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着了魔了！”

    韦十七心里暗骂道，他强硬地扭过头去，与卢阳说道：

    “四郎，正如你所猜，大姑娘，的确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灰袍客……”

    “果真如此吗？”

    卢阳短暂地惊讶转瞬即逝，他笑了笑，漂亮的桃花眼里眸光闪动。

    “那你可讲去边疆的事情说与她听？”

    他的嘴角不期然地微微勾起，含着一丝宠溺。

    “嗯，我说了，约的四日后，启程。只是……四郎你可有把握，大姑娘见了边疆的惨状后，就会将铸币和铜铁金刚之术交给咱们？”

    韦十七有些犹豫。毕竟边疆地方本身艰苦，此时还要带个女子同往，心里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放心吧。”

    卢阳微微颔首：

    “我了解她，若她知晓边疆的真实情况，一定会助咱们一臂之力。”

    说完，他看向身后的赵老四夫妻二人，大手一挥：

    “这二人有功，赏。”

    话音一落，卢阳拔过马头，一马当先，抢先就走了。

    等卢阳和韦十七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际线后，平地上就只剩下赵老四夫妻二人留在那里，对着卢阳等人的背影“咚咚”地磕着响头。

    ……

    “姑娘，我睡不着，可以与你一起睡吗？”

    当日夜里，燕儿抱着被子，溜进了我的房间。

    “姑娘，外头风大，我一个人睡有些害怕。”

    燕儿略带哭腔的声音让我放下手中的卷轴，轻叹一声。

    “进来吧。”

    我轻声应道，推门的瞬间门外飘进来了几朵雪花。

    “这是……下雪了？”

    我探头往外瞧，雪花似轻纱般飘洒，莹白如玉，洁净了世间的尘埃。

    夜色渐深，微寒的风带着冰凉的触感，扑面而来。

    我顿时觉得这飘雪之夜，更添了几分寂静与清冷。

    “姑娘，床铺好了，歇息吗？”

    燕儿光脚站在床边，一室昏黄，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卷宗与图纸，这些都是为了几日后长途跋涉至边疆所准备的。

    “姑娘？”

    燕儿见我愣得出神，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哦。”

    听到声响，我才恍然回过神儿来：

    “歇息吧。”

    说着，我关上门，除却披褂，钻入床内。

    燕儿光脚跑至桌边熄了油灯，又落下床帏，这才悄悄地钻入榻上。

    “嘶……真冷啊。”

    她倒吸了口凉气，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胳膊，往被子里钻。

    月光穿过稀疏的云层，倾泻下一室银辉，在地上反射出温柔的光。

    “姑娘，我睡不着。你当真要随他们去边疆吗？”

    燕儿蜷缩在被窝里，小声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靠在软枕上，目光定定地望着床顶，深吸了一口气，沉思良久，开口说道：

    “对，我想去边疆看看。”

    语气里平静却带着几分决绝。

    燕儿听后，沉默了许久，复又问道：

    “那姑娘……会带着燕儿一块儿去吗？”

    我的目光从屋顶上缓缓落在了她的脸上，月光下，她水盈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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