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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蹬掉鞋,换上。
脑海闪过一个画面,宋意和他并肩逛在超市。
“这双怎么样,好看。”宋意停了下来,从鞋架上摘下一双鞋。
他阖了下首,“行。”
宋意脸上有或浅或明的笑意,走过来将鞋放进他面前的推车。
“我们去那边看看,还差纸巾。”宋意说。
“嗯。”他跟着她换了地方。
抬眸,目光落在宋意娇瘦的薄背上,跟着她往沙发走。
应朝将手里的袋子落到茶几。
“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板栗烧饼,还有饭团豆浆。”应朝道。
宋意道:“我吃过早餐了。”
应朝道:“那我吃,我还没吃呢。”
宋意道:“行,吃之前,先把这个签了。”
应朝才发现茶几上躺着本文件夹,对面的人走过去,将文件夹翻开,是好几页纸。
“……”
宋意将文件落到应朝面前,同时递给他一支笔,“这份跟我之前给你的那份一样,今天在这把它签了吧。”
应朝眸光暗了暗,将笔撂到桌上,懒淡道:“我这几天忙,还没看过内容,等我看完了再签。”
他懒懒抬眸,“宋小橘呢,我想跟它一块吃早餐。”
宋意无语他这么厚颜无耻,道:“我这不是餐厅,你签完了拿去你车上吃。”
应朝沉默了会,吊儿郎当哼笑了声,“行,我见宋小橘一面就走。”
“就算我们要离婚了,我想我也有探视它的权利吧?这个词没用错吧?大律师。”应朝盯着宋意看。
这时候,看见宋小橘懒洋洋爬下楼,“喵”了声,圆脸呆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应朝起身,阔步走过去弯下腰,将猫捞到怀里,抚它的背。
宋小橘熟悉应朝身上的味道,嗅了嗅,然后用脑袋蹭。
宋意道:“应朝,你也知道我是律师,如果你不想离,我能有别的办法。如果能协议离婚,是对你我最好的方式。”
“你走的时候,把那边那两箱东西拿了,都是你的衣物,还有门口那双拖鞋。”
宋意面颊光泽红润,几日不见,她反倒更有精神气,这些都落到应朝眼里。
“那些东西我不要了,你不喜欢,就扔了吧。”应朝轻笑。
他走过去,将橘猫落宋意怀里,垂眸就是宋意红润白皙的脸蛋,还有她乌黑的发顶。
漆黑的眼底,压抑着欲望和情绪,应朝道:“宋雨雨,我走了。”
宋意觉得他气息离得太近,下颚快触碰到他,往后退。
抬眸时,和应朝视线相撞,语气很平,“带走那些东西,我懒得扔。”
“不扔就留着啊。”应朝贱兮兮留下这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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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不久,口袋里的手机在振。
应朝面色青白,烦闷地掏出手机,声音很淡,“说。”
“应总,广新那个项目等着您签字,不能再拖了。”林栋道。
上了车,应朝燃了根烟,要开出小区时,他透过后视镜,看见那幢楼,那扇阳台。
宋意一身浅粉裙子,正在阳台收衣服,阳光柔和,风吹起她柔软的黑发。
18. 朝意 喉咙一阵干涩
时间走到下午两点, 宋意收到谭清圆发的微信。
【意宝,我快到文秋路站啦,你可以出门啦。】
【不是说了我去接你?】
【你来文秋路接我也是一样嘛。】
宋意抱着橘猫出书房, 将她放到她的猫别墅,拿上包出门。
见面时,谭清圆往她裙子上揪了根毛,笑:“一看就是宋小橘的。”
宋意“嗯”了声, 转动方向盘, 十多分钟后,达到会展中心。
谭清圆从包里摸出两张票, 递了一张给宋意, “这个女画家还挺漂亮的, 她是混血吗,还是戴的美瞳, 瞳孔浅绿,好特别。”
宋意接过,忽地顿住。
票上放了画家的半身照,宋意目光挪至对方的名字:冷楠。
“怎么了意意?”谭清圆发现她神色不大对。
宋意很快平静, 道:“没什么。”
“走吧。”她低头解安全带。
“嗯!”谭清圆穿回高跟鞋。
来画展的人不少, 宋意还碰见了一个律所的同事。
同团队的律师王颖。
这时候谭清圆去上厕所去了, 宋意站在一幅画前看。
“小宋?”
宋意扭头, “王姐。”
王颖是跟着老公和小孩一块来, 看了看宋意, 笑:“你一个人呀?”
“没, 和我朋友,她上厕所去了。”
王颖笑:“哦”。
站在大人中间的小男孩忽朝宋意跑过去,扯起她包上一个小挂坠, 道:“煤球精灵!阿姨,我要我要。”
见小男孩就要扯下来,宋意下意识伸手拦住。
“豆豆。”王颖忙把自己儿子拉回来,“你也好意思,懂不懂礼貌了。”
“可是我也喜欢煤球精灵!妈妈,我要煤球精灵!现在就要!”小男孩约莫四五岁大,看起来有些骄纵调皮。
这个煤球精灵挂坠是谭清圆买给她的,如果是她自己买的,现在摘下来讨小孩子开心倒也无妨,宋意便只是扯了扯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爸爸回家给你买。”最后是孩子他爸制止住了他。
王颖一脸尴尬,跟宋意聊了两句,拽着孩子走了。
“碰见熟人了?”谭清圆回来时,恰好看见王颖跟宋意聊完,和老公孩子离开的画面。
宋意点了下头,“刚才我同事她小孩,一眼看中你给我买的这个挂坠,想问我要来着。”
谭清圆忍不住笑:“真的假的啊,我以为就你喜欢这个黑乎乎的玩意。”
两人继续逛起画展,谭清圆道:“听说这个冷楠才三十二岁,被称为明城小毕加索,不过我不太懂画啦,就是来陶冶一下情操。”
墙上的画,一幅比一幅光怪陆离,极具个性,用色大胆,画作者似乎想表达什么强烈的情感,但是一般人没办法理解。
宋意画龄有好几年,观赏下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冷楠,具有一种冷艳卓绝的天赋。
小时候宋意经常被叶芝瑛逼着学画,无奈她实在生不起兴趣,同时她也没遗传到叶芝瑛对艺术的敏感和天赋。
“我喜欢这幅。”谭清圆指了一幅,宋意目光投过去。
周一是个艳阳天,入了秋后,太阳好久没有这般灿烂过。
“小宋还没来啊?”王颖今天来律所挺早,发现这边工作区只有周悦一个人。
以往宋意都是来得最早的一个。
周悦道:“是啊。”
王颖将包放下,扭头看看,见办公区很空,忍不住去到周悦旁边,“诶,你有没有发现个事。”
“什么事?”周悦抬眸。
王颖道:“小宋她手上的婚戒摘掉啦。”
周悦推了推眼镜,“是吗?”
“是的呀,我昨天还在画展遇见小宋了,她好像是一个人去看画展,”王颖挑了下眉,“你说是不是她和她家里那位豪门婚变了?”
别的团队的人可能不太了解,但是王颖和周悦在门口遇见过应朝来接宋意,那次应朝开的劳斯莱斯。
宋意刚进律所,工资还只有几千块的时候,就一身的好牌子,她的气质谈吐各方面也像富家千金。
偶尔聊天,两人约莫能猜到宋意结婚那么早,有部分家里人安排撮合的意思。
“别胡说,你不也没戴婚戒么,难不成你也婚变了?”周悦道。
“那一样吗,我平时就不戴啊,我从来就不喜欢戴婚戒的,麻烦,但是小宋以前天天戴啊,我瞧啊,八成是要离了。”
这时候听见有人“干咳”一声,周悦立马低头一副忙碌整理文件的意思。
王颖也一副刚才她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弹地从周悦桌边退开,还对来者笑笑:“兰par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朝自己的工位回去。
“不来早点,不是错过了你们俩聊别人的八卦?”兰岳石浅扯了下唇。
王颖尴尬地摸摸鼻子,抱起一份桌上的文件朝文印室走去。
兰岳石没再说什么,去了办公室。
宋意今早来晚了,是因为她睡过头了,醒来发现都快九点,然后鼻子不通气。
可能跟昨晚和谭清圆约晚饭的时候,吃了两桶哈根达斯有关系。
宋意来不及吃药,简单洗漱后,去律所上班。
转眼来到下午,宋意打着喷嚏出的律所。
她径直进了附近一家便利店买纸巾。
买完纸巾出来,远远地听见有小孩突然尖叫。
抬头,看见有个肉团子从三楼窗户落出来,心脏跳了下,看见肉团子衣服惊险地被一根钢管勾住,他坠在半空,紧接着哭声震天。
宋意想也没想,拔腿跑过去。
有路人也注意到发生了什么意外,听见有人大喊,“拿棉被!快去拿棉被!”
“去哪找棉被啊!”
慌乱中,已经来不及了,小孩子手臂从外套脱落,宋意往前冲,一个身影比她更快地冲过去,张开手臂,小孩“砰”地一声,落到他怀里。
“哇哇哇!”小孩没什么事,但是被吓坏了,手脚乱舞扯着喇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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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险了,太险了,小伙子,还好有你啊!”
宋意目光投在那人的身上。
是应朝。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附近,身穿一件深灰色西装,个子颀长,一头黑发微微凌乱。
“小伙子,你流鼻血了!”
小孩掉下来的时候,腿砸到应朝的鼻子。
宋意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个也住在这幢楼里的人,认识这个小孩是谁家的,在微信通过业主群联系到对方家长,过了会,一个年轻男人跑过来,眼睛都红了,一脸慌神地接过孩子后,疯狂跟应朝表示感谢,还想给他跪下,被应朝拉起来。
不久小孩妈妈也来了,往孩子他爸身上打了两拳,“你怎么能放杰杰一个人在家啊!你怎么带的孩子!”
“老婆我错了,我错了老婆。”男人一个劲地道歉。
后面还有记者赶来采访应朝。
应朝鼻血已经凝住了,没再往下流,只是鼻子青紫,痕迹不小,他懒站在镜头前,双眸漆黑。
“这位先生,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应朝淡扯了下唇,“没什么感觉。”
“发表一下你救人之后的感想吧!”
“应该的。”
应朝那张脸过于英俊,像电视上的大明星,尤其是他身上此刻还有“英雄”的光环,记者兴致勃勃,本来想多采访点,但是对方话太少,痞冷懒淡,一副不认为他刚才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的样子,最后只能收了场。
记者还没离开,应朝扯了一下宋意的帽子。
她今天穿的这个外套有帽子。
宋意刚买了药回来,站在路边等他。
给应朝擦药的时候,宋意发现这人全程在盯着他看,毫不掩饰。
“你能不能,”宋意忍不住抬头。
“别一直盯着我看。”
“还约束上我眼睛的自由来了,”应朝舔了下唇,“它可能不太听话。”
“……”
宋意懒得跟他贫,加快了点速度擦药,准备盖药瓶时,应朝将胳膊递过来,“这还有点儿。”
宋意发现他手臂那里,有小孩的指甲抓痕,应该是接人的时候被对方刮到或者小孩哭闹的时候给他抓的。
宋意重新拿了根棉签,蘸上药水。
“宋雨雨。”应朝喊她一声。
宋意抬头。
应朝道:“别担心,我没事。”
宋意道:“我没担心你。”
“口是心非。”应朝勾了下唇。
宋意道:“不过你今天的确做了一件大好的事。”
由衷地夸赞。
如果是她上去接,她不能保证她有那个能力接住孩子。
应朝扯了下唇,“谢谢夸奖。”
终于擦完了药,宋意用纸包住棉签,暂时放到一边,盖上药瓶的盖,问:“离婚协议签好了吗?”
风吹过,应朝喉咙一阵干涩。
19. 朝意 我们回不去了
“你感冒了?”看宋意抽了张纸巾擦鼻子, 应朝问。
没有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宋意道:“你别岔……”
“看完了会签。”应朝打断她,气息不耐,“我问你, 是不是感冒了。”
宋意点了下头,“是吧。”
应朝掀开她怀里的塑料袋,蹙着眉,“那怎么不一块把感冒药买了。”
“家里有, 我可以回家吃。”宋意说。
应朝从花坛边起身, 散散漫漫,“那你赶快回家吧, 我走了。”
宋意“嗯”了声。
男人走了几步, 听见人喊他:“应朝。”
应朝回头, 挑了下眉,“怎么。”
宋意准备说什么, 应朝勾着唇,“想跟我约晚饭吗?”
他走回来,杵到宋意面前,黑眸盯着她, “不是不可以。”
“我正饿着。”声音吊儿郎当。
“……”
宋意心里那句“你别这么自恋”到底没脱口而出, 说道:“你误会了,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 ”
“回去把离……”
“我知道。”他出口, 堵住她的话。
“我知道的宋雨雨, 你要说几遍。”声调很懒, 又有点不耐烦。
“走了。”应朝懒洋洋道。
“等下。”
“又怎么了。”男人勾唇。
宋意将手上的袋子给他,“晚上记得再涂一次。”
应朝松松一笑,“嗯”。
路上行人不少, 应朝和宋意各分东西,一个人走朝一边,应朝闲散走到路边,神色逐渐冷淡,他用钥匙开了车锁。
要上车时,回头,目光投到那纤瘦的背影上。
她自始自终都没回头,进了一楼某家餐厅。
突然间,应朝没了底。
宋意平时软,脾气好,可真倔起来,原来这么难哄。
上了驾驶位,应朝点燃一根烟,静静坐在那。
王颖下班,是和周悦一块下的楼,正巧看见应朝回头看宋意的画面。
之后他们看应朝坐在车里迟迟没走,在里面抽烟。
“就说两人出问题了吧,不然怎么不一块吃饭呢。”王颖道。
周悦道:“别这么关心别人的事了,你孩子等你回家做饭呢。”
王颖被逗笑:“有孩子他外婆在,不需要我做饭。”
周悦道:“怪不得你这么闲呢,看来兰par得赶紧给你个大单了。”
“去去去,你每天不损我两句不行。”
“哪敢啊颖姐。”
“是我该叫你姐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天渐渐黑下来,餐厅灯光明亮,隔着玻璃门窗,看见人吃完,起身要去放盘子,坐在黑色卡宴里的男人才将烟灭了,发动车。
回到云锦湾时,夜色变深。
应朝跨进家门,瞥见角落放的两个箱子有些眼熟。
“那是什么。”他对张婶问。
“呃……”张婶好半天才回答,“是,是小意从江景七苑给你寄过来的东西。”
一阵冷寂。
应朝反应很淡,“嗯”了声,上楼。
这段时间,张婶看出来应朝周身的气息低沉又冷,偏他还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一开始,她和家里其他佣人,都以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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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在闹脾气,但是今天家里多了这两箱子,张婶陷入犹豫。
她想打电话给应北山汇报一声,可她也了解应朝,素来应朝最不喜欢他们什么都拿去应北山那里说。
几番拿出手机,还是压下了冲动。
晚饭,应朝坐在餐桌一个人吃的。
慢条斯理吃了几口菜,应朝目光落到对面的空椅。
“今天这个狮子头不错,你尝尝。”女人声音很柔。
“应朝,我再给你盛一碗汤吧。”
“擦擦,这里有颗饭粒。”
“哪儿。”
“这。”
“嗯?”
“哎呀,”她起身,来到他面前,白嫩的指尖拂了下他左上唇。
要收手时,被他一脸坏劲地抓住手,咬住她指尖,携走了那颗饭粒。
人立马就脸红了。
“你干嘛。”她有点生气,在他看来更像撒娇。
“不知道浪费可耻?”他拖着尾音,盯着她看。
他蛮喜欢看她脸红。
张婶的脚步声,打断应朝的回忆。
“阿朝。”张婶来到旁边。
额前的黑发松松散散,应朝修长劲瘦的手懒握着筷,“张婶,什么事儿。”
张婶看了眼桌上没动过一个的大闸蟹,说道:“阿朝啊,要不要包点大闸蟹今晚送去江景七苑给小意吃?”
应朝沉默了会,懒洋洋道:“包过去都冷了,她怎么吃。”
“可以……”
“不用了。”应朝声落。
张婶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
宋意回到家,接到谭清圆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应朝上了热搜。
应朝接住小孩的那个画面,被路边的监控拍了下来。
又加上他过于帅气的外表,和懒淡的气质,那段采访和救人的画面在网上被不少网友转载,傍晚七点左右爬上热搜。
宋意点开他救小孩的视频反复看了两遍。
脑海不自禁回想起十岁那年,那个男孩替她挡了一刀的画面。
都是很善良的人。
只不过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男孩如果还活得好好的,现在,或许也成家立业了吧。
宋意走到阳台上,突然很想快点找到那个人。
隔天早上,宋意喂完宋小橘下楼。
因为身体不大舒服,这天早上她也没起很早,而这个点正是高峰期,开车会很堵,便决定戴口罩坐地铁。
这到律所只三个站。
走出楼时,看见对面一辆车格外眼熟。
黑色库利南,连号车牌。
目光落过去时,驾驶位的人推开门下车。
“宋小姐。”是林涛。
“怎么了林叔。”宋意看他手里拿了个浅粉色保温杯。
那保温杯是她以前用过的那只,离开云锦湾的时候,忘记拿了。
“宋小姐,里面是驱寒的热姜汤,带去律所喝吧。”林涛怕她拒绝似地,将保温杯落到旁边的花坛,快步折了身。
他重新上了车,启动。
车尾很快开远。
宋意站在那吹了下早晨微凉的风,将滑下来的包包往上提,还是走了过去,拎走那瓶保温杯。
到了律所,一直忙碌到有点空闲的时候,给应朝发去一条微信。
【你不用这样,是我那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那边过了会才回:【不用怎样。】
【姜汤。】
【?】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不是你让林叔送过来的吗?】
【宋雨雨,我很忙。】
“……”
他就是不肯承认,宋意懒得跟他说了,准备就此结束对话。
过了会,手机屏幕重新亮起。
应朝:【既然林叔一番好意,你别不领情,把姜汤喝完。】
应朝:【用的我给你买的那个保温杯吧?喝完了要还给我。】
应朝:【下午林叔会去收杯子。】
“……”
莫名的,宋意觉得应朝很幼稚。
而且,以前他的话不会这么多。
现在倒是一下子发了好几条长句。
“小宋,你来一下我办公室。”听见兰岳石喊她。
“将云想那份合同带上。”
忙碌中,天渐渐黑下来。
宋意今晚和同事王颖约的晚饭。
饭吃到一半,王颖放下筷子,将手机拿起来,上微博点开一个视频,凑到宋意面前,“小宋,这个新闻你看过没呀,就发生在我们律所附近呢,你看这个人,被网友评为“最帅英雄”,我怎么觉得他好眼熟啊,诶,他是不是——”
“不认识。”宋意道。
如果时间往前倒回,她此刻肯定会自豪地承认她和他的关系。
但最终要曲终人散,王颖又是喜欢问东问西的性格,宋意就脱口而出那三个字。
王颖看了看她,就没再讨论这个话题,说起别的。
晚饭后,宋意坐地铁回家。
家门口,看见那辆库利南停在那。
林叔从后视镜看见她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宋小姐,那个……”
宋意道:“你回去吧,那个保温杯虽然是应朝给我买的,可我已经用过了,他再拿回去没什么意思。”
“我要上去了林叔,你回家吧。”
“宋小姐——”
林叔追上来。
“宋小姐,先生让我务必拿回那个杯子。”
“……”
宋意不想林涛为难,只能从包里将那只保温杯拿出来,递给他。
林涛仿佛真的只是来拿杯子,拿了杯子后,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库利南消失在夜色里,宋意上楼前,将风吹下来的碎发刮到耳后,到底还是跟应朝发去几条信息。
【别挣扎了,应朝,我们回不去了。】
【希望能好聚好散。】
【你耐心有限,我的耐心也有限。】
张婶发现今晚应朝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酒气,脸色也比以往的黑。
他神色淡淡地上了楼。
几分钟后,她冲好一杯蜂蜜水来到房间门口。
应朝没骨头似地瘫在沙发上,手臂搭着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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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手,指尖夹着烟。
他呼出一口白雾,语气听不出情绪,“放那吧张婶。”
张婶安静将杯子落下,没多说什么,出了屋。
应朝视线投到窗外。
天黑沉沉,月亮只看见半边踪影。
一想到聊天框里的那句“我们回不去了”,眉骨轻轻地跳。
摁灭烟,应朝进浴室冲澡。
睡前,打开手机的日历看了眼。
窗户没关,窗帘也没拉,应朝就这么睡下。
半夜,又做了那个梦。
浓烟滚滚,火焰弥漫,像魔鬼猛烈吞噬。
少年用身体压着仓门,所有人被挡在里面,隔着透明的玻璃罩,他眼底猩红,“朝哥,快走!”
应朝被梦惊醒。
全身湿透,气息微喘,鼻翼都是汗。
自从跟宋意结婚后,他没再做过这个梦。
偏头望床头柜的手机,伸手拿过来,就想给宋意打个电话过去。
视线落到右上角的时间:03:27
想法打消。
低低笑了声,应朝将手机撂回去。
光线昏暗,借着月光,应朝摸过打火机和烟,点燃。
忍不住想,如果没有那天。
此刻宋意应该是在他怀里。
软软的,又暖,她抱起来真的很舒服。
白雾呼出,应朝侧脸的轮廓在清冷的月亮下显得有些寂寥。
第二天,应朝去法国出差。
一去,便是一周。
要回国那天,林栋等秘书跟应朝汇报完公务,抬脚走过去,对应朝道:“应总,下午德鲁奥会举行一场拍卖会。”
他将手中的画册递过去:“里面是这次会拍卖的珠宝,或许能有太太喜欢的。”
林栋能跟在应朝身边,察言观色的本领比谁都强,也对应朝十分了解。
他知道应朝是想宋意回到他身边的。
应朝没吭声,沉默接过画册。
画册里的珠宝华丽璀璨,风格不一。
应朝翻了翻,在一页顿住目光。
这页是条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圆润有光泽,白皙无瑕疵,纯美干净。
看着这条珍珠项链,应朝脑海浮现出宋意的样子。
她皮肤白,这条项链很配她。
林栋笑:“应总好眼光,这条珍珠项链,是这里面起拍价最高的拍品。”
下午,应朝的身影出现在德鲁奥拍卖场。
飞机落地明城时,是清晨七点。
昨晚这座城市似乎刚下过一场雨,树叶卷着秋露,薄薄的雾气遮挡视线。
应朝收到宋方遒的微信。
【明天21号。】
车行驶在高速上,应朝回复:【我知道。】
回完信息,将烟重新咬回嘴上。
高架桥纵横交错,像龙蛇环绕。
黑色库利南在车流中穿梭。
20. 朝意 那个人,不是你
翌日一早, 应朝起来后,给宋方遒发了条信息:【我出发了。】
三个小时后,应朝和宋方遒在檩山公墓见面。
天空飘着蒙蒙细雨, 应朝和宋方遒都没打伞,将怀里抱着的白菊落到碑前。
碑上,照片里的少年稚气未脱,约莫十三四的年纪, 左额有条疤, 眼尾稍弯。
“陪阿松喝点儿酒。”
两人在墓碑前坐下,打开一瓶茅台, 倒了三杯。
“朝哥, 遒哥, 这惠城的茅台,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烈,好烈,我爸就是惠城的,可他死前, 都没沾过茅台。”一群哥们在别墅里聚会。
应朝犹记得冷松喝第一口茅台时的兴奋。
宋方遒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 笑:“你说要是阿松还活着, 他现在什么样?”
应朝扯了下唇, “铁定飞行员。”
冷松曾经跟他们谈过, 他以后想当飞行员。
宋方遒道:“当不了, 阿松这有疤, 过不了招飞体检。”
“激光手术去掉不就完了。”有细小的雨珠挂在应朝睫毛上,他生的一双桃花眼,此时眼底有淡淡的血丝。
雨渐渐变大, 应朝和宋方遒喝了三分之一的茅台,剩下的都留给了冷松。
从山上下来,应朝点了根烟。
雨淅淅沥沥,一团白雾从应朝嘴里吐出。
“聊一下你跟我妹的事?”宋方遒开口。
应朝没说话。
“喂,”宋方遒喊他。
应朝夹下烟,气息很淡,“冷楠回国那天,我去接人,在机场碰见了宋意,那天我心情不好,就没解释,也没理她,因为这个,她到现在气还没消。”应朝开口。
宋方遒也点了根烟,眺眼看她:“还有这事。”
“嗯。”
“或许也不是因为这个事。”宋方遒道。
应朝看他。
宋方遒呼出口烟,“女人的心思,你猜不透。”
应朝道:“你总不希望我和你妹真离吧。”
“你是她哥,指点指点我?”
宋方遒犹豫了下,忍着没说,道:“你也跟意意结婚有两年了,按理说,你不应该比我了解她?”
“她不是个冲动的人。”
“闹脾气这种事,不像她。”
“或许,单纯是,她觉得,她没那么爱你了。”
“……”
“不可能。”应朝冷笑了声。
许久没抽,烟头那点火星子,到底还是被雨淋灭了。
看见下了雨,两人也不慌不忙地在那走着,两辆车的司机都从车里下来,撑开伞。
手机在这时候嗡嗡地振。
应朝掏出电话,看见来电显示是顾鹃。
应朝接起,“喂,奶奶。”
传来的声音,却是应北山的。
“阿朝,今晚来金毓府一趟。”应北山声色听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了。”
“让你过来一趟就过来一趟。”这句话落,应北山挂了电话。
应朝嗤了声,将手机揣回兜里。
“老爷子?”宋方遒道。
“估计是知道了你妹要跟我离婚的事。”
林叔恰好跑了过来,黑色的伞遮到头顶,“先生,你都淋湿了!”
应朝懒懒看他,“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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