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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大祭司该做的事,他生在严苛的教条中,又被困在族人敬畏的目光中。

    花酌枝的性子本不如此,直到某一天,他见识过了萧见琛的潇洒恣意,他羡慕、向往,他想要萧见琛爱他,而不是跟其他人一样,将他视作高高在上不敢亵渎的神。

    于是他开始离经叛道,萧见琛就是他以后的经,是他以后的道。

    “你从小便长在祭司殿中?”萧见琛学着花酌枝的样子,脱去鞋袜,将双脚踩进溪水中,“那大祭司对你可好?”

    花酌枝叫日头晒得困了,又慢吞吞躺下去,眼皮一合,有一搭没一搭回着萧见琛的话。

    “他待我,像待他自己一般。”

    萧见琛犯了难,若那大祭司对花酌枝不好,他同花酌枝还有一丝希望,可如今这样,花酌枝又怎会背叛那大祭司,同他好呢?

    他又旁敲侧击打听道:“那……那你对大祭司,是何感情?”

    久久没得来回话,萧见琛转头一瞧,花酌枝已经睡了过去,后者手臂规规矩矩搁在小腹上,赤裸的上身在溪水映照下愈发雪白。

    这么盯着看了会儿,生怕人睡起来着凉,萧见琛将自己的外衣褪下,轻轻搭在花酌枝身上。

    做完这些,他又将花酌枝的双脚从溪水中捞出擦干,想了想,往自己怀里一塞。

    这样保准不会冷了。

    如花酌枝所说,自那天开始,鼓声就没停过,人们又唱又跳,直到天神祭祀到来。

    司农鼓响起的时候,祭司殿西边第一座小楼传来两道粗重的喘息声,沈碎溪推开粘在身上的人,将窗开了条缝往外看。

    下一秒,高大强壮的身子从身后覆上来,将沈碎溪压在窗沿上。

    沈碎溪语调破碎,“快、快些……天神祭祀、要开始了,你偏要、偏要这个时候……”

    陆繁也急,但这档子事哪里是两下就能做完的,最后他干脆将沈碎溪箍进怀里,几乎是抱起来弄。

    司农鼓敲完最后一下,一身黑衣银饰的萧见琛放下手中鼓槌,迎着初升的日光,朝祭司殿看去。

    花酌枝从殿中缓缓走出,他手捧一盏天神灯,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至花车前站定,花酌枝将手护在灯芯前面,而后朝人群外看去,却只看到衣衫不整朝这边跑来的陆繁。

    萧见琛低声询问,“还要等谁?”

    花酌枝收回羡慕的目光,“没什么,我们走吧。”

    本该是等沈碎溪的,可看样子应该不用等了。

    “好。”萧见琛先将花酌枝扶上花车,然后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上去。

    坐稳后,他接过侍女递上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满眼迷茫,“枝枝,这是什么琴?为何只有一根弦?这木槌又是做什么的?”

    花酌枝“噗嗤”一声笑开,险些将天神灯吹灭,他将灯搁在脚边,低头在挎包里翻找,“我教你。”

    萧见琛一手执“琴”,一手抓着木槌,做了个起势的动作,直到花酌枝拿出一捧香花棉放在琴弦上。

    “你用这个木槌,敲一下弦。”

    萧见琛照做,只听见“嗡”的一声,香花棉被弹得到处都是。

    “这是……”他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突然明白了什么。

    花酌枝将香花棉拢了拢,重新放回弦上,眸子弯弯,“继续弹吧。”

    花车在众人簇拥中开始前行,萧见琛木着一张脸,木槌一挥,“嗡”的一响,香花棉又被弹得到处都是,这次他不用花酌枝说,自己拢了拢,放回弦上继续弹。

    这边陆繁终于把衣裳整理好,一抬头便见他们殿下黑着脸在弹奏什么,他听了会儿,没什么节奏,也并不好听,于是他凑到贾方正耳边打问:“贾大人,殿下这是弹什么呢?”

    贾方正眯起双眼,一脸高深莫测,“若下官没猜错的话,殿下这是在弹棉花。”

    陆繁:“……”

    花车走的极慢,半个时辰过去,萧见琛弹棉花的速度明显慢下来,花酌枝举着天神灯一动不动,小声提醒:“若累了,就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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