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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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话一出,余者皆跪地叩拜。
见状,闻楹微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真将戚敛的蛇身误认为龙,还是指蛇为龙,至少夏千灯的原身是蛇这件事,就不可?能传出去。
只?要她没事就好.
宴会结束,闻楹匆忙拉着夏千灯回寝殿,解开她的衣裳,再仔仔细细为她检查了一番。
从?始至终,夏千灯都默不作声。
在?她重新穿上衣服后?,闻楹终于察觉到这不太对劲的安静:“你……”
话音未落,腰间已被人双手环住。
“嫂嫂……”夏千灯将下颌搭在?闻楹头顶,声音里闷闷的,“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在?那种危难时候,却?连保护你都做不到,若是你的师姐的话,定然不会这般……”
话语猛地收住。
夏千灯似想起什么,缓缓松开落在?闻楹腰间的手。
她向后?退去,目光里显而易见的不安:“是我不好,明明新婚那一夜,便答应了你,不可?再说这种疑神?疑鬼的话,嫂嫂,你不要生气……”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真正的戚敛相?比。
夏国国君也好,戚敛的替代品也好,只?要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就已经够了,她不应该太贪心……
闻楹:“我没有生气。”
只?是有些心酸——师姐身为本?该光风霁月,受万人敬仰的修士,是为了自己,才会走到这一步。
推她
与夏千灯数百个日夜的相伴, 闻楹当然明白,她究竟为何会不安——
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成为旁人的替代品。
更遑论是夏千灯这样骄傲的人。
无论是从前作为公主, 还是眼下身为帝王, 她理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至高无上的尊荣。
像是帝王宝座上, 最曜眼的玉石, 光华叫人?难以直视。
可一旦和前世的戚敛相比, 玉石再亮, 也终究逊色于明月之?辉。
闻楹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安慰她, 或者说, 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 夏千灯究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抑或是师姐的替代品?
无论是或不是, 答案都太过残忍。
闻楹不愿去细想。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这一刻, 将?它当作上天的馈赠——
它不但给?予了让师姐重生的机会, 也叫自己看到师姐的另一面。
她并非坚不可摧的冰霜,她也会有?愤怒, 不安, 嫉妒……凡人?的七情六欲,在她身上淋漓尽致地展露。
就像是扑面而?来, 俗世间热气腾腾的烟火气, 喜怒哀乐俱在眼前。
这样?也很好。
闻楹主动伸出手,拉住夏千灯, 纵容她重新抱紧自己。
“夏千灯。”她轻声道,“你没有?半分不好, 是我……”
“嫂嫂不用解释。”似不愿再身陷这个话题之?中,夏千灯打断她的话,“日后,我定不会再如此无理取闹。”
她将?头靠到闻楹肩上,闭上眼遮住眸中的自暴自弃——
“我知道自己不配和那个人?相比,只要你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只不过,嫂嫂总归也该可怜可怜我,赏我一点甜头……”
揽在女子后背的手,收得愈来愈紧,勒得闻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少女还打算说些什么?之?前,夏千灯的唇瓣已?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耳畔,覆上她的唇。
身体在刹那间变得僵硬,短暂的迟疑过后,闻楹松开齿关,任由对方灵活的软舌长驱直入。
像是一种无声的迁就和纵容。
……
翌日,闻楹比往常醒得要晚些。
若非帐前似有?什么?扑腾着翅膀飞来,疲惫不堪的她依旧不愿睁眼。
张开双眼,便瞧见一只金色鸟儿停在床前,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后,便化作一张金纸,轻飘飘朝她落下来。
这是一种仙界常用的传音之?术,将?仙法注入符纸之?中,就能让它化作鸟儿,找到收讯之?人?。
闻楹下意识抬起手,接住了金纸。
待看清纸上的字迹后,她眼睫一颤:“居然是她!”
话音未落,殿外轰隆一声巨响,似整片天都快要塌下来,雷声紧随着闪电落下。
闻楹叫这声雷震得一惊,耳膜嗡嗡作响。
她翻身坐起来,披上一件绛色外衫,朝窗边走去。
推开窗,只见天色晦暗如暝,宫殿的琉璃瓦上雨气氤氲,高处的云层中,隐约似有?黑雾般的魔气在流窜。
又似被一层肉眼无法瞧见的结界所阻挡着,
远远瞧见雨幕之?中,廊下一道修长身形在宫人?的簇拥下走来。
闻楹忙转身朝殿门口走去,上前迎接来人?。
“嫂嫂。”夏千灯握住她的手。
□□燥温热的长指包裹着,闻楹忐忑不安的心境瞬间落回原位。
显而?易见,许是上界正有?异象发生。
但在这方世界,自己终究是不速之?客,此身如寄,没有?能力干涉太多。
闻楹牵着夏千灯的手,随她进入寝殿之?中。
并向她大致解释了一下,自己方才?收到来自仙界信里的内容。
“既然知道藏在暗处的对手是谁,就看她们能不能力挽狂澜了。”她道,“只怕……”
只需一个眼神,夏千灯已?明白她在担忧什么?。
握在她手上的长指收紧了:“嫂嫂放心,我这就召集臣子,商议应对之?策,设法让百姓免于无妄之?灾。”
闻楹嗯了声,顾不上用午膳,随夏千灯一同?前往书房议事?。
这一场磅礴雷雨,从夏国国界以南至北,跨越过高山湖泊和丘陵草原的大地上,整整持续十多日。
比大雨更为可怕的,是苍穹之?上终日不散,遮天蔽日的魔雾。
百姓们惊惧不安,王公贵胄也惶惶不可终日。
闻楹并不知事?情的走向究竟会如何,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同?夏千灯走出宫门,于大街小巷之?中,查访可有?受灾的百姓,对他们施以援手。
许是受到陛下和皇后镇定自若的情绪感染,臣子们也很快平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协理着政事?,为国分忧。
本该蔓延的恐慌情绪,竟奇迹般自上而?下被抚平。
终于,到了第?十一日,这场绵延不断的大雨停歇下来,日光再度穿透云层。
雨虽是停了,却留下了许多灾难肆虐过的痕迹。
被雨水冲垮的房屋,流离失所的百姓,以及泡了汤的粮食……
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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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道政令从皇宫颁布出去,命令各地的长官开仓放粮,不得增添税赋,更要提防着有?人?趁机生乱……
夏千灯连日连夜忙得合不上眼,闻楹亦是没有?闲着。
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虽不知仙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场雨,却叫成百上千的灾民?从附近的城镇涌向皇城。
人?多力量大,他们就在城外的空地上砍树开地,搭建出临时的窝棚。
虽在雨势退去后,不少人?重返家乡,但也有?许多老?幼妇孺无处可去,无人?照料。
他们被安置在城中的济善堂。
每日几百张嘴等着吃饭,济善堂的院子里架着几口大锅,锅里有?煮得黏稠的白粥,还有?热腾腾的炖白菜和肉汤。
而?闻楹就站在锅后,手中拿着一柄大勺,为这些流民?施粥舀菜。
等她忙完,天色早已?暗下来。
院子里一盏灯笼散发着微光,闻楹抬起手,锤了锤酸痛不堪的右臂。
顺手将?锅里剩下的最后一块骨头,扔给?一直眼巴巴守在灶边的小狗,方才?朝院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瞧见一道人?影纵马来到济善堂的门前,扯住缰绳向后仰去:“吁——”
闻楹一眼便认出来人?:“夏千灯。”
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朝她看过来时,双眸倒映出灯笼的熠熠光辉:“嫂嫂。”
今日夏千灯穿的是一身玄色常服,晚风中衣摆拂动,她走过来时,大步飒沓如流星,毫不犹豫牵住了闻楹的手。
两人?都有?各自的正事?要忙,细算起来,已?经有?整整三日未曾见面。
四目相对,皆看到彼此眼底下的乌青,不由相视一笑。
闻楹:“忙完了?”
“嗯。”夏千灯道,“嫂嫂可用过晚膳了?”
听她的语气,应该也是还没吃饭,闻楹摇了摇头:“前面巷口有?家馄饨铺子,一起去吃吧。”
两人?并肩而?行?。
暮色时分,街上行?人?并不多,倒也没人?认出,这一对举止亲昵的女子,便是当今陛下和她的皇后。
走到馄饨铺前,卖馄饨的妇人?却是一眼将?人?认出,正战战兢兢地要请安行?礼,闻楹已?将?食指抵到唇边“嘘”了声。
妇人?心领神会,没有?再出声。
不一会儿,两碗满得快溢出的鸡汤馄饨送上桌来。
闻楹小口小口吃着馄饨,冷不丁一抬头,便瞧见夏千灯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她顿时紧张起来,放下勺子嘘寒问暖:“怎么?不吃?是不是累得没有?胃口?”
夏千灯笑出了声。
她索性起身,和闻楹挤在一张长凳上,挨着她坐下来:
“我方才?不过是在想,若我与嫂嫂只是一对寻常人?家的爱侣,每日无需理会旁人?,就这样?聊天散步,饿了便去街头巷尾寻觅美食,那该有?多美满。”
唇瓣就贴在闻楹耳边,炙热气息拂过来,激起一阵酥.麻之?感。
闻楹下意识往后退,奈何凳子不够长,险些掉下去。
大庭广众之?下,她唯恐叫人?瞧见,只能伸手去推夏千灯。
却反叫她擒住手腕,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啄:“到时候,我定日夜不离的守着娘子,哪舍得让你离开我半步。”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唇瓣上的温热气息,却从闻楹的手背处蔓延开,整张脸都是烫的。
活脱脱就像是……被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少女。
结束
等两人将碗里的馄饨吃完, 天色更暗了。
夏千灯出宫匆忙,连随从?都没有带,她亲力亲为将马牵过来:“反正有我在, 嫂嫂也不必坐马车回去, 和我共乘一骑不就好了?”
闻楹不是很想答应。
她对夏千灯的黏人程度颇为了解,要?是坐到一匹马上, 指不定她又要?怎么烦人。
虽说夜里没人, 可万一叫人瞧见?, 自?己身为皇后的名声往哪里放?
但?瞧见?夏千灯眼底淡淡的乌青, 想到她明明已经够累, 却还?要?来济善堂接自?己, 终究还?是心?软了。
少?女柔荑搭上夏千灯的掌心?, 在她的搀扶下上了马, 坐在她前头。
夏千灯唇角一勾, 跟着翻身上马,双手?环住了闻楹的腰间。
马蹄嘚嘚踏在青石板路面上, 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行。
入夜后, 城中一片静谧,鼻息间浮动着幽暗的花香, 不知是从?哪户人家的墙头传来。
马儿刚走出不远, 闻楹感觉到身后之人靠了过来。
旋即,她肩上一沉。
夏千灯的脸就这样靠在闻楹右肩上, 再没有任何动作。
纳闷她几时变得这样规矩, 闻楹侧头看?过去。
借着浅浅的月色,她瞧见?夏千灯略显憔悴的面颊上, 正阖着双眼。
她的呼吸匀净起伏着,竟是睡着了。
心?口处像是冷不丁被人戳了一下, 生出酸软的触感——
终究是才年近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因着那一场异常的大雨,便日夜不歇地连着忙了数日,若是换成旁人,只怕早就累得倒下去了。
夏千灯也是血肉之躯,怎会不累?
不过是想着念着她,也非要?忙里抽闲来见?自?己一面不可。
思及至此,心?上似有淡淡的涟漪荡开。
鬼使神差的,闻楹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在夏千灯的额头处轻啄了一下。
亲完之后,闻楹就心?虚了。
明明一开始是担心?夏千灯不守规矩,结果变成了监守自?盗……
闻楹忙别过脸,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握住缰绳的手?腕,却忽地被人握紧了。
夏千灯那双漆黑的眼里,哪里还?有睡意,只盛满受宠若惊的欢喜,接着便是不依不饶的纠缠:“嫂嫂刚才那一下太快了,我都没感受到,你再亲亲我。”
“有吗?”闻楹欲盖弥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应该只是不小心?蹭到了吧……”
闻楹并非有意要?泼她冷水,只是她清楚,若是再顺着夏千灯的话应下去,对方怕是不知要?缠她到什么地步。
她就像是一只热情的金毛或是萨摩耶,闻楹光是站在那儿不动,夏千灯就能疯狂的摇着尾巴扑上来贴她。
若是再有所回应,这只过于兴奋的大犬就能撞倒自?己扑上来撒娇,哪里招架得住?
果不其然,夏千灯这会子已经黏了上来:“明明就是有,嫂嫂何时也学会说谎了……”
被她缠得没办法,趁着街上无人的时候,闻楹只得让夏千灯勒住缰绳,双手?捧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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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轻轻吻了下去。
这一回亲的不是额头,而是她的唇瓣。
方才还?说个不停的夏千灯,这一刻像是忘了自?己会说话,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少?女柔软的脸颊。
墙角里忽地发出一声冷哼,被阴风吹了过来。
两人间的叆叇暖意被击散。
看?清来人后,夏千灯眼底柔意化作冰冷的戒备,环在闻楹腰间的手?松开,她翻身下马,挡在了少?女前头。
“凭你,也挡得住本尊?”魔尊将目光移向闻楹,“你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讲。”
闻楹跟着下了马,不等?她走出半步,手?腕被人握住。
“别担心?。”闻楹看?向夏千灯,“魔尊殿下一向恩怨分?明,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话落入魔尊耳中,惹来一声笑?:“倒是会说聪明话。放心?好了,本座要?是想杀谁,哪里用得着这样磨磨蹭蹭?”
话音未落,遮天蔽地的狂风席卷而来。
纵然握紧了闻楹的手?腕,试图将她带入怀中护好,可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已消失不见?。
狂风散去后,徒留夏千灯一人在原地.
皇城之中,最繁华的一家茶楼中。
虽说外头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打了烊,但?楼中还?是灯火辉煌,大堂里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说书。
闻楹再睁开眼,已被魔尊带到这家茶楼的包厢里。
泥人也有几分?脾性,几次三番被她无礼对待,闻楹也不客气了:“不知尊上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不妨一回说清楚,免得日后麻烦。”
意料之外,魔尊闻楹没有动怒。
她在桌边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她现在昏迷不醒。”
闻楹话音停住。
这个她不言而喻,自?然指的是这一世的剑圣戚敛。
闻楹隐约有了猜测:“是因为前些时日,那一场恶战?”
“恶战?”魔尊挑眉——
“倒也算不上。想必你也知道了,掳走姨母的人,居然是不忘山那位看?似娇滴滴的殷娘子。这么多年,她明面上执掌殷家,是名门正派之首,背地里却将姨母囚禁……”
说到这里,话语顿了顿。
方才接着道:“总而言之,殷芙蕖暗中用魔气铸造傀儡,包括前些时日,凡间的百姓一个接着一个变成怪物,也都是她的手?笔。
不过这人暗中使绊子厉害,道行却不是我……和?她的对手?,最后死在了她的剑下。”
闻楹不解:“那戚剑圣为何还?会……”
“姨母趁她不备时偷袭,对她下了狠手?。”
闻楹:……
看?出她面上的惊诧,魔尊解释:“姨母一直以为,我很?恨她,恨不得能将她除之而后快,便替我做了这件事。”
这倒的确是魔尊八十六的风格。
闻楹一时无话可说,对面的人却又开口了:“恨她……过去数百年,就连本尊也是这样以为的。”
直到那一次,魔尊闻楹在太初镜里,瞧见?了夏千灯的来历。
在镜中,她瞧见?另一世的戚敛和?闻楹,竟好到能为对方赴死。
愤怒,羞恼,否认,抗拒……所有的情绪褪去后,剩下的只剩茫然。
魔尊看?着自?己的指尖,意味不明道:“她现在昏迷不醒,本尊要?想杀她,便是易如反掌。”
可她非但?没有,还?将那人带回昆仑境的小木屋中,离开前布下一层又一层的结界,以免有不速之客打扰。
思绪微微收起,魔尊看?向闻楹:“将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和?戚敛的所有事,一五一十说给本尊听听。”
闻楹愕然:“可在太初镜里,你不是在都看?过了吗?”
对方面色一僵:“本尊让你说,你老实交代便是。”
闻楹无奈。
只得挑了些紧要?的事,将给她听。
她每说一件事,魔尊的脸色便黑得愈发厉害。
待闻楹说到尾声,她冷着脸道:“所以,你事事仰仗着她,以为她死了竟还?想要?随她而去,你可真是出息得很?。”
闻楹托腮点头:“因为我喜欢她啊,很?喜欢很?喜欢。”
又看?向对方:“你这样患得患失,该不会以为,还?是因为恨吧?”
魔尊闻楹的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迷茫之色:“不是恨,还?能是什么?”
闻楹:……
她实在是没辙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哑巴一样,打死不肯将心?意说出口,另一个更炸裂,居然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看?透。
“既然你那么恨她,那就干脆点,趁机杀掉她不就好了?”
“本座才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死鸭子嘴硬。
闻楹露出看?破一切的微笑?:“如此说来,你不愿杀她也是情有可原。那就留着她一条命,往后等?她恢复了,再杀她也不迟……”
“你以为本尊不敢?”
“哪里?”闻楹道,“像魔尊殿下这样的人,想必天底下没什么事是您会怕的。只不过——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希望你将来莫要?后悔就好。”
后悔……
茶楼的正门处,忽地传来一阵骚乱和?犬吠。
闻楹透过窗户一看?,竟是一群披坚执锐,牵着藏獒的御林军闯了进来,分?别站在正门两旁。
夏千灯走进来,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个接一个逡巡着。
“夏千灯——”闻楹朝她挥手?,“我在这里。”
来人面容上的冰霜瞬时散去,唇角扬起了笑?。
闻楹等?着夏千灯来到自?己面前,牵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去了。”
夏千灯嗯了声,不动声色地瞥了仍坐在桌旁的女子一眼。
她似是对外界的一切毫不在意,只反复咀嚼着那两个字——
后悔?.
闻楹是真的累了。
回到皇宫中,简单的洗沐过后,夏千灯还?在用帕子为她擦头发,她便已一头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有指腹轻轻抚在她脸上。
翌日醒来时,夏千灯正在更换朝衣。
身为帝王,每日五更天时更衣上朝,是必不可少?的。
为了不打扰到睡觉中的闻楹,夏千灯向来是在外间更衣。
许是这些时日早出晚归,习惯了这样的作息,今日闻楹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
她偏过头,便瞧见?象牙架的薄绢屏风上,映出夏千灯的身影。
比起两人成婚时,她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就连投在屏风上的影子,亦是修长挺拔,挑不出半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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