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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叶鸿文见状也起了怒火:“你在给你爹脸色看?前几日去渔阳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这个家现在是你当家做主了是吧?”
何淑一直安静地垂眼吃饭,看来这父女两的争吵并不算稀奇。
明熙将姐姐按下,浅淡地笑了笑:“不过就是一场宴会,我去就是了,何苦这样吵架?”
“哼。”
叶鸿文冷哼一声,饭也吃不下去了,摔袖离去之时还不忘指着叶明芷教训:“多学学你懂事的妹妹!”
等人走了,叶明芷将筷子一摔:“你昏头了?听不出他的话音?”
“听出来了呀,”明熙耸了耸肩,“但我去个宴会,又不至于明日就要找夫家,你明知他脑子不好,非跟他抬杠干嘛。”
“噗、”
笑的是一直安静的何淑。
她敲敲明熙的头:“再如何也不能这样说你的父亲。”
“事实就是而已。”
饶是叶明芷再不愿意,孙国公府的请帖送来,她还是往上加了个明熙的名字。
这天天不亮,明熙就被闻冬按在梳妆台前收拾。
姑娘随性了好几年,闻冬的手早就痒了,她飞快地给明熙梳了个繁复精美的发髻,又拿出许多首饰往她头上戴。
明熙觉得都快抬不起来头了,脖子都快累断,她勉强撑起,见自己造型确实精致,但也太引人注目了。
她刷刷地抽了几支簪子下来,勉强看着顺眼了些才出门。
大政氏族没落,爵位地位不似从前,但这说的多是明熙家这样没有根基的小侯爵们。
孙国公作为当朝太子的亲国舅,国公府荣誉久盛不衰。
明熙与姐姐坐在角落,正极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宴会开始没多久,一个衣着光鲜华丽的姑娘坐在了上位的大夫人身边。
孙国公没有儿子,只有一个捧在掌心的女儿,孙月颜。
姑母是皇后娘娘,与当今太子是亲表兄妹,爹娘更是爱护有加。
孙月颜自小就是整个汴京闺秀圈的中心。
眼下见了她,不少姑娘便纷纷夸赞起来:“孙妹妹真是又瘦了。”
“小脸儿也白净了不少。”
“先前还长听孙妹妹说头疼,眼下可好了?”
“之前不是说季大人从郴州带回来了一位神医,出价千金都不曾令其出诊,可我怎么听说季大人为了治月颜的头疾,将晋神医都请来了?”
听闻熟悉的人的名字,明熙终于抬起了头。
晋修?他们已经回京城了吗?
明熙回来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去和他打个招呼。
孙月颜闻言捂了捂唇,淡笑不语:“别瞎说。”
嘴上说着,但身旁的小姐妹们表示羡慕地吹捧时,面上的笑倒不见停下来。
正想着,明熙同这位孙月颜对上了视线。
她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见最前头传来她高高在上的声音。
“听说叶二姑娘从渔阳回来了?总听我父亲说二姑娘的疫病之功,想来也医书上乘。”
在场之人视线无一不齐刷刷地投过来,明熙轻轻皱眉。
孙月颜笑着道:“不如上来也帮我看看?”
叶明芷反对来宴会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明熙同这位国公府的千金向来不对付。
自刚入应天书院,明熙就一直被按着头欺负,哪曾想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没有忘记明熙。
但明熙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受气包了。
她闻言只是抬眼随意地看了看,语气淡淡:“你又没病,让我看什么?”
见她连动都不动,态度傲慢极了。
孙月颜被当众落了面子,神色瞬间有些难看:“你什么意思?”
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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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头,声音认真:“我在说你装病啊,怎么,装病骗骗男人搏一搏同情也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吧。”
第74章 重逢
“她是不是疯了?”
在场闺秀无一例外地发出同一个疑问。
不仅当中驳回国公府姑娘的面子, 还当面嘲讽。
叶家这个二姑娘真是在渔阳野久了,怕是都忘了天高地厚了吧?
孙月颜呆愣了许久,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瓣:“二姑娘怎么这般说话, 难道分别数年,已经忘了你我的情分吗?”
情分?
她与孙月颜能有什么情分?
明熙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曾经年幼进入应天书院,孙月颜作为同窗,走到哪被人追捧到哪,风光惯了。
开学第一日, 明熙因为在看书没有站起来同她打招呼, 被孙月颜从此记恨上了。
得罪了国公府家的姑娘, 孙月颜的一众附庸自然也都不会让她好过。
刻意地孤立她,走路时会让人绊倒, 就连她记忆里数次被锁在书院当中, 也都是孙月颜的杰作。
那种隐形的, 沉默的暴力, 日复一日地将明熙的性格磋磨地怯懦又缄默。
如今数年不见,若是彼此都本本分分的, 她也不曾想多事。
但眼下她居然还敢同自己说情分?
可去她的吧,人人都忌惮国公府的地位, 她可不怕。
承历二十九年, 李阕病逝, 这位帝王的逝去不仅带来的是二位皇子对皇权的争夺, 更是对朝中一众官员王侯的震荡。
没记错的话,太子倒台, 李怀序上位,皇后一脉连同着这位国公府的百年基业, 一起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明熙又不免有些神情复杂道:“与其在这里讨旁人欢心,不如多想想未来吧。”
孙月颜娇纵了十余年,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
她当即铁青着脸站起:“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侯府之人,也敢落我的面子?来人——”
明熙面对叶明芷的眼神,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就好像在说,我只是在实话实话啊,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
叶明芷揉着额角,长叹一声。
刚准备起身为妹妹说话,就看见侍从匆匆进来。
“姑娘,湖畔边的季大人听闻您今日也在拙芳园,听闻了前日您头疾的毛病,特来请您前去一见。”
今日国公府设宴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园林,明熙正奇怪呢,怎么不在自家府中,偏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了。
原来季飞绍那厮今日也在。
“季大人?是哪个季大人?”
“你傻了?就是那个年轻俊逸,近年来一直被陛下器重的太子少保,季飞绍大人啊!”
“太子少保?难怪同孙妹妹走得那样近。”
“我听闻,是国公府看中了这位季大人,想将孙月颜许给他呢!”
瞥见众人的艳羡的视线重又回到自己身上,孙月颜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月颜月颜,你同我关系最好了,把我也带上嘛!”
“还有我!”
几个做得近的姑娘纷纷开始讨好,若是能跟着她去见一眼季飞绍,哪怕不被他记住,被此次宴会上其他家的公子少爷记住,那也是好的啊。
能跟在季飞绍身边一同参加宴会的,就算不是王孙公子,也必是人中龙凤。
虚荣心得到强烈满足的孙月颜十分好说话,几乎是语带赏赐般地同意了,面临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孙月颜又站住,居高临下地指了指角落正偷摸打哈欠的明熙。
“叶明熙,你也跟我过来。”
孙月颜笑笑:“你说我装病,如今你也听听神医之言,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在装。”
明熙:?
正感到困倦准备偷溜着打道回府的明熙一脸懵,不是,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打脸的。
是觉得晋修好说话还是季飞绍会做人啊?
她拗不过,另一方面也确实想见一面晋修,不知道他适不适应汴京的生活,便真的起身跟着去了。
一同去的还是放心不下的叶明芷。
男眷们离得不远,就在湖畔边的亭子里办了场诗会,亭子不小,远远望去,或站或坐的,容纳了有五六位公子。
晋修正缩在座位里,一个人捧着杯子在喝茶,不关注桌上堆满了的诗词,也不关注身边的人,只是神情安静地望着远处的湖面愣神。
明熙远远地扫了一眼,季飞绍正站在桌前,一边淡笑着同旁人说着什么,一边执笔在桌上的宣纸上作诗。
他的长发没有束起来,只是挽了个发髻,余下尽数散在腰后,他此刻的动作腰背微弯,长发顺着脊背滑落在桌前,沾染了几丝墨痕。
季飞绍却并不在意地笑了笑,放下笔拍了拍取笑他的同僚。
该说不说,他这张皮囊好好的伪装起来,倒真的能勾到不少闺阁少女。
明熙面无表情地想。
意外地,她竟然在这儿看到了熟人。
刘澍坐在晋修身边,只是听着众人作的诗,时而摇头,也并未上前。
明熙挑眉,他是什么时候跟季飞绍混在一起的。
众人走近了,孙月颜率先娇着嗓子喊道:“季哥哥。”
亭子里的少年们纷纷停下了动作,望见一群姑娘,都有些怔住了。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调笑季飞绍道:“好啊你,说好的作诗会,你居然喊姑娘。”
说罢半天没人回应,那人疑惑地抬头,竟见一向处事不惊,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一张万年微笑脸如今怔在了原地。
失了魂一般的。
再一看,就连那位京城名声享誉的神医,也望着同一个方向发愣。
那人顺着方向看去,只瞧见不知是哪家娇养长大的姑娘,盛装打扮,娇柔欲滴,整张小脸映在精美的发髻之下更显得俏丽万分,让人移不开视线。
佳人不曾察觉自己的容貌有多让人失神,只是觉得无聊般,微蹙着眉头,一脸疲乏模样。
是哪家的姑娘……
在场众人无一不怔愣地想,汴京什么时候来了个这般明丽的可人,她们都未曾听闻过的。
孙月颜见季飞绍没有理会自己,有些羞怒地凑到他跟前又喊了一声:“季哥哥!”
正处在一片恍然和惊艳中的季飞绍猛然回神,艰难地垂眸望了眼她,扯唇笑笑:“月颜妹妹。”
“季哥哥是不是听闻我头疾许久,特地请了晋神医来看呀?”
晋修听闻自己的名讳,垂着眼懒散地望了眼说话的人。
孙月颜还在娇滴滴道:“方才还有人说月颜是在装病,真是可恶。”
明熙毫不留情面地当众翻了个白眼,被一直盯着看的晋修望见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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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一笑,眉眼都舒展开来。
孙月颜瞧见了,还以为是在对自己笑,心里还不免嘲笑说道,什么冷面疏离的晋神医,这么一看也就那般吗。
她对着晋修道:“这位想必就是晋神医了吧,季哥哥您还不快点让他替我看看,好给胡说之人一个教训。”
“是谁说的?”
晋修倏地开口。
孙月颜没反应过来,皱眉不喜他的狂妄:“什么?”
晋修又恢复那般拒人以千里的疏远,重复道:“是谁说你在装病的?”
孙月颜随意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叶明熙的方向:“就那个。”
这样侮辱人又无礼的动作,让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
叶明芷和刘澍自不必多说,晋修也面若冰霜。
他冷笑一声:“既然姑娘不相信在下学生的诊断,那又何必来找在下呢?”
什么?
孙月颜有些愣住,还没等她说话,晋修已经朝明熙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道:“怎么不说话?”
明熙有点被吓到了,她没想到晋修会当众说自己是他的学生。
前世确实是,但是这辈子她压根就没有提过此事,晋修的这一句学生恍若又将她拉回了上一世。
明熙闻言尬笑了两声:“没想到先生会说这件事。”
“在渔阳疫病时,你也曾请教了我许多问题,当我的学生不过分吧?”
“自然自然……”
能继承晋修的衣钵,成为神医的学生,说出去只怕人人都上赶着,眼下汴京谁人不晓,季飞绍为陛下从郴州请回来了闻名天下的神医晋修,如今往返于宫殿与季府,深得皇帝厚待。
明熙真受了晋修学生这一身份,往后在京中地位还指不定怎么高呢。
这边二人一来一回说得开心,孙月颜气得脸都快扭曲了。
她直接上手扯了季飞绍的袖子:“季哥哥你看他们啊!居然这样轻贱我!”
季飞绍眼神有些凉,先是扫过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又不经意地扫过她尖锐的下颚角,语气淡淡又危险:“国公府若是不懂如何教导女儿,需不需要在下问候皇后娘娘,将孙姑娘送到皇宫教习?”
他的话实在是有些骇人,孙月颜情不自禁地放开了手,往后退了两步。
季飞绍变换了神色,又笑眯眯道:“既然晋修都说月颜妹妹没问题,下次就不要装病惹我们担心了,知道吗?”
孙月颜喏喏:“知,知道了。”
另一边的明熙同晋修说得开心,她正好不想再待下去,就带着姐姐和晋修准备离开。
她朝一直望着这边的刘澍招手:“小漱,你也过来。”
刘澍本懒散着,听闻她的声音眼睛一下子亮起,临走前随意望了眼书桌上的诗文:“除了季大人那首,其余都不堪入目。”
他巴巴地到明熙跟前,几人正欲离开,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正巧,我与四殿下约了城中午膳。”
季飞绍望着几人头也不回要走的身影,一双笑眼里没有丝毫的笑意:“叶姑娘若是不麻烦的话,不若也带上我们二人?”
明熙脚步一顿,咬牙切齿地回身。
故意的!他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周边数十双眼睛盯着,季飞绍偏又搬出李怀序这座大山压她。
明熙只得一字一顿道:“当然不麻烦,季大人也请吧。”
几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徒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
几个姑娘家见帕子都要绞断了的孙月颜,不免低语吐槽道:“她真的跟季大人交好?”
“怎么感觉季大人对叶明熙更感兴趣呢?”
“不止是季大人!还有晋神医,和那个近来得了丞相赏识的刘小公子,看着都很喜欢叶二姑娘!”
“还想装柔弱呢,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啊。”
孙月颜听见了几人的窃窃私语,气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咬牙回府去了。
叶明熙,你给我等着!
第75章 心病
虽说是明熙做局, 但最后一行人反倒是跟随季飞绍去了汴京最大的酒楼。
这儿的包厢不比渔阳,是全封闭的,别说听到外面的动静, 就连窗都是几乎锁死的。
与其说是酒楼厢房,倒更像是密谋机密的议事厅。
明熙不自在极了,一直在搓着小指。
他们几人也没什么吃饭的心思,就随意点了两个菜,没过多久就看见又一人推门而去。
李怀序比起初见时长得高大了不少。
那时在行宫别院时,许是年幼营养不良, 身子瘦弱的很, 个头还不如叶明芷。
如今看着健壮了些, 但下弯的眼型依旧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吞。
他进来,像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瞥见了叶明芷, 眼睛又一下子亮了。
他巴巴地上前:“明…叶姑娘。”
明熙见他这般, 瞬间心中警铃大作, 她瞪圆了眼睛看了眼李怀序,又转头质询般地望着姐姐。
就像在说,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保持距离?
叶明芷学着她混不吝地耸了耸肩,并未说话。
桌上众人一齐起身给李怀序行礼, 他慌忙摆手:“不必不必, 既然一起来吃饭, 那大家都是朋友, 就不用这么讲究了。”
他顺着季飞绍的指示走到主位,眼睛还一直紧巴巴地望着叶明芷的方向。
季飞绍眯着眼, 轻咳了一声。
他才稍稍红了脸,问道:“今日季大人不是只约了我, 你这又是从哪张罗了这么些人?”
季飞绍淡笑着给他倒茶:“就是那个诗会啊,叶家两位姑娘今日就在隔壁参加宴会,叶二姑娘与晋先生和刘小公子都是旧识,我想着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如就一起吃饭了。”
谁跟你是朋友?
虽心里这样吐槽着,但明熙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着。
李怀序这才望见明熙的样子,哎了一声:“妹妹几年不见,长得真是越发标志了。”
“四殿下说笑了,”明熙垂眼喝了口茶,嫌苦又轻皱了眉,“殿下千金之躯,民女如何敢套殿下的近乎。”
听她这么说,李怀序紧张地看了看她,又无措地看了眼叶明芷。
见心上人神色淡淡地喝茶,似乎并没有要职责妹妹大胆之言,他眼神有些暗淡。
沉默了许久才尴尬地笑了两声:“若是知道二位姑娘今日也在,那场诗会我也去了。”
他说完又觉得失礼,偷偷瞥了眼叶明芷的方向,见她没有神情不满,松了口气,却也不再说话。
本来就只有他在说,这一闭嘴,闭塞的厢房之中更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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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心中叹气,这算什么事儿啊?本想着同几个好友叙叙旧,被季飞绍搞得,谁都不好说话。
她隐晦地瞪了季飞绍一眼,哪知这人感官就有那么灵敏,飞快地抬起眼,与她四目相对上了。
对上明熙那双没来得及收回去,满是怒意的双眼。
季飞绍愣了愣,后又满眼笑意道:“二姑娘有什么想说的,不必在意我们二人。”
他这话说得体贴,明熙心里却满是不忿。
就你会装好人,说就说。
于是真的就旁若无人地唠起家常来。
她问刘澍:“你什么时候到的汴京?我记得也没多久吧。”
刘澍点头,他在汴京时举止要有礼规矩多了,一点也看不出曾经那个逍遥无拘少年的影子了。
他算了算:“也有几月了,你不是还同大哥他们为我欢送了吗,我出发后几日就到了。”
“我参加了科考中举之后,名次没有多好,我就没跟家里人说,后来我的考卷被主考,当朝的翰林学士赵大人所赏识,将我带在了身边教导。”
明熙大为震惊。
刘澍自小聪慧,她是知道的,在青鹿书院的时候,他总是因为贪玩不愿意写功课,还逃课出去野钓。
但书院的先生们都不太苛责他,因为回回考试,他都能考出不错的成绩。
但她没想到刘澍竟然会被赵大人赏识。
今年科举的主考官,翰林院资历最老的学士赵伦赵大人,是他爹几次三番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老古板,真学士。
听闻此人向来泼辣至极,虽有真才实学但与任何人都不对付。
这样的人居然看上了刘澍,还将其带在身边辅导。
看来是真的喜爱他。
明熙虽心里震惊,但也由衷地为他高兴:“看来你选对了路,来汴京闯一闯果然不一样。”
刘澍闻言却有些沉默,他犹豫道:“家里那边…可还好?”
“好着呢,”明熙撑着脸让他放心:“我走的时候大家都挺精神的,尤其是你姐,吃嘛嘛香。”
“那玉杉呢?”
刘澍嗫嚅半天,还是问出了口:“玉杉过得怎么样?”
明熙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望得他如坐针毡。
“她好得很,跟在通判身边做事,许多人都夸赞她。”
刘澍低眉垂眼,却是笑着:“那就好……”
问完了他,明熙又看向一直安静的晋修,面对他,明熙眉眼都温和了些:“晋先生呢?在汴京一切可好?”
晋修已经在吃菜了,挑着寡淡的菜叶吃着,乖巧的样子像一只白兔。
他闻言抬头,轻声应道:“嗯,一切安好。”
“不过我倒没想到,你会同小澍在一起呢。”
晋修望了望刘澍:“今日季大人提到他也会来,想到当初渔阳时我还前去看过他,就想着也跟着来叙叙旧。”
“真的只是叙旧吗?”
明熙不怀好意地挑眉笑道:“难道不是为了帮季大人的心上人诊病的?”
明明是他二人正在叙旧,但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季飞绍笑着插了进来:“不过只是普通朋友,二姑娘可别损人清誉。”
晋修也淡淡解释:“我此前并不知这事,那人冒犯了你,往后我不再去看了。”
季飞绍也跟着道:“是啊,冒犯了二姑娘,等改日我必压着孙姑娘登门道歉。”
“可别。”
明熙冷笑着拒绝,倒不是因为她大度,孙月颜的道歉,她叶明熙受不起,也不愿受。
有季飞绍在,这顿饭终究是让人倒胃口的,明熙也没吃几口,见几人都停了筷子,就匆匆行礼退下。
几人离去之前,晋修还喊住了她。
他凑到明熙面前,望了望身后没人跟上来,慢吞吞道:“虽外面都传我是住在季府的,但实际上我住在京城北边的那座怀兴客栈,往后你若是有事,可以直接去天字房找我。”
明熙有些讶异,与前世不一样的事又出现了。
前世他被季飞绍带回汴京后便一直以客人身份常住季府,后来明熙被关进春棠院,他也一直住在季府上,只是日日都往后宫跑。
以季飞绍强烈的控制欲,怎么会让他一个人住在外面。
晋修只是淡淡地笑:“记住了?”
明熙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懵道:“哦…知道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但总归是有好处,晋修住在外面,往后她去找他也会方便许多。
本想着回京之后要与晋修少些联系,但如今看,倒是没什么关系了。
上了回府的马车,明熙抓着叶明芷的手,严肃地问她:“四殿下是不是还一直在骚扰你啊?”
叶明芷靠在软枕上,神色有些累了:“往后就算再不喜欢他,说话也该礼貌些,他毕竟是皇子。”
明熙皱眉:“我就是忍不了嘛!”
她凑近姐姐的脸:“阿姐,你不会喜欢他吧?”
叶明芷睁开眼,扭着她的脸甩开了:“累死了,我要睡一会,别烦我。”
见她没否认,明熙一下子闹开了。
“不可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现在对你好,我知道他不是好人的!不可以喜欢他。”
叶明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究竟对四殿下哪来的这么大偏见,但她也看出来明熙不会想说。
她也就不问,闭上眼开始休息。
宴会之后又过了几天,明熙在汴京的日子也开始慢慢平稳下来。
一日白天,她在汴京的药坊抓药时,同已经开始熟悉起来的大夫聊着天,还说着以后若是忙不过来可以喊她来帮忙。
此前京城内便已经传开,说江湖有名的那位神医晋修有了个关门弟子,就是前不久才回京城来的侯府叶家二姑娘。
京城的药铺大夫们也都稀奇,经过这几日相处,也知道她是个性格善良的好孩子,都十分欢迎她去药坊帮忙。
她这天正找药呢,外头进来一女使,匆忙道:“我家夫人又发病了,请大夫走一遭吧。”
药坊的大夫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了,闻言摇头道:“你家夫人的病你也清楚,咱们都没法子,只能用药材吊着。”
“可是…可是我家夫人今日将药都吐了……”
明熙听见了,她走上前:“你是谁家的?”
哪曾想那位女使认出了她:“二姑娘,我我是慕家的。”
慕家?
明熙瞬间变了脸色:“那你说的,难道是你家杨夫人?”
“正是,”那女使涕泪连连,“夫人自从小公子走后,便一直身体不适,近两年更是眼中,连床都下不来……”
没等她说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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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飞快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我先回去拿药箱,你在慕府门口等我。”
说罢飞快地回府,拿上了自己的东西,又从院子里找了几味药材,步履匆匆地往隔壁赶去。
女使将她一路带进了后院,再次进到慕家,此刻明熙心里满腹的紧张疑惑。
这几年来,慕箴虽明面上与慕家没有任何联系,但他都有暗地打听汴京的消息。
杨夫人病得这么严重,他们在汴京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下人们见是她抱着个医箱来,都有些愣住。
带路的女使见状呵责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耽误了夫人的病情唯你们是问!”
这才反应过来打开了房门,让二人进去。
房内满满的火炭,只一进去就热得一身的汗。
慕钧正跪坐在床前,握着杨天音的手,低头垂泪,听见声音,他笨拙匆忙地转身:“大夫?是不是大夫来了?”
见到是明熙,他顿了顿:“…明丫头?”
明熙匆匆一瞥,见杨天音已经昏迷,面色惨白,知道情况危急,将药箱放下赶到床前,先是凝心诊了一脉。
慕钧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一旁的女使:“不是让你去请大夫?”
女使也有点紧张:“京城里药坊的大夫我都问了,只说用药吊着夫人,都不愿来,是叶姑娘听闻后愿意跑一趟的。”
慕钧便也没再说什么,他没有听过坊间的传闻,也不清楚明熙擅长药理,只是有人还愿意来看一眼他的夫人,他便觉得应该相信。
他没有再出生打扰,只是擦擦脸上的眼泪,安静等着明熙的诊治。
直到明熙一脸凝重地放下了杨天音消瘦的手腕。
开始飞快地报药名:“柯见草四两,雪明香一钱,辛槐香两钱,干椒半两……”
语速飞快地一口气报了十几味药和剂量,结束后问一旁拿笔墨急得手忙脚乱的女使,问她:“需要重复一遍吗?”
女使摇头:“都记好了。”
“好,”明熙点头,“去抓药吧,越快越好。”
女使得了命,又飞一样地跑了出去。
趁这个空挡,明熙将杨夫人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屋子里本就闷热,被子还盖的那样高,只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想慕伯父问了几句夫人的状况。
“是不是夜夜失眠,睡不好觉,白日里头疾难忍。”
“畏冷,见不得风,一吹就咳喘上不来气?”
慕钧本想着她爱好这方面,却没想到是真的精通,闻言连连点头,眼里满是夫人有救了的喜悦。
“是,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
明熙望着一脸郁气的杨夫人,面无表情道:“夫人这是心病。”
药石难医,就如同前世的她,一模一样。
第76章 传书
明熙开的药也不是什么良方, 就是晋修同她说的,改良后的引香药方。
她心里明白,杨天音的病是心病, 是如同她前世一般积郁过深导致,除了解开心结,根本没有办法。
城中大夫们说得对,这根本就没法治,只能用药吊着。
也亏得明熙前世经验多,除了引香外, 还有几个提精气的方子, 也一并写给了慕伯父。
女使将药材买了回来, 她按照记忆里如法炮制,烘了一模一样呛辣的引香药囊出来, 交给慕伯父。
“我方才写的方子, 每日早晚饭前一服, 至少能让夫人睡得安稳些, 头疼缓和些。”
她又拎起香囊:“至于这个香囊,您挂在夫人床幔上, 日日夜夜闻着,往后再见了风喘不上气, 深嗅一口即可缓解。”
慕钧都一一记下了。
“您有去请过晋修吗?”
对于这个名气颇大的神医, 慕钧自然是请过, 他满含眼泪道:“我带了百万金去请他诊治, 却连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人赶出了季府。”
明熙:……
她知道晋修不在季府,将慕伯父赶出来八成也是季飞绍的杰作, 她咬了咬牙,安慰道:“没事, 我与他是故交,明日我再去将他带来帮夫人看看。”
慕钧感动得眼泪哗哗:“明丫头,你可真是好孩子。”
明熙顿了顿,还是说道:“伯母的病,乃是心病,若是一日不解开心结,只怕是好不起来的,伯父日常在身旁还是该多规劝规劝。”
这个道理,慕钧又有什么不懂的呢,但他只是闭着眼神情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若是能劝得动,夫人也就不会这般伤神了。”
想到前世自己身边人也总是让她放下吧,往前看,她又何尝能做到呢。
明熙沉默了片刻,抬头坚毅道:“我会努力让伯母好起来的。”
从慕府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明熙看了看天色,便没有回家直接奔着城北去了。
她找到晋修所在的客栈,正要上楼找他,就见他背着药箱已经往下走了。
二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愣住了。
晋修:“这么晚来找我,有急事吗?”
“急事,天大的急事。”
她语速飞快地将杨夫人的病症说了一通,晋修好像有点着急,拉着她的衣角:“你先跟我来,咱们路上说。”
明熙以为他要出门问诊,便也跟着上了他的马车,行驶过程中,她将前世自己的症状尽可能完善地描述出来。
还没讲到一半,晋修的脸色已经变了,倏地严肃又苍白起来,他猛地抓住明熙的手腕就要诊脉:“你不舒服了?”
“不是我,”明熙没动,让他安心下来才说道,“是住我隔壁的一位夫人,你也应该知道,就是慕箴他娘。”
明熙着急道:“我帮她开了引香的药方,但我不知道要怎么调理,我看她的情况不是很严重,发病也没多少时日,想着你应该会有办法。”
前世她都强弩之末,只剩出的气了晋修都能把她治得下床走两步,她想杨夫人现在症状还算轻,对晋修来说应该也没什么难度。
晋修点头:“如果情况真如你所说,确实可以治愈,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就去看看。”
得了他这句话,明熙才算真正放下心来,她笑着长呼一口气。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下一刻车外就是一道严肃的声音:“车内是何人?”
晋修掀开车帘,递了一块什么东西:“奉季大人之命前来。”
很快,马车又开始往前进。
明熙这才想起来问:“你是去谁家问诊?”
她一边问一边撩开车帘。
却整个人惊在了原地。
红砖高墙,蟠龙彩画,每一棵路过的树,每一块砖瓦,都让她无比的熟悉。
这儿是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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