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容真：你想带本宫回家上桌吃饭？（1 / 2）
王操之发现，姐夫不仅脱衣服，还撕衣服。
官服的穿戴本就繁琐，脱下来也是。
他似是懒得一一解开袋子，拖到一半，直接从胸口处开撕。
欧阳戎腮帮子鼓起，“嘶啦”一声，将这件象征大周朝五品命官的绯红官服撕成两半。
不过，官服质量很好，徒手撕开稍微有些困难，
他干脆的拔出腰间一把属于女子的秀气压裙刀，彻底割开了官袍，一分为二。
这一番操作，把王操之看呆了。
王操之揉了揉眼，发现自己没有看错，望着这个大大的血字，他舔了舔干燥嘴唇，有点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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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戎意识到了什么，同样低头看去。
……
王操之怀揣着两份重复了同一个血字的官服碎布，携带欧阳戎的刺史文书，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竹林。
“你走，走的越远越好，不过暂时别回浔阳城……你再顺道帮我，把这两份碎衣，分别交给俩人，务必交到他们手上！去吧！”
他包扎伤口的右手，下意识的反握容真的手腕，极力解释：“此伤与老杨头他们无关，我自己不小心的，那个犯人已经招供，不可伤他，是重要人证，等会儿要用，这也是我刚刚和你讲的要事……”
看见这一幕，王操之恍然大悟，终于不歪想了，松开原先戒备紧抱的胸怀，从中赶忙掏出一只羊皮水囊，慌乱递出。
王操之闻言，两腿颤抖了下，话音都开始带着点小幽怨的哭腔了：“姐……姐夫，能不能轻点。”
欧阳戎保持不动，任由容真渡送珍贵灵气治愈伤口。
爱看圣贤书、还爱掉书袋的老人感慨一叹：“这位大酷吏得势时得罪了不少权贵，后面被‘拨乱反正’死的极惨，听说是死在了他自创的‘竹君子’下，不过以前他用它审讯那些文官权贵时，只是逼供，招供画押就停，后面自己受刑时，则是痛死为止。
刀身逐渐发热，暖和起来。
欧阳戎默默瞧了一眼。
欧阳戎悄悄收回右手掌。
“圣贤说的真好啊，对了，老朽接下来这点技俩，叫竹君子，曾是一位大酷吏的拿手活，老朽愚笨，旁观学了半分。”
不远处，老杨头的身影已经入林，开始配合着王操之的随从们，审讯嫌犯钱晨。
“只有至诚君子，才能不说谎话啊。”
“不行，别去，你回来！”
有接近十息的时间，容真和欧阳戎都是保持着低头的动作。
“姐夫，你好好的用小刀划自己干嘛，难道是中毒放血……”
少顷，似是隔空感应到了什么，欧阳戎手中的裙刀微微颤抖，像是有人回应着什么……
欧阳戎那一身绯红官服，本就是不久前在马车内匆忙披上的，他里面其实还穿着一件青色儒衫，是阿青缝制的，前几日绣娘推荐他穿。
“我让王操之先回去了，碍手碍脚的，留在主石窟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纯属累赘。”
望着姐夫俊朗无比的脸庞，王操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紧了紧后门，牙齿打着寒颤道：“带……带了，不过里面是黄酒。”
欧阳戎未理，左手一把抓住王操之抓水囊手的手腕，将燃烧中的符文塞入囊口。
这时，欧阳戎感受到一阵痒痒柔柔的暖流，从她玉手掌心涌向他右手虎口的伤痕处，如同溪水涓流温养山谷草地一般，洗涮其中的污浊痛疼。
他来到空地的时候，随从已经退至一旁，大树下，只剩下钱晨和老杨头的身影。
她微微歪头：“闲事忙完了？”
“什么不一样？”他笑问。
说完这句话，女史大人飞速瞄了一眼年轻刺史的平静脸庞。
“嗯？”她回应的有点心不在焉。
欧阳戎忽然喊道：“容真。”
钱晨，很显然不是。
做完这些，欧阳戎收起裙刀，低头整顿了下衣襟，朝审讯钱晨的竹林空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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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望了望白雾弥漫的偏僻竹林，缩了缩脖子，有点小心虚道：
来到钱晨面前，以竹施刑前，老杨头还不忘转头，对欧阳戎笑说了一句话：“小学士，书上说，竹有君子之风，风过不折，雨过不污，躯有节而少蔓枝，数丈傲骨通透……
容真颔首道：“不穿这挺好，那身刺史官服大红色的，太显眼了，今日你还是低调些为好，免得被天南江湖反贼们瞧见，生了歹意，去针对你。”
在王操之诧异神色下，他右手握拳，悬于囊口上方，用力攥拳，一连串的掌心血滴落。
他随手丢掉了羊皮水囊，伸手接过王操之怀中的两截官服碎布，重新将它们一一展开。
“想问个事，今日拂晓，你是不是有去过浔阳王府送什么东西？”
容真小胸脯一阵起伏不定，明显是怒气还没消，然而此刻，在手下女官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她缓缓低头，原本红温的眸子看向了手腕上的男子手掌。
欧阳戎解除笼袖姿势，从袖中掏出一份染血口供，严肃开口：“容女史刚刚有句话说的没错，在下确实不算累赘了，刚刚破获了一起惊天重案……”
“姐夫，你、你冷静点！好端端的撕衣服干嘛……”
攥住了她手腕的缘故，欧阳戎隐隐能感觉到女史大人的脉搏，跳的……越来越快了。
四位女官顿足在原地，转头去看女史大人的脸色，等待下一步指令。
欧阳戎像是浑然不觉，在王操之瞪大的呆愣眼神中，自袖中翻找出一张红黑符箓。
钱晨满是血污，满口的牙碎了不少，嘴巴里全是血水，喘着粗气，却牙齿紧咬，不吐一字。
这位女史大人为人处世还是很守信的。
老杨头两根枯指，轻捻一片竹皮，折身返回，缓缓走向浑然不知他惊悚身份的钱晨。
容真板脸：“也是，吊儿郎当的，说话也没大没小，也不知道谁教的。”
二人之间安静了会儿。
王操之低头，嘴里默默碎念起来，似是在背诵着什么。
“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只见，容真俏脸上的神色焦急心疼，有些忍不住的跺脚嗔声：
老人手里只捏有一柄锈拙的小刀，没有走向嫌犯钱晨，而是慢吞吞的绕过了他，来到后面最近的一株竹子前，撩袍蹲下，十分耐心的削起了竹子。
欧阳戎默想了下那封匿名秘信上的“餐桌说”，组织了下措辞，小心隐晦的问道：
容真眸光上下扫了眼欧阳戎的青色儒衫，蹙眉问道：
“姐夫，你这样，我害怕。”
“好，轻点。”
容真粉唇抿了下，其实她很想问欧阳戎，现在怎么敢盯着她看了，之前不还是或多或少的躲躲闪闪的。
原地只剩下欧阳戎。
容真和女官们没有进来干涉。
少了官威亮眼的绯红官服，欧阳戎一袭青衫，在翠绿竹林中身影有些平平无奇。
出奇的没有等女史大人后续指示，四位亲信女官默默退下。
欧阳戎平淡的点下头，抓住王操之的胳膊，将揉成两截官服碎布，暂时塞入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